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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驯夫记[穿书]-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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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轻功练了两三个月,已经跟前世相差不多了。毕竟轻功这玩意儿不需要内力,有资质的人甚至几日内就能大有长进。
  她一路踩着别家的屋顶,身轻如燕地潜入了县衙大牢之中。
  大牢中是有狱卒守夜的,不过这个时辰,守夜的狱卒大多趴在桌子上睡熟了,大牢大门上了锁,每间牢房也锁得好好的,他们打死也想不到有人能直接从高耸的墙壁外飞进来。
  林善舞从那些狱卒身边经过时,为了以防万一,还点了他们的睡穴,如此就不怕中途这些人醒过来了。
  她一间间找过去,很快就找到了傅家宝所在的牢房。
  牢房里阴暗潮湿,更阴暗的角落里甚至有老鼠爬过。
  傅家宝和史寇两人分别被关在两间相对的牢房里。
  那两间牢房里除了他们,还有另外几个犯人,比起傅家宝和史寇这样衣着光鲜的少爷,那几个犯人蓬头垢面满身污浊,看着傅家宝和史寇的眼神十分不善。
  傅家宝和史寇锦衣玉食惯了,哪里进过大牢这种脏污的地方?两人一被扔进来,史寇就一阵哭天喊地,说自己给家里丢人了,说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哭着哭着又开始求祖宗保佑,赶紧让他爹进来把他救出去。
  而平日里被林善舞打几下就泪眼汪汪的傅家宝这会儿却十分镇定,只是一个劲儿地抱怨这牢里不干净,还说有虫子跳到他身上。
  史寇一听有虫子,顿时大惊失色,嚷嚷道:“老天爷!难道是跳蚤!这种恶心的东西不是只会往穷人身上跑吗?”说着说着,他自己身上也痒了起来。
  两个难兄难弟在大牢里一起被跳蚤咬,一阵吱哇乱叫之后,史寇忽然指着牢房里其他人说道:“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把跳蚤扔到我们身上?只有你们这种人才会长跳蚤!”
  这句话惹了众怒,牢房里本来就目光不善的那几个犯人顿时愤怒地站了起来,冲过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傅家宝这边也惨了,他因为和史寇相识,也被牵连,等林善舞到时,他已经被牢房里几个犯人围攻了好一会儿。
  林善舞目光一冷,几道指风打过去,那些围攻傅家宝的犯人一个个痛叫着让开,露出了底下抱着脑袋缩在墙角的傅家宝。
  他疑惑地抬起头,见到那些犯人的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小石子打得连连求饶,立刻知道是自家娘子来救他了!他兴奋地站起来,刚要开口却猛地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立刻闭紧了嘴巴。
  清了清嗓子,他冲着那几个不断求饶的犯人道:“还好本少爷平日里勤学苦练,否则方才就被你们打伤了!”还好他平日里躲闪林善舞的棍子成了习惯,那些人一围过来就立刻抱头缩好,把最容易受伤的地方都护好,否则现在不知该有多痛。当然,他这话也是为了告诉躲在暗处的林善舞,不叫她担心。
  想到娘子竟然会跑到大牢来看他,傅家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但越是在这种时候,他就越不能让自家娘子担心。于是傅家宝挺起了胸膛,瞪着那几个犯人道:“听好了,本少爷武功高强,你们要是再不识相,本少爷就把你们打到后悔生在这世上!”
  那几个犯人殴打傅家宝时,就听对方叫喊说再打下去叫他们后悔,但他们没放在眼里,心想他们反正也出不去,能打一顿这眼高于顶的富家少爷是赚了,谁料打着打着身上忽然一片剧痛,自然将这归咎到傅家宝身上,以为这富家少爷当真有古怪的本事。听他这么说更是深信不疑,当下立刻连声求饶说自己再也不敢。
  傅家宝这才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说道:“看在你们诚心悔过的份上,我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们。”实际上是因为林善舞随时会走他担心穿帮。
  而这时,史寇还在叫唤,傅家宝回过神来,立刻朝着对面牢房喊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就要动手了!”他装模作样地摆了个架势,还自带音效地呼喝了一声。
  林善舞无奈一摇头,几枚石子飞过,那些殴打史寇的人立刻痛叫着躲开。虽然如此,他们看向傅家宝和史寇的眼神依旧不善,只是不敢再动手了。
  挨了好几拳的史寇瘫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没等缓过劲来就一脸震惊地对着傅家宝道:“你竟然会武功!什么时候?”
