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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_油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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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杨谭林理所当然的回答着:“我们蝶翅长得好,人长得漂亮,戴什么都很好看!”
蝶翅给了杨谭林一个甜甜的笑容,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杨家的人都是些偏心眼,杨谭林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家蝶翅最聪明”,阿奶经常说的则是“我家蝶翅最听话”,阿德总是一副自豪的模样“我家蝶翅最乖巧”,杨雪素则总是虚伪的道“我家蝶翅只是比别人懂事了点”,而阿鹏则唯恐天下不知的嚷嚷“我阿妹最好看”,反正只要扯上了蝶翅,杨家的人就会偏心偏的让人好笑又好气。而蝶翅总能够从他们的话语中感受到那种毫不掩饰的,火热的亲情,这才是一家人啊!
“阿公在思考什么问题啊?”蝶翅乖巧的站起来,用她没有多少力气的小拳头为杨谭林捶背,杨谭林最喜欢这样,每次蝶翅这样乖巧的以他捶背来讨好他,总是能够让杨谭林浑身的烦恼和疲惫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公今天收到一封信!”杨谭林一边感受着孙女的小拳头带来的温馨感觉,一边有些感慨的道:“蝶翅啊,记得阿公和你说过,阿公有一个弟弟,比阿公小五岁,小的时候和阿公关系很好,后来阿公的阿爸阿妈不在了,他娶了媳妇成了家之后就发生了一点矛盾,然后他就带着他的媳妇和分家分到的所有东西离开了喜州,离开了大理,去了拓东城,然后就失去了联系。”
“记得!”蝶翅点点头,杨谭林每次说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叔公就是一脸的感慨和内疚,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当年的脾气不够好,太过于暴躁,才让亲兄弟之间起了龌龊,让弟弟不顾一切的背井离乡,失去了音信,不过……蝶翅心里忍不住的撇了撇嘴,她可一点都不认为错就在杨谭林身上。
这件事情阿奶曾经淡淡的提过,杨谭林的父亲也是喜州排得上名的马锅头,但杨家还不是喜州最富有的人家之一,只能算是过的还不错。在杨谭林十二岁那年,杨父在赶马的路上染病,回到家缠绵病床了半年去世了,留下了父母妻儿。白家人可没有寡妇不得改嫁守节的说法,第二年,杨母就改嫁了,因为小儿子杨谭树才七岁,身体又不大好,杨母始终是放心不下,征求了杨家和她要改嫁的赵家人的意见之后,就带着小儿子一起改嫁去了,说好了,孩子还是杨家的,等他长大了,身体好了之后就回来,杨家为此每年都要送一些粮食到杨母改嫁的赵家,算是杨谭树的口粮。
杨谭林成年后,在年迈的爷爷奶奶的主持下娶了阿奶,夫妻两个都是既能吃苦又很能干的人,杨谭林走马帮,在父亲生前那些朋友的照顾和提点下很快就成了一个合格的马锅头,阿奶精明能干,用家里的积蓄和自己的嫁妆在叶榆城开了一家小小的茶叶店,两个老人也很支持,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让他们挂心……全家齐心合力,不到三年,本来是能算是过得还可以的杨家就成了喜州小有名气的富裕人家,再过了一年,杨母让人将杨谭林叫了过去,说是自己身体不大好了,也不知道能够熬多久,要杨谭林将亲弟弟带回家,好好地照顾他,让他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杨母虽然改嫁,但与杨谭林并没有疏远,也是经常能够见到了,对母亲和弟弟的感情也都还好,自然顺从的听了母亲的话,将弟弟接了回来。杨谭树因为自幼身体不大好,杨父在世的时候就有意的让他多读书,读书人嘛,就算是身体不大好也能够有一个好出路,杨父去世后,杨母也就贯彻了杨父的意志,让杨谭树一直读书,所以,每年除了粮食以外,杨家还要负担起杨谭树读私塾的费用,这对没了顶梁柱的杨家曾经是一笔不小的负担,但杨家爷爷咬紧牙关硬是挺了下来。大儿子已经成家,媳妇还是远近闻名的能干人,二儿子有了大儿子的照顾,也能够好好的长大,在赵家生的小儿子也有亲爹照顾,杨母没有了牵挂不下的事情,当年就去了。
死了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杨谭林伤心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振作起来,杨家是兴旺起来了,比杨父在的时候日子还要好过,杨谭树读书也渐渐有了出息。可这个时候,杨家老两口的身体渐渐的就不是很好了——苦了一辈子,又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的的痛苦,杨家老两口比同龄的人衰老的更快了一些,他们和杨谭林合计,早点让杨谭树娶妻生子,趁老两口还在的时候主持着分了家,让他们也能够安安心心的离开。
