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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君心[银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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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蘅见沈泣月手上还拿着李重元的水囊,秀眉微动看向柴昭,红唇轻张道:“一个女子尔尔,我觉得…也算是无妨吧。”
殷崇诀急道:“寥寥几句,怎么可以尽信!少主,此人来路不明,绝不可以留在军中!”
“二哥。”岳蘅打断道,“我是沧州人,沈园就在沧州东门边,她一字一句都没有说错,为何不能相信?”
“阿蘅!”殷崇诀一个失言道,“听二哥的。”
柴昭扫了眼李重元,灰眸淡然的落在身子不住颤动的沈泣月脸上,“既然…阿蘅也愿意留下你,你跟着便是,到了沧州,再自行打算。”
言罢驾马离开,留着其余人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大哥。”吴佑戳了戳吴佐的胳膊,“我没听错吧,少主…他不怪我们?”
吴佐恨铁不成钢道:“你得谢谢少夫人,下回你再如此,看我怎么教训你!”
沈泣月含泪向岳蘅拘了个礼,“多谢少夫人。”
岳蘅温和笑道:“都是沧州人,你与我客气什么?一路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我叫岳蘅。”
“岳蘅…岳小姐!”沈泣月喃喃道,“原来,你就是岳小姐。”
岳蘅淡淡一笑调转马身,还不忘看了眼李重元,“郡马爷都已经安置好了这位沈姑娘,还不走么?”
李重元回过神来,“驾”的一声驰骋开去。
暮色已至,众人围着篝火小憩着,李重元召来吴佑耳语了几句,吴佑往碗里扒了些饭菜便要起身。岳蘅看在眼里,箭步窜到吴佑身前,伸出手道:“我去给她。”
吴佑看了眼李重元,只得缓缓松开手。
目送着岳蘅去找那个沈泣月,云修烤着火道:“少夫人倒是个热心肠,来路不明的人也愿意这样照应。”
“阿蘅一向都是这样。”殷崇诀故意道,“再说,同为女子,她过去也比郡马爷和吴将军要方便些。”
吴佑欲冲撞几句,吴佐紧紧拉住弟弟不让他再吱声,吴佑愤愤撇过脸,低哼了声。
“沈姑娘慢些吃。”岳蘅看着她道,“听说你也跟了有几日,风餐露宿确实不容易,思乡之情,让人动容。”
沈泣月凝噎道:“我爹娘和兄长都死在沧州,苟且偷生数载,怎么能不回去拜祭!少夫人,这份心情,您一定是懂泣月的。”
岳蘅在她身旁抱膝坐下,抬头望向天边高悬的明月,“我没有一日不想回沧州,说来我比你还要可怜抱憾,我连自己家人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
沈泣月侧头小心探视着这个已经听过无数次名字的沧州岳蘅——她有一双坚韧桀骜的眼睛,就算是饱含仇恨,也像是可以一望到底,并不像是精于谋算的模样。
就是这样清澈的女人,也会让王爷辗转反侧,彻夜难安!?
——“泣月。”纪冥抬起宠姬的下巴细细看去,“你可愿与你哥哥一起助小王?”
——“哥哥。”泣月看向悠悠品茗的无霜,“泣月该如何助王爷?”
——无霜轻放下茶盏,“不过是暂时离开王爷,往绥城去,等候柴家大军。”
——泣月半张樱唇诧异道:“哥哥的意思,是让我潜入柴少主身边?”
——不等无霜开口,纪冥摔下金鎏弓道:“柴昭之情深,世人可见。岳蘅不在时,苏星竹与南宫燕都不曾得他青睐,何况如今他身边已有岳蘅在侧。不是泣月不够勾魂,只怪柴昭心若磐石难以撼动。”
——“那是…何人?”
——“那个人…”无霜毫无波澜的眼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他有个情深意重的巾帼贤妻,但他所想要的,他的妻子却给不了他。”
——纪冥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无霜,你教教泣月该如何去做。人心一破,万事皆败。”
——“是他…”泣月顿悟道,“李郡马,李重元!”
第49章 暗潮涌动
——“那个人…”无霜毫无波澜的眼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他有个深情的巾帼贤妻,但他所想要的,他的妻子却给不了他。”
——纪冥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无霜,你教教泣月该如何去做。人心一破,万事皆败。”
——“是他…”泣月顿悟道,“李郡马,李重元!”
岳蘅又与沈泣月随意聊了几句,便起身走了。见柴昭独自背倚大树仰望苍穹,岳蘅半俯下身子道:“不如我来猜一猜,柴少主此刻在想什么?”
