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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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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书生儒袍,身形高瘦却不单薄,舒眉朗目,瘦直鼻梁上翘嘴角,生得好一副未语先笑的俊俏皮相,让人乍见就觉得平易近人,一副好脾气好说话的模样。
  说是清客,则少了几分书生意气,说是管事,则多了几分儒雅清朗。
  李娟杏眼又一转,惊叫声落脚抬起,先凑近小厮塞了把铜子儿,又转向高瘦身影一福礼,直起身顺带塞了块银锞子过去,扬起笑脸娇憨道,“这位账房先生,劳烦你行个方便,帮我请个负责给二门通传的门房小哥来,我这儿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她表示,自己不是带着丫鬟偷窥被当场抓包,而是被贵府门房“凑巧”晾在了这儿。
  李娟说谎不脸红,心却在滴血。
  这乾王府的路子果然不是好走的,碰上个能主事的账房先生,不剐去一块银锞子都不够看的。
  小厮正无语看着手中铜子儿,一听“账房先生”四个字,顿时惊呆了,“先生,这”
  这哪儿来的乡下丫头!
  眼神是有多瘸,居然能把他家先生错认成管账房的!
  虽然他家先生确实管着王府庶务。
  容怀苦笑,微微摇头示意小厮不必较真,看向李娟若有所思,“姑娘可是李家堂小姐?”
  他来时路过门房,听了一耳朵门房小厮凑在一起嘀咕笑闹的话。
  这种程度的捧高踩低处处都有,犯不着一一计较。
  但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好歹小姑娘算是王妃的娘家人。
  果然就见李娟点头,“正是,正是。”
  她听小厮喊先生,越发肯定自己没猜错容怀的身份,她自己爱财,看着和钱财打交道的账房先生无比顺眼,又见容怀脾气温和,当下得寸进尺道,“这位账房先生,再劳烦你行个方便,这角门是送什么女客吗?可是乾王妃的客人?”
  她实在好奇,又实在心疼给出的银锞子,多劳烦一次,不亏。
  容怀在李娟开口问话时,已错开目光避让,视线才转开就突然一怔。
  他垂眸,复又对上李娟圆圆的杏眼。
  容怀表示略尴尬。
  李娟则本能的循着他方才视线望去,正见王嬷嬷挺胸阔步在前,王环儿娇柔垂首在后。
  李娟恍然。
  只当戴着纬帽莲步轻移的王环儿是哪家小姐,气势端肃的王嬷嬷是小姐身边的得力妈妈。
  这到底是哪家女客?
  李娟收回视线,见容怀面无表情,小厮的神色略古怪,心下一计较,就小声试探道,“那位姑娘有病啊?”
  不然这热成狗的鬼天气,哪家再矜贵的小姐,也不至于把纬帽当蚊帐挂,兜头兜脚的罩得密不透风。
  不是假矜持,就是真有病。
  李娟假作同情的继续套话,“我听说有些病,是见不得光见不得风的。那位姑娘什么毛病?哪家的姑娘包成这样出门的,不知道的,还当她见不得人呢!”
  王环儿的腌脏心思,可不就是见不得光,见不得人!
  小厮顿时激动了,“先生,这”
  这位李家堂小姐说话才叫真动听!
  怎么听怎么婉转悦耳!
  虽然是误打误撞,不小心真相了。
  小厮恨不得将李娟引为知己,大感这话从不知情的第三者口里“骂”出来,比起他为自家先生暗地里抱不平,不知痛快多少倍!
  他无以为报,将李娟“赏”的铜子儿全数还了回去,又自作主张的掰过自家先生捻在指间的银锞子,一并塞回李娟手中,咧嘴道,“李堂小姐太客气了。怎么能收您的打赏,您快收回去。”
  李娟巴不得,当下略一犹豫,就不客气的迅速收回银钱。
  眼睛继续好奇的瞟向渐行渐近的王嬷嬷和王环儿。
  小厮低低哼了一声,切齿道,“李堂小姐莫高看了她们。那二位不过是被打发出府的下人,这辈子都够不着女客的身份,更和我们王妃扯不上关系。”    

  ☆、第284章 该滚的滚不该来的来

  一听就是有故事的人。
  不过既然和李英歌无关,她也不必再费心打探。
  李娟兴趣顿失。
  小厮还想再怒而吐槽两句,接收到自家先生不赞同的警告眼神,只得偃旗息鼓,扬起笑脸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堂小姐,您也别等门房来请了,我领您进二门。这样热的天,再等下去中了暑气可不好受!”
