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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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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夸张。
“你并非好色之人,怎地行径如此急切粗鲁?”
“粗鲁?!”凤君荐挑眉。
他很粗鲁吗?
指了指自己颈侧密密麻麻的咬痕,容锦仙无声的望着他,像是在说,你自己瞧!
“咳……”尴尬的掩唇轻咳了一下,凤君荐难得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要说这事儿也不能都怪他,换作是谁摊上这么个活色生香、倾城绝色的美人在身边不得日思夜想将她压在身底下承欢!
若非顾及着她的意愿,两人大婚那日他便下手了。
如今他们日日相伴,他看得着却吃不了,自然得做点别的安慰自己一下,否则不就活活憋死了。
再则——
他能忍着这么多日没直接把她办了就不错了,这丫头竟还嫌他粗鲁!
回过味来,凤君荐一把将人搂住,板着脸威胁道,“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
闻言,容锦仙不动声色的腹诽。
日后?
就他近几日的表现来看,她不觉得他还能等到日后了。
其实偶尔看他忍的那么难受,容锦仙还挺想告诉他,你要做什么就做吧,别再跟自己过不去非得当个君子了。
可有时看着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霸道劲儿,她就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
让他忍着吧……
看他能挺到什么时候。
便像此刻这般,明明他自己都“箭在弦上”了,却只是抱着她说那些连他自己都不信的威胁的话,容锦仙听着便忍不住想笑,可考虑到后果,她就只能努力压抑着上扬的唇角。
见他抱起来就不撒手了,她不禁轻轻推了他两下,“我还要去见客呢,殿下还不放开?”
“他算哪门子的客人……”提到莫文渊,凤君荐的语气当即就冷了下来。
“松手呀。”
“哼……”冷哼了一声,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她。
穿鞋下榻,容锦仙瞧着他果然沉着脸神色不虞的样子,不禁思量着他为何这般看不上莫文渊。
他们之间有何过节吗?
仔细想了想,她便认真朝他问道,“他曾经得罪过你吗?”
“用不着曾经,他眼下便将我得罪了。”凤君荐没什么好气儿的说道。
“……”
仅因为别人坏了他的好事儿他便如此动怒,也太任性了些吧。
何况——
容锦仙总觉得,凤君荐应当是知道她的想法的。
将微散的发髻整理好,她方才准备将摘下来的发簪戴上,便被突然伸出的一只大手给夺走了,“打扮的那般精致做什么!”
“……”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妆扮精致了?
平静的扫了他一眼,容锦仙沉默着没理他,径自戴好了面纱。
某位没事儿找事儿的殿下眯了眯眼,觉得她便是打扮的如此素净也难掩风华,再一想到她是要去见莫文渊,这心里就越发觉得别扭。
“盈袖。”容锦仙忽然唤道。
“奴婢在。”
示意盈袖走至近前,容锦仙朝她耳语了几句,后者虽面露不解,但还是依言快步离开。
她走后,容锦仙倒也没急着去见莫文渊,反而坐在房中喝起茶来了。
温热的茶水浸润红唇,唇瓣上传来些微刺痛的感觉。
都被他咬破了……
凤君荐斜倚在贵妃榻上,觉得这一处满是她身上的淡淡梅香。
恍惚间想起子晋之前禀报的消息,他的脸色不禁微变。
西秦和亲的人也快到了……
思及此,他忽然翻身而起,从袖管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小药丸之后递给了容锦仙,“仙儿,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
“好东西。”
“……”
他觉得她会信吗?
接过之后放在鼻间嗅了嗅,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只是普通的药香。
不过——
容锦仙放下手,抬头看向他,“有何功用?”
谁知凤君荐并没回答,反问道,“仙儿不相信我吗?”
