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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方有诈-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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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里应外合的计策,而蒋家的好女也在大功告成之日,以死殉节……
  假如被揭穿蒋溪非但没死,还把姚柯宇的独子带回来抚养,打她的脸是小,影响蒋家的未来可就要命了。
  所以一方面姜老夫人同吴殊虚与委蛇,交往酬酢,另一方面吩咐人对蒋溪母子痛下杀手。
  姜老夫人的决定被蒋睿那个嫁了益州牧,且初为人母的长女无意间听到,她很同情蒋溪这个和自己命运相似的小姑姑,也因母性而怜悯蒋溪的儿子,遂以调虎离山计引开姜老夫人派去杀害蒋溪母子的心腹,趁机把蒋溪母子偷出来,并将这两年益州牧送给她的金银首饰统统给了蒋溪,让她隐姓埋名,带着儿子远走高飞。
  蒋溪捧着首饰,泪眼婆娑的要跪谢蒋睿的长女,但被其拦下,并诚心诚意的与蒋溪说,当初要是没有蒋溪,估计他们已经客死异乡了。
  后来蒋溪的行踪还是被姜老夫人发现,再然后的事情,卫戗就知道了。
  卫戗安静的听完王瑄的讲诉,要不是手中攥着的是自己最喜欢的夜光杯,换作寻常酒杯,估计早就被她捏爆了。
  但卫戗又是个曾与羌人对战多年的将军,有所谓兵不厌诈——姚柯宇的确帮助过蒋家,可对于姜老夫人来说,姚柯宇的胞兄姚柯回早年曾与魏军联手,杀死她父亲换得朝廷认可,受封西羌都督……所以在姜老夫人眼中,姚氏从来就不是什么恩人,他们是诡计多端的异族匪首,而且帮助他们蒋家,也是因为蒋家把最出色的女儿送给他糟蹋,站在姜老夫人的角度,窃取敌人的机密为我军所用,有什么不可以呢?
  正因为能够理解姜老夫人的想法,才叫卫戗一口闷气梗在心头,堵得难受。
  王瑄执起酒壶替她斟满夜光杯,给她足够的消化时间后,柔声问道:“获悉那遗孤的真实身份,你的决定是?”
  卫戗低头看着荡漾的酒水,她明白王瑄的意思,既然已经确认允儿与西羌姚氏的关系,这对她来说,就是个昭然若揭的隐患,可在这关头把他送走……端起夜光杯一饮而尽,将杯子嗒的一声叩回案面,抬眼迎视王瑄,目光灼灼道:“允,信也,我虽是女子,但照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给他取名为卫允,自是要护他周全。”
  王瑄颔首微笑:“我明白了。”说着又要来给卫戗斟酒。
  被卫戗抬手搪开,再来一杯,绝对会被放倒,她等会儿还有回去陪允儿:“所以,不能让羌人还有蒋家知道允儿的行踪。”也就是说她不同意王瑄以允儿为饵的建议。
  王瑄满脸可惜表情的盯着卫戗的夜光杯:“这酒不烈,而且很甘甜,你真的不再喝一杯了啊?”
  这厮绝对没安好心,卫戗果断出手盖住杯口,另一手支在条案上摁着太阳穴,防贼似的盯着王瑄:“再甜也是酒,我年纪尚轻,不宜贪杯。”顿了顿:“我已经知道允儿的身世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
  在卫戗说出告辞之前,王瑄终于又端出正经表情,放下酒壶,道:“虽说蒋睿是将门之后,且还和益州牧是姻亲,但他们毕竟是从它处迁徙而来,短短两年时间,根基实在太浅,而蒋睿此人,宽厚有余,诡诈不足,难成大业,现在蒋家几乎就是靠姜老夫人撑着,所以姜老夫人不敢贸然行事,她盯住年少的成都王,想趁他身边能人还少时占据高位,但只靠一幅防御图外加几封密函的功劳,根本没办法走太远,而且姚柯宇的战败已经是旧事,和成都王扯不上关系,所以她迫切的希望建立新功绩!”
