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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落娇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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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来了。
  蓉妃半眯着眼,含笑望定。对颈镶金边饰的长衫,袖口用金线绣出翟纹,腰间镶嵌红宝石的玉带钩,满翠八团龙束金镶东珠带,唇若涂脂,眉彩奕奕。这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萧岿。蓉妃心下赞叹,欣赏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她当下拉住儿子,嗔怪道:“几日没来看母妃了?”
  萧岿也不说话,自顾自松开母亲的手,一撩缎袍,转身便往贵妃榻上倒去。蓉妃过去仔细端详,儿子眉头紧锁,鼓着腮帮子,脸上比平时多了一层阴霾,心口咯噔一下。她小心地问:“小祖宗,今儿又怎么啦?”
  萧岿呼地翻身,双眼直直对着母亲,似在冒火:“母妃跟父皇说了什么?”
  “没有啊,最近也没见到你父皇。”蓉妃自是吃惊,“岿儿,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选妃的事?”萧岿几乎咬牙切齿道,“我刚去了父皇那里,父皇早不提晚不提,偏偏今日问安时提起。听说朝会有人参了一本。哼,定是那沈不遇出的馊主意。”
  见母亲睖睁着不说话,萧岿冷笑,阴阴地说:“那家伙两天前来过,对吗?”
  蓉妃真的生气,推了儿子一把:“说话好难听,没了规矩。他好歹做过你的老师,你四五岁时很尊重沈大人的,怎么越大越生分呢?你知道他来了,怎么不过来见礼?”
  “我不想见到他。”萧岿眸中泛出厌恶的光芒,扭动了一下身子,看似躺着舒服些。
  蓉妃见儿子还没离开的意思,赶紧示意宫婢伺候。有婢女跪在萧岿身边,描金的托盘盛着切得莹白均匀的蜜瓜,婢女用木签戳了一块,小心地往萧岿微张的口中送。萧岿邪笑着,斜眼瞅婢女的脸,抬指轻划她粉嫩的脸颊,嘴唇开开合合,对着她的脸吹气。那婢女被吹得奇痒无比,满脸酡红一片,却早就习惯了似的并不惊慌羞涩,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喂他。
  若是平时,蓉妃就会喝止儿子和婢女之间轻佻的举动。今天却几乎是置若罔闻地喝着杯中的碧螺春,侧耳倾听外殿的动静。萧岿等着婢女给他拭净了嘴角,才缓缓坐直了身子,悠然说道:“灏弟想是已经进宫了。”
  蓉妃紧张地问:“你要走吗?”
  萧岿正想站起身,那婢女依然跪着一动未动。他一手拽住那婢女,使劲一提,婢女就势坐在了他的膝盖上。萧岿牵了牵嘴角,表情似笑非笑的,整张脸几乎是靠在她饱满的前襟上。婢女羞红了脸,却喜滋滋地偷眼望他,一只手臂直勾勾地挂住萧岿的颈脖。
  蓉妃不由得偏过头去,死死盯着窗外,五脏六腑似被煎烤着,拿茶杯的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汗。
  沈不遇的马车到了宫外,休休随着下车。但见宫外铠甲侍卫三步一岗,表情肃然极为威严。隆隆声响,两扇厚重的漆金宫门大开,有宫人模样的人出来迎接。休休不敢东张西望,紧随沈不遇身后,一步步沿着青石步道往宫内走。
  过了青石步道,整个皇宫如一幅繁华富丽的画卷,在休休眼前蔓延铺陈。亭台殿阁错落参差,琉璃瓦在阳光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她恍恍惚惚地走着,感觉像踩在云端里,仿佛进了传说中的瑶宫仙境。
  走过曲折蜿蜒的回廊,折向后宫,有锦衣宫女恭恭敬敬地迎上来,在沈不遇面前低语一句。
  沈不遇颔首,微显满意之色,指着前面幽深绵长的甬道,对休休说:“前面过去就是蓉妃娘娘的雯荇殿,一个时辰后,我在此处等你。”
  休休抬头不安地看了看沈不遇,后者微微勾起嘴角,算是一个柔和的鼓励。休休无奈,垂首低眉,由宫女在前面引路,向后宫深处走去。
  转过山楼,便是清波碧水的玉荷池,眼前又换了另一番景象,满目是葱郁的绿,绿树浓荫,碧绿阔大的荷叶扇子般铺满池面,花期虽过,却还有零星的娉婷芙蓉。清风送来缕缕清香,更显太虚之气,沁人心脾。
