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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文翠被唬住了，朱萸略有得色地朝方小芹眨了眨眼。
方小芹一扫刚刚的委屈感，她也学他双眼一眨，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打湿了她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她又对朱萸重新燃起了希望，又开始相信他了。


　第23章　冰释

“这事，我……我还是去跟家华她爹商量一下吧！”
刘文翠硬着头皮道，扶着门框缓慢地起了身，步履有些蹒跚地扭身走了。
屋中又剩朱萸和方小芹两个人了。
方小芹再面对他的时候，觉得很不好意思。她刚刚还误会他来着，都怪她沉不住气，瞎猜疑他。
她考虑事情一般都很周到的，不知方才为什么会自乱阵脚，还差点哭鼻子。
朱萸仍是面带微笑地瞧着她，并不介意她刚刚对他的误会。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多大会儿，刘文翠就回来了，脸色十分的难看。
她从屋中喊出宋大宏，逼问他十两银子到底藏去哪里了。宋大宏被逼急了，也是脸红脖子粗的说他没拿银子。
怕被其他的人听到，两人只能憋着气低声地争吵着。直到赵媒婆从屋中走出来，两人才停止了争吵。
赵媒婆自是觉得甚是奇怪，不知他二人神神秘秘地在干什么。刘文翠一会儿去屋中找什么东西，一会儿又把宋大宏叫出来，实在是让人不解。
“我说大侄子，大侄媳妇，可以吃早饭了吗？王员外还在家等着呢！”
赵媒婆是真饿了，来了这么一大会儿了，怎的还不给她饭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个臭老太婆是饿死鬼投胎吗！刘文翠在心里恨恨地骂着，有了同意朱萸提亲的打算，她又觉得让赵媒婆在她家吃饭不划算了。
“端饭去吧，天色真的不早了！再磨叽下去都快中午了！”
宋大宏黑着脸朝刘文翠道，被她冤枉拿了银子，心里自然是不好受。但他的语气还是跟平常无异。这也是平时被刘文翠也压迫惯了。心里再不舒服，可脸上还得赔着笑。
刘文翠冷哼了一声去了厨房。
“朱公子，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就是！”
破罐子破摔了，不管那么多了！刘文翠这回是真的拿定主意了，就让朱萸去王家吧，事情解决好，就让方小芹嫁给他。
“该怎么办？我们原先就说好了的，难道舅母忘了，还要小生再说一次？”
朱萸勾起唇线淡淡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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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刘文翠把朱萸带到屋中去见赵媒婆，方小芹没有跟去。
“哟，这是哪家的公子呀，真是一表人才！”
一见朱萸，赵媒婆的一双小蜜蜂眼都瞪圆了，她以媒人的眼光打量着他，心中竟然已经有了，觉得和他般配的姑娘。
“赵婆婆，这是远道而来的一位朋友，小芹的事，就让他去王家谈吧！”
听刘文翠这样说，宋大宏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因着她没有告诉他，她最终的决定，是以，他会感觉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仅此而已。当家作主的还是刘文翠。
“远道而来的朋友？不是你们宋家的人？”
赵媒婆的一双小蜜蜂眼这回眯成了一条线，眉心间也皱成了一块大疙瘩，“这，不太好吧？”
“赵婆婆，没有什么不妥的！尽管带小生去王家就是！其他的，赵婆婆什么都不用管！”
朱萸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她，语气里略带命令。


