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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喘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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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为之动容。起风了。洛鱼听见了风的声音。风本身是没有声音的,是风吹着空气发出的呼呼声,是风吹着树木发出的嗖嗖声,是风吹着瓦片发出的夸夸声。

  德昌要挨骂了!

  如果挨骂前都要享受人世间如此的亲情,那么洛鱼也愿意挨骂。母亲,你骂我吧!老天,你骂我吧!大地,你骂我吧!山川,你骂我吧!河流,你骂我吧!还有风,你就尽情地吹吧!你没有声音,但别人替你发出的声音却是如此的动听。

  下决心骂人的人准备开口了。她脑子里肯定涨满了骂人的话。朗朗乾坤,堂堂中华,沉淀了底蕴深厚的骂人文化。洛鱼的母亲,高举着文化传承的圣火,圣火熊熊燃烧着,映红了她的脸。集骂人文化之大成的素容无疑感到骄傲,感到自豪,感到无尚的荣光。没有她,华夏五千年的骂人文化就此失传,就此中断,就此了结,她深知肩负的责任,肩负的使命,肩负的期待。洛鱼死死地盯着母亲的嘴,开始蠕动了,露出一条缝了,嘴唇张开了,舌头翻动了,声音出来了:

  “狗日的二娃子!”
难释的温情
这天夜里,洛鱼一直站在窗台上感受风。

  一阵又一阵的风却没有告诉洛鱼,母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玉清问:“最厚实最坚硬的冰在哪里?”

  洛鱼说:“在南极。”

  玉清说:“那儿的冰不融化吗?”

  洛鱼说:“有时也融化那么一点点。”

  玉清说:“妈的心就是南极的冰。”

  早知如此,不如直接感受自己的女人算了,何必当风立,冷得打寒颤。洛鱼的女人也说:“我也白费劲想了,不如直接问你好了。”

  “是的,我们已经好久没把心用在一块儿了。”洛鱼说。

  玉清说:“是吗?”

  就这一质问把洛鱼的浑身搞热了,那个地方的欲望牵起线线地流,她喊了好多次痛洛鱼也在所不惜。

  洛鱼突然想,父亲天天晚上跟一块冰躺在一起够受了。早上,洛鱼见父亲果然冷得打哆嗦,牙齿咬得咕咕响。素容叫他把狗日的二娃子的工停了。二娃子是洛氏家族中唯一一个吃了豹子胆,敢跟素容叫板,敢挑战素容权威的人,他理应受到最严厉地惩罚。素容说:“让他抱着二亩地啃吧!”

  慈悲的素容生怕在纸箱厂干了十多年的二娃子忘了自己的老本行,特意把话挑明了。当了大半辈子的农鳅儿的德昌自然能够深切体味土地的滋味。即便现在不交一分钱的皇粮国税,甚至种地还有补助,这土地也啃不出什么名堂来。

  当然,这不是德昌发冷的直接原因。一想到那个狗日的二娃子流着洛氏家族的血液,德昌就觉得不寒而栗了。

  德昌的牙齿不见老,“咕咕”几声就将素容的话捣成了细细的粉末,又添上口水,用舌头拌了几下,嘴一用力,吐出一团白白的,浓浓的东西。小白飞快地跑过来,一口就将那东西着卷进了嘴里。

  德昌对二娃子说:“你得加把劲,将各道工序的质量把严一点。”

  二娃子扭起脖子说:“涨工资吗?”

  德昌说:“我是在给你说工作。”

  二娃子撅起嘴巴说:“评先进吗?”

  德昌高高扬起手臂,又重重地落下,二娃子的脸上就开出了红艳艳的花朵。

  纸箱厂里发生的事是六嫂悄悄告诉洛鱼的。六嫂说,吃了巴掌的二娃子朝着老天骂了一句“狗娘养的”,然后拔腿就跑了,身后扬起一溜烟的尘土。六嫂说,三爸在飞扬的尘土中一动不动站了很久。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出了厂门的德昌快步走进米线店。他紧紧地盯着老板娘的眼睛。这是一双温情脉脉的眼睛,一双亮光闪闪的眼睛。老板娘一言不发,转过身去,端出一碗热汽腾腾,香气飘飘的米线放在德昌面前。然后说:“你累了。”是的,一个男人的身和心都有累了,肚子也饿了。他沉重地坐了下去,把竹凳也压破了。一根竹签刺进了德昌的屁股,没有坚定信仰,没有钢铁般意志的德昌感觉到了痛,剧烈的痛。他“哇”地大叫了一声,泪水就噼啪噼啪地掉了下来。老板娘关切地问:“你怎么啦?”德昌说:“我很累。”把痛说成了累的德昌被一双温柔的手扶了起来,扶到了床上。的确很累,的确很痛,但累击退了痛。德昌沉沉地睡去了,他在梦里看见南极的冰大片大片地融化了,冰水很快汇聚成涓涓细流,细流很快汇聚成滔滔江水,江水很汇聚成汪汪海洋。