杨谭林那个时候已经是二十岁的人了,两位老人都已经是满花甲的人,虽然他们的年纪在大理这种长寿的人比比皆是的地方是能算是半个老头老太太,但是他们的身体比周围那些七十岁的也都有所不如。白家男子大多数都要到十七八岁才会结婚,到了二十岁结婚的也有,但十五岁结婚的男子还是比较少的,虽然杨谭树的年纪还小,才十五岁出头,但老人都这样说了,杨谭林想想自己也是十五岁就结了婚的,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听从了长辈的建议,让杨家二老出面,为弟弟张罗了一门婚事,而他们夫妻俩把婚事办得体体面面,比杨谭林当年强得多。
弟媳妇娶进门三个月之后,两兄弟就在两位老人家的主持下分了家。儿子死的时候杨家是什么样子,而现在又是什么状况,这些年来大孙子和孙媳妇的辛劳两个老人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两个老人将家里的财产分成了三分,杨谭林占了其中的两份,而杨谭树占了其中的一份,这一份已经有儿子不在的时候所有的家产那么多,同时两位老人还由杨谭林赡养,而杨谭树只要经常过来尽孝心杨家二老也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这样的分法杨谭林没有什么意见,他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对相依为命的二老更孝敬和重视,他知道两位老人是考虑到弟弟是个读书人,不像自己进项多,阿奶虽然有意见但出于孝顺的原因,也没有多说什么,全部都依从了老人。可就这样在二老看来大孙子已经很吃亏的分法二孙子夫妻却相当的不满意,认为两个老人太偏心(可不就是偏心了吗),明明是兄弟两个,却不把家产平分,让老大占了大头,不公平。杨谭树自恃是读书人,虽然不满,脸色也像锅底一般黑,但勉强的保持了冷静和风度,他的新婚妻子可不管那么多,当时就嚷嚷了起来,把杨家二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请来当公证人的街坊邻居也都是知道杨家实情的,也都站在杨家二老一边,说起了公道话。
到最后,还是按照二老最初的决定分了家,可兄弟两人从此之后也就有了间隙,杨谭树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不是在身边长大的,所以二老偏向老大,在分家不久之后,就以方便读书的原因一家人搬到了叶榆城里居住,分给他们在喜州的房子就这样空置起来不说,也很少回来看望两位老人,就连逢年过节也极少回来。
这样过了四年,在杨雪素三岁的时候两位老人油枯灯尽先后去世,杨谭林忍着悲伤给两位老人办完后事,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两位老人的遗物的时候,杨谭树的媳妇却提出分杨家二老遗留下的财产。
杨谭林当时就火了,什么叫做杨家二老的财产,杨家不是已经在两位老人的主持下分了家了吗?杨家所有的财产该分的也都已经分了,杨家二老除了一些衣物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他们还要分什么。
结果,杨谭树媳妇不阴不阳的说:当初分家分了三份,兄弟两人各一份,二老养老的一份,现在两个老人不在了,那些东西自然要拿出来分了,言下之意就是要杨谭林拿出一份“财产”来给他们,否则就是私吞弟弟应该的财产……杨谭树虽然在一旁没有说话,但他也没有制止媳妇的言论,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媳妇在杨家撒泼。
杨谭林气极而笑,老虎不发威真当自己是病猫了!总觉得这个弟弟不容易,七八岁就寄人篱下的生活,现在又只会读书,没有什么手艺也不会做生意,分到的财产也不过是坐吃山空,他没有经常回来看望二老他忍了,二老的丧事他一分钱不出也无所谓了,可现在呢?居然还想这样那样的。当着连连皱眉的亲戚邻居,杨谭林一点都不客气的将自己当初的状况说了一遍,然后更是一点都不客气的将杨谭树一家人“请”了出去。
杨谭树视此事为耻辱,当时就赌咒发誓的说永远不和杨谭林来往云云,后来更变卖所有的家产,离开了大理,据说是去拓东城去了。杨谭林当时年轻气盛,又是在气头上,自然不在乎这个对自己连起码的尊敬都没有的弟弟,但是等到年纪渐长之后,却开始慢慢的怀念起来,总觉得自己当年要是能够忍一忍,和杨谭树好好地谈一谈,绝对不可能像现在一样。他也曾经多次的到拓东城,托人或者自己打听杨谭树的下落,可却一无所获,没有想到的是,在失去了音信已经二十多年的现在,会收到弟弟的来信。
? 第二十八章 信
“阿公,信里面说什么啊?”蝶翅睁着一双无垢的眼睛看着杨谭林,看起来天真无比,心里却忍不住的腹诽着:是不是拓东城“米贵”,那位久无音信的叔公用尽了家财,所以写信回来求助这个“无情无义”、“霸占弟弟财产”的哥哥了?
