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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追医圣那些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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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停了手。
单夜群直直站在中心,瞪大了双眼,看了看自己身上插着的剑,身体开始摇摇晃晃,他看向苍茫的天际,嘶哑笑了两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撕扯着嗓子:“生,为浔月人,死,为浔月鬼!”
这是当年拜入浔月时,他起的誓言。从前也是干净透彻过的人,无奈利欲熏心,终究蒙了心智,到死之言倒也有几分可信了。
二人一把将剑拔出,单夜群晃了两下身子便倒下了,他瞪着双目,看着发白的天际,“掌门之位不该给白宁的……我也是浔月优秀的弟子,我也是!我也是!”
灿烂的日光普照在这一片人烟稀少的土地上,尘土飞扬间将单夜群的呼嚎之声冲散,时间仿佛暂时停在了这一刻,那激亢的声音回响在这苍茫大地上,最终一起埋进了土里。
单夜群,从前煊赫一时,如今恶名昭著。这世上谁都会被埋进土里,善恶到头便是尘归尘,土归土。单夜群曾觉得一直不公的掌门之位,却也是他无法承受之重。
浔月众弟子举剑欢呼,他们知道目前的一切结束了。商楚楚默默退出了这一阵狂欢,她看向远处的人,犹豫一番还是走到了他身边。
察陵湄激动之余,全然不顾周边之人事,紧紧地抱住了宁澜。直到商楚楚慢慢走近,她才松了手。
宁澜面色本来欣慰而松快,瞧见商楚楚手上的伤,却皱了皱眉头:“要不随我上山,我让人帮你包扎一下?”
商楚楚收了收手,眸中有光,“好。那些未解决的事情,还有你的承诺,这次一并完成吧。”
第72章
“率之于掌门宁澜,浔月弟子大战诀门叛徒单夜群于霖州介岭; 单夜群败亡……”
闵慧堂前; 一花白胡须的老者亲手执笔写下这一行字,交给一旁的小弟子入藏书楼存放后,他便起身开始仰望那青天下的鸽群; 白色的羽翼时而扑腾; 落下细小的绒毛; 犹如春日柳絮。
“单老前辈。”
背后有人唤他; 单孤笑了笑,将视线收回转了身。
宁澜和商楚楚二人并排站着,见着单孤都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商楚楚始终微微低着头,此次上山,浔月众人都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平日里与她交好的弟子竟然鲜少有人问候于她,甚至不少人白眼相加。若不是宁澜在,恐怕她行走一步都将如芒刺在身。
“原来楚楚回来了。”单孤语气平静安然; 倒是未有一分的蔑视。
商楚楚淡笑:“多谢单前辈不另眼看待我; 从前在浔月时,也未有常常来拜见您; 还请前辈莫要怪罪。”
单孤回以一笑,额间皱纹愈发深,“从前你来都是去藏经阁寻书,现在想来都是诡先生的命令吧?也罢了,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我活到这把年纪,若是连善恶都不分,那真是枉过此生了。”
宁澜看着他眼中悠远淡然的神色,悬着的心放下了些,“前辈,单夜群是您的师兄,我知道他骤死您必定感慨良多。可却也知道您并非放不下的人,浔月的透彻之人实在不多了。”
单孤朗声而笑,拍了拍宁澜的肩膀:“身在浔月几十年,我见过的精英弟子不少。有的人武功登峰,却心胸狭隘,有的人心宽似海,却好逸恶劳。宁澜,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才能举世,宽厚睿智的年轻人,最要紧的是你内心的通达温良。”
宁澜看了看落在栏杆上分外乖巧的白鸽,眉宇间有了几分坚定从容,他忽然又向单孤行了一礼:“有一事我要拜托单前辈。”他看了看身旁的楚楚,“浔月还欠了巫族一个说法,巫族要正名无可厚非,如今单夜群已死,我希望用最快最有力的方法昭告天下从前的所有事实。”
商楚楚紧紧咬着嘴唇,这是她等了十几年的事情,是诡先生和所有巫族族众盼了将近一辈子的时刻。
单孤一时默声,静静看了宁澜几许:“从古至今,没有非黑即白之事,没有非善即恶之人。你一定要将所有事大白于天下吗,世人真的愿意相信吗?”
商楚楚上前一步,神色有些激动:“前辈,巫族自会承认所犯下的错误,可却不能背一辈子的黑锅!”