  德昌醒来的时候,大地变成了海洋。

  是雨把大地变成海洋的。


()
  冒雨回到家里的德昌对女人说:“我的裤子被钉子挂了一个洞。”

  德昌说:“屁股很痛。”

  素容说:“你就呆在家里养两天伤吧。”又说:“二娃子已经来过了,他婆娘也来了。一把鼻子一把泪,哭着嚷着要回厂里上班。二娃子说,他今天不是骂你,叫你别往心里去。他给我下了跪,也等于给你下了跪,就安排他上班吧!毕竟是一家人,骨肉亲情,我也于心不忍。”

  德昌干巴巴地望着素容。他一点也不懂自己的女人。

  一整夜,德昌都像狗一样趴在床上。

  人跟狗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睡觉的姿势。因此,德昌就是一只狗。

  狗的屁股肿得通红透亮。素容朝洛鱼眨了眨眼睛,又扬起巴掌,作出要落下去的样子。洛鱼笑了。倘若真那样,毫无缚鸡之力的狗只有“汪汪”“哇哇”“叽叽”惨叫不止了。素容压低声音对大儿子说:“叫个医生来,在狗屁股上划一刀。”又说:“铁锈没清洗干净一直残留在肉里要死人的。”

  说罢,素容就到院子中央唱歌哩啦了。她的歌声不减当年,一声“月半弯”,又一声“月半弯”,若是晚上,月亮一定羞得无地自容。

  医生进屋时,素容嚅嚅道:“别用麻药,弄得越痛越好。”连医生也笑成瓜娃子了。随后,院子里又飘扬起她的歌声,还是那首“月半弯”。素容就是因为《金粉世家》而喜欢陈坤。这首歌就是陈坤唱的。

  医生在德昌屁股里夹出一根寸把长的老竹签。幸亏素容不在跟前,否则德昌肯定死定了。洛鱼瞥了父亲一眼,德昌就把头深深地埋下去了,额头与枕头紧紧地贴在一起,露出的半边脸像苍白的月半弯。

  没几天,狗屁股就恢复了原样。

  德昌说:“我头脑发胀。”他想故伎重演,将表外的病转移到表内。素容一眼就看穿了男人的鬼把戏,她仰天长啸,声如夜枭,剌人耳鼓:“男人八叉,白肚翻翻仰在床上,脸往哪儿搁?”

  玉清也说:“爸,还是上班去吧,厂里别乱了套。”

  洛鱼琢磨着玉清还想对父亲说:“你又想挨骂了。”

  暂时尚未挨骂的德昌痴立了一会儿,低声自语了一声:“那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去了。”

  那个鬼地方是纸箱厂还是米线店?洛鱼真想抓住父亲的领口问个究竟。

  这时,洛浪的桑塔纳正在叫唤“我回来了”!

  洛鱼想,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是买得起私车的人,何必把喇叭按得“嘟吧嘟吧”响。最可笑的是,上一次回来,洛浪竟然对母亲说:“妈,把院门改大一点吧,每次我都把车放在六嫂门口,怪不好意思。”洛鱼想,你不是喜欢六嫂吗?不如把那儿当作你的家算了。说来洛浪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但没当过下属就直接做了老板的人哪里知道进谏也得识脸色,看时机。家里的领导是母亲。正在气头子上的素容迎面就是一句:“你想破坏风水吗?你只顾自已,不顾你爸吗?不顾你大哥,大嫂,侄女吗?”

  素容从来不会对眼中钉善罢甘休。她伤害了洛浪一次还不解恨,还要从精神上彻底击垮她的敌人。她吩咐德昌马上躺到床上去,做出一副要死的样子,还必须痛苦得鬼哭狼嚎。

  洛鱼可怜的老板二弟对家里发生的事是一无所知的。他和他的女人满面笑容扑了过来,妈呀,哥呀,嫂呀,叶叶呀叫个不停,又问:“爸呢?”素容两眼一瞪:“你眼里还有我吗?你爸都死在床上了!”洛浪放眼一扫,人人都面如土灰,连叶叶也是。他攥起老婆就往屋里冲,哭声早已昂扬:“爸,我应该经常回来看你呀!”