“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随便的说说这些年在外面的生活,说是很想回家来看看,但是也不清楚我们是不是还在喜州,问问家里怎么样,过得好不好而已……”杨谭林微微叹息一声,心里倒是没有说什么,就像是很久没有联系的家人随意的唠唠家常,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心里很不对劲,也很是不舒服,总觉得他有话要说却不说,故意来些虚套的东西。
蝶翅眼光一闪,心里暗自发笑,知道杨谭林为什么眉头会皱得那么深了——尽管白家人接受了很多的汉家文化,很多的地方已经有了浓重的汉家思想,但他们终究是白家人,和他们和睦相处、来往的除了汉家人之外,更多的还是直率的其他民族,都习惯直来直去,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理由,也不需要找什么理由。
白家人已经被周围的几个民族称为“狡猾”、“精明”、“势利”,认为他们“精明厉害的像汉人一样”,但他们始终还不是汉人,不管在做生意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有了“奸商”的潜质,但是在为人处事上面,他们还是纯朴的让蝶翅觉得“傻的可爱”,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而杨谭树在外面十几年显然已经被汉化了,不一定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汉家人,但起码已经学会了用那种他们认为“委婉”的说话方式,这让杨谭林觉得不高兴的同时,更加深了两个人之家的隔阂,觉得那个弟弟也印象中的更不像,更陌生,也将曾经的思恋化成了淡淡的疏远。
“他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喜州吗?”蝶翅脆生生的问着,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封信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那位未曾谋面的叔公或许想着杨谭林收到了这么一封信,就算还记得他当年的“丰功伟绩”,不欢迎他回来,但从礼尚往来上考虑,也会很“客气”的给一封回信,说一说家里的近况什么的,当然,也会“客气”的请他回来看看,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归乡了,要是他没有足够的金钱支撑的话,杨谭林或许还会很是“体贴”的主动给他提供一笔资金……
可是,他出去多年,一定忘了,白家人要是和人说“过来家里吃饭”、“过来家里闲”并不是客气话,而是诚心的邀请,所以他们不会说那种不过是随口一说的客气话,他在这个上面耍心眼,注定是做媚眼给瞎子看了。
蝶翅知道这样的人其实是很多的,不说前世,就是现在这个世界更多的也都还是这样的人,这知道这不过是“虚应故事”,但是与这些“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相处的时间长了,她很反感,甚至是很厌恶那种虚伪的客套,对那这个叔公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现在印象更差了。
“那倒是没有!”杨谭林摇摇头,他是个很精明的生意人,是个很能干的马锅头,在做生意的时候他总是会想很多,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损失最小化,但现在不是做生意,而是兄弟亲情,所以他就只是一个单纯的白家人,一点都没有多想这份信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含义,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去多想,多想多烦恼,他叹了一口气,道:“或许就是像他说的那样,担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是不是还住在原来的地方,所以写封信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吧!”
她就知道会这样!蝶翅窃笑,但脸上却是一脸的恍然大悟,赞同的点点头,道:“我和阿公想的一样,我也是这么想的!”
