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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_月半弯-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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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致西昌府百姓倾城而出,全加入了寻访知府公子陈毓并守备严锋的队伍之中,人数竟至数万之多。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早在一日前,衍河两岸守军就都接到了来自成国公府的密令,全力搜寻一个叫陈毓的少年……
  “小七,把这碗粥给喝了。然后洗漱一下换换衣服睡一觉。”说话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英俊青年。青年剑眉星目、长身玉立,明明人生的极为英俊,旁边侍立的人却全都敛颜屏息,别说看一眼青年,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一个人除外,可不正是衣衫上满是泥水、头发蓬乱嘴唇干裂,瞧着随时会昏倒却依旧强撑着的小七?
  小七机械的往前走着,眼睛直盯盯的落在浊黄的水面之上,整个人都好似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对于气势惊人青年的话,根本就是充耳不闻。
  旁边的虚元叹了口气,早知道小七对陈毓已是情愫暗生,可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份感情之深。
  自从陈毓跌落洪水,小七肉体虽在,魂魄却好似也跟着陈毓而去,根本对外界没有了半点反应。
  甚而连吃饭喝水这种本能都忘了,即便被灌入汤水,小七也会尽数呕出,若非自己跟随左右,日日用银针帮着渡穴保持体内生机,真不敢想小七现在会变成什么模样。
  果然,即便青年手中那碗粥送到眼前,小七却连瞧都没有瞧上一眼,依旧迈着机械的步伐,顺着水流的方向而去,即便因为喊得太久,喉咙里早发不出一点声音,小七的嘴巴却依旧不停的开合着,看口型,可不是依旧在喊着“毓哥哥”三字?
  青年脸上的神情已是变得暴怒,忽然伸手钳住小七的下颌,令得小七的眼睛正对着自己:“小七,把这碗粥吃下去,不然,即便陈毓从水下生还,我也会取了他的命去。大哥说到做到。”
  那般森然的声音令得那些属下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下——
  已经多少年没见过少帅这样冲天一怒了?
  最近的一次暴怒,是七年前,而引发了少帅怒火的则是铁翼族,结果少帅亲率一万铁骑三天三夜急行军之后直接捣毁了铁翼族的大后方,拔了铁翼族的王旗而归……
  那般冲天杀气之下,果然令得痴痴呆呆的小七回神,更在听到陈毓的名字后抖了一下——
  大哥的性情小七明白,最是说一不二。
  虽依旧有些恍惚,却还是循着本能把那碗粥喝了下去,只是刚丢开碗,喝进去的粥又尽数呕出,到得最后,甚而还有鲜红的血丝吐了出来……
  “小七——”青年惊吓不已,忙不迭把小七拥入怀里,却是再不敢说一句责备的话,半晌才强压下心中的惊恐颤声道,“小七你别吓大哥,大哥答应你便是,一定会把陈毓给你带回来。”
  带回陈毓?小七一下扬起头,呆滞的眼神终于闪过一抹亮色。
  “是。就是翻遍大周每一寸土地,我都一定会把陈毓给找回来。只是,你记得,找回陈毓的那一日,也是你跟着大哥回京的日子,而且此后,都决不许离开京城一步。”
  青年声音低沉中更有着难以更改的决绝——
  先是为了自己这个大哥流落江湖、四处奔波,然后又是陈毓……
  都说情深不寿,青年真是怕了,唯恐最疼爱的妹妹会出丁点儿意外,从今后,自己一定要牢牢的看住小七,决不让她再离开国公府、走出自己视线之外。
  ……
  天和二十六年,注定是大周极不平静的一年——
  先是五月末,一场连绵了十四日的暴雨席卷西南大地。
