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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女离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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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然许久,黎奴扯了扯喉咙,用一种辨不明情绪的平白语调说道:“即便事实果真如此,小姐疯跑到此处又有何意义?”
  “除了乳母外,大概还有两人在尸身被发现前到过破宅。”杜灼神情严肃的竖起两根手指,一面解释道,“我很在意为何会有人……但也不排除旁观百姓无意间破坏的可能,因今日往来者甚多,室外足迹混乱,可看着曾经踏过的野草痕迹还是能够隐约可以辨出些许乳母前往破宅的路线。”
  “小姐就是跟着这些残留的线索一路跑到这里?”黎奴见到如灼点头认同她的说法,眼神不禁暗沉下来,勉强压抑担心,她反问道,“小姐不知道这样行为有多危险?小姐争么就不知晓凶犯仍有可能藏匿在这旷野之中?!若然遇上恶徒,小姐有否想过老爷夫人的牵挂、不安?!”
  “遇上更好!我期盼能够遇上凶犯!我……”
  啪的一声清脆声响惊破原有的宁静,黎奴愣愣盯着扬起落下的巴掌,掌心隐隐传来的火辣辣感觉,可以想象她怒极的这一巴掌打在如灼脸上是怎样的疼痛。
  就在二人相互瞪视沉默对峙的时间里,东君静然继续其日渐偏西的举动,不知觉天空中明艳的红渐渐被暗沉的绛紫与黛螺等暗色取代。
  黎奴的目光落在捂着左脸、恨恨与她对视的如灼面上,几番想要开口说明,称之为“隐秘”的内心身处潜藏的黑暗又令她望而止步。应该怎样解释关于奶娘自缢的猜测,如此一来不得不提起她埋藏的身份秘密……黎奴倏地握紧拳,移不开的目光定格在被她掌红的面颊上,她的小姐怎么就不能理解她的担忧,黑暗即将降临,那个属于暗夜的凶徒伺机而动,瞪着血红的双眼四下寻找猎物。
  “小姐,对不住,我……”黎奴艰难开口,搜寻解释担心缘由的词语。
  “黎奴,你不会愤怒么?”杜灼抬头望向黎奴眼睛深处,语气悲愤地提高了声音质问,“乳母被人杀害了啊,你难道不会愤怒,不会想要查明真相?!”
  “争么不想?!我争会眼见从小将我抚养长大的乳母遭受冤屈而不为其报仇?!”黎奴脾气上来,大声反问,“只是傍晚在荒郊野外疯跑有用?乳母会高兴如灼这样不顾安危为她报仇?!”
  “我……我只想抓到凶手……我很想乳母……我绝不允许那样破坏旁人幸福的凶徒逍遥法外!我……”如灼情绪激动说不完整一句话,再看她泪流满面,压抑不住将内心不能更改现实的无可奈何统统宣泄出来。
  “我知道。”如灼愣愣看着阴影取代夕阳的光辉,抬眼见到的是黎奴深深叹气后伸手拭去她眼角漫溢的泪的模样。
  “我知道。”黎奴柔和了声音,劝道,“不要哭了。现下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好么?”
  杜灼微微点头同意了侍女的提议。“脸上……”黎奴嗫嚅着,看到如灼左脸上的红痕,很是气恼自己头昏脑涨之下竟然鲁莽行事,“脸上疼么?我,一时情急……”
  “疼。”如灼撅起嘴,表情认真地点点头,见黎奴自责地握紧拳,她忙问,“你要争样赔礼?”
