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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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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维捕获后,先不用寻死,务必供认纪伦贪占民财杀人藏尸之罪,以及晋王妃受纪伦蛊惑,暗杀阳曲、文水二令!
二人作用本为活口,又是措手不及便被捕获,当知是落入晋王系手中时,寻死已然没了机会,可也并不屈服于严刑拷打,面对晋王夫妇盘问,尚且不屈不挠口吐狂言:“既落入王妃手中,自知死罪难逃,王妃也不用逼问,我二人大好头颅,断于美人之手,亦不算委屈。”
十一娘虽然对于满布刑室的血腥味有那么一些不适应,可眼见这两个血肉模糊却仍猖狂狰狞的凶徒,仍然是不改神色,她缓缓站定二人面前,微微一笑:“二位以为,我会盘问什么呢?”
“王妃难道不是想让我二人咬定为毛大尹主使?”
“你们当然不是毛大尹主使,而是听令于明空。”王妃又是莞尔一笑。
二人顿时震惊,虽然是被铐锁刑架,身子却忍不住前倾,倒像是要将王妃灭口的势态,当然,也就只能是想想而已。
“明空与你二人皆为潘辽佃作,只不过便连纪伦都瞒在鼓里,明空谙知纪伦虽估清名,却暗藏虎狼之欲,应是以利为诱,蛊惑他暗害农户霸其田产,又建议他投诚毛维,助毛维抵制新政,一切种种,无非是为了挑生太原民乱,暗助潘辽大军攻入晋朔。”王妃摇了摇头:“明空业已落网,便连两个小沙弥都未能脱身,二位以为,在此情势下,你等奸计还能得逞?”
“王妃一派胡言!”一个死士忍不住声色俱厉。
“见你这样着急,足证我之推断便是事实。”十一娘笑道:“我知道如二位一般,家小尽被控制,故虽知必死无疑,也不会背叛主家,不过……要是太原未乱,二位非但未死,甚至还得我大周朝廷褒赏,二位以为,家小是否还能安然无事呢?”
见两个原本不屈不挠的死士顿时睚眦欲裂,十一娘也收敛了笑容:“我只给二位一个时辰考虑斟酌,倘若二位能够依我之令行事,我便赐二位一死,否则……二位便等着在我国安享荣华吧。”
第768章 审决
罗六郎在晋阳,住处离明华坊一望之隔,罗九郎逗留晋阳,自是住在兄长的宅院里,兄弟两个这日闲来无事,正说起一些家常事务——
“冯家阿姐已经定下亲事,至迟七月,便将远嫁邠州,厚意欲这回归太谷,便送上贺仪,虽知六哥无颜登门,到底你俩也有一段夫妻情份,或许厚可转交仪礼,也算替六哥表示祝福之意。”
九郎口中这位冯家阿姐,便是罗六郎的前妻,和离后在娘家住了数载,眼下却又定了姻缘。
罗六郎叹了口气:“我对阿冯很是愧疚,的确无颜相见,倒是九弟不惧流言,一直还与阿冯书信来往。”
“冯家阿姐本是冰雪聪明之人,当年对六哥虽有不满,却也是情深意重,一时想不开,忧郁至病,越发心灰意冷,我不过略微开导,助她重获自信,连阿姐女子之身尚不介意那些蜚议,厚堂堂男儿何需瞻前顾后?六哥此时醒悟,并感愧对,理当亲口致歉,也算彻底了断这桩心结。”
罗六郎越发红了脸:“我若登门,必定会被冯三郎等大棒驱逐。”
见九郎还要再劝,罗六郎连连摆手:“还是九弟代转歉意吧,阿冯也未必再想见我,她既然再得良缘,还是彻底把我这人忘记更好。”
罗九郎想了一想,倒是认同:“也是,六哥原就配不上阿姐,又早已了断情缘,今后还是莫有纠葛为佳。”
罗六郎向弟弟肩膀擂了一拳:“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脸面?”
罗九一脸鄙夷:“就你,有甚资格讨要脸面?那万秋山,虽也有些薄才,性情却极偏执,又有失真诚,我早便提醒六哥,莫与这女子勾三搭四,六哥倒好,为这么个女子,竟然指斥阿姐虚荣阴毒,甚至不敌他人脚趾,你让阿姐如何不万念俱灰、忧怨满腹?”
罗六郎忍不住起身举揖:“九弟,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为兄也是悔不当初,你就口下留情吧。”
又连忙转移话题:“自毛大尹昂首挺胸从太谷‘杀回’晋阳,眼看已经过了两日,怎么关于纪伦那案子,还没有定论?”
