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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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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凭这一点,她就可以好好地治一治这小蹄子。
马车里的人似乎是害怕了,手往里一缩,一动不动,犹如死寂。
果然是做贼心虚了,窦青娥的心里愈发得意:“母亲也知道你一个姑娘家在这么多人面前,害怕失了面子,要不你先出来,咱们回去再慢慢说。”
“是啊,”秦云妆亦是假意劝道,“三妹妹,你这样躲在马车上能躲得了一阵子,躲得了一辈子吗?”
马车里头依然没有动静,窦青娥有些急了,她吩咐着秀姑道:“三姑娘私自外出,如今又不肯下来认错,你去,将三姑娘给我请下来。”窦青娥咬着牙,着意强调了这个“请”字,这里头的人必须出来,前两次她已经吃够教训了,看她这次不抓个秦玉暖正着,到时候板上钉钉,无论她怎么狡辩也是于事无补。
秀姑听了窦青娥的命令,立刻就踩着车辕准备上去扒拉车里的人,谁料车里的人抵抗得离开,怎么拉也拉不出来,窦青娥一使眼色,立刻又有几个小丫鬟一齐上阵,拖拽着马车里的人的胳膊,直到将那双柔弱无骨的胳膊连拖带拽地拖出了马车外,大家一齐使劲,马车里的人也跟着跌落下来,在众人的蛮力下,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头发散乱得不成样子,低垂着头似乎脚也受了伤。
窦青娥面上洋着得意的神色,倒是隔得最近的秀姑突然捂嘴喊道:“这不是三姑娘,是李姨娘。”
☆、第四十章 连连失策
不可能!窦青娥和秦云妆双双下了台阶,秦云妆更是蹲下身与地上的李萋萋对视了一眼,抚着胸口道:“天呐,当真是李姨娘。”
地上的李萋萋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不停地揉着红肿的脚踝,一身崭新的十六幅湘裙全是刚才推拉惹下的痕迹,裙摆处还有一道一指长半指宽的口子,不过看着不像是刚才划破的,应该是之前就已经被扯烂了的。
窦青娥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李妹妹,怎么是你?刚才,刚才你如何不明说呢?”窦青娥清楚地知道如今的李萋萋在秦质心中的分量,所以她一定要稳住李萋萋的情绪,“哎呀,若是你刚才说一声,老实出来,就不会这样……来,快让姐姐看看,可是磕着哪了?碰着哪了?”
谁料李萋萋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她混迹青楼楚馆这么多年,窦青娥的小纠纠她难道还不清楚?这次是扯她下马车,下一次就是要拉她下台了,可是她只身来到京城,无依无靠,很多事,她只能采取另一种方式解决:“没事,姐姐是大的,妹妹是做小的,又岂敢怪罪姐姐呢。”李萋萋挣扎着站起身来,可马上又瘫倒在一旁的秀姑身上,眼眸含尽了委屈,“姐姐,妹妹的脚踝,怕是已经走不了路了。”
若当真这样严重,老爷最后肯定会知晓的,窦青娥咬咬牙,突然转头对着那些来拉扯的丫鬟们喝道:“哪个让你们不懂礼数冲撞了李姨娘的?一个个都活腻了吗?秀姑,把她们都给我关到柴屋里去,事后发落。”
明明是窦青娥下的令,现在却成了小丫鬟们不懂礼数,这一招嫁祸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原来母亲在这,”一声清婉动人的女声从窦青娥的背后传来,“父亲还托人去了翠轩院请母亲一同挑选给二伯的贺礼,发现母亲不在翠轩院,竟然到了府门前来了,母亲是要出去吗?”
窦青娥猛地转过头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她绞尽脑汁要算计的秦玉暖,她那甜甜软软的笑容就像粘稠的琥珀,将窦青娥脸上的尴尬和吃惊紧紧的凝住。
而一同前来的常姨娘像是才发现门口的动静,吃惊地喊道:“那不是李妹妹吗?怎么坐在了地上呢?你们这些丫鬟,还不快扶了姨娘起来。”
即便是常姨娘这样说了,可四周的丫鬟却都不敢动弹,胆子大些的一个站出来道:“李姨娘动不了了,貌似脚踝伤了。”
“可严重?怎么不敢进请大夫呢?”秦玉暖皱皱眉,一副关切的样子,又对着身旁的铜儿啐道,“没眼力儿见的,李姨娘可是父亲心尖尖上的人,还不快去告诉父亲。”
铜儿眼睛一转,立马就是撒丫子朝着顺昌院去了,窦青娥想拦都拦不住。
窦青娥面色泛起如纸一般的白,似乎还不敢相信,不可能的,她明明派了人一路跟随,秦玉暖明明坐着青色马车出了府,而且她一直派人盯着巷口,从秦玉暖出去到现在,只有门外这一辆马车回来,为何里头的人,就成了李萋萋了。
她死死地盯着秦玉暖,只觉得这个庶女浑身上下都是不堪和阴谋,无论她是怎么回来的,窦青娥可以确定的就是一件事——她被这个下贱庶女给算计了!
