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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码还能换一千两银子，否则怎么算是千金呢，他讥讽地哼了一声。

　　　　沈明萱看他眼中没有情欲，反而都是鄙夷的神色，不禁怔了怔，不明白他是怎么啦，这么反常。

　　　　早知道自己就不跟着他来了，还是留在相府多好。

　　　　卢立也不和她嗦，扯下她的腰带就将她绑起来，然后直接绑到了那沉重的八仙桌的桌腿上。

　　　　又觉得她尖叫起来很烦，索性就扯了块手巾来，将她的嘴给堵着，这才和谭老四出去。

　　　　两个人进了卢立的屋子，谭老四诧异道：“卢老弟，你这是做什么呢？”

　　　　虽然他们都是杀人越货的强盗，可是，他们对自己人却是讲义气的。

　　　　他和沈明松是好朋友，沈明萱是沈明松的妹妹，怎么说也是相府的千金小姐。

　　　　卢立怎么能这么粗鲁得对人家呢。

　　　　比起卢立那样一念起就杀了自己的女人，谭老四还是比不过的，至少比不过那个狠劲。

　　　　卢立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谭四哥，只怕咱们都给沈明松兄妹俩骗了，他们都是细作，专门要来将我们一网打尽的细作！”

　　　　谭老四惊得弹跳起来，“什么，什么？细作？不可能。我和沈大爷认识很久了，我们策划了很久，也是趁着皇帝去大悲寺，皇城守卫松懈的时候，他才提出来做一票的。做完这一票，弄够了本钱，我们就要离开京城远走高飞的。”

　　　　卢立冷笑，“是啊，咱们都想得好，可实际呢，就是被人家给耍了。四哥你想，相府那么重要，竟然没有什么护院的，这不可能。肯定是有人故意将护院撤走了。另外，为何别的院子都那么松懈，就只有翠竹园铜墙铁壁的，哪里是千金小姐的宅院，

正文　1161。自作孽，不可活【15】

　　　　正文

　　　　“另外，为何别的院子都那么松懈，就只有翠竹园铜墙铁壁的，哪里是千金小姐的宅院，简直就是一座城堡一样。很明显这就是萧闲和沈明珠设下的计策，引我们上钩去攻打他们，然后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谭老四眼珠子都瞪大了，“那，那，那当时为何不将我们一网打尽？外面也没有官府啊。”

　　　　卢立哼道：“四哥，你太善良了。他们不那么做，肯定有他们的理由。一网打尽，肯定是要将我们和我们有关系的，全部一网打尽，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啊。四哥你的人马可是都来了？”

　　　　谭老四摇摇头，“在外头还有些弟兄呢。”

　　　　“这就是了吧。”卢立分析道：“燕王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的习惯，肯定不会所有人都进来，还有接应的。而且就算是强盗，也有亲朋好友的，咱们道上的人，几乎都认识。若是他们将我们抓了，那咱们俩认识的，到时候就要都交代了。不管能不能剿了他们，起码他们也被惊吓，说不定就要换地方的。这些功劳，可是很大的，到时候说不定算在谁头上呢。但是死的却是我们。”

　　　　谭老四被他吓坏了，“沈明松居然真的是细作？他还跟我们说他姨娘被沈明珠给杀了，他要给姨娘报仇呢。”

　　　　赵姨娘被当中杖毙，大家都知道的，稍微一打听就很清楚。

　　　　谭老四一点都不怀疑。

　　　　卢立却不以为然，“你看沈明松那人，分明就是个吃里扒外，还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就算是姨娘死了，对他来说有什么损失的？要是他愿意给燕王和沈明珠做内应，将几路道上的人都一网打尽，到时候立下的功劳，足以让他们原谅他了吧。他飞黄腾达了，一个姨娘算什么？”

　　　　谭老四还是怕冤枉了沈明松，道：“咱们试探一下，免得冤枉好人。”

　　　　卢立也同意，“不过不能让他看到沈明萱，那丫头估计猜到了。”

　　　　谭老四点头答应，就让人去望风，看到沈明松回来，赶紧来报。

　　　　卢立道：“沈明松如今去了京兆尹府衙，他之前还去过了相府，虽然是悄悄地走后门，不过还是被我们的人知道了。去了相府以后，他还又去了武定侯府，然后去了京兆尹衙门，四哥你分析一下，这是什么路线？”

