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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哪能啊，我可是定时叫人收拾来着。”

　　　　“谢了。”

　　　　“咱俩谁跟谁啊，还差谁一声谢啊。”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

　　　　“你们车上是不是有一个小女孩，叫白星？”

　　　　稚初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她父母是谁吗？算了，老头子们暂时不让说出去。其实，老头子们原本的商议是让你3个月后再进中心会。正巧那小朋友不是要找托付的人嘛，我已经帮你申请暂时照顾了。”

　　　　“你们究竟掌握多少东西？”

　　　　“我知道的还是比你多上一点点，不过也就是一点点啦。我亲自去书院路问了，那位先生出远门了。小朋友的母亲不是把孩子托付给你、或者许诸或者吴队长吗？吴队长和许诸很快就要走了，所以你要带一段时间的孩子了。”

　　　　“没问题。我的资料准备好了吗？”

　　　　“你还真准备去当牙医啊？”

　　　　“我不是原本就是学这个的么？再说，那孩子知道我是牙医，不是叫我带孩子么。”

　　　　“那只是明面上。。。。。。”收到她的目光，男人打住话头，“行，行，你先回去休息几天，过几天我亲自接你去上班，你看成不？”

　　　　“我什么时候能见我弟弟？”

　　　　男人挠挠头，有些为难：“你弟弟他。。。。。。”

　　　　稚初停住脚步：“他们对我弟弟做什么了？！他们现在连我弟弟也不放过了吗？！”

　　　　“没有，这个我保证，你弟弟现在很安全。他。。。。。。他在你走得第三个月就参军去了，现在，你要见到他，可能。。。。。。总之，你要相信我，阿初，你弟弟现在很安全，最起码，他没有分到边疆。”

　　　　阿初长舒一口气。

　　　　一条路很快就走到了底，许诸带着小星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安静等着。

　　　　“姐姐你回来啦！医生叔叔说大人小孩要分开检查，所以把姐姐带去另外一个地方。”

　　　　许诸站起来拍了男人的肩膀：“文行。”

　　　　“你好啊小朋友！”被叫做“文行”的人从口袋里拿出几套用具，“戴上吧，等出了大门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许诸哄着星儿戴上耳塞和眼罩，很快就有人上来带着四人走出大楼，坐上一辆车，又是一路的弯弯绕，终于停在了一个地方。几人取下东西，许诸抱着星儿下车。

　　　　文行打开了一辆车的车门，招呼几人上车。

　　　　“不错啊，文行你这几年在病人身上吃了多少回扣，要知道这车可不便宜啊。”稚初绕到车头看了一下车牌，才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文行边发动边打着手势表决心：“天地良心，阿初你说这样的话可要负责任啊，什么叫吃回扣，我等着丢饭碗吧。我那姐姐嫁出去了，天天闲得发慌，想玩玩股市，我偷偷投资了点，没想到赚回来一辆好车。”

　　　　车子很快开回了市区，天已经大亮，街道早已被清洁机器人打扫得一尘不染。回来的这天并不是休息日，公交站已经站着等着公交开进来的上班族，穿着夏天的职业装站得笔挺。偶尔有带着水汽的风吹过，吹得穿短裙的女孩或女人打了个颤。

　　　　开过中心大楼，稚初将车窗降下去一半。数着秒针又一次走向“12”，心里默念。

　　　　我回来了！

第5章　那个女人（1）（）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八月的周四不过是极其普通的一天，学生不必想着起早赶去上学。可能只有上班族和家庭主妇或者爷爷奶奶们按着既定的时间起床，反正都是为了生活，不过是前者想着生存，而后者想着如何让新的一天有一个完美的开始。

　　　　对于刚回到国都的人来说，与其早起吃饭锻炼身体，头几天挨着床不起来才可能是最基本的反应。放在床头的闹钟和手机一齐作响，再优美的音乐此时都不亚于村头刚学习唢呐的新手练习时发出的噪音。

　　　　“该死的文行！”

　　　　伴着一声嘟囔的咒骂，一只手从棉被里伸出来，摸索着按掉了闹钟，又摸索找出手机。不一会儿，手机里优美的乐曲也失去了放送的机会。

　　　　又过了几分钟，一人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摇了摇头，那人从床上下来。拉开窗帘时，带起了一些灰尘，并不刺鼻，只是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美丽的线条。对了，还有阳光，阳光有些刺眼，她不禁眯起眼睛，干脆又揉了一会。

