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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有喜了-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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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虫小技罢了。”慕容彧淡漠道。
她无语地瞟他一眼,继续观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沈知礼完成了这幅惊世之作,却见她在长廊的一角继续画。
慕容辞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沈知礼娴雅幽静的气质无与伦比,在众多闺秀里独树一帜。而这样的美人站在一幅屏风前作画,本身就是一幅绝世的画作。
沈知礼在长廊画了一个小小的人,瞧得出来,那是一个男子。
虽然只是一个轻淡的侧影,却是一个俊美如九天神祇般的男子。
琼庭皓月,凉风微拂,那男子广袂微漾,清雅高华,俊秀超逸,不落尘俗。
众人纷纷琢磨,这男子的气度有点像一个人,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慕容辞一瞧便知,她画的是慕容彧。
以此画寄托相思之苦。
沈知礼的心思与情愫,慕容辞倒是可以理解一二。
“沈大小姐的心思都放在这幅画里了。可惜呀,有人视若无睹。”她凉凉地打趣。
“殿下这般怜惜她,不如把她娶进东宫不是更好?”慕容彧浅浅一笑。
看见他这诡异的微笑,她心里发毛,顿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沈知礼画毕,走到他们案前,敛衽行礼道:“臣女画作拙劣,献丑了。”
慕容辞看见她的眸光悄然移向身旁的男子,于是笑道:“沈大小姐画技高超,令人叹为观止,无需谦虚。这惊世之作名《良辰美景》,确是应题应景,定能流芳百世。王爷,不如……”
“既然殿下对沈大小姐的画作赞不绝口,来人,把沈大小姐的画作送到东宫,方便殿下日夜欣赏。”慕容彧扬声道,容色淡淡,未看沈知礼一眼。
“……谢殿下、王爷。”沈知礼像是吃了黄连,心里又苦又涩,凄伤地看他一眼,尔后退下。
话已出口,慕容辞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过过嘴瘾,“芳心碎了一地,可怜呐。”
慕容彧挑眉道:“倘若本王当众说沈大小姐画的那个男子是殿下,不知后果会如何。”
她心里一跳,“你敢!”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森凉,“那殿下就该安静一点,不该说的不要说。”
那些世家闺秀倒是瞧出一点苗头,原来太子殿下喜欢沈知礼,而沈知礼也心仪太子殿下,不过只怕是想要当太子妃,日后成为大燕国皇后。那画里的男子不就是太子殿下吗?
只要沈知礼不觊觎御王,她们就放心了。
……
回到东宫,不知是不是喝了酒,慕容辞又乏又困,打算沐浴之后便就寝。
沐浴后回到寝殿,她猛地止步,瞪着那个躺在床上的男子。
双腿落在床下,直挺挺地躺着,玄袍扔在地上,身上只有月白丝质中衣。
慕容彧!
竟然还打起呼噜!
她想起如意马上要进来,连忙出去吩咐了一声,把大殿的门关上,再火冒三丈地奔回来,拍他的大腿,“起来!要睡回去睡!”
浑身的酒气,把她的床榻熏得到处都是酒气。
慕容彧如死一般,没有半点反应,她越看越气,在他的手臂狠狠地一拧,疾言厉色地低吼:“滚下去!听见没有?”
这回他终于知道疼,眯着眼看她,含混不清道:“本王喝多了,头疼……”
“你快下来!”慕容辞快气疯了。
“哦。”他懒洋洋地起身,拍拍头,捏捏鼻梁,“有茶水吗?口渴。”
“你去存墨阁喝!”
“现在就想喝。”
“好好好。”
她背对着他倒了一杯茶水,顺便加了料,食指在水里搅了搅,然后端给他喝。
慕容彧邪气地斜眸,“你喂我喝。”
她甜美地笑,“好呀。”
把茶杯递到他嘴唇,一口气灌进去。
喷……
他吞进去一半,另一半喷出来,水雾四溅。
“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咸?”他皱眉地嘀咕,龇牙咧嘴。
“东宫只有咸的茶,你要喝好茶就去存墨阁喝!”