  傅家宝有些心虚,目光都不敢和他对上,只敷衍道:“那当然是有个高人在暗中教我。”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武功!”史寇顿时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这个时候,对武功的憧憬压过了他身上的疼痛,他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抱着牢房栏杆对傅家宝道:“傅兄,咱们可是好兄弟,你教我吧!我也想学武功!”
  傅家宝:……
  这可怎么办?
  他视线不由自主地朝着周围飘去,想看看娘子究竟藏在哪个地方,然而这个时候,林善舞早就已经离开了牢房。
  震慑住了那些人,确定傅家宝今晚不会有危险后,林善舞自然就离开了。
  次日一早,傅老爷和史老爷立刻前去县衙救人。
  县令给了他们两个选择,一是让两人在牢里关两个月;二是交罚银,并打十大板,但这样一来却可以消去案底。
  县令也不是贪图钱财,只是律法就是这么规定的。前朝风气奢靡,国库空虚,地方库房也提襟见肘,像养斗鸡或是玩斗鸡被抓了的这种不轻不重的案子,一般就是坐牢或是罚银。
  傅老爷和史老爷商量了一会儿,觉得决不能留下案底,于是选择了第二条。在各自交了几百两罚银后,才领着自家被打了板子的儿子回去。
  林善舞和辛氏在家等着,快到晌午时才等到马车回来,车帘一掀开,被打了板子的傅家宝被人扶了下来。
  腿软得站都站不直,一看见自家娘子就扑到她怀里说痛,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林善舞:……
  大庭广众的能不能收敛点。
  傅家宝似乎察觉到她在想什么,一个“我不”就顶了回去,然后又痛得倒在她怀里不停哼哼。
  苍天!屁股太疼了!


第49章 
  ——傅家、东院
  林善舞扶着傅家宝慢腾腾走进卧房,这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被山贼打了忍着没叫唤,在牢里被犯人围殴忍着没痛呼,这会儿回了家,反倒有些矫情起来,林善舞稍稍走快了一点,他就哎呦哎呦地喊疼。
  “啊……轻……轻点……”
  “疼、疼……慢一点……”
  林善舞:……
  一旁用托盘捧着纱布和药品的阿红,看了看一边哎呦叫唤一边将大半身子靠在少奶奶身上的大少爷,再看看少奶奶一脸无奈的模样,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出声来。
  知道少爷每天偷偷出去不是养了外室而是养了鸡,阿红打心眼里高兴,虽说鸡都被官府收了,少爷还被县太爷打了板子……这么一想,大少爷还真有点可怜哎!
  傅家宝可不知道阿红心里正在同情他,或者说,他压根不在意一个小丫鬟心里在想些什么,昨天夜里他被牢里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殴打时,林善舞及时出现救了他,现在在傅家宝心里,说一句娘子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了。
  哎,没法子,娘子就是这般爱慕他,就连他被抓进牢里,娘子都要冒着危险潜入牢房救他,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娘子更心疼他了。
  这样一想,被抓进大牢、被打板子,养的鸡全部充公,似乎也没什么要紧了。
  明明伤口还疼,可傅家宝一想到数次冒险救他的娘子,心里就乐得忍不住笑。
  于是林善舞就看见刚刚还在喊疼的傅家宝靠在她身上,微微眯着眼睛笑得一脸幸福,仿佛一只刚刚尝到了美味的猪仔。
  林善舞摸了摸傅家宝的脑袋,刚一伸手就发现傅家宝自然而然地往她掌心蹭,她开始怀疑傅家宝是被某种动物上身了。
  “夫君,趴到床上去吧!”林善舞无奈道。
  傅家宝摇摇头,靠在林善舞身上不肯动,“不要。”
  林善舞劝道:“我要给你上药,你不趴下我这么上药?”
  傅家宝仿佛已经忘了自己被打过板子了,抱着林善舞就是不撒手。
  林善舞沉默了一瞬,而后让阿红放下托盘。
  阿红十分识趣,将托盘放在床头梳妆台上后,转身就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听到屋门吱呀一声合上,林善舞又对着傅家宝劝了一句,“夫君,趴到床上去吧!”
  傅家宝摇头晃脑,就是不愿意。
  林善舞眉心跳了跳,干脆伸手一把掐住他腰间软肉,冷冷道:“去不去?”
  傅家宝被这么一掐,总算是从臆想中醒过神来,他疼得肩膀都抽搐了一下,立刻道:“去去去,这就去!”