　第24章　不怯

赵媒婆也是一个精人，看朱萸这架势，就猜到他此去王家可不是去商量彩礼之事的。他想去干什么，她也不想管，只是，可别得罪了王员外，让她丢了饭碗。
是以，她便如吓唬般的道：“王员外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要是得罪了他，咱们可都没好果子吃，年轻人，你可得想好了？有可能，你进了王家的门，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宋大宏夫妻听后，脸色皆是一变，这也是他们所担心的。万一事情真的谈砸，肯定是会连累到他们宋家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不敢和朱萸一起去王家。进了王家，可就成了瓮中之鳖，半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赵婆婆请放心，小生又不是去送死的，王员外再怎么凶恶也是个人，不会一口把小生给吃掉！”
朱萸却是毫无怯意地道。
赵媒婆瞅了宋大宏夫妻两眼，见他们都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
朱萸和赵媒婆出门的时候，方小芹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眼中泪光点点，不管事情能不能谈妥，她只希望，他能够平安归来。
他们一走，宋大宏夫妻就吵了起来。
“那十两银子你到底有没有拿？赶紧给我说实话，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刘文翠怒极地冲着宋大宏大声地吼着，连声音都吼的嘶哑了。
“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没有拿银子！别说十两，就是一文钱，我也没有拿过呀！”
宋大宏心中又气又委屈，可再怎么不满也不能朝刘文翠发作。
“那银子哪里去了？难不成自己长了翅膀飞了？还是长着脚自己跑了？别在我面前装，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拿！”
“你也不想想，我拿银子作什么呢？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衣服穿的！”
“可是银子能买东西吃，能买衣服穿呀！要不然，人拼命地挣钱做什么呢……”
夫妻二人吵的热闹，又来了一个凑热闹的。
只见宋家奇兴冲冲地跑进了院子，满脸是汗，气喘吁吁地道：“爹，娘，瑶儿答应嫁给我了！明天就可以嫁给我！”
“白日做梦吧你，没有彩礼钱，鬼才会愿意嫁给你呢！”
刘文翠没好气地冲他道。
“是真的，我把彩礼钱给瑶儿了，她可高兴了！还亲了我一下呢！”
宋家奇花痴般的摸了摸自己的一边脸颊，幸福之意真是溢于言表。
“四两银子呢，你是从哪偷来给她的！”
本是随口的一句话，可刘文翠却被自己的这句话给吓了一跳。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她又耐着性子问宋家奇：“娘问你，你是不是拿了娘屋里的银子了？”
宋家奇轻轻地点了点头：“我要娶瑶儿，给了她银子，她就会嫁给我了！”
拿他们屋里的银子，他觉得理所应当。
刘文翠突然又是一个激灵，有些结舌地问道：“你……你该不……不会是把银……银子全都给她了吧？”
“对呀，我们就要成亲了，不给她给谁呀！”
把十两银子全部给了高玉瑶，宋家奇仍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第25章　家贼

“天哪！家贼难防啊！”
刘文翠仰天大叫，然后伸出哆哆嗦嗦的手指，指着宋家奇的鼻子，咬着牙，声音颤抖着骂道：“你……你这个缺心眼的孽畜！败家的孽畜！”
突然就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家华她娘，家华她娘……”
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如看热闹一般的宋大宏这才惊醒了过来，他慌忙把刘文翠抱进了屋里。
“哎呀，娘，你这是怎么了？早上是不是没吃饭……”
宋家奇也是后知后觉地跟了过去。
方小芹躲在厨房门后听着他们的谈话，她也不担心刘文翠会有什么事。于香萍在家的时候，刘文翠和她吵架，怒气上涌时，可没少晕过去。睡一觉，醒过来就没事了。
说实话，她倒是很感激宋家奇的。要不是他拿走了银子，刘文翠可就有银子还给朱萸，恐怕她就只能嫁给王员外了。
但她感觉，朱萸似乎知道宋家奇偷拿银子的事。
其实，朱萸确实看见宋家奇拿银子了。
天将要破晓的时候，朱萸就起来了，他习惯早起。刚打开屋门，就瞧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宋大宏夫妻的屋子。
他便留了一个心眼，又关上门，留了一条缝，想看看那个人进去做什么。
一会儿，那个人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钱袋，即使隔了一点距离，朱萸也认出，那是他的钱袋。
然后，那个人拿着钱袋，溜进了另一间屋子里。
很快，他又从屋中出来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此时天已破晓，朱萸能瞧见他神似宋大宏的那张脸，还有那脸上兴奋的神色。
眼看着他溜出了宋家，朱萸也没有去追。
他是个贼，却是个家贼，而且这个贼还能助他一臂之力，他为何还要去追他呢。
朱萸不知道的是，这里面还有方小芹的功劳。若不是方小芹说那银子还不是宋家的，宋家奇也不会动那偷银子的歪脑筋。他么，只是一心想娶高玉瑶，别的他都不在乎。
果然没过多大会儿，刘文翠就醒过来了。
屋中就开始热闹了，她对宋大宏和宋家奇父子俩破口大骂，净捡难听的话来骂，还不解气，操着屋中的什么东西就朝他们父子俩打。
父子俩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随刘文翠闹去。
“大早上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宋家珠蓬头垢面，骂骂咧咧的从屋中出来了，突然跟想到了什么一般，紧张地朝朱萸住的屋看了看，摸了摸自己的头，又赶紧回到了屋里。
方小芹在厨房里看着姐姐和弟弟吃饭，却是心不在焉的很。
“二姐，我吃完了！”
方小松吃完饭，见方小芹神情恍惚的样子，有些担心她。他年纪虽小，却懂事的早，从来不会给方小芹添乱。
“哦，吃完了，我带你们下地去！”
方小芹看了一眼方小松，又瞧着满脸是粥的方彩妮，她正傻笑着看着自己呢。
“大姐，你的脸咋比大花猫的脸还要好看呢！”
她笑着拿来一条帕子，把方彩妮的脸擦净了。
方彩妮只是嘿嘿地笑着。


