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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的人，然后把她拉下后位，把那个捧上后位去做她在后宫的指挥棒。
　　静儿知道，穆舍利迫切的需要小怜这样的人。
　　高纬从含光殿离开之后，这后宫就变得不一样了。虽然含光殿是皇后的寝殿，可是这高纬去的是偏殿，而且宠幸的人不是穆舍利是一个还没有位份的人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前朝应该也已经听到了消息的。
　　这些天到含光殿的人络绎不绝，小怜知道她们都是因为好奇她才会借着来看访穆舍利的借口来到含光殿的，而她却常常待在偏殿避而不见，两三日下来这些好事的妃嫔也就失去了兴趣
　　或者说，更感兴趣。
　　坐在方椅上，小怜右手上还捧着一本书。虽然没有见过曹昭仪，可是从穆舍利的一些说法来看，曹昭仪当年肯定是非常得宠的，而现在她当年居住的隆基堂高纬却要赐给自己。这宫中的其他妃嫔都不可能是傻子，即便没有能力或者野心对她做些什么，也一定会非常好奇自己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曹昭仪是因为和画像上的自己相似才会夺得最先的宠爱，可是曹昭仪的姐姐比她长得和自己更为相似高纬也没有怜悯之心的剥了她的面皮……
　　小怜有些不解的皱起眉，她不知道在高纬的心里这个画像上的人究竟在后宫或者前朝中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
　　“伶俜姑娘。”
　　听到声音，小怜收回思绪，抬起眉眼见到静儿就站在殿门外神色稍显恭敬的看着自己。她微微一笑，把手中的书放下，站起身子朝站在殿门外的静儿迎了过去。
　　“静儿姐姐。”
　　“皇后娘娘让你去一趟正殿。”
　　静儿静静的看着她，压低声音继续道：“董昭仪现在在宫里是最得宠的人，现在就在正殿，和皇后娘娘说了想要见见你。其他不得宠的妃子皇后娘娘好推却，可是这个董昭仪常常侍宠生娇，而皇上又非常的宠爱她，事事都迁就她，娘娘就不好拂了她的意。”
　　“好。”小怜微微一笑：“那静儿姐姐等我一小会儿，我进去披件外衣。”
　　偏殿到正殿的路并不长，小怜却在这短短的一路上想了一些事情。除了已经死去的曹昭仪，董昭仪这一号人物穆舍利也是对她提起过的。董昭仪在曹昭仪还在的时候可以称得上是碌碌无为，高纬虽然宠幸过她，可是她的受宠程度和曹昭仪比起来那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不过曹昭仪这个人的品行应该是不错的，至少穆舍利在说起曹昭仪的时候，除了因为她比自己更得宠的无能为力外，脸色还是很和善的。
　　可是董昭仪却不一样。
　　穆舍利在说到董昭仪的时候眉头紧锁，说她在曹昭仪还在的时候虽然并不敢太过的狂妄，却是一个非常喜欢话别人长短的人，在后宫也常常闹出非常多无凭无据的揣度。曹昭仪死后她是被陆令萱捧上去的，穆舍利虽然觉得很生气却也无法去做些什么。
　　如果曹昭仪当年已经和宇文达他们站成一线，那么陆令萱的拉拢对曹昭仪来说应该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而穆舍利在高纬的面前也已经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陆令萱应该不会死押在穆舍利的身上，那么在后宫再找一个人做她的内应肯定是更保险的作法。
　　董昭仪这种性格的人对比起穆舍利现在已经有了些自我思想的人来说，陆令萱肯定觉得董昭仪更容易控制。
　　把小怜带到正殿的殿门外，静儿不好再进去掺和几位娘娘的谈话便退了下去。
　　小怜站在殿门外犹豫了片刻才走进去，才跨进殿门就感觉到殿内坐着的几个人目光都往自己的身上投了过来，炙热得如同要把自己生生烤熟了一般。在和静儿到正殿之前她一直以为这里除了穆舍利外就只有董昭仪，没想到这里面远远近近的还坐了几个人，都是她不曾有印象的面孔。
　　穆舍利坐在上座，看到小怜走进来神色放松了不少。坐在她下方第一位的是董昭仪，董昭仪再下一位是毛夫人毛静彤。
　　见到小怜已经走近了她们，毛静彤只是脸色平淡的瞟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倒是董昭仪董絮看到她走进来不屑的哼笑了一声，轻蔑的眉眼看起来都像是要扬到头顶上一样。
　　走到适应的距离，小怜跪下身子朝穆舍利深深地俯下了身：“参见皇后娘娘。”
　　“起吧。”
　　穆舍利朝她挥了挥手，虽然知道她没有看见。等她直起了身子，穆舍利才向她介绍道：“这一位靠近本宫的是董昭仪，那一位是毛夫人。”