李萋萋总不能一直在府门口呆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出来将李萋萋扶进芙蓉院的时候,恰好遇到急急赶来的秦质,领口还沾了些未干的墨迹,当时他听到报信说李萋萋在府门口被拉下马车,还崴了脚的时候,紧张得就将手里的狼毫笔跌在了怀里。
“老爷。”窦青娥急忙迎上去,想要先开口解释一番。
秦质双目犹如黑罗刹一般恐怖,只回头道:“等萋萋没事了,我再和你慢慢算。”纵然来报信的人都未明说此事和窦青娥有关,可看着李萋萋望着窦青娥那恐惧的眼神,就大抵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李萋萋和他的莲娘一样,都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可不一会儿,负责去请陈老大夫过来问诊的小厮却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报:“陈老大夫临时有急事出门去了。”
“那便拿了我的名帖去宫里请太医。”秦质显得十分不耐烦。
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妾,居然惊动了太医,窦青娥眼里恨恨的,嫉妒和恨意交织着。秦质素来都是个极重名声的人,此刻却轻易为了个清倌连破两次例。
“父亲,这样恐怕不适合,”秦云妆连忙拦住欲离开的小厮,“如今秦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这样唐突行事,若是让皇上知道父亲为了一个妾室大张旗鼓,恐怕会更加责怪父亲。”
可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呻吟声似要了秦质的命似的,让他的脑海里总是会浮出莲娘死前是如何痛苦地等待自己,可偏偏,自己不在她的身边。
秦质略一踌躇,又听到窦青娥出主意:“妾身想到了,前一阵来替云妆问诊的那位张如庭张太医医术很是了得,今日恰好就是最后一次问诊的日子,怕是这时,张太医也应该到了采芝院了,若是直接将他请过来,自然就不用大动干戈了。”秦云妆和窦青娥更是相视一眼,互相的意思都再明白不过。
“如何不早说,”秦质匆匆地道,眼神掠过窦青娥,带着丝丝不满,“快请了那张太医来,云妆的脸也好得差不多了,推些时候再看也无妨。”
窦青娥面上满是答应,还嘘寒问暖地询问着里头的情况,可她心里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当时拉扯的情况虽然混乱,可敌不过她一双火眼金睛,李萋萋那一跤,明明就是她自己忸怩着身子从车辕上摔下来的,倒在地上不肯起来喊痛,也是她的戏码,她的脚踝好着呢,根本没有扭伤。
不过是这个下贱女人将计就计,准备嫁祸自己,故作可怜,惹得老爷多看她两眼罢了。
若说之前她还担心李萋萋从中动什么手脚,就此咬死自己,可现在来问诊的是鼎鼎有名的油盐不进的张如庭,比及其他世故圆滑的老大夫来说,这个年轻人气盛、倔强、执拗,不知道多少娘娘公主在他手里栽了殃,一个连娘娘都不怕的人,又怎么会被一个太尉府的姨娘给贿赂了。
想到这,窦青娥愈发松懈下来,她与秦玉暖相视一眼,又撇过脸只觉得秦玉暖脸上那股子清冷和恬淡扎得她眼睛生痛。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小丫鬟就领着风尘仆仆的张如庭从院门口赶来。
秦玉暖与张如庭也算是有一阵子没见了,只听说前两日入宫的东秦公主因为水土不服,一直久病于床榻,皇上已经下了死令,在七日内,定要这位东秦公主病情好转,这可是苦了一众太医,各各埋头苦想良方对策,看着今日的张如庭比及上次消瘦了不少,人整个瘦了一圈,原本就单薄的身子显得更加消沉。
“有劳张太医了。”秦质拱手相托。
“还请张太医务必要认真诊治,一切如实相告。”窦青娥着重强调了后面那句话,张如庭连忙回礼,略略点头间,看到了在秦质身后静静站着的秦玉暖,眼神立刻就聚起光来,带着十足的不屑和鄙夷,凝成一个足以击透人心的光点,直击秦玉暖静得像秋水的瞳仁,不过下一瞬,张如庭又恢复如常,提着衣摆进入了房门。
等待总是漫长的,秦质更是显得十分焦躁,与窦青娥说话的口气也十分的不好:“不过才管家一两日,就又闹了起来,你若当不好这个家,趁早收回来。”
