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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成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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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说:“被淹死的,还能水葬?”

    第三个说:“刚才不是下了命令,让找个地方埋掉吗?”

    秦水墨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人淹死了?”

    那几个士兵,方才回过头来,看到这少女穿着倒是不一般,便行了礼道:“有个小乞丐,大概平日没地方住,便藏在枯井里。谁晓得没有逃出来,就——”士兵看面前少女脸色苍白,住了口。

    秦水墨数日劳累终于爆发,摇摇晃晃,被一双手从身后扶住了。

    契苾道元正骑了马准备出城,眼见秦水墨在路边神色有异,便上来扶住。

    “契苾将军——”几个士兵行礼。

    契苾道元点点头,刚才也听了个大概,此刻看一眼席子便明白了。

    “速去,葬在城东的铁山,那里没有狼。”

    “是!”几个士兵拖着席子走开了。

    “我要看着他下葬!”秦水墨突然尖叫一声。

    契苾道元点点头,扶了秦水墨上马,自己牵着缰绳跟在那几个士兵身后。

    一路无人说话。

    到了铁山,几个士兵很快便挖好了坑,将那八九岁的孩子埋了进去,然后冲契苾道元行了礼便走了。

    秦水墨一声不吭,坐在高高的山梁上看着他们挖坑,看着孩子半大的脚被沙土掩埋,彻底不见。

    契苾道元叹口气,从马背上取了酒囊,递在秦水墨面前。

    秦水墨伸手,一饮而尽,指着那新起的坟头道:“他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

    契苾道元自己取了另一个酒囊,喝了两口道:“你也还是个孩子。”

    秦水墨仰头,仔细看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道:“原来是契苾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契苾道元苦笑道:“托皇后您的福,回清河郡交接兵权。”

    秦水墨道:“原来是新任清河公,想必可汗过两日便会有封号了。”说罢,又目光直直地看着那坟头。

    契苾道元坐在秦水墨身旁。

    “你说,他会不会怪我?”

    “不会!”

    “可他还是个孩子,就这样没了命。”

    “他是替全城千千万万的孩子没了命。”

    秦水墨苦笑:“你一定没孩子。你若是这孩子的父母,定不会这样说,你会恨不得杀了我。”

    契苾道元:“这人世,若是再没有战争,这孩子也不会没了父母,成了乞丐!”

    契苾道元顿了顿说道:“请问一句,姑娘为何来到云海?”

    秦水墨摇摇头:“没地儿去!”

    “姑娘之才可动乱天下,也可安邦定国。以今日看来,姑娘费尽波折才能既破了云海城,又保了百姓性命。这份心思,这份难得,可汗和云海百姓会记在心间!”契苾道元又喝一口酒。

    秦水墨道:“我既是你云海皇后,这些事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契苾道元笑道:“你既然是我云海皇后,就不要摆出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样子!你可知天下多少人觊觎我云海的国土,又有多少人恨不得杀我云海百姓而后快,回你的皇城去,拿出你云海皇后的样子!”

    说罢,契苾道元翻身上马,两条修长的腿,紧紧夹住马匹。“驾——”一声,骏马奔驰而去,将秦水墨撇下。

    “契苾将军不送我回去吗?”风中飘来秦水墨的声音。

    “云海皇后若还要人送,也当不了几天皇后!”契苾道元不敢回头,疾风中咽下几口烈酒。只有将那女子拋得远远地,他才能不去想那胸口传来的痛。那日北雁南归楼的一舞倾城之后,他曾多方打探,也曾拜访过花魁文武七,无奈却再也找不到那双寥落星辰般的眼睛。谁料,今日再见,她将要成为云海皇后!

    上苍为何要让他们遇见?让他看到她坚强果敢后的迷茫脆弱?那是为了深深折磨他吗?让他永世永夜不得安宁?烈如刀的酒,穿喉而过,草原男儿牙关紧咬。

    秦水墨捧起一把新土,堆在小乞丐的坟上。

    步行回了云海城,进了皇宫。

    已到掌灯时分,一轮明月在天空中洒下清辉。

    棘默连还在沉睡,秦水墨探了探他的额头,并未发热,心下稍安。正要转身去将桌上的烛台吹灭,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拉住。

    “水墨!”棘默连苍白脸上浮起孩子般满足的笑容。

    “醒了?”