  他热情客气,李娟礼尚往来,这边正说得热闹,那边王嬷嬷却是面色微凝。
  她出松院时耳闻李英歌娘家来人,又见李娟和容怀有说有笑,若有似无扫过去的眼风就带了七分审视二分端严,一分隐而不露的轻视。
  惊叫完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夏雨和冬雪,徒然被这如有实质的目光一扫,顿时打了个冷颤,再次受到了惊吓,缩手缩脚的想挪到自家小姐身后,畏缩间险些撞上错身而来的王环儿,慌忙想避开,偏肩撞肩脚绊脚不知踩着了什么,只听叱啦一声,再听哎呀一声,最后噗通一声重物砸地的闷响。
  夏雨和冬雪低头一看,脚下踩着一截撕裂的纬帽纱帘。
  王环儿面朝地背朝天,五体投地飞扑在容怀脚前,一声哎呀娇呼后,趴着不动了。
  角门外的嘈杂消失了,热风静止了,人声停歇了,只有知了知了叫。
  容怀看着挺尸身前的王环儿:“”
  他表示,这下是真尴尬了。
  李娟则表示王环儿果然有病,纬帽整得曳地长,可怪不着她的丫鬟失脚给踩了。
  她冲脸色煞白的夏雨和冬雪暗使眼色,看一眼多少年不曾失态惊愣的王嬷嬷,再看一眼摔成狗啃泥、恨不得钻入地缝的王环儿,忍着肉疼又摸出那块银锞子,再次塞进容怀手中,“小小歉意,给这位姑娘,拿去看病看伤吧。”
  以她的势利眼,被打发出王府的下人本不值得她大出血,不过眼前二人仪态和穿着不见落魄,此时留一线,日后终归揪不着她的错。
  “多谢李堂小姐的赏。”小厮落井下石,一个“赏”字咬得极重,刺了装死的王环儿一句,憋笑险些憋出内伤,对着一而再误打王环儿脸的李娟,腰板只差没折成直角,恭声道,“您请随我来。”
  夏雨和冬雪松了口气,忙紧紧跟上自家小姐。
  李娟见小厮变脸如翻书,对她莫名殷勤,少不得没话找话,“那位姑娘虽然有病,一管好嗓子倒似莺鸟初啼。”
  小厮以马屁回报,“卖唱的伎女才讲究什么好嗓子坏嗓子。哪儿能跟您比,一看就有王妃娘家人的大家风范。”
  李娟娇憨笑。
  容怀却是哂笑,捻着银锞子掖进袖袋,本着非礼勿视,错开目光弯身去扶王环儿。
  回过神的王嬷嬷面色已恢复如常,先一步扶起王环儿护在身后,神态淡然,语气却复杂,有愧疚有叹惜也有果毅,“不敢劳烦先生。这些年来,多谢先生为老身的旧疾操心。也多谢先生君子大义,为老身娘儿俩操持出行琐事。”
  容怀静静看一眼王嬷嬷,好脾气的笑了笑。
  他拱手转身,喊来车队的护院头领,递过一封纸包,“里头是路引和王爷的名帖。除了盘缠外,还有一份祁东州郊外的地契,你听好了”
  低语被知了声盖过。
  马车内静谧阴凉,王环儿却觉得浑身燥热,如被针扎似的羞愤欲绝,颤声喊“干娘”,不等王嬷嬷叹息着开口,就听车外心腹婆子意外道,“丁公公?”
  走到半道,不小心目睹了王环儿狗吃屎全过程的小福丁儿,此刻黑脸变红脸,改了原本的盘算,随手将粗布包袱丢给心腹婆子,丢下一句“物归原主”,就转身走了。
  心腹婆子忙将粗布包袱送进马车。
  小福丁儿原本有话要说,见王环儿已然吃瘪便省了口舌,却叫王环儿自顾误会,她打开包袱,见正是那晚她偶遇萧寒潜送出的汗巾,用过的痕迹让她心中一喜,看清绣着青竹的汗巾尽数被剪坏,面色又是一白,“干娘,王爷,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王嬷嬷却是笑容慈爱语气柔和,“若是不在乎一个人,又怎么会气成这样?王爷以前只顾着容先生,如今正眼看到了你这个人。可见是上了心,才会特意让小福丁儿物归原主。傻孩子,这是好苗头。”
  说着一顿,看向摔得发乱钗歪的王环儿,嗤笑道,“至于那些个姓李的,不过是些小家子气的粗鄙人,你有什么好恼的?”
  王环儿哪里还顾得上方才当众出丑的事,满心乍惊乍喜,俏脸一片娇羞。
  小福丁儿哪里想得到这母女俩脑补技能一流,正无事一身轻的哼着小曲儿搓着步子,抬眼见容怀等在路口,忙哎哟一声,“容先生诶,您怎么杵这日头下!有事儿您说话,我送上门任您差遣保准没二话!”