“是是是,老爷说的是,”窦青娥近个的性子收敛了不少,亦是懂的以柔克刚,她抬眸,满脸的真挚,“是妾身的错,妾身唐突了,只是妾身下午接到门房的回报,说午时三刻的时候,三姑娘突然私自出了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妾身只能带着人在门口等着,本想着让马车里的人下来,以免节外生枝,可谁知这手底下几个丫鬟都是个莽撞的,没想到,就冲撞了坐在里头的李妹妹。”
窦青娥这番话说得极为巧妙,一来是将秦玉暖偷偷出府的事告知了秦质,二来是再次将冲撞李萋萋的事情推到了那一群没权没势的丫鬟们身上。
果然,秦质下一刻就是转头看着秦玉暖:“你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窦青娥昂了昂脖子,对于秦玉暖偷走出府这件事,她没有十二分的把握也有十分的把握,若是秦玉暖不肯认,无妨,她可是有人证的。
“父亲,母亲,”秦玉暖抬头道:“玉暖知道没有父亲和母亲的准许就出府是大戒,可玉暖今日一直老实呆在太尉府里,根本没有出去。”
窦青娥明明让两个轻功高手一直跟着秦玉暖的马车的,也明明确认,秦玉暖去了京城第一楼,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回来的马车里,却成了李萋萋。窦青娥一双媚眼轻轻一挑:“可我一炷香前派翠娥去福熙院找你,你并不在院子里。”
☆、第四十一章 乘胜追击
其实,一炷香之前,秦玉暖确实还在京城第一楼未曾回来。而窦青娥派翠娥假装有事情要传达去福熙院,也正是为了确认秦玉暖尚未归府。
秦玉暖微微一笑:“我的确不在福熙院,”窦青娥的脸色立刻燃起丝丝欣喜,又被她不着痕迹地压制了下去,“那时候,我在常姨娘院子里,或者说,我今日一整天,都在常姨娘的院子里。”
常姨娘笑着点头道:“没错,今日玉暖一大早就来了,说是与我商量送给二爷得子的贺礼。”
秦家二老爷秦昌,与秦质是同胞兄弟,只是早早地分了家,仰仗着秦质的太尉身份做了大理寺的从六品司直,妻子出身商户人家,家里可谓是家财万贯,故而在官场生意场上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也正因为如此,这次秦昌终于得了个嫡子,这贺礼的事,太尉府也很是看重。
怎么可能!窦青娥不敢相信,她的影卫明明告诉她……
“我有人证!”窦青娥几乎是用一种接近尖叫的音调喊道。
“什么人证?”秦玉暖反倒是愈发的淡定。
窦青娥轻蔑地一笑:“证明你不守家规,私自出府的人证,也就是京城第一楼的跑堂小二苏十七。”
秦玉暖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茶末子,抬眸道:“玉暖从未听说过这个人,玉暖,不认识他。”
窦青娥已经全然没有管面容愈发冷峻的秦质,她笑道:“三姑娘不认识他无妨,他认识三姑娘就行了。”
“老爷,”窦青娥用一种蛊惑的口气对秦质道,“您只要见过这个苏十七,就知道妾身的话句句属实,三姑娘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私自出府,而且,还是和一个男人在京城第一楼私会,老爷,这如今只有咱们自己人知道也就罢了,可若是传了出去,这毁的,就不单单是三姑娘一个人的名声,可是会牵连咱们整个太尉府的。”
一旦上升到太尉府名声这种事,秦质总是会格外的重视,渐渐的,他看着秦玉暖的眼神变了,带着些狐疑,质问,和似要将人剥个彻底的犀利。
“带人上来吧。”秦质发了话。
窦青娥眼神立刻亮了起来,秦玉暖明明了了地感觉到了那落在自己身上挑衅一般的眼神,她昂起白皙的脖颈,似一阵轻风扫过,唇角微微动了两动,似乎在说“奉陪”二字,可出口的,却是无比恭敬的一句话:“既然母亲有这样的疑虑,玉暖恰好也可以为自己澄清一番。”
苏十七正是中午替秦玉暖斟茶跑腿的京城第一楼店小二,他身材粗壮,五短身材,憨憨厚厚模样,见了秦质就是老实巴交地跪了下来,还未等窦青娥和秦质开始问话,就嚷了起来:“草民说,草民什么都说,还望大人恕罪。”
“还未问你什么,你就开始嚷嚷做什么?”窦青娥厉色喝了一句。
“这位小哥,你莫怕,”秦玉暖笑吟吟地开了口,对着苏十七道,“你只要大声告诉大家,今日午时三刻的样子,你可曾见过我去过你们京城第一楼?”