  

  ☆、金蝉脱壳

  卫戗站在武官的角度忖度姜老夫人的心意:“既是将门; 自当拿战绩说话; 羌人此次异动; 对她来说应该是个机会。”
  已打消了卫戗的去意,王瑄又恢复之前不紧不慢的形容; 只见他举起盛着过半酒水的夜光杯; 对着烛光观赏; 金黄透明的清酒透过薄如蛋壳的杯壁熠熠生辉,耀得他蓄满好奇的大眼睛光彩绚丽; 待卫戗话音落后; 他将视线自夜光杯后移过来; 眉梢眼角绽开鲜妍悦目的笑:“是的呀。”发现卫戗对他三心二意的态度似有不满; 但其实他明明将她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收入耳中,不管怎样; 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肯定没错; 于是他放下夜光杯,端正身姿; 老实的像学堂里听教的小学童:“所以那老太婆正等着坐收渔人之利。”
  彼世十五年军旅生涯,卫戗唯一的一次惨败经验就是在参与讨伐成都王司马英时收获的,两军交战,知己知彼是基本要求; 那时她曾与桓昱等人彻夜研究成都王倚仗的信臣; 核心人物之中并没有蒋氏一族,看来在姜老夫人倒下后,蒋氏果然还是没落了。
  如今那老太婆年事已高; 她时间不多了,肯定会抓住一切机会,而她自然清楚,自己的几个孙子看似聪慧,却都不是成大器之辈,既想贪功又要确保万无一失,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军队开拔到边境,等到护羌校尉和羌人两败俱伤,他蒋家再伺机而动,捡个现成的大便宜。
  但假如这个时候发生什么,促使蒋家不得不提前动手,那他们这边肯定轻松多了,虽然如此一来,护羌校尉的功绩可能大打折扣,但那玩意是新封的平西将军司马润迫切需要的,可不是她卫戗急于取得的。
  联想起王瑄之前的话,卫戗道:“所以你打算把允儿的行踪告知姜老夫人?”
  王瑄摇头:“不!”
  卫戗眯眼:“那?”
  “那老太婆狡猾着呢,你告知她孙女和曾外孙在哪里,她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先派人追杀过去,目前情况已迫在眉睫,哪有那么多时间跟她耗着?我们只要找人给吴殊送个消息,就说蒋家为了断他的念想,已遣人将蒋溪母子秘密送回西羌,如今那母子二人已被姚氏藏匿起来。”
  吴殊为人本就不够磊落,多年求而不得,总算看到希望,可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以他的个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给他知道蒋家把蒋溪送回西羌,一方面肯定会揪着此事大做文章,另一方面,他对蒋溪并未死心,所以不会将蒋溪和允儿的存在闹得沸沸扬,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曲解姜老夫人‘伺机而动’的用意,他完全可以说,蒋家自告奋勇领军出征,却在边境止步不前,表面是为成都王谋事,实际是要帮他蒋家姻亲西羌姚氏打我汉人,就在不久前,蒋家还和姚氏有过接触……
  等这样的风声传扬开来,蒋家要是继续等待下去,他们在此战中讨不到好处也便罢了,就怕政敌群起而攻,引得年少的成都王猜忌,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但这猛虎是他们自己骑上去的,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哪怕是牺牲掉领军的蒋睿胞弟,折伤元气,可好歹还能保住其他兄弟晚辈。
  只要蒋家在南边有大动作,他们北边的压力自然减少,甚至可以悠哉悠哉的坐山观虎斗。
  虽是拿允儿为饵,但对允儿来说,也算得上是金蝉脱壳之策,一举多得,可行!
  思量完毕,卫戗嫣然一笑,站起来躬身揖礼,道:“多谢十一郎。”
  王瑄抬眼看过来:“话都没说完,你就又要弃我而去了么?”
  这话说的,半夜三更,自然要回房休息,什么叫弃他而去啊!但他刚刚帮她解除疑惑并指点迷津,她不能翻脸不认人,于是赔笑道:“太晚了,你身体又不大好,还是早些歇息,明早还要赶路呢!”
  王瑄瘪嘴道:“可是我睡不着呀,这漫漫长夜实在太难熬。”
  卫戗锁眉盯他半晌,温柔道:“我那有安神定魄的药,你让渡守随我同去,随后叼回来给你用。”
  王瑄疑惑道:“他们同我说,女儿家长大了,全都善解人意,难道是骗我的?”
  这是在跟她撒娇?卫戗深吸一口气,别的女儿家什么样她不清楚,反正她是绝对做不到“善解人意”就是了,不然才貌双全的她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面对卫戗为难的表情,王瑄嘟嘴:“好吧,今晚就先便宜了那小崽子。”又义正辞严嘱咐道:“虽然我宽宏大量容下他,但他不能比我重要,记住了么?”
  听君一席话,胜似被雷劈——王瑄这小子,近来只要天一黑,就好像吃错药,今晚的“错药”似乎吃得格外多了些,整颗脑壳子都混乱了,忽而精明睿智,忽而幼稚磨人,真是要人老命!