　　　　文行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房间还是六年前她离开的样子。其实六年前是什么样子她并不十分记得，总之，水杯用具都摆在恰当的位置，触手可及，十分方便。嗯，六年前大概就是这样了罢。

　　　　推开门，小孩儿早就已经起来了，自己穿好衣服，拿着一支豆浆边喝边看着电视。

　　　　“姐姐你起来啦！”小星儿听到房门响，回头冲她甜甜地笑着。

　　　　“嗯！”阿初冲她点点头，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漱。

　　　　她看着镜子里正在刷牙的自己，睡得眼皮有点浮肿，她眯起眼睛，原本十分明显的双眼皮现在也看不见了。

　　　　“还是和几年前没什么分别吧？”刷着牙含糊地嘟囔。

　　　　怎么可能没区别，六年都能让24岁的。。。。嗯，少，变成30岁的大叔。她在心里把30岁的文行的样子过了一遍。

　　　　洗漱完毕，走出洗手间后，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瓶豆浆………她不喜欢牛奶，有人便存了一些豆浆进去。

　　　　她坐到沙发那里，和星儿一起看着早间的少儿节目。星儿默默将手里的豆浆吸完，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姐姐，我饿。”

　　　　嘴里的那句“不是刚喝完豆浆”及时收住，是了，还是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怎么可能一支豆浆就能满足快快长高的愿望。

　　　　“等着啊。”她走回厨房打开冰箱，检查着食材，“早餐，要不给她再来一瓶豆浆？吐司，培根，鸡蛋。。。。。。煎个鸡蛋，再煎块培根，码个三明治应该也成？”

　　　　说着拿出了食材，到处找锅。

　　　　料理向来不是她的长处，虽然带着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并着同为孤儿的文行，三人一起长大，吃的虽然简单，好在有个无师自通的料理大师文行。要不把文行叫来？算了，昨晚陪她和小星儿逛到很晚，还是算了。另一人的身影渐渐浮了出来。。。。。。

　　　　许诸？我和他。。。。。。应该不是很熟吧。

　　　　脑子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手上的食材都已经变成了能入口的煎蛋和简配跟了。

　　　　“嗯？我什么时候会做饭了？”尝了一口，“还挺好吃的。”

　　　　她怀疑自己被文行附身了。

　　　　“我不要求你做个大厨，你也没那个天分，好歹教你做份营养又简单的早餐，你就不至于再饿着肚子找地方买面包啃了吧。看着啊，首先。。。。。。”

　　　　“好歹教了你一星期，总算教会了，以后咱俩还是我来做饭算了，有个不会做饭的老婆，哎。。。。。。”

　　　　带着揶揄的语气，这些疼人的话在耳边响起。

　　　　“谁？”看了看两边，那小孩肯定不是那个温柔的男声。

　　　　肯定是自己的幻听，阿初摇摇头，把煎蛋和培根码在叮好的吐司上，再切了西红柿片码在上面，最后在最上层码了块吐司。按照同样的步骤又码了另一份三明治，两份沿着斜角切开，弯腰在碗柜里找了只干净的盘子，装好。

　　　　“小星儿，过来吃早饭。”将盘子放在桌上，她转身拿过热好的豆浆，找了两只干净的杯子倒上。

　　　　小星儿踩着两条短腿跑了过来，费力爬上一只椅子，早餐已经摆在她面前。

　　　　“我开动啦！”两人慢慢吃起了早餐。

　　　　医院，一位穿着品位的女人站在护士台询问些东西。

　　　　“许医生回来了吗？”

　　　　“蒋小姐，许医生并没有回来。”

　　　　“不是说他两天前就已经回来了吗？”

　　　　“抱歉，我们也听说许医生两天前回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回医院报道。另外，许医生的志愿服务还没有做完，他已经赶去参加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问医生呢？我要见文医生。”

　　　　“文医生休假了，你也知道，文医生不喜欢别人在休假的时间打扰他，所以。。。。。。总之，很抱歉。”

　　　　两个问题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位蒋小姐难掩失望的神色，道了谢便匆匆走了。

　　　　看着蒋小姐走出大楼，那位护士走进里室掏出了手机：“喂？许医生吗？刚才蒋小姐。。。。。。”