宁澜示意她冷静,看向单孤的目色果毅冷静:“若是所有人都只愿意将利己的事实抛出,而隐瞒不光辉的部分,则世人永远在被迫偏信,弱小之族永远被迫为恶人。浔月既为江湖正派,有责任为世人打开兼听的大门,这是我身为掌门该赋予他们的权利。而至于世人会不会相信,则是他们的意愿。我虽然不能清除所有人心中的迷雾,却必须给他们走出迷雾的选择。”
单孤一时怔怔,他看着宁澜,风姿俊逸,气度超然,内心的清明智慧可在他目中遍览无遗。他绝不是白宁,如此博爱温厚之人,果然当得浔月掌门。
“好,好。”单孤笑笑点了头,看向栏杆上一排白鸽,“浔月据点遍布天下,我会差闵慧堂的弟子拟好书信,就让这一排小东西把你要公布的事实带到所有地方吧。”
商楚楚喜极而泣,行了大礼:“多谢单前辈成全,楚楚至死不忘!”
单孤扶起她,“不必谢我,你要谢的是你身边的人。”他看向宁澜的目光始终饱含赞许之意,向四周望了望,忽然问道:“不是说郡主也在山上吗,怎么今日这小姑娘却没粘着你?”
宁澜一怔随即笑了笑:“看来单前辈是想湄儿了,只是今日她母亲也来了浔月,湄儿正在作陪。”
她母亲何尝不是他母亲……单孤花白的眉毛皱了皱,可抬头却只能瞧见宁澜淡然平静的眸光。他看不懂这是真正的释然还是隐匿的在意。从前之事,种种悲涩,实在非常人能放下。
“若前辈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先告退了。”
单浮点头,看着远去的二人,他知道这是三十年后,浔月的又一次大变。不同的是,这次巨变之后浔月将再无难以启齿的历史,即便一时要忍受世间诟病,可时间会证明一切。而未来百年的光辉,都将由那个渐行渐远,惊才风逸的年轻掌门开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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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澜和商楚楚从天机楼出来,一条暗幽小径是必得通过的。就在二人就要走到浔月主峰之时,商楚楚忽然拉住了前面的人,将二人生生留在了这小径的末尾,此地少有人至。
“宁澜,多谢你做的这一切。虽然我知道这并不是为了我,我也仍旧要说一声谢。”商楚楚凤眸含泪,激动之色难以掩饰。
宁澜淡淡一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再说这是我应尽之责。”
夏日的暑热被二人头上的树荫隔绝的严严实实,旁边只有潺潺溪流,嘤嘤鸟鸣,宁澜清霁和淡的眸色让商楚楚不禁动容,他曾经是她的知音之人,是她在满春院唯一的盼望,是她无数次遥望不舍背影的人。
商楚楚抬头眨了眨眼,收了收眼中泪花,抽出了腰间横笛,“宁澜,师傅临终前要我拿着这笛子,我本以为这只是族长信物而已,不曾想师傅她老人家竟是这般打算……”她眼中泛着悦色,“影蛊的催眠术在这笛子上,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宁澜心中一惊,原来白念危早就有了解他影蛊的打算。可惜那日被单夜群重伤而死,竟是连这也来不及交代。可她至死都记得要楚楚拿着这横笛,可见她并非善恶不分之人。
商楚楚接着道:“师傅是善良的人,可惜为了巫族,一时被单夜群蒙蔽利用,可她确实是不愿意伤害你的。”
她看着宁澜仍在深思,便微微一笑在他眉心一点,手向下一滑便令他合了眼,轻轻道:“宁澜,你只是暂时没了意识,一曲过后,你体内影蛊将永远沉睡。”
林间升起袅袅笛音,所有的雀鸟皆静了下来。这笛音轻灵飘逸,清柔如水,又似幽兰飘香,仙弦轻舞,让这一整个林子都成了极其空灵安谧之所在。商楚楚的乐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力度掌握的十分好,一曲罢了,宁澜体内的影蛊终于休眠。
她重新将横笛别在腰间,看着眼前的人却还闭着眼。在他猝不及防之时,她施法让他沉睡,唯有再次施法才能让他醒来。商楚楚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那么一瞬希望时间就此停止,他和她就永远被锁在这林子里也好。
一声雀鸟的名叫让她醒了神,她在心中兀自嘲笑自己痴傻,抬手正要去点他眉心之时,却又放下了,“宁澜,对不起。”她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前面还未清醒的人,“对不起,对不起,这是唯一一样,也是最后一样我从你身上索取的东西。”
风吹涟漪,光影斑驳,她的手指在他眉心利落一点,他便渐渐睁了眼睛。
尽管巫族的术法向来厉害,宁澜却也能觉出方才一刻的沉睡,“楚楚,你解了影蛊?”