　　董絮和毛静彤都坐在同一边，小怜双膝跪地就这么挪动着膝盖，直到面向着她们才再次俯下身子：“参见董昭仪，参见毛夫人。”
　　董絮不屑的用眼尾白了小怜一眼便挪开了目光，倒是毛静彤面色和善的朝她微微一笑，伸出手示意她站起身子。
　　董絮在这里的位份不如穆舍利，即便董絮和毛静彤都没有让她起身，而刚刚的穆舍利早已经让她起了，小怜便站起了身子。
　　“这就是皇上从宫外带回的女子吗？”
　　穆舍利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董絮便语气轻佻的横声道：“还真别说，长得和那贱人挺像的。”
　　听到董絮的话，小怜有些不明所以的皱起了眉。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过董絮，以至于能让她这么怒气冲冲的骂她是“贱人”，还是当着穆舍利的面如此的口无遮拦。
　　“董昭仪！”
　　穆舍利不悦的皱起眉头，面色愠怒的低喝道：“说话岂能这么没有规矩！人死不能复生，该给的惩罚都已经给过了，这背后还来对已死之人说三道四，要小心夜半恶梦！”
　　穆舍利的话也说得非常的不给面子，董絮脸色一白，斜睨了穆舍利一眼，讪讪一笑。
　　小怜这才意识到董絮口中的这个“贱人”是曹昭仪。
　　。。。



　　☆、第431章　一入宫门仇深似海　40


　　毛静彤一直没有去介入董絮和穆舍利的话，她的目光很静，像是一潭死水，却专注的盯着微微压低头的小怜，好像在想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听说皇上把隆基堂赐给你了？”
　　董絮讥讽的盯着站在殿中的小怜，眼神却有些不甘：“这隆基堂当年可是那贱人的住所，她那个生死未卜的姐姐也在那里住过，现在说起来说不定有两个阴魂就在里面飘荡着。看你这小小年纪的，就这么住进去万一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那可真的是要遭不少的罪了。”
　　小怜还来不及做任何的回应，一旁的穆舍利已经面色沉怒的拍响了面前的案桌，惊得董絮和毛静彤都走出来跪在了殿中，小怜也跟着跪了下来。
　　“本宫说了这么多次，别再提及这个人，董昭仪你为何总是不听！”
　　穆舍利的话语一出，整个含光殿都冷冽了不少。她瞪着跪在殿下肩膀有些颤巍巍的董絮，恼怒的“啧”了一声：“皇上对曹昭仪有多宠爱你是知道的，又何须对已故之人做这种背地里再讨论她的事情？而且，皇上当初说过了，这宫里不许再提起曹昭仪，更不许提及曹昭仪与巫蛊之术的事情，你这字字句句都气冲冲的冲着曹昭仪去，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定会大动干戈的训斥你一顿的！”
　　这时的董絮气焰才降了下来，了然的朝穆舍利点了点头，应允往后不再提起曹昭仪，穆舍利才重新让她们站起了身子。
　　小怜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封号下来，可是穆舍利和小怜是最靠近的，也最明白高纬对小怜的心思，知道等到小怜住进了隆基堂后，高纬给的封位肯定是不低的，便让她坐在了与董絮、毛静彤对面的地方。
　　小怜坐下来后，静儿带着几位婢女上了一些糕点和甜酒，殿内的气氛才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董絮抿了一口甜酒，抬眸望了望坐在对面的小怜，忽然道：“听说冯姑娘是民间女子？”
　　董絮的话音刚落下，穆舍利就有些心惊的向小怜的方向望了过去。
　　虽然宫里有人知道小怜是高纬从晋阳带回来的，可是宫内却没有人知道小怜在没有进宫之前是什么身份的。穆舍利知道之前高纬一直把小怜留在她的含光殿，就是害怕小怜是周国人的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那么尽管高纬是帝王之尊，这满朝文武要是联合反对他册封小怜的话，他也就真的无法让小怜留在宫里了。有的时候，来历不明总比敌营出身要好得多，穆舍利也知道高纬这次是利用她搭了一座便桥，可是如果她的这一手便桥能够让高纬在往后的日子里顾念她的情意，而小怜获得封位之后又对她知恩图报，那么她在宫里就真的什么都不用求了。
　　可是，董絮这么问，肯定是在什么地方听到了什么。
　　曹昭仪的家人虽然在宫中也有身居高位的人，但那基本上都是因为曹昭仪得宠，她的家人才会因为她而福临家门。可是董絮不同，她在宫中骄纵任性，却和位份不算太高的毛静彤十分友好，而毛静彤是当年的和士开推荐入宫的，毛静彤的弟弟毛思安在朝中也是非常显赫的。
