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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高一筹(芸心亦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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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刚过,随着沉星的通禀声,一行人进门来。
  卫玄默走在最先,大姨娘、卫昔昀紧随其后,落月被两名婆子压着走在最后。
  “昔昭不是好端端的在房里么?!”卫玄默语气不佳,冷眼看向大姨娘和卫昔昀。就料到这对母女是无事生非,可她们闹得动静太大,未免下人胡言乱语,也只得随着她们走这一趟。
  “她……”大姨娘一时语凝。局面比她想象得更坏,卫昔昭不是调虎离山,是螳螂捕蝉。中招的是自己。她想,也许在后花园没抓到卫昔昭却见到落月的时候,就应该罢手,此时的情形,让她很不安。
  卫昔昀有几分急智,急声问道:“就算她此时没出去和人幽会,这丫鬟又怎么解释?为何穿了她的衣服?!”
  “她,她是谁?!”卫玄默在透雕椅上落座,脸色愈发阴沉,“你闭嘴!”
  落月挣脱了两个婆子的钳制,向前几步,跪倒在地,“回禀老爷,今夜饭后,小姐想着过几日便是奴婢的生辰了,问奴婢想要什么赏赐。奴婢很是喜欢这一身穿戴,便向大小姐讨要。大小姐素来宽和,便让奴婢穿上试试。随后,大小姐发现一枚耳环不知去向,因为是夫人留下的,很是心急。奴婢想着大小姐白日里去过后花园,便过去寻找,情急之下,没顾上换下衣饰。”说着取出了火石和蜡烛,“奴婢若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带这些东西?”
  “你……”卫昔昀咬了咬牙,也跪在卫玄默面前,“父亲,就算今日的事她们能圆过去,可她——可大姐与外院的人有私却是实情,不信您可以叫丫鬟风岚来问话!”
  “二妹,我从不曾得罪你,你为何血口喷人?!”卫昔昭语气中有隐忍的怒火,转头看向卫玄默,转为委屈,“还请爹爹为女儿做主。这种罪名,女儿万万承担不起!”
  “老爷,依妾身看,这事情还是点到为止吧。大小姐与外院几位少爷年纪相当,贪玩聚在一起也是难免的,实在不必夸大其词。”大姨娘说这话是直觉使然,卫昔昭的态度太过坚定,再追究下去,恐怕就是她们母女自讨苦吃,说完话,走到卫昔昀面前,想阻止女儿再说什么。
  卫昔昀却在此时高声道:“风岚!去叫风岚来!”
  卫玄默自心底是赞同大姨娘的话的,在心底,外院的几名少年也是他的孩子,自己膝下的孩子来往,无可厚非。也因此,听到卫昔昀的话的时候,浓眉蹙起,手掌握成拳。
  “奴婢在。”风岚闪身从东次间走出,跪地之前,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老爷明鉴,这是二小姐房里的菡竹给奴婢的,意在收买奴婢,帮二小姐污蔑大小姐,事成之后,还有双倍银两。”
  卫昔昭暗中点头,简简单单几句话,却已击中要害。
  “好你个孽障!你竟不知手足为何意!”卫玄默已没耐心再听下去,盛怒之下,抬脚踢向卫昔昀。
  “老爷!”大姨娘护住卫昔昀,接下了重重的一脚,母女二人同时倒在了地上。被踢中的部位疼得钝重,心口发闷,喉间泛起腥甜。她都如此,若是女儿被踢中,岂不是要丢掉半条命。怨恨之下,她强撑起身子,冷笑道:“老爷好狠的心哪!你眼里就只有你的长女么?你以为大小姐就真如你看到的这般乖巧么?想来你还没见过她狠毒的一面吧?你更没见过被她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人吧?小小年纪便是人前人后两个样子,心机谓之深沉,老爷怎知今日事不是她设下的局?怎知不是她蓄意陷害妾身与二小姐?”
  卫昔昭心虚似的别开了脸,“大姨娘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卫昔晽心急起来,想上前帮忙辩解,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手臂,转脸,对上沉星平静的面容。
  卫昔昀这才想起还有这桩事可以打压卫昔昭,连忙附和道:“父亲不信的话,就去后罩房看看。只因以往姨娘和褚妈妈走得近些,她便强行灌褚妈妈毒药,此时都不知人是死是活了。”余光瞥见卫昔昭的手紧抓着衣服,非常紧张的样子,愈发理直气壮,“女儿有错,认罚;大姐有错,是不是就能纵容?!府里是不是能够为泄私愤而滥用私刑?!若传扬出去,父亲颜面何在!”
