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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威-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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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宁话锋一转,在宋宜锦之后忽然转头,就连世子妃也是一怔。
她这是……什么意思?
只有人群中的长宁勾起唇角。
“好个秦昭宁。”
不愧是她看上的人,这一番话说得妥帖到位,不但护住了风花误,还为秦解围,更巧妙地破了风花误的局。
如今不再是秦一人为风花误作保,自然不需要他放话收风花误为妾,强行给众人一个交代。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宜锦咬牙看向秦昭宁。
她就知道,姓秦的一定会帮着姓秦的。
“庆安县主莫急,昭宁也是就事论事,敢问县主这帖子是何人送到贵府的?”
宋宜锦一怔,看向铁甲卫。
秦昭宁笑笑:“贵府新入长安,下人不识得昌平侯府的小厮也情有可原,何况这帖子上的确有昌平侯府的印鉴,倒是难免县主会误会。”
她语气神态和蔼,还帮着宋宜锦找借口,一度让宋宜锦觉得,秦昭宁是在帮她。
“不过请帖上应该写有哪一门进入,县主怎还是走错了?”秦昭宁又问。
香玉在宋宜锦授意下开口:“请帖送来时就被涂污了,我们按着规矩走侧门却被嬷嬷引到小门入内,因为时间赶,我家小姐未做挑剔便随着小厮进门了。”
“原来如此,”秦昭宁和善的表情稍显怪异。
很快,人群中不时响起令宋宜锦脊背发毛的嗤笑声。
谁在笑什么!
宋宜锦忿忿扫过众人,贵女们不与她对视,兀自转头看向别处。
陆氏恍然,唯恐不乱的她低笑一声:“昌平侯府世代积善,这小门也是受过福气的,难免会被县主弄混,。”
庆安侯府小门小户,不认识昌平侯府下人也就罢了,连请帖真伪都不辨就上门。
更可笑的是,庆安县主走了小门却不自知,是她自己出身边关蛮荒没见识,到了长安侯府后门,却当侧门。
还好意思在此大闹要个脸面,实在有趣。
宋宜锦听着几分议论总算反应过来,“你!”
可她完全没理由冲秦昭宁发脾气。
人家秦昭宁可都是和和气气地为她好,这把软刀子插得她浑身都痛,最可气的还是没法生气。
宋宜锦气得磨牙。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过秦昭宁,就被她这么算计。
姓秦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各个都要跟她作对!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承认,我是被人算计了,但这算计我的人就是她,你们却来包庇她,莫不成,就是你在背后指使她设计我的?”宋宜锦说。
风花误眼前一亮。
这个木生,真是太蠢了,竟然接连戳秦的软肋。
风花误很清楚秦昭宁在秦心中的地位,至此一句,这木生在秦心中的所有好感必定烟消云散。
果然,秦登时翻脸。
“你是属狗的吗,张嘴就乱咬人?”秦毫不客气。
宋宜锦顿时憋得满脸通红。
“就是,昭宁与你无冤无仇,刚才还为你说话,你竟然反口咬人,实是过分。”有同秦昭宁交好的贵女立时声援。
宋宜锦气息急促,“你们!”
她就不信,秦昭宁刚才那番话,满场这么多人,就一个听出问题的明白人都没有。
奈何,明白人都明白,她庆安县主算个什么东西。
而秦昭宁,又是什么身份。
陛下大选的风声已经传出,秦昭宁即便不是皇妃,也能做个皇子妃吧。
宋宜锦?
什么东西。
“好了,县主稍安勿躁。”世子妃只得站出来圆场。
“那就请世子妃为我主持公道。”宋宜锦咬住风花误不放。
她才不管是不是成全了风花误。
就算真的成全了风花误,秦?a href='' target='_blank'》龈杓彩歉丶胰颂矶隆?br /》
她宋宜锦,也算出了口气。
“风姑娘,”秦昭宁转头看向风花误,两人同样明媚的目光交汇。
“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还是现在说吧,你也清楚二哥哥的为人,你若拖着,只怕大家今日都要误会你是有心逼迫二哥了。”秦昭宁目光真诚恳切。
长宁赞许地扬起下巴。
这一招以退为进,玩得漂亮。
风花误也非不识抬举。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若再不动声色,只怕就是秦也会心中不愉。
“是那日……”她低声,略显犹豫。
“秦公子您不要逼小姐了!奴婢说!”子语不愧是风花误留在身边的人,她扑出来跪倒在地:“是那日您砸翻了茶水,弄湿了请帖。”
“住口!”风花误急道。
子语却膝行上前,呈上一封请帖:“请帖就在这里,我家小姐是冤枉的!”
