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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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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自己会是那个跟着主子开溜的对象,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任务在等着她。
  “你说什么?”芸娘没想到,话说出口掉链子的是自己的贴身丫鬟,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瞪着楠星。
  “小姐,万一守不住被太太发现,奴婢,奴婢会被直接发卖的……”楠星回避小姐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瑟缩了一下,灵机一动,就抖着肩膀小声哭起来。
  这时候哭……
  芸娘的杏眼不敢置信地睁圆,这丫头是想把人都招过来吗?
  正欲开口呵斥,一旁的红缨见情况不对就出手捂住了楠星的嘴巴,另一个手闪电般地拿住了楠星的肩膀。
  痛……痛……
  楠星忍不住想大叫,可是嘴巴早被红缨的那只手死死地捂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若不再哭,我就放开手?”红缨蹲下身子,一字一句说得极缓慢。
  她这么瘦弱的身板力气怎么这么大?楠星只感觉肩膀处一阵阵钻心般的痛,眼中装满惊恐的泪水,头点得如小鸡啄米。
  红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慢慢松开手,很满意看到楠星睁着泪眼不再发出声音的配合。
  “那我们一切听从小姐的吩咐。”红缨淡淡道。
  在芸娘和云罗听来,这是商量的口吻。
  可在楠星听来,却是命令的口吻。
  “好……”楠星可怜兮兮地回答,肩膀一耸一耸,残留着抽泣,嘴巴的反应早已快于脑子。
  “擦干了眼泪,别让旁人从脸上瞧出不妥来。”红缨举止轻柔地拿着帕子凑近楠星想为她拭泪,小丫头一脸受惊的架势,不由自主往后避开。
  “我自己来。”感觉到自己方才那个避开的动作有其他的含义,楠星赶紧狗腿地描补。
  一边在心底哀叹身为小姐身边第一丫鬟的自己现在臣服于红缨这个新进的小丫鬟手里,一边又极为迅速地抢过红缨的帕子,胡乱地擦了两把脸,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妥当。
  最后,还巴巴地看着红缨,表示自己很听话。
  芸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对于自小服侍她的楠星,她一直宠着让着,所以,楠星的娇纵她多多少少也清楚几分,平日里她借着她的名头在府里狐假虎威,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她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呢?
  可没想到这么一个私底下对她都有些没规矩的丫头居然对着同是丫鬟的红缨服服帖帖,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经由这件事情,也让她意识到自己平日里对楠星的诸多纵容。
  以后要拘着些楠星。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芸娘又把心思放回到了此刻最重要的事情上。
  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芸娘和云罗两人悄悄地从后院的角门偷偷地溜了府里,顺着青石小道一路往前走,转个弯就到胡同口。
  两人偎着墙头停了下来,屏着呼吸等陈靖安经过。
  云罗不知道,他们一出角门,有人就发现了他们。
  看他们穿着小厮的衣物,行事却是藏头露尾,就暗中盯了过去。
  可跟了一段,又见他们偎在胡同口不动了,只是视线一刻不停地落在斜里许府车马出入的门口,跟着的人捉摸不透他们的意思,咬了咬牙就一溜烟地跑了。
  等卫所的手下轻轻地附耳告之角门那边发现两个可疑人物时,陈靖安的大眼中不禁快速闪过一道亮光。
  “靖安,可是唐大人有事找你?”假装低头喝茶的许知县其实眼睛一刻都没放松地观察着陈靖安的一举一动,见陈靖安正了正身姿,以为他要回去了,想起辩解的话还没说几句,不由着急起来。
  难道有什么猫腻?陈靖安看着有些迫切的许知县,联想到胡同口的那两个可疑小厮,心底不由狐疑起来。
  “哦,不是……知秋兄继续,方才说到哪了?”陈靖安不露声色道。
  “哦,继续,继续……”许知县大大松了一口气,继续把那日的无奈与不知情娓娓道来。
  看来不是他安排的。
  陈靖安打量了他的神色,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知秋兄,你我亲戚一场,自然是相信那日的事情与你无关,可是,你也瞧见了——情况那般凶险,那帮人就直接冲到了府上。相信你知秋兄为人的,自然知道是事出巧合,不相信你为人的,怕是就会生出其他的话来了……”陈靖安年纪虽轻,可是说起话来却极有谋略,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入木三分,闹得许知县的脸孔越来越红。
  是啊,人家怎么就瞅准了你许府办及笄礼时冲进来?
