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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君心[银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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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元无可奈何道:“利益面前,谈何真心实意?若非殷家堡有为我们所图的地方,你我又何须千里迢迢往这里来?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云修,你我和少主走上这条江山路,就不是昔日凭一口义气上刀山下火海的路子了。”
云修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打算明白,冷冷挪开步子让出几步。
吴佐顿了顿道:“那少主打算何时再去殷家堡?”
“再去?”李重元露出自信之色来,“无须少主迈开步子,我与你打个赌,不出一日,殷家堡自会把少主请去才是。”
“哦?”吴佐会意道,“这般看来,如郡马爷所言,殷家和绥城必然已经是我柴家军的了。”
一切像是在柴昭的意料之中,他闲淡的站起身,从帐柄上挂着的貂绒箭囊里取出那支金羽箭,爱惜的摊放在案桌上,温柔的抚触着不舍挪开眼神。
“少主…”李重元欲言又止。
“殷家堡助我看来已是定数,你们又有谁能说一说,阿蘅会不会跟着我?”柴昭的口吻镇定的毫无波澜。
“当然!”云修急道,“少夫人当然会一辈子跟着少主,若是…若是她不愿意…”云修的瞳孔闪出刚厉的光,“我就将她绑在少主您身边,可好!”
吴佑一个憋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重元愿意猜一猜。”李重元低声道,“少主您…若是与殷家父子稍稍提上一句…殷坤和殷崇诀知道该怎么做。”
“重元,你今日领教了殷家父子,觉得还需要我与他们提一声么?”柴昭轻轻按着箭柄上依稀的字迹,“阿蘅性子刚烈,她不愿意的事,又有谁奈何的了,殷崇诀对她那份心意不过尔尔。”柴昭灰眸忽的亮起,“我偏偏要她跟着我!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她只会是我的女人。”
夜空月朗星稀,往小屋来的小径上迟迟不见来人的踪影,岳蘅又看了看,眼中划过一丝失望。
“柴少主上了殷家堡,殷家父子怕是有的商议呢。”崔文推开窗道,“都什么时辰了,这会子殷崇诀再来,是想留下过夜不成?睡吧。”
岳蘅揪着颈边的发辫踌躇的转过身,轻轻关上了屋门,仰面躺在床榻上,想猜,却又不敢猜。
第19章 谋心宴
岳蘅揪着颈边的发辫踌躇的转过身,轻轻关上了屋门,仰面躺在床榻上,想猜,却又不敢猜。
次日清晨
“少主!”吴佑高声唤着掀开帐帘,满脸喜色道,“你们还真没料错,殷家的帖子,已经到了!”
“哦?”云修不服气的瞪了李重元一眼,“何人来送的帖子?”
吴佑笑道:“殷家大少爷,殷崇旭。这个面子,不小吧!”
“竟会是他亲自来?”云修有些诧异,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少主。”李重元淡然道,“看来,殷家有些诚意。这一趟,可得去。”
“当然要去。”柴昭掸了掸黑色的锦衣,“这次,可有的好好谈!”
借着这工夫,殷崇旭环顾四周,只见军士不过数百人,但个个皆是英豪之姿,训练有素,一看便是柴昭的亲卫人马,看着都是能以一当十的模样,不容小觑。再看身边陪自己候着的年轻少将,容颜不凡器宇轩昂,与刚刚进去通传的那人生的一模一样,但此人眉眼沉着,也该是个性子稳重可担大任的将领。
“烦劳殷大少爷亲自前来,我柴昭真是不敢当。”营帐里,柴昭边说着边大步迈了出来,唇角含笑眉眼不惊。
“家父在寒舍备下酒席,还望柴少主和几位将军过去喝一杯水酒。”殷崇旭微笑着抱拳道。
“殷堡主心意珍贵,殷大少爷又亲自前来,我真是受宠若惊,哪有不去的道理。”柴昭看向李重元道,“你与云修同我一道,吴佐吴佑,你们留在营中。”
“属下遵命。”吴佐吴佑齐齐应道。
看柴昭没有丝毫推托,如此豪爽不扭捏的姿态让殷崇旭也生出几分好感,几人边走边聊,竟还有了些投机之感。云修虽还是对殷家堡的人有点戒备,可侧耳听听殷崇旭对当今局势的见地,也不禁凑近了几步,是不是点着头觉得有些意思。
“我这位云修兄弟啊。”李重元笑道,“平日里最听不进我们议事,难得对殷大少爷的话倒是听的进去。”
云修赶忙闪开几步做望天状,柴昭等人窃窃笑着也不再逗他了。
“少主您看!”云修顿住步子,指着市集街角惊道,随即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少夫人?”
