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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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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了你后,你父亲高兴的不行,晚上也不叫乳娘照顾,非要我们自己带……”
  这事,郭圣通还是第一次听母亲说,原来父亲这么在乎她吗?
  她忍不住瞪大了双眼问母亲:“然后呢?”
  “然后啊——”母亲握紧了她的双手,哭笑不得地说下去:“你小时候好带,听话的很。夜里既不哭闹,也不尿床什么的。就只有一点,太能踢被了,那小腿又有劲,没几天我腰上就被你踢的青紫一片。”
  “那就让我自个睡呗,小孩儿不都睡摇车吗?”郭圣通道。
  “我也这么和你父亲说,我说不放心叫乳娘带,就把你的摇车挪到我们卧房来不就是了?”母亲说到这脸上的灿烂笑意止也止不住,“后来我才知道,你父亲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小孩儿从小要和父母多在一块才和父母亲。”
  郭圣通又是愕然又是感动,“那弟弟呢?”
  母亲笑盈盈地答道:“你弟弟就没有你那么听话,一夜哭闹三四次那都是常事,没几天我和你父亲就熬得眼底下都乌青发黑。
  等一个月后,你父亲终于受不住了,同我说不亲就不亲,左右女儿是亲手带大的。
  儿子以后要是不孝顺,就叫女儿招婿上门留在家里。”
  郭圣通也被逗笑了,从母亲活灵活现的描述中她几乎都能触摸到父亲的脸了。
  父亲一定面如冠玉,长得极为英俊,不然母亲如何能一见倾心?
  他的双手一定又大又温暖,不似母亲这样纤弱无力。
  …………
  慢慢地,郭圣通的泪又要朝外滚出来,她哽咽着掐了自己一下方才把泪意逼回去。
  她深深地垂下眼帘,怕叫母亲看出自己的异样。
  好在母亲沉浸在回忆中,一时半会并没注意到她。
  话题到这已经无法继续了,因为再往下说就要说到父亲的过世了。
  关于父亲是何时过世,又是为何过世,这其中的种种细节,母亲向来不肯多说。
  父亲的早死,是母亲心中永远的痛。
  她只愿意提到父亲活着时的风采无双。
  母女俩在短暂的沉默后都默契地没有再顺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母亲自然而然地说起了弟弟郭况来。
  “也不知道我们都不在家,没人管束着他,有没有好好读书?”
  郭圣通莞尔,“您还是想想晚膳时我们要吃什么吧?我都饿坏了。”
  听说郭圣通饿了,母亲果然不再提弟弟。
  “你爱吃羊肉,回去叫厨下炖个当归红枣羊肉汤……况儿爱吃嫩韭菜,做个韭菜炒芥菜莴笋好了……”

  ☆、第二十七章 行宫

  在母亲轻柔悦耳的声音中,车很快就到了郭府外。
  郭圣通下了车才发现,不觉间竟已到了迟暮时分。
  浅蓝发白的天边,晚霞如火般熊熊燃烧着,璀璨的霞光映红了高大华丽的房屋楼阁。
  风暖煦煦地拂来,不冷不热地正叫人心旷神怡。
  郭圣通先回了漆里舍中洗漱更衣,方才一身清爽地往锦棠院而去。
  郭况午膳时发现了姊姊和母亲都出了门,本想跳起脚闹着叫侍女家人子服侍着他也出门去。
  但转念想想再有三四天他就能痛痛快快玩一天了,姊姊还说只要他肯好好念书,从明年开始便学一月休五日。
  郭况便按捺下了心中的鼓噪,恶狠狠地用了两碗饭一碗汤。
  母亲不在,他吃饱一点总可以吗?
  郭况挠心挠肺地熬了一下午,终于见着了母亲回来,正和母亲抗议怎么都能不告诉他就出门。
  见着郭圣通来了,同样没放过:“阿姊,你也变坏了。和阿母出去,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也不怕我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郭圣通看向母亲,旋即明白过来母亲是怕弟弟吵闹要一起去才没告诉他。
  “那你害怕吗?”
  郭况自豪地昂起小脸,声音稚嫩清脆地大声道:“我才没有呢,而且我下午也好好念书了。”
  看着一脸求表扬的弟弟,郭圣通忍俊不禁:“嗯,况儿好听话啊,真是大了。”
  郭况向来最爱听人说他聪明懂事,尤其是从姊姊嘴里说出来就更让他开心了。
  母亲见状也唤了他过去,将他夸了又夸。
  “阿母就是怕况儿不听话才没告诉况儿的,没想到我们况儿这么懂事——”
  郭况脸上的笑就一直没有落下去过,他又缠着母亲问为什么去王宫?大舅母的病好没好?