“既无定论,想必是王妃果然筹划得当,否则依毛维性情,晋阳城这时已经物议沸腾了。”
“可我打听得,太谷许多民众,已经相信了对晋王妃之指控,毕竟明德寺后山,当真掘出不少尸骨,而纪伦也业已认罪。”
“放心吧,只要晋阳不乱,一切便仍在控制当中。”罗九郎这时却信心十足,并没有发现自家兄长吁了口气——
很好,九弟总算不再纠缠往日过错了。
又说十一娘,其实此刻正在面对毛维党气势汹汹的质疑,并不是毛维移了性情,原来他虽然取得了纪伦的罪供,无奈的是明空及那两个帮凶不知所终,而单凭纪伦交待,当然不能将晋王系定罪,他这时也不敢威胁纪伦诬陷,于是倒沉寂了两日,与诸位谋士商量后,方才决定兴师问罪。
自然没有让纪伦这个凶犯出面,而是带了重要见证伍世佑来王府。
“本官已然察实,纪伦为了霸占民田,任太谷令时,先后残害百姓十二家,共四十人!又有人证见闻,指控晋王妃暗杀阳曲、文水二令,而此人证,正为揭发纪伦恶行者,王妃,本官身为太原尹,闻知此重大恶案,当然不能置之不理,是以还请王妃给予本官交待。”
十一娘也没有与毛维争锋相对,更加不会怒斥他诬陷诋毁,甚至很是理解与安慰:“大尹为无辜惨死主持公道,自然无可厚非,不过……大尹这回,却是中了潘辽佃作阴谋挑拨之计。”
毛维“哈哈”大笑两声:“王妃是说人证伍世佑为敌国佃作?”
伍世佑被这话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辩白:“王妃可不能血口喷人,草民虽为孤儿,却身家清白,绝不是佃作。”
十一娘温文一笑:“伍小郎君不需惊惧,我相信你并非敌国佃作,也信你之所以举告不法,是为惨死无辜不平,并没有诬告之嫌……不过小郎君,你之所以指控我暗害二令,其实也是听信纪伦家仆一面之辞,这你可承认?”
伍世佑见王妃温柔可亲,惊惧顿消,颔首说道:“是,小人确是听那埋尸二人提及。”
“未知小郎可还能指认那二人?”
“当然不曾忘记二人容貌。”
十一娘又是一笑:“很好,那么小郎稍候可在八人当中,指认出埋尸者。”
毛维又惊又疑,他几乎翻遍了整个太谷,也没有能寻获那两个帮凶,难道真是落到了晋王系手里?
事实胜于雄辩,当伍世佑准确指认出凶手,毛维倒也无话可说。
“大尹便听一听,此二凶手口供,便知纪伦案前因后果。”
此二敌间虽怀必死之心,却当真被晋王妃让他们荣华富贵活着的“承诺”恐吓住,因为如此一来,潘博必然会对二人家小痛下杀手,二人但求速死,才能换得家小平安,在别无选择之下,只好向晋王妃投诚。
二人虽不知明空手中掌控的其余佃作,但对明空身份却有所知闻,这时当着毛维的面,又交待了一回。
“明空并非安东王佃作,而是北辽萧氏子弟,并无意间听其提及,似乎直接受令于北辽大王子。”
再将明空如何建议纪伦霸占民田,一边投诚毛维,一边取信晋王府的事分说仔细,连明空意欲利用毛维私欲挑生民乱的事都一齐招供了。
毛维羞得唇如樱脂:“那贼秃一派胡言!本官哪里会抵抗新政,又怎会不顾大局,只图打压殿下?下官可是诚心听奉殿下、王妃差遣,不过是在一些事务上政见不合而已。”
十一娘也懒得拆穿毛维,颔首表示认同:“无非敌间片面之见而已,太过自信能够成功挑拨离间……毛大尹既知真相,那么该当明白,此时有外患威胁,为了不让敌间得逞,务必平息物议,依我看来,毛大尹当与我联名上谏,将此二敌间当众处死,又有纪伦,犯弥天大罪,万死难赎,亦当明正典刑,至于明空……我之意见是,或可饶其不死,交大理寺软禁。”
“这是为何?”毛维愕然。
“据我打探得知,北辽王因宠幸舒妃,欲立庶子为储,大王子虽是嫡后所出,又有萧氏作为助力,是否得储尚不好说,而明空正是大王子拥趸,若造成其叛国之嫌,说不定大王子会被牵连,北辽储位之争一旦激化,于时局而言,不无益处。”
毛维虽心怀不甘,并不情愿白白错失这回打击晋王府的机会,奈何关键几人却被晋王妃率先控制,又察明其为北辽佃作,甚至供认不讳,毛维纵然固执己见,也只能被王妃弹劾个是非不明不顾大局,在这样的情况下,岂不坐实了敌间的断定,背上为图私欲抵制新政的罪名?