柴昭循着看去,见岳蘅抱膝坐在街边的石阶上,垂着头像是睡了过去,身前放着一个竹筐,满是射下的猎物。
“阿蘅…”殷崇旭低唤了声。
云修几步窜了出去,咳了声道:“姑娘,这东西,怎么卖啊?”
岳蘅动也不动,无精打采道:“雏鹰五文钱,山雕十文钱,一并收了去,五钱银子。”
“这么贵!”云修装作惊道,“比旁人的贵了一倍不止,姑娘的心,够黑的呐。”
岳蘅依旧没有抬眼,低声道:“你是外乡人吧。绥城人人知道我的东西皆刺目而过,皮毛无损还可大用。你要是只想吃野味,去别处买便是。”
殷崇旭扭头看了看身边不语的柴昭,他荣辱不惊的沉寂面庞在看着岳蘅的这一刻骤然温柔,深不见底的眼中饱含情意,唇边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似有无尽的言语要对她倾诉。但他却又没有上前半步,像是生怕惊扰了岳蘅的小憩,只愿能这样一直看着她,便心满意足。
“嗨!”云修被顶的说不出话来,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到岳蘅手边道,“小爷我都要了便是。”
岳蘅眼睛眯开一条缝,见眼前银光闪闪真是硬货,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正要伸手去接银子,忽的听见这人哧哧笑了出来,抬头去看,惊得蹦跶起身,“是你…!”
“不光有我,还有少主。”云修转身冲殷崇旭故意喊道,“绥城殷家堡的地界,我家少夫人还要靠狩猎为生?啧啧啧,殷大少爷,你护她护的可不够周全。”
岳蘅看见注视着自己的柴昭,慌忙提起竹筐要离开,云修死死摁住道:“都卖给我了,还想拿走?”
“云修!”李重元喝住道,“放肆!”
云修悻悻的松开手。殷崇旭上前柔声道:“他们是往殷家堡去,爹备下酒席招待,嘱咐了也要去请你和崔叔。既然你就在市集,随大哥一起回去吧。”
“我不去。”岳蘅提起竹筐,“你爹宴请贵客,我去做什么?”
“阿蘅。”殷崇旭坚持道,“跟大哥回去吃了饭再走。”
殷崇旭的口吻坚定中带着恳切,岳蘅也不想他难做,咬唇道:“去就是了,吃了饭我就走。”
见她答应,云修咧嘴笑着看向柴昭,柴昭低眉一笑,不远不近的跟在岳蘅和殷崇旭的身后踱着步子。
殷家堡
听到外头传来动静,殷崇诀赶忙起身去迎,见岳蘅也在当中,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声,扫过她的脸看向柴昭,满脸笑容道:“柴少主赏脸,这一杯水酒,崇诀还担心您不肯过来呢。”
“你大哥亲自前来,这个面子怎能不给?”柴昭淡淡道。
一旁的家仆见岳蘅手上还提着满是猎物的竹筐,急忙接了过去。岳蘅揉了揉被勒红的手心,柴昭自若的拉过她的手,轻柔的扳开她的手心,注视着道道红印怜惜的拂拭着。
“这双手拉开的强弓…”柴昭看向不知所措的岳蘅,“三年前技惊四座,而今,却只是在为了生计忙碌么?”
他的手是那么暖,如一个火炉包裹住了岳蘅的冰冷。
殷崇诀像是什么没有看见,转身冲院里喊道:“爹,柴少主他们到了。”
岳蘅抽出手别在身后,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走进里屋,桌上早已经备下了丰盛的酒菜,殷坤将柴昭请在自己身旁坐下,又去招呼李重元和云修。
云修退后一步道:“我不过是少主的属下,怎敢与少主同席?他李重元是郡马爷,他陪着你们就是。”
柴昭瞥了眼李重元,李重元会意的寻了个末位。见岳蘅还站着,殷崇旭正欲唤她,殷崇诀抢道:“阿蘅,快来坐。”边说边把她拉到柴昭边按着坐下,“坐这儿就好。”
“二哥…”岳蘅想起身,可被殷崇诀大力按着动弹不得,“这是上座,我坐那边才是…”
“你就得上座!”殷崇诀不容她分说,“你与柴少主久别重逢,他是上宾,你自然也是,哪有再分开的道理!”
“二哥…”岳蘅心一沉。
殷崇旭见弟弟如此,再看看父亲淡然的模样,已经明白了几分,面上虽还是不见波澜,可心里却涌出一股子苦楚。
穆蓉也像是看出了什么,胳膊肘顶了顶丈夫,压低声音道:“你弟弟,是打算割爱不成?”
