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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美娇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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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女妖精,容光焕发一脸欢喜,仿佛吃了什么滋补神药。
  他走上前,待想问问她去哪里,她却说什么去了茅厕!
  而随着她说话张嘴,隐约酒气便扑鼻而来。
  她又没喝酒,怎么嘴里会有酒气?
  茅厕里分明只有个晕过去的赵敬天,哪里来的她!
  萧铁峰脸色难看地望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女妖精,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女妖精,看上了赵敬天,去吸赵敬天的阳气了,而且还是嘴对嘴吸的。
  所以她嘴里才会有酒气,所以她会容光焕发,所以她才和赵敬天同时去了茅坑里,所以赵敬天才昏睡过去了!
  “你是不是用嘴,就像昨晚那样吸的?你还对他做了什么?”
  他心口被人砍的那一刀在汩汩流血。
  昨夜,她是怎么在自己怀里哭着哼哼,怎么用小嘴儿往自己嘴里去吸,那般滋味,这辈子都不会忘!
  可是转眼间,不过一天功夫,她已经要去吸别人的了?
  而顾镜本来喜滋滋地从她宝贝黑皮袋子里出来,迎头就碰上了这么一位面色铁青目眦尽裂仿佛捉奸在床的模样,也是纳闷了。
  “嘴?吃饭?”
  她不明白,他好好的说嘴,是什么意思?
  吸什么?她更不懂。
  萧铁峰知道她没听懂,咬牙又问道;“敬天,刚才喝酒的敬天,你有没有,有没有和他——”
  和他如何,这些话,他实在说不出。
  想都不敢去想。
  他无法想象女妖精的小嘴儿竟然去碰上赵敬天的,只要有这个念头,他就觉得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压抑不住的往外窜。
  顾镜这下子还真被萧铁峰吓到了,她仰脸看着萧铁峰,只觉得这人铁青着脸,仿佛随时都能掐上自己的脖子,浑身透着一股子狠厉。
  她没见过这样的萧铁峰。
  她一直觉得,这就是个老实巴交的穷猎户,被人欺凌的杨白劳,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阎罗煞星?
  不就因为她去欺负了赵敬天吗?
  他竟然知道了?
  可,可是自己也是为了他打抱不平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我也没怎么他,就是喷了一下下……”她一副认罪的模样,低着头,小声而无辜地道:“就这么一下下,谁知道他就晕倒了……真没用……”
  唯恐怕他听不明白,她还用手比划了下。
  真得只喷了一点点啊!赵敬天这么没用的东西,该不会还没醒吧?!
  可是盛怒之下的萧铁峰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他约莫听着,捕捉到几个字眼,知道她在说“一点点,晕倒,没用”。
  这连起来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只要了赵敬天一点点阳气,结果赵敬天就晕倒了,赵敬天真没用。
  至此,事情再没什么好怀疑的。
  她果真是亲了人家,把舌头进去,吸了阳气。
  萧铁峰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呼吸的,更不知道自己站立在哪里,浓烈的酒意趁着这股气恼嫉恨上涌,他咬牙切齿地道:“你——你怎可如此——”
  他想说,你怎可如此放浪,可又实在说不出。
  心口像压了一块石头般,他前不得后不得,痛得浑身几乎没有一点点知觉。
  “你至于生气成这样吗?”本来顾镜是有点歉疚的,可是此时看着萧铁峰那陌生的眼神,也是有些恼了:“就算我错了,你说我好了,也不至于好像我把天给捅破的样子!”
  “不就是个赵敬天吗,他是你爹还是你娘,你这么护着他!”
  说着说着,心里也是委屈。
  她是把他当成亲人朋友,甚至有时候有种是夫妻的那种亲密感,她以为,至少对他来说,自己也是重要的,无可替代的。
  可是谁知道,她竟然比不过一个赵敬天!
  只可惜,她说的这话,萧铁峰有听没有懂,他只知道,她在一口一个赵敬天,她在委屈,她比他更恼怒更委屈!
  萧铁峰怔怔地望着她,眼里有失落,有茫然,更有浓浓的挫败和无奈。
  是,他是无能的人,平生第一次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竟然直接丢盔弃甲跑了。
  他被人赶出了山村,不能给她供着好房子好吃喝让她受委屈,她犯不着跟着自己这样憋屈,大可以去找个好的,找个有足够阳气的有足够的吃喝的。
  “好。”他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瞪着她,半响后,颤声道:“你去找赵敬天,去找他吧,他有的是银子,再娶个二房也不是不可以,你去啊!”
