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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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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尽天明,陆茗走出后堂的时候,雨棠正背身倚坐在栏边,静默无语。
  “芸儿,你怎么没回去?”
  她悠悠转身,模样无奈消沉,“哥哥,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行至晨光微亮的中庭花园,雨棠停住了步子,假山的屏障令此处形成了一处极适宜说话的幽径。
  面对她这般态度,陆茗也觉察出了个中的缘由,“你···都看到了?芸儿,我对芸芸···”这样的情分注定难以启齿。
  雨棠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霎时濒临崩溃,“是,我都知道了。哥哥,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当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因缘际会,你我结拜为兄妹,让我有了一段作为陆芸,远离尘嚣,无忧无虑的日子。虽然后来我成为了傅恒的妻子,但与你的兄妹之义,一直记在心里。
  还为我最疼爱的小女儿取名芸字,来感念你对我们一家人的恩德。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于当年对陆芸的情感,甚至将我最宝贝的女儿当成了我的影子,生出了这样背离世俗的感情!”
  陆茗对这样的质问,百口莫辩,“芸儿,芸芸在我心里不是···”
  “你不要再说了!以后也请你不要再叫我芸儿,就当那个陆芸已经死了!也请你放过我的女儿,让她过回一个正常女孩,应该有的生活,就当是我求你,哥哥···”
  陆茗苦笑,“雨棠,你不必这样,只要是你提出的事,我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不字。你放心,我会同芸芸说清楚,还她一个清白人生。此事过后,我会从此消失,不会再出现在你和她的生活里。”
  言罢失望落寞而去,空留下雨棠静立庭中。他没有想到从前惺惺相惜的知己,作为一个母亲时也会这般咄咄『逼』人,不容他半分解释的机会。
  针娘坐在假山间默默窃喜,原来师父真正喜欢的人并不是傅芸芸,而是她的娘亲。若是傅芸芸知道,她的情敌不是我,而是对她有生养之恩的母亲,她的样子一定很可笑。
  因得意忘形,针娘不觉挪动步子,踢落了假山上的石子。
  “谁?”雨棠警惕低呼。
  萧针娘敛住笑意,面『色』沉静地走出,“福晋,是我。”
  “方才的事,你都听到了?”
  “是的福晋,不过福晋你可以放心,这种荒谬之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毕竟昨日福晋才为我解围。再者,不瞒福晋,针娘对师父也甚是仰慕,福晋今日此举,正成全了针娘,感激不尽。”
  凭她一番对话下来,雨棠已知道,她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可这对自己女儿与陆茗的畸恋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萧姑娘真是个明白人,日后兄长还要劳烦姑娘多多照顾了。”
  而此刻后堂休养的芸芸却对潜移默化中发生的这一切浑然不知,一场风雨也将就此拉开帷幕···




☆、第九十章 相决绝

  傅恒为在妻子面前图表现,将陆茗的接风宴办地异常盛大,就连驻直隶练兵的长子褔容安也在正午被召回。
  一桌满汉全席,在座之人除却傅恒与褔容安如常外,褔康安对昨日之事耿耿于怀,毫无胃口。雨棠则面『色』冷然,连杯筷都未沾半分,陆茗与针娘也只是碍于盛情,小夹了几根菜蔬,食之无味。
  为缓解尴尬气氛,傅恒举杯道,“来,陆兄,我敬你,希望你此次回京,能在府中多留些日子,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陆茗与其对饮下水酒一杯,嘴角微扬,“多谢妹夫盛情,此次恐怕要让妹夫失望了,明日东临阁会友后,我便会离开京城。”
  “哦?陆兄为何走地如此仓促?”
  针娘代为答道,“其实师父行医天下,江南候诊的病患甚多,此次来,只因与故友东临阁有约,会面之后,理当尽早回程,以免贻误病患的治疗时机。”
  傅恒半信半疑地点头,“原来如此,那陆兄今日一定要畅饮才行,咱们不醉不归!”
  雨棠闻之,看了眼义兄,目光渐趋柔和。
  褔容安对今日家宴的情形心生疑窦,酒宴未毕,便借故看望小妹而早早离席。
  身子尚虚的芸芸此刻正由阿蘅服侍着用『药』,眉头微蹙。见到大哥时,却『露』出笑颜,“你们不是该陪着我师父在花厅用膳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见自家小妹的神情反应,分明还不知晓陆茗即将离京的消息,褔容安深知她的『性』子,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将实情告知。
  泛着绿光的翡翠『药』盅落地,立时摔了个粉碎,“今早师父还同我说地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要走!不可能!他不会骗我的,我要去问问他!”
  傅芸芸只穿着对襟月白中衣,便跑向花厅,人去楼空之下又跑向陆茗下榻的西苑,一路气喘吁吁,终在苑前截住了针娘搀扶下的陆茗。
  他醉眼『迷』离地推开针娘,“你先回去收拾细软,明早带去东临阁。”
  “是,徒儿遵命!”
  芸芸用力攥着他双臂的衣袖,摇头道,“你早上分明不是这样的,你说,你会对我很好很好,会陪在我身边的,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他慵懒地靠向栏边,酒精的作用下,他身姿越显风流俊逸,挑起面前佳人的下巴,呵着热气,“女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男人说的话听听便罢,又何必当真呢?这一点,针娘就做的很好,同你说过的蜜语甜言,为师一样同她说过,跟你相比,为师更喜欢她的自云守拙,永远不会对男人咄咄相『逼』···”
  芸芸蓦地松开手,呆滞地盯着他,似对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师父,你在说什么!不可能的,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你我才认识多久,我是怎样的人,你又知道多少?当初为师假称尔鸣,你还不是照样被耍地团团转!只是你我之间如今有了舅甥这层关系,游戏也该到此结束了,芸芸,像我这样的老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珍重爱惜,你回去吧,如若感染了风寒,你额娘又该找为师算账了!走!”