“别胡说。”殷崇旭皱眉道,“今日家中来了贵客,你收敛些。”
穆蓉慌忙理了理颈边的红珊瑚串子,起身去给柴昭斟酒。斟满了这杯,又不情不愿的凑近岳蘅的酒盏。
“大嫂客气了。”岳蘅低低谢了句。
穆蓉也不应她,杏眼瞥了瞥这二人,再看殷崇诀笑逐颜开,正与李重元说的欢实,眼中仿佛没有瞧见昔日舍不得挪开眼神的岳蘅。
一杯酒下肚,桌上也热闹了许多。觥筹交错之间,柴昭也不忘身边沉默的岳蘅,见她满腹心事也不动筷子,夹起一块鱼鳃嫩肉轻轻放进她的碗里,唇齿微张道:“怎么都不吃东西?这个好,快吃了它。”
岳蘅将鱼肉拨到一边,殷崇旭缓和道:“柴少主有所不知,我听阿蘅说过,她幼时不小心吞下鱼刺,吃了不少苦头,自此就极少吃鱼肉了。”
“这样…”柴昭笑了笑,夹起岳蘅碗里的鱼肉自己一口吃下,“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三年未见阿蘅,辽州也不过数面之缘,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多问句殷大少爷,阿蘅喜欢吃什么?”
殷崇旭看了看弟弟,殷崇诀滴溜溜转着手上的酒盏也不看他,殷崇旭无奈的收回眼神,微微一笑道:“阿蘅口味算是清淡,可这爱吃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柴少主莫怪。”
穆蓉轻轻喘出口气,拉了拉丈夫的衣袖摇了摇头。
柴昭扫视过桌上的菜肴,目光定在了素色的“翡翠虾仁羹”上,垂眉轻笑着站起身,勺了碗推到岳蘅手边,低声道:“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喜欢就吃些,不喜欢就不必理会它。后头我天天都会看着你,总会懂阿蘅的心思。”
岳蘅拾起汤勺搅拌着羹汤,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见她终是吃下,柴昭释然一笑,看着殷坤自嘲道:“殷堡主见笑了吧。”
“哪里!”殷坤摆了摆手,“柴少主终得佳人的心意,实在是再好不过。老夫为柴少主高兴还来不及。”
李重元小心窥视着殷崇诀,只见他神色淡定自若,悠悠晃动着手中酒盏面含笑意,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又好似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阿蘅流落绥城,多亏殷家堡照应,我柴昭。”柴昭执着酒盏起身道,“谢过在座诸位。”言罢一饮而尽,眼中的感激之情确是发自肺腑。
“这一杯酒,柴少主可得喝。”殷崇诀笑道,“我与大哥一直把阿蘅看做自己的亲妹子,只是阿蘅着实倔强的很,怎么也不肯遂了我们的意思安置在殷家堡,林边的屋子始终简陋了许多,也是委屈了阿蘅的贵重身子。不过这下可好,阿蘅与柴少主重逢,总算有了真正可以照顾她的人。我与大哥这两个做她兄长的,也可以放心了,大哥,你说是不是?”
这一番话说的自然流畅,殷崇诀的眸子更是不见半分闪烁,岳蘅按在膝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竭力撑着身子的镇定。
柴昭沉着的握住岳蘅桌下的手,温柔的安抚着身旁这个忧伤心寒的未婚妻子。
岳蘅骤然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盏看向谈笑风生的殷崇诀,一字一句道:“我今日才知道,二哥对我这份兄妹之情,竟会这样贵重,岳蘅无以为报,唯有敬二哥这一杯,我先干为敬。”说着仰头饮尽,晶亮的眸子直直凝视着对面的殷崇诀,“二哥喝下这杯酒,就真是岳蘅情义比天的好二哥了。”
第20章 心有不甘
柴昭沉着的握住岳蘅桌下的手,温柔的安抚着身旁这个忧伤心寒的未婚妻子。
岳蘅骤然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盏看向谈笑风生的殷崇诀,一字一句道:“我今日才知道,二哥对我这份兄妹之情,竟会这样贵重,岳蘅无以为报,唯有敬二哥这一杯,我先干为敬。”说着仰头饮尽,晶亮的眸子直直凝视着对面的殷崇诀,“二哥喝下这杯酒,就真是岳蘅情义比天的好二哥了。”
殷崇诀再镇定自若,也无法直视心上的岳蘅,酒盏在手,却迟迟灌不进口中,踌躇少许,瞥见父亲深邃而不可言的炯炯目光,殷崇诀嘴边泛起自嘲隐忍的笑容,冲岳蘅举了举杯,一口饮下酒水。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殷崇旭唤住。
“崇诀。”殷崇旭锐利的眼睛直视着还欲说下去的弟弟,“看来你今天喝多了几杯,爹与柴少主还有要事谈,有什么话留着后头再说吧。”
“大哥。”殷崇诀不悦道,“我这还不是为柴少主和阿蘅高兴么,行行行,不说就不说。”
殷坤抚须道:“柴少主瞧着我殷坤这两个儿子,觉得如何?”