    棘默连点点头。自从认识他,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温顺的时候。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倒盏茶。”

    他紧紧拉住她,摇摇头。

    “就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他固执地像个孩子。

    “你这又是何苦?”秦水墨问道。

    “嘘——”他一根手指点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听我说——”

    棘默连眼中泛起层层水波:“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秦水墨点点头。

    “那时的你,大口喝酒,我本以为你是那主人家的,却原来和我一样是个骗酒喝的!”棘默连爽朗一笑,却牵动伤口,嘴角一咧。

 第一百零五章 再饮一坛

    秦水墨一急,他却摆手,示意她没事。

    “第二次见你,是在秦府门口,你一身粉衣,夺了我的照夜狮子,奔驰在天安城的大街上。从那时起,我就认定了只有你才能是我棘默连的妻子!草原的皇后!谁知你,却是秀女。我原本想着,老子只有夺了那隆德皇帝的大兴,才能娶你了。谁曾想你成了郡主,雅集夺魁,后来又有了小五他们庄子的事——”

    秦水墨递过一盏茶给棘默连。“你当真会为了我与大兴开战?”

    棘默连一口茶呛住,咳嗽不停,秦水墨忙给他拍拍背。

    棘默连脸涨得通红,摇头道:“不会,我怎么会让草原男儿为我棘默连娶老婆丢了性命?”

    秦水墨点头。

    棘默连接着笑道:“但我会一个人夜入皇宫,偷了你出来,哪怕死在一起。”

    秦水墨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深情睿智,矫健聪慧,天生的王者之风。

    棘默连却收了笑容道:“所以我认定了你,不管你做什么选择。这云海国的皇后永远都只会有一个!”

    秦水墨欲说话,棘默连却冲她摇头道:“水墨,不要说,永远不要说出你的决定。给我个希望好吗?至少我会带着希望一天天等下去,好过绝望。”

    秦水墨半晌无语,点点头,一滴清泪顺着腮边留下,就像此刻皎洁的月光。

    “你知道吗,一个比小五还小的孩子,被水淹死了。都怪我!”

    棘默连伸手,拭掉秦水墨腮边的泪珠:“那怎么会怪你?”棘默连眼光投向远处,“要怪,只能怪我这个可汗,保护不了自己的子民!唯有天下休战,刀兵入库,放马南山,百姓才会真正过好日子!”

    棘默连抓住秦水墨的手道:“所以,我的皇后,哪怕是不住在一个屋的皇后,”棘默连脸上顽皮的笑容收起,正色道:“请你一定要帮你的可汗,断不能让他的子民再受刀兵战火之苦!”

    秦水墨郑重地点头。棘默连说了番话十分疲惫,沉沉睡去。

    秦水墨替他盖好被子,吹熄了烛火,出了屋子。

    此刻,月上中天,满天星子都黯淡了。细碎月光洒满云海皇城。

    秦水墨抬头,屋梁上一抹白衣,白的就像月光。

    “唉——”秦水墨叹口气,看来今夜的酒还没喝完。

    月下白衣少年,如寒玉雕工,冷雪捏成。

    瘦长身躯卧在屋脊之上,刀刻般的鼻梁,清亮悠远的眼神。

    秦水墨鼻中一酸,为何之前未曾留意,丹青竟消瘦成了这般?

    白衣少年伸手,拎起一坛酒,喝一口,却又忍受不住那辛辣,猛地咳起来,吐了大半口。但他又将酒壶拎起,灌了两口下去。身侧五六个空酒坛七零八落,一副被人虐待的样子。

    月色映在他清亮透彻的眼睛里,凝成了一段挥之不去的月光。少年瘦长手臂再拎酒,手上却空了。

    秦水墨手捧酒坛,皱皱眉:“上好的西域葡萄酒,你小子就给我这么糟蹋?”

    少年眨巴眨巴眼睛:“拿来!”

    秦水墨一仰脖,咕咚咚喝了个干净,一摊手:“没了!”说罢,坐在少年身边。

    两人并肩而坐,看着远处闪闪的繁星。

    草原的夜,格外的透亮清澈,星星就像顽皮孩子眨着眼睛!

    从屋脊上看去的星星,就如两人幼时从天屿山树洞中并肩看的星星一模一样。

    浮光掠影,十年间。星斗变换,昼夜交替,不因任何人慢一分,也不因任何人快一点。

    悄然而过的时光,就是堆砌成了眼前这十六岁年华的两个人?