☆、第九十一章 霸王硬上弓(1)

  “既然你心中早有打算,当初又为什么要亲我抱我招惹我?堂堂傅家三小姐,可不是你想甩就甩得掉的!”
  芸芸推开面前句句伤她的男人,眼中噙泪掩面而去,单薄的中衣迎风萧索。
  陆茗连她的背影也不忍看去,低眸重重捶向亭台栏柱,青筋暴『露』。虽是借着酒意麻醉说出那些狠话,可满腔愁肠伤人三分,却自伤七分,胸腔内比清醒时还要难受百倍。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却毫无生气地顺栏而下,跌坐栏边,犹如一滩死水。
  针娘抱着行李蹲在他身旁,鼓起勇气抚向他的脸颊,心疼溢于言表 。
  “师父,既然这个中堂府给你带来的只有痛苦,那我们现在就离开吧!等明天赴约见了故友,咱们就离开京城,永远都不再回来!”
  陆茗一把拂开她的手,苦笑,“现在离开?你想让整个中堂府都知道老夫为老不尊的丑事吗?像我这样的一个人,没有哪里会欢迎我,即使要走,也该避开众人,无声无息,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
  往往一个功成名就的人,旁人看见的,只是他表面的风光,而真正关心他风光背后的人,寥寥可数。此时的陆茗在落叶满地的阆苑中,显得异常孤清寂寞。
  饶是他当世的名声如何显赫悦耳,在针娘看来,他也不过是这大千世界中的一个人可怜人罢了,游走江湖数十年,孑然一生。说的好听些,是无牵无挂,济世为怀;说的难听些,就是无亲无故,千古寂寥,一人徘徊。
  “师父,只要你愿意,这世上除了中堂府,其实还有很多人需要你的。不仅是那些神患顽疾,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病人们,还有,一个我,不在你心里的我···”
  褔容安为小妹披上外袍,想着要如何安慰初受情伤的小心肝。正要出声时,岂料自回房后便沉默许久的傅芸芸忽地起身,一拍桌案,慷慨激昂道,“简直岂有此理!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本小姐伤心伤肝,知难而退了吗!我就不信我一个才『色』俱佳的妙龄少女比不过萧针娘那个半老徐娘!陆茗,咱们走着瞧!”
  阿蘅被惊得显些摔落了手中杯盏,细细思量着她的话,才『色』俱佳?自家小姐的容貌自是没有问题的,可这个才字,用得倒还真有些,嗯,牵强。
  “芸儿,不管你做什么,大哥都无条件支持你!”
  傅芸芸拍了拍他的厚肩,颇有气势道,“还是大哥讲义气!走,咱们现在就去金兰绣坊!”
  褔容安满心里只以为她是化悲愤为购物的动力,心想着反正自己收入丰厚,偶尔为小妹破费一次也无妨。
  可到了金兰绣坊后,小妹的举动立时令他改变了想法。傅芸芸丝毫没有要买衣服的意思,一进门便径直上了二楼,同绣坊老板娘闭门密会起来。
  提及这金兰绣坊,便不得不说起当年棠福晋与和亲王福晋乌扎库氏的一段义结金兰之情。