柴昭快意道:“两人个个都是人中之龙,殷堡主好福气。”
殷坤哈哈大笑道:“人中之龙?柴少主真给老夫面子。老夫这个长子二十有二已经娶妻,次子刚及弱冠,也不过日日窝在绥城守着祖业碌碌无为罢了。听闻柴少主也不过二十有三,只比崇旭大上一岁,却已经驰骋沙场数载,战功赫赫名震天下,岂是老夫这两个儿子可以相比的。”
“您谦虚了。”柴昭灰眸掠过这二人,“两位少爷并非没有本事,缺的,不过是机会,若是有机会…他俩只怕要胜过我许多。我不会看错人,殷堡主也万万莫要看轻了自己的儿子。”
“机会?”殷坤深邃的双目紧紧盯着柴昭,“柴少主亲自来我绥城殷家堡,是不是就是殷家堡的机会!”
云修见这殷坤也没有半分含蓄,也是吓了一跳,咬着手背默默看着这桌人。
“我曾听说。”柴昭指肚轻抚着楠木圆桌瑰丽的纹路,“楚王纪冥退守之时,也来试探过殷家堡的意思,愿不愿为梁国纪氏所用…”
殷家兄弟对视一眼,殷坤不慌不忙道:“确有此事。楚王托人到过绥城,也见过老夫和穆都尉。那楚王高歌猛进之时何曾想过我们,兵败之时倒是惦记起还有这块地方?”殷坤冷笑了几声,“绥城占得地势,易守难攻,多年来自成一体,当年也是周、梁、晋三国难以驾驭的险地。可老夫苦思数年,这块地方在乱世夹缝中尚可保的安盛,若是天下大定,也该给自己择个明主才是。”
“明主…?”李重元轻声念了句。
“不错。”殷坤继续道,“纪冥心胸狭隘,好战嚣张,难成大事。苍山柴家临危受命,守住周国云都,在此大胜之际仍得记起绥城这个殷家堡,此等深谋远虑才是老夫父子可以追随的主上。若是柴少主不嫌弃我殷家山野出身,我殷坤,还有两个犬子,都愿意助您一臂之力,在这乱世中谋出一片天来!”
“皇上和我家王爷若是知道绥城归顺,一定很高兴。”李重元面露喜色道。
“非也!”殷坤蹙眉道,“老夫携子愿意追随的,是苍山柴家,并非那南宫家。眼下大周上下都得指着柴家叔侄护国守君,柴家才是真英雄,老夫敬佩的,也是柴王爷与柴少主。”
李重元顿觉顺心,嘴角扬起道:“这是哪里的话,柴王爷和少主忠君爱民,为了也都是大周的江山社稷,柴家抑或是我大周,不曾有什么区别。”
洞悉万象的殷坤没有再说下去,见两个儿子脸上皆是镇定之色,心中也觉得安慰。
话既然说开,几人也不避讳什么,一时间相谈十分投机。李重元暗暗惊叹殷崇诀论及天下形势竟比自家兄长更有见地,更是多了不少气概。相比之下,殷崇旭就显得有些优柔,欲进又退的踌躇模样。
穆蓉见殷崇诀抢了自己丈夫的风头,话多被他说了去,面色有些难看,再看身旁的丈夫似乎也无心在柴昭他们面前多言,一时有些沮丧。低头瞥了眼殷坤,见他紧盯着殷崇诀很是赞许的不住点头,更是泛起一股子不满来。
酒过三巡,穆蓉终于憋忍不住,猛的起身冲众人行了个礼道:“忽然想起后院还有不少琐事,穆蓉先退下了,你们慢慢喝着。”
殷崇旭还来不及拉住她,穆蓉已经挪开了步子,岳蘅紧跟着起身道:“大嫂,我去帮你。”柴昭一手抓空,臂膀缓缓垂下,直到岳蘅走出去老远才缓缓收回目光。
“你跟出来做什么?”穆蓉斜了眼岳蘅。
“就当是嫂子帮我一回。”岳蘅轻晃着手腕。
“今日的岳蘅还需要我帮你什么?”穆蓉冷笑道,“那位柴少主对你的怜惜在众人面前没有半点掩饰,你还需要依仗殷家堡么?殷家堡该指着你才是。”
见岳蘅不语,穆蓉哼了声继续道,“不过我为你觉得心塞,殷崇诀平日里如何待你,大家都看的真真切切。光他与崇旭说此生非你不娶,没有一百回也有九十回了吧。今儿可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口一个兄妹之情不说,还由衷的替你和柴少主重聚高兴…?这个二哥,可真是…难以琢磨,只怕你和我一样,都是小看了这个殷崇诀吧。”
这话戳到岳蘅的痛处,岳蘅眉间一揪道:“各有各的难处,嫂子何须说的那么直白。我都不曾怪二哥什么…”
穆蓉咯咯笑出了声,打断道:“你还有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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