  “二妹,你说这话可有依据?谁能证明我只为泄私愤而滥用私刑?”卫昔昭向后退了一小步,愈发显得没底气。
  卫昔昀字字铿锵:“要指证你又有何难,只消将褚妈妈带来,一问便知!”说着转头看向卫玄默,“女儿若有半句虚言,任由父亲责罚!”
  此时,在场的人的注意力都倾注在卫昔昀和卫昔昭身上,谁都没有留意到,沉星转身进了东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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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入局(下)

  大姨娘和卫昔昀都是声情并茂、振振有词,卫玄默现出了几分疑虑,犹豫地看向卫昔昭。
  室内陷入沉寂,落针可闻。
  卫昔昭则转头看向东次间,见到站在门边的沉星轻轻颌首,眼中笑意一闪而逝,忽然间变了态度,笃定地道,“好。二妹既然这般坚持,便依了你。”走到卫玄默近前,恭声道,“女儿本不欲声张此事,实在是怕爹爹为此伤心、寒心。可大姨娘与二妹这般的污蔑,若不加阻止,恐怕日后会变本加厉酿成大祸。只有一点,爹爹稍后听到什么,可千万要保重身体,不要气坏了身子。”
  大姨娘和卫昔昀被这突然的逆转打了个措手不及,心头一沉,寒意蔓延,万般忐忑。卫昔昭做出心虚的假象,原来是等着她们把话说绝、抓住最佳的机会反击。
  “到底是什么事?”卫玄默的目光梭巡在大姨娘与卫昔昀脸上,转而吩咐,“将人带来!”
  大姨娘飞速转动着脑筋,怎么也想不通褚妈妈为何会指证自己——她不要自己的女儿了么?能狠下心来漠视翠儿的生死么?她不相信,虎毒尚不食子。
  褚妈妈脚步虚浮地从东次间走出来,大姨娘暗自心惊,仍是隐晦地警告道:“记得年节回娘家时,还见到了翠儿。”
  褚妈妈对此却报以怨毒的一瞥。今日她便要借大小姐之手,为女儿惩罚这始作俑者。方才在东次间全程目睹,她可以确定,大姨娘的好日子已经结束了。
  “老爷,”褚妈妈跪地恭声道,“事情要从年前讲起,奴婢原本是想将女儿带入府中当差的,大姨娘却将人送到了她的娘家,并以此要挟奴婢,在适当的时候陷害大小姐。奴婢自知有罪,只望事后老爷开恩,将奴婢的女儿从大姨娘手里救回。”虽说卫昔昭不是会食言的性子,可若能早些得知结果,自然是再好不过。
  因为事先卫昔昭打了预防针,卫玄默此时反倒平静下来,“一个丫鬟而已,明日命管家带回便是。你继续讲,我要听实话。”
  褚妈妈心里有了底,自然是知无不言:“自夫人去世后,老爷命下人处处照顾大小姐,引得大姨娘甚是不快,这是府中下人都知晓的事。而大小姐又与二小姐年龄相仿,大姨娘担心老爷只为大小姐打算,将来不能给二小姐一个好前程,自然要百般算计,使得大小姐失去老爷的宠爱……”
  “你胡说……”大姨娘语声颤抖着,想出声辩解,对上卫玄默寒如深潭的眼波,话便哽在了喉间。
  “老爷想来还记得大小姐送饭菜到您房里的事,就是那次,大姨娘要奴婢在羹汤里下毒栽赃给大小姐。奴婢以为老爷顾念着夫人,不会怪罪大小姐,又实在是怕女儿被卖给人牙子,这才做出了糊涂事。幸好大小姐及时发现了,没有酿成大错。”褚妈妈交代完缘由,又向上磕头,声声作响,“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好!好!”卫玄默手点着大姨娘,冷笑不止。
  大姨娘的手无意识地寻到了卫昔昀的手,用力,再用力,扣紧。卫昔昀手腕生疼,看到母亲面如死灰,意识到真正的灾难来了。
  卫昔昀想要上前求情,大姨娘却对着她缓缓摇头,“二小姐要牢记尊卑有别,不必为了一个妾室求情。”
  “爹爹息怒。”卫昔昭走到卫玄默近前,眼中是深浓的关切,“若因此气坏了身子,女儿如何心安?”