  容怀不理他插科打诨,微笑道,“王爷有命,让我转交几样东西给丁公公保管。”
  小福丁儿娃娃脸一皱。
  他想到小福全儿交给汪曲,汪曲过过眼后,也奉了王爷的命,将一箱上了锁的账册交给了他保管。
  他随手指向扬尘的角门,弹舌道,“可是和那二位有关?”
  容怀神色莫辨的点头。
  小福丁儿嘴一咧,无声呸了一声。
  谢妈妈也无声呸了一声,又好笑又好气道,“王嬷嬷这是当自己是这府里最聪明的那一个,却不知自己才是那独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瞧她那副假矜持真得瑟的样儿,竟一点没察觉此去东北将面对什么!我刚才一旁瞅着,笑不得气不得,竟突然有点同情她了。”
  看傻子似的的同情。
  李英歌不置可否。
  穿堂风过,送进喧阗人声,谢妈妈竖着耳朵听,嘿然道,“该滚的滚了。这不该来的,倒前后脚来了!”
  常福和常缘半道迎上李娟,径直将主仆三人领进了宴息室。
  李娟见人就笑,拎着裙子团团福礼毕,嘻嘻道,“英歌妹妹,你这里可真清静凉快。”
  “下人无状,让娟堂姐久等了。”李英歌随她不走国礼走家礼,笑着指了指炕桌另一头,直言道,“娟堂姐找我有什么事?坐下说。”
  瞧这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才当了几天的乾王妃,这架子倒是端得像那么回事儿。
  李娟撇嘴,斜坐着上炕,半靠上炕桌,不掩讨好的笑道,“瞧英歌妹妹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我听说,我阿姐过了新婚头三日,成天都要到婆婆跟前立规矩。一样是新媳妇,依我看,你成日待在这金银窝里倒是闲情雅致”
  说着撑着炕桌探头,看向沁出一层水珠的杯盏,皱着鼻子嗅了嗅,奇道,“英歌妹妹喝的是什么酒?可是四伯母特意为你寻来的陈年十里红?这是在水井里湃过的吧?英歌妹妹可真会享受!”
  她这番言行,要是放在为李妙跪求清玉露之前,则听者刺耳见者不虞。
  放到如今来看,真性情全开之余,颇有些让人不知该防还是该嫌的无语。
  李英歌对李娟无甚恶感,只笑了笑,“我自己调的果子酒。娟堂姐想尝十里红,我让谢妈妈现开一坛。”
  “不用。”李娟闻言眼中黯然一闪而逝,面上娇憨笑容不变,“你喝的什么分一点给我尝一尝就行了。我还没喝过酒呢。”
  她只比李英歌大一岁。
  八岁上随李妙寄居京城,有先生教没父母管,原以为姐妹俩相依为命、蛇鼠一窝,自李妙作妖另攀袁家亲事后再细看,似乎也不尽然。
  谢妈妈瞥一眼李娟,上前满杯,状似不经意的插话道,“娟堂小姐听说的事儿倒是不少。”
  “也不算是我亲耳听说的。”李娟抿了口微凉的果酒,呛得杏眼圆瞪眼角微红,顺着话茬似随口答道,“父亲和母亲正客居在袁家呢,打发人回来取穿用的时候,夏雨冬雪听了两耳朵袁家的事,我才知道阿姐这上有公婆的新媳妇,是怎么做的。”
  谢妈妈的话正中她下怀。
  她抛出了话引子,有人接,才好往下说。
  谢妈妈瞥了眼李英歌,换了一杯清茶给李娟润口,“这话是怎么说的?三老爷、三太太不在老太太跟前尽孝,倒搬进了亲家屋檐下住?”