柴昭没有回头,只是朝身后伸出手去,岳蘅轻笑一声攥住他的手心,靠着他并肩坐下,望着月朗星稀的暗夜,轻轻舒了口气。
“你能猜出我在想什么?”柴昭不动声色道,“说给我听。”
“你在想…”岳蘅故意慢吞吞道,“…沈泣月到底是何来历?是不是?”
柴昭先是愣住,随即又平静道:“你都说了她确是沧州人士,家住沈园,我还用质疑什么?阿蘅还是难得猜错我的心思。”
“我不会错的。”岳蘅肯定道,“你白天不过是顺势应下,其实你心中疑虑重重,并不放心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你也不信她?”
“本来也有些怜悯之心…”岳蘅忽的笑出声,“只可惜…一个人越想做的毫无破绽,就越会破绽百出,这个沈泣月,便是如此。”
“阿蘅早就看出她有问题?”柴昭饶有兴趣道,“可是你问她住在何处那时觉察的?”
岳蘅回忆着那一幕,“我问她——听她口音像是永巷的住家,她不假思索便说永巷离沧州三十里,她是住在东门边的沈园…也就是这句话,让我起了疑心。”
“乍一听也并无不妥。”柴昭一句句引着岳蘅说下去,声音却愈发低柔情深。
“她每一句话都没有问题,可也恰恰如此,就有了问题。”岳蘅露出小小的得意来,“永巷确实在沧州城外三十里处,但那里并非寻常百姓的住处,而是…我爹和大哥平日屯兵操练之处,沧州百姓根本不知道还有那样的地方。除非…”岳蘅蹙住眉间,“她本就是有备而来,有人将沧州内外的讯息事无巨细都告知了她,生怕有人问起她难以应付…她知道的比沧州百姓都多,怎么会真是沧州流落出去的女子!”
柴昭颔首一笑没有接话,只是握着岳蘅的手愈发用力,贴近唇边轻轻吻住,“还有么?”
“还有…”岳蘅歪着脑袋看向宠辱不惊的丈夫,忽的明白过来,恼道:“还有就是,你明明也早知道她有问题,我有没有猜错?”
柴昭也不避闪,灰眸含笑道:“阿蘅说的不错,我也早就猜到其中的玄机。”
“你又不熟知沧州,怎么会看出什么?”岳蘅不解道。
柴昭靠着树干不急不缓道:“那我是真不知道,我只知道,阿蘅与郡主交好,那沈泣月容颜柔美楚楚动人,她娇唤李重元一口一个将军大人,你都不为郡主让她远离重元,反倒是答应留她在军中…这哪像是我的阿蘅会做的事?”
岳蘅睁大眼睛傻傻看着丈夫,“你…就是这样看出来的?”
柴昭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忽的将岳蘅搂在怀里,贴紧她耳根道:“女子多善妒,阿蘅再豁达也是一样吧。留下这样的女子,你也不怕她对你丈夫有所图谋么?阿蘅冰雪聪明,一定是看出什么,将计就计罢了!”
岳蘅依偎在柴昭温暖的怀里,低声道:“看出就看出,总算我夫君也不是蠢人。”
“你的意思…”柴昭故作意味深长道,“那殷崇诀,就是蠢钝了?”
岳蘅恼的狠掐了把柴昭的臂膀,柴昭也不觉得痛,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李重元避开众人独自在林子里踱着步子,时不时抬头望天轻叹着气。
——“本王最大的憾事就是只有一个女儿,所幸还有阿昭这个得力的侄子。重元再亲,也只是柴家的半子,身上流的也并非我柴家的血…阿昭,叔父所说,你还不明白?”
李重元耳边回荡着那日柴逸的一字一句,自嘲的哀笑道:“李重元啊李重元,就算你娶了郡主为妻,这郡马爷也不过是柴王府一个家仆尔尔,就算你做的再多再好,也是不如柴家嫡亲的血脉。”
——“李将军?”
林子里有人轻唤了声,“是李将军么?”
李重元循声看去,朦胧的月色下,那张桃花俏容若隐若现,“是…你?”
沈泣月轻灵的闪至李重元身前,脸上也不似白日里的恐慌胆怯,满是盈盈的笑意,“天色不早了,李将军也不去歇息么?”
见李重元没有应自己,沈泣月直直看着他俊逸的面庞道:“他们叫您郡马爷,李将军就是柴王府的女婿,柴郡主的丈夫?”