也只好采纳王妃的建议,当真是联名上奏此案详细,报请朝廷处治。
因为事涉战局,这回上书启用了六百里加急,故而七日之内,便收到了太后的处治意见。
贺烨阅后,气得险些没有将诏令一把撕裂!
“宣告纪伦是被敌间陷害,将其无罪释放,再造成忧疾而亡,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十一娘冷笑道:“盖因纪伦之恶,关系官制腐败,太后不愿承担放纵之过罢了,于是将所有罪责尽推敌间,好公示臣民,在她统治下,政治仍旧清明。”
纪伦区区一介县令,生死不值一提,然而其行为背后,揭露的却是官制之谬,据纪伦罪供,之所以贪占民田,也是“逼不得已”,因为清正严明不能得到擢升,只能靠私财贿赂上官,方有晋升之望,这一罪供,无疑触怒了太后,虽然不会轻饶纪伦,但也绝不容许其罪行涉及在她执政下,已经腐朽不堪的官制。
因为此案是经不住展开的。
要是展开,不说吏部诸多官员尽被牵连,便是谢、韦等国相也难逃其咎。
纪伦虽必死,便太后更加乐见的是他清白无辜的死去。
太后告诫十一娘:既纪伦甚得民心,为防万一,不得公布其罪行。
而至于明空,倒是允十一娘所谏,押送长安,又那两个死士,在晋阳当众斩首。
“也只能如此了。”十一娘轻轻一叹,随手将太后那纸诏令交给江迂:“送予毛维吧,纪伦案既是他主办察获,当然也当由他审决。”
第769章 平息
罗九郎自从因晋王妃引见结识了甄守律,倒觉与他很是谈得来,又因甄守律引见,认识了孟飞笛,三人倒是很快结为“小团体”,闲时喝喝小酒,谈谈时政,最近也常去青楼妓家消遣——之于大周民众,无论贵庶,其实并不会视此类场所为淫邪之地,事实上许多正人君子,也常爱探访青楼,更何况这三人,其实也不算刻板。
真正出名的妓家,其实并非以皮肉生意为主打,往往当红的妓人,其实都是艺妓,首推善辩能文者,其次或琴或唱,舞妓更次一等,却为色貌优佳,多为纨绔追捧。
而妓家的生意,也并非入夜方才兴隆,午后膳时,往往便已座无虚席。
今日三人来此妓家,却是为了听闻诸多士人、纨绔,甚至游侠闲汉,对太谷一案的见解。
大周的妓家,往往是独辟一方院落,虽也有雅室包厢,更多人还是散座在大堂、院落里,如此一来,言谈举止便难以避开耳目,有时虽非同席,却也无碍交谈,气氛甚是热闹。
三人刚一落座,还未及点选酒菜,便听一个士子高声谈论:“之前听闻纪明府为霸民田滥杀无辜,好不吃惊,还好察明为北辽敌间陷害,就连阳曲、文水二令亦为敌间刺杀,方恍然大悟。”
“真没想到,明空住持竟然是佛口蛇心!”又一个士子附和。
“只这案子却是毛大尹审断,总让人不那么信服,谁知道大尹有没有包庇太谷令。”
孟飞笛看向说话的人,竟然发现是自家的十五弟,忍不住扶额:这小子,上回险些吃了闷亏,眼下说话尚且不知收敛。
只他也没有与十五弟“相认”的打算,反而往柱子边上又躲了一躲。
又听一个纨绔反驳:“毛大尹为何包庇纪伦?纪伦分明是晋王系。”
这个人的言论显然就更不知收敛了。
“不过这回,薛少尹并无异议,说明案情果然如此。”
“想那纪明府身为朝廷命官,也不至于为了一点浮财,便担身败名裂之风险,故某亦认同,此案确为敌间所为,意图便是挑生民愤!”