  休休徜徉其中,差点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前面引路的宫女放慢了脚步,休休这才醒悟过来,也就无心欣赏,跟着宫女踏上雯荇殿的台阶。
  穿过殿外挂着的鲛珠垂滴的门帘,又是一重交错绣着大红牡丹与百灵雏鸟的帷幔,瞬息间一股绵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别样的馥郁香气。休休还没来得及抬头,里面迎上来一个人影,如春日里的一簇花,绽开在她面前。随着宫女的唱和,休休方知此人是谁,于是倒头跪下行大礼:“奴婢叩见蓉妃娘娘。”
  “不用如此大礼,休休小姐。”
  休休的耳旁响起蓉妃清丽宛转的声音,那声音如三月阳春杨柳拂面。紧接着,松花色宽袖下露出一双白皙的手,将她轻轻扶起。休休的眼波随着那双柔软无骨的玉手流动,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
  眼前的蓉妃虽是一身简单的着地便服,却仍显身材苗条,柳腰纤纤。头上一支翡翠珊瑚簪将一头发髻轻轻绾住,远山般的黛眉,精巧天工的五官,一双秋水明眸更是波光流转,真是风姿绰约,仪态万方。
  休休心中暗暗赞叹,感觉这样的娘娘人间少有,尤其是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蓉妃也是怔怔地看她,目光有些许的迷离。
  休休想到今天自己的打扮,跟眼前花团锦簇的娘娘比起来,难免庸俗了些,当下又紧张不安起来。蓉妃望定她,嘴角噙起浅浅的笑:“咱们进里面说话。”
  她携着休休的手,盈盈款款地往内殿走。休休任凭她牵着,偷眼睥睨两边的景致。四角的花瓶里插了新摘的雁来红,此时日影已经掠过殿檐,透过窗纱,映得花儿如染了胭脂似的灿烂。
  极大的内殿也垂了同色幔帐,烟霞轻薄,照得里面蒙蒙晕晕的。博山香炉正燃起淡白色的轻烟,若有若无地弥散着。就在这迷蒙的空间,休休依稀看见织锦的贵妃榻上、躺着一个人。
  休休没料到有男子在娘娘的殿内,唬了一跳,立时站住了脚。
  蓉妃感觉到了休休的惊讶,仍是盈盈笑着道:“休休小姐不用紧张,这是皇儿萧岿。今早想到给母亲问安,可巧给碰上了。”
  休休一听,急忙屈膝福了一礼,道:“请三皇子殿下安。”
  软榻上的人毫无动静,翠黄色的宽袖懒散地倾泻而下,仿佛拢了一袖的骄横与跋扈。
  蓉妃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勉强笑道:“休休小姐莫见怪,岿儿就这脾气,见生人爱理不理的,熟了自然会好。你且坐着,我去把他叫过来。”
  休休听人说过,皇帝的儿子养尊处优惯了,性情阴晴不定,骄矜得很。自己只要恪守老嬷嬷教给她的礼制,一个时辰过后便万事大吉。她光想着早点回去,也就没有先前的拘谨,由宫婢引着在紫檀坐墩上坐了。茶几上放满了各种水果、瓜仁,她端起茉莉花茶浅抿一口,不由自主地顺着蓉妃的背影,往里面张望了一下。
  蓉妃穿过幔帐,给躺在萧岿怀里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尚自依依的,萧岿漫不经心地将其一推,从榻上坐起来。婢女从柔软的缎衫上滑落而下,一屁股跌坐在地。萧岿自顾自掸了掸衣袖,道:“母妃来了客人,孩儿告辞。”
  “都是自家亲戚,你就出去打声招呼。”蓉妃柔声细语劝说道。
  萧岿面露讶色:“亲戚?哪家的?”
  “说话就知道了。”蓉妃半开玩笑说,心里却甚为紧张。
  她料不定这次的精心安排,会不会引起儿子的疑心。还有这个叫休休的姑娘,虽是清秀,然而难免土了点儿,儿子是不会上心的。她失望地以为,休休能让儿子多看几眼,已经是她莫大的造化了。
  萧岿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大踏步走了出去。随着脚步声渐近,他那高大的身影落在涂金地砖上。外殿的休休不禁抬眼望去,只见逐渐灿烂的阳光穿透了雕花窗子,落在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饱满的额角,挺直的鼻梁,空中弥漫着一种令人沉迷的雾气。
  她的心跳突然莫名地漏了一下。
  萧岿瞥了休休一眼,如寒夜里穿透黑云的流星,转瞬即逝。他说话悠然自得,透着说不出的味道:“你是谁家的?”
