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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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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清冷的瞟了凤君荐一眼,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对方似乎习惯了她的淡漠,也不怪罪,只自顾自的说道,“不日大婚,定然也要像今日这般忙碌,趁着这几日多歇歇吧。”
诧异的抬头看向他,容锦仙惊讶于他的话。
若是他就自己和莫文渊“深夜私会”的事情严厉苛责,她并不会感到错愕;又或者他是漠不关心的走开,她也不会感到奇怪。
但是如他眼下这般表现,却叫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究竟……
是何用意呢?
“时辰不早了,回去安歇吧。”说完,凤君荐终于放开了她,大方的放她离开。
只是,在容锦仙才走了两步之后他便抬脚跟上。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停住回头看他,眼中充满了费解,像是在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这府里近来不太平,我送你回去。”
“……”
她家里太不太平,他是如何知道的?!
再则——
他板着张脸说出这种状似关切的话,实在是令人感觉莫名不已。
“走吧。”没再给容锦仙愣神的时间,凤君荐率先朝前走去。
瞧着他目的明确的直奔栖云苑的方向而去,容锦仙心里除了惊讶于他对这府上的了解,还有的便是他的深不可测。
外男怎可擅入别家府邸的后院!
除非——
他不担心被人瞧见,或者说,压根就没人会注意到他。
凝儿白日所说的“兄妹相见”戏码至今还未开始,容锦晴若然现身,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届时满府都会忙着她的事情,谁还会注意凤君荐究竟去过哪。
可这些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满心疑虑的跟在凤君荐后面走,望着不远处那道高大颀长的身影,容锦仙那双漂亮的远山眉不禁微微蹙起……
*
目送着那两人离开,楚千凝悄然无声的从树后面走出来。
远远的望着凤君荐和容锦仙的背影,丹唇轻抿,蝶翼般的眼睫缓缓垂下。
此处距离湖心亭尚有些距离,是以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听得一知半解,并不十分真切。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
莫文渊此人,的确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他一会儿向自己示好,一会儿又对表姐百般维护,怎么看都像是有意挑起她们之间的不睦,想让她们反目成仇。
自己已经嫁给了黎阡陌,因此让她嫉妒容锦仙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反之,便是让对方嫉妒自己。
容锦仙毁了容,这在世人眼中是无比可怜的一件事,莫文渊若以此为由挑起她的情绪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接下来——
他投其所好,吸引容锦仙的注意力,在对方倾心相许的时候,再表露他喜欢自己,倘或心量狭窄之人必会中计。
但容锦仙那般心高气傲,莫要说她不喜欢莫文渊,便是喜欢,也绝对做不出来与人抢夺这种事。
她宁可不要,也不会耍弄心机掠夺。
楚千凝深知容锦仙的为人,自然不会怀疑她和莫文渊接触是要加害自己。
何况方才所想,一切均是她的猜测。
情况究竟如何,还须细细查证才行。
可问题出就出在,莫文渊的底子干净的很,之前让冷画他们去查探他私下里与谁交往过密也没有收获,看来行事十分隐秘小心。
抓不到他的把柄,想要将他和凤君撷绑在一起便很难。
此事……
还须从长计议。
“世子妃,冷画那边传信儿过来了。”轻罗的声音低低传来。
“怎么说?”
“一切顺利。”
点了点头,楚千凝暂且压下心中对莫文渊的怀疑,缓步朝容景络他们喝酒划拳的所在走去,“咱们去瞧瞧热闹。”
“是。”
轻罗打着灯笼,仔细的在前面引路。
耳边不时传来那些公子哥嬉笑劝酒的声音,知道的这是在尚书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花街呢。
未免有人醉酒唐突了楚千凝,绕过回廊之后轻罗便停下了脚步。
主仆俩远远望着那一方喧闹之处,视线微疑,便见门口的假山那里闪过一道黑影。
行踪鬼祟,引人生疑。
不多时,容景络晃晃悠悠的从厅中走了出来,满面酡红,醉眼迷离,明显是喝醉了的样子,“走,扶本公子去更衣!”
