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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乱晋(卓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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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蘅抬手把额上的手拉了下来:“永明君,我可是又发热了?”
  刘曜的手被司马蘅拉着,却是一时也没有抽回去:“然也,阿蘅热得厉害。莫要多说话,快歇歇。”
  司马蘅也觉得有些无力起来,便点点头,只是在睡过去前,她有一些疑惑,刘曜能看到她?那为何她看不到他,难道是烧糊涂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司马蘅感觉屋里来了不少人,本想睁开眼睛看看,但眼皮却沉得厉害,无法打开。想听听他们说的什么,却又感觉耳朵轰鸣,却是一句也听不到说的内容。
  司马蘅有些着急,是被梦魇住了?所以才会这样难受?就当她有些发急的时候,眉间一痛,像被针刺了一下。
  那感觉司马蘅有过体会,那是在侍候王家女公子时,就被她用针刺过手背,那感觉就跟这时一样。
  是谁刺她的?司马蘅想着就要伸手摸向痛处,却在这时,她抬起的一只手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莫要乱动,涪翁正给你施针。你的烧很快就会退去,到时便不会难受了。”
  是刘曜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司马蘅便静了下来,他是不会害她的。有他在,她便会好的。司马蘅也不知怎么会就如此信任她,或许是因为他救了她?
  刘曜的话落后,不但眉心,身上其他位置也有些痛了起来,都像被针刺了上去。司马蘅强忍着,眉头紧皱了起来。她感觉到刘曜握着她的手,也越发用力起来。从刘曜手心传来的力度,又让她安心了不少,似乎连疼痛都减轻了下来。渐渐,她又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司马蘅刚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觉得眼睛被光刺得有些痛,忙又闭上了眼。
  “姝女,把眼睛闭得久些,然后才再慢慢睁开。”就当司马蘅闭上眼睛时,耳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司马蘅吓了一跳,就想睁眼,却是感觉眼皮一沉,有一只手覆盖了上来。
  司马蘅吃了一惊:“是谁?”
  “阿蘅莫急。”是刘曜:“此乃涪翁,他不会伤你,依涪翁之言,慢慢睁眼。”
  “呵呵。”涪翁笑了两声:“姝女,老朽放手了,你可得慢慢睁眼。”
  司马蘅虽不知这样做用意何在,但还是依言顺从,慢慢睁开了眼睛。


第三十二章 喜与不喜
更新时间2012…7…27 22:19:29  字数:2245

 一个布衣老翁正抬起手离开司马蘅的额头,见司马蘅看向她,便朝她露出一个和气的笑意,虽满脸皱纹,但双眼睛却依然明亮。
  这是个陌生的人,司马蘅把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老翁身旁站着的刘曜,不知是不是错觉,司马蘅只觉得刘曜似乎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虽然他笑容依然温和,但还是能从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一丝疲惫。
  “此乃山谷道人,他医术高超,昨夜里还多亏了道人前来医治与你。”刘曜见司马蘅醒来,似也松了一气,见她把目光看向他时,更是有了一丝笑意。
  司马蘅听了,便再看向那老翁,原来他就是刘曜所说的故人:“如此,多谢道人相医。”
  山谷道人卷起衣袖,收拾起床边的东西,听了司马蘅的话,便道:“姝女不必客气,称老朽涪翁便可。”又道:“这医治病人乃是本份而已,只是你这病要好生养着,不然落下了病根可却是大不妥。”
  “会落下病根?”刘曜转身,皱起眉头问道。
  “女子身子本就偏阴,又在雨中生生淋病,寒气入体,更使阴气加重。一开始便无好好休养,所以这病才久久不见好。如今又在病中吹入邪风,所以昨日里才会一烧不可收拾,若不是及时诊治,姝女这会怕是凶多吉少矣。”山谷道人把东西收拾好,用一块干净的布包裹好了后,便又转头叮嘱司马蘅道:“姝女如今醒来,便无大碍了。只是这几日还是不要出门为好,等身子觉得有力气了,再起来不迟。”
  司马蘅听了山谷道人的话,这才知自己昨夜里经历了一场凶险。想撑起来行礼,可觉得周身软绵绵的,却是一动也不能动。
  山谷道人看出了司马蘅的意图,便阻止她道:“姝女好生养着便是,有事等身子好了再说。”
  司马蘅点点头:“如此,便听涪翁的。”
  山谷道人抱起包裹,便也无多话,转身出了屋子,刘曜见状,便忙上前去送别。两人刚出去,甘棠便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水走了进来:“姝女,快把药喝了。”
  司马蘅不喜喝药,但近来的日子都是与药渡过。喝着喝着,便也麻木了许多。这会听了甘棠的话,倒也无多大反抗,只是虚弱的叹息了一声:“有劳了。”
  “白日里看你好好的,不想,晚上却病得如此厉害。”甘棠把喝空的碗放在一边,便坐在床边与司马蘅说起话来:“若不是公子连夜去请涪翁前来,姝女怕是危矣。”
  方才山谷道人已经与她讲了她的病情,所以这会听到甘棠的话,司马蘅没有意外,只是:“是公子连夜请的涪翁?”