长宁下巴微扬。
真是,没一个省油的灯啊。
第一八九章:先退
“的确是我侯府的请帖,”世子妃亲自验过,指尖沾过请帖放到鼻头却是眉头一皱:“只是这茶水……”
子语垂头,喃喃;“小姐当然便说了,是茶水。 X”
“是,是茶水弄湿了,看不清内容。”世子妃从善如流,用香帕将指尖酒气中和,心中对风花误的评价上了一层。
不愧是阮家的女儿,重情重义。
这请帖是秦醉酒时弄脏了,风花误若当众说出,这醉卧美人膝的名头,难免会让秦难堪。
她为了这,竟甘受责难。
如此爱惜秦名节的姑娘,又岂会存心设计,谋为妾侍。
秦却是蹙眉,什么茶水,他何时打翻过茶水。
但世子妃既已确定,自有他的道理。
秦扫了一眼那帖子,根本没有褐黄的茶汤,反倒像是无色透明的液体洒上了。
他一怔,顿时反应过来:“是那日……”
风花误面色微红,点了点头。
秦微微张口。
是那日他和曹打架,碰翻了桌上酒水,弄脏了她的请帖,时候收拾不过,字迹花了,才惹出这么多。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风花误又不想将他和曹吵架的事闹大,这才委曲求全。
她一心扑在他身上,委实令秦动容。
“梦妤,委屈你了。”
这一番互动却令周遭人遐想起来,什么旖旎场面都有。
毕竟秦与风花误的关系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足足五年了。
这五年来,**的,说他们间清清白白,岂有人信。
秦一向不畏人言,揽住风花误的腰,昂首望向四周:“我可以带我的人走了吧。”
风花误急急捂住他的唇,“秦公子妄言。”
便是心中再想,此刻也只能继续装下去,她垂下头睫毛染着泪花:“风花误风尘女子,不敢高攀。”
“梦妤,”秦攥着她的手,心中一团火热。
若非阮家突然获罪,以他二人当时的情分,早就该行婚论嫁。
原本那婚书都已经提上了日程。
他们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便是风花误沦落风尘,秦依旧愿为她放荡不羁,不离不弃。
“二哥,”秦昭宁看出苗头,上前一步。
“二哥快回府吧,昭宁出来前,见祖父神情似有松动。”她低声提醒。
这一声,唯有风花误和秦听到。
却足以令秦动容。
祖父收到那方帕子,竟然真的改变主意了吗?