  说起这个,母亲的话就更多了。
  她把郭圣通如何一剂药治好大舅母的原原本本地说给了郭况听,待郭况目瞪口呆抱着郭圣通的胳膊一个劲说姊姊好厉害的时候,母亲又趁机教育起他来:“……况儿也要像你姊姊这般……学什么就得认真地学……”
  郭况摇头晃脑小大人般地接过话道:“我知道,我知道!”
  母亲和郭圣通都笑起来。
  *****
  初夏夜里的风清凉的很,拂在人脸上怪舒服的。
  夜空中布满了闪烁的繁星,一弯明月矮矮地挂在高大的樟树上。
  真定王宫巍峨肃然的宫墙在这半明半暗的夜色中岿然不动,城楼上下来回巡视的卫队气势凌人,目光如电。
  浑身铠甲在宫灯和月光下反射出冷剑一般的白光,叫人望之生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卷起的灰尘直扬上半空中去。
  打头之人看不清眉目,但随风鼓鼓扬起的玄黑披风上金丝绣就的云鸟披风和腰间的赤色佩绶已经足以说明来人的身份了。
  帝王黄赤绶,诸侯王赤绶,相国绿绶,公、侯、将军紫绶,九卿、中二千石、二千石青绶,千石、六百石黑绶,四百石、三百石、二百石黄绶……
  佩绶的颜色便是身份尊卑的象征,来人只怕是真定王刘杨了。
  城楼上的将官却不敢掉以轻心,再三看仔细了方才朝下喊道:“开——”
  沉重的宫门刚一被五六个兵士齐心协力地推开,矫健高大的赤练马就跃进来,转眼间就从兵士们的视线中消逝。
  兵士们只见着了真定王眉眼间的一片冰冷,心下不免都暗忖起来:王这是又哪不高兴了?
  但这注定没答案的念头也是转瞬即逝,他们眼下最需要做的便是巡防王宫。
  真定王刘杨心情何止是不好,简直是糟透了。
  建兴帝王莽临朝称帝以来,所谓的新政或是复古就没少过。
  建国四年的时候嚷嚷什么周代既有东西二都,新朝亦当效仿行之,便以洛阳为新朝东都,以常安为西都。
  他初听了诏书便在心中冷笑连连:还真当自己是周公再世呢!
  好好的长安城硬是叫改成常安,这都什么路数!
  他从前还想王朝兴衰自有命数,若是汉室气数已绝,便交由王莽来称帝临朝也是天命使然。
  却不想这新政鼓捣了一大堆,朝令夕改且先不说,是半点作用都没有。
  不想着好生补救,却迷上弄什么东西二都。
  转年又策划迁都,使洛阳成为唯一的国都。
  如此朝令夕改,使得常安城中民心茫然惶恐。
  建兴帝为安民心,又以符命称三年后再兴迁都。
  转念,改元为天凤。
  是年,建兴帝提出要行巡狩之礼,预备完成巡狩后便正式迁都于洛阳。
  如此反复岂是天子所为?
  终于被朝臣所阻。
  但这事还是挂在建兴帝心头,他命诸侯兴建行宫,并令亲信前来巡视。
  真定国辖真定、藁城、肥垒和绵曼四县,真定国中的行宫便兴建在藁城。
  前两天朝中巡视官员下来,刘杨亲自前往陪同视察,待人走了方才得以回来。
  这一路上,他想到建兴帝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非但没叫天下局面有所好转,反而匪患日益严重、民不聊生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预备巡狩天下,当自己是孝武大帝?
  刘杨望着夜色中灯火辉煌、气势磅礴的真定王宫,心下满是苍凉悲切。
  他想起了父王临终前,握着他的手同他语重心长地说这真定王宫是孝武大帝在时建下的,叫他断不可辱没了祖先。
  难道汉室天下就要由着这王莽来败坏吗?