  还把苏州府有头有脸的大人们都给堵在了府上,一个不落?
  你说不是你的责任,那是谁的责任?
  想到此处,许知县的腿不禁有些微微打颤。
  

第147节 密谈

 “靖安,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事到如今,我就直说了吧……”想了想,许知县咬牙说道。
  “哦?什么话?”陈靖安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这是被人害了……”说着,脸孔一派铁青色。
  “害了?”陈靖安吃惊地抬头,“知秋兄的意思是你得罪了人,别人故意陷害你?”
  “嗯……”许知县有些尴尬地应声,“七月曹通判就要致仕,私底下,传言说会让我顶了这个缺……”
  陈靖安只是吃惊,却不作声。
  许知县顿了顿,端起手边的茶杯灌了一口,方才斟酌着开口继续说道:“我听说,曹通判四处活动,想要多留在任上几年。”
  言下之意就是曹通判与你不和?陈靖安挑了挑眉望着许知秋。
  许知秋又觉得这话不妥,赶紧咳嗽了一下继续道:“可是他年龄到了,不能留任,所以,七月就要把位置让出来。这么一来,许多人就盯着这个位置。”
  言下之意是有很多人看中那个位置,包括你许知县。陈靖安状似明白地点了点头。
  那一下子范围不就广了许多?
  看上通判这个位置的,没有五个也有三个吧。
  许知县一下子也想到这点,又张嘴说道:“可为女儿办及笄礼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受邀的也就当天那么些人。”
  言下之意,满足与你不合以及知道及笄礼这两个条件的,就剩……
  “知秋兄的意思是曹通判要害你?”陈靖安干脆地问道,目光灼灼。
  “我觉得他的嫌疑很大……”在陈靖安的目光注视下,许知县总算松了口气。
  他没有直截了当说出曹通判要害他的原因,就是怕陈靖安那头不相信他的说辞,以为他是随手拉个人出来为自己开脱。
  倒也是费了番心思的。
  看来没有一头扎进去。
  想明白这点,陈靖安不由暗暗点了点头,手臂就搭上了许知秋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亲热的笑容:“知秋兄,这官场中人心叵测,你这次的事情,可真是……哎……”
  一副很能理解的模样。
  许知县盯着从自己肩膀上自然垂落的那条手臂,眼中不由浮起一阵惊喜:“靖安如此明理,想必能替我在唐大人面前美言几句,以洗了为兄的清白……”
  “话自然要说的,只是……”陈靖安收回了手臂,语气为难起来。
  “怎么说?”许知县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知知秋兄可否听说过刘罕的事情?”陈靖安停了下来,随手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目光却是盯着许知县。
  许知县听到“刘罕”二字眉头皱了一下,但并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摇头眼巴巴地等着陈靖安继续。
  “我初到苏州,就听到许多关于这个漕帮帮主刘罕的传闻,看知秋兄的样子,或许并没有听闻太多。”陈靖安说得含蓄。
  可是许知县却是迅速地思索开来。
  及笄礼上那批闹事的人是漕帮堂主的家眷亲友。
  为的是日前卫所抄了漕帮在官林一处重仓。
  事情都是跟漕帮有干系。
  那重点就在这个漕帮帮主刘罕身上了。
  “靖安请说。”许知县立即坐直了身子,一番洗耳恭听的样子。
  “漕帮乃天下大帮,运河的漕运全靠漕帮。人多,船多,势力广,声势大,一旦漕帮不动,各省百姓的吃暍,各省的年粮,军饷,马上就会不继。所以,各地宫府,甚至户部侍郎,就连朝廷,都不敢轻看漕帮,无不礼待漕帮。”陈靖安语气中透着些许嘲弄。
  陈靖安知道漕帮势重,但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漕帮就算再怎么能耐,也不过是捏在户部手里的一串小蚂蚱。虽然出身江湖,但归于朝廷辖管,稍有忤逆,朝廷动动嘴就能把人给换了,另捧乖觉懂事的人坐在那个位置上。
