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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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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皖是真的委屈,闻言不觉就红了眼眶,面上去做出温良恭顺的样子,螓首微垂道:“臣女惶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敢劳皇后娘娘亲问。”
    罗皇后笑笑,也不在这个话题上执着,只对梁嬷嬷吩咐道,“这苏家丫头的身子不好,回头去我的私库里看看,寻些好的药材补品给她送过去。”
    苏皖连忙后退两步跪下去,感谢道:“臣女谢皇后娘娘关怀。”
    “起来吧!”罗皇后虚扶了一把,然后便淡淡的转开了视线。
    她会出面安抚苏皖,也只是看着苏家的面子做的一点表面功夫,犯不着太认真。
    丫头把苏皖扶起来,回到后面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褚浔阳一行先行过去给罗皇后请了安。
    罗皇后面上维持着端庄平和的微笑,略略点头:“今儿个不必拘礼,本宫宣你们过来也就是图个热闹,自己玩儿去吧。”
    “是,皇祖母!”几人行了礼,就先行退下。
    宫女引着几人去了旁边给她们预留的位子落座,一张圆桌,要坐她们四姐妹绰绰有余。
    褚月妍看了一眼,却是嫌弃的撇撇嘴道,“这里太挤了,给我另外换张桌子吧!”
    在罗皇后这里,各家所占的位置等级分明,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褚月妍的这个要求甚是无礼。
    那宫女的面色一僵,为难道:“郡主,这里没有多余的桌子了。”
    旁边其实还有两张桌子暂时没有人坐,不过也是提前预留下来的,只是客人还没有到。
    褚月妍只是为了和褚浔阳赌气,还不会当着罗皇后的面找不自在,当即就是冷哼一声,道:“那我就去那边坐吧!”
    说着就倨傲的一抬下巴,径自转身去了苏皖的桌旁坐下。
    那宫女愕然站在原地,一副大惑不解的神情。
    褚月歆的面色有些难看,皱眉看向褚浔阳,希望褚浔阳能出面解释一二。
    褚月瑶出嫁以后,明明她更年长一些,却是回回遇事都等着别人出头!
    褚浔阳却只当看不到她殷切期待的目光,自顾捧了茶碗喝茶——
    褚月妍不在眼前晃悠,她也乐得自在。
    台子上的戏子早就依依呀呀的唱上了,唱的正是时下正红的一出新戏“玉堂春”,其实说白了,无外乎又是另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再曲折婉转,到最后也是终成眷属皆大欢喜。
    褚浔阳对这样的戏码兴致缺缺,倒是旁边的褚月宁看的兴起,看到动情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
    一曲终了,在场众人,包括罗皇后的眼圈都有些泛红。
    “这样好的故事,这样好的唱腔,当真是许多年都未见了。”南河王妃郑氏在旁边捏着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水渍。
    “是啊!”罗皇后亦是感慨着一声叹息,随即就是兴致一提,痛快道,“赏!”
    “皇后有赏!”侍立在侧的内侍扯着嗓子大声道。
    马上就有宫女捧着事先准备的金瓜子出来,大把大把的往台上抛去,烈日下碎金的反射出来的光影夺目,说是下了一场金雨也不为过。
    “谢皇后恩典!”台上的戏子齐齐跪地磕头。
    罗皇后笑着一挥手。
    班主小心谨慎的带人上来收拾快速的将那些金瓜子捡了,同时飞快的撤换了台子上的摆设,动作十分利落,不过片刻之后台上已经换了新戏。
    罗皇后此时的兴致已经不在戏台上了,目光似是不经意的微微往四下扫了眼,然后便抬手招呼梁嬷嬷吩咐了两句话。
    梁嬷嬷含笑应了,绕到旁边紧挨着的一桌,对拓跋云姬和拓跋榕瑶两姐妹屈膝一福道:“两位公主,皇后娘娘请您二位过去叙话。”
    这姐妹之前已经私底下动杀手了,自然也是貌合神离。
    两人闻言甚至都没有给对方一个眼神的交会,就已经各自起身,过去拜见了罗皇后。
    “见过皇后娘娘!”