  “她做出这等龌龊事,为何不早告诉我?为何还要忍耐她屡生事端?”卫玄默看向卫昔昭,有些许不解,更多的是疼惜。
  卫昔昭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之前时机未到、褚妈妈不肯指证,垂下头去,语声伤感,“女儿知道,爹爹因为娘亲去世一直郁郁寡欢,若再知晓大姨娘为了打压女儿竟不惜加害您,不知会有多伤心。女儿想,娘亲若在世,也不想看到您伤心的。”继而抬起头,漾出一个楚楚可怜的笑,“再者,女儿也已惩罚了褚妈妈,她不会再做这种糊涂事了,便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利用父亲对母亲的怀念,实非她所愿,可唯有如此,才能将父亲的怒火撩拨到极点,让大姨娘失去翻身之地。
  “只可惜,你这般的宽厚换来的却是这二人愈发猖狂。”卫玄默摇头叹息,随即起身,怒视大姨娘,“贱妾!此时你还有何话说?!昔昭年幼丧母,已是孤苦至极,你不知体恤,反倒蓄意加害,真是枉来人世!”
  铁证如山,大姨娘自知百口莫辩,垂首跪在地上,泣道:“妾身知错,这一切都是妾身生出的是非,与大少爷、二小姐无关,二小姐是被妾身蒙蔽才会冲撞大小姐。请老爷看在大少爷的面子上,善待二小姐,不让他兄妹二人被人诟病失去颜面。”
  长子……长子的颜面的确是需要顾及的。如今膝下只得两子,若长子因此事记恨昔昭,日后怕是会后患无穷。卫玄默神色微微一滞,有了定夺:“若无昔晙,今日便将你活活打死!明日起你便到家庙面壁思过,日日抄写佛经赎罪,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有我一日,你便不得再进内宅!”
  大姨娘闻言身躯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父亲开恩,父亲开恩……”卫昔昀在顷刻间失去依靠,彻底慌了,跪地前行,伸手抓住卫玄默的衣摆,“姨娘虽有过失,可这些年来妥帖照顾女儿、服侍父亲,父亲都不记得了么?”
  说多错多。
  卫玄默一抖衣摆,漠然走向门外,“就是因为她的‘妥帖照顾’,才令你变成了这副样子!明日你到我院中罚跪,跪满三日方可。参与此事的下人,交由昔昭发落!”
  卫昔昭微微仰起脸,阖了眼帘,深吸进一口气。母子不得相见,余生不入内宅,这惩罚对于大姨娘来说已算毁灭性的打击。
  父亲一旦寒了心,是真狠。可若身份对换,她知道,被这样冷漠对待的就是自己。无需欢喜。
  睁开眼来,对上卫昔昀怨恨入骨的目光。
  卫昔昭报以平宁一笑。若论恨意,谁心里的恨意也没她深重。若表现出来,便是愚蠢。朱唇轻启,和声吩咐:“带大姨娘、二小姐下去。”
  卫昔昀无意识地由人架起、走向门外。将到门口时,她忽然极力挣脱开来,疾步返回,中途抄起了桌案上的琉璃花尊,高高举过头顶,狠力砸向卫昔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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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怨恨

  卫昔昀回转身形的时候,卫昔昭就已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卫昔昀举起花尊的时候,她已经闪身躲到一旁。
  而在同时,卫昔晽的纤长身影极速靠近卫昔昀,抬手抢过花尊,之后以肘部猛地击向卫昔昀肋部。
  卫昔昀闷哼一声,受不住疼痛,弯下腰去。
  卫昔晽冷哼一声,“在我面前想打人?幼稚!”
  卫昔昭沉了声音,吩咐风岚:“把二小姐拉出去,掌嘴二十!”
  风岚应声时分外爽快。为了帮助大小姐布局引大姨娘和卫昔昀上钩,她演了一出苦肉计,在院中下人面前被掌嘴,今日正名同时又能找回平衡,自然是求之不得。
  卫昔昀强行被人拖出了门,掌掴声一下、一下,分外响亮。
  “你好深的心机,好狠的心肠。”大姨娘仍旧坐在地上,呆滞地凝视卫昔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要让我生不如死?”