她到底是使了什么法术。
秦揽着风花误腰的手动了动。
风花误眉眼一瞄,看到他活泛的手,便知他心中去意。
到底是什么事,不能等到给她一个承诺,给她一个名分后再走。
风花误提到喉头的心跌跌撞撞地落回腹中。
秦郎痴心长情,奈何他亦多情,又处处留情。
他能将她捧上天,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却又能让她跌入深渊,苦苦等候。
这到底,是福是祸。
“二哥哥有事,便先去吧。”风花误垂下眉眼,但仍知情识趣地放他离开。
秦笑笑,揉着她的头:“梦妤还是那样通情达理。”
秦昭宁看着哥哥与风花误间的互动,眉头微蹙。
情爱果然惑人心。
二哥聪明一世却在风花误这个青梅竹马身上糊涂一时。
连她都看得出,风花误这通情达理中透着三分无奈七分不甘,二哥却还当风花误是当年的阮梦妤一般疼爱。
“走吧,让我先送你回去。”秦说。
风花误略显迟疑,终是点头。
又往世子妃前屈膝一礼:“今日多谢世子妃明察秋毫,还风花误清白。”
世子妃下颚微抬,颔首。
风花误已经习惯这些贵夫人的倨傲,只抿着一丝苦笑,强撑着低声道:“本想一舞为老夫人贺寿,以报当年为我长姐及笄之情,今日却搅了寿宴,风花误在此告罪,还请老夫人莫怪。”
世子妃微怔。
原来是为此而来,当年阮家长女和她也算有几分交情,风花误此言顿时勾起世子妃的回忆。
她笑容略显缓和:“你是个好孩子,前厅寿宴歌舞正常,也不算搅乱,你且回去吧。”
“多谢世子妃。”风花误施礼告退,犹如一道亮眼的霞光,从宋宜锦眼前滑过,从所有人眼前滑过。
即便堕入风尘,不再高贵。
她依旧是最闪耀,最令人羡慕的女子,拥有最完美痴心的情郎。
“世子妃!”宋宜锦不甘心,陆氏也不甘心。
世子妃举高手掌:“庆安县主勿急,既然问题出在请帖上,我们便清查众人手中请帖便是,总有人丢了。”
歌姬惶恐,纷纷取出自己自己的帖子。
“没人丢,那就一定有一张是假的。”陆氏开口,此时她倒是和宋宜锦达成了共识。
“就是风花误那张,只有她那张被污迹弄脏了。”宋宜锦不依不饶。
难得能抓住秦软肋,便是人已经走了,她也不肯松口。
风花误还要回长春苑,跑不了。
“这……”世子妃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风花误此时已经走了,而且她有秦作证,请帖的污迹就是秦弄脏的,她若追查下去,难免有存心给秦难堪的嫌疑。
唯有秦昭宁和暗处的长宁表情一致,都是噙笑不语。
风花误既然敢设计宋宜锦,就一定有全身而退的办法,更不会伤害到秦的名声。
“不是还有一张请帖未尝验看吗?”不知是谁先提了出来。
宋宜锦一怔,交出她的那张。
“世子妃……这,这张才是假的。”老嬷嬷将请柬一角撕裂,露出里面的金漆,“咱们家请帖信纸四周的金漆是祥云纹,这个是团云纹。”
寻常情况下,谁又会撕开请帖封皮去检验里面信纸四周的金漆,都是以印记为主。
“我……”这次换宋宜锦无话可说。
人家是把她算计到头了,她从赶过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还手的资本。
众女越发轻视于她,此刻都做无趣状,转头散开。
没人关心宋宜锦是否无辜。
她本就没有义务去识别那张昌平侯府里的人都分辨不出的假请柬。
但众女印象中,一个举止无状,还被人耍得团团转的蠢女人形象已经定性。
宋宜锦死也没想到她在长安贵女圈子里的第一次出场。
成了这幅样子。
第一九零章:掉包
“这是府里仆役马虎,怠慢县主,还请县主不要见怪。”世子妃倒是会圆场,一边将众女请回女宾厅中宴饮。
如今是宋宜锦持假请帖而来,又闹了这么大一通,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就着台阶下了。
宋宜锦心中万般委屈,却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忍了。
为了她的大计,一定要忍。
世子妃噙笑,这庆安县主还不算太任性莽撞。
她率众穿过月洞门,两侧站着端托盘的小厮,长宁就藏在队尾,悄无声息地盯着她们每个人。
宋宜锦带来的铁甲卫已经被引到侍从该去的院子侯着,如今身边只有香玉碧玉两个丫头,而秦昭宁身边的两个丫头中传绿裙的却不时瞥向宋宜锦那边。
长宁挑眉。
真是有趣,前世的秦昭宁颇通人情手段,能结交的就不结怨。
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交恶宋宜锦。
她就这么讨厌宋宜锦?
秦昭宁和宋宜锦素不相识,能有什么深仇大怨?