　　　　谭老四是粗人，不过这样明显的他也觉得就是去告密了。

　　　　“那怎么办，咱们赶紧撤吧。”他急了，生怕大军来围剿。

　　　　卢立却镇定得很，“不急，咱们且等等看，沈明萱还在手上呢，如果他们来了，咱们就先将相府的千金小姐给推出去，看看他们管不管。”

　　　　谭老四还是有点忧心忡忡的，他是不担心则以，一担心就好像危险随时会从头顶上砸下来一样。

　　　　“卢老弟，咱们还是想办法分批撤退吧，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卢立也同意，叫了人来和谭老四商量，将那些比较容易暴露的先让他们撤退。

正文　1162。自作孽，不可活【16】

　　　　正文

　　　　谁知道半夜的时候，沈明松也没回来，那些撤退的人又返回来。

　　　　“大哥，城门守卫森严，竟然只许进不许出了，除非是那些在附近天天进进出出的，已经备案在册的农户和小贩，其他人一律不许，尤其是外地人和陌生人。”

　　　　卢立就一咯噔，谭老四直接就跳脚了，瓮声瓮气的，“妈个巴子，老子去宰了那小娘们儿。”

　　　　说完，呼啦一声就冲下地，怒气冲冲地去找沈明萱。

　　　　沈明萱被绑在桌腿上大半夜了，没吃没喝，开始还挣扎叫嚷的，后来就没了什么力气，只能缩头缩脑地靠在桌腿上。

　　　　她虽然穿着棉衣，但是毕竟单薄，这年底的温度低得吓人，冷风嗖嗖的，屋里的火盆早就熄了，根本没有人管，冻得她瑟瑟缩缩的，几乎要昏过去了。

　　　　“大哥，大哥……快来救我啊。”沈明萱低声地嘟囔着，似乎是呓语一样。

　　　　这时候门呼啦一下子被踢开，谭老四凶神恶煞一样出现在门口，一双眼睛冷厉地瞪着她。

　　　　沈明萱一个激灵，借着廊下微弱的灯光看着谭老四，然后就看到了谭老四身后的卢立。

　　　　卢立一脸冰寒绝情，让沈明萱的心不断地往下沉。

　　　　她当然不会喜欢卢立，但是卢立却表现出了对她的狂热，显然是爱上她的。

　　　　如果能利用卢立杀了沈明珠，那也是好的，可惜根本没有成功，反而还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沈明萱很是后悔。

　　　　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面容呆呆的，随即意识到什么，立刻挣扎，使劲地想把手巾吐出来。

　　　　谭老四一个箭步上前，将手巾拽出来，厉色道：“说，你是不是沈明珠和燕王的细作。”

　　　　沈明萱瞪大了眼睛，用力地摇头，声音却有气无力，“不，不，不是，当然不是，我和沈明珠，不共戴天的仇恨，怎么可能是她的细作。”

　　　　卢立哼道：“你姨娘害死她母亲，她将你姨娘绳之于法，你们不算是什么仇恨，仇怨已经了结了。你们兄妹如果靠着沈明珠和燕王，立下了功劳的话，你哥哥说不定就可以出门另立门户，不再受正室的辖制，怎么，难道不可能吗？”

　　　　沈明萱用力地摇头，急切地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如何让人家相信，一时间也拿不出十足的证据来，只是一个劲地说不是不是，然后就嚎啕大哭，可惜因为没吃饭，也没有多大的力气，只能靠在桌腿上呜咽。

　　　　谭老四对卢立道：“老弟，只怕还真让你说中了。”

　　　　他看了沈明萱一眼，“也不能让她死了，给她吃点东西，换个地方吧，冻死了咱们就没有谈判的本钱了。”