  瞧着卫戗由左右为难转为哭笑不得,王瑄跟着站起身,又像个正经人了:“鉴于允儿的特殊身份,此计越少人知道越好,随后我便遣人连夜出发去通知吴殊,你若诚心保他,切记便是事成之后,也不要随意张扬。”
  被亲者知道允儿的身世会替她担心,被仇者获悉允儿的身世,怕将拿他钳制她,所以她一定会守口如瓶:“我明白。”又指着渡引道:“把阿引一并放了,明早我让它把二师兄的舆图给你带回来。”
  听她点到它的名字,渡引兴奋的毛都要炸起来了,只是当着王瑄的面,不得不克制,抬起一边翅膀遮住脑袋,小眼睛透过羽毛缝隙偷瞄着王瑄反应。
  王瑄痛快的点点头,不知从哪掏出一串钥匙,拎着走向渡引,在他替它打开锁链前,冲着它勾了勾嘴角,兴奋的渡引立马顺毛缩头,弱弱道:“阿引最听话。”
  打开锁链之后,王瑄抬手摸摸它的小脑袋:“乖——”
  在王瑄放手后,重获自由的渡引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子,羞答答的点头,娇怯怯的振翅,滑到卫戗脚边,含蓄的蹭蹭她的腿,居然没像之前那样谄媚的叫她“主母”,说些溜须拍马的肉麻话,当然,也有可能是当着王瑄的面不好发挥。
  “那舆图就不必让渡引带回来了。”
  被王瑄突然出声吓得一哆嗦的渡引,弹跳的闪到一边缩头缩颈的蹲着去了。
  卫戗不解:“你之前不是还说想要来着?”
  “确实想要啊。”咧嘴一笑:“不过我觉得反正明天晚上我们还要见面,由你亲手交给我感觉一定很好。”
  明天晚上还要见面?卫戗低头扫了一眼条案上的酒具,常在河边走,早晚会湿鞋,她要是继续在晚上和他碰头,如果能一直不被这混小子灌醉撂倒,她就跟他姓!
  “好吧,明早我亲自给你送过来。”卫戗折中道。
  王瑄的笑脸垮下去,他扶额无奈道:“算了,还是让渡守随你同去把它带回来给我罢。”
  “好,你早些睡吧。”告辞之后,卫戗率领一黑一白两只大鸟迈出王瑄房间。
  “戗歌——”在卫戗转身带上房门时,王瑄突然出声。
  “还有什么事?”卫戗带门的手顿住。
  “没有你在,我会早些睡下的,所以安神定魄的药就不必了。”双手分别捏着夜光杯,边说边将两只夜光杯轻轻碰在一起,就像两个人正在干杯一般:“你也早点歇息。”
  卫戗点点头:“好。”缓缓合上门板,透过门缝看过去的最后一眼,那黑衣白肤,双手执杯,嘴角噙着落寞笑容的少年,叫她的心口莫名的抽了一下。
  因他们的入住,今晚驿站廊道上的灯笼统统点亮,夜风不甚温柔,卷得它们起起伏伏,灯光影影绰绰,卫戗不曾驻足,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身后两只大鸟又吵起来。
  渡引:“你这道貌岸然的败类,是非不分,认贼作父,不得好死!”
  渡守:“你感情用事,玩忽职守,枉费主人精心栽培,丢尽家门脸面,留你何用?”
  渡引:“哑,伪君子,拔光你的毛,冻死丫的!”
  渡守:“你继续死性不改,保管过不去明天晚上!”
  渡引:“……”一句话便被渡守干败,它蹦到卫戗肩膀,又以那极其别扭的姿势蹭她头顶,说些冷上加冷的谄媚话:“哑,阿引宅心仁厚的主母啊,你可要替阿引做主啊,不能眼看着阿引遭受败类的欺辱而置之不理,喏,回头祭出龙渊剑,嗖嗖两下就把那败类给解决了,你尽管放心,那小子为你马首是瞻,别说劈了他的走狗,就是劈了他本人,估计他也不舍得还你一根指头啊!”
  那小子——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圣诞快乐!!!

  ☆、死到临头

  
  莫非是因为被锁而怀恨在心; 所以把王瑄在它心中的地位从“主君”直落为“那小子”——禽兽就是禽兽; 瞧这小肚鸡肠的德行!
  当然; 那是他们一人一宠之间的问题,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替王瑄调教从外黑到里; 全身上下皆毛病的谄媚鸟。
  还有; 她明明把自己折腾得越来越“丑小子”; 到了它嘴里,竟然从“登徒丑鬼”蹿升成“天仙下凡”; 也只过了短短几个月而已; 不过在这天寒地冻的冬夜; 继续听它无所不用其极的逢迎下去; 白毛风没把她怎么样,这耳朵风却要将她活活冷死:“那小子啊——”卫戗拉长尾音; 意味深长道。
  “嘎——”渡引发出一声被突然掐住脖子似的惨叫; 用脑袋姿势别扭的蹭她头顶的动作也停下,静止片刻后; 慢慢从她肩头滑下去,就像被羽箭射中一样重重跌落在廊道石板上,两爪朝天,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卫戗看看渡引; 又看看渡守:“它这是怎么了?”