    “不必拘礼,过来坐吧,陪本宫说说话!”罗皇后笑道,就近拉着拓跋云姬的手让她坐了。
    那态度——
    称得上是热情。
    拓跋榕瑶的面色微微一变,连忙垂眸掩饰,也跟着坐下。
    两人谢了恩,罗皇后这日的态度十分平和,平易近人的询问了这段时间两人在饮食起居方面的细节,唯恐不适应。
    两人都是循规蹈矩,详细的回了。
    其间的多半时间罗皇后都是握着拓跋云姬的手在说话,虽然看似只是个不经意的举动,可是落在旁人眼里,这差别却是相当明显的。
    拓跋榕瑶心中不愉又不能发作,放在膝上的一只手用力的攥着,指甲几乎要在掌心里掐出血痕,面上笑容也显出几分力不从心来。
    而同时拓跋云姬也不轻松——
    罗皇后这样的抬举,绝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警觉,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郑氏的目光闪了闪,温和笑道,“臣妾瞅着母后和六公主倒是投缘的很呢!”
    “这姑娘看着爽朗,合哀家的心意。”罗皇后笑道。
    拓跋云姬的心头一紧,却是垂了眼睛不叫自己的情绪外泄,做出羞赧的模样。
    郑氏看着,也只当她是受宠若惊,拿帕子掩了嘴道:“六公主不必拘谨,母后的为人平时看着端肃,对晚辈,实则最是和蔼不过的。日后你若得闲,不妨多往宫里走动走动,也好陪着母后解解闷。”
    “云姬自幼长在草原,不懂这里的规矩,不敢惊扰了皇后娘娘。”拖延云姬笑了笑,那笑容之中却带了几分腼腆。
    拓跋榕瑶见状,就含笑揽了话茬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恩典,那就是难得是福气,六姐又怎好不识抬举?趁着回草原之前,你能得机会多过来对皇后娘娘尽一尽心意也是好的,总也不算白白过来京城走这一遭了。”
    此言一出,包括罗皇后在内的所有人都怔了一怔。
    片刻之后,郑氏才定了定神,道:“怎么六公主你还要随五皇子返回草原吗?”
    她这边得到的消息,是这两位公主都会留下。
    罗皇后对此也甚为意外,不过却碍着面子没有开口,只就掩饰性的端起茶碗抿了口茶。
    “是的!”拓跋云姬道,“其实这一次我原本也只是跟随哥哥一起出来长长见识的,过几日待到哥哥在这里的正事忙完了,便要随他一起回去了。”
    竟是,白忙活?
    郑氏眼中的热切劲儿瞬间就淡漠不少,也端起茶碗呷了口茶。
    桌上的气氛瞬间有些怪异,褚灵韵的唇角弯起弯起,用竹签取了一小块香瓜喂到罗皇后嘴边,半真半假的打趣儿道:“难得皇祖母对云姬公主这般看重,您若真是舍不得她,咱们朝中文武双全的才俊也不少,您瞅着何意的,指一个给她,将她留下也就是了。”
    她自己也只是个晚辈,却拿了别人的婚姻大事来调侃,实在是过分至极。
    拓跋云姬的眼底浮现一抹怒色,却是不便发作,只就语气平静的轻声道:“安乐郡主,您说笑了。”
    语气淡淡,却自有那么几分深刻的寓意。
    “我说真的呢!”褚灵韵分明是看出来,却还是一派自然的笑道,说着就扭头招呼了旁边的彩月过来道,“去把浔阳他们几个请过来。”
    罗皇后对褚灵韵的纵容非同一般,彩月见罗皇后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快不过去传了话。
    原本正看戏看的兴起的褚月宁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局促不安的拽住褚浔阳的袖子,“三姐!”
    褚浔阳反手就着她的小指捏了一下,聊作安抚,然后便率先起身,含笑对彩月道:“带路吧!”
    “是!”彩月颔首,转身先行。
    不过就是隔了几桌的距离,倒也不是真的需要她引路,姐妹三个走过去,依旧是先给罗皇后见了礼。
    罗皇后叫了起。
    褚浔阳主动开口道:“远远的就听见皇祖母这里的笑声最浓,却不知道是有什么喜事呢?说出来,也叫孙女们跟着沾沾喜气儿。”
    罗皇后对她向来都是不冷不热,只就雍容而笑。
    “是有喜事呢。”褚灵韵已经径自接口道,“方才皇祖母正说着舍不得放了六公主回草原,想要就近在京城这里给她择一门亲。六公主的身份尊贵,怎么都不能叫她屈就,我思来想去,觉得也就只有你们东宫的门第才足以和她匹配了,你觉得呢?”
    若说方才提议给拓跋云姬配婚就只是句玩笑话,那么显而易见,这会儿这整个事件的性质已经变了。
    拓跋云姬勃然变色,刚要开口,褚浔阳已经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同样是笑着调侃道:“我们东宫的门第是高,可是安乐表姐你是不是有些心急了,我二哥如今也才十四,你这就开始操心他的婚事了?”
