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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之盲眼太子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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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世来一遭,大千世界那么精彩,总该有所体验。”暮曦见他的态度似乎有了松动,继续动之以情。
  这一次宛如灵蛇般的长鞭硬生生地抽打在了兀旭烈的身前,将他的蓝黑相间的长衫劈碎了。
  “兀旭烈,叫你的人来,问问他们身上可有止血的药,我先帮你清洗伤口。”暮曦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伤口上,对他所说的话充耳未闻。
  几乎只用了半天时间,他就找到了倒在山野间,陷入昏厥的碧儿,但他苦寻这么久,却没有得到有关暮曦的任何蛛丝马迹。     

☆、第九十九章 浓稠情愫

  “你若真的心中有愧,就不该忙着让我定你的罪,而是助我想办法尽快找到染衣!”骆睿真的动了怒,她眉头深锁,以前所未有的严厉口吻斥责破虏。
  “大将军是属下的错。”破虏深深俯首,已是哽咽难言。
  “起身!”骆睿只是被担忧冲昏了头,并非真的怪罪破虏。
  现如今与暮曦失散了,纵然他不开口责备,破虏也已自责不已了。
  想起方才在碧湖中,兀旭烈恶劣地抱住她索吻,她便气得咬紧了银牙。
  “容属下想想。”破虏仰起头,努力回忆与他们短兵相接的每个片段,“他们身形高大,约莫有七八尺的样子,身着黑衫,蒙着面但皮肤略黑,那动作神态好似来自北国。”
  “还冷吗?”性感的嗓音从背后传来,透出动人的柔情,兀旭烈将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与她并肩而坐。
  “是没听过,不过今日倒是亲眼见识了。”兀旭烈弓起指尖,轻划了划她的粉腮,“你是不是有些发热?怎么脸这么红?”
  “不用了,我去那边的草垛上睡。”暮曦拒绝了他的提议,作势就要挣脱他的束缚。
  雁荡山
  那时,暮曦就曾多次打探有关兀旭烈的消息,她还曾承认自己对兀旭烈确实心动。
  纤细的指尖抚上被他吻得红肿的樱唇,潮红的面色久久不退,透着诱人的神采。
  “有有人在追赶马车。”碧儿屏息冥想,她点点头,肯定了骆睿的揣测。
  兀旭烈默默无语,此刻拥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才恍然大悟。
  “好,我答应。”兀旭烈欣然应允,他可以答应,也可以小小地破裂违规,毕竟暮曦还是心软的。
  “他们用的刀剑呢?是长剑还是短剑,是弯刀还是直刀?”骆睿若有所思眯起了双眸,继续诱导着破虏。
  暮曦承认他的胸膛是很热,像个天然火炉,但鉴于他方才的放肆举动,她有些顾虑。
  兀旭烈纵然是太子,地位尊贵显赫,他却从不曾要求特殊照顾。
  一年来,午夜梦回,他总会沉浸在如此可美妙的意境中,分不清现实与梦幻,希望就这样不要醒来。
  唇畔扬起一抹柔美的笑靥,她主动地抬起手,攥住了兀旭烈的大掌,将之用力按向自己的腰间,“悬着力,明日醒来,你的胳膊会僵住。我不会虐待伤患。”
  “叫她进来,你先去疗伤,也许过不了一两日,咱们就要动身去北国了。”骆睿用力地攥紧了掌心,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突然间,在逸王府中与暮曦的几次交谈跃入脑海。
  “咳咳咳咳”暮曦坐在大帐内的火盆前,火力虽然簇得很旺,但她还是不住地咳嗽。
  哪怕是在校场操练时,也免不了会受到刀伤、箭伤,军中的将领们哪会给他们完全康复的时间。
  他很清楚这个跟随自己征战沙场多年的左膀右臂,有足够的责任心。
  若破虏的猜测是真的,难不成北国四太子兀旭烈真的深入南国国境千里?
  “哎”故意地喊出一声痛呼,兀旭烈皱起了剑眉,看起来似乎疼极了。
  大所所忙。万一入了夜,兀旭烈的**重燃,那她岂不是羊入虎口?
  惶然无措地凝睇着在她眼底泛起的泪光,兀旭烈匆忙将她搂入怀中,紧紧地抱住,浓烈的爱怜如潮水般翻涌,灼烫着他的心口。
  “你真以为我是神医?”暮曦哑然失笑,连斥责的话都只能咽回去,“不过雕虫小技,若真感染,伤口化了脓,你就惨了。”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人善就要被人欺吗?