最后一个贵女携丫鬟穿过月洞门离开,长宁目光幽邃望向远方。
重活一世,换个角度,真的让她看到许多前世看不见的东西,和秘密。
长宁眸光一沉,跟着贵女们来到饮宴的花园。
园子被中间的戏台分成两边,一侧男宾一侧女宾,而正中间是寿星翁坐的地方。
老夫人面容和善,听到宋宜锦闹得笑话也一笑置之。
前世的长宁一直以为昌平侯老夫人是帮郑安侯作伪证的同谋逆党,所以郑家余孽时虽然老夫人已故去,她还是将昌平侯府株连,贬为庶民。
侯府风光一夕云散烟消。
密探曾报,方才那为人方正的世子妃品性刚烈,一人织布绣花抚养儿子,很是不易。
不过这一家,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完美。
就像每个家族都有秘密一样,这个世家也有自己的软肋。
前世昌平侯府破落,正是因为她的密探打听到了昌平侯家的秘密,丑闻曝光,自然人人喊打。
长宁蛰伏在老夫人的院子外,静侯时机。
按大楚的规矩,老寿星并不需要露面多久,受过礼后就可以离席休息。
而老夫人年过古稀,精力有限,这夜宴必要早退。
果不多时,老夫人便在婆子环绕下喜气洋洋地回到院子,准备安寝。
外面还是歌舞喧嚣,老夫人的院子里稍显安静。
长宁吹了一只安眠香放倒守夜的丫鬟,潜行进屋,将一个木机关放在暗处,自己藏在梁上。
木机关由一根银丝牵动,她轻拉银丝,机关便响起了咯哒咯哒的脚踏机板声。
老人素来睡眠浅,何况这声音让她梦中惊魂。
“谁?”老夫人坐起来,机括响动一停。
她躺下,机括声音再起。
“朱嬷嬷?”老夫人坐起来,一颗心咚咚的跳,急得喊人。
寂静的房间无人回应,只有院子外的舞乐声成了幽谧夜晚的背景音。
老夫人喘息急促,双脚探出找鞋。
“咯哒,咯哒。”机括声匀称响起。
“夫人,您的鞋子在这儿。”长宁的声音从梁上传来,空灵而悠远。
老夫人惊叫一声躲到床上,“织……织娘?”
“夫人,你把我的孩子,照顾的好吗?”
“好,好,他是嫡子,我一直当亲子疼他,还把侯爷的位子传给他……”老夫人惊恐点头。
梁上,长宁噙笑。
果然如此,如今的昌平侯是织娘给老侯爷生的儿子,而织娘本人却被逼悬梁自尽。
只因当初老夫人膝下只有三个女儿,但其他妾侍所出的儿子却有两个,她迫不得已,听从身边老嬷嬷的话做了此生最违心的事。
老夫人也因此心存愧疚多年,她是个没有多少主见的人,在老嬷嬷去世后越发愧疚,而且那庶子已经是她的“嫡子”了,她只能顺水推舟地扶持他承爵。
但贱奴所出的庶子焉能承爵,前世这桩丑事爆出,长宁立刻借题发挥,夺了昌平侯的爵位。
至于今生的命运轨迹是否依然运转如故,就要看老夫人的选择了。
“夫人,皇后娘娘让我替她问你,为什么不同陛下说实话。”
“皇后?皇后娘娘?”老夫人怔住一瞬,咯哒咯哒的声音再起,屋子里却空无一人,让老夫人周身发毛,连连点头:“没有,没有,娘娘恕罪,臣妇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啊。”
长宁眉头动了动。
前世她不关心柳后的死因,但今生想起那套说辞却是疑点重重。
堂堂皇后抱错了孩子,场上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发现?
前世的说辞是柳夫人并不知情,且因行刺之事受惊,还没来得及发现女儿被调换的事就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而前世的她也“深知”这些说辞都是郑安侯编出来哄骗皇帝,让皇帝相信柳华章就是大公主的假话。
她记得,她娘柳大夫人不过是碰巧在那个时候患病身亡,所以并没深想。
但今生她却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被调换的长宁公主。
郑安侯的一切谎言,都是事实。
所以她才开始怀疑那个看似完美无缺的谎言。
柳后的死因,柳夫人的死因,怕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让柳夫人突然暴毙的,怕不是什么恶疾,而是尚在襁褓的女儿无辜丧命的噩耗。
“你没有说实话,你明明知道娘娘怀里的孩子是谁。”长宁逼问。
“臣妇……臣妇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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