  “你说,我照办。”
  “背我回去。”如灼避开黎奴的视线,绕道她身后,轻声解释道,“方才跑得太快,身体有些撑不住。”
  黎奴无声俯下身,将瘦弱的小姐背至背上,掉转头迈开步子往回走。
  “方才,黎奴叫我如灼……”杜灼伏在黎奴背上,生命的温暖沿着彼此之间的接触传递过来,她喃喃道,“好温暖,像夏日里沁人心肺的凉风,冬季白雪消融后抚慰抑郁人心的阳光。”
  “黎奴心急逾越了,还请小姐原谅。”如灼在后面感受黎奴此刻脸上的表情,惶恐、恭谨的歉意,亦或者其它的什么未知情绪。
  “黎奴,把我当作朋友好么?虽然我不定能帮上忙,但还是可以无所顾忌地讲讲话,我会仔细听的。”
  “恩,小姐现下再不要哭,黎奴肩膀的衣裳都被小姐哭湿了。”
  “我没有哭了……”杜灼轻声反驳,头靠在黎奴肩上,看着不愿西沉、仍作最后挣扎的太阳留下在空中的绚丽,中天几点黯淡的残星,迫不及待外出夜游、欲与星辉争光的萤火虫,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与昨日一样反复上演的剧目,奶娘却已不在。
  心中还未适应这个现实,或许,一切只是噩梦,等她醒来,不幸的命案就会消失……杜灼缓缓闭上眼,感觉四下归于寂静,属于亘古宇宙的最初黑暗来临,她渐次沉入梦境。
  没有离别与感伤的梦境,有的,只是奶娘与年幼的她、黎奴一块玩耍的快乐场景。
  “乳母……”如灼不自觉地低喃在身后响起,黎奴并未回首,仍旧直视前方,心里默念许下愿望。

  其三十七 格目

  杜灼缓缓睁开眼,见到内室熟悉的帐幔,视线沿着其上宝相花相互缠绕枝条游走的片刻时间里,记忆缓慢回注脑中。仍旧记得伏在黎奴背后沉睡时传入耳中的虫鸣,以及兄长关切的问询。
  是了,黎奴背着困顿不堪的她回到道路旁停靠等候的马车上,而后伴着辚辚车行声一路无阻返抵拂羽园。
  抱起杜若药枕旁放置的布偶,如灼辗转思索良多,侧身想唤使女前来伺候,却见黎奴与阿宝躲在屏风旁不知低语什么,微明烛光跳动之下,专注言谈的黎奴脸上的表情由于明暗变动的关系变得模糊不堪。不经忆起旷野中,黎奴仿若知晓事件内幕的话语:“乳母亦有自缢的可能啊……”
  杜灼随手披了条妃色帔帛后起身下床,踮起脚尖小心翼翼接近二人所在画屏,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起来。
  “黎奴,黎奴。”阿宝压抑着声音的呼唤打破沉默思绪,黎奴敛了失神望向对方,等待接下来的话语。
  阿宝心急,劝道:“老爷急唤你,还是快些过去罢。”
  “知道了。”黎奴略作沉吟,嘱咐道,“一会小姐起身,你小心看护,我去去就回。”
  黎奴言毕匆匆跨出寝间,不一会消失于转角不见了身影。阿宝愣愣点头,回首对上躲在门后的小姐探究的双眼,她不禁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姐,您这是……”
  杜灼托着下颚若有所思注视黎奴离去的方向,夜色深沉不见弦月,黎奴的身影早已消融在无边幽暗中。估摸不透父亲召唤黎奴的意图,如灼盯着阿宝,问道,“你说,爹爹唤黎奴去要讲些甚么?贺她洗刷嫌疑脱离牢狱?还是……”
  “奴婢不知……”阿宝抬眼偷偷看了看小姐,一脸怯生生的回答。杜灼不加理会,自言自语又道:“还是……关于乳母的事?没错,正是要谈乳母遇害之事!”杜灼猛拍双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她眉头紧锁,提起裙角就往外走。
  “小姐!”阿宝察觉出小姐的意图,慌忙拉着如灼的衣袖,急急劝阻,“还请三思,黎奴说……”
  “黎奴说?”如灼倏忽沉下脸,质问道,“你家主人是黎奴还是我杜灼?!”
  话语一出,吓得阿宝慌忙低下头,含着泪水嗫嚅道:“阿宝、阿宝不敢,可是小姐,老爷只唤了黎奴……”
  “我自去打探,不要你理!”杜灼嘟着嘴甩开阿宝的手,朝父母所居主殿跑去。
  一路穿廊过桥来到主殿,杜灼对着往来侍奉的女侍略略点头,也不使人通传,径直步入内室。刚到格门处便听到父母之间对话。“老爷,检验格目一。争么说?乳母是自缢还是……”
  杜柏戬手拿格目,缓步走到格窗旁望向镀上银白的夏夜景色:云淡月出,光照溪流潺潺,虫鸣声此起彼伏却不觉得吵闹,自然声响中的静谧,洗却白日里的浮躁,令得人心沉淀下来,回归自在。郭夫人不解夫君究竟打什么主意,欲要开口再问,听他对面前恭谨侍立的黎奴说道:“关于乳母被害,黎奴当真没有线索?”
  黎奴低头思索片刻,出言加以否认。杜灼在外看着心急,抬脚走了进来,道:“爹爹,您要讲乳母的事,争的不唤灼儿来听?”
  “来见父母也不使人通传便擅闯进来,你素日就是如此放肆无礼?”杜柏戬一改惯常笑呵呵的和善模样,严厉了神情斥责道,“今日在金水县令面前胡言的事还没跟你算,现下又这样不知礼数!”