　　　　“嗯，好，谢谢了。”许诸挂了电话，将手机放进身边的盒子里，走到面前那扇门，张开双臂让人拿着个铲子样的东西来来回回扫了几遍。

　　　　“好了，请进。”安检人员向他比了“请”的手势。

　　　　他收起手臂，边折着手指边走到自己的椅子处，坐下。

　　　　对面横了一张桌子，坐了三个人，两人直直看着他，另一个人手上飞快地在电脑上敲着各种按键。

　　　　“我们速战速决吧！”中间那人示意。

　　　　许诸无所谓地点点头。

　　　　“根据发回来的视频记录显示，许先生你于8月1日至15日，每一日，都与回国人员之一的冯致楚小姐有着对话交流，你承认吗？”

　　　　“我承认。另外，不用再叫那个假名字了，直接点，就称呼她为李稚初小姐。”

　　　　那人沉默了几秒，那位敲着键盘的人员本来飞快做着记录，见两人一开始就停了下来，遂收住手，疑惑地看着两人。

　　　　“你都和她谈了些什么？”

　　　　“我和我的未婚妻六年未见，终于接她回国，我做些日常的关心不行吗？”

　　　　“你的未婚妻不是蒋祝玉蒋小姐吗？”

　　　　“我什么时候承认过她是我未婚妻？哦，戒指吗？可能。。。。。。她碰巧跟我买了一样的，我后来为了避嫌不是已经取下来了吗？”

　　　　“那我再问你，我们收到了张白宇的检测报告，他服用的药物并不是专门配置的药物。根据他的行动记录，他在签署协议的当天曾去你的科室找过你，你承认吗？”

　　　　“我承认。”

　　　　“药是你提供给他的？”

　　　　“是。”

　　　　“上级发来指示，不追究你非法接触特殊人员李稚初小姐的罪，也不追究你换药给张白宇的行为，你。。。。。。”

　　　　“要我把药物的成分拿出来可以，拿我要的东西来换。”

　　　　不等那人开口，许诸又接着说起话来，“我后天要去志愿服务的最后一站，大概一周的时间，阿初如果有任何闪失，我便带着我所有的研究成果给她陪葬。”

　　　　说完不等对面的人反应，许诸直接站起身推开门拿了手机走了出去。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茜茜。”文行挂了电话，按响了面前的门铃。

　　　　开门的是小星儿，昨日和文行叔叔玩了一天，小星儿对于多了一个大朋友的事情还是十分高兴的。

　　　　“姐姐呢？”

　　　　小星儿指了指紧闭的房门。

　　　　文行摸了摸小孩的头，将门带上，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到厨房的餐桌上。再一次清点了东西后，他给小孩扔了一包软糖过去。又拿了一只鸭梨，找出水果刀，走到阿初房门口。

　　　　敲敲门，过了一会才有人来开门。

　　　　阿初带着眼镜坐回桌前，手上不停划着鼠标。

　　　　“还在看呢！”他坐到一旁，拉出桌底的垃圾桶，开始了削梨的工作。

　　　　“嗯，我看看这些数据有什么初入的地方。”

　　　　文行没有作声，很快将梨子削好，把电脑合上，递给她那只梨：“以后再看也不打紧，把梨吃了，等会带你们去逛街。”

　　　　“昨天不是刚逛了么？”阿初咬着梨子说话有些不清楚。

　　　　“昨天那是给小孩买了衣服，今天给你添行头，这六年你的衣品真是还到娘肚子里去了。”

　　　　“你嫌我土？”

　　　　“没有，哪敢啊。下周一要带你去医院报道，你穿潮点，我也有面儿不是？”

　　　　“你怎么跟许诸一样油嘴滑舌了？”

　　　　“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能不变么？”

　　　　“文行，要知道你是已经30岁的大叔了。”

　　　　“错了，我还有3个月才到30，如今我还是29岁的翩翩少年。”

　　　　“德行！”匆匆啃完那只梨，阿初将人赶了出去，“我换件衣服！”

　　　　文行左手牵了个小豆丁，右手。。。。。。并没有用右手牵，右手拿着刚刚采购的几个袋子，带着一大一小两人站在另一家店门口。

　　　　“进去看看，我们院里小姑娘都喜欢这里的衣服。”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至少5遍了。”

　　　　“这说明我们院里的小姑娘衣品都好。”

　　　　“你就不怕我撞衫？”

　　　　“撞衫怎么，你这张脸可以艳压群芳！”