  这场百年未见的大雨令得西南五府成为一片汪洋。二十多个市镇灾情严重,更有十多个城市房倒屋塌成为废墟。
  其中受灾最严重的是武原府。
  反倒是历来但凡下雨就会被淹的西昌府得益于之前被皇上盛赞的加固堤坝之举,得以安然度过洪灾。
  数日后,又一个天大的消息传遍朝野——暴雨停息后,又有怒洪袭击西昌府,西昌府一度岌岌可危,危急时分,是西昌府守备严锋和知府公子陈毓挺身而出,只是两人挡下第一波洪流后却双双坠入衍河。
  西昌府知府陈清和无暇寻子,便带领百姓坚守堤坝之上,誓要和堤坝共存亡,西昌府终于转危为安,陈清和却是一夜白头。
  一时举朝震动,便是皇上也泪湿衣襟,连颁诏书,加封陈清和为义伯,赐令衍河两岸官军全力搜寻严锋并陈毓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数日后,在衍河下游的亭阳郡,官军找到了严锋已然被洪水泡的肿胀的尸体,一时举国同悲,而同一时间,又一道雷霆震晕了整个朝堂——
  西昌府洪灾并非天降乃是人为,起因却是武原府知府派人挖塌两府交界处堤坝令得辖区内洪水短时间内窜入西昌府所致。
  此事乃是西昌书院山长刘忠浩亲见,刘山长更因此事被武原府衙差砍成重伤,亏得有侠义之士经过,多方救助之下,才令得刘忠浩保住一条性命,清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拜书朝中身为御史的兄长。
  事情传出,朝野哗然,皇上龙颜大怒。武原府一干人等很快到案,武原府师爷李某供认不讳,武原府知府朱恩荣自知在劫难逃,于家中自缢而亡,却依旧祸及家人,被处以夷族之罚。
  好在数日后,落水多日的陈毓被从一农家救回,虽是身受重伤好歹性命无忧。
  皇上亲口赞曰“仁义公子”,和乃父义伯陈清和齐齐誉满大周。
  ……
  “小七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吗?”窗外落叶萧萧,窗内的少年倚窗而立,瘦削的身形说不尽的萧索。
  一个满头白发却令整个人更显儒雅的男子摇了摇头:
  “没有。派出去的人已是找遍了整个西昌府,都没有那孩子的下落。”
  “虚元道长怎么说?”少年的身形更加落寞,明明正是鲜衣怒马的年纪,却偏是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腐朽之气。
  “这——”男子叹了口气,“道长早已离开,说是去寻找小七,还托人转告你,说是一举成名天下知,若然三年后你能考中状元,只要小七还活着,就会知道你的大名,你们两人说不好还有相见之日……”
  “爹爹——”陈毓沉默良久,眼神却坚毅的紧,“我想,去外面走一走——”
  这么长时间了,小七那句“一起活”一直在陈毓脑海里回荡,从睁开眼的第一时间,陈毓已然下定决心,即使走遍天涯海角,也必要寻回小七。
  “这……”陈清和叹了口气,别人不知道,陈清和却明白,西昌府这场大灾,说不好是折了儿子的气数才能得以化解,儿子心里定然也是做此想,说不好还会把小七的失踪全算在自己身上。
  如果可能,陈清和只想把儿子留在身边,在自己全力庇护下平安喜乐,度过一生。可经历了这么多,陈清和明白,儿子的性子,以及他独特的经历,注定了不可能做自己羽翼下的乖宝宝。
  而不解决小七这件事,儿子怕是一辈子都难解心结、终生与喜乐幸福无缘。
  好半晌,陈清和终于点头:
  “好,爹爹答应你便是,只定要记得,不管身在何处,都必得先给家里来一封报平安的信来。”
  西昌府暴雨之后,儿子身上最后一点孩子气也消失殆尽,很多时候,陈清和甚至觉得,儿子年幼的身躯里,却是藏着一个比自己还要沧桑的灵魂……
  “真的放毓儿离开吗?”瞧着陈毓背着包袱一个人跨出家门,李静文再也忍不住,埋在陈清和怀里泪流满面。
  陈清和却是凝注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慢慢搂紧了哭泣的浑身都在发抖的妻子……
  这一走,就是三年,西昌府也好,白鹿书院也罢,再没有人见过那个天才少年。就只有一只只信鸽从大江南北飞回家园,或者停驻在白鹿书院一个老人的檐前……
  天和二十九年,三年一度的乡试在众多学子的期待中如期而至……
  ?