    褚琪枫和拓跋云姬自是不能匹配的,一则褚琪枫的年岁还小,暂时不会急着议亲,二来拓跋云姬比褚琪枫都还要大上两岁,在西越的贵族阶层可是没有娶老妻的习惯的。
    褚灵韵知道她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闻言也不见恼,玩味道,“康郡王的年纪的确是不合适,可长孙殿下的侧妃上不还没人呢么?”
    说着也不等褚浔阳首肯就又转向罗皇后道,“皇祖母,虽然说是侧妃,可是琪晖堂兄的身份特殊,想必如果是促成了这门婚事,也不至于委屈了六公主吧?”
    侧妃!说得再好听,终究也不过就是个妾。
    拓跋榕瑶压抑许久,此时终于有种大仇得报,畅快淋漓的感觉,忍不住笑道,“难为安乐郡主替我六姐的这番打算了。”
    “本宫和六公主也是一见如故呢。”褚灵韵道,视线却是片刻不离的盯着褚浔阳,笑意盈盈间满是挑衅的意味。
    “既然是一见如故,我这里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褚浔阳道,迎着她的视线,面上笑容比她更深,“南河王世子不是也不曾议亲吗?今儿个正好王妃也在这里,倒不如留个信物下来,迎了六公主过府去给安乐堂姐做嫂嫂,如此一来,姑嫂和睦,以后也可得家宅安宁!”
    郑氏闻言,慌乱之下一下子就打翻了茶碗。
    茶水溅了一身水,她惊慌失措的猛地站起来,目光凶悍的盯着褚浔阳。
    她想要发作,可这个话题却是褚灵韵先勾起来的,让她无从追究。
    而旁边的跋云姬更是脸色铁青,她虽然不拘小节,但终究也是个姑娘家,被人这般拿来打趣,怎么都会觉得难堪。
    郑氏死死的攥着手里帕子,瞪了褚浔阳半晌,只见嘴唇颤抖而不曾发声。
    褚浔阳于是便又含笑移开视线,再度看向褚灵韵道,“所谓好事成双,礼尚往来,漠北五殿下的王妃人选不是也尚未确定吗?五殿下他人中之龙,文才武略样样不差,安乐堂姐你又是众所周知的美女加才女,你们二人,也是一双绝配。南河王府如果真要议亲的话,倒不如两桩喜事一起办了,还能省下不少的麻烦呢。”
    自打罗皇后传了她们姐妹过来,这一桌早就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虽然当着罗皇后的面没人敢于造次,却是每个人都在侧耳听着这边的动静。
    之前他们议论拓跋云姬的时候,众人也只当消遣的闲话听了,如今褚浔阳公然把褚灵韵给抛出来,四下里突然就是寂静一片,无数道视线聚焦,朝褚灵韵看过去。
    褚灵韵的脸色涨红,猛地拍案而起,对褚浔阳怒目而视:“你放肆!皇祖母面前,岂是由得你这般张狂,胡言乱语的?”
    罗皇后宠她,这些年哪怕是后宫的嫔妃都要给她几分颜色,这个褚浔阳,竟敢公然拿她的名声做笑料?
    褚灵韵几时受过这般侮辱,若不是场合不允许,几乎就要抬手甩过一记耳光去。
    褚浔阳面对她的滔天怒火,却是兀自笑的闲适自在,提着裙子往旁边悠然踱了两步道,“我哪里胡言乱语了?我可是认真的,安乐堂姐真是不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到时候你们南河王府和漠北皇室永结秦晋之好,皇祖父也能跟着舒心不少。”
    “褚浔阳!”褚灵韵忍无可忍,嘶声一吼,那语气近乎犀利。
    她不能当众对褚浔阳动手,盛怒之下终是一把抓起手边茶盏用力的砸在地上。
    砰地一声,满场皆寂。
    就连台上花旦婉转的唱腔也戛然而止,不过那些走江湖卖艺的都懂得勋贵皇族的规矩,就只当自己是没长眼睛没带耳朵,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又依依呀呀的继续唱了起来。
    郑氏就褚灵韵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眼见着女儿受辱,眼眶一红就跪在了地上,抹着眼泪对罗皇后道:“母后,浔阳这丫头实在是太过分了,韵儿是她的表姐,她当着您的面就敢拿了韵儿的婚事奚落,这——这——”
    她说着就有些激动的难以自持,胸口起伏:“简直欺人太甚!”
    褚月歆吓的脸色苍白,连忙跪下去请罪道:“皇祖母,我三妹妹只是年纪小,不懂事,请您网开一面!”