  说着,他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咬牙道:“自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一别两宽,再不相识!”
  他的话速并不快,顾镜约莫听明白了。
  他竟然还在提赵敬天?还说从此后要和她分道扬镳一别两宽?
  顾静心里一慌,待要说什么,只见他人已经往外走去。
  望着那宽厚坚实背影透出来的冷漠和疏离,想起了最初来到这个时代,她什么都不懂,跌跌撞撞的误会,艰难的逃生路,被人驱逐痛打误会,多少辛酸涌上心头。
  而如今,这唯一的倚靠,这曾经让她以为是来到陌生时空最大的依仗,竟然也要抛弃她了?
  “你——”她一下子崩溃地喊道:“你不要我了吗?”
  这句话,字词简单,萧铁峰听懂了。
  听懂的这几个字,直直地撞到萧铁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今年二十六岁,经历过父母早逝寄人篱下之痛,也饱尝过颠沛流离铁血拼杀之苦,他以为自己早已经磨砺得无坚不摧,铁石心肠,没有什么能轻易去击溃他这种刚硬。
  他会对着村人们笑呵呵地打招呼,会去关切地照料一个寡妇走夜路时的危险,他会任凭贪婪的二婶婶取走他仅有的食粮,他甚至在赵敬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和逼迫中步步退让,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真就是别人以为的那般老好人。
  这只是他在世间沧桑中磨砺多年所露出的圆滑谦和忍让厚道,其实剥开那层圆滑忍让,剔除那层厚道谦和,里面就是坚硬的核,冷漠刚硬遥远,无人能够触及。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他,在那看瓜地的夜晚,当他第一眼看到从黑皮袋子里钻出来的女妖精时,她就如同一道灵光,闪入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从此之后,挥之不去,便是怀抱荆棘,也甘之如饴。
  如今,她伤了他,狠狠地伤了他,却哭着喊着说,你不要我了吗?
  当这句话撞入他心里时,所有的不甘怨愤,所有的恼怒嫉恨,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她是他的女妖精,笨笨傻傻的女妖精。
  就算最开始初见面她就捅了自己两刀子,那也是因为她太笨了。
  这么笨的女妖精,他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呢?
  所以他停住了脚步,陡然地转身。
  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女妖精扑过来,生死离别一般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不要你走,我以后,以后——”女妖精比他更委屈比他更绝望,抽抽噎噎泣不成声:“我以后大不了躲着赵敬天就是了!”
  萧铁峰听到这话,知道她的意思,一下子抱紧了她。
  “没事,没事,只要你以后别再碰他了,过去的就过去了。”
  他抱着怀里软软的身子,嘶哑地道;“以后只要你想要,要多少都可以,我再也不会不给你了,你只要别去寻别人要,我怎么都可以。”
  然而可怜的顾镜,她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吸阳气什么的事呢,这根本不在她所能理解的范畴内啊。
  所以这句话在她脑子里就变成了:以后你要怎么样都行,要多少都可以,只是你千万别再寻别人欺负了,我怎么都可以。
  她听了这话,越发哭得不成声,想着虽然这男人一心只维护着别的男人,可是他至少也是看重自己的。
  “我,我——我只有你了!”她一边哽咽,一边哭着道:“我在这世上只有你,再没其他人!”
  这句话,萧铁峰可是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再无任何误会!
  他胸腔里涌现出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怜惜,恨不得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明明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磨砺,早已经看淡了世间的一切,也绝对挤压不出那么多的温柔对任何一个人。
  他就是偏偏遇上了她而已。
  遇上了她,他埋藏在体内甚至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贪婪和渴望,还有那压迫一切的占有,仿佛从灵魂深处解禁,膨胀,发酵,并支配了他这个人。
  他现在不想其他,只想和她痛痛快快地来一场。
  他抱紧怀里的小妖精,甜蜜酸涩一股儿涌上来,刚厉的下巴急切而渴望地磨蹭在她柔软馨香的头发上,狂乱沙哑地呢喃道:“我也是,我只有你!”