慕容辞不得不承认,他这副模样,月白中衣把他的霜雪容色衬托得完美无瑕,多了几分秀雅清逸,真真应了那幅画作里的人儿:春庭皓月,高华超逸,出尘脱俗。
这容颜,这气质,这诱惑,是个女人都无法抵挡呐。
再让他待下去,她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她力拽他,企图把他拖出去。然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拽不动他。
慕容彧猛地使力,把她拽过来,二人一起倒向床榻。
她失去了重心,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便看见他压着自己。
“你怎么能……不要……”
她只来得及说出这些话,嘴唇便沦陷了,成为某人攻城略地的沙场。
酒气铺天盖地,她险些被熏晕,还要被迫接纳他的入侵……狂风暴雨侵袭下,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呜呜地叫着,激烈地挣扎,然而他的力气太大了,把她制得死死的。
终于,在她晕过去之前,他暂停攻占,低哑暗魅的嗓音响起来,“阿辞,我想吻你……吻你的额,吻你的眸,吻你的唇,吻你的所有,从头到脚……”
第1卷:正文 第161章:借酒行凶
这火辣辣、赤果果的绵绵情话,令人脸红心跳。
慕容彧轻触她花瓣般柔软的唇,“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想你的幽香,想你的一颦一笑,想起柔软滑嫩的肌肤,想你的一切一切……
这暗魅沉哑到骨子里的嗓音,似有一种可怕的魔力,把人的灵魂定住,抽身不得,随着他发自肺腑的刻骨情话起舞、飞翔。
慕容辞愣愣地看他,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他深渊般的眸子染了血丝,填满了隐忍不发的欲念;他精雕细琢的容颜在昏暗的光影里闪着动人的光泽,幽微明灭,有一种神秘、致命的诱惑。
“阿辞,我知道你不信我,无时无刻防备我……这一刻,你放下所有戒备警惕,好不好?让我靠近你的灵魂,把你交给我,融入我的灵魂,嗯?”
炽热的呼吸夹杂着酒气喷洒下来,他的拇指摩挲她玉白的脸颊,灼灼地凝视她,“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在她的印象里,他高傲得很,从来不会开口求人,直接以行动证明他的所思所想。此时此刻,他这般温柔沉绵地求她,是酒醉之故?
呵,原来是借酒行凶!
对,还有一次,他说,今夜留下来陪我。
慕容辞一边推他一边冷厉道:“记住你的身份,记住本宫的身份,你我绝无可能!”
慕容彧低声笑起来,眸光流转,一丝丝邪魅流溢而出,“是吗?”
“放开本宫……”
“你这一本正经、冰冷无情的动怒样子,别有一番娇媚,更教我欲罢不能。”
他在她耳畔低哑说着,尔后吮吻她精巧的耳珠,极尽挑弄之能事。
她气得快炸了,使了所有力气也推不开他。
呼吸相缠,耳鬓厮磨,体温急剧飙升,香艳暧昧的气息在宽敞的床榻间缓缓流淌。
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她想反抗,力气却渐渐地离她而去,四肢不知不觉地变得绵软无力。
唇舌下滑,慕容彧绵密地吻着,时而如狂风暴雨,时而似绵绵春雨,时而如久旱逢甘霖,时而飓风沙暴一起爆发……
“明明心里有我,为什么不承认呢?”
“阿辞,你我彼此熟悉,再契合不过,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想反抗,但你的心已经出卖了你。”
“只有我才能给你极致的快乐……我们融入彼此,尝尝世间最销魂的快乐事,好不好?”
他轻触她的唇瓣,暗哑地说着,喋喋不休。
这一字字、一句句火辣肉麻、令人脸红心跳的话钻入慕容辞的耳朵,她对他的认知几乎崩塌——他好像变了个人,或许真是酒醉的缘故?
她恨恨地磨牙,冰冷道:“再不起来,本宫不客气了!”
“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只是抱着你,好不好?”