“蝶翅也是这么想的?”杨谭林那里有知道蝶翅有那么多的心思,心里虽然不是很舒服,但还是逗着一脸认真的蝶翅道:“蝶翅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他这样写的就应该是这样的啊!”蝶翅瞪大了眼睛,道:“就像我和娇娇说要去找她玩就一定会去找她,不会让她在铺子里面干等着,说了没时间去,就不会去,自己扑个空不说,还可能让阿嬢以为娇娇不等我,自己跑出去了,害娇娇挨骂。”
“你啊!”杨谭林转身亲昵的捏了捏蝶翅的鼻子,他虽然不相信自己那个满肚子弯弯道道的弟弟会有那么简单,他以前就是那种习惯闷声做事的人,在外面的花花世界又呆了那么多年,可能早就没有了白家人有什么说什么的习惯,但是……他摇摇头,没有他的消息的时候倒确实是很牵挂,总是担心他这么多年怎么过的,当年分到的那些财产能不能让他过得好,有几个孩子,孩子们怎么样……可是现在收了这一封家信,反而让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想念和愧疚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笑话而已。想想也是,他那媳妇有精明又厉害还是那种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过的不好呢?自己这些年是白担心了!
阿奶很不高兴的白了杨谭林一眼,她对杨谭树夫妻俩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她嫁进杨家的时候,杨谭树还养在赵家,虽然是亲兄弟,但也没有什么亲人的感觉,就只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而已。他们夫妻两个起早贪黑辛苦的时候,他在赵家,等日子好起来以后,他回来了,可他回来又怎样,他还是要上私塾,不能帮家里做任何事情,给她的感觉不过是家里多了一张要吃饭的嘴,更多了也就没有了。
好了,等他成年了,以为这下家里会多一个帮手——就算他这个大小伙子的身体不大好,不能干什么力气活,可他是识字的,记记账什么的也能帮到一点忙。可人家来一句,他是读书人,要以读书为重,怎么能把时间花在这些事情上?为了家庭和睦,为了两个老人对他寄人篱下多年的愧疚,也为了丈夫长兄为父的责任感,她忍了,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可是,结果呢?
给他娶了媳妇,给他成了家,将自己和丈夫辛苦而来的家产分了给他,他不感激也就算了,反正她想的不过是家和万事兴,不过是让两个苦了一辈子的老人安心一些,自己和丈夫都还年轻,都是能苦钱的时候,年把也就赚回来了。可是人家呢?不但一点都不感激,还觉得吃了亏,被长兄长嫂黑了,虽然没有成仇家,可变得连陌生人都不如,这能不让人寒心吗?
再然后,自己怀着雪素的时候,丈夫赶马去了,老人生病,送信让他和媳妇回来照料老人,可人家怎么说?老人不是你们养的吗?怎么生病就叫我们?你是怎么做孙子媳妇的?她咬牙忍了,等老人病好了,她自己却不大好了,调养了几个月,生孩子的时候还是难产,好不容易母女平安了,却留下了病根,再也不能生育。这苦她知道,两个老人也知道,却唯独瞒着杨谭林,担心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压不住火爆脾气和弟弟争吵起来,坏了兄弟情义不说,还让知道的人笑话。
那些都是她能够忍受的,也都能够原谅的,可是她的宽容得到的是什么?是老人尸骨未寒,妯娌要再分财产不得,尖酸的说自己永远生不出儿子的刻薄话,是他们干干脆脆的远走他乡,不留只言片语的事实。说什么这些年没有联系,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喜州?妯娌娘家是下关的,说近不近,要走大半天才能到,可是说远又有多远?杨家这些年的名声别说是下关,就是更远的地方只要有心也都能够听说,要是不知道的话,他能这么准确的将信送回来?她不相信,这些年他们没有和自己家联系,也没有和妯娌娘家联系。最初的几年,杨谭林每年都还去妯娌娘家送年礼,拜年,也探听他们的消息,可是每年都是热脸对屁股,几次之后,杨谭林也就心凉了,这些年也断了来往。
“阿公,我看叔公也就是写封信来报个平安,也顺便问问你们好不好而已!”蝶翅当然看到了阿奶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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