  立刻忍着疼,老老实实趴到床上。
  林善舞见他疼得脸色发白的样子,摇摇头,心道早这样不就行了,非逼着她动用武力。
  她搬来一只杌子在床边坐下,问他,“县令打了你几板子?”
  傅家宝委屈巴巴道:“十板子。县令那个老头子坏得很,我就养个鸡,他至于这么狠么?”
  林善舞一边拿过托盘做准备工作,一边道:“这跟县令也没甚关系,要怪就怪乐平县离京城太远,政令过了半个月才传过来。”也是这时代交通和信息交流都不发达,否则傅家宝何至于受这份罪。他想要发家致富的心是好的,可惜倒霉了点,碰上新皇改革。
  她弄好了药,正要解开傅家宝的衣服给他上药,刚刚解开腰带,却忽然被傅家宝抬手捂住。
  林善舞:???
  傅家宝方才还苍白一片的脸庞此刻已经红成了煮熟的虾子。他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来。”
  林善舞怀疑地看着他,“你自己能上药?”
  傅家宝小声道:“那我叫阿下给我上药。”
  林善舞:“有分别?”
  傅家宝理所当然道:“当然有。你是女子我是男子,哪里能随随便便给你看。”
  林善舞:……
  有本事说这话的时候不要红着脸。
  也许是因为林善舞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傅家宝居然开始解释了,他道:“虽说我们是夫妻,我的屁股就是你的屁股,但我们还没圆房呢,除非……”
  林善舞:“除非什么?”
  傅家宝脸更红了,“除非你的也给我看,那我的就给你看!”
  林善舞:……
  搞了半天,原来是在变相地求欢?
  她盯着傅家宝红着脸视线低垂不敢看她的样子,忽然微微一笑,道:“好……”
  傅家宝惊喜地抬头,就听林善舞接着道:“那我就让阿下来给你上药。”
  说罢,林善舞就起身出去了。
  趴在床上的傅家宝眼睁睁地看着娘子开门离开,不敢置信地锤了锤床铺,心道:娘子怎么会不答应呢?娘子不是最心疼我了么?她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然而事实是娘子不但走了,还言行一致地把阿下叫了进来。
  傅家宝恨得开始咬被角。
  阿下脱下少爷的裤子给他上药时,被少爷表情狰狞咬被子的模样给吓着了,手上动作越发轻柔起来,还小心地问:“少爷,疼么?要是疼了,小人就再轻点?”
  傅家宝回头瞪了他一眼,“养你是吃干饭的?本少爷伤得这么重你没瞧见?”
  阿下明白了,这意思是叫他再轻一点。
  骂完阿下,傅家宝又觉得浑身不得劲起来,他使唤阿下把他珍藏的武侠话本拿来,一边趴着看话本一边让阿下给他抹药。
  屁股还是疼,但其实也不是特别疼了。傅家宝看着话本,忽然好奇起来,问阿下自己的伤口怎么样。
  阿下犹豫了一下,才道:“少爷,被打板子的伤口就一个样,青青紫紫的。”
  傅家宝想象了一下那画面,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真没看见自己屁股蛋子受伤是什么样儿呢。于是对阿下道:“本少爷要看看伤口。”
  阿下为难道:“少爷,这地方……您自个儿也瞧不见啊!”
  傅家宝皱眉道:“你傻了么?不会给本少爷拿面镜子来?”
  阿下恍然大悟,立刻恭维道:“少爷您可真聪明!”
  这奉承也实在太虚假了,傅家宝还能看不出来?要不是现在伤着他真想踢阿下一脚。
  等阿下拿来两面镜子找角度摆好,傅家宝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屁股。
  看清以后,他顿时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铜镜虽然模糊,但还是能隐约照见一些的,只见自己屁股上又是青紫又是红肿,还抹上了那些黑乎乎的药膏,瞧着就更骇人了!