“不要动,就这样静静地相拥而眠……”
“嘘……闭上双眼,睡吧,我知道你累了……”
慕容彧温柔地说着,好似在哄一个小姑娘。
她欲哭无泪,被他这样抱着,像八爪鱼一样贴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罢了罢了,等他睡着了,她就自由了,就可以把他踹下去。
她睁着双眸看他,这张动人心魄、人神共愤的俊脸近在咫尺,能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而几个月之前,她对这张脸、这个人头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砍下来。而今,她居然和他同床共枕,还相拥而眠!
人生的机遇真是奇妙!
不,是诡异!是荒唐!
看着看着,慕容辞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把他杀了,她就可以取代他,肃清朝堂,总揽朝政。
然而,她立马觉得不行,慕容彧一死,不仅朝廷生乱,诸国也会风起云涌,甚至会再起战事。倘若西秦国、东楚国和南越国联手,三国大军三面夹击,那么大燕国岌岌可危,甚至会亡国。
她轻轻地叹气,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事实。
西秦国是猛虎,东楚国是狐狸,南越国是豺狼,都不是省油的灯,一直对大燕国虎视眈眈。
她不能否认,慕容彧对诸国的威慑力是巨大的。
想到此,她泄了气,什么念头都没了。
一个姿势保持久了,难免发麻难受,慕容辞发现他睡着了,气息匀长,一动不动。
她低声叫了两声,他没有回应。
于是,她掰开他的尾指,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手,小心翼翼,接着是右臂……
大气不敢出地进行到一半,胜利在望,她正欣喜着,没想到他好像察觉了,把她重新抱紧,回到原样。
她的内心泪流满面,正想稍后再努力一次,却听见一道沉哑的声音:“白费劲而已,睡吧。”
慕容辞愤恨地瞪大眸子,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鼻子。
这种姿势,怎么可能睡得着?
迫于无奈,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慕容彧睁开眼,宠溺地微笑,带着丝丝的苦涩——佳人在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的,好像醒了几次,但都没有彻底地清醒。
天蒙蒙亮,她忽然清醒,好似想到什么,爬起来往窗台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快醒醒,天亮了!”
她拍他的脸颊,着急道,“慕容彧,快醒醒!”
他不情不愿地睁眸,哑声嘟囔道:“还早……”
这一夜,他未曾深眠过。
“让宫人看见你从东宫出去,本宫这一世英明就被你毁了!快起来!”慕容辞气急败坏地拉他起来。
“好好好……”
慕容彧伸臂一捞将她拉倒,接着迅速压上,猝不及防地吻她的唇。
她闪躲、挣扎,“呜呜……”
他急促暴烈地吻着,好似想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待他觉得够了,待她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窒息似的热吻,他才放过她。
她坐起身剧烈地喘着,双腮泛着朵朵桃红,娇艳柔软,更加诱人。
他无奈地下床,捡了衣袍穿上。
“你从窗台那边出去,路上注意别让人看见。”她叮嘱道。
“我不喜爬窗,我要从大殿出去。”慕容彧气定神闲道。
“你敢!”慕容辞大怒。
“你要我爬窗也行,不过我想哪夜爬窗就哪夜爬窗,你不得阻止。”
“你……”
“不然我就从大殿出去……”他有恃无恐地轻笑。
“你立马给本宫滚出去!”她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浑身都疼。
“你没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
“本宫没答应!”
“那本王就……”
“你敢!”
慕容彧站在床前朝她招手,慕容辞戒备道:“做什么?”
他挑眉道:“好歹我们一夜夫妻,总该告别一下。”
她歇斯底里地低吼:“滚!”
他扬眉一笑,邪魅在眉宇间流转,格外的迷人,“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
看着他终于从窗台出去,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今后他可能会肆无忌惮地夜闯东宫,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整夜没怎么睡,她倒下来睡回笼觉,直至日上三竿才起来。
如意不敢叫醒殿下,待床帷里有动静才用莲花金钩钩起玉色纱帐,“殿下的气色不太好,昨夜睡得不好吗?”
一整夜被慕容彧抱着,还生了一肚子气,怎么可能睡得好?