“恩。”李重元低应了声。
沈泣月目露崇敬之情,“想不到帮了泣月的,就是郡马爷大人!真是失敬。”
李重元摆了摆手道:“沈姑娘别这么说,本也不算帮了你什么,一路偕行罢了。”
“听说。”沈泣月双目放光道,“柴王爷只有柴郡主一个宝贝女儿,他的女婿,定是周国出类拔萃的好男儿,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她柔娇软语让人听得心头忽颤,就算明知道是恭维之词,可也是舒坦到了心底,李重元嘴角轻扬笑了笑。
“沈姑娘早些歇息吧。”李重元客气道,“少夫人亲口答应留下你,军中没人会为难沈姑娘。”
“郡马爷说话就不作数么?”沈泣月眸子闪动道。
李重元一个愣住,笑容凝在了脸上。沈泣月恰到好处的挥袖离去,唇边荡起得逞的弧度。
云都,柴王府
“父王。”柴婧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柴逸咳着艰难的应了声,“你来了。”
柴婧心疼道:“父王的肺病怎么还是不见好转,之前倒是好了些,大哥他们一走,您日日操心反倒是又严重了。”
“不碍事。”柴逸强撑道,“掐指算算,阿昭他们应该已经快要兵临梁国城下了。”
“柴少主善战,云修和吴家兄弟也都是杀敌的好手。”柴婧宽慰父亲道,“还有重元在…”
柴逸苍老的凹目忽的盯住女儿平静的面容,“婧儿,你和重元…”
柴婧轻咬唇尖道:“父王要问什么?”
柴逸靠着身后的楠木椅背,像是自言自语道:“重元并非不好,你的丈夫,你自己最清楚,有些时候,父王只希望你能明白,父王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柴家。”柴婧接过话去,“父王要说的,是不是这句?”
柴逸注视着聪慧懂事的女儿,欣慰道:“本王虽无子,却养育了一个如此不输男子的女儿。”
见柴婧细致的替自己调制着汤药,柴逸继续道:“京师徽城宫中送来的消息…”
“什么?”柴婧随意问道。
“皇上身子有恙,病了几日了。”柴逸低沉道。
“病了?”柴婧止住手里的动作,“什么病?”
“天花。”柴逸敲了敲案桌缓缓道。
“天花!?”柴婧半张着嘴,随即又道,“应该无大碍吧。婧儿记得父王说过,我和大哥幼时也得过这病,虽是凶险,可那时候家中还显赫,熬了些时日的病痛也就好了。皇上长在宫里,应该不用担心。”
柴逸抚须不语,深邃的眼神看的柴婧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父王。”柴婧眉心一动。
柴逸示意女儿听自己说下去,抿了口枇杷甘露润了润早已干涩的喉咙,“婧儿与父王说说,南宫皇族今时今日的族人。”
柴婧略微想了想道:“当今圣上与长公主,是先帝仅有的两个子女,其余有南宫亲王十一位,但…皆是旁族远亲,沾得南宫家一个姓氏的王得以封王封爵,却是毫无建树,不过酒囊饭袋罢了。”
“若是…”柴逸警觉的扫视了眼书房的窗外,“若是咱们这位少帝没有熬过这场天花,按照祖例,这皇位该由谁人去坐?”
“这!”柴婧一时语塞,摇着头道,“皇上年幼,根本不可能有子嗣,长公主更是个女子,不得觊觎帝位分毫…其余南宫族人,就算得以禅位…只怕也是作践了那张龙椅。父王问女儿的意思,难道是…”柴婧迟疑的不敢再说下去。
“父王不瞒你。”柴逸面色黯淡蜡黄,可那双凹目仍是炯炯生辉,“父王不止一次与阿昭说及此事,父王老迈,想起昔日峥嵘又惨遭变故,难免会生起冒进之心,只怕很多事不再有多余的时日去做…可阿昭却不以为此。”
“大哥他…”柴婧抬起眼睑,“婧儿本还以为,有此冒进之心的,应该是蛰伏多年的大哥才是。”
“阿昭韬光养晦多年,心性之纯熟,顾虑之周全让我这个做叔父的也是暗暗惊叹。”柴逸按住案桌强打着精神,“阿昭与我说…窃国者,国必为他人所窃,他纵有驭天下之心,却不想谋朝篡位落得千古骂名。”
“可是。”柴婧不解道,“大周本就是南宫家的,不迈出这一步,柴家就只是一个臣子,世代只会如此。”
“若是皇上不幸因病夭折呢…?”柴逸合上凹目,青紫的嘴唇轻轻说出这几个字来。
柴婧手心一阵汗湿,低喃道:“少帝夭折,无子嗣继位,十一位南宫王爷互不服气自然有一番争斗…大哥手握重兵攻梁,战败有兵权,获胜有战功,只需朝中有人威慑,军中众将拥护,大哥便可黄袍加身…泽天大殿那张龙椅,也仅是咫尺之间吧…”
第50章 执箭笑傲
“若是皇上不幸夭折呢…”柴逸合上凹目,青紫的嘴唇轻轻说出这几个字来。