  休休哪经过这样的场面,双颊嫣红,又不得不坐起重新见礼,结结巴巴道:“相……宰相府的。”
  萧岿一听“宰相”两字,想都不想就走。蓉妃适时拽住了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岿儿,休休是沈大人新收的养女,刚来江陵,你别吓唬她。”
  “养女……”萧岿恍然大悟状,眉目间漾起古怪的笑意,“我正奇怪呢,沈府怎么又出来个千金?”
  冷不丁地又转向休休,两眼炯炯地逼视着她,问:“你姓沈?”
  休休紧张得脑子一片空白,脱口道:“姓陶。”
  她茫茫然的,却突然想起二夫人柳茹兰说过,她是沈不遇收养的,以后就是沈家人,她自然不是陶休休,而是沈休休了。可这个三殿下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一时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只能照实回答了。
  蓉妃见萧岿主动跟休休说话,心内惊喜,打圆场道:“休休小姐现今做了沈大人的女儿,自然要姓沈了。岿儿,你们初次见面,就多坐会儿陪母妃和休休说说话。”
  “不了,正要和灏弟商议狩猎之事,三天后就要出发。”
  “还有谁一起去?”蓉妃急问。
  “灏弟说,他带上大舅家的表妹,人多热闹些。”
  “原来是懿真。”蓉妃闻听此人就发急,眼一转,随即用柔和的语气说道,“那也把休休一起带去,她和懿真可以做个伴。”
  萧岿缄默不语,双眼移向地面。殿内明灭不定的光影徘徊在他身上,谁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空气虽是阴凉,却沉闷得令人窒息,休休已觉出额角渗出的丝丝汗意。
  “行啊,灏弟久居浣邑难得来一趟,这次狩猎也是为他准备的。人多好,刺激,灏弟一定高兴。”
  萧岿突然爽脆一笑,没有丝毫的示意,迈开大步便往外面走。休休猝不及防,抬起眼看,一股寒气掠过,依稀可见萧岿带着诡异的笑意。她无措地站着,待回过神时,萧岿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殿外。
  “此事甚好。”
  蓉妃喜出望外。她长舒一口气,捻起一块蜜饯,送到休休手里。
  在雯荇殿又待了片刻,约估时辰已到,休休行礼磕头向蓉妃告别。蓉妃也不多加挽留,送她到殿外,赏了一对珊瑚蝙蝠簪并六匹上好锦缎,叫宫人另送至府上。
  殿外,自是红日直照。休休回头看,却没有宫女跟来,料想自己出来早了,便慢慢绕过玉菏池,驻足眺望。远处错落别致的亭台楼阁,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流光溢彩。也不知是哪位娘娘的宫殿?她暗自思忖着,双颊却微微发热。
  发了一会儿呆,沿路赏景过去,她不知不觉走到甬道。
  休休想到甬道垂花门一带,沈不遇就在那里等她。她加紧走了一段路,却听见后面咔嚓有致的脚步声。她扭身看去,大群宫廷侍卫、常侍宫人挽抬一架辇舆,正威风凛凛、气派十足地从那边赶过来。看那上面悠闲自得、一身翠黄的,不是萧岿会是谁?
  休休急忙往巷边躲避,低首躬身站立。顷刻之间,眼前片片暗红色宫服井然闪过,仿佛生风,吹起休休的衣袂裙角。待她直起身,那辇舆已扬长而去,顷刻隐没在空荡绵长的甬道尽头。
  这就是所谓的皇家气派吧。休休抿了抿嘴,浅浅一笑。
  终于走出垂花门,拐到空旷处,她环视四周,哪里有沈不遇的影子?
  细想可能沈不遇有事耽搁了,他是宰相,自然宫中事多,断不可能在日晒风吹之下独自等待她,还是自己在此耐心等候为好。
  她就这样突兀地站在汉白玉雕栏旁,盈盈而立,温煦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如同碧雪寒水里怒放的一枝素心兰。她明晶澈亮的瞳仁中,映显出一抹忽然出现的翠黄。只见面前之人长身玉立,五官精致得让人蓦然不得呼吸。
  休休惊诧于萧岿竟没走远,喃喃不得自语。她眼睁睁看着他立在她面前,嘴角牵出一丝嘲弄,声音确是极冷漠的:“是在这里等我吗?”
  她立时红了脸,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在等相爷一起出宫。”
  “他不是已经走了?蒋琛,可是看见宰相出宫了?”萧岿扬起眉毛,问身后不远处伫立的侍卫。
  “是。”蒋琛回答得清亮有力。
  萧岿嘲弄的笑意愈来愈浓,似乎在说:怎么样?撒谎也不看看我是谁。
  休休做梦也没想到沈不遇会弃她而去,心中着急,暗想相爷可能一开始说的是在宫外等她,自己当时一时紧张没听清楚搞错了位置,现在必须赶到宫外免得受他叱责。如此一想,她也不加解释,微微施礼,顺着一条道急急离去。
  她进宫的时候只是跟着沈不遇走,并没在意来时的路,只凭记忆似乎觉得前面便是。怎奈皇宫里面庭院深深,这样重重叠叠、七转八拐竟难辨东西南北,好不容易以为柳暗花明了,却发觉自己又折回了原处。
  那萧岿仍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似在沉思,一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奇怪地问:“怎么又回来了?”