他身前的衣襟湿了大半,不知是酒还是茶。
小厮使劲儿撑起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唯恐他摔倒在地。
“公子,您喝醉了,小的扶您回去歇着吧。”
“醉?醉了不好吗?!”容景络半眯着眼,眉头紧紧皱起,忽而又仰天大笑,“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
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笑够了,他又继续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给本公子拿酒来,今夜定与他们不醉不归!”
“您别再喝了……”
“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说着,容景络抬起手作势欲打他,吓得那小厮赶紧抱住头,一溜烟儿就跑回去拿酒了。
没了人搀扶,容景络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恍惚间,眼前似是浮现了齐霏烟那张秀美的面容。
“大公子,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奴婢扶您回去休息,您喝多了。”甜柔的声音轻轻响起,悦耳的让人感到通体舒畅。
“怎么还叫我公子?”他一把将人搂住,有些流里流气的挑起对方的下颚,“都已成了亲了,便该唤我为夫君。”
说完,他低头欲吻,却被怀中的佳人狠狠推开。
到了嘴边的“肉”都跑了,容景络的眼中满是不悦,神色略显狰狞。
“公子……奴婢不是……”怯怯的声音传入耳中,还未等他将人拥进怀中好生安慰一番,便见佳人转身逃走。
“跑?!”
容景络眼睛一瞪,想也未想便追了上去。
呼吸间还能嗅到那女子身上淡淡的馨香之气,更加燃烧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借着酒劲儿横冲直撞的追赶着“齐霏烟”,此刻的容景络根本没有心思注意,为何他迟迟追不上那个女子,又为何会跑出那么远的路去。
他只知道要将那人抓住,然后狠狠的压在身下惩罚她,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眼看着少女跑进了房中,容景络心下一喜,脚步愈快,“砰”地一脚踹开了房门,房中未燃烛火,他只能借着门外皎洁的月光看到躺在榻上的女子。
曼妙的身姿轻轻扭动,她似是睡得很不安稳,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秀眉微蹙,檀口轻启,一声声娇吟如燎原烈火般勾起了男子心中最为深沉的冲动和欲望。
容景络顾不得许多,快步冲到内间,扑到女子身上便开始拉扯她的衣衫。
那女子本就饱受情欲之苦,此刻被人这般近乎粗鲁的对待,不禁没有挣扎拒绝,反而热情似火的回应着对方。
口中燕语莺声,百般难述,在枕畔千般贴恋,万种牢笼,极尽温存之态。
两个如被底鸳鸯,帐中鸾凤……
*
却说容景络留下的那些友人久等他不回,思量着他定是醉倒在哪昏睡过去了,于是吩咐几名下人到处去找找。
他们也在这府中搅扰了半日,纷纷起身向容敬告辞。
可谁知才出了厅中,便只听得一声惊呼,随后便见地上有几摊血水。
“这是……”
“怎么回事?!哪来的这么多血?”容敬也喝了些酒,面色虽红,但好在神智还算清醒。
“回……回老爷的话,小的们也不知道啊……”
“启禀老爷,这好像是公子的玉佩。”说着,便见那小厮双手奉上一枚玉佩。
容敬定睛一看,发现确是容景络身上佩戴之物。
“许是容兄不小心掉落的,可这两摊血……”
“不会是容兄出什么事儿了吧?!”有人大胆猜测道。
“快些沿着血迹看看。”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忽然见假山后面闪出一道黑影,“咚”地一声摔在了地上,未等看清是谁,便见其飞快的起身跑开了。
见状,容敬赶紧吩咐小厮去追。
可谁知这一追,竟追到了一处空置已久的院落。
两三个小厮合力将人按住,却发现那可疑之人骨架出奇的小,干瘦干瘦的,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肉,脸上还蒙着一块面纱。
“啧……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话落,其中一名小厮“唰”地一下将面巾扯了下来。
刹那间——
一张枯瘦蜡黄的脸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以及……
光秃秃的一颗头。
“啊!不许看、不许看!”容锦晴近乎疯狂的尖叫着,使劲儿挣脱了小厮的束缚。
“二小姐……”
他们也没想到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居然会是府中的二小姐,一时愣在原地,茫然的看向了容敬,等待他的命令。
和那几名小厮一样,容敬眼中也满是震惊。
容锦晴?
