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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谋_君夭-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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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法也是强劲,在下佩服。”
  那男子道谢,接过剑来,挑眉道:“将军怎知在下剑法好?”
  东风笑一笑,只道:“阁下的长剑飞来之时,剑势如虹,凌厉迅捷,何况阁下方才出剑之处,离此处并不近,若非在下出现,此剑必会一举穿喉,自然是剑法好。”
  那黑衣男子闻言,启口一笑:“真真是个懂武艺之人,不知将军是何人?”
  东风笑拱手道:“血缨军中人,瞧见这边浓烟起火,便带兵来瞧。”
  那男子一愣,继而笑道:“巧了,那血缨军中,恰有我一位故交,我识得她,五年有余矣,只是多年未见,也不知她现今如何。”
  东风笑一笑:“来日若能再遇阁下,定要详谈;不过今日,在下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问。”
  “阁下请讲。”
  “如今这一处的战俘,当由谁带走,不知阁下意下如何?”东风笑垂眉道,心下并不十分信任这男子,只怕他心怀鬼胎要同她要这些战俘。
  那男子闻言,侧身向那边一瞧,却见战俘都已被捆绑完好,他眸光一闪,道:“将军若是方便将手中的血缨军令牌给在下一瞧,若是无误,这些战俘,便劳烦阁下带走罢。”
  东风笑闻言一愣,平日里,便是功利着说,领兵之人都欢喜多带些战俘,因为在算竣工之时,如此可以多计些许,如今这男子带得人数算不得少,带回战俘并非难事,可听他的话语,分明是不愿带战俘回去。
  “阁下此言当真?”她一边说着,一边取着令牌。
  “自是当真,这群南乔之人似是来路不凡,还望你们能审出个结果来,若是随着我回去,恐怕是了无用处,让营中平添几个吃干饭的。”这男子颔首,轻描淡写,瞧了一眼东风笑的令牌,颔首道:“劳烦阁下了。”
  东风笑颔首,收了令牌,拱手称谢,二人互相一别,道一声‘有缘再会’,便相别过,各自收拾好东西,带人而归。


第上:君念北089 那年苍鹭

  此事之后,营中事宜安生了许久,消息传来,说是丛健终究和刘能战成平手,刘能本就是异地行军,如此一来,一平一败,伤了元气,便只得加紧防守,暂且休养生息。
  而北倾的两支军队也无力对抗,军营之中便安生了一阵子,唯一可惜的是,丛健一方始终也没有同意穆远一方提出的夹击策略,这引得顾劼枫又在军中怒骂了好一阵子。
  那些被俘的兵士也被带回营来,几经盘问才知,乃是墨久此前暗中插在此处的,目的是慢慢消耗北倾的兵力,便是之前东风笑带人击溃的铁扎军,也是去同这一队人汇合的。
  直到夏意已深,南风过境。
  “丛建军那边仍无动静,只顾被动受击,不知响应我军;而刘能军东西方向盘踞十几里,若非两面夹击,断不可能击破。只怕这般僵持下去,最先耗空的是丛健的军队,如此一来,陛下的境地便危险了。”穆远立在营口,东风笑和顾劼枫立在一旁,瞧着远方的山脉。
  “想来,向那边发信函,已是五封有余了,加急件,都是送到了的,怕是那边刻意有人压下信件来,不允此计被人瞧着。”一旁,顾劼枫恨恨道。
  东风笑笑得凄凉:“此言有理,可也有待商榷;丛帅十年来,凭一己之力,杀敌之功成为破甲军主帅,岂会是泛泛之辈?我三人皆能想到的计策,他为何想不到?若是想到了,又为何不予施行?此中因由,不可妄言,怕是说不清、道不明。”
  顾劼枫闻言,抿了唇扭过头去,一旁的穆远道:“我只盼着,他是又更好的计策……”
  “可是如此,我们便在此等着两方空耗,亦或是等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响应?”东风笑压低了声音,兀自说着。
  “话虽如此说,可我们只是破甲副营和血缨军的合兵,终究兵力如何,你我都知晓,同整个刺北军硬杠,根本不可能,何况如今我军也是元气不足。”一旁,顾劼枫咬牙道。
  三人皆是暗自叹息,可表面上又只能沉默。
  忽而,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犬吠,又是一阵痴傻的笑声,三人诧异,回过头去,却见俞策卧在一个营帐边上,一手将干粮往口中塞去,一手抬起,阻止小虎冲上前来,他飞快地把这干粮吞入肚中,忽又傻傻笑道:“嘿嘿……小虎,我留在军营……不就是为了这口饭,你怎么还跟我抢啊……”
  那犬儿又吠,俞策按住它的脖子,又道:“嘿……别叫了,要是没这口饭,我就不留在这……不陪你玩了……”
  说着,又傻笑起来。
  一旁,三人叹口气回过头来——不过是个傻子逗狗,做个傻子也好,无牵无挂的,有口饭吃就能欢喜着,哪像常人有这么多烦扰?