  一幕幕羞人暧昧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暮曦猛地摇了摇头,想要迫使自己清醒一点。
  正是因为这段货真价实的军旅经历,才让他赢得了旁人无法企及的声望,赢得了几十万北国雄师的爱戴与崇敬。
  那个恶劣的男人就是看中了她心软的弱点,所以才会吃定他。
  日夜兼程的赶路,让兀旭烈很快入眠,他平稳的呼吸给了暮曦答案。
  粉唇间飘出缕缕叹息,他这半真半假的威胁竟让暮曦不想拆穿,算了,就随他去吧。
  骆睿陷入了沉默,他默默地坐回了书案之后,凝神思量。
  “说说你被甩下马车前的情况。”骆睿紧盯着碧儿,低声下令。
  “是你笨,没听过女人都是水做的,这句至理名言吗?”暮曦猛地抬起头,不悦地瞪着他。
  他也曾多次带伤出战,甚至刚刚中箭,却要在冰冷的河水中跋涉,为军中大帐送去前方战报。
  他甘冒如此风险,为的是什么?
  “短剑他们没有用刀,而是人人背负大弓”破虏以肯定的口吻断言,“对了,那个为首的男子,他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那双眼眸像极了一个人。”
  他的身子是那么热烫,臂膀有力而刚强,大掌甚至扯开了她的衣衫。就差那么一点,他们就要在幽深的湖水中
  骆睿握紧了他的肩头,尽力地安抚道:“现在冷静下来,想想那些人都有什么特征?比如他的衣着身形、佩饰兵器、甚至说话的口音”
  看来,他真的是中毒不浅了。
  就这么拥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嗅着属于她的气息,这么安宁舒心的感觉,是兀旭烈向往已久的。
  低沉的嗓音幽然扬起,带着些许宠溺:“不是的。你从不知你这么爱哭”
  “北国四太子兀旭烈。”破虏道出了惊人之语,虽然觉得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但那双锐利的鹰眸真的给人不寒而栗之感。
  “有你在,我会没事的。”兀旭烈浅笑不止,胸前的鞭痕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若能借此迫使暮曦正视自己的真心,反倒因祸得福了。
  奈何他的胸口处有伤,暮曦不敢挣扎,怕撕裂他的伤口。
  “奴婢不会驾车马儿似乎是惊了,狂奔不止,马车剧烈摇晃奴婢就这么被甩下了车。”接过骆睿递上来的热茶,碧儿落下了两行热泪,“奴婢很担心小姐。”
  “没事儿。”暮曦也觉得身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可能是被冻到了,休息下就好。”
  那自己都不敢深思的情愫,或许就是在这样一点一滴的相处中,在一个个细小的瞬间,慢慢累积,慢慢变得浓稠
  “咱们打个商量,你抱着我可以,但不能动手动脚。”暮曦决定要讲好条件,不能始终让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
  暮曦细心地感到他的手臂似乎放的有些不自然,好似刻意减了力道。
  “是不是我扯到你伤口了?”暮曦赶忙止住了所有的动作,双手僵硬地摆在半空中,不敢再妄动。
  “是我欠考虑,傍晚的湖水对你来说太冷了。”兀旭烈心怀愧疚,他不该为了逼出暮曦的真心话,这般戏弄她,“我抱着你,还能缓和些,睡吧。”
  其实,对于自己的身子,他心中有数,他们这帮子练家子自小在军营中长大,根本没那么娇气,结实得很。
  “属下与小姐失散时,是她的婢女碧儿和小姐待在一起,但碧儿半路被抛下了马车。属下已经碧儿寻到,大将军要不要问话?”破虏提醒道。
  “好。”兀旭烈点点头,与她紧挨着睡下,长臂悬着劲儿搭在她不堪一握的纤腰上。
  “那这样,我扶你过去,咱们在草垛上睡,你这样卧坐着抱着我,咱们俩都睡不安稳。”暮曦主动攀住了他的手臂,向他提议。
  “谁?”骆睿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他急切地注视着破虏。
  “再想想,你被马车甩去之后呢?或者是之前,可有人追赶你们?”骆睿不放过任何一点端倪。
  “会死吗?”她的小题大做让兀旭烈很是欣喜,毕竟越是紧张,就证明越关心他。
  只怕他的小妹与北国四太子之间的纠缠远非“心动”二字可以解释的。
  如今,将一个个细小的片段串联起来,这一切的困惑便迎刃而解。
  “我的那件披风湿透了,只好把塔木邪的抢了来。”他胸前的伤口沾了水,血流不止,幸好暮曦在山脚下发现了止血的草药,给他简单地包扎过了。
  “你是不是疯了?”暮曦转过头,水漾的美眸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傲然男子,“那么深的伤口,你还敢跳湖?不怕感染吗?”