她敛眸,一时没有应声。
原本她的沉默就够让凤君荐怄火的了,不想沉默完她还颇为诚实的点了点头,甚至还头头是道的给他分析,“入口的东西,自然要小心些才好。”
闻言,凤君荐差点没被她气笑了。
推了推她的手,他耐着性子哄她,“快些吃了,为夫自然不会害你。”
见他实在不愿告知,容锦仙便也不再追问,二话不说便将那小药丸吞了下去,干脆的很。
瞧她如此听话,凤君荐的脸上才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便是要像这般信任为夫才对。”
容锦仙:“……”
她将那药吃了不是因为相信了他,而是识时务。
若他果然要害她,她想防也防不住。
不过瞧着他脸上“捡到宝”似的笑意,容锦仙微微移开视线,眸色微暖。
*
再说另外一边,莫文渊在花厅等容锦仙,可谁知他坐等也不来、右等也不到,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忽然见盈袖引着两个小丫鬟从廊下走过,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摞满了宣纸。
忽有一阵轻风吹过,将其中一卷吹落在地。
莫文渊起身走过去捡起,本欲直接递给盈袖,可目光却被纸上的几行字吸引了注意力。
伤心莫唱,南朝旧曲,司马泪痕多……
南朝旧曲!
“莫公子……”盈袖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唤回了莫文渊的思绪。
“嗯?”
“这是我家侧妃写的诗词,奴婢还得赶着拿去烧了呢。”
“烧了?!”莫文渊皱眉,“为何要烧掉?”
闻言,盈袖摇了摇头,“侧妃没说。”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莫文渊并没有将那幅字还给盈袖,而是对她说,“你且说吧,此物我会亲自还给容侧妃。”
“这……”盈袖似是有些犹豫。
“难道你还担心我私自藏匿不成?”莫文渊故作轻松的笑道。
听他说的如此坦荡,盈袖这才朝他福了福身子离开。
而就在她转身之后,莫文渊的眸色却蓦然沉了下来。
这首诗词……
当真是容锦仙写的吗?
正在思量间,忽然听到有婢女的问安声响起,莫文渊下意识抬头去看,便见一道洁白身影映入眼帘。
“见过侧妃。”
“莫公子不必多礼。”扫了一眼他手中拿着的东西,容锦仙微微蹙眉,却也没有十分惊慌。
落座之后,莫文渊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手中之物呈上,面色严肃道,“侧妃好生大胆,这般引人遐思的诗句也敢写出来!”
“引人遐思?”容锦仙故作不知。
“南朝旧曲……一个‘朝’字,一个‘旧’字,就足以让当今陛下定了你的罪了……”莫文渊的眉头紧紧皱起,声音压得极低,似是怕被何人听到的样子。
换作是别人听了这话,必会吓得六神无主,可容锦仙的神色却依旧清清冷冷的。
微微敛眸,她淡声道,“我不过是个深闺女子,吟诗作赋无非为了打发时间,于朝局、于社稷又会有何影响呢……”
“你若果然如此想,为何还要命你的丫鬟将这首词烧了?”
随着莫文渊这话一出,容锦仙眸光微闪,一时没有回答。
见状,前者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当你是知己是以方才好言相劝,你若果然信得过我的为人,便与我说句实话,这诗果然是你写的吗?”
谁知容锦仙听到他的话却没有回答,转而说起了别的,“你初来皇子府,想来还未曾见识过这府中精致,我带你逛逛吧。”
话落,也不管莫文渊是何反应,她便径自起身往外走。
莫文渊虽觉得奇怪,但还是起身跟上。
一出门他方才明白容锦仙为何那般说……
门口站了几名婢女,看似服侍,实则倒更像是在监视她。
便是他们离了花厅,那几人也依旧跟在后面。
两人一路沉默的往前走,行至花园的时候容锦仙脚步微顿,转身对后面跟着的几人说道,“我随意逛逛,你们不必跟着了。”
“侧妃……”
“我支使不得你们?”容锦仙声音微凉。
“奴婢不敢。”听她如此说,那几名小丫鬟纷纷低下头去,“只是殿下吩咐说……”
“殿下那边我自会同他解释,还不退下?”