  刘杨心下翻腾躁动着,深邃犀利的双眸几乎想望断天穹。
  他心下思绪万千,混乱地搅做一团,解也解不开。
  行到王后寝宫前,刘杨方才把满心愁绪压下去,深出了一口气,脚下生风地走进去。
  王后在他去藁城前便病了,虽是风寒,但病情反复一直没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这般想着,心中焦急起来,脚步便更快了几分。
  到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终于进到寝殿外面隐隐约约听得王后同太子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显是精神不错。
  他想着当是大好了,方才安心了些放慢了步子。

  ☆、第二十八章 应运

  刘杨想起昨日来送信的还说又是咳嗽又是发烧,不免心下高兴起来。
  李昭宁晚膳时胃口大开,但想着郭圣通所嘱到底还是没用荤腥,捡了几样清淡的素菜用了,便和刘得在殿内说话。
  刘得见母后精神奕奕地,心下也放心下来。
  今日教习教他如何马上骑射,要去到城外军营中的习武场。
  刘得挂念母后,本想不去留下来照顾母后。
  但母后硬是不许,说风寒而已何须侍疾?
  刘得只得骑马去了习武场,心中始终觉得有些不安。
  风寒风寒,只是小病不错。
  但母后已然病了五六日,却还是未见有痊愈的迹象。
  似桐儿不也是风寒中得了那场诡异的怪烧,把姑母吓得跟什么一样。
  这般想着,刘得这一天心中都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好在晚间冲回母后寝殿时,母后已经大好了,正在灯下为他做足衣。
  似这些贴身的衣物,母后从来都是要亲自做来给他才放心。
  能有心思做针线,看来是真好了。
  刘得欣喜之下,便说起起母后的病来:“看来侍医后来改的药方起了作用——”
  他话未说完,母后就扑哧笑着否认道:“不是,不是。”
  刘得不解地望着母后。
  李昭宁便把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只隐去了说她子嗣艰难那节。
  刘得的眼一下就亮了,夸赞道:“桐儿可真厉害,刚学医就能治病。”
  李昭宁也是眉眼弯弯,“可不是吗?母后下午送走了你小姑和表妹后,叫人拿了卷医书来看,只觉晦涩艰难的很。看来这学什么也都得有天赋才好。”
  “是吗?桐儿那孩子竟能给你瞧病了?”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打断了母子俩的对话。
  “是父王——”刘得雀然地站起身去迎,须臾后就传来父子间的问答声。
  李昭宁也站起身预备行礼。
  刘杨转过屏风后见着了笑着止了,“王后快坐。”
  李昭宁还是行了一礼,委婉地解释道:“上下尊卑,礼不可废,尤其是孩子在这呢,我得有个榜样。”
  刘杨笑笑,不置可否。
  重新坐定后,刘杨便饶有兴致地问李昭宁道:“真是桐儿给你开的方子治的?”
  李昭宁点头,把方才同刘得说过的话又细细地说了一遍。
  刘杨笑道:“三剂而愈……桐儿这孩子,人不大口气却是不小……这也得亏治好了,不然就她那性子还不觉得下不来台难受死?”
  李昭宁知道他嘴上说郭圣通盲目自大,心下却正为外甥女的聪颖高兴着,便特意挠挠他这痒痒肉:“桐儿又不傻,那是心里正有底气才敢那么说。
  不过就是我和小姑,一开始也不信桐儿能治好。
  哪知道一剂药下去,我真就不发烧咳嗽了。”
  虽只是治好了小小风寒,但因着是亲身体验了,话说到后来李昭宁语气便愈发真诚坚定。
  刘杨自是听了出来,愈发高兴起来。
  待得洗漱更衣后,躺在榻上刘得想起来仍觉得有意思。
  郭圣通学医他也是一早就知道的,却没想她能学出个头绪来,还以为不过一时心血来潮罢了。
  他便同李昭宁玩笑道:“八岁的孩子要给你开方子,你也是真敢吃。”
  李昭宁已卸了妆,一头乌黑柔顺青丝披在身后,在灯下看起来眉目都温柔了几分。“那有什么不敢的?我虽不懂医,但桐儿的药方子里芍药、甘草、大枣什么地我又不是不知道?即便吃不好,也吃不坏。”
  刘杨便笑着搂住她道:“好啊,原来我的王后还没傻掉。”
  李昭宁心中笑道,我要是真不敢吃,恐怕你才真要有些不快吧。
  说起郭圣通,李昭宁便又把她凭一句相面之语断出她生育艰难的事告诉了刘杨。
  她忍不住叹道:“这相面之术,委实神奇的很。
  当初那神算子,准也准的很。