她不是在庄子上吗,怎么出现在这?!
“老爷……”若是二小姐的话,此事又该如何处理呢?
“胡说八道什么!”见周围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容敬不觉沉了脸色,怒声喝斥道,“二小姐在庄子上养病,这个叫花子哪里是什么二小姐!”
“你……”容锦晴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报复心起,竟也不顾自己现今的样貌如何丑陋,径自对着众人说道,“我就是容锦晴,就是这位尚书大人的亲生女儿。”
“闭嘴!”
“呵……你不让我说,那我就偏要说……”容锦晴似是尝到了报复的快感,看着容敬愤怒到近乎扭曲的嘴脸,她却忽然笑了,“想知道这房中之人是谁吗?”
久久空置的院落无人居住,此刻房门大开,屋内隐隐传来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淫声浪语不绝于耳,听得众人纷纷瞪大了双眼,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
不知……
屋中正在行苟且之事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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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将进酒》
☆、第156章 枉顾人伦
“来人,把她给我叉出去!”容敬心慌的吩咐道。
今日有太多的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也有太多的疑问涌上心头,他的心从初时的惴惴不安变成了眼下这般惶恐。
无论房中是谁,对于他而言,那都是丑闻,是以无论他有多大的怒火都得尽力压制,尽量淡定的下了逐客令。
“今日事多繁杂,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应该的、应该的。”
人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们便是再好信儿也不能继续赖下去了。
尽管——
众人心里都有一种预感,房中之事一旦被揭开,那容府今后便会沦为整个建安城的笑柄。
他们今日会在此,皆因府上与尚书府或多或少有些联系,这府里倒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是以凑个热闹就好,并无蓄意坑害之心。
眼下既见容敬往外“赶人”了,他们也就三三两两的转身离开。
可他们这一走,有人就不干了。
容锦晴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走了,竟连真相都不想知道!
为了报复容敬他们一家子,她已经走到这一步,完没有退路了,若是不将他们坑害到底那岂非白瞎了今日的算计!
这般一想,她便发了疯的朝房内跑去。
“给我拦住她!”容敬急的睚眦欲裂,可话才一出口他便后悔了,“慢着,站住。”
闻言,小厮们将刚刚抬起的脚落下,面面相觑,满心茫然。
老爷这是怎么了?
一会儿让他们去追,一会儿又让他们站住,究竟是要如何?
他们自然不知容敬心里的为难,根据容锦晴的表现,他就已经猜到了房中的两人是谁,倘或任由小厮追过去,那就等于又多了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地上那两摊血水、容景络身上的玉佩……
这些不过是幕后之人引他们来此而玩出的把戏!
他自己的女儿他很清楚,容锦晴根本没那么大的本事布这出儿局,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楚千凝或者是容锦仙。
又或者……
是她们两人联手。
猜到这种可能,容敬的脸色不禁变的愈发难看。
而与此同时,容锦晴拖着衣不蔽体的盈心从房中走了出来,后者身上红痕斑斑,颈间白浊一片,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明显情潮未退。
“呦……这不是爹爹您新收的通房丫头吗,怎么在这儿呢……”容锦晴挑衅的笑着,眼底闪动着疯狂的兴奋。
“混账!”