  甘棠点头:“涪翁所居之处,在更远的山里。这村里只有他懂医术,所以为了去找他。公子连夜前去,天黑路险,更要涉水,公子可是受了不少罪呢。”
  想起方才看到刘曜眼底深处的疲惫,他定是奔走了一夜,所以才会如此这般。司马蘅心底升起淡淡的暖意:“如此,他又救了我一命。”
  甘棠听了,却是一笑:“说起来,我的命也是公子救的。”
  司马蘅看向甘棠,有些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有次进山,我一时贪图凉快,便偷偷下水玩耍,谁知脚踝被水草缠住。本不是大事,可当时心里害怕发急,便拼命挣扎。可越挣水草便越发缠得紧,到最后我浑身无力,就要沉入水底。却是公子拜访涪翁路过,把我救了起来。”甘棠似沉入了回忆中,神情迷茫,嘴角笑得弯了起来。
  司马蘅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觉得很是眼熟,细想之下,才想起,她还在王宫中时,每当宴席,**里的那些夫人,嫔妃们都会前来一聚。司马蘅曾细细的观察过她们,只要当君父一出现时,她们双眼便会发亮,两颊通红,说起话来更是娇嫩如滴。
  她们这个样子跟平日里所见,如同两人。
  司马蘅心中大觉奇怪,便寻了一机会偷偷问母亲是何缘故。
  司马蘅记得当时母亲的神情先是一僵,然后便摸了摸了司马蘅的头,回道:“阿蘅年小,不懂这些倒也不奇,这是因她们都喜爱着你的君父矣。”
  “喜爱?喜爱就会如此乎?可我也喜爱母亲,喜爱景文阿兄,那为何我说话之时不会如此?”司马蘅听了,更觉得奇怪。
  母亲听了,便笑了起来:“阿蘅愚儿,这些哪能相提并论。等你长大了便会明白,这个乃是男女之情,最是玄妙不过之事。”
  司马蘅还想再问,母亲却是不肯再多理会。这个问题便埋在了司马蘅心里,这会看到甘棠如此表情,便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想起这件往事来。心中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当年母亲所讲的男女之情。
  “甘棠,可是喜爱公子?”司马蘅想着想着,便问了出来。
  正沉浸在回忆中的甘棠,被司马蘅的话一打断,先是愣了下,然后脸色便更是通红,双眼乱闪着似在躲避着什么,她的语气有些恼怒:“姝女乱讲,这样的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难道不是?”司马蘅并不相信。
  “当然不是,公子如此天姿之人,我怎么能喜爱他?”甘棠越说越急,最后猛地从床边站了起来。
  “看倒他时,便双眼发亮。两颊通红,神情更是娇羞。难道这不是喜爱?”司马蘅看甘棠发急,便有些犹豫起来,皱着眉,轻喃道。
  听了司马蘅的话,甘棠脸上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语气越发显得气急:“若这是喜爱,那姝女不也如此?姝女你也喜爱公子呢。”说完后,便转身飞快的跑出了屋子。
  司马蘅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甘棠离开,她说什么?她说,她也喜爱公子?她喜爱刘曜?这,怎么会?
  司马蘅慢慢的回想着,与刘曜相处的点滴,双眼发亮?两颊通红?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所以这些都不知道。娇羞?这个有吗?好像是有的?可这不是一个女子面对陌生男子时都会有的表现?
