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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娟明月如霜白-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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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录玳浅浅一笑,道:“已经三日了,宫内走了不少人,这净军也学会偷懒了。”
“净军?”南寺不晓得姐姐为何会突然说了这话,南寺道:“太后不在,打紧的娘娘也是跟着逃出宫廷避难了,净军自然能够偷懒便是能偷懒些了。”
玉录玳只是一笑,她偏过了头,对南寺道:“南寺,你何苦跟我留下来。”
南寺抿唇,道:“烟雨出了宫,让我好好照顾姐姐,烟雨若是在,肯定也不会留着姐姐,跟着太后出宫逃难的,南寺也不会将姐姐抛下的。”
玉录玳伸手握住了南寺的手,道:“南寺,这些年,苦了你了,你也是能够出宫的。”
南寺摇了摇头,道:“姐姐,南寺不像烟雨,宫外还是有亲人的,南寺无父无母,入了宫,没有几人给过南寺雪中送碳,姐姐是南寺在宫中唯一紧要的人,姐姐喝了凉茶,闹了肚子,姐姐不想也不愿逃难,南寺怎么能够不懂姐姐的心呢!”
玉录玳瞧着她,言道:“南寺,你不怕吗?”
南寺看着玉录玳,定定的说道:“姐姐,我信佛,希望能够去灾免难,但是,姐姐的命是比南寺更重要的,即便洋人来了,南寺会挡在姐姐的面前,要糟蹋,要杀……。”
玉录玳抬了手,摇了摇头,道:“南寺,别说了。”
“姐姐,已经很晚了,姐姐身子不好,别冻坏了。”
玉录玳微微摇了下头,道:“南寺,你晓得姐姐为何要入宫吗?”
“姐姐从未说过。”南寺并不晓得。
玉录玳轻笑,道了声:“姐姐是要一个人的命。”
“一个人的命?”南寺微怔。
“每月逢上四,他都会清理宫廷之内的秽物,姐姐等的便是他,等着寻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要了他的命。”
“净军?!”南寺有些莫名,瞧着姐姐脸上浅浅的笑意,疑惑:“姐姐是认真的吗?”南寺歪了歪头,清理乐寿堂,给慈禧太后清理官房的净军,她也是远远的瞧见了一次,是个瘸子,宫内腿有毛病的净军也是就他一个,她记得这个净军是唤作多哈的。
多哈,是满文,在汉人的译言里,多哈,便是瘸子的意思。
记得,她也是当笑话给姐姐提了几句,当时,当时姐姐应该还是这般浅浅笑着的。
“南寺,姐姐何时不认真过?”
“姐姐。”南寺轻声唤了声姐姐,姐姐确实从未有过不认真,但是,姐姐这般如往常般浅浅的笑着,说要一个人的命,她有些……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腿脚有毛病的净军,是怎么惹到姐姐了,平日里谈笑风生,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的姐姐,会说要他的命。
南寺瞧着姐姐,道:“姐姐,净军每月逢四才会过来,姐姐别等了?露水重,姐姐早些休息吧!”