  “老爷!”郭夫人见爱女被吓着兀立一旁不敢作声,她眼含责怪瞪了丈夫一眼,侧身对如灼轻柔一笑,将其招至身旁,说道,“以后不可这样无礼,看你爹爹都被气坏了。”
  杜灼暗暗得意母亲偏帮她的言语,低声说了句“记下了”,一时也不敢太过放肆。
  “芊虞,你把灼儿宠得不像样子,今日在县令面前仍旧不知收敛,一味任性。”杜柏戬微露不悦,压低了声音对妻子说道,“以后灼儿出嫁了该如何是好?”
  杜灼听着父亲又讲起她的婚事,心里不满,嘴上小声嘟囔道:“女儿不嫁便是,有甚么好担心的……”
  郭夫人扫了幺女一眼,沉吟须臾,她浅笑着说:“金水县令胡元翊?还真是得罪不起的人……老爷宽心,灼儿性格固执,我自会训她,老爷勿要太过责她才是,须防适得其反失了初衷。”
  “如此最好。”杜柏戬缓下脾气将格目纳入袖中,抬眼见到走近身旁的幺女脸上显露病态的苍白神色,疼惜之心一起,刚才的严厉之情转瞬消失于九霄云外。
  杜灼察觉父亲恢复了平日的和善面目,索性开门见山,道:“爹爹,听闻格目已然送到,灼儿想看看行人检验的结果。”
  “这些都是官员操办的事,与灼儿何干?”杜柏戬看了眼身旁为他轻摇团扇送来凉风的妻子,阻止其出言圆场的意图。
  “爹爹不让看,灼儿也不稀罕,灼儿不过想比对行人检验与我之判断是否一致。”杜灼倔强撅起嘴,说道,“至于乳母死因,是绞杀罢,现场证据很清楚显示这点,但由于绞杀时死者将死未死,故而呈现出来的状态容易让人误认为是自缢。”
  “恩,还有呢?”杜柏戬气定神闲,装作不经意随口一问。
  如灼接着说道:“女儿见陈尸处可供站立的大石,但要用来自缢显然高度不合,只要仔细测量绳子长度及乳母身高体重,稍加验证应该很容易得出非理死亡的结论。”
  杜柏戬轻拍妻子的手,示意其少安毋躁,一面又问:“既如此简单,凶徒何须大费周章将尸身吊起?”
  “这个正是女儿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灼皱眉陷入沉思,嘴上喃喃道,“只可惜官员无能,四至二。已被破坏得不成样子,想要在莲塘破宅处寻找线索恐怕颇为困难……”
  “行了,你与黎奴暂且回去罢。”郭夫人控制不住,插嘴劝道。
  “不,女儿想再往莲塘查探……”如灼看向父亲,希翼得到些许支持。
  杜柏戬挥挥手,冷冷打断如灼的话:“不用想,接下来的事你无需参与,现下便与黎奴收拾行装,明日便搬回城中官邸避忌几日再回来。”
  “恕女儿不能从命,女儿……”
  “听话,不要再任性胡闹!”杜柏戬再次端出严厉模样,不欲如灼继续讲下去。
  “爹爹不上心乳母的事,女儿自己也可查出犯人!”
  “你!放肆!”众人不及劝止,眼睁睁看着杜柏戬朝如灼扬起巴掌。
  “老爷!”郭夫人惊叫一声,担心身体柔弱的女儿经不起丈夫这狠狠的一巴掌,定睛再看,却见黎奴心急上前将如灼护在身后,杜柏戬甩出的巴掌直直打在她脸上,瞬间在其白皙的面部印下五指红痕。
  “老爷,小姐因为乳母遇害心情不爽,进而言语冲撞,黎奴愿代小姐受过,事情起因皆由于黎奴尊卑不分所致,还请老爷不要归罪于小姐。”黎奴仿若不觉面上疼痛,垂首行礼,恭谨请罪。
  “黎奴无需道歉,是灼儿不知礼数。”杜柏戬怔怔看着黎奴,轻声道,“乳母的案子,你们万万不要多管,这个县令得罪不起,知道么?”
  “可是,爹爹……”如灼仍不甘心,还想再作努力。
  “下去准备行装。”杜柏戬背过身,言语冷淡不再理会女儿的坚持。
  如灼气馁地低下头,缓慢移动脚步踱了出去,眼睛余光瞥见临出屋前,父亲将什么东西交到黎奴手中。
  郭夫人目送二人离开主殿,回到丈夫身边,她轻声责道:“老爷还真下狠心打灼儿?若非黎奴挡着,灼儿身体争么顶得住?”
  “我不过想搓搓她的固执脾气,你看她没大没小的愈发放肆了。”杜柏戬坐到胡床上,端起茶瓯饮了一口,又说道,“女孩儿家家,理直气壮跟父亲说甚么检验尸体,查访案情的话,给前来提亲的公子们听见,谁还愿意娶她?!”