　　　　阿初翻了个白眼，先一步走了进去。

　　　　文行带着小星儿跟在后面，找到店里的沙发，一大一小两人陷了进去。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文行揉着正喝奶茶的小孩的头，掏出手机按了接听：“到了？我们在3楼，xxx店，对，就是萌萌说过的那个店！”

　　　　“谁要来？”阿初手里拿了一条连衣裙。

　　　　“你先去试衣服。”

　　　　阿初耸耸肩，走进试衣间里。

　　　　那人很快就到了，站在店门口就在叫小星儿的名字。

　　　　“医生叔叔！”小孩跑了过去。

　　　　“许诸？”阿初已经换好了裙子，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他走进来。

　　　　许诸弯腰把小孩抱起来，打量了阿初一遍：“这件裙子不错，我送你！”

　　　　有人抢着付账，阿初和文行乐得自在。

　　　　又挑了会，没见到和眼缘的，许诸付了先前那条裙子的账，带着几人一起去找吃的。

　　　　好像有人在看自己？阿初左右看了几眼，难道我又出现幻觉了？

　　　　是一家还不错的南方菜馆，选了靠窗的地方落座，许诸接过菜单开始点菜。

　　　　阿初左顾右盼了好一会。

　　　　“阿初你怎么了？”文行早就发现了她的异常。

　　　　“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不是吧。”文行和许诸二人向四周看了一遍。

　　　　“你多心了。”许诸安慰，已经点好了菜，等菜上来，“阿初，你过来一下。”

　　　　没有计较他的自来熟，阿初跟他走到一个角落。

　　　　“阿初，我明天就要去最后一站了，5天就能回来，你不必担心我。嗯，这几天你自己保重。”

　　　　“哦。”阿初点点头，“对了，”

　　　　许诸等着她说话。

　　　　“没什么，回去吧。”

　　　　我们之前，很熟悉吗？

　　　　你应该。。。。。。只是我的同届校友吧，我们好像并没有那么多交集？

　　　　也许吧。。。。。。

　　　　阿初，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第6章　那个女人（2）（）　
“滴滴滴。。。。。。”阿初找出一个空闲时间将闹钟铃声换成了最普遍的铃声，毕竟将悦耳的乐曲变成糟心的噪音，这种行为看上去似乎不太合适。此刻，新换上的闹钟声音踩着点叫醒人。

　　　　周末的两天得到了充足的睡眠，阿初并不像上周那样一脸郁卒。这一次，眼皮没有睡肿，神情也十分放松。穿上拖鞋，手机铃声响了。她开了免提键，带着进了洗手间。

　　　　“阿初，今天上班，记得吧。”文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嗯。”阿初挤了牙膏，含糊地答了一句。

　　　　“我等会到楼下，今早送你去报道，认识一下院里的人，然后我回来照顾小孩子。”

　　　　等了半晌没有人回应，文行倒也没有怪罪：“在刷牙呢？行了，不烦你了，希望我到的时候你已经准备好了。”

　　　　阿初伸手挂掉了电话，含了口水又涂掉，将牙刷和水杯放在龙头下冲了几秒，放回原处。洗脸，换衣服，化妆。。。。。。免了，医院不太接受带妆工作的医务人员。

　　　　拿出昨天买的包包，将东西都放在里面，出客厅时看到小孩儿起床了。

　　　　“小星儿，豆浆热好放在茶几上了，你等会记得喝。再过会儿文行叔叔来陪你，我上班去了。”

　　　　“姐姐放心！”小孩儿走进洗手间，关上了门。

　　　　阿初环顾了一下房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文行已经到了小区门口，车子以一个十分拉风的姿态停在那里。车主人一脸悠闲地靠在车上，早起买早餐的阿姨们时不时回头看他几眼。眼见着阿初走过来，忙打开车门，等她坐了进去，绅士地关上车门。

　　　　文行上车时阿初已经系好了安全带，他探过身子从后座拿了早餐递给她。随后自己系好安全带，打火，发动。

　　　　“我跟你打个预防针，祝玉。。。。。。蒋祝玉如果去围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阿初全心全意地解决自己的早餐，很久了才回了一句：“蒋祝玉？她不是毕业之前就自己找了家心理咨询室嘛，没事跑医院做啥？不对，她干嘛要来找我？”

　　　　“你心可真大！”

　　　　“心大的是你吧？又不是我喜欢她。”

　　　　“你。。。。。。”文行被噎地说不了话，过了半晌才艰难地回答，“那是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