　　小怜静静的坐着，嘴角含笑似乎是有什么要说，可是久久的她却只是这样坐着，像是并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穆舍利趁这个时候瞥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毛静彤。
　　这毛静彤在宫中看似与世事无争，可是穆舍利却知道当初斛律雅榕被废后，陆令萱推荐给高纬当皇后的人选里，除了她，还有一个人就是毛静彤。这毛静彤虽然从入宫开始就是夫人的身份，可是因为她是和士开推荐的，胡韵对她的好算是在宫中的其他妃嫔里屈指可数的了，又因为她的弟弟毛思安在朝中十分显赫，她位份虽然低，可是这话里的含量却远远比一些位份高的人更重。
　　穆舍利从来不相信毛静彤毫无心机如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云淡风轻，所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董絮会问这样的问题一定是毛静彤在私底下说了什么。
　　果然，本该让宫中所有妃嫔都好奇的小怜的来历，毛静彤听到董絮问出口，只是眉眼不抬的轻咬了一口糕点，脸上隐隐有些笑意。
　　“是。”
　　小怜看了一眼坐在上座的穆舍利，就这自己目前的位子往她的方向挪了一些，朝她叩拜了一下：“伶俜无父无母，委身于青楼中，皇后娘娘在晋阳的时候身边伺候的人带的不多，又看伶俜可怜，所以才把伶俜留在身边。伶俜很感谢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
　　小怜语重心长的说辞让毛静彤都情不自禁的仰起了头，而一旁的董絮却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噗嗤”一声后就哈哈大笑了几声：“这么说来，皇后把你带回来算是给了你一条活路，可你却硬生生的要与皇后抢恩宠啊？哎哟哟，这真的是……”
　　“好了！”
　　穆舍利面色愠怒的又拍了一些桌子，因为手心震得生疼，她的脸色也阴郁了几分：“董昭仪，刚刚才说了让你说话不要毫无顾忌，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皇后，妾身这可是为您抱不平啊！”
　　不顾小怜就坐在自己的对面，董絮忿忿不平的站起了身子，恶狠狠地扫了小怜一眼：“这宫里谁不知道那贱……曹昭仪当年多得宠，那隆基堂是皇上特地为她建的！即便妾身再不喜欢那曹昭仪，可是这隆基堂是什么地方这宫里谁不是心里清清楚楚的，可是现在皇上竟然把这地方赐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民间女子！这就算了，皇上还特地让人把隆基堂的内部装潢重新换了，这隆基堂就不是隆基堂了，皇上又被人迷了心窍了！”
　　小怜像是没有听到董絮的话，在穆舍利和毛静彤略显担忧的注视下，嘴角仍旧保持着最客气礼貌的弧度。



　　☆、第432章　一入宫门仇深似海　41


　　“这隆基堂现在说赐就赐，还赐给了一个连位份都没有的人！”
　　董絮从穆舍利的脸上收回目光，斜睨着坐在一旁面色云淡风轻的小怜，咬牙道：“要赐给这宫里的其他人，妾身倒还信服些！”
　　“例如赐给你吗？董昭仪！”
　　忽然，一道清明又略显低沉的男声打断了殿中压抑的气氛。
　　听到声音，董昭仪还恶狠狠地脸色瞬间变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上座的穆舍利和她身旁的毛静彤都已经面色恭敬的站起了身子，朝着男子来的方向跪了下去。
　　看到高纬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殿内小怜也是吓了一跳。她抬眸看着像是愣了神一样还背对着高纬的董絮，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中走了出来，走到董絮的身旁稍稍用力的扯了扯她的袖袍，等到董絮回过了神两人才一同朝高纬的方向跪了下去。
　　小怜有些不清楚自己的膝盖究竟碰没碰到地面就被快步赶来的高纬扶起了身子。
　　他朝她微微一笑，眼神才冷冽的扫向了跪在地上的其他三个人，沉声道：“都起吧。”
　　“我刚刚去偷偷去偏殿可是没见到你。”
　　高纬弯下腰靠在小怜的耳边轻轻地说着，声音还有一丝作怪。他的呼吸像是一片羽毛撩得她有些忍俊不禁的缩在他怀中一声娇笑，他满意的跟着笑了一下，才看向站在一旁的董絮：“董昭仪，你……”
　　“皇上赎罪！”
　　高纬的话还没说完，董絮却已经战战兢兢的再次跪下身子，唇色苍白的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小怜：“是妾身口不择言冒犯了……冒犯了……”
　　殿内忽然静谧了下来。