☆、第 128 章 回归

?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又是一年秋风起,怀安府的八月金秋如期而至。
  时将破晓,天色还不十分分明,怀安府的城门外却已是挤满了等待进城的百姓。
  离得远了尚且不觉,等走到近前才发现,那些百姓虽多,却是很明显的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群体。
  左站的人群或背靠牛车,或扛物挑担,尽皆粗布衣衫短打扮;而右边的或静坐在车厢里小憩,或目光悠远负手而立,有风吹来,掀起长袍一角,那般儒雅气息令得左边人群羡慕不已,分明就是人人尊敬的秀才公。
  距离那群秀才最近的一个乡民,抱起牛车上一个约有两三岁的孩子,指着右边的人群,低低的对怀里的娃儿殷殷教导:
  “顺娃儿哟,瞧见没?那些都是秀才公呢,等他们考上举人,那就是人上人了,任谁见了,可不都得叫一声老爷?娃儿可要争气些,将来也好好读书,考上举人挣个前程回来才好……”
  这句话何尝不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眼瞧着秋闱在即,怀安府贡院将开,这些读书人可不是齐齐而来?所谓金举人银进士,秀才和举人虽是一步之差,却是天壤之别,待得放出桂榜,这世上自然又要多出很多前程一片光明的老爷了。
  这令得右边日日勤恳却依旧苦巴巴的乡民如何不羡慕?
  “可莫要学——”那乡民依旧轻声絮絮着教导孩子,有心想要以自己为戒,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免羞愧,至于身旁的人,则更不好宣诸口中、惹人厌烦。
  正自思索,又一阵脚步声传来,依稀的曙光中,隐约能辨认出来一个灰扑扑的影子,正一步一步慢慢朝人群而来。
  “瞧见没有,那个人?”那乡民顿时有了主意,拍着孩子道,“咱们家好歹还有辆牛车呢,那人却只好靠着两条腿累死累活、东奔西跑,还衣食无着,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爹告诉你啊,就是他当初不听爷娘的话,不好好读书的缘故啊。乖娃子可莫要同他那般不争气……”
  正说着,声音却忽然一滞,却是那灰扑扑的影子已是走的越来越近,乡民终于能看清来人的模样,那些埋汰的话突然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来人瞧着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高却是足有八尺有余,鸦青的眉漆黑如墨,斜飞入鬓角之中,眸光深邃,似是经过淬炼的宝石,让人看上一眼就仿若被吸进去一般,即便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袭青色布衣,却丝毫不能损及男子万千风华之万一。
  便是右边自来眼高于顶的一众天之骄子,也在瞧见男子的第一眼时,不觉油然而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至于那乡民正对上男子静静转过来的幽深眸子,心虚之下,不觉往后一踉跄,却不妨正好撞在一辆阔大的马车上,车辕中的马受惊之下,前蹄一下高高扬起,车厢里顿时传来一阵惊呼。
  “咯咯咯——”一阵清脆的笑声随之传来,乡民闻声瞧去,好险没吓晕过去——
  却是自己的儿子,许是瞧见大马特别兴奋,竟是晃着两条小胖腿,张开小手朝惊马跑了过去。
  眼瞧着马蹄就将落下,说不好下一刻这胖乎乎的孩子就会殒命马蹄之下。
  “顺子——”乡民声音都直了,有心去拉,却哪里来得及?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探手一下把娃娃揽在怀中,同一时间,那马蹄也应声而落。
  可不正是之前乡民嘲笑的那个灰扑扑少年?
  那乡民瘫坐在地上,脸上哪里还有一点儿血色?直到孩子被送回到自己怀里,才终于回神,抱着孩子翻身跪倒不住磕头: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马车的车门也跟着打开,一个一身绫罗的胖子从马车上爬了下来。
  那胖子瞧着也就十八九岁,脖子上挂着一块大大的金锁,手腕上好几条金链,又兼实在胖的紧,走起路来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金桶,当真是瑞气千条。
  旁边的一众书生纷纷往旁边躲开,眼神中不免有些不屑。
  那胖子却是浑然不觉,一径盯着少年,眼神亮的不得了,兴奋之下,甚至不住的搓手:
  “啊呀,原来竟然是位少侠,我叫王大宝,不知道少侠的名号是?”
  眼神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崇拜之意。
  “原来是王公子,在下陈毓。”少年倒是没有什么不悦之意。
  这少年可不正是早年离家在外游历了三年的陈毓?
  从离开西昌府,陈毓就一个人辗转大江南北,可惜这么一路打探下来,却没有觅到关于小七的一点消息。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依照当初虚元道长所说的“一举成名天下知”,既然自己找不到小七,那就只好站的更高,让小七来找自己了……
  旁观的书生却是了然——还以为是什么样的侠客呢,却原来也是个攀附权贵的。却也能够理解,毕竟武人如何能同自己这些人相比?