　第26章　定下

“朱公子吃饭了没有啊？”
宋家珠进来厨房了，嫌恶地瞅了一眼方彩妮，盛了一碗粥，坐到一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她今日倒是穿戴的很干净，身上那件枣红色的褂子还是去年过年时穿的。
方小芹有些不明白她穿如此好看的衣裳是要做什么去。
但她没有问，只是回答宋家珠方才的问题：“他吃过了！”
然后就一手牵着姐姐，一手牵着弟弟，出了厨房。
听着从宋大宏夫妻的房中传出来的阵阵吵闹声，方小芹微微地蹙了蹙眉，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净土，不用再寄人篱下。
宋家奇和宋家珠可以偷懒不下地，但方小芹三姐弟就没有偷懒的资格了。
与其等着舅舅和舅母来催他们下地，还不如自个儿乖乖地下地。
拿着三把禾镰，姐弟三人向宋家的田里走去。
宋家种的是双季水稻，十月，正是晚稻收割的季节。
田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割稻子了，宋家地多，是因着人多。但二儿子和二儿媳妇去了娘家，宋家奇和宋家珠干活又不卖力，加上昨日一家人都没有下地，是以，宋家的活就落在了别人家的后面。
“小芹，割稻子来啦！你舅舅和舅母呢？”
有邻居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邻居们都认识他们姐弟三人，每年忙农活的时候，都是他们三人下地打头阵，瘦的瘦，小的小，傻的傻，邻居们都对他们三人充满了同情。
方小芹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多说，就带着姐姐和弟弟下田了。
瞧着黄澄澄，又沉甸甸的稻穗，方小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今年的收成会很不错。
弓着腰，右手拿着禾镰，左手握着稻杆，方小芹熟练地“咔咔”的割起了稻子。
有时候带尖的稻穗打在了脸上，锋利的稻叶割在了手背上，划破了皮，割出了血，生疼生疼的，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方彩妮和方小松虽然割的不快，但也割的像模像样的。
因着心里一直惦记着朱萸的事，方小芹割稻子的时候就不太专心，左手的小指还是不小心被禾镰给割伤了。
看着从伤口里溢出来的鲜血，方小芹暗骂自己蠢笨，吮了吮伤口就又接着割稻子。
一直到中午，也不见宋家的人下地来。
方小芹站直了腰，疲惫地用袖子擦去了额上的汗水，心里想着，已经中午了，也不知朱萸回来了没有，事情又谈妥了没有。
这一停下来，她就再也沉不住气割稻子了，心中对朱萸的担心也愈来愈强烈。
喊上姐姐和弟弟，方小芹带着他们匆忙回到了宋家。
老远的，她就看见李巧菊站在门前朝他们挥着手。
“阿婆来了！”
方小松高兴地跑了起来，方彩妮也傻笑着跟了过去。
“芹儿，你和朱萸的事定下来了！你不用嫁给王员外了……”
等方小芹走过来，李巧菊激动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声音哽咽着，老泪纵横。
“阿婆阿婆，你怎的哭了？”
方小松歪着小脑袋奇怪地看着她。