  卫昔昭懒得回答,素手轻挥,便有粗使婆子将大姨娘拖走。
  “菡竹,杖责三十,撵出府去。”
  “褚妈妈,明日母女团聚后,你二人去花房当差。”
  卫昔昭交待完,对沉星点头示意,沉星便将早已备下的银两交给褚妈妈。
  褚妈妈连连磕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末了,卫昔昭又额外给了风岚几两银子,柔声道:“给你十日的假,回家去伺候你娘亲。到时若还是不见好,便回来告知我,也好帮你请个医术精湛的郎中。”
  风岚欣喜之余,红了眼眶。
  卫昔晽在一旁打趣道:“大姐今日可是没少破费。”
  卫昔昭微笑,“有孝心、有慈母之心的人,该得到些好处。唯一的区别,是有的能留,有的不能留。”这两种人,大多要经历一些风波才能彰显出对亲人的那份深情厚意。就如好人,通常是通过磨难才被人认可称颂的。
  忙了这一段时间,终于除掉了大姨娘,卫昔昭心神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很快便入睡了。只是自来觉轻,稍有响动便会惊醒,朦胧中,听到莺儿的低声言语:“三小姐,您回房里一趟吧。”
  “什么事?”卫昔晽立刻坐起身来,很明显,并未睡实。
  莺儿有些起急,“您回去不就知道了么?”
  卫昔晽没再说话,下地穿戴整齐,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卫昔昭睁开眼睛。轻微的脚步声远去、消失,随后听到雨声淅沥。
  下雨了。
  深浓的夜色中,雨丝随风摇曳,绵延着柔润,飘然落地。
  卫昔晽小心地握着手里的物件儿,走进寝室,挪步向床榻的时候,听到轻咳声,她先是一惊,继而抱怨:“吓人很好玩么?”
  卫昔昭轻声地笑,披衣下地,燃起红烛。
  烛光柔暖了深夜的陈黯,呼应着卫昔晽明眸中流转的光华,彰显出了她脸颊上醉人的嫣红。
  这番甜美欢喜的意态,卫昔昭并不陌生,初心动揽镜自照时,自己便是这般模样。只是那时欢喜,到头来却落得一腔仇恨。她闭了闭眼,阻止自己再回想当初,不动声色地道:“这半晌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卫昔晽背转身,将手里的东西放入香囊,又将香囊放在枕下,这才继续道,“莺儿说我一件首饰被人偷走了,让我回去看看。”
  “哦?”卫昔昭直想叹气,这谎说的也太蹩脚了。
  “太晚了,快睡吧。”卫昔晽胡乱打住话题,三下两下宽衣就寝。
  委婉询问不起作用,卫昔昭换用激将法,“原来真有人夜半幽会,只是旁人不晓得,你打了我的幌子。”
  “你居然以为我利用你?”卫昔晽腾地翻身下地,神色瞬时转为气恼,“你居然这么看我!”说着就又要穿衣,“我走还不行么?!”
  卫昔昭失声笑道:“这一晚只顾着乱折腾,也不怕着凉。”
  卫昔晽微一思忖,甩下衣服,摸出香囊,取出一枚羊脂玉扳指,走到卫昔昭面前,将扳指拍在她手里,“我的确是没做什么好事,和人交换信物去了。”
  卫昔昭没料到这么轻易就得到了答案,一时反倒无语。
  前一刻,卫昔晽还不管不顾,后一刻就紧张起来,“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原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卫昔昭笑起来,敛目看着掌心中那枚羊脂玉扳指。质地上乘,不知所属何人。
  卫昔晽蹙眉,“怎么能不怕?”又强调道,“说定了,你要为我守口如瓶。”
  “我自然会啊,可你也小心些,不要被旁人发现。”卫昔昭忽然后悔得知此事了——为人保守秘密,是很累的事情,“不如不问你了。你也是,怎么就爽快地告诉了我?”
  “你像猴子似的那么精,我哪里瞒得过去。”卫昔晽说着安心地笑起来,“你不屑于惹是生非,我信得过你。”
  “信得过就好。”卫昔昭看看天色,熄了灯烛,“睡吧。”
  躺到床上,卫昔昭看着卫昔晽模糊的轮廓。只比自己小七个月的女孩,又常与少年郎聚在一起,生情、心动是在情理之中。只盼她的意中人,有担当有作为。
  是谁呢?到此时才好奇。
  以卫昔晽的性子,看中的定不是莫兆言那样的文弱书生。不是莫兆言就好,他不配得到好女儿家的青睐。得出这个结论,卫昔昭安心不少。
  同一时间,芙蓉阁的母女二人,相对落泪。
  大姨娘的手轻轻滑过卫昔昀肿胀的脸颊,目光中有心酸、疼惜,言语却透着失望:“蠢才!着实愚蠢!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形,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卫昔昀抿了抿嘴,忍下了辩驳的话,拭去眼角泪光,犹疑地看向大姨娘,“我们不能再去求父亲么?他真的忍心把你送到家庙里去?”
  “你父亲那颗心,冷得像铁,说出去的话,不论对错,从不反悔。”大姨娘想想日后情形,悲从心生,“我们母子……日后……已等同于生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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