　　　　卢立也同意，就将沈明萱解开，然后又绑到窗棂上去，又扔了床被子给她。

　　　　谭老四让人在屋子里生了炭盆，给沈明萱弄点热乎面吃吃。

　　　　沈明萱泪水涟涟，看着卢立，目光里充满了疑惑和愤怒，卢立却也不给她解释，等她吃完了，就将面碗拿走。

正文　1163。自作孽，不可活【17】

　　　　正文

　　　　“我要喝水。”沈明萱吃完面，有了力气，愤怒地瞪着卢立。

　　　　卢立默默地给她倒了水，等她喝完，就亲自看着她。

　　　　沈明萱睡不着，恨这个恨那个，最后满腔的恨意都归结到了沈明珠身上。

　　　　如果不是她从沈家湾回来，那么自己姨娘就不会死，自己也不会这么痛苦。

　　　　而沈明珠自然也知道她的痛苦，更知道她的愤怒，而且也不介意让她更加愤怒和痛苦一点。

　　　　居然敢勾结外人来对翠竹园不利，那就要做好准备的，否则没有一点惩戒，谁也以为都可以谋算她呢。

　　　　半夜，沈明珠也没有睡，靠在罗汉床的围子上听胭脂汇报呢。

　　　　“那个卢立将沈明萱给抓起来了，确定吗？”她笑微微的，毫无困意。

　　　　胭脂道：“大小姐，确定的，咱们的人装作无意中放出了口风去，卢立的人就听见了，然后他就让人盯着沈明松，而侯总管又派了几个咱们的人出去那一带装作打探消息的样子。卢立他们立刻就知道我们基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落脚点，打探消息只不过是为了和细作联络罢了。只怕现在，沈明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沈明珠笑道：“我就是要她没有好果子吃，她以为她勾结了几个土匪强盗，就能置我于死地？哼，也太天真了。”

　　　　顿了顿，她又吩咐道：“再放出风去，让人以为沈明松回相府就是来悄悄见了我，我许诺了他很多，只要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我就可以让他出去单独开府，享受刘陵辙那样的待遇。他不是还去了侯府，又去了京兆尹衙门么，放出风去，他不过是受我的命令，去联络那两家人，探探口风，看看别人知不知道，别人没有这批人的消息，那么咱们就可以独吞了。”

　　　　胭脂立刻就去安排。

　　　　侯寿接到了沈明珠的命令，笑道：“我都替沈明松可怜了，他蹦蹦哒哒的，先是勾结了一批黑道人对大小姐不利，谁知道没有成功，然后又偷摸地去找沈云珞投诚，这下可有苦头要吃了。”

　　　　沈明松不知道他有苦头要吃，他反而觉得自己就要飞黄腾达了。

　　　　他化装一番，悄悄地去了相府后门，给守门的婆子递了个话，要见三小姐。

　　　　沈云珞正生气呢，听说他有要紧的事儿，是可以帮助沈云珞立功的事儿要见她，她也就没有拒绝，在偏僻的地方见了沈明松。

　　　　当时沈明松见了沈云珞之后，开门见山，“三妹妹，大哥哥也是走投无路了，所以要跟你合作。不怕你知道，率人攻打翠竹园的，正是我。我想拿了沈明珠给姨娘报仇，可惜，功亏一篑。”

　　　　沈云珞眸子猛得一眯，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还真是百密一疏呢。

　　　　她让人收买了石敢当来攻打沈明珠的翠竹园，结果说是他们没来得及赶到呢，另外就有人来了。

　　　　来的这批人，她不认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稀里糊涂地也被攻击了。

正文　1164。自作孽，不可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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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动声色，轻轻地哼了一声，“大哥哥好胆魄啊。那么现在要如何呢？”

　　　　“三妹妹不必笑话大哥哥了，失败了就是失败了，现在还需要善后。如果三妹妹有诚意合作，那么大哥哥以后就是三妹妹的刀，想砍谁就砍谁。”

　　　　沈明松一副谄媚的样子，他也是急了，有些走投无路了。

　　　　沈云珞心里鄙夷无比，却还是笑了笑，“大哥哥言重了，咱们可是亲兄妹呢。哥哥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帮的。”

　　　　废话，这种客套话谁不会说，沈明松自然懂，这是沈云珞的试探。

　　　　他便道：“如果三妹妹能帮我一把，我就将那些人的藏匿点告诉三妹妹，这样也可以让三妹妹顺便立功。”

　　　　沈云珞不无讥讽地道：“你是为了你自己吧，让我立功，你想要什么？”

　　　　沈明松笑了笑，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三妹妹是聪明人，也知道大哥哥不容易。我就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开门立户的机会。不靠着相府，靠自己和三妹妹总可以吧。到时候大哥哥靠着三妹妹，总也能混出个人样来。三妹妹以后可是要母仪天下的人，总也需要有几个贴心的人使唤吧。”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愿意做沈云珞的一条狗，只要她有需要，他就立刻会按照她的要求来办事。

　　　　沈云珞考虑了一下，还是很心动的。

　　　　毕竟自己是女孩子又是相府千金小姐，很多事情是不适合自己亲自动手的，而且有时候也分身乏术，有些肮脏的事情也不适合以自己的名义去做。

　　　　若是有一个可以帮自己做这个事情的人，那自己自然会省心得多。

　　　　她就笑了笑，“大哥哥如果真的有这个心思，那么就该将表姐姐送回来。”