  “你是故意的吗?”听他说道死字,暮曦的心口狠狠地揪紧,她的眼眶顿时红了,“故意要我担心,以此折磨我,对吗?”
  “兀旭烈,我总觉得,你我早已相识这种感觉,你也有吗?”许久之后,暮曦睁开了眼,轻声地问。
  “对,所以你不可以乱动。”兀旭烈干脆地应道,虽然面露痛苦之色,抱着暮曦的力道却不减反增。
  “原来睡着了”暮曦安心地抚了抚他的手背,甜蜜的感觉在全身流窜     

☆、第一百章 梦魇重现

  天地之间被白茫茫的大雾所掩盖,让人看不清前路。
  暮曦穿着一身雪白色的长裙,踏上了松软的土地,沿着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悠闲地散步。
  倏然地,一只展翅盘旋在高空中的黑羽雄鹰从远处急速坠地,一声巨响过后,重重地摔落在暮曦的脚边。
  入夜
  看得出这妮子是真的吓到了,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兀旭烈只得细细呵哄,“根本不是什么大伤,血昨晚就止了,还是你给我止的血。”
  威猛的身子旋而迫近暮曦,兀旭烈单膝跪了下来,挑起她优美的下颌,鹰眸中柔情漫溢,“眼盲又如何?从今以后,本太子就是你的眼睛。”
  他们在野外的深林中找到了一处茅草房子,看其中的摆设应该是猎户为了过冬所建的。
  “如果医不好呢?我这辈子都是个半盲之人,何况我出了王府,又是九王爷的下堂妃,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北国四太子,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会有的。”酸楚的泪水在美眸中攒动,暮曦哽咽地低语:“何必何必执着于我?”
  “不累,我这里有些茶粉,你放到壶里。”暮曦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香包,递给了兀旭烈。
  “我打了她是真的,不过是她设计我的。”不知为何,才短短几日过去,过往发生在逸王府的一切,对于暮曦来说竟是那么遥远,好似仿若隔世一般。
  “你发恶梦了,没事了,没事了。咱们在雁荡山,在我搭的帐子中。”兀旭烈不知道暮曦的梦境中究竟有什么,会让她冷汗直流,面色煞白。
  与兀旭烈分离的那一年时间内,她几乎再未做过这个噩梦。
  “你是兀旭烈?”他低沉的嗓音带给暮曦一阵心安,但想起梦境中的场景,她赶忙问道:“你的伤呢?还流血吗?”
  “那好,不提就算了。等会儿,咱们就要上路了。”兀旭烈站起身,仍是不放心地打量着暮曦有些恍惚的神情,“我去命他们打些清水来,你简单地梳洗下。”
  她猛地睁开眸子,却如预期地迎来一片黑暗,胡乱地扬起手,暮曦揪住了兀旭烈的衣袖,哀声地祈求:“在哪儿?我这是在哪儿?告诉我”
  闻言,覆在心底的丝丝阴霾终于一扫而空,兀旭烈释然地笑了。
  曾经有一度,他得知南宫瑾为了暮曦,休弃了诸多侍妾,并且打算将侧妃安置出府。
  翅溪溪掩。“真是利爪尖尖,我以后得小心些,省得没在战场上被敌人讨到便宜,反而让你给整得很惨。”爽朗的笑自胸臆间迸出,兀旭烈静静地与她依偎在一起,享受着久别后的幸福,“对了,我在北国时,从探子那里得知,你将逸王府闹得人仰马翻,还打了宁若萱,可有此事?”
  “你是谁?”暮曦惊恐地发问,然而,当那碧绿色的美眸望见那张冷峻不羁的脸庞上,她情不自禁地喃语:“兀旭烈”
  但暮曦受了风寒,身子仍有些发热,所以兀旭烈决定陪着她乘坐车辇,以尽量减少路途劳累对她身体的损害。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兀旭烈故意逗弄她,其实他就是在看,恨不得将这一年来的思念全都倾注在眸光之中。
  “呕”那男子狠狠地掰断了箭镞,锐利的鹰眸凶恶地望向暮曦,里面充斥着浓烈如火的恨意,霎时间,他的问语中却流露出了太多的哀伤,“咳咳为什么?”