慕容辞心里嘀咕着,“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被一只疯狗追着咬。”
“啊?疯狗?”如意错愕,“殿下不如再睡会儿?”
“睡不着了。”
慕容辞下床穿衣,然后洗漱、吃早膳,收拾完毕后便带着琴若去大理寺。
沈知言见殿下来了,便提议先去得月楼,慕容辞赞成。
得月楼是帝京风评数一数二、经营百年以上的酒楼,生意红火,大堂一直是满员的。
他们亮出身份,对掌柜说明来意,掌柜把他们带到招待贵客的房间,奉了茶水,相当的客气。
掌柜姓童,赔笑道:“二位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小的必定知无不言。”
“童掌柜应该听闻李家灭门惨案了吧。大约三个月前,李家大公子是不是在贵店设宴?”沈知言清和地问。
“的确有这么回事。那日李家大公子摆了三桌,请了不少人。”童掌柜道。
“你应该记得,那日李大公子和一人发生争执。”慕容辞清冷道。
“原来二位大人是要问这件事,这件事是真的,敝店的伙计都知道。不过那日小的在一楼大堂算账,没留意二楼雅间发生的事,因此不知详情,小的把伙计石头叫来,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二位大人可以仔细问他。”
说着,童掌柜便出去叫人。
不多时,他带着一个伙计过来。这伙计看着很机灵,伶牙俐齿的。
沈知言问道:“三个月前,李家大公子和何家大公子如何发生争执的,你且一五一十地说来。”
石头回道:“大人,小的记得那日雅间差不多满了,只剩下三个雅间,李大公子就包了三个雅间,热闹得很。何大公子也经常来光顾咱们得月楼,并且长期预定了一个雅间,这雅间就是李大公子包下的三个雅间其中之一。”
慕容辞冷冷道:“你们把何大公子长期预定的雅间给李大公子用,何大公子必定动怒吧。”
第1卷:正文 第162章:明抢良家女子
石头笑道:“平常我们得月楼是不会把贵客长期预定的雅间给别人用的,不过那日特殊,何大公子前一日明着说了那日不会来用膳,而李大公子又必须要用雅间,最后掌柜权衡之下才把何大公子的雅间给李大公子用。没曾想何大公子忽然带着朋友来用膳,这就出了事。”
沈知言推测道:“何大公子很生气?”
石头回道:“何大公子动怒是人之常情,李大公子已经用了那雅间,掌柜好话说尽,给何大公子安排另一个雅间。不过何大公子不肯,非要原来的那个雅间。李大公子的宴饮进行到一半,要移到别的雅间也不太方便,再者李大公子也不愿搬到另一个雅间。当时他喝高了,酒气上头,兄弟朋友都看着,丢不起脸,就跟何大公子大声吵了几句,接着就打起来了。”
慕容辞问道:“没有人劝架吗?”
“有,李大公子、何大公子的兄弟朋友都有上前劝架,掌柜和小的也在一旁劝说,但二人都在气头上,岂是那么容易劝开的?”
“打了多久?他们的伤势严重吗?”沈知言又问。
“打了好一会儿,雅间的门都被撞坏了。”石头接着道,“掌柜见他们打起来觉得不对劲,就立即派人去街上找衙役,衙役来了才把他们劝开。接着他们被衙役带回京兆府。”
“京兆府尹卢大人如何断案的?”慕容辞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后来听说卢大人也断不清这事,毕竟何大公子和李大公子是同时出手打人的。这何大公子和李大公子就此结下梁子,两家也成了仇人。”
“后来他们还来得月楼吗?”
“何大公子倒是常来,李大公子没来过了。”
“这件事后,你听说过这两位公子在街上撞见再次大打出手吗?”慕容辞问。
“小的没听说过。应该是没有吧。”石头道。
“为什么这么说?”沈知言不解地问。
“何大公子和李大公子这事儿闹得挺大的,不少人都知道。倘若他们在街头撞见大打出手,应该会传到得月楼。”石头笑道。
“这么说,得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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