“……是。”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那几人,容锦仙微微闭眼,眉宇间似有倦怠之色。
见她如此,莫文渊的眼中不觉闪过一抹深思。
总算身边没了耳报神,他同她说起话来也就没了顾忌,“方才我问你的问题,你似有难言之隐,眼下只你我二人在此,有何话你不妨直言。”
“那诗……确实不是出自我手……”
“那是……”
“是凤君荐前几日醉酒,迷迷糊糊之际写下了不少诗句,我因觉得这几首不错,是以便誊抄了下来,可后来细读却品出了一丝深意,恐引火烧身,这才吩咐盈袖拿去烧了。”
------题外话------
奏是大表姐之前和大皇子在书房写的诗……忘记滴往前翻一翻哈~
☆、第206章 侧妃有孕
听容锦仙如此说,莫文渊的心下不禁一震。
这诗若是大皇子所写,那事情可就热闹了……
“原稿在何处?”
“许是在他的书房吧,那日他醒酒后便走了,还是我让盈袖将那堆东西给他送回去的。”容锦仙的神色淡淡的,仿佛无论发生怎样的大事,她均是这副清冷孤傲的模样。
将手中的宣纸团成了一团,莫文渊的神色看起来很是严肃,他似是要毁了容锦仙写的这幅字,又恐留下什么线索,想了想便从一旁的花丛中捡起一块小石头包在了里面,然后直接丢进了湖里。
“咚”地一声,纸团便沉入了水下。
见状,容锦仙状似不解,“你这是……”
“旁的诗我尚未看过,但只这一首便足以令大皇子府万劫不复。”
“此事我未曾告诉别人,你听过后便也只当不知吧。”
谁知莫文渊听此一言却皱眉道,“大皇子作此反诗,他分明就是不敬当今陛下,我既为人臣,如何能够故作不知?”
顿了顿,他方才又接着说,“若非投鼠忌器,我此刻必会立刻进宫向陛下禀明这一切。”
“投鼠忌器……”容锦仙似是不解。
“倘或陛下向大皇子发难,你身为他的侧妃必然也会被波及,你我知交一场,此事我不能不考虑。”莫文渊为难道。
闻言,容锦仙似是轻叹了口气,未再多言。
“大皇子待你如何?”
“未曾苛待。”容锦仙昧着良心回了一句。
事实上,哪里是未曾苛待,简直是当“活宝贝”似的供着。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
见她眸色淡漠的丢出这四个字,莫文渊便只道她是在逞强,无法将实情道出,于是便郑重其事的望着她说道,“其实……若你想尽早脱离这个苦海,也并非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若由你举报大皇子,届时哪怕陛下责难他,皇子府遭殃,可你却是大功一件,想来陛下定然不会为难,何况世子妃如今又是护国公主,有她为你求情也多了一层保障。”
“此计太险,我恐会牵连到娘亲和祖母。”容锦仙摇了摇头,话中之意明显是她也曾有此打算。
“这你倒是无须担忧,你嫁到了皇子府,自然便与容府再无瓜葛,大皇子便是想要攀咬也无济于事,而且若果然有那么一日,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多谢……”
感激的看了莫文渊一眼,容锦仙随即便收回了视线。
两人的对话进行到这一步,她虽言辞有意,但到底尚未言明一定会对凤君荐出手,是以莫文渊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如何?你心中是何想法?”
容锦仙没回答,而是声音清冷的朝他问道,“朝中人人都在择主而侍,你保了哪位皇子?”
大抵是没想到她会忽然来这么一句,莫文渊愣了一下,随后方才面色不虞的回道,“我素日当你是知己,不想你竟如此看待我,当今陛下未立储君,朝臣本该万众一心辅佐君王,可如今为了各自的利益纷纷站队几位皇子,此等不忠不义之事我才不屑做!”
话落,他似是气急,拂袖欲走。
直到容锦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方才停下了脚步,“公子留步。”
“形势所迫,我不得不小心些。”
“唉……”莫文渊无力的叹了口气,面色沉沉的摇了摇头,“罢了,我也是近来心气儿不顺,是以言辞过激,你勿要往心里去。”
“出了何事吗?”
她这一问,莫文渊不觉冷笑了一下,语气不善的讽刺道,“还不是咱们这位好殿下!”
“大皇子?他如何了?”
“人人都说大皇子府一顿饭,堪比百姓一年粮,这话我从前是不信的,总觉得太过夸张,可今日到这府中一见,方才知道原来并非言过其实。”
连这府里的丫鬟尚且穿金戴银,更何况是主子!