  “我不想再提。”指尖捂住了额头,暮曦痛苦地摇了摇头。
  “别以为我瞎了,连感觉都麻木了。”暮曦略略侧过身,想要离他远一些。
  “不不”暮曦惶惶地嘶喊,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
  “你不要看我了。”她十指交握,垂下了头,不得已低呼道。
  “不最终的原因,是因为我不爱他。我努力过了,但是我不爱他。”想到那个温润儒雅的男子,暮曦的心中没有苦涩,更多的是愧疚。
  那一段日子,兀旭烈是在惶惶不安中度过的。
  “我会为你的眼疾悬赏,总会有名医能治好你。”她难得一见的脆弱惹得兀旭烈心疼,“一年寻不到,我就寻十年,十年寻不到,我就寻三十年。”
  “哎”一缕长叹自齿间散开,果然,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塔木邪打来了清水,送到屋内。
  他怕暮曦终究受不住“唯一”的诱惑,最终爱上南宫瑾,选择与他相守。
  一丝复杂的神色窜入眸底,兀旭烈用力地攥紧了暮曦的指尖,将之贴在脸侧,亲昵地摩挲
  兀旭烈微微一怔,此前从未想过这个可能,给出了果断而颇有气魄的答案:“我不怕。”
  “你离开了逸王府,对南宫瑾,可否还有眷恋?”兀旭烈虽知她是主动求去的,甚至是一手策划了事情的发生,但对于她曾疯狂爱着南宫瑾,心中总还是有些在乎的。
  本打算骑马返回北国,这样能够省去不少的时间。
  当她回眸的瞬间,那男子以幻影移形的速度向后退去,而后颓然地跪了下来,一支锋利的长箭穿过他的肩胛,顿时血流如注。
  “噢?什么感觉?哪种感觉?”兀旭烈扣紧了她纤柔的肩膀,刻意地凑近她耳畔,以极轻缓的口吻挑动她的情绪。
  “他是个温柔的男子,我不想伤他,却终究让他失望了。”暮曦偏过头,感慨万千地自语。
  “这”暮曦为难地抿紧了红唇,从袖口中取出一个药瓶,刚要为它上药,却被那双锐利的鹰眸盯得浑身发颤,“我没想伤你”
  暮曦不敢再回眸,她捂住了耳朵,假装听不到他悲恸震天的嘶吼,开始没了命地狂奔,直至自己跪倒在地,“不不”
  她匆忙赶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却只见那雄鹰的黑羽中开始渗出一片片血红。
  “这么赶路,你觉得累吗?如果身子受不住,就告诉我,我会让他们放缓速度。”兀旭烈简单地清理了屋内的摆设。
  “哼小丫头,你在叫谁呢?”那男子分明长了与兀旭烈一模一样的容貌,但他却好似不认得暮曦了。
  两人窝在不算很宽敞的车室内,全都静默不语。
  “兀旭烈”暮曦沉声地唤他,迟疑须臾,以平缓的口吻说:“你看看我的眼睛,许是一辈子就这样了。白日里,我就是个瞎子”
  面对她难得的主动,兀旭烈激动不已,大掌用力地扣住了她的素手,“我来扶你。”
  如今,他们刚刚相逢,不过一日的光景,熟悉的梦境如期而至。
  “然后呢?”心弦蓦地被绷起,兀旭烈甚至不喜欢暮曦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哪怕只是一瞬的。
  奇怪的是,盲着双眸,似乎更能觉察出他目光的灼热温度,粉腮不禁飘过几缕红晕。
  大掌为她擦干了岑满额头的汗珠,兀旭烈满心怜惜地问:“后半夜,你发热了,不断说胡话。方才也是,你梦到什么?能否说来听听?”
  “因为他娶了宁若萱?因为他有许多妻妾?”闷闷的感觉塞满心房,兀旭烈试探性地追问。
  兀旭烈从角落中找到了铜壶,升起炉火,开始煮水。
  “你不认得我了?”暮曦惊愕不已地摇了摇头,甚至走到溪边,看了看倒影在溪水中的面容。
  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暮曦轻轻地倚靠在兀旭烈的怀中,她缓缓道来:“曾经有几个瞬间,我也想过也许我们可以继续相安无事的生活也许慢慢地,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能成为一对平凡的夫妻”
  “醒醒染衣,你怎么了?”蓦地,轻柔而焦急的呼唤在耳畔响起。
  暮曦虽然看不到,但却能感受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话音刚落,一阵黑压压的雾气笼罩着那受了伤的雄鹰,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其中脱胎而生。
  暮曦的心被他深深地撼动了,她第一次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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