    说着就悄悄去拽褚浔阳的袖子,想拉褚浔阳一起跪下。
    罗皇后面目不知何时早已变得冷峻,她一直都若无其事的垂眸饮茶,直到这会儿才缓缓抬头朝褚浔阳看去,冷声喝道:“你还不给本宫跪下!”
    褚月宁也被吓坏了,伤腿发软,先就已经伏在了地上。
    褚浔阳向来能屈能伸,当即也不犹豫,只是相较于褚月歆和褚月宁两人的狼狈,她却十分从容,提着裙子腰杆笔直的跪了下去,哪怕是面对罗皇后千里冰封一般的脸孔,她的面上却还能维持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孙女不过是和安乐堂姐开个玩笑罢了,皇祖母莫要动气,您要气坏了身子,孙女如何担待?”褚浔阳道,语音清脆,全无半分惧意。
    罗皇后把持后宫多年,性子专横,还是头次遇到这样不怕死的,心中困惑之余,面色已经隐晦的变了几变。
    郑氏却是不肯罢休,怒声道:“开玩笑?韵儿她堂堂一个皇室之女的名声,是由着你拿来戏玩玩笑的吗?”
    她说的悲愤,声色俱厉。
    褚浔阳敛了眸光,缓缓扭头朝她看去,一字一顿道,“王妃婶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郑氏的心头一震,还在迷茫的时候褚浔阳已经再度移开视线,看向脸色铁青的褚灵韵道,“安乐堂姐你是西越皇室之女,不容亵渎,六公主却是皇室的贵客,皇祖母今日于宫中设宴款待本是善意,安乐堂姐你的一两句玩笑话,咱们这些人听了自是无伤大雅,而且六公主心宽,也未必会和你一般见识,可如若今天的这些话传到皇祖父的耳朵里——怕是不妥吧?”
    褚灵韵的身子震了震,待要出口反驳,褚浔阳已经抢先一步,再度开口道,“漠北王派遣五殿下和六公主、八公主前来我朝为皇祖母贺寿,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的,若是今日这里发生的事被人曲解了传到他的耳朵里,又会叫他如何设想?”
    漠北虽然只是依附于西越边境的一个边陲小国,但是游牧民族的民风向来彪悍,又骁勇善战,哪怕是前朝时候,朝廷也是轻易不会和他们起嫌隙的。虽然漠北王对拓跋云姬这个女儿未必就有多看重,但却势必看重他们整个漠北皇室的尊严。
    这件事褚浔阳不提也罢,一旦被拉到了整治的层面上,就连罗皇后也不敢轻易碰触。
    罗皇后猛地提了口气。
    褚灵韵被憋的满脸通侯,用力咬着下唇还是不想妥协,乞求的看向罗皇后道:“皇祖母——”
    她的意思,是希望罗皇后能如往常那般圆两句话替她解围。
    然则涉及朝政,罗皇后也不不得不谨慎处理,心里暗暗压下一口气,冷声道:“都多大的人来,还这样的口无遮拦?还不给六公主赔罪?”
    褚灵韵始料未及,猛地抬头,震得头上步摇剧烈一晃。
    她的眼中含了泪,不可思议的看着罗皇后,却是迟迟没有动作。
    倒不是她要忤逆罗皇后,而是——
    她不想在褚浔阳的面前服输。
    拓跋榕瑶的眸子一转,想着这是个做人情的机会,就笑着开口道,“我六姐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安乐郡主又不是有心——”
    拓跋云姬八成是要跟着拓跋淮安回草原了,可是她却势必留下,罗皇后既然偏宠褚灵韵,她也该适时地打好关系,将来也能多得一重助力。
    拓跋云姬虽然不想生事,但如今已经显而易见,褚浔阳还是在有意无意的维护她的面子,否则方才她直接开口拒了褚琪晖的事情也就罢了,也犯不着再跟郑氏母女当面对上。
    这个时候,她自是不能扯后腿的。
    是以未等拓跋榕瑶说完,她就已经淡然的开口打断,看着褚灵韵道,“郡主是与我说笑的吗?”
    褚灵韵还是死咬着牙关,她不想承认,承认了就等于是被褚浔阳摆布了。
    褚浔阳见状,就又露出一笑道:“哦?难道是我曲解了堂姐的意思,难道你之前所言都不是玩笑?而是——”
    她的话说的极其缓慢,为的是让处于盛怒之下脑子可能已经糊涂的褚灵韵能够把一切的利害关系都考虑清楚。
    如果她不肯认错,那么就继续方才的话题,谈她南河王府和漠北的联姻事宜!
    褚灵韵的心里下意识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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