  司马蘅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应是喝了药缘故。本还细想,可却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醒来便喝药,再进些食物。刘曜每日里都会来看顾下司马蘅,他表情平静,与往日里无异。可司马蘅不知是不是因为甘棠的话,让她每次看到刘曜时,都会想起喜爱两字。这两字让她有些不敢正视刘曜。
  一日,刘曜出去后,三五却偷偷的又摸进了司马蘅的屋子,眼神不善的看着司马蘅:“你病好后,便离开公子,离开这里。莫要再跟着我们,我不喜你。”


第三十三章 婚否
更新时间2012…7…30 22:14:27  字数:2819

 司马蘅知道三五一直不喜她,但这会听到三五这样明白的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她有些无措的看着三五:“可是因我的病?”
  “然也,因你的病,公子亲自辛苦煎药。他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这都是因你。还有,昨夜里为了你,更是不顾安危,连夜去请道人。你是不知那路有多险,要是一不小掉进了河里,后果可不堪设想。”三五似越想越觉得不平:“你病好了就赶紧走吧,不要连累了公子。”
  “三五。”刘曜不知几时转回了司马蘅的门口,似听到了三五的话,有些不悦的喝道。
  三五听到刘曜的声音,有些惊怕的一缩脖子,转过身子,有些嚅嚅的叫了一声:“公子。”
  “你出去吧,司马姑娘需要休息,你莫要打扰她。”刘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三五的身前,语气有些不善。
  三五见状,不敢多作声,弯下身子慢腾腾的走出了屋子。
  等到三五出了门,刘曜才抬头看向司马蘅:“三五小孩气,你不要多想,养好身子要紧。”
  司马蘅不敢与刘曜对视,不知怎得,心里似还有些发虚:“其实多亏了永明君,你又救了我一命。若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
  刘曜张张嘴,不知为何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然后便也出了门。屋里静了下来,司马蘅心里却难以平静。脑子里都是三五的话:为了你,他不顾安危,为了你,不顾安危-----
  司马蘅只觉得心越跳越快,到最后只得用手紧紧按住胸膛。这时又想起甘棠的话:你也是喜爱公子。
  喜爱?是喜爱么?这就是喜爱?
  司马蘅疑惑了,在这时她不是应该担忧远在南方没有消息的景文兄长,还有母亲与姐妹们吗?怎么在这时却对一个陌生男子念念不忘,心里想的都是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为了别人的话,这样心浮气燥?
  “姝女,你这是为何如此苦闷,你已两日都一声不响,就这样躺在床上。”甘棠本不想理会司马蘅,可却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次把碗往床边一放,便开口疑惑的寻问道。
  司马蘅只是摇头,并不作声。
  甘棠一见,便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如此好心,她却不当一回事:“你如今住我屋里,不动一根手脚,却是要我侍候于你。如此下去,我可不愿意。你这样不死不活还要多久?我欢你还是快些好起来,早点离开此地为好。”
  这话终于让司马蘅回过了神,她看了一眼甘棠,才想着如今以不是从前,并没有专们侍候的仆人,她顿觉歉意:“是我劳累了大家,如今也已大好,你不必再理会于我。不多时,我自会离开矣。”
  甘棠本是气愤而出的话,并无多大恶意,这会听了司马蘅的话,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可张着嘴却不知再说些什么,只好跺了跺脚,转身出了门。
  司马蘅可以出屋子后第一件事,便动手煮了些热水,然后去冲洗了下身子与头发,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不等头发晾干。便走出院子。周围都很安静,不止甘母一家出去做农活,村子里其他人都亦如是。
  司马蘅便信步往村子外走去,她来时第一日只路过,并没有看看这里的景致。然后便病倒在床,如此过了七八日才再出来。
  秋日里的阳光晒在身上正合适,让人不觉得热。走出村口,便有一条河流,那日里在山顶便看过,那时在看时觉得它如白玉腰带,这会看更觉得河水清澈。顺着河水往下而去,便要路过大片的田地。
  那村里的人便在这田地里劳作着,不知谁首先发现了司马蘅,紧接着便有更多弯着腰的人直起身子来看向司马蘅,目光里带了点好奇。
  司马蘅坦然的接受着这样的目光,继续朝前走去,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一个有些气急的声音:“你身子刚好,便又出来吹风,若是再病倒,可如何是好。”
  司马蘅回过头,不期然便看到刘曜那俊雅的脸庞,只是他此时的打扮让司马蘅有些瞠目结舌。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虽还是一身白衣,可此时他的袖子高高的挽了起来,衣裾也是挽起打了个结,那从来干净清爽的衣服上,此时却沾了点点泥土,看上去像在一块白布上画上了灰蒙蒙的花朵,让人看得有些转不开眼睛。
  刘曜却似乎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是皱着眉看着司马蘅。
  “你可是在关心我?”司马蘅把目光从刘曜衣裳上移到了他的脸上,与他对视着,弯嘴一笑问道。
  刘曜被司马蘅问得一愣,然后眉头皱得更是紧了:“然也,有何不对?”