　　高纬对小怜的宠爱单单从赐她隆基堂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而董絮在向高纬求情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应该叫她什么。
　　高纬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隆基堂本就已经建好，虽说是命人重新装潢了一遍，可是说到底只是把其中的摆设或者格局换了一下，倒也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想到他这段时间每次要见小怜都要到含光殿来，高纬的心情也不是非常的好，而董絮的这句欲言又止的话倒是让他直接找了个顺理成章册封小怜的理由。
　　“传朕旨意”
　　高纬看向站在身后的褚公公，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封冯伶俜为淑妃，即日起搬居隆基堂。”
　　“诺。”
　　似乎并不在乎这殿内的人是否会说一些恭贺小怜的话，高纬和小怜两个人已经站在一旁眉开眼笑的说起了悄悄话。
　　穆舍利静静的看着他们，没有办法想象一个新入宫的人竟然可以跳过这么多的位份直接到了妃位。虽然她知道这件事情可以证明小怜在这宫中有多么的平步青云又有如何的能力能够在往后的日子里多照拂含光殿，可是这样的事实无论她再如何的宽容大气也不可能完完全全忍受的。
　　淑妃？
　　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做上妃位的人，这左娥英和右娥英已经封了人，穆舍利是觉得小怜顶多就是一个昭仪，她万万没有想到高纬竟然会如此直接把小怜拉上了妃位，现在在这后宫里，她这个后宫之主倒成了名存实亡的人了。
　　…
　　高纬离开含光殿后，小怜被册封为淑妃的事情已经在宫中传开了。
　　穆舍利站在偏殿的殿门外，看着坐在殿内方椅上发愣的小怜，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进去再和她话话家常。
　　虽然现在的她还是皇后，可是高纬的这一个举动就是变相的告诉了这后宫或者前朝的人，如今这个淑妃才是后宫最得宠的人，而她这个东宫之主霸占着含光殿，也只能坐坐冷板凳了。
　　发现穆舍利站在殿门外，小怜站起身子朝她走过去。这个时候穆舍利正好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神，抬眼正正对上了小怜略显窘迫的双眸。
　　“姐姐。”
　　小怜快步走过去握起穆舍利的双手，眼眶一红，微微哽咽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更好地帮你了？”
　　穆舍利一怔。
　　“我不知道那个隆基堂是个什么地方，但是听董昭仪的说法，那应该是个阴冷的地方。”小怜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往后，我就要一个人住在那个可能有鬼魂的地方，又冷清、又凄凉……”
　　“怎么会呢？”
　　没有想到小怜脑海里的隆基堂是这个样子的，穆舍利有些心疼的反握住她的双手：“你别听董昭仪瞎说，她那是羡慕曹昭仪。曹昭仪在世的时候，这董昭仪是被压得连说话的份都没有的。虽然这隆基堂是皇上以前送给曹昭仪的，可是这曹昭仪已经不在了，我相信皇上现在是真的想要对你好的，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皇上，知道吗？”
　　小怜坚定的点了点头，深深地望着穆舍利的眼底。
　　穆舍利抬手抚了抚小怜的长发，眼角的余光瞥见她两手空空，有些疑惑：“你怎么什么都没拿？皇上不是让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搬到隆基堂去吗？”
　　“这含光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姐姐的，伶俜并不能拿走什么。”
　　看着小怜淡淡的笑意，穆舍利却从她这句看似平常的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这含光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她穆舍利的，那么在这皇宫里，她永远都是正宫皇后，是这样的意思吧？
　　穆舍利虽然觉得理所当然，却还是感激的拍了拍小怜的手背。
　　隆基堂。
　　小怜虽然没有从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