罗九郎三人默默听着,自然没有发表意见,待酒足饭饱,孟飞笛力邀二位好友往他住处私话,三人品着茶水,方才真正抒发己见。
“纪伦必犯恶罪,没想到太后却令王妃将其开释,实在让人为无辜丧命者不平。”罗九郎大为不满。
孟飞笛也蹙着眉头:“纵然纪伦被开释也难逃一死,只官制腐败至此,引发如此恶案,却被太后置之不问,非社稷之幸。”
“甄某心中尚存疑惑,纵然纪伦将那些民户害杀,造成其弃田逃亡假象,无主之田,由官府收回,论来也该重新分配,纪伦并非本贯人士,亦不可能将田地带走,他究竟怎么获利?”
罗九郎不由苦笑:“七郎也真是质朴天真,你道纪伦真会将那些无主之田按律分配?难道太原甄家,就从没向官府买过这些无主之田?”
“还真没有,我家置田,一向是通过牙人引见,与拥田者直接商洽。”甄守律老老实实说道。
倒让罗九郎羞愧了:“太原甄倒是恪守律法,也难怪七郎不知这其中勾当……一般而言,纵然农户走投无路选择逃亡,要么连人带田投庇豪贵,要么单将田地售让,如此一来,官府便没有任何利益,所以纪伦才会将人害杀,地主‘逃亡’,他便可以将无主之田私售予豪贵,侵吞田资。”
然而漏洞虽然存在已久,事实上倒也没有多少地方官员如此丧心病狂,例如纪伦,起初也没有这种打算,因为明空的利诱及蛊惑,才开释了他心中名为贪欲那头恶魔,做下了这等滔天罪行。
太后之所以不愿将其明正典刑,便是为了掩盖她这执政者造成的官场弊病。
试想,假若官制清明,能让寒门人士凭取政绩升迁,就算纪伦家境不优,也不会为了私欲铤而走险,听信明空的蛊惑,假若太后宣告纪伦之罪,诸多士人势必又会质疑官制,挖掘出许多诸如毛维一类结党营私之徒,这可不是普通的贪赃枉法,一介朝廷命官,竟然丧尽天良到了如此地步,上任不过三载,便残害四十农人,造成十余人家灭门绝户之祸!
看上去仅为个案,但又的确震悚视听。
“可若官场弊病不得根治,如纪伦一类恶魔,将来势必还会造孽。”罗九郎沉声说道。
“可是就连王妃都无能为力,于太后而言,我等更加是人微言轻。”甄守律虽然对地方政务不如罗九郎熟谙,却深悉朝堂党争,故而很能理解王妃的妥协:“眼下之重,还是在于稳守晋朔,新政推行至关重要,而此事万万离不开太后支持。”
罗九郎长叹道:“七郎所言有理,意气用事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让时局更加混乱,至少太原十四县,眼下有王妃主持,百姓尚有安居乐业可期。”
又说纪伦,他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哪曾想忽然便被无罪释放,自然是惊喜万分,可刚返太谷县,却被太谷县丞软禁起来。
县丞虽为县令副职,其实大多有职无权,一般都是贬黜之人担任,地位十分尴尬,比如这位曲县丞,数载前因为得罪了毛党,从京官贬黜至此,想不到不久毛维也被贬黜,虽然并不知曲县丞这么个区区人物,纪伦却知道他的“旧罪”,更加施以打压,曲县丞甚至沦落到被吏胥欺侮的地步。
不曾想风水轮流转,这回纪伦固然被无罪开释,毛维却下达了让其“忧病”的指令,曲县丞倒得以暂代职务——毛维一直不知曲县丞被贬与他有关,事实上他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鸡毛蒜皮。
曲县丞已经五十好几,自知起复无望,也断绝了仕途之欲,不过眼看着还有机会报复报复纪伦,当然也会尽职尽责。
一句话便让纪伦心如死灰:“明府病上数十日,亦能安心长逝了……明府不用冲下官瞪眼,这可是太后之令,其实明府犯下丧尽天良之恶,还能在任上病逝,可谓饶幸,死于明府手中十二户无辜,共四十百姓,可在黄泉恭候多时!”
果然不久,纪伦便病逝太谷令任上,而他的妻妾子女,在扶棺回籍途中,竟然遭遇“盗贼劫杀”,这个灭家县令,虽然罪行并未公之于众,却也尝到了被人灭门的恶果。
韦太后其实深恨纪伦,又担心其家人将其罪行张扬,引发更多议论,从一开始,便下定决心斩草除根,不知这算不算善恶有报,但纪伦的确落了个罪有应得。
他这个官声甚好的县令,当然不会留名青史,虽然也免却了身败名裂,相信九泉之下,他并不会觉得多么饶幸。
而随着这起事故的平息,重建云州的诏令也正式下达,云州刺史王绩尚在赴任途中,十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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