商楚楚点头,浅笑过后眉间却重新有了忧虑之色:“宁澜,我能解影蛊,可是你要记住‘倦生’是无解的。即便我师傅在世,那也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即便你能与她如正常人一般相爱,可你能记得她多久,便会折寿多少。”
他要给她回应和爱,便必得依赖“倦生”,可有了“倦生”,他便不能与她厮守白头。世间果然难有两全之事,从前的恩怨是非从来没有真正消失,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
宁澜早已平静,头点的很轻,“我知道,我这一生已经注定如此。可她还有别的机会,我不会叫她抱憾就好。”
商楚楚方才止住的泪水此刻却忽然决堤,“宁澜,我真羡慕她,有你这样爱护着。我知道。。。。。。我们再回不去从前安宁和乐的日子,从此以后我会永远在南召巫族,等着你的拜访。”
商楚楚拥有着一等的美貌和才情,从前在满春院便是万人瞩目。宁澜仍旧记得那些与她诗酒闲聊的日子,无关风月,只有真心。可是生命中大多数人都被他当成了过客,这中间亦包括她。若是不能给她结果,亦不该留下任何希望。
“楚楚,你是巫族族长,事务繁忙我来拜访恐怕也多有打扰,还望你珍重自身。”
商楚楚苦苦一笑,眼泪滑到了脸颊,她带着任务接近他,对他动情是偶然也是必然,他不属于她亦同理,“那么宁澜,此去一别,山高水远。此生与你,后会无期。”
商楚楚言罢便快速走出了林子,不愿意再回头多看一眼,背后之人她毕生不会忘,与他相识的这几年,沉淀的所有回忆足够她过完这一生了。
宁澜目送她离开,许是见多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他内心虽有微澜却不至于悲伤。
“掌门,掌门,可算找到你了!”一弟子匆忙过来打断了宁澜的沉思,“郡主和夏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
该见的人终归要见,该安排的事情一件也不能落下。宁澜透过树的缝隙看了一眼清白的天色,眼中安然而笃定。
“黑暗已经褪去,湄儿,你的往后应当一片光明。”
第73章
察陵家向来不准提及浔月之事,这是夏惜蓝的规矩; 也是察陵家所有人墨守成规的事; 少有人知道夏惜蓝曾受教于浔月,如今山外知道夏惜蓝和白宁那段过往的人,也早已经离世。可两个月前白宁的去世; 新掌门的即为到底还是穿过了察陵家密不透风的墙。
五十多年前的一幕幕; 如同野草新生; 蔓延在她的心里; 那个长眠的人始终是她跨不过去的坎。半个多月前抱着自己那小孙子的时候,那初生懵懂的样子却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初次躺在她臂弯里的那个婴儿,如今已经是万众瞩目的浔月掌门。
那座山,总还是和她有解不开的缘分。向来坚决如她,便是家人劝阻也是不可能拦住她去浔月的决心。
昨日上山,始终陪着自己的只有察陵湄,她最想见的那个人; 据说忙得很。
“母亲; 你不要急,宁澜这几日一直在整理教中事务; 既然那弟子说他就要来了,便肯定会来的。”
夏惜蓝看着对面明眸皓齿,笑靥如花的女儿,眼神却有一瞬的躲闪,她在察陵湄面前一向严厉; 如今心里却只剩愧疚。
“湄儿,你肯叫我一声母亲,我很高兴。从小到大,其实我不曾对你有过母亲该有的半分温柔慈爱。”
察陵湄摇了摇头,她竟害怕见到母亲无助的样子,“您始终都是我的母亲,我在察陵家被那么多人宠爱,已经感激不尽。如今知道这一切,我对您只是更加感激,还有哥哥,阿母……所有人。”
夏惜蓝眼中朦胧,点了点头,“湄儿,你好像真的长大了。从前你是那样冲动任性的孩子……”她忽然会心一笑:“你跟着宁澜,我向来反对,只是因为我怨恨你的生母,不希望她的女儿和我的孩子再有缘分。”
察陵湄着急正欲出声,夏惜蓝却又道:“如今看来你倒是跟对人了,至少他的温厚通达你是耳濡目染了。”
“夫人的赞誉,我倒是不敢当。”宁澜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长身玉立,舒浅一笑便从容不迫地走近了屋内。
“虽然时下动荡已平,可教内纷繁杂事诸多,因此这几日便埋头于书房,未能及时来迎接夫人,还请见谅。”宁澜进屋,举手投足间竟是瞧不出一丝不安,即便面前是他知道的所谓生母。
这句“夫人”平淡如水,听不出任何味道。
夏惜蓝怔怔望着他,从那双桃花眼似乎看到了当年意气风发之时的白宁,可却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淡然疏阔。若他有一分,哪怕半分的局促也会让她知道他的心里终究是放了这母亲的,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实在冷静超然,倒叫她失意。
“宁澜,你快坐下坐下!”察陵湄见气氛有些冷却,便站起生拉硬拽将宁澜安在了夏惜蓝对面坐下,“我这几日是不是很安分?都没来缠着你!”