再瞧这府中,一花一卉皆非凡品,亭台楼阁美轮美奂,可在他眼中却不过是“劳民伤财”四个字罢了。
信步走到一簇花丛旁,莫文渊指着其中一朵朝容锦仙问道,“这是什么花?”
“我也不知。”她对这些并不了解,只听蒋婉说,这府内鲜少有寻常花卉,所种植的皆非凡品,凤君荐特意找了不少精通此道的人回来精心打理,一部分送至皇后娘娘宫中供其赏玩,其余的便高价售出,他们兄妹二人靠着这个已赚了不少银子。
“要我说,此花名应为‘芭蕉’。”
“芭蕉?”
“这府内花木皆取自四方,路途遥远,巴望到这大皇子府,还不都已经焦枯了吗?”
听出莫文渊话语中的讽刺,容锦仙微微敛眸,未置一词。
凤君荐劳民伤财的所作所为她也不是第一日才知晓,但她如此认为他是她的事,听别人如此阴阳怪气的嘲讽,心里却不喜的很。
以己之身揣度别人,随意妄下定论,非是明智之举。
莫文渊早已习惯了容锦仙的沉默,只当她是在认真听自己言说,是以便滔滔不绝的说道,“我本寄希望于这次新上任的左都御史,不想俞嘉言竟是与大皇子同在一条船上的人,连御史尚且如此,还有谁敢上奏弹劾他!”
“所以……”容锦仙隐隐猜到了他最终的目的。
“若你能盗出皇子府的账本,咱们扳倒他便更有把握了。”话说到这儿的时候,莫文渊的眼睛都在闪着光。
“我并不得凤君荐信任,此事没那么容易。”
恐自己太过心急引起她的怀疑,莫文渊便赶紧将话拉了回来,“我也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一点便急着告诉你,一切自然要以你的安全为上。”
“……嗯。”
轻轻点了点头,容锦仙忽然觉得自己眼前有些模糊。
身子微微打晃,脚下虚浮无力。
莫文渊的声音从初时的清晰渐渐变的朦胧,直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听到,只看见一道玄色的身影朝她快步走来。
容锦仙忽然晕倒,可是急坏了盈袖,整张脸都白了,开口的声音都在颤抖。
“侧妃……”
“让人去宫中请太医!”凤君荐一把抱起容锦仙,眸色深深的扫了莫文渊一眼,“将他被本殿押起来!”
“是。”
“诶……你们……”没给莫文渊辩解的机会,皇子府的侍卫以谋害侧妃之命将他看押了起来,让他是有口难辨。
事到如今,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计了。
否则的话,容锦仙怎么早不晕倒、晚不晕倒,偏偏赶在凤君荐经过的时候晕倒呢?
若太医诊治之后,她果然无碍也就罢了,倘或真有什么事,那他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莫文渊万分焦灼的等待太医的诊治结果时,就见盈袖满脸喜色的跑进了房中,连施礼都忘了,只脆生生的对他说,“委屈公子了,殿下说您可以离府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侧妃身子可有碍吗?”
谁知他这一问,盈袖笑的便更开心了,“无碍、无碍,我家侧妃是有喜了!”
“什么?!”
“太医方才诊过脉,千真万确。”还以为莫文渊是惊讶的不知说什么了,盈袖又笑意盈盈的补充了一句。
说完,她便欢快的跑了出去,明显是急着回去伺候容锦仙。
而莫文渊直愣愣的站在房中,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有孕了……
不是说容锦仙在这府上并不受宠吗,他还只当凤君荐连碰都不曾碰过她呢,哪里想到她竟忽然怀了身孕!
这下她怕是不能如自己方才所言行事了,毕竟女子一旦为人母那心境可就大为不同了。
看来自己计划之事,须得尽早进行方才能打大皇子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想着,莫文渊便片刻不敢耽误的往外走,却意外在府门前遇见了凤君荐。
见对方也是神色匆忙出了府,甚至连马车都没坐,和子晋两人策马离开,不知是为何事。
那个方向……
似是奔着宫里去的。
略微一想,莫文渊的心里便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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