　第27章　亲昵

李巧菊又哭又笑地搂住他们三人：“阿婆这是……是高兴的……”
此后，他们三人再也不用受宋家人的欺负了，她可以放心了。
方彩妮扑在李巧菊的怀里嘿嘿地傻笑着，方小芹却是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么说，王员外不会再纠缠她了，她，是要嫁给朱萸了，要成为他的妻子了吗？
是真的吗？她真的可以脱离宋家了吗？
“阿婆，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没有骗我吗？”
方小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看着外祖母，仍是不敢相信。
“傻孩子，阿婆骗你做什么呢？你去听听，朱萸正和你舅舅与舅母商量着你们的亲事呢！”
李巧菊抹掉脸上的泪痕，一脸慈爱地含笑看着她。
方小芹一步一步地，缓缓地走向了院子，泪流满面。
走到宋大宏夫妻的门口，二人正从屋里出来，方小芹抹掉了脸上的泪水，乖巧地唤了声“舅舅，舅母”。
宋大宏只是“嗯”了一声就走了，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小芹啊，你和朱萸的亲事已经谈妥了，等过几日，你就嫁给他吧！反正信水村离这边近的很，你还是可以常回来看看的！”
刘文翠笑着，眼角挤满了褶子，她打的如意算盘好着呢，等到农忙的时候，可以让方小芹过来帮忙呀，她可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
方小芹的心里可就犯起了嘀咕，不知刘文翠提信水村做什么。她以前就是住在信水村的，爹爹死了之后就来泗留村住了。
而且今日刘文翠如此和蔼可亲的跟她说话，她太不习惯了。
“芹儿，你回来啦！”
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却是朱萸在刘文翠的身后说道。
“那你们再商量一下吧！事情拖久了可就不好了！”
刘文翠语带双意地道，并看了一眼方小芹的肚子，然后就离开了，把屋子留给了朱萸和方小芹。
朱萸笑着向方小芹缓步而来，那倾城的微笑让她恍恍惚惚的，再一次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是你吗，朱萸？”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以为这是梦。
“当然是我！”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怎的，是不是高兴的傻掉了？你马上就是我的妻子了！”
这种亲昵的动作让她很不适应，她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子摸过头呢，当然，她死去的爹爹除外。
她想躲开，可是后退一步就到了屋外，要是被别人看到就更不好了。
方小芹习惯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衫，她在想着，做他的妻子，她真的可以吗？她配的上他吗？
她垂下了头，脸色绯红地问道：“你真的决定要……要娶我吗……”
声音细若蚊鸣。
天哪，这样问他，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方小芹局促不安地紧紧地咬着唇，一颗心怦怦乱跳。
“芹儿，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早就私定终身了，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决定要娶你了，虽然，以前的事，我都记不起来了。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总是要认的！”
好吧，那一切就将计就计，将错就错吧，他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大不了以后回去了，给她一个名分就是。


　第28章　住回

方小芹心虚极了，她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这个谎该如何圆下去呢？
但她能告诉他真相吗，说一切都是骗他的？
他要是一走了之了怎么办？那她不还是要嫁给王员外。
是以，还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直到他恢复记忆，瞒不下去了为止。就让她骗一回人，做一次恶人吧。
朱萸的话方小芹不知如何接下去，就在她惶惶不安的时候，李巧菊进来了。
“芹儿，我先回去了啊，等吃完午饭我再过来！”
她对方小芹说话，眼睛却是看着朱萸的，笑眯着眼看着，这个未来的外甥女婿啊，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其实她一直在家门口瞧着这边的动静，见有一个青色的身影回来了，就赶忙来到了宋家。
方小芹本想说，就在这里吃吧，可她说了不算。再说，要是李巧菊真在这里吃饭，刘文翠可不会给她好脸色。
是以，她便轻轻地点了点头：“阿婆，我送你吧！”
正好，她有好多话要问李巧菊呢。
“萸儿，阿婆走了啊！”
李巧菊笑眯眯地跟朱萸打着招呼。
萸儿？叫的这么自然！
方小芹觉得不适应，但朱萸听着却是顺耳极了。
“阿婆慢走！”
朱萸这一声阿婆也让李巧菊的心里甜腻了。
祖孙俩离开了宋家，边走边说话。
“阿婆，朱萸是如何退掉王家的亲事的？”
这是方小芹一直想知道的，可方才在朱萸的面前，她太紧张了，想好的话都忘记问了。
“这个他也没说，反正让我们放心就是！没想到啊，他竟然真的摆平了那王员外！”
李巧菊是真心佩服朱萸来着。
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法子说服王员外的，方小芹想，等有机会还是要好好的问问朱萸。
“对了阿婆，我听我舅母的意思，好像是我要住回信水村了？这是怎么回事？”
刘文翠的话，方小芹到现在还没有琢磨透呢。
“还是萸儿这孩子心细，当初我们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