  谢氏好吃好喝的“放养”进京的族人,给租赁的院子可不寒碜,三老爷、三太太可以不住,但没有弃娘家地儿,搬进亲家常住的道理。
  这可不是给李妙撑腰,简直是丢李妙的脸,拖李妙的后腿。
  谢妈妈真心好奇,三老爷和三太太这是抽的什么风。
  李娟尴尬一笑,捧着清茶没作声。
  夏雨鼓起勇气道,“是老太太的意思。说是朝廷的徭役赋税吓人的很,族里才分支分房没到半年,各家各户的名下生意还没理顺,就被官家摊下的各项政收压得险些缓不过气。妙姑奶奶三日回门时,老太太就求了袁姑爷,想把族里嫡支的铺子和田产,挂到袁姑爷名下。”
  进京的族人,可不止嫡支一脉。
  冬雪嗫喏着接话道,“袁姑爷倒是很干脆的就应下了老太太的请求。族里其他人知道了,往老太太屋里一坐半宿,险些吵翻了天。到底不敢忤逆尊长,转头就涌上了袁家。三老爷和三太太就干脆搬进了袁家。
  说是妙姑奶奶四年多不在膝下,回澧县李氏前想和妙姑奶奶多亲香亲香。再者袁姑爷当差繁忙,正好和袁家老爷方便走动,好商量家产挂名的细节,顺带挡下那些叫嚷不服的族人。居中转寰着,拟出个折中的条条框框,两头得好两头清静。”
  老太太和三老爷、三太太好不好清静不清静,可和袁家绑不到一块儿。
  这是想趁火打劫,把袁家彻底拖下水,好再从族人孝敬的挂名佣金里刮一层油水下来。
  分房分产后,她们才真正看清楚三老爷、三太太的嘴脸。
  夏雨和冬雪磕磕巴巴的说完,忍不住偷偷瞟了李娟一眼。    

  ☆、第285章 好大的口气

  自家小姐酷爱敛财守财,原来不是后天养成的,而是先天遗传的。
  夏雨和冬雪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李英歌却是嗤笑出声。
  淇河袁家一向秉持与人为善,讲究和气生财,尤其注重名声和信誉,一旦被老太太杨氏攀上,就如附骨之蛆,顾忌着各方关系和利益,再想全身而退,却是难。
  尝过一次甜头就想占尽所有好处,澧县李氏这头大尾巴狼,不拼着脸面和名声不要,可不是轻易能甩脱的。
  请神容易送神难。
  否则贤良恭谦的黄氏,唯独子袁骁泱是从的黄氏,怎么会做起那恶婆婆,打着立规矩的名号,急巴巴就开始磋磨李妙这个新媳妇?
  这是做给登堂入室的三老爷、三太太看的。
  黄氏面甜心苦,李妙也不是省油的灯。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再有李松风光回归,不知袁士苍、黄氏和袁骁泱这一家子,如今是什么心情?
  李英歌毫不掩饰心里的幸灾乐祸,握着酒盏小口小口的抿,眯着眼笑容愉悦。
  她没接夏雨冬雪的话茬,自有谢妈妈为她代言,大感意外道,“这话又是怎么说的?听着似闹了有一阵子了,老太太和三老爷、三太太这是不打算走了?”
  谢妈妈是真意外。
  不管是为了族中事务还是身体着想,按说老太太他们吃过喜酒小住个三五天,早该启程各回各家了。
  这仲夏的天,再耽搁下去,老太太也不怕熬不住半路热死,落得个客死异乡。
  谢妈妈暗骂晦气。
  这回答话的是李娟,她看着李英歌笑嘻嘻道,“哪儿能不走?袁家老爷拨了个大掌柜给父亲,好跟着回澧县,把族里铺子、田产理一理,定下挂靠免赋税的事儿。具体怎么商量的,我也不知道。祖母定了后天走,所以才叫我代她老人家来一趟,给英歌妹妹道个别。”
  老太太可不是这么说的!
  夏雨和冬雪一愣,眼巴巴看向李娟。
  她二人情绪外露,谢妈妈见状轻声一哼,似笑非笑道,“老太太若只是让娟堂小姐来拜辞的,我们王妃自有程仪奉上。若还想要程仪以外的什么东西,或是另外有什么盘算想落在我们王妃身上,我们王妃可成全不了。不想、也不必成全。”
  谢妈妈意有所指,先把话堵死。
  李娟笑容不变,娇憨一叉手,举止俏皮道,“那我就代祖母,先谢过英歌妹妹送的程仪了。”
  老太太要的可不是程仪!
  老太太自知和谢氏修复关系无望,只想着能走通李英歌的路子,说是补偿祖孙亲情,要送李英歌几间京城、常州的铺面,实则不过是想借李英歌的名头,舍几分红利换个狐假虎威,把澧县李氏的生意往常州府、京城铺排。
  夏雨和冬雪又是一愣,瞪大四只眼睛看着李娟。
  她们都看懂了老太太的心思,自家小姐怎会看不懂?
  一时不想自家小姐为了老太太得罪谢氏、李英歌,一时又怕自家小姐没办成老太太的交待,回去立时三刻就要吃挂落。
  二人想松口气,又忍不住提着心,险些没大喘气。
  以前交集少,此时此刻,看着内心戏很足的夏雨和冬雪,李英歌险些被七情上面的二人逗笑了,她暗暗摇头,示意谢妈妈稍安勿躁,放下酒盏挑眉道,“娟堂姐,你既不是为祖母而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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