☆、第九十二章 霸王硬上弓(2)

  金兰绣坊的昔日老板,正是和亲王福晋。也是芸芸幼时极为仰慕的,当年令和亲王神魂颠倒,至今难以忘怀的沪姨。
  在芸芸很小的时候便觉得,做女人当如沪姨般,轰轰烈烈爱过一场,即使芳魂不在,也能让丈夫悼念余生,终生不再续弦。
  而如今绣坊的老板娘漪澜,便是她的徒弟,京中炙手可热的女商贾,裙下之臣能从北京城的西边排到东边去。
  “富察小姐你可是好久都没光临咱们绣坊了,今儿怎么有这个闲情来?”
  傅芸芸一脸苦闷,“澜姨,你就别挤兑我了,我最近已经够难受的了!”
  “哦?是什么人惹了咱们小千金?”
  瞧她羞涩忸怩的样子,漪澜便瞧出了个大概,“我知道了,是臭男人对不对?找你澜姨就对了!快来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是···是一个比我大了许多的男人,我明明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他还亲过我,抱过我,可是···他就是不承认,还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闹的我可难受了!”
  漪澜捂着帕子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依你所说,这种男人,就是个闷罐子,你不把他『逼』到绝境,他是不会跟你表白心事的!”她附在芸芸耳边细语了几句,笑地越发得意了。
  “澜姨,这能行吗?万一···”
  “万一什么!最坏的结果不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吗!那样正好,让他不得不负责了!”言罢又自柜中取出了个包袱塞给她,“喏,带着它去,必能事半功倍,相信我吧孩子!”
  芸芸心一横,抓起了包袱便向楼下喊道,“大哥,快来结账啊!”
  当褔容安将银票递给漪澜时,她心底乐开了花,面上却仍推诿着,“都是朋友一场,何必这么客气呢!”
  傅芸芸镇重其事道,“澜姨,你就收着吧!若此事当真成了,我一定再给你包一份大大的媒人红包!”
  兄妹俩走在黄昏的市集大街上,芸芸异常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好松快啊,大哥,今天让你破费了!”
  “小事一桩,只要我们府中一宝开心就好!对了,方才你在绣坊买了什么?”
  “是女儿家的东西,不告诉你!”
  看着小妹重获新生的灿烂笑容,褔容安也长舒了口气,『摸』了『摸』怀中的盒子,不禁一笑。自己显少上街,方才等小妹时,抽空在御赏堂买了盒杏花江的胭脂,也不知道芙婉可喜欢。
  晚膳时,芸芸胃口极好,一连吃了两大碗饭,早早便回房关起了门开始折腾。阿衡备下的花瓣香汤令满室烟雾缭绕,香氛扑鼻。小丫头解开包袱,发现澜姨所说的秘密武器竟是一本老旧书册,和一套半透明镂空勾花的粉『色』寝衣 。
  小肚兜和平日自己所穿的样式大不相同,芸芸套在中衣外试了试,半尺来宽的布料仅仅只够遮住半熟的小蜜桃,上缀的带子也极纤细,似乎稍稍用力便能扯断,外罩的寝衣倒是舒软清透,只是除却镂空的梅花,几近透明。




☆、第九十三章 霸王硬上弓(3)