  忽而间,东方笑却猛地抬起头来,回头瞧了一眼俞策,又侧过头去瞧着顾劼枫,见他眸中闪着光,也明了,他二人所想,恰好一致。
  ——动不了刘能的大营,就烧了他们的粮草,然后北部全面清场,断他们的后路!
  所谓民以食为天,刘能的军队再强悍,也挨不住饥饿,也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的军队先被拖垮!
  此番,乃是顾劼枫亲自领兵而去,那一夜,山脉以东烈火熊熊,一举烧了敌人近一半的粮草,顾劼枫带去了二百人,归来了一百人,他归来时,平日里分外白净的脸都被烟火熏黑了,可是依旧咧嘴笑着,分外开心。
  顾劼枫本想烧更多,可无奈夏日雨多,粮草泛潮,有几处竟是着了一会子便灭了,敌军又如虎狼般冲上前来,因此最终,这一谋划良好的‘烧粮仓’计划便如此收场。
  东风笑不曾忘记俞策的那一句话,她隐隐觉得此人定不简单,那一句绝非无意之言,可他平日里一副疯癫痴傻的模样,月婉又对他分外照顾,一时间,她也寻不到头绪。
  此事过后,刘能军果真显出被动之势,北部清场后,副营拔营向前,终于越过了那山脉,在其东驻扎,经过了十日有余的混战后,刘能军不堪拖累,终于正式向东西两方的军队宣战。
  当日下午,消息传来,众将集会,便商议好了明日的安排。
  东风笑因为目前的身体状况是最好的,加上主动请缨,被派去同对方出手的最高将领——杨腾靖对战,平心而论,此番请命,她心里多少没底,毕竟在此之前,已有许久没有打过这种形势分外‘正规’的战役了。
  月色已降,索性披了铁甲坐在大营北侧的溪水案边,抱着枪发愣,心里多少有些紧张,敌军派出的是有‘刺北悍将’之称的杨靖腾,可见对那一处战役的重视,而东风笑也明了,若是明日赢不了这一仗,局势将会有如何变化。
  定了定神,从一旁的溪岸上抓了一把石子,百无聊赖地向着溪水里投掷。
  却忽而觉得鬓边一暖。
  东风笑一愣,继而一扬唇角,回过头去,竟是抬手便拽住了身边人腰间的束带。
  玉辞只觉腰间一紧,继而微微扬唇,抚上她的手,衣袂一扬坐在她身边,低声道:“明天要出去?”
  东风笑放下枪来,侧过身去凑近他,索性把面庞埋到他的墨发里,贪婪地嗅着此中味道。
  “嗯,明日一战尤为重要,地方的将领……乃是‘刺北悍将’杨靖腾,小时候我学枪的时候,丰帅经常拿着一张画儿唬我们,说不好好练枪,以后遇见刺北悍将,定会被三枪刺下马来,嘿嘿。”东风笑说着,呼出的热气惹得玉辞微痒。
  玉辞颦了颦眉——不曾想,这杨靖腾竟这般厉害。
  “不过,既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想必杨靖腾,年岁也不小了,我也听过他的名声,若是粗略一算,也近不惑之年了。”玉辞算计着。
  东风笑颔首,依旧把脸庞埋在他肩窝处的长发中,两条手臂也不安分地紧紧环住他的腰。
  虽是了解她这般泼皮行径,可她环住他腰的瞬间,玉辞的身形依旧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他颦了颦眉,继而展眉,抬起手臂搂住她来,用唇角蹭着她的额头。
  “美人儿……你可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东风笑侧头掠过他的发,咬着他的衣襟,低声说着。
  玉辞叹口气:“都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事情来了。”只觉得她咬着他衣襟的动作很用力,一下一下,又分明带着颤抖,他明了——这是紧张。
  平日里瞧见她都是冷静果敢的,哪怕是当初在要上东女城的擂台之前,她握枪的手虽是用力,却不曾颤抖,这此是她罕有的、如此紧张。
  “美人儿,你可知晓,杨靖腾同北倾众将交手,三十余次,却只输过两次,一次,是当初的常副帅孤注一掷,当场丢了性命;一次,是他带军路过血缨黑云的争斗,最终被血缨军誓死逼走,可那一次……丰帅战死。”东风笑一字一句。
  她请缨,一是因为终须了断的仇恨,二是因为,此时她的状况,也是几人中最佳的。
  玉辞咬了咬唇,低声道:“不必乱,你可以的,十一、二年前,我便知晓,你可以的。”
  东风笑闻言一愣,抬起头来瞧着他,他的墨眸中似有星辰闪耀:“十一、二年前?”