  所以,在许知县看来,这位漕帮帮主刘罕和朝廷官员是无法放在同一个层面上去比较的。
  出身草莽嘛!许知县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嘴上却是不停地“嗯嗯”道,装出一副赞同的模样。
  “从前,漕帮的主事们都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地为朝廷办差,可是,自从二十年前,这个刘罕接任了帮主之位,就不那么安份起来。渐渐的,地方官员多不在他眼中了。”陈靖安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卷起了讥讽的弧度。
  “那朝廷换个听话的人就行了啊……”许知县话一出口,就发觉失言了。
  先不说其他,就单看此人稳坐帮主二十年,就知道事情远没有换个人那么简单。再往深里一想,朝廷纵容漕帮势大,恐怕牵扯到庙堂派系,就觉得事情多有棘手,对于自己刚刚那句冒冒失失的话后悔不迭起来,连忙看向陈靖安。
  没想到,陈靖安不为所动,似乎没有发现他的惶然,微微一笑后,话题一转讲到了别处:“传闻,刘罕与苏州官场交情颇深,刘罕接任帮主二十年间,将漕帮的重仓十之六七移到了苏州境内。”
  语气轻飘飘的,可是落在许知县耳中,却是似被火烫了一般,差点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靖安……这……这……也许……私交好些吧……”许知县结结巴巴的,却词穷地说不下去。
  说什么?
  光凭一句“刘罕与苏州官场交情颇深”就足以震撼他身心了。
  苏州官场的首位是谁?
  那可不是卫指挥使大人。
  而是苏州知府。
  狄知府代表着苏州官场。
  别人不知道,可是,他这个新央知县却是心里明镜似的。
  

第148节 时局

 狄知府虎踞苏州多年,一切都牢牢地把持在他手里,苏州辖内所有的知县都是他一手提拔,除了许知县。
  许知县是吏部引荐过来的,当时陈大人为了他的事情还特意休书一封提前知会了狄知府,得了回音之后才落实的。
  要知道,陈大人是谁?
  他可是吏部侍郎,主持天下春闱,天下学子无不趋之若鹜,天子朝廷倚重之肱骨,安排个小小的知县,还要特意知会苏州知府。
  上任前,陈大人没有其他任何交代,就说了这么一个细节,他当时就心有触动。
  到了苏州,狄知府设宴欢迎,三言两语就透露出“以他马首是瞻”的语意来。
  他心领神会,小心翼翼,暗暗在心底告诫自己不可逾越。
  所以,事发杨县丞的案子,他处理起来才会那般慎重。
  一连数封奏件,等狄知府有了示下,他才按令行事。
  现在,陈靖安话里话外暗示狄知府,他本能地退缩。
  “靖安……这……”许知县急得鬓角冒汗。
  可是,陈靖安却是慢悠悠地喝起了茶水。
  许知县坐立不安,可是又不敢出言催促陈靖安,只能眼巴巴地盯着。
  “那日及笄礼,漕帮的人明知知府衙门几位大人都在,包括狄知府及其家眷,可是却偏偏挑了这样的时候上门来不管不顾地闹开,知秋兄不觉得蹊跷吗?”陈靖安缓缓放下茶杯之后,终于问出了令许知县胆战心惊的话。
  对啊,为什么选狄知府在场的时候来闹?
  漕帮若真如陈靖安所说,与狄知府交往过密,漕帮的人如此行事,怎么能瞒过狄知府?
  可若狄知府知情呢?
  甚至……
  许知县不敢往下想,只觉得浑身似被冰水淋过,冻得手脚麻木,可偏偏脑子清楚明晰。
  “靖安,你言下之意……是……狄知府……首肯的?”许知县茫然无措地看着陈靖安,下意识地伸手抓过去。
  “我没有证据,但恐怕真相八九不离十。”
  不管是出自曹通判还是其他人之手,漕帮出面定然是得了狄知府首肯。
  既然狄知府纵容此事发生,那就代表许知县在狄知府那边,已是弃子一枚……
  弃子……许知县浑身一激灵。
  那日去拜访狄知府,他对他言辞间不是很满意吗?怎么会是弃子?不会,不会的……
  许知县不由摇头,抓着陈靖安的手臂又缩了回来。
  “靖安,或许事情是误会一场。巧合,也许就是巧合……”许知县突然摇头申明,眸中亮光一闪。
  居然还存有侥幸?