玉录玳取下了身上的披肩,将披肩披在了南寺的肩头,浅笑着说道:“你先进去睡吧!姐姐在这里看会儿月亮。”
“是。”南寺拉着披肩,称了一声,便进入了房间之中。
玉录玳抬头,看着远方的树影,树影斑驳,黑沉沉的,也不知树是什么品种,谁过来看,都觉得,倒是真真的黑瞎子。
七月二十四日
乐寿堂
南寺端着盘子,进入了殿中。
南寺走到了桌子边,将盘子放到了桌上,道:“不到半月便就过中秋了,这是我亲手去厨房给姐姐特意做的豆沙月饼,姐姐尝尝,姐姐如果觉得好吃,那中秋,便吃这个馅的月饼了。”
玉录玳端起了酒壶,倒了一盏酒,放在了南寺的手边,道:“南寺,这是我在梅花树下埋了十几年的酒,你也尝尝看。”
南寺瞧着姐姐一口喝下一杯酒,从盘中拿出了一块月饼,道:“姐姐,你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这酒我光闻着,就晓得是很烈的,姐姐,你先吃一块月饼垫垫肚子。”
玉录玳端起了酒壶,又倒满了一盏。
南寺无奈,将豆沙月饼放在了盘中。
南寺端起了桌上的酒盏,只是道:“南寺陪姐姐喝。”
玉录玳晃着酒盏,浅浅一笑,道了句:“好。”
不知过了多时,玉录玳提着酒壶晃了几晃,烈酒已经喝到了底,她举起了酒盏,歪了歪酒壶,只倒出了半盏酒。
玉录玳瞧了一眼侧着脸,趴在桌上的南寺,笑了笑。
南寺的酒量还算好,只是这酒却是太烈了。
烈的叫人,烧心,又挠肺。
玉录玳将酒盏靠到了嘴边,她仰了头,将半盏酒喝尽。
她站了起来,伸手将酒盏一放,酒盏侧着放着,滚了滚,滚落。
碎了一地……
玉录玳从酒盏的碎片上踩了过去,缓缓走出了屋室。
她走到了屋子前,走了一段,看着远处如栽了的歪脖子黑瞎子树的人影,笑了笑。
过了好一会儿
他走到了殿前,将粪车停放了在一旁,跪地,行礼:“拜见姑姑,奴才过来清理净房的秽物。”
玉录玳抚了抚发鬓,瞧着跪着的他,道了句:“你的粪车装满了秽物吧!你干了多少年的净军,都不知道将秽物全部到了,再过来。”
多哈没有言语,玉录玳哼了一声:“太后不在,你也不能这般偷懒啊!难道不知这秽物有多臭吗?若是熏了乐寿堂,你可知道罪过!”
多哈叩首,道:“姑姑,这粪车里面没有秽物的,这粪车也是洗了好几次,奴才才推过来的。”
玉录玳笑了笑,道:“洗了也是装过粪的,怎么能够干净的了。”
多哈叩首。
她走了两步,走到了多哈的跟前,她缓缓弯下了腰,瞧着他的头顶,道了句:“多哈,你因为那件事情,应了你的这个名字,成了个瘸子,但是,这么多年了,你睡过好觉吗?”
多哈抬起了头,道:“奴才不晓得……不晓得姑姑说……”
“你不晓得吗?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断了这条腿,都忘记了!”
“奴才……”
玉录玳抬起了手,抽下了常年头戴着着的海棠花簪八宝钿,柔滑的头发如水一般一流而下,玉录玳揉了揉头发,伸出手拉住了太监的衣襟,道:“多哈,你瞧瞧,你仔细瞧瞧我。”
多哈对上了她的眼眸,她含笑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让他很是不舒服。
他凝着眉,瞧着她的面容。
她浅浅笑着的样子很美,这样美的面容,他这么多年,他离这么近,看过的,也没有几个。
多年之前,他离着那么近,看过一个美人,揽着那美人,做了一场会笑醒的梦。
他看着她的眉目,眼前的姑姑,很像当年他怀中揽着的美人。
他怔然。
玉录玳瞧着他的表情,卷舌舔了一下唇,他的身子紧紧的绷住,美人蛇吐了信子,他眼前的这个女子,有毒。
“怎么?怕了?”
多哈咬着唇,紧紧的闭着唇,不言语。
“你在怕什么呢?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她已经变成了厉鬼,每日都躺在你的床上,像我这般,这样瞧着你看着你……”
多哈浑身发抖。
“当年,你躺在她的床上,怎么没有怕呢?”
多哈看着她,她蹙起了眉,多哈挣脱了下,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玉录玳拉扯着他的衣襟,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玉录玳一笑,她蹙眉的样子,像极了姐姐吧!姐姐当年在床上,蹙着眉,有多么道:“现在,她就这么抓着你!多哈,你怎么不去死呢!她可瞧着你呢!”
多哈颤着身子,他抬起了手,向前抓着,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玉录玳甩开了手,放开了他的衣襟。
她从衣服中取出了手绢,仔仔细细擦了擦手指。
她攥着手绢,抬起了头,瞧了一眼,那个太监已经一瘸一拐的跑了。
玉录玳缓步进入了房间中,走到了桌边,她瞧着脸红红的南寺笑了笑,南寺不会喝酒,还陪着她喝了这么多酒。
玉录玳弯下了身,拉了南寺的手,让南寺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扶着南寺,缓缓走到了床边。
她扶着南寺躺好,给她盖上了薄被。
玉录玳抚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又走回了桌边,吹了口气,屋内的烛光熄灭了。
多哈站在了化粪井前,他跪在了井边,抓着井台子的边,喘着粗气,颤着肩膀。
平复了好一会儿,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朝东的半月。
天上的月残缺,底下的化粪井还是黑沉的一片,看不到里面。
多哈叹了一声,月亮再也原不了了。
看不到深渊,但是,他早已明白,深渊就在他的脚下。
多少年前,已经很遥远了,那是正月初六。
毓庆宫
“多哈,今日奴才饭房中吃了什么?”