  “这样羞人的衣服,真的能行吗?”
  傅芸芸纠结了小半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香汤沐浴,玉『露』春风,若隐若现的战服加身,一头如瀑黑发松松地挽成了髻,娇嫩的容颜霎时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风情万种。
  为避人耳目,小妮子着意寻了件黑袍,将一身的装备拢得严丝合缝,方敢出了角门,悄悄潜至客居。
  青竹掩映下的雅室屋宇漆黑一片,芸芸立时便松了口气,“呼···还好师父不在,不然突然这样出现在他面前,该有多奇怪呀!”
  中堂府的客居,是三兄妹儿时淘气捉『迷』藏常来之地,个中结构摆设已尽在小妮子心中。傅芸芸『摸』黑推开房门,很快便找到了床榻,褪下黑袍,照着漪澜所出的主意滴溜钻进了被窝。
  “师父的被子可真香。”
  秋日的静夜落落无风,她安稳地躺在陆茗睡过的锦衾之上,独属于师父的清雅味道钻入鼻底,闻之沁人心脾,想入非非。不知过了多久,芸芸不知觉打了个盹,被窗外潺潺雨声所惊醒。
  “这么晚了,师父怎么还不回来?这雨来的急,也不知师父可有带伞···”
  她正欲起身,中门“咯吱”一声蓦地被推开,透着床边帷帐看去,湿漉漉的履靴踏入房中,渐渐向内室而来···
  上隽青竹的玄『色』锦袍倏地被脱落在地,芸芸只觉渗进一丝凉意,一股男子独有的气息袭来,陆茗掀开锦被,便躺在了佳人身侧。
  两人同卧于一张锦被之下,虽间隔了少许距离,彼此的温度却逐渐上升。师父的呼吸清晰可闻,带着女儿红特有的醇香,越发令她手足无措起来,原本的计划霎时被抛诸脑后。
  酒醉的陆茗呼吸冗重,许是身子发热,他随手扯开了中衣,『露』出胸口的一片雪脯。芸芸侧着身子紧贴在床壁边,看着盈盈月光下的极美景致,面泛『潮』红,喉头不自觉一动。
  对自己的寝榻,陆茗向来要求极高,壁角处传来的细微声响令他煞是不快,闭眼对着声处『摸』索而去。芸芸眼见最尴尬的事就要发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锦被向上一掀,翻身便扑向了师父···
  厚重的锦被将两人遮了个严实,密不透光的情境下,彼此的身体紧紧贴在一处。鼻底的馨香只令他迟疑了片刻,随即便要将其推开,“是谁?”
  芸芸担心抵不过他的气力,只好使出漪澜口中的杀手锏,两手抚向师父的胸膛,身子向上僵直地向上挪了挪,认准目标,倾身吻下。
  生涩的动作撞击地彼此唇齿生疼,陆茗只以为是素来仰慕他的狂蜂浪蝶潜入府中,趁其饮了些酒,欲行非礼之事。是以扬手便抓住来人后颈,将身上之人直直丢下了床。这样的事他也遭遇过多回了,这一次的登徒女定是个新手,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想窃玉偷香,你的手段还嫩了些··· ”
  他说出这句话时,语意平淡,脸不红气不喘,俨然是个老手。




☆、第九十四章 霸王硬上弓(4)

  若非眼中混沌,压根瞧不出是个饮了酒的男人。
  陆茗不屑一顾地拍了拍衣襟,嫌恶得看向被扔下床榻的登徒贼子,入眼的一刹那,不禁僵在了原处。
  床帏下的景致香艳,轻罗桃衣下的似雪肌肤若隐若现,粉妆玉砌的小徒模样青涩而惶恐,低垂着头『揉』搓着襟前衣带。一双玉足无遮无拦,纱制的裙裾内隐着光洁的小腿,加之些许酒意,勾起了他心内一丝火热。
  却佯装镇定地睨道,“是你,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是谁教你的?”
  芸芸本以为自己这般冒犯,师父定会大发雷霆,训斥她一顿也就罢了。岂料他如此淡定平和地同自己说话,就像同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漠不关心,令她越发不是滋味。
  是以全然不顾摔疼了的屁股,一股脑站起来赌气道,“没有谁教我,我就是想同师父这样!”言罢轻移莲步缓缓上前,直勾勾地盯着陆茗的双眼,轻解罗裳···
  这丫头还想继续点火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自己恐要把持不住了。陆茗别过头,按住了她一双小手,“芸芸,别胡闹,我是你舅舅!”
  不说便罢,提及这滑稽的称呼,傅芸芸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顺势滑入了他的怀中膝上,惊得他慌忙撒手。女子特有的馨香芳唇贴近他的面颊,轻吐兰气,“舅舅?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
  言语间便掐准了时机将陆茗成功推倒在床,半隐半『露』的衣衫褪至腕间,整个身子柔柔贴合在师父身上,纤纤玉指上下其手,动作虽然生涩,却凭生别样诱『惑』。
  “师父,你的脸好烫,现在你还笃定自己,只想做我的舅舅吗?”
  陆茗凭着残存的一丝理智,与对雨棠的承诺,制住身上佳人的双臂道,“芸芸,你真的不够了解男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明明动心了不是吗?”
  他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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