  除非天下大乱,不然朝堂上就是文人的天下,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好勇斗狠之人,既不能凭军功走入仕途,便也只好投身权贵做个打手罢了。
  瞧这少年对王大宝的结纳毫不拒绝的模样,没准就是这个意思,毕竟,在大富之家混饭吃,也比这会儿到处奔波、风餐露宿的好。
  “陈毓?陈毓?”王大宝脸上神情却是有些茫然,实在是这个名字并没有听说过啊,“敢问公子师从何处?旗山陈家,还是山阳陈家……好像也不像啊。”
  陈毓还未说话,城门处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吱呀”声,却是城门开了。
  人们纷纷站起身,往城门处蜂拥而去。
  明白这会儿不是叙话之所,那王大宝忙不迭对陈毓一拱手:
  “陈大侠,这样,我这车子宽敞的紧,你跟我一起上车——”
  话音未落,车里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不耐烦的年轻男子声音响起:
  “大宝表哥,走了——”
  陈毓如何听不出来对方语气里的不悦之意?那王大宝就有些无措,明显不愿惹车上的人生气,忙低声道:
  “景贤表弟,我瞧着这位陈公子可不是你说的那些招摇撞骗的,人家可是有真功夫的……”
  语气里竟是有些小心翼翼,唯恐会惹车上人生气的样子。
  “赵兄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咱们万不可迟了。”车上人索性直接道。
  陈毓如何听不出车上人的拒绝之意,倒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见王大宝露出为难的神情,不在意的摇摇头道:
  “不用了,不过几步路,就不劳烦王公子了——”
  “人家已经说不劳烦了,表哥你还愣着做什么?”车中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王大宝无奈,只得冲着陈毓一拱手:
  “我和表弟先行一步,对了,我们已经订好了如意大酒楼的房间,少侠有空的话,可以到酒楼中找我。”
  甚而车子已经走出去老远了,还探出头来,朝陈毓招手。
  陈毓正准备也跟着进城,却被人拉住,回头瞧去,却是那乡民,方才并未离开,这会儿见陈毓要走,忙不迭道:
  “恩公要去那里,我送你吧,我这牛车虽然慢些,好歹也能省些力——”
  这乡民虽不识几个字,却也是个知道感恩的,口里说着,已是极快的把车上的捆着的一溜家禽并几篓蔬菜都挪到角落里,又抱了些干草在车上铺好,甚而拿了个菱角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陪着笑递给陈毓:
  “这菱角是我们家自己种的,恩人尝尝看,可甜了。”
  陈毓爽快的接过来,点了点头:
  “如此就叨扰大哥了。”
  两人一路说一路往城中而来。
  交谈得知,这乡民名叫王石锁,是近郊的菜农,车上拉的这些东西,正是要送往如意大酒楼的。
  “如意大酒楼?”陈毓不由笑了,“那正好,我也是要去那里。”
  知道自己要回来参加乡试,爹爹早早的就让喜子到大酒楼候着了——如意大酒楼也是裘家的产业之一,依照先前的约定陈毓也算是东家之一,此行自然也不会去别家住。
  “恩公是要投宿?”王石锁不由咂了下舌头,“我听说,那里可是贵着呢。还有啊,因这大酒楼出过一个解元老爷,好多读书人都乐意去那里住,听说那些有钱人都是一早就去预定了的,恩公这个点过去,怕是不一定有房间啊。”
  这几年来,裘家生意越发蒸蒸日上,商铺酒楼自然在江南遍地开花,而且生意都极好。
  就比方说这怀安府,虽然酒楼也多的是,可却没有哪家能够和如意大酒楼相比。更不要说裘三公子很早就定下一条铁律,但凡乡试期间,有秀才前来投宿,为了保证这些秀才公休息好,便不再接纳其他客人。
  此举颇能满足秀才们孤芳自赏的心思,再加上酒楼针对秀才们的种种优惠,很自然的令得如意大酒楼成了参加乡试秀才的首选。
  往往提前一个月,酒楼客房就会被抢订一空。恩公的模样可不像会去提前预定的,更不要说,怎么瞧,恩公也不像来应试的啊……
  “我有一个舅舅在衙门里当差,不然,到时候我请舅舅出面,看能不能帮恩公寻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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