多哈不明白皇上怎么今日这般关心奴才的吃食,但还是缓缓回道:“回禀皇上,昨日包羊肉馅的煮馍馍,膳房中的全羊剩下了一些羊肉还有羊杂,今日晚膳,奴才的饭房中做的便是涮羊肉和羊杂碎。”
皇上想了想,道了句:“多哈,去膳房端一碗煮饽饽,送到侍女房中去。”
多哈有些疑惑:“侍女房中?”
一旁的东阿提醒了句:“毓庆宫侍女的耳房。”
“皇上,那奴才去了膳房,该如何说?”
皇上蹙了眉。
东阿拉了拉多哈。
溥侗公子开了口,笑着说道:“你就说,皇上在我们这里抢了煮饽饽吃,再端来一碗。”
东阿又推了一下愣着的多哈。
多哈这才点了点头,称了一声是。
多哈公公去膳房端了一碗煮饽饽,便直接去了在毓庆宫侍候的宫女所在的耳房。
他走到了门前,还未进去,便听见了两人的说话声。
在毓庆宫侍候的宫女也就是玉泠,云清两人。
“看来你不需要吃煮饽饽了。”
煮饽饽?
多哈公公有些疑惑,看着手中的碗,是谁送来了煮饽饽吗?
里面良久都没有声音。
“青鸟感到……食了它的肉……妒忌。”
气若游丝,多哈公公听的不是很真切。
多哈公公听到了脚步声。
那里面的人是要出来。
他四周望了望,该躲在哪里,他看了身后的黑瞎子果树,好在从小便是爬树长大的,他一手托着碗,两下便爬到了树上。
爬到了树上,过了一小会儿。
屋子的门打开。
多哈公公看着门前站着的宫女。
她也是个宫女的。
那宫女笑了笑,冷冷的说了一声:“妒忌吗?”
一声妒忌,他听的很是真切。
那个宫女,他看得却不是真切。
屋内传来了一声悲切的惨叫。
多哈公公惊到了,这是怎么了?两个宫女吵架,斗嘴,也不至于这般吧!
站在门前的宫女冷笑。
仰头望天,望月,大声的冷笑。
他听的颤了颤,树上停着的莺燕,都飞去了。
他看着离去的莺燕,这一声冷笑,很是吓人。
他吓得紧紧的握着树枝,手中的树枝折了折,他脚下一滑,又握住了一根树枝,手中的碗却是不保,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
清脆的声响,碗片碎了一地。
他的心也揪住了。
这下……如何是好。
那宫女缓缓走过来。
她提着灯来到了树下,抬起了灯,照了照,灯笼晃着,她望着树梢,冷冷的说道:“树上的奴才给我下来。”
多哈公公紧握着树枝,不知如何是好。
这下来,在上面……。
玲珑横着脸,带了怒意:“我再说一遍,你这个狗奴才给我下来。”
多哈公公扶着树干,下了地。
他站在玲珑的面前,弓着腰,玲珑看着他,打量了他一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问了句:“你可都听见什么了?”
他颤颤的说道:“奴才什么都未听见。”
玲珑又靠近了他一步,看着他抖着的肩头,他弓着身子,身子弓的很低,玲珑笑着:“既然你什么都没有听见,肩膀怎么会抖呢?你在怕什么呢?”
多哈公公双手攥着,绷紧了身体,肩膀不再抖,他缓缓说道:“是天太冷了,冻得有些打哆嗦。”
她冷笑:“冻得打哆嗦吗?那碗中的煮饽饽也是因为冻得摔了下来?”
多哈公公低着头,不言。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会端着一碗煮饽饽,却爬到了树上去了呢?”
多哈公公还是无言。
“皇上让你送来煮饽饽,你该不会是赏风景,爬到了树上,去偷吃吧!”