  说着间,他大手急切地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抬起头,然后低首。
  一时之间,雨疏风骤,多少鏖战不消残酒。
  狂魂疑似入仙舟。


第25章 
  这一日早间; 顾镜醒来的时候; 只见外面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炕头挨着窗户; 探起身子往外瞧,只见天空灰蒙蒙的; 茸毛般的细雨飘洒自天际飘洒而下,这近处远处的屋顶上空犹如烟雾一般朦胧。
  院落里; 有小伙计端着食盒匆忙忙从灶房那里给客人送过去; 把个脑袋都快缩到脖子里了。
  昨日还觉得这是夏天的光景,睡了一夜; 下起了这朦胧秋雨; 顾镜才恍悟,原来已经入了秋。
  正趴窗户那里看着,就觉自己的腰部被什么一勾,顿时身形不稳,颓然倒在炕头上。
  她抬头看过去,却见萧铁峰躺在那里; 正闭眼睡着; 不过那双脚却不知怎么勾了下自己腰,竟把自己从窗台上跩倒了。
  这……
  看着眼前依然闭眸假寐的男人; 她想起了昨晚,脸上竟然难得竟然有些泛烫。
  真没想到; 原以为是个乡下弹弓; 实际却是个重加农炮!
  尽管由于以前的从医经历; 她是个见多识广并且有无数理论知识的女人,不过真枪实刀还是第一次。
  其中不知多少滋味,唯有亲身体验,才知道。
  她抿了抿唇,继续趴在窗台上,看外面淅淅沥沥的秋雨。
  身后的男人起身了,臂膀伸出来,环住了她的腰。
  “你,喜欢吗?”他在她耳边停顿了半响,气息萦绕间,竟这么问道,语调沙哑低沉,是男人晨间慵懒的性感。
  “嗯。”她就算再无所顾忌,也不至于当场大声说喜欢。
  萧铁峰听着她那语调,清脆动人,犹如冷玉相击,又想起昨晚,只觉得其中不知道多少滋味,回味起来,让人欲罢不能。
  他之前被她在山洞里吸了阳气,当时只以为那就是世间至美,如今想想,才知多少风光在顶峰,那个时候他还在半山腰呢。
  拦腰抱住,他低声道:“昨晚没怎么睡好,左右不急,咱们睡个回笼觉吧?”
  顾镜又不傻,听着他这话,低哼了声:“回笼觉是什么?”
  就算他说得有些词她不懂,可是他那烧人的眼,他那搂人的手,都再清楚不过了。
  不就是吃一次不够,还要再吃吗?
  她当然不愿意,腰还酸着呢!
  萧铁峰却是执意想的,他抱着她,轻声哄道:“乖乖我的小妖精儿,我再给你一次。”
  萧铁峰的意思其实是他想再给她一次阳气。
  因为他发现,原来通过这种干事的方式取阳气,根本不会太伤损男人身体,怕是只有用法器取阳气才会伤。
  如此他一联想,便觉得,或许昨晚她是用法器取的赵敬天,并没有和赵敬天如何,顶多也就亲个嘴儿吧?
  关于女子贞洁,他多少也听说过,知道有落红一说,而他的小妖精竟然是有那落红的。
  由此又可以推断,之前那些古老的关于妖精的传说,说的可不是他家小妖精,是别个。
  他家小妖精,在自己之前,竟无别个男人。
  这般意外的发现,自是让他犹如大夏天吃了凉西瓜,浑身通畅舒适,对自己那小妖精更是满心的喜欢和怜惜,只恨不得搂住她,一辈子在怀,又恨不得把自己的阳气精气都给了她。
  便是把自己榨干,那又如何,他也是心甘情愿。
  可是这话听到顾镜耳中,却是别个意思,竟是噗嗤笑了。
  “小妖精?小妖精?哈哈哈!”她原本还有些羞涩,如今竟然放声大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让我拿你怎么办”!
  萧铁峰见怀中女妖精竟然笑起来,不免疑惑。
  顾镜指了指自己,问:“我,名字?”