  玉辞垂眸,扬起唇角:“不错,你去苍鹭的时候,我们见过的。”
  东风笑眨了眨眼,并不明了,只记得去年在苍鹭山上,他坐在案旁,垂眸说着:“总之,你既没遇见过冰蛊花,也没遇见过我。”见他薄唇轻启,心下忽而起了玩味,抬起手来,描摹着他的眉眼。
  玉辞只觉面上微痒,却也任由她玩弄,笑道:“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在苍鹭山,在半山腰,同那一群孩子打架,一个人,把那一群孩子赶跑了?”
  东风笑颔首:“自然是记得,那可是我小时的光辉记忆之一,虽说后来这事,还被爹爹劈了一顿,说我撒野撒到苍鹭山上去了,我就说他,你当年撒野,不是都撒到罄城去了吗……”
  玉辞闻言,不自主地扬了唇。
  “美人儿……当初那事,我不会把你……把你打了吧?其实、是因为我当时瞧着那一群人欺负那一个特别好看的丫头,可是她一句话都不说,就站在那里任凭他们欺负,我实在瞧不下去了,就……美人儿,当初我若知道里面有你,我肯定不下手!”东风笑信誓旦旦。
  玉辞秀眉一展,俯下头去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他唇上的温度暖了她的心。
  “没有,你当初护的不是个丫头……是我。”他低声说着。
  东风笑闻言一愣,继而笑出了声,忽而手臂一用力,生生将他按倒在溪岸边,眯起眼睛来垂眸瞧着他:“记得这么清楚……当初为何不说?”
  她低下头去,舌尖轻舔他的鬓角,低声道:“美人儿……你不会是,害羞吧?”
  玉辞闻言,不摇首也不颔首,只是垂了眸子,抬起手臂护在她身侧。
  东风笑勾了唇,一手扶着他的肩,一侧首,张口咬住他左侧的衣襟,另一只手则抚在他的脖颈处,寻到了另一侧衣襟,一边咬着,一边一路向下,解开他的衣衫,玉辞只觉得此时趴在自己身上的,仿佛是一只猫儿——又抓又咬,肆意妄为。却也不加反抗,微扬唇角,顺顺从从地任凭她折腾。


第上:君念北090 诡异的汤药

  这溪水后的树林里,一个瘦削的身影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终于忍不住转身,夺路而逃。
  月婉一路疾跑,心里分外酸楚。
  不曾想到,自己心目中那个高高在上,难以企及的王,在那个女子面前,竟会那般温柔,那般含情脉脉,若说在常人面前的他是一块千年的寒冰,那么在那个女子面前,他便化作了一块儿温润的美玉。
  念及此,心间竟会抽痛。
  那副帅对他的了解,不及她半分,为何王偏偏选择了她?
  她冲进营里,却见一旁俞策傻乎乎地冲她咧嘴笑着,月婉匆忙掩饰了面上的泪水,却掩饰不去眼圈的红,可又一想——这俞策不过是个痴傻之人,自己何必这般小心?