  渡守蹬着一双红胜血玉的眼睛; 不屑道:“它胡言乱语说错话,自知死到临头,干脆把自己冻死讨个痛快!”
  “哈?”卫戗蹲下来; 伸手提提渡引支棱着的爪子:“有志气,不愧是渡引——你尽管放心的去死吧,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我肯定会替你收尸的。”勾唇阴笑道:“虽然冻鸟不好吃,不过我家噬渡不挑食。”
  听到这话,渡引就地一滚,扑棱一下站起来,扎进卫戗怀中:“阿引心地善良的主母啊,您一定要救救阿引啊!主君也说过,除了您之外,没人能制住他,您只要去跟他说,您最喜爱阿引,离不开阿引,阿引就安全了!”
  卫戗一愣:“跟谁说?”
  旁边渡守嗤诋:“真要丢掉小命,也是被自己给蠢死的。”
  再听到渡守的话,渡引脑袋一低,藏头露尾噤声不语。
  卫戗嘴角抽了抽:就这战斗力,连嘴仗都输得恨不能诈死逃脱,还口口声声要拔光人家的毛冻死人家?真是要把它主君的脸丢的一点都不剩啊!
  虽然心中生疑,但卫戗并没有继续追问,因她知道,渡引虽在平日里油嘴滑舌的,可一旦涉及到实质性的东西,它绝对会豁上性命去守护……当然,更关键的还是卫戗她自己打从心底抵触去揭开真相——王瑄曾不止一次提出让她杀了他,或许真相大白之日,便是她动手之时!
  转过拐角,一眼看到她房门口灯笼下,伸长脖子望向这边的一大一小两团毛球,心中是既生气又感动,等到了他二人面前,只剩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今晚这么冷,冻坏了怎么办?”
  裴让并不为自己辩解,低头道:“抱歉!”
  允儿仰头看看裴让,挣出被他握着的小手,过来抓起卫戗的手,皱着小眉头冲她摇摇脑袋。
  虽不曾直接说出来,但卫戗却看懂了他的意思,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摸摸他的发顶:“你睡不着,所以拉着哥哥出来等我,对么?”
  允儿抿嘴点点头,然后扑进卫戗怀抱中。
  刚刚还垂头丧气的渡引昂首挺胸的挤上前:“哑,一时没看住,又蹦出一个坏蛋来跟阿引抢主母!”冲着允儿直使劲,看来它是一败再败后,终于逮到个单薄瘦小的,准备拿他泻火并找回一点自信心。
  浅见寡识的允儿被这炸毛的黑色大鸟吓到,更往卫戗怀中缩去。
  “看来我弟弟很怕你,所以一会儿你还是跟着阿守一起回你们家主君那儿去罢!”卫戗慢条斯理道。
  端出威猛架势的渡引听到这番话,立马泄了底气,顺毛谄媚道:“哑,原来是小舅子大人,阿引有眼无珠,多有冲撞,万望恕罪!”
  允儿:“……”
  卫戗:“……”
  裴让:“……”
  渡守:“呸——”
  打开房门,暖气铺面而来,卫戗眨眨眼,发现显眼位置多出两个熏炉,旁边的裴让解释说,一个是王瑄吩咐人送过来的,另一个是司马润吩咐人送过来的。
  实在太晚了,裴让并没有跟着进来,解释完以后又告诉她,允儿不久前吃过之前给他预留的肉糜粥,然后就回去歇息了。
  卫戗进门后先把答应给王瑄的舆图找到,让渡守叼回去,之后才帮允儿解开斗篷,让他先上榻,就在她抬手脱自己的外衣时,发现往日都蹲在架子上的渡引竟也飞上榻:“你干什么?”
  “哑,阿引也要给主母侍寝!”
  卫戗二话不说,揪着它的翅膀把它扯下去:“哪凉快哪歇着去!”
  这天晚上,渡引在卫戗和允儿脚下蹲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打开门来,卫戗看到的既不是裴让也不是祖剔,而是憔悴不堪的司马润,那两只眼睛红的就跟渡守似的,他神色复杂的盯着她,老半天不说话。
  被他堵住去路的卫戗有些不耐烦,她抱拳道:“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看到她的表情,司马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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