  司马蘅便笑得更是欢了,听了刘曜的话,摇了摇头:“无事。”然后指着刘曜的衣赏问道:“你为何这副装扮?”
  “帮村里的人收麸麦。”刘曜说道:“你快些回去。”
  这是在劳作,司马蘅没有想到刘曜这样一个温润君子竟会做这样的事情,她这会有些明白为何村里的人都对刘曜这样热情了。
  “这里景致不错,我走走再回去。”见刘曜似还要在说什么,便忙又道:“我的身子是真的好了,不像上次那般,再说,成日里躲在屋里,更是烦闷,对身子也不利。”
  刘曜听罢,倒也没有再劝说,只是犹豫了下道:“那你莫要走远。”
  司马蘅点点头:“你去忙吧,我自有分寸。”
  刘曜看了司马蘅一会,却是把袖子一放,把衣裾一解:“不了,我陪你走走,这村里你不熟,莫要走失了为好。”
  司马蘅听了先是一征,然后便心生欢喜,转身朝前走去。她不是第一次与刘曜并肩而走,但这时心情却似乎完全不一样。她觉得连风里吹来的都是刘曜身上那淡淡的青草香味,好闻得让她不时便会深深呼吸几次。
  她喜爱这风,喜爱这风里的味道。
  她似乎又回到了宫里时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在暖暖的秋日下,在王宫的花园里信步慢腾腾的走着。不时抬头看看天空,再采一朵盛开的菊花。没有苦难,没有离别,心里充满着的都是喜悦。
  “阿蘅,在想些何事?让你如此欢喜。”刘曜转头看向司马蘅,见她嘴角含笑,整个人看上去,却是比以往都有些不同。
  “想起了从前在家时的日子。”司马蘅伸手摘下一片长在河岸边上的青草叶子:“每当秋日里,我也像如今这般到处走走。”
  “阿蘅可是想家了?”刘曜又问。
  “有点。”司马蘅垂头玩弄着手中的叶子:“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过去之事,如这河水般,一去便不返。能做的便是好好珍惜当下,在河水流过时,好好欣赏它的美。”刘曜在一边宽慰道:“阿蘅不必想太多,顺其自然便好。”
  司马蘅一笑,停下步子:“永明君想家时,是否就是这般安慰自己?”
  刘曜往河边走了两步,看向那温顺朝前流去的河水,挺拔的身影在河水的映衬下更显得俊雅:“家中已无父母,却是很少想起。”
  这是司马蘅第一次听刘曜讲自己的事情,却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件悲伤的事情:“如此,永明君才四处游历?”
  “大好江山,总是比一方院庭更吸引人。”刘曜慢慢踱回步子:“得闲时,便会四处走走。”
  司马蘅见刘曜转回头,便看向他的表情,却见他一脸平静。本想找些话安慰他,可刘曜似乎并不需要,他走回司马蘅的身前,又开口道:“再往前便是河流之地,已无出路,我们回去吧。”
  “那,永明君是否也未曾婚娶?”看着刘曜直视着她的那明亮的双眼,司马蘅不由开口就问。
  刘曜又是一愣,似未想到司马蘅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回道:“然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无父母,亦无媒人作保,自是还未婚娶。”
  司马蘅听了,便把手中的叶子一丢:“如此,既前无路,那便回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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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日,顾着奥运,没有心写文。。。亲们,能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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