  定了定神,冲他道:“还不快些歇息,再乱跑,一会儿巡逻的兵士会打你呢。”
  俞策傻傻点头,慢吞吞地往回走,月婉松了口气,回头又看向那边的树林,咬了咬唇,只得作罢。
  那边,南风吹水。
  东风笑按他在身下,早已拽开了他上衣的衣襟,抬眼对上那一对温润的眸子,又低下头去,将面庞伏在他温热的胸膛上,那温热的胸膛一起一伏,竟是分外舒服;此番离着他的心愈发得进了,她能听见他的心跳,有力,又稍显急促;东风笑一扬唇,在他怀中蹭了一蹭,玉辞只觉心口一痒,见状又是扬唇。
  察觉到她依旧是不安分,双手摸索着拽住了他的腰带,似是想要扥开。
  玉辞轻笑,伸手环了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拢在怀中,任凭她一手拽着他腰带的手用力,直要将那束带狠狠拽开,另一手从敞开的衣襟处摸入他腰间,玩弄着他腰侧的肌肉,只有在被触及敏感时,才会不由自主地身形微动。
  东风笑陷在他怀中,肆意折腾,也知他温润依旧不会悖逆她的心意,就像当初她问他:“美人儿,你若是哪日出门,碰上了个泼皮无赖,如之奈何?”,他会告诉她:“自然是……从了。”
  就像他在东女城里向她扬唇一笑,告知她若是留下,便给她做个侧君。
  她拽着那腰带的手又加了力道,另一只手半勾了他细瘦结实的腰。
  玉辞的眸子里尽是温柔和顺从,仿佛是月圆时的白月光,他察觉到她加大了力道,却发现的僵持着许久,忽而悻悻卸了力气,继而手一松,放开了他的腰带。
  东风笑迟疑了许久,抬起眸子来瞧着他,正对上他那澄澈的眉眼,那目光里隐隐有一丝茫然,她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美人儿……罢了,等这一切都结束罢。”
  等战火平息,盛世太平,半生戎马,共话桑麻。
  玉辞微微颦眉,轻叹一声,继而颔首,察觉到她依旧带着几分不甘心地窝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探出手来,一会儿捏捏他的腰,一会儿蹭蹭他的胸膛,却又不禁莞尔。
  你若执意于此,那便陪你等吧。
  依旧是环着手臂护她在怀,东风笑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本是自知分外紧张难以入眠的一夜,竟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里,她和他一道去了古月,看初春时节古月花开,那花丛中的花儿向阳怒放,阳光洒在身上,一片温暖和煦。
  这一梦,直到醒来。
  多年早起练武的习惯,使得她醒来之时,总比军号吹响要早上些许时候。
  东风笑睁开朦胧的睡眼,动了动身形,揉了揉眼睛,四下一望,才发现天色蒙蒙亮,自己依旧被玉辞护在怀里,周遭依旧是那一泓溪水,方才意识到,昨晚在外面呆了许久,他若不唤醒她,确是难以回营,心里暗自责怪了自己一句,抬头瞧着他。
  玉辞依旧闭着眸子卧在溪岸边,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白皙的面上落下浅淡的阴影,随着他一呼一吸,如蝶一般微微颤动,鼻梁挺立,薄唇轻抿,墨色的长发和瓷玉般的脸上映着清晨浅薄的阳光,更是一番不可方物。
  东风笑瞧着他便是一番痴愣,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的脸庞,又悻悻收回,只怕扰了他均匀的呼吸,恬然的熟睡。
  低头瞧见他依旧敞开的衣襟,正是昨日她下手拽开的,那衣襟里的肌肉紧致,凹凸的线条恍若浑然天成,他的怀里温暖而又舒服,以至于她这一晚睡得格外甜美。
  东风笑深呼一口气,从他怀中小心翼翼地脱离出来,给他拢好衣襟,背好枪,又运了内力抱他起来,偷偷摸摸地带着他往军营里走去。
  平心而论,若不是今日还有大战,今日真想就这么看着他。
  门口的兵士在晨光里立得笔直,见晨雾缭绕中闪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这兵士一愣,抄起长枪来便要喝出声来,却见那人飞快地走进了来,凝神一瞧,竟是血缨副帅东风笑。
  他目光一溜,却瞧见副帅怀里还抱着营中苍鹭来的先生,副帅走得小心翼翼,那先生却睡得很沉,他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耿直地想要开口,却被东风笑甩过来的一个眼神给唬住,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吞了回去。
  东风笑带着玉辞便入了大营,一路四下张望着往他的营帐处跑,却见这般早的时候,那营帐外竟还有一个人影立得肃然,一动不动。
  她一愣,手臂一紧,又上前几步,却见立在那里的人正是月婉。
  东风笑脚步一滞,月婉也回过神来,瞧见这副光景,心下惨淡,表面上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啊……是笑笑啊,还有,王……”
  东风笑尴尬笑笑,点头,抱着玉辞的手臂却丝毫不放松力气。
  月婉咽了咽喉咙,低声道:“那……王、他……没事吧?”
  东风笑低眸扫了一眼玉辞,摇首道:“无事,只是睡过去了。”
  月婉点头,心下已是一片了然,心间仿佛瞬间被大水漫过,一片窒息和冰凉,只是勉强笑道:“呵……没事便好,我、我走了啊……”
  东风笑见她摆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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