　　　　沈明松立刻一惊，急忙问道：“表姐姐？是说芷芬妹妹吗？她怎么啦？”

　　　　沈云珞顿时脸色一沉，“沈明松，你既然想投靠我，就不要想着三心二意，和我耍心眼，你还差远了。芷芬姐姐在锦绣园住着，结果你带了那群人进入攻打我们锦绣园，弄得我这里死伤惨重的。大哥哥是不是想推卸责任呢？”

　　　　沈明松一副又惊又怒的样子，赶紧道：“三妹妹别生气，消消气。这事情容我好好问问，当日我们攻打翠竹园，没有拿下来，然后我就建议他们离开了，既然还有人来攻打锦绣园？真是奇怪。”

　　　　看沈云珞脸色阴沉的样子，他忙道：“也许是他们有一些人不甘心，就想在相府捞一笔，也许是另外的人趁机打劫也不一定呢？万一是沈明珠派人来杀害三妹妹，结果却阴差阳错劫走了芷芬表妹呢？”

　　　　沈云珞心下一动，对呀，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很可能就是沈明珠捣鬼呢。

　　　　借力打力，声东击西，顺水推舟……

　　　　这不都是沈明珠的拿手好戏吗？

　　　　沈明松察言观色，一副关切的表情道：“当然，也可能是那群人不甘心……

正文　1165。自作孽，不可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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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松察言观色，一副关切的表情道：“当然，也可能是那群人不甘心，有人故意走散，然后去攻打了锦绣园也不一定呢。毕竟人多，当时我也急着撤退，无法约束他们。他们若是劫走了芷芬妹妹不要紧的，我一定会打探一下，将芷芬妹妹给救出来的。”

　　　　沈云珞想了想，便道：“大哥哥既然有心要和妹妹一起，那就去找大表哥吧，向他表示了诚心，他也好计划一下怎么提携大哥哥，你们也商量一下怎么来缉拿那些悍匪。”

　　　　沈明松欢喜地道谢，“还请三妹妹能代为打声招呼。”

　　　　沈云珞便吩咐道：“紫苏，你悄悄的让人备车，就说要去舅妈家走一趟。然后你秘密地带了大少爷去，不要让人家看见。”

　　　　紫苏知道事关重大，忙答应了，赶紧去准备，又带了两个丫头婆子，还煞有介事的准备了几个大包袱，生怕翠竹园的人给识破。

　　　　于是沈明松就去了侯府，结果刘陵帆不在，他正带了人去各地搜查呢，还顾不上在家里等消息。

　　　　但是他见到了陈夫人，将事情一说，陈夫人就立刻让人给儿子送信，然后又派人用马车送沈明松去京兆尹府衙。

　　　　刘陵帆正在京兆尹府衙和郑海潮等人一起查那批悍匪呢，他当然不是为了抓贼，而是为了找回刘芷芬。

　　　　沈明松去的时候，刘陵帆恰好走了一会儿，他和郑海潮不是很熟，所以也就不多说，生怕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所以没待一会儿他就告辞了。

　　　　离开京兆尹府衙之后，天已经黑了，沈明松想了想，就要去个地方，却感觉有点不对劲，似乎被人跟踪，又绕了半天，想尽了办法，终于摆脱了尾巴。

　　　　第二天天一亮，沈明珠就给章怀下了命令，让他和褚基两人带二十几个人去一趟卢立他们落脚的地区，那么晃悠一圈，就算是不正面冲突，也足以吓唬他们的了。

　　　　章怀和褚基得了命令，立刻就去。

　　　　而卢立一夜未曾合眼，他整夜盯着沈明萱，思量着她的价值，能有多少筹码，自己能否安然脱身。

　　　　这一次，看来失算了，自己算是被冬儿那个小娼妇给算计了，居然说相府内斗得厉害，防卫松懈，他们可以去捞一票。

　　　　妈的，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要不是听信一个娘们的话，也不至于这么背运了。

　　　　天一亮，他就喊人，“沈明松回来了没有。”

　　　　那随从立刻就去打探，回来道：“大哥，没呢。”

　　　　卢立冷哼一声，刀锋一样的目光就锁住了沈明萱。

　　　　沈明萱咬住了牙，“你，你想干嘛？”

　　　　她从卢立的眼中能看到他对她的爱慕和痴恋，虽然才认识不久，相处也没有多少日子，可他第一眼看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他的那火热的情感。

　　　　否则，她当时也不会那么有把握提出让他打冬儿了。

　　　　没想到他竟然将冬儿杀了，虽然让她觉得很痛快，可现在自己处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