    陪伴玩耍的那些山中飞禽可曾在烈火中劫后余生?陪伴练剑的那些鸣泉飞瀑现在是否如初?陪伴成长的那些张张笑脸远去不见,只剩了相依为命的我们。

    “丹青还记得你说的吗?‘我护你一生一世!少一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丹青扭头,眼中月光闪闪:“皇后呢?”

    秦水墨抿嘴一笑:“傻小子,当了皇后也和丹青在一起呀!”

    丹青眼中的酒气散开了,散成漫天星光,揉碎在一片湖水里。

    浑身轻松的少年拉起秦水墨的手一跃而下:“困了!”

    秦水墨今日的酒喝得多,觉也睡得踏实,一沾枕头,便到了天明。

    第二日清晨,快马自城外而来,一个消息被带进了云海皇宫。

    秦水墨听完传令兵的汇报,眉头皱一皱缓步走到床边。

    床榻上的棘默连睁眼道:“什么事?”

    秦水墨说道:“盐田那边传来消息,柔云病了。”

    “病了?”

    “嗯。”

    “你怎么看?”

    秦水墨苦笑:“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棘默连正色道:“谁叫你是我的皇后。”

    秦水墨略一沉吟道:“那日柔云已经苏醒,御医诊脉并无大碍。此时突然病了,事情倒是蹊跷,我的意思是我亲自去一趟。”

    棘默连道:“说了你是皇后,哪有可汗不陪着的道理。何况,柔云那丫头我也放心不下。”

    秦水墨皱眉:“可是你的伤,再说如今云海千头万绪——”

    “不妨事——”棘默连道:“有叶护和帕夏大人,有思磨、铁力昆等一干武将,云海城我们大可放心。这次夺云海,倒是历练出了几个人。”

    “而且——”棘默连悠悠笑道:“那盐田郡倒是离青叶神山很近呢,我巴不得早一日大婚!”

    清晨的草原,淡淡薄雾轻纱一般笼罩着草地。牛羊还在睡觉,半点声音也没有,一切甜蜜而安详。只有早起的的牧民,帐篷顶上升起一缕炊烟。

    轻纱般的薄雾里,偶有一角探出头来,那是若隐若现的高耸雪山。太阳虽未出来,但草原并不黑暗。柔柔的光线与薄雾纠缠在一起,就如一桶乳白色的牛奶,将草原浸泡在当中,透出一丝甜蜜的意味。

    驼车铃响,一辆车在薄雾里出了云海城,直奔盐田而去。无人知道,云海国的可汗正躺在车内。

    依着棘默连的意思,此次事情不便张扬。云海可汗坐镇与哥勿更近的云海城与清河郡互为照应,可以震慑哥勿大军。叶护大人本来极力反对,但是知道有那武功深不可测的白衣少年同行后,方才勉强同意。故而此次盐田之行,只有三人,连云海城内也仅有数人知晓。

 第一百零六章 盐田胜景

    驼车内秦水墨苦笑:“从大兴来的时候,是丹青躺着,你坐着。如今是你躺着,丹青坐着。你们两个人总有一个要我照顾呢——”

    棘默连笑道:“所以,最辛苦的其实是皇后你呀——”

    秦水墨摇摇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柔云此次的病,不简单。”

    棘默连道:“柔云是草原的女儿,哪里有那么娇气。何况有你这神医妙手在,还有什么怕的。”

    秦水墨看一眼坐在车厢一角的丹青道:“也就你们两个傻瓜,愿意给我这‘蒙古大夫’练医术。”

    棘默连问道:“‘蒙古大夫’?这是什么意思?蒙古在哪里。”

    丹青却笑了,寒冷冰山似的少年如春水映开了桃花,眼中一抹得意之色闪过。

    棘默连恼了,指着丹青对秦水墨说道:“快告诉我,凭什么他知道,我不知道。”

    秦水墨叹口气:“我和他一起长大,同吃同住,这是比不了的。”

    棘默连摇头:“只要没有一起洗过澡就行!”