  就是不肯多言,说什么一日只能起一卦,全叫得儿问了些小孩心性的问题。
  后来得儿想学,那神算子也不肯教。
  你还怕为难了那神算子,叫说是我不让学。”
  刘杨蹙眉道:“帝王之学,是我们这样人家的儿郎可以学的吗?叫天子知道了,还以为心藏异心呢。”
  李昭宁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就是看孩子那委屈样觉得可怜的很,我们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想学点什么东西都不能顺着他,又不是坏事。”
  说到这,她试探地和刘杨说道:“若是得儿还想学,便叫他也像桐儿那般私底下自学罢。”
  刘杨不同意:“窥探天机,不是那应运之人,终究有损福寿。
  便是桐儿,回头我也得和小妹说说。
  岐黄之术,虽低微,但学来能知医理也是件好事。
  至于这相面之术,还是少学为妙。”
  因着奇门遁甲同相面之术均可参透天机,是以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学来的,须得应运之人。
  所谓应运之人,是说得天眷顾特意拨了天赋时运来学的,只有这样的人学了才不损命数福气。
  如留侯张良在下邳时遇黄石公而学奇门遁甲,这便是时运。
  如鸣雌亭候许负便是百日能言,哭辨吉凶,生而知《连山》、《归藏》,这便是天赋。
  李昭宁听他这般说,也觉得颇有道理。
  同能参透祸福生死来说,到底还是孩子的福寿康健重要。
  她便闭口不提。
  刘杨却又叮嘱她道:“便是桐儿治好了你的事情,也不要对人言。
  免得给孩子招祸,若是叫有心人说到长安城中去了叫天子知道了。
  可不会以为是桐儿误打误撞,再给说成了许负第二便糟了。”
  他叹了口气,“这天下乱糟糟地,还是把孩子们都留在身边放心。”
  李昭宁点头应是,见夫君似是自从藁城回来后方有此感慨不免又心惊了一下,“是不是哪又起了匪患?还是天使给了你气受?”
  刘杨见她那满脸担忧之色,便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匪患何时又消散了?还不是那样,我力不能逮,也只能保真定国一方平安了。也没人给我气受,天子素来面上最是谦恭俭让,哪会选了那张狂的天使来?我只是想着天下局势,心中始终不安。”

  ☆、第二十九章 佩剑

  同样的深夜中,郭圣通亦早早地上了榻拥被而眠,只是却一直没睡着。
  她还在想回来时,母亲告诉她的那些关于父亲的事。
  只要一想到自己是被父母亲手带大的,曾夜夜都安心地睡在父亲的臂弯中,她心中便觉得柔软幸福之极。
  父亲,原来是这般爱她和弟弟。
  郭圣通定定地望着云鸟纹的帐子顶,只觉得那如梦似幻的花纹在昏黄温馨的光影中猛地看来就似流动起来了一般。
  母亲曾说,漆里舍是父亲亲自为她布置下的。
  她眸中的湿气越来越重,视线也模糊了起来。
  她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中慢慢地长出了一口气,拉上锦被蒙住头。
  室内夜里燃着的是清新怡人的安神香,但锦被上染着的还是甜香馥郁的阇提花香,扑鼻而来叫郭圣通闻着格外舒心。
  她翻了个身,闭上双眼。
  不知怎地,眼前竟又浮现出了那个看不清脸的男子身影。
  她心下一滞,无端端地想起他干嘛?
  昨夜本就没怎么睡好,还是早些睡着,不然明日起来眼下又发黑。
  郭圣通虽还小,却也已经知道爱美了。
  她摒弃了杂念浮绪,兼之一早起来本就困倦不已又辛苦了一日,倒真很快入睡了。
  这一夜她没有入那个奇怪的梦境中去,睡得很安稳。
  就像是和那梦境之间有一个默契的协定一样,它须得隔几日才会再次到来。
  一夜好眠后,郭圣通的精神好的很,心情也甚是不错。
  文讲席和梁乳医都不知道真定王宫中的事,自然也就不会提及。她们依然是尽职尽责地位郭圣通讲解着经史子集和岐黄之道,一天很快就这般过去了。
  郭圣通在锦棠院中同母亲和弟弟用过了晚膳,又由母亲亲自教着做了会针线,暮色便徐徐降临了。
  母亲便叫收了针线筐,“夜里不能做女红,你还得念书,再把眼睛用坏了。”又对正在书案上描摹窗外姚黄的郭况道:“你也丢了笔,明日再画。”
  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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