  萧铁峰一愣,挑眉,忽然唇边带了无奈的笑。
  他一直在心里喊她女妖精,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顾镜摇头笑叹一番,便想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识字的,先比划给他看吧。当下用手指,在他手心画了“顾镜”这两个字。
  幸好,她曾读过爸爸书柜里许多繁体书,多少会比划下,虽未必写得准确。
  萧铁峰看女妖精在他手心写的字,虽那字歪歪扭扭的,且并不见得全对,但是他也能认出,这是“顾镜”两个字。
  一时低低地念起,只觉得名如其人,真是清凌动人,语音缭绕耳边,缠绵无限。
  当下不免叹:“原来你也是有名字的。”
  他一直以为,妖精这种,在深山里,未必知道取名字。
  想了想,后来也笑了,妖精或许也有父母,想必也有名字,况且当时女妖精在他怀里哭得伤心,未必在妖精界,没有她的亲人父母。
  女妖精顾镜听闻这话,哼哼了两声,颇有些不屑地看他。
  他越发笑了,又拉过她的手,要在她手心里比划自己的名字。
  “萧铁峰。”看着她那粗糙带着茧子的手指在手心写下的字,她重复着念了几遍,不免疑惑。
  之前吧,虽说也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因那发音和现代并不同,是以她并不确定,原来是这三个字。
  如今看了这三个字,却是怎么看怎么眼熟。
  倒仿佛哪里见到过。
  她靠在他胸膛上,望着外面的零星秋雨,细细地回想,总觉得这个名字一定在眼前出现过,而且好像和发黄的纸张,以及烟雾缭绕联系在一起。
  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好像是掌柜在和谁说话,紧接着,便见客栈小院里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掌柜,打着一把油雨伞,他正引着几个人进来。
  “就是这里了,那位萧爷还有那位——那位姑娘,就住在这间房。”
  实在是那位姑娘头发就那么披散着,看不出来是妇人还是姑娘,他只好说是姑娘了。可是说完又觉得不对,姑娘怎么可能和一位爷同住,看来还是喊错了。
  这几个人说话间,已经朝着顾镜和萧铁峰的房间过来了。
  萧铁峰见此,忙机警地套上了裤子,又披上了罩衫。
  “你先慢慢穿衣服。”说着间,他把炕头外面的那层粗布帘子给拉上了。
  顾镜躲在粗布帘子后头,一边穿衣服,一边凑到窗户那里继续听。
  他们说话语速并没有刻意放慢,有些她没听清楚,不过约莫也明白意思了。
  原来这就是昨日的张屠户并他家老婆,还有家里亲戚,除此好像还有位保安堂的常大夫,他们过来,是为了感谢萧铁峰?于是她没当回事,继续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窗外。
  “常大夫一早看过我家孩子,说是这伤口大,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怕是有麻烦。现在那伤口处理得好,我家孩子也没引起高热,算是度过这一关了!常大夫今早说了,说是那位姑娘医术高明得很,要我定要重重地谢谢那位姑娘。”说着间,他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是一介屠夫,也就是个粗人,不懂这些,昨日个得罪了萧爷,也得罪了那位姑娘,还希望萧爷和那位姑娘,不要见怪才是。我,我在这里给你们磕头赔不是,并叩谢你们的大恩!”
  说着间,他已经拉了他家夫人跪下。
  旁边的那位妇人,更是感激涕零:“萧爷,谢谢萧爷,谢谢昨日那位姑娘。”
  萧铁峰望着这二人,都是没什么意外。
  他就知道,他家女妖精定是能救人的。
  “我说过了,那是我媳妇。”
  才不是什么姑娘。
  这两夫妇一愣,随即笑了:“是,是,原来是萧夫人,是我等错了,给萧爷萧夫人赔不是了!”
  而刚才那位常大夫也凑上前:“敢问尊夫人可在?老朽今早看了那孩儿的伤口,尊夫人的手法实在是高明得很,老朽行医十几年,从未见过这等手法,实在是佩服佩服!还希望能有缘拜会夫人,也好请教一二。”
  此时客栈里住店的,以及外面行走的,多少都知道昨日街道上的热闹,也都纷纷探头看过来。
  大家难免议论纷纷:“这就是魏云山的萧铁峰,昨日就是他当场救走了王家那孩子,他媳妇又把常家那孩子的伤给治好了。”
  “就是那个用缝衣针缝伤口的?”
  “对对对,就是那个,当时我也在场看到了,稀奇得很,看得我牙花子都疼!不过听说如今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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