  这样一个屁股……幸好娘子没有看到。傅家宝此时居然有些庆幸自己方才被娘子拒绝了。
  县衙的那种板子,挨上五十下就能将人给打死,傅家宝虽然只挨了十下,但他身娇肉贵的,这么一打又要养上好些天。
  而傅家宝养伤的时候,林善舞造的第二种胭脂终于摆上了货架。
  露华轩开张还不到一个月,口碑却已经打了出去,在整个县城里都是出了名的,当然,只限于那些家境普通的人家或者是富贵人家的丫鬟,对于她们来说,露华轩的胭脂价格公道,质地又好,在用过了露华轩的胭脂后,没有谁会再去买那些七八文一盒但粗糙得好似混进了沙子的劣等胭脂。手头再拮据的姑娘,也乐意多攒个几文钱去买露华轩的胭脂。
  至于那些稍稍有钱的人家,她们用得起更好的胭脂,自然不会光顾露华轩这样一家刚刚开张没多久的小店。
  也因此,露华轩并未引起城中其他胭脂铺子的注意。毕竟那些开得起铺子的,卖的都是一盒五十文以上的胭脂,挣的也是那些夫人小姐的钱,他们不太看得起露华轩这样一家又小又穷的铺面。而城中专给小丫鬟或是村里姑娘供货的胭脂贩子,他们也没本事跟露华轩抢客人,也因此,露华轩开了快一个月,愣是风平浪静,生意平平稳稳地做了下来,可是现在,露华轩摆上了新的货品……
  西街街口处,一名衣着鲜亮、头戴幂篱的女子好奇地四处张望,身边跟着两个模样端正的小丫鬟,她不经意走过露华轩时,就被挂在店里的两幅仕女图吸引了注意,一开始,她还以为这小得一眼就能看尽的铺子是卖画的,谁料走近一看,竟是卖胭脂的。
  这女子顿时兴致全无,正要离开,却忽的嗅到了一股馥郁的香气。
  店里的女伙计正打开一盒精致小巧的胭脂,冲她笑道:“这位姑娘,这是我们店里新出的香粉,叫凝香,您可要试试?”
  这女子还是头一回瞧见这样笑容热情的女伙计,不由好奇地凑过去瞧了一眼,这一看,就再也挪不开目光。等她离开时,却是出手大方地将露华轩新出的胭脂和香粉各买了十盒。
  阿红和阿喜正高兴又卖出了新的货品,却不晓得,那位头戴幂篱的姑娘正是县令家的千金,东西入了她的手没几天,露华轩就在县城里那些自认高贵的夫人小姐中打响了名气。
  却也招来了一些不轨之徒的嫉恨。


第50章 
  入了八月,天亮得便一日比一日晚了。
  西街后头的巷道里传出短促的犬吠声,更夫打着哈欠归家歇息。
  早起卖货的摊贩挑着货担脚步匆匆地在街上穿行,赶早去干活的人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抓着饼子一口一口吃着……
  阿下护送着阿红阿喜到铺子跟前,便离去了,他还要赶着回去伺候少爷。
  而两个小丫鬟则立刻打开铺子大门,将一箱子货品整整齐齐摆上货架。
  天光刚刚照到铺子前边的道路上,无聊地坐在铺子里的阿喜便看见一个年轻男子进了铺子。
  露华轩的生意虽然好,但也不是时时刻刻有客人的,阿喜见到有人进来,立刻高兴地站起来。
  进来的男子衣着相貌都普通,但在阿喜眼里,每个人踏进露华轩的客人都是可敬的。
  阿喜招呼道:“这位客人,想要买些什么?”
  男子道:“我听说你们店里新出的凝香和玉颜卖得极好,拿来给我瞧瞧。”
  凝香和玉颜都是露华轩新出的,分别是香粉和面脂,凝香一盒卖三十六文,玉颜一盒四十文钱,卖的没有那些十二文的脂粉多,但是一天也能卖出去十几盒,听到男子要的是凝香和玉颜,阿喜立刻拿了两盒。
  凝香和玉颜的盒子比普通胭脂要更精致些,盒盖后还刻了露华轩的标志,凝香一打开便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花朵香味传出,却分辩不出是什么鲜花的味道,里头的粉末是淡淡的杏色,却十分细腻。玉颜则是鲜亮的桃色,香味却远远不及凝香,要仔细闻,才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走进露华轩买胭脂的男子,多是拿来送给家中女眷的,阿喜以为面前的男子像其他男子一般分不清香粉和面脂,正要开口介绍,却见男子抬手直接拿起凝香,说道:“这香粉一盒多少钱?”
  阿喜愣了一下,将香粉和面脂的价钱都说了。
  男子闻言,面上似有些惊讶,随即爽快地拿出钱付账,说要多买几盒。
  又做成了一单生意,阿喜只顾着高兴,哪里还能想到别的?立刻喜滋滋地收了钱,而后转身走人。
  正好这时候,上完茅厕的阿红回来,刚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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