她笑着打趣。
多哈公公却听得心一颤一颤的。
……
多哈公公抬头望着天边的月,月弯弯,像极了多年前的月。
可是,月还是当时的月,当时与这时,早已经过了多少天。
月儿圆,月儿弯,月儿又圆,月儿又弯。
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多哈公公闭上了眼眸。
是对还是错,无数个日夜,他一直在审问自己。
无数次,他都给自己判了罪。
那一次的选择,是他的劣根性在作怪。
玲珑笑着看着他,问了句:“狗奴才,你是想要死?还是想要活呢?”
多哈公公听了这话,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宫女,她不过是一个宫女,怎么会?
他鼓起了勇气,说道:“你不过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如何决定我的生死,我可是皇上派来给玉泠侍女送煮饽饽的。”
玲珑淡淡的笑着,她缓缓从腰间拿下了香袋,她打开了香袋,取出了里面的红绳子。
多哈公公看着她手中的香袋,那条红绳子缓缓被拽了出来。
红绳子上系着一颗雪白的珠子。
东哈公公盯着眼前的珠子看着。
他愣了,这是东珠朝珠?
“这?你?”
东哈公公张着嘴,却已经被惊的说不出了话。
“你现在觉得我有没有这个本事,要了你的小命呢?”
多哈公公跪了下来,求道:“请姑姑饶命。”
玲珑一笑,看着他:“很好。”
“你在外边等着,若是你敢跑了……”
“奴才不敢。”
多哈公公站在墙根底下等着,他看着黑瞎子树下的煮饽饽,煮饽饽落了地,很是可惜。
他等了许久,玲珑抱了被褥还有衣服便回来了。
他走到了玲珑前,看着玲珑抱着的衣服被褥,疑惑道:“姑姑,这是?”
“姑姑,需要奴才做什么?”
玲珑一笑:“屋内有一个美人,你只需跟她过上一夜,便能够保住小命。”
“啊?”
多哈公公愣了,屋内的美人?
“她很美的,你不吃亏的,跟我进来吧!”
他跟她进入了屋子,缓缓走近床前,他望着床上躺着的美人,那个美人闭着眼眸,被子上还沾有血迹。
他吓到了。
“她是……?”他腿打着哆嗦,不敢再往前走。
“放心,她的身体还是暖的。”
玲珑拉下了她盖着的被子,那个美人的衣裙上也是沾了一丝血迹。
多哈公公怔然。
“她真的还是活人吗?”
玲珑转过了头,看了一眼吓得呆住的多哈公公,笑了笑,道:“自然是活的,我怎么会让你跟一个死人躺在一起呢?”
“又不是什么乱葬场。”
一声乱葬场,这多哈公公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玲珑拉开了玉泠身上的衣服。
多哈公公闭上了眼眸。
“左右你与她都是要躺一个晚上的,你还害羞吗?”
多哈公公听着她的笑声,后背都是发凉的。
他这是要做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入的宫的?你如今也不过十五六吧!”
“奴才是十三岁入的宫。”
玲珑哦了一声:“你已经入宫两年了,不错,不错。”
他不晓得这位姑姑为何说不错。
“你入宫前,应该还未娶亲吧!入宫做了太监,能够跟宫女做对食也是好的,总算是,这一生也没有白活了。”
多哈公公凝了眉。
不少和他年纪这般大的,入宫净身的公公都有不得以的苦衷。
而他,却是有恨的。
他是家中最小的一个。
长兄要娶媳妇,家中再也养不起他这一个,便将他送进了宫中。
他恨,他恨,将他送入宫中的父母,他的父母好狠的心啊!
为了能够让长兄娶媳妇,便不顾他这个最小的儿子。
他成为了一个牺牲品。
为何长兄是家中的宝贝,他却要做皇宫中的奴才?!
为何!
“我说起了你的伤心事?”
玲珑已经走到了多哈公公的面前,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带着笑意。
多哈公公的脸狰狞了些。
“她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下来了,床也被她暖好了,你可以搂着美人去睡一个好觉了。”
多哈公公睁开了眼眸。
玲珑笑着,看着他,缓缓说道:“床上躺着的,是皇上心爱的女人,你搂着她,睡到天亮便好。”
他看了床上的美人:“皇上的女人?”
“你难道不恨皇家吗?若是没有交易,你会被送入宫里来吗?”
“你入了宫,为了什么呢?”
入了宫,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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