“可不是混账嘛,竟然与大哥行此苟且之事,我看她是不想活了。”容锦晴像是听不懂容敬究竟在说谁似的,只自顾自的说道。
“你……”
容敬的话还未说完,便只听从不远处传来一道慵懒玩味的声音,透着一丝漫不经心,“容大人的府中还真是热闹啊……”
凤君墨负手而来,一身绛紫华服于月色下更见神秘邪魅。
“四殿下……”
“参见四皇子殿下。”见是凤君墨来此,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众人又不禁停下了脚步。
谁知这还不算,未等他们起身,便见凤君荐和容锦仙从另一侧缓缓走来。
“那不是……大殿下吗……”
“今夜这是怎么了?怎么两位皇子大半夜不休息都跑到尚书府来了?”
“诡异的很呢……”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容敬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任凭他再如何聪明也猜不到,凤君荐和凤君墨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而且——
还挑了个这么巧的时机。
目光扫过容锦仙,容敬眸光微凝。
是她?!
“本殿听闻容公子遇袭受伤,是以来瞧瞧。”凤君荐上前一步,将容锦仙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身后,面色冷沉的迎向了容敬的目光。
“哦?大皇兄听闻的竟是这般说法?”凤君墨似笑非笑的扬眉,“那臣弟怎么听说,是容景络枉顾人伦,调戏了容大人的姨娘呢?”
“四殿下!”容敬眸色骤变,“这实乃子虚乌有之事,不知您从何处听说?”
“有人以飞刀传信,传了这张字条给本殿。”说着,凤君墨让身边的护卫将字条递给容敬,“你也知道,本殿素来好热闹,这样的事情怎肯轻易错过呢……”
皱眉看着那字条上写的内容,容敬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这究竟是何人的手笔!
“这么巧……皇兄也在此……”凤君墨的话有些意味深长,像是在暗示众人,就是凤君荐传了这个消息给他。
“是与不是,让容景络出来一见便知。”
“依臣弟看,这到底是容大人的家事,皇兄如此强势的插手,怕是于礼不合。”
话至此处,众人方才听出了些许端倪。
表面上,这四殿下像是来看热闹找乐子的,可实际上,他话里话外都在帮着容大人,分明不愿意将事情闹大。
相反,大皇子殿下摆明了就是故意向尚书大人发难。
保不齐今日之事,还真就是他安排设计的!
前不久他方才向孟家出手,害得孟夫人至今还在天牢里关着,单等着秋后就要被问斩了,不想这么快他就盯上容家了。
如今朝中局势微妙,皇子间的争斗愈演愈烈,容大人一直保持中立,大皇子久久收拢不下狠下心肠毁掉也不难理解。
可照今日这般情形来看,怕是要便宜四皇子了。
众人这边各自胡思乱想着,却难以确定这几位正主儿心中就是这么个想法。
见事情变的越来越热闹,容锦晴拨开众人冲到了凤君荐面前,“扑通”一下朝他跪了下去,“殿下、殿下,臣女能证明,与盈心这丫头苟合之人就是容景络,臣女亲眼看到的!”
“你是……”凤君荐微微眯眼,眸光冷漠。
闻言,容锦晴面色难堪的低下头,声音忽然弱了下来,“臣女……是这府中的二小姐,容锦晴……”
“容大人这一双儿女,还真是令人吃惊啊。”
“殿下……”
“四皇弟说得对,这既是你的家事,本殿便不好插手,只是这府中乌烟瘴气,腌臜污秽,实在是不适合本殿的侧妃居住,明日本殿便会进宫去禀明父皇将婚期提前,免得再次玷污了她的名声,也一并带累坏了本殿。”
一番话,凤君荐说得毫不留情。
容敬臊得满脸通红,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而比这更令他感到为难的却是,若应下此事,便等于是承认容景络枉顾人伦,他被自己的儿子戴了绿帽子,可若是不应下,他又有几个胆子敢公然与皇子殿下对着干!
无奈之下,容敬只得一言不发的低下头去。
见状,凤君荐似是也懒得与他多废话,径自转身对容锦仙冷声说道,“即便短短几日也须你恪守本分,勿要丢了本殿的颜面!”
“是。”
说完,凤君荐也不管一众人是何脸色,径自离开,似是恐多待一刻这府里的地界便会脏了他的鞋一般。
目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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