  “呵呵呵……”郭夫人掩嘴笑了起来,打趣道,“这一切不是怪老爷,灼儿幼时成日跟她说甚么凝狱故事,检验方法,如今也止不住了。”
  “后悔啊,后悔……”杜柏戬无奈摇头,将瓯中茶汤饮尽,他叹气说道,“当时见灼儿卧病在床无聊烦躁,随口与她说了这些,谁想她身体不好,头脑却颇聪明。这孩子若为男子,我定然将家业与她继承,只可惜,是个身娇体弱的女儿身。”
  郭夫人沉默下来,想着懦弱的长儿杜炤,又念及有些小聪明的幺女如灼,左右牵挂之下,也不知道哪个更应该多担忧些。
  注:
  一。格目:即验尸报告与表格,由宋孝宗时浙西提刑郑兴裔设计《检验格目》,内有告发人、检验官、书吏、仵作姓名,接受时间、伤损部位、致命部位等栏。一式三份,一申州县;一付被害之家,另一备份提点刑狱司。(宋慈《洗冤集录》卷一·条令)
  二。四面接界的地方称“四至”,陆地称“硬四至”;水面称“软四至”。

  其三十八 惶惑

  黎奴提着风灯,与杜家小姐一前一后走在昏暗游廊上。由于快速行走的缘故,庭院里静立游廊两侧的石灯笼发出的星点明亮幻化成一条金黄色的光带,向二人身后延伸,消融。
  “爹爹给你的是甚么?争么不回答?黎奴,黎奴!”杜灼看着越走越快的使女,涨红了脸色,急切说道,“你争的不说话?乳母的事,你知道些甚么?难道不应该告诉我么?”
  无言沉默回答她的问话,相比之下,四周隐匿草丛间的虫子倒一声高过一声叫得欢快。如灼恶狠狠瞪了一眼心中想象众多虫子聚集的花丛,嘴上咕哝一句,眼见不知觉间与黎奴拉开了距离,她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气喘吁吁地说:“走那么快,想要撇开我么?”
  “小心脚下。”黎奴淡淡开口,一面放低手中的风灯以将就对方的身高。风灯中的烛火染亮方圆数尺地方,杜灼前行的道路一片清晰,再无需担心路黑被绊。风灯略微向下在地面形成一圈圆晕,及四下发散的提灯阴影,随着黎奴的走动,提灯晃动,前方忽明忽暗,一如这刻案件的胶着状态,忽然显现的明晰证据,复又变暗,无法捉摸的凶案走势。
  如灼恼怒黎奴故意岔开话题的行径,提高了声音又说道:“你现下不愿讲,凶徒更寻不着,此次是乳母,下回可能是我,亦可能是你……”
  黎奴忽的停住脚步。杜灼不意一头撞到对方后背,疼得她呲牙咧嘴的就要抱怨出声。“不会是你!”黎奴倏忽回首,急躁反驳,抬眼却见游廊前方灯火摇曳,缓步走来一列供奉筵席酒菜的侍女,她忙隐去脾气扫了杜灼一眼,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此处地近花园,外人往来频繁,一切回去再讲。”
  杜灼应承下来,对婷婷袅袅经过身旁恭谨行礼的侍女们略微点头示意,等待众侍女在转角处隐去了身影,她才问:“愿意讲了?”黎奴不语,一副若有所思思绪走远的模样。杜灼心里虽不解对方的小心谨慎究竟为何,当下她也不敢多言,二人一路无话,沉默着回到掩翠阁。
  熄了风灯内的烛火跨入内室,黎奴不等杜灼开口问话,径直对阿宝吩咐道:“老爷吩咐,令小姐明日一早返回县城官邸,你暂去整理衣物,莫忘了备好小姐每日需服的药。”
  阿宝愣愣看着黎奴面上的严肃神情,喃喃应道:“明日一早便要回去么?阿宝现下便去整理……万一大早里门未开,是不是午膳过后再……”
  “无事,老爷签了牒文。赶回县城再用早点,总之勿要耽搁了。”黎奴从衣袖中拿出一纸文书晃了晃,复又塞进袖管里,她朝杜灼所在处扫了一眼,另说道,“小姐此刻想要吃茶,你勿来打扰。”
  “吃茶?我并不想……”杜灼触到黎奴冰冷的眼,慌忙低下头,嘟囔着跟上黎奴的步伐进到茶室。
  啪的一声掩上格门,黎奴耳朵贴在门背倾听片刻,见着并无半点声响,她才略略松了一口气。缓步走到案桌旁跪坐下来,黎奴取了火石点燃支白烛,一面并拢五指护着烛火,一面移来盏刻着简洁莲花纹样的豆形灯,小心将白烛支在灯上,霎时案桌附近有了光亮,只是烛火微弱,昏暗的茶室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气氛。
  杜灼敛了帔帛席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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