  躺在床上的德昌没有呻吟,也没有痛苦相,他一个劲地给跪在地上的小儿子和小儿媳妇眨眼睛。泪眼蒙蒙的洛浪哪里看得清父亲的表情,他的哭声荡气回肠,他的言辞痛心疾首。

  素容转脸过去是傻笑,转脸过来是皱眉。她的演技征服了所有观众。玉清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对洛浪两口子说:“起来吧,爸没有大碍。”没想到这两口子又扑通一声跪在素容、玉清和洛鱼面前。洛浪说:“妈,我知错了,原谅我吧!大哥,大嫂,辛苦你们了!”

  这时,叶叶开口了:“二爸,二妈,爷爷刚才还在陪我玩。他好好的,没病。你们哭啥?”

  叶叶话音刚落,德昌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来,没好气地说:“搞啥子哟!”

  洛鱼说过,凡是与一个有信仰的人作对,要么死,像林江,要么一败涂地,像王华阳,像二娃子,像父亲,像洛浪。

  晚上,洛浪两口子干什么事都很迅速,理菜,做饭,扫地,洗衣,沏茶,忙得不亦悦乎。叶玉清几次想要插手,都被弟媳轰走了,还甜甜地喊几声“好姐姐” “好嫂子”。忙了一辈子的德昌也想干点什么,总是被洛浪抱到了沙发上,洛浪还摸摸父亲的屁股问:“爸,还疼吗?”

  素容翘起二郎腿,一个劲地唱“月半弯”“月半弯”,还问洛鱼:“什么时候重播《金粉世家》?我想看看陈坤那小子。”洛鱼说:“妈,你不是喜欢赵忠祥吗?”素容说:“他老了。”

  心里有鬼的那个男人一直默默不语。

  没有人敢提纸箱厂的事,除了素容自己。

  素容对洛鱼说,其实也是对大家说:“你幺爸这段时间代管着厂子,管得很不错。好些日子来都没退货了。就让他当个副厂长吧!你奶奶活了那么大年纪,全靠他呀!还有二娃子,我看他死心改悔了,就让他顶替幺爸当车间主任吧!”素容问:“德昌,你看行吗?”一直竖起耳朵在听话的德昌早已心花怒放了。“嗯,嗯,嗯。”生怕女人反悔。



  素容又说,自然也是跟她的同类说:“鱼娃,这难关挺一挺不就过去了吗?没有爬不上的山,没有淌不过的河。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其中的困难吗?干什么事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就看你决心有多大。”素容又喊了一声:“老二。”洛浪连应了三声“妈,我在”。素容对他说:“你借点钱给我,怎么样?”

  此时此刻,每个人都惊呆了。

  洛浪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唔”了好几声,才唔出一句话:“妈,你就直说吧!”

  素容沉了沉气,说:“我准备在淡季时对纸箱厂进行全面改造。你们不是说时代变了吗?产品质量是第一位的吗?”

  我的妈天,洛鱼快透不过气来了。

  洛浪没有开口,但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洛鱼一清二楚。

  素容接着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坚持把纸箱厂办下去吗?你们以为没有纸箱厂我就活不下去了吗?要说钱吧,我和你爸这辈子算是用不完了;要说帮你们挣吧,个个比我能干;要说我喜欢累吧,更是屁话,谁不愿落得一身轻松,我还想天天带着叶叶到菩提寺烧香。今天,我就全抖出来吧!你们知道纸箱厂让多少人受益吗?整个洛家三十八人,除此之外一百零七人。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素容又说:“老二,你那点鸡肠小肚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心想的是帮助你不认识的人,我想的是帮助我认识的人。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帮助过的人一个劲地夸你好,我帮助过的人还不给我好脸色。你比我聪明,是吗?”