宁澜看着她笑了笑:“是啊,真叫我不习惯。还以为湄儿你下山去了。”
察陵湄“哼”了一声,“我见你这几日一会儿见楚楚,一会儿见若水。我又不如她们二人漂亮懂事,当然还是在这儿陪母亲的好。”她言罢却又灿然一笑:“如今既然你在这儿了,我也该去陪陪单婆婆了。”
未及宁澜应答,察陵湄便走出了门。他心里明白,她只是想留给二人说话的空间。
那活泼明媚的人走了,屋内二人一时寂寂。宁澜并不曾见到夏惜蓝这般难安皱眉的样子,便先行开了口:“察陵家离此地也有十几日的路程,那时候单夜群未除,即便夫人身边有高手护着,就不怕自己有什么闪失吗?”
夏惜蓝摇头,语气深重而无奈:“我更怕,你和湄儿会有什么闪失。”她的眼睛忽然直直看向对面之人,唇齿颤颤,“宁澜,对不起。我生你却不能养你,还瞒了你这样久。”
拿着竹扇的手顿了顿,修长的手指磨搓那扇子上的半块翠玉许久,这冰凉的触觉倒是容易让人冷静。难言的情绪终究只是变成了他面上一抹淡笑,“所以夫人,从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我是谁,以至于后来故意屡屡拖延自己的病症,只是为了让我来看你,是吗?”
夏惜蓝僵硬点了点头,略微哽咽:“虽然我与你分离,可我一直关注着你,你同白湛在绊雪谷生活,我在遥远的东琴听闻那个神童一般的医者,心里不知道有多喜悦。可是,我终究不能与你相认,我不能令察陵家蒙羞……”
“蒙羞?”宁澜的声音陡然有些寒意,须臾语气却又平平:“夫人是王侯的亲妹妹,自然要保清白之名。而我从小倒也过得自由安生,因此夫人实在不必自责。最重要的……”
夏惜蓝见宁澜忽然停了话头,眉心浅蹙,便追问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年之事,湄儿也是受害者。她自小失了亲生父母,您若真的没有离开我,她后来便也不可能养在您膝下,过养尊处优,平安顺遂的日子。”宁澜眼中有舒朗欣慰之意,“若是必得有人从小承受这失去亲人的痛苦,我宁愿是我,也乐于替她承受。”
“湄儿这孩子,宣儿疼她比我多,即便他早就知道那不是他的亲妹妹。”夏惜蓝看着眼前的人,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终于落了下来,“若不是宣儿告诉我,我不知道白宁竟然……竟然让那样年幼的你服下忘尘……他的私欲和他的能力是一样大的,从我认识他起,他便是这样。”
忘尘……好久远的事情了。即便解了才几个月,却好像自己已经快忘了当时那个清心寡欲的自己,影蛊曾经让他撕心裂肺地痛,甚至是彻夜难眠,而“倦生”这强大的术法做了他的解药,也成了他心头忧虑的烙印。
“这些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也已经解了。”
淡淡的一句话惹的夏惜蓝心头一跳,她从前也是医门弟子,忘尘是否可解她清楚不过,即便宁澜医术高明无双,却也不该制出忘尘的解药,毕竟这是不可逆的。可见他方才看着察陵湄的眼神,分明情意缱绻。
“宁澜,你如何解的了忘尘,它是违逆人理却一去难回的东西。你怎么能解的开忘尘?”
“一物克一物,只要付出代价,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宁澜慢条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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