  “若是巧合,那就太巧了。若不是林姑娘舍身,此时,恐怕狄夫人就出了事了……”陈靖安的语气不禁有些冷。
  许知县闻言立即像失了魂魄般。
  “狄夫人……”许知县的手又抓了过去。
  他的意思是若是狄知府首肯,为何狄夫人会涉险。
  “一箭双雕。”陈靖安绷着脸皮静静吐出四个字。
  一语中的。
  许知县整个人就瘫软在椅背上。
  狄知府首肯此事,可事情肯定是手下人在办。办事的人多半是曹通判,看他不顺眼,选在他府上动手,既完成了狄知府的交代,又害了他背黑锅。
  果真是一箭双雕。
  好毒辣。
  许知县的心口气得气血翻涌,掩饰之下想去端茶杯,却是颤颤地抖个不停。
  他再想贴到狄知府那边,恐怕狄知府也不会相信他了吧?
  说不定暗地里早就想好法子,怎么逼迫他主动请辞。
  那吏部陈大人的面子他不给了?
  许知县的目光不由转到陈靖安身上,却突然茅塞顿开。
  自己就是头猪!
  陈靖安是陈大人的胞弟,他与唐韶一起共事,落在狄知府眼中,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此时此刻,陈大人与狄知府走上了两条路。
  自己这个由陈大人举荐过来的妻弟怎么能留在他身边得到重用呢?
  “谢谢靖安一席话。”一口凉茶从喉间直灌入五脏六腑,总算让他找回理智,勉强冷静下来。
  反应很快。
  这下子,陈靖安的眼中就透出满意来。
  “不客气,兄长在我上任前,曾关照我遇事多与知秋兄商量。”陈靖安见他想明白了,索性点破玄机。
  “大人真这么说?”许知县的脸孔又明亮起来。
  如果陈大人真如此说,那他就放心了。
  官场派系,从来就不是你待他亲近谄媚就能成为其心腹。既然他是陈大人的妻弟,那他的身上就贴着陈大人的标签,怎么摘都摘不清。与其想着怎么去撇清关系、讨好狄知府,还不如做出“我就是陈大人举荐的”姿态,真闹出什么嫌隙来,还可以以官场倾轧的姿态保留清誉,实在不济,挂印而去,只要陈大人不倒,他感念自己这一番坚定不移,总会有起复的那一日。
  许知县的脑子飞快地转着,脸色早就缓和起来,和陈靖安谈话又多了几分投机。
  陈靖安见许知县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心里一松,见时辰不早,又挂念胡同口那两个行事怪异的小厮,不由起身请辞——
  “知秋兄,你自不远不近,风光霁月,旁人也不能如何。”
  “谢谢靖安提点,谢谢!”许知县想到新央知县好歹是一方主政,做了通判,虽然官职上升了,但真到了狄知府手下,他的日子也未必好过,顿时,对于通判的位置也不那么迫切起来。
  见陈靖安起身告辞,就出声挽留。
  陈靖安借口卫所有事,不愿再逗留。
  许知县也就不便强留,主动把他送到大门口,方才回去。
 

第149节 碰面

 云罗只觉得自己的腿绷得快没有一点知觉。
  看看旁边站着的芸娘,更是一脸疲惫。
  再焦急地看了一眼许府那扇大门,突然发现已经打开,门口簇拥着几个男子,正在作揖寒暄,一副告别的模样。
  陈靖安总算出来了。
  云罗长吁一声,和芸娘交换了个眼神。
  “哎哟,姐姐,我的脚麻得不能走了……”眼见着陈靖安坐进了马车,芸娘才迈出一小步,就表情痛苦地惊呼出声。
  看来是刚刚站得时间太久,腿麻了。
  云罗眼快地一把扶住了芸娘。
  两人相互搀扶,借了借力站稳。
  芸娘环视了一下四周,许府的大门已经阖上,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咕噜噜……”马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赶车的车夫姿势很优美,动作却很慢。
  至少云罗觉得这马车的速度也就和走路的速度差不多了。
  眼看着马车马上就要经过胡同口。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芸娘的眼中闪过坚毅之色,试着动了动脚之后,她就拉着云罗的手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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