  休休已是满头大汗,窘迫至极,只好如实相告:“我迷路了。”
  萧岿哧地笑出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而且笑声越来越大,惊动了远处凭栏栖息的林鸟,扑簌扑簌向碧空飞去。好容易止住笑,萧岿盯住她,似在自言自语:“沈不遇在耍什么花样?”沉吟片刻,嘴角抽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看来只有我送你出宫了,偶尔做做好事也好。”
  他的话语活泼又爽朗,如春风拂杨柳,一扫先前的阴霾之气。休休眨动着双眼,心想:原来这人笑起来更加好看,先前有点误解他了。她心生愧意,不由得朝他粲然一笑。
  萧岿一愣,随即下令道:“蒋琛,送这位小姐出宫!”
  蒋琛在前面引路,休休踩在结实光亮的青砖上,周围寂静无声,只闻得裙摆轻触鞋面发出的窸窣声响。她回过头去,白玉栏杆处已经不见了萧岿的身影,只见走过的青砖铺就的御道,笔直而绵长。
  出得宫门,沈不遇的马车静候多时,让她以为自己真的记错了地方。
  这是休休的第一次进宫经历,短暂,甚至模糊。她隐隐感觉到,蓉妃娘娘、三皇子殿下,他们都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锦绣铺地,花香满园。她与他们的认识只是一种奇异的幻象,细细地回味,又像是一团麻丝凌乱地交缠。那种感觉,她真的无法去形容。

粉黛篇

  壹

  “太好了!你马上去准备狩猎的行装!”
  沈不遇在柳茹兰房内来回踱步,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他如此叮嘱了一番,又不禁仰头长叹:“事情比预料的好,真没想到!”
  柳茹兰也是一脸喜色,她明白老爷招个养女实是为了与皇家联姻。休休进宫,她忐忑不安了半天,这会儿也笑道:“三皇子平日骄横,冷漠得很,今日倒待见咱家休休。”
  “璞玉浑金啊!玉不雕不成器,好好调教必是一块好玉。”沈不遇想起梁帝的话,喜滋滋道,“三皇子吃惯了山珍海味,定是腻透。来点野菜粗粮,他便会感觉新鲜,自然想体会一下别样的味道。”
  怪不得休休装扮浓了,老爷会火冒三丈。柳茹兰恍然大悟,对老爷的深思熟虑越发折服。沈不遇临走时,还不忘关照一句:“明日晌午唤休休一块儿吃饭。她入住萏辛院耽搁了,不能老是让她一个人吃饭。”
  第二日午时,休休早先去了柳茹兰的院子。柳茹兰亲自拉着休休的手进了小厅堂,里面紫檀桌上早已备好精致的饭菜。沈不遇还未到,休休自然不敢坐。她从小爱在天际家蹭饭,和三个姐姐抢凳子坐,天际总会把最好的位置让给她。尽管如此,休休也听倪秀娥说过,官宦家最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吃饭要一点一点地慢慢用完。
  柳茹兰的独子沈欣杨也来陪坐,他只比天际小了一两岁。初进相府的时候,休休并未注意上他。今日见他长得斯文,又想起他的奶娘就是倪秀娥,不由得朝他友好地笑了笑。沈欣杨长得细皮嫩肉的,见了生人会害羞,何况是这般秀气的妹妹,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沈不遇进府邸比平日晚了,柳茹兰去府门迎接。小厅堂里少了人,沈欣杨这才期期艾艾地说道:“我娘和大娘他们不在一块儿吃,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聚一聚。”
  休休想:大户人家人多嘴杂,自是这般讲究。以前自己家也就三个人,母亲很少和他们同桌吃饭,大概是看惯了相府的排场,不屑于父亲的一身泥灰吧。如此一想,她轻声问:“府里可还有当了至少十五年的老用?”
  “福叔是府里最年长的了。也没见当了这么长的用人。”
  沈欣杨见休休一脸失望,也不好细问,又道:“西院有杂工,没准儿有年纪大的,我帮你打听。”
  “吃完饭若没事,你带我过去就是。”休休重新绽开笑容。
  说话间,院外传来脚步声。两人几乎同时站起,只见沈不遇低着头快步进来,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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