柴婧手心一阵汗湿,低喃道:“少帝夭折,无子嗣继位,十一位南宫王爷互不服气自然有一番争斗…大哥手握重兵攻梁,兵败有权,获胜有功,只需朝中有人威慑,军中众将拥护…大哥便可黄袍加身…泽天大殿那张龙椅,也仅是咫尺之间吧。”
“岂止是咫尺之间,该是唾手可得才是。”柴逸剧烈的咳了几声。
“可天花并非不治之症。”柴婧细细思量道,“长公主也绝不会让她弟弟有事,一切只是我们父女想想罢了…”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柴逸暗色的瞳孔凝聚着所剩不多的精光,“这也是为何父王此次要把你留在身边,该筹谋的,还是得好好打算。”
“婧儿知道。”柴婧果敢的眸子直视着老迈的父亲,“徽城那边…我会有所打算的。”
大周京师,徽城,皇宫。
南宫燕无力的瘫坐在金丝楠木椅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拉紧帐帘的铸金龙床。
“长公主。”宫人小心翼翼的宽慰道,“天花又非不治,长公主幼时也得过天花,不也好好的么?皇上有苍天庇佑,一定会安然无恙。”
南宫燕凄然道:“本宫得天花之时,才不过三四岁,熬了近十日才有生机。皇上已有十岁,太医也说这般大的孩子才得天花,比起孩童时要难熬许多…你说,太医此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皇上此病凶险!是不是!?”
“长公主别这么想。”宫人跪地道,“太医为避其责,总会把病情说的重些,不过是要多费些时日罢了。皇上洪福齐天,绝不会有事的!”
“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南宫燕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本宫只有这一个弟弟,他绝不可以有事!”
龙床上的南宫辰面容苍白,迷糊之间不时伸手去抓身上的痘子,一旁照顾的嬷嬷轻轻按住他的小手,拾起柔帕擦拭着南宫辰满是汗珠的额头。
“长姐,长姐…”南宫辰喃喃唤着。
南宫燕背过身子不忍去看,抽泣着缓缓合上双目,“去宣苏星竹觐见,本宫要见她。”
营帐里。
李重元挥开羊皮地图,指着红点处道:“少主,这便是当年大晋的西北七州,其中沧州地势最为紧要,与当年的梁国濒临,其余六州都以沧州为屏障。而下在我们大军面前的,就是荆州城,守城将领樊荣也是当年的晋国将领,纪冥连取六州,樊荣自知无力回天,便大开城门迎梁军入城。”
“降将不足为惧。”云修不屑道,“少主若信我,给我五千人,一日便可拿下荆州。”
柴昭像是没有听见云修的声音,低声道:“攻梁路漫漫,能少些折损才好,五千人…还是太多了。”
殷崇诀掀开帐帘望向暗夜里的荆州城,咬牙道:“少主要是信得过崇诀,明日我愿意带殷家堡的人试一试。”
“殷二少爷说笑了。”李重元不动声色道,“初次上战场,哪有就领兵攻城的道理,云修历练多年,少主都难以放心…还是静观几战再说吧。”
殷崇诀还欲争辩几句,柴昭按住他的肩道:“崇诀要一展身手,后面有的是机会,不用急于一时,荆州尔尔,他日你们兄弟和我们还要踏进梁国都城一展宏图。”
“樊荣?”岳蘅咬着指尖若有所思,“我记得他。当年他与我爹也算交好,沧州被围时,爹也派人求樊荣出兵相助,可无人敢忤逆武帝六军不发之令…”
柴昭按住羊皮卷图,“首战对我军关系重大,由我亲自去。”
“少主…”李重元还欲劝说,已被柴昭眼神挡回,只得垂下头不再说话。
众人散去之时,李重元又踌躇的走近柴昭,恳切道:“少主,您是一军主帅,荆州不足为惧,何须您亲自出马,云修也好,我也罢,都足矣应付那个降将樊荣…”
柴昭摆手道:“我只怕他们一个个不识我柴昭柴少主,退下吧。”
岳蘅冲云修使了个颜色,云修往身后看了几眼,见无人跟着,随岳蘅闪进僻静处,“少夫人叫我?”
“跟我去个地方。”岳蘅看着云修的眼睛道,“你敢不敢?”
“有我云修不敢去的地方?”云修哈哈大笑道,“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你指哪儿,我就去哪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岳蘅指了指身后若隐若现的荆州城,挑衅一笑道:“荆州…”
云修惊得倒退几步,慌乱道:“不可以!”
“你可是眨了好几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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