“不一定是这身衣裳,这身打扮,你且看清楚了,一定要老实说话。”窦青娥慢悠悠地补充道。
苏十七怔了一怔,紧接着又老老实实,仔仔细细地端看起秦玉暖来,认真至极,似乎连一根发丝儿都不肯放过,就这样凝视了许久,连秦质都有些不耐烦了,苏十七才对着秦质磕了个响头,响亮地道:“回大人,草民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窦青娥一听,险些要跳脚起来,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急切:“你可要看清楚了,这鼻子,这眼睛,还有这嘴巴,莫非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啊,”秦玉暖对着苏十七笑道,“你确实要看仔细了,或许我去的时候还蒙着面纱什么的,然后自称得了疹子,见不得人。”
苏十七昂起头,目光坚定且庄重,他朝着秦质信誓旦旦地道:“我苏十七从来不说假话,我苏十七在京城第一楼干了也不下十年了,认人不说过目不忘,但也不会中午的客人晚上就忘了,我苏十七说没见过这位姑娘,就是没见过这位姑娘。”
苏十七还想说些更加慷慨激昂的话,只被秦质挥挥手打断了他的满腔热情。
“行了,下去吧。”秦质说完,有些无力地靠在圈椅上,手指不小心磕到手边的热茶,滴出两滴温温的水珠,也无心去擦。“你满意了?”这句话,是对窦青娥说的。
“老爷……”窦青娥拖了个长调,话里满是无奈,她眼巴巴地看着苏十七大阔步地走出门外,事情如何会变成这样,她明明还给了苏十七一包碎银子,如今这是……
“父亲,”秦玉暖将身子往前凑了凑,手搁在茶几上,认真说道,“想来母亲也是一时着急,认错了人,父亲,母亲也是为了一家子着想,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李姨娘的情况也不知如何了。”
就知道秦玉暖不会当真为了自己说话,绕来绕去,还不是为了扯到李萋萋身上。
秦玉暖的算盘打得精得很,她被窦青娥指认私自出府,证据不足,只能算个眼花认错,可是李萋萋被拉扯摔下马车,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况且,李萋萋在秦质心目中的地位是众人皆知的。
“老爷,张太医出来了。”谢管家低着头进来行礼禀报道。
秦质下意识的便是站起身来,谁知下一刻张如庭就已经到了门口,他谦和有度地施礼,风雅十足,韵味十足,就连一旁的小丫鬟都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几眼。
“如何?”秦质探出身子急切地问道。
“是啊,如何?”秦玉暖莺莺话语清雅好听,可是在张如庭听起来,却有那么丝丝刺耳,他无法制止自己投向她的目光,她表面上可以做到那样恬淡纯良,难道她的恶毒,她的无耻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吗?可偏偏……
窦青娥刚才被呵了一声,不敢太过大声说话,她轻声道:“张太医一定要如实说。”
张如庭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吐出一口无奈,拱手道:“秦大人,李姨娘脚踝受伤严重,需要静养,期间不能过多走动,待会我回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按时服用就好。”说罢,只是略微点头行礼,便是拂袖而去。
阔大雪白的袖子在秦玉暖的眼里舞出云彩般的飘逸,她微微抿了抿嘴唇,有些干涩,若是在前世,张如庭这样仙姿绰骨般的人物定是她梦中的良配,只可惜,今生的她早已经不同,莫说是爱慕,如今她与张如庭的关系,除了利用和被利用,也许,再不会有其他。
“砰”地一下,秦质一掌拍在了右手边的红木案几上,他怒目瞪着窦青娥,咬牙切齿地开口道:“现在你可以说了,拦马车的是你的人,拽萋萋下马车的也是你的人,害她跌倒的还是你的人,你别说你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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