  德昌站了起来,哼了一声,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又坐回原处。

  不是原处,是一个更靠近素容的位置。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阴沉的天堂
好些人都相信丁江公司迟早会迎来一个新的时代,至于说什么样的时代,什么时候到来,又是谁的时代,这就说不清了。

  像洛鱼这样自以为聪明的人,也实实在在聪明的人不是没有感悟的。

  谷传知做出一副过完昨天又照着昨天的方式过今天的样子,恰恰说明他心里有事。平常的日子过得越久,滋生的风暴越是惊天动地,这是个浅显的道理。果然,有一天,谷传知凝视着阴沉的天空,目光深邃。良久之后,他对洛鱼说:“一个缚住了手脚的人是走不远的。”他表面上说的是人,实际上说的是公司。人有五腑六脏,公司也有;人要吃喝拉撒,公司也要;人会说拉弹唱,公司也会。因此,公司与人无异。

  谷传知又说,风会把我们推上一条快车道。风在沙丘这块土地上是有特定含义的,而且与政治有关。由于地理位置的限制,沿海吹来的风要经过好远的距离和好长的时间才会抵达这里。谷传知先抱怨风来得太迟,后来又庆幸风没有早来,最后他拍拍洛鱼的肩说:“小伙子,你会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东西。”

  接下来就该轮到洛鱼浮想联翩了。洛鱼也学着谷传知的样子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洛鱼以为自己是能够看到点什么的,旋转的星球,飘荡的云团,飞翔的小鸟或者一掠而过的波音747。

  潮湿正在弥漫,快下雨了。

  洛鱼对“腰”说,我很失望,在硕大的丁江公司里,我是最有资格看到什么的,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腰”问,你希望得到什么?一栋豪宅?一辆奔驰?一个二奶?一份资产?也就是民营化之后的丁江公司的资产。

  洛鱼说,是的,难道我不应该得到这些吗?

  “腰”说,得到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这就是你苦苦追求的生活?

  洛鱼说,或许是吧!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过去认为自己不是,但是现在,我彻底明白了,我今生注定就只能是一个小人物。我过去认为自己能够改变什么,事实上,我根本无力改变什么。世界是别人的,而不是我的。

  “腰”说,当你想要的生活像潮水般涌来时,你会感到欣喜;当欣喜如狂风般吹过之后,你会感到厌倦;当厌倦像魔鬼般缠绕你时,你会感到失落。然后,你怎么办?

  洛鱼说,我不知道。

  “腰”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生命的历程会告诉我们一切。

  洛鱼坐在皮椅上旋转了一圈。

  洛鱼对“腰”说,好吧,那就让生命的历程继续吧!

  谷传知要洛鱼将他办公室的文件清理一次,重要的就挑出来,无关紧要的,杂七杂八的,球莫名堂的就切割,捣碎,扫入垃圾桶,埋到西山后面的天坑去,那里是丁江公司屎尿的堆放处。

  洛鱼被一份材料吸引住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洛鱼心里萦绕了好半天。它是谷传知要他解决的一个重要课题——如何使企业进一步亏损?洛鱼是按相反的方向完成的,可是,竟然有人真的按要求做了,而且做得很细,细如发丝,好多发丝系在一起便成了一叠厚厚的材料。洛鱼感觉自己的脸很苍白,很阴冷。洛鱼希望自己根本没看见这东西,可是现在,洛鱼却真真切切看见了呀!正如撰稿人的预测,国有企业的丁江公司必定会按既定的方向──进一步亏损的方向迈进,在预期的时间里达到预期的负增长目标,届时,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角,如疱丁解牛。

  洛鱼试着考虑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



  丁江公司确实正朝着撰稿人预期的目标迈进,那就是一步一步陷入巨额亏损。而煮酒公司也确实正朝着洛鱼预期的目标迈进,那就是一步一步地实现高额的利润。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呢?从表面上看,中低档的丁江系列产品一日不如一日,高档的煮酒系列产品一天盖过一天。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从容。

  实在想不出一个结果来,洛鱼就不再想了。还不如想一下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洛鱼也想不出一个结果,就只好等待了。洛鱼对自己说:“你所希望的不一定是你能得到的,你能得到的不一定是你所希望的。不如等待,等待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洛鱼不会把所见所闻所想告诉叶玉清。因为她是洛鱼的女人。洛鱼宁愿告诉火星赤热尘土之上或者“土卫六”厚厚冰层之下那个叫“腰”的女人。因为她不是洛鱼的女人。

  又一天,谷传知问洛鱼:“你最远到过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的答案让洛鱼羞于启齿。洛鱼想说,感谢中央人民政府将重庆直辖了,否则我还没有跨出省界。洛鱼抬头见谷传知正笑着,就将所想的直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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