    秦水墨眨眨眼。

    “不会真有吧?!”棘默连直起身子。

    “小时候,有几次。”

    棘默连一张脸黑的象碳一样,眼睛能喷出火,瞪向丹青。

    冰肌雪骨的少年却不理他,闭目养神。

    盐田郡除了有西域最大的盐湖,还是云海出产瓜果的最佳地区。

    湛湛蓝天之下,澄碧色的盐湖一望无际,平静的像是一面镜子。白云雪山倒映其中,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偶尔清风拂过,细碎波浪轻轻拍着雪白的岸边,发出微微的声响。清风吹过,湖面恢复了平整,再次成为一面魔镜,倒映着蓝天。

    驼车轮子碾压在洁白的盐路上,发出咯吱的声音。

    秦水墨隔窗望去,细碎洁白的盐花就像舒缓的沙滩,细密地延伸到天尽头。

    盐湖之上,一道晶莹剔透的桥横亘在湛蓝水波之上。驼车上桥,稳健异常。秦水墨和丹青却趴在车窗上看的目不转睛。骆驼四蹄踏着几乎透明的桥面,桥下水波几可见底。

    小狐狸探出头,“吱吱——”两声。

    丹青摸摸它:“没有鱼!”

    棘默连坐在车内,笑笑道:“你们两个再见多识广,也没见过我云海的盐桥吧?”

    “若非亲眼所见,确实匪夷所思!”秦水墨道:“这盐湖所产的哪里是盐,分明是黄金!”

    棘默连点头道:“我云海数十年前,国力雄厚居七国之首,依仗的便是这盐田和清河郡的铁山,只是——”

    “只是如今受制于人,盐和铁都与大兴交换了货物。”秦水墨接口道。

    棘默连点头:“盐与铁不仅是云海,也是大兴的命脉。如今云海所产十之八九都与大兴换了丝绸、茶叶、瓷器等用物,自己反而连兵器铸造也拮据起来。上天予我云海不可谓不丰,无奈——”

    秦水墨道:“盐、铁、马匹是断不能再与大兴予取予求,将来反而养虎为患,但这贸易又不可断,须想些替代之法才好——”

    棘默连道:“这当中的利害关系,我也明白。但如今须得击败哥勿,方能有所喘息。”

    “如今当务之急是与哥勿休战。”秦水墨沉声道:“云海如今急需休养生息,男丁已所剩无多,倘若与哥勿死战,侥幸得胜,也是元气大伤,只能被他人瓜分。”

    棘默连眼睛亮了起来:“水墨,你可有法子让我云海千万百姓免受战火之苦?我棘默连代草原百姓感谢你!”

    棘默连说着就向秦水墨弯腰拜倒。

    秦水墨连忙扶了他道:“我不是这云海的挂名皇后吗?我只是想让我的子民过点好日子罢了。”

    棘默连眼望着秦水墨道:“你可以不挂名的,可汗大帐天天为你留着——”

    棘默连嘴里被塞进一把葡萄,噎得说不出话。

    白衣少年抱着白狐狸从眼前飘过。

    秦水墨笑道:“我们丹青少爷可是很少伺候人的,你有福气。”

    三日后,驼车缓缓驶到了盐田郡。棘默连强健的体魄当真恢复起来神速,人已好的七七八八了。

    三人到了城下,下了驼车,看这盐田风光又是不同。

    阡陌之中的大块农田里面飘来阵阵果香,细细望去有瓜田,桃林,梨林,间或几块水田还有片片水稻。杨树柳树在田埂上抽枝吐绿,倒真是一派中原风光。秦水墨心下想:当真不到西域,不知西域之大。山川河流,地理气候一地一样,多彩纷呈。

    驾车的车夫跳下驼车,去城门那里出示通行令牌。

    三人望着他空荡荡的右袖子,心中一阵难过。

    那车夫正是阿金,断臂之后便在云海皇宫内休养,那日得知棘默连要去盐田,阿金便也闹着要来。

    他重伤之后如何能受这等颠簸之苦,棘默连一口拒绝,要他好好休息。

    阿金跪地信誓旦旦道:“可汗,如今阿金已是废人一个,难道连给你赶车都做不成吗?那阿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罢,长跪不起。

    棘默连无奈,只得应允。

    一路之上阿金一条左臂,将驼车驾的又快又稳,笔直背影看不出半点受伤的样子。

    秦水墨看着棘默连和阿金,心道草原男儿当真是铁打的,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再听到那独臂少年吹奏的欢快嘹亮的叶笛之声?

    一行四人进了盐田郡便冲盐田公的府邸而来。

    到了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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