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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在上我在下-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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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颂噗通一声又跪下去:“卑职愚钝,不知还犯何罪,还请王爷明示。”
“袭伤钦差!”慕容颂一愣,随即语气铿锵笃定:“王爷,卑职冤枉,卑职万万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没做?呵,你没做,你家里有人代你做了。”席白川手一扫,将桌子上的茶盏扫落在地,“去西苑,让魏南烟将赛潘安交出来!”
慕容颂当真是一脸懵。
西苑怎么了?
赛潘安又是谁?
不是说钦差吗?
“这……这……快去快去,让三夫人把王爷要的人带过来。”虽然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但慕容颂也是有眼色,席白川现在这么生气,无论这个赛潘安是什么鬼,还是先把人带来再说。
管家连忙应道:“是。”
“王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赛潘安是……”看管家跑出门了,慕容颂还跪在地上,往前挪了两步,又惊疑又担忧,“难道这个赛潘安就是钦差大人?”
席白川冷笑:“禁锢亲王,伤害钦差,现在你更该担心,魏南烟到底给你们慕容家添了多少条无法饶恕的重罪。”
……
管家急匆匆找到魏南烟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大夫在给她诊脉,那时候她的脸上身上都是红疹,有些地方甚至开始化脓流水,她将自己的手绑在床头,阻止自己去抓痒,模样看起来非常痛苦。
管家看到这一幕,吓得还以为是瘟疫,大夫解释并不是瘟疫,而是一种虫卵被研磨成粉末,只要外敷内服三五天就能痊愈。
魏南烟冷笑起来,她的脸上有那些红疹,有些红疹还化了脓,这么一笑,没有往日半点冷艳,有的只是狰狞:“这么简单就能好?赛潘安那个狗东西还跟我说是毒药,呵呵,这次看我不弄死他啊!”
管家还是站得远远的,听到魏南烟提到那个名字,登时跑了过来,连连摆手道:“三夫人!三夫人!千万不能冲动啊,出大事了啊。”
“出什么大事了?”
“琅王爷来了!”魏南烟嗤笑:“琅王爷来了关我什么事?”
管家急切地说:“他要找那个赛潘安!老太爷让小人过来和夫人说,带着赛潘安去正厅。”
魏南烟顿了顿,眯起眼睛,警惕地问:“琅王爷为什么会知道赛潘安?为什么要见赛潘安?
“小人也不知道啊,就听着好像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当时他在门外,听不是很清楚他们的对话,但他从没见过老太爷那副模样,想来这个琅王爷是真的不好惹。
魏南烟不由得想起赛潘安叫嚣的那些话,她原本以为只是吓唬人,可现在琅王爷都找上门了,难道她的身份真的很厉害?
看魏南烟这个犹豫的样子,管家心里拔凉拔凉的:“夫人,难道您已经将那个赛潘安……”
“没有,人还在。”魏南烟摆摆手。
管家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夫人赶紧带上她随小人去正厅吧。”
“你先出去等。”
“是,是。”管家连忙退了出去,等到房间内只剩下魏南烟一个人时,她才去打开密室的的机关,快步走了进去。
玉珥蜷缩在角落,听到脚步声,猜到是魏南烟,她不想在她面前丢了气势,连忙站了起来,靠着墙支撑住身体。
魏南烟走到她面前,桌子上暗淡的烛光映照着她的面容,玉珥意外地看到整张脸惨不忍睹的魏南烟,她真没想到那药竟然有这种霸道功效,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欸,没想到,药效这么强,这么快就把你给毁容了啊。”
魏南烟直奔主题:“赛潘安我问你,你和琅王爷是什么关系?”
顿了顿,玉珥敏感地蹙眉:“琅王爷?你问这个干什么?”
“让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回答!”魏南烟怒道。
“该不会是,他来找你们要我了吧?”玉珥试探问,而魏南烟骤然变化的脸色也印证了她的猜测是对的,玉珥顿时笑了起来,看她的眼神变成了同情和可怜,“哈哈哈,魏南烟,你完了,你真的完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席白川去而复返,还摆出了身份,但从魏南烟这惊慌失措的样子来看,必定是对他们施压了。
想到这里,玉珥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痛快感:“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会跪着,求着,让我离开这间密室,你还不信。”
第三百五十七章脱险
魏南烟脸色变得厉害,到最后锁定在一抹冷笑上:“你嚣张什么?现在你还没出去呢?只要我出去和他们说一声,你已经逃走了,到时候他们一样没办法找到你,而你依旧在我手上。”
玉珥心口一跳,暗暗心惊,面上依旧冷静:“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得好,否则你会死得更难看。”
魏南烟咯咯笑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更难看的下场?”
“魏南烟,其实没必要的,你跟我根本没什么仇恨,你何必非要我死不可以?”玉珥抿唇,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你知道太多事了,而且堂堂琅王爷居然来过问你,很显然你的身份不一般,如果让你活着离开,我才是真的完了,所以现在我只好杀了你,只有杀了你,我都秘密才能藏住。”魏南烟说着,随手拿起一把匕首,一步一步逼近玉珥。
玉珥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又出现了那种诡异的兴奋,她真是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你不怕琅王爷追究吗?”
魏南烟低笑道:“我说了,我会编一个很完美的故事为我自己洗脱。”
玉珥已经退到墙角,慌乱之下她抓住一把锥子当防卫武器。玉珥已经退到墙角,慌乱之下她抓住一把锥子当防卫武器:“魏南烟,你不要乱来,你不想要解药了吗?”
“谢谢啊,解药什么的,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魏南烟目光骤然变得凶狠,“去死吧!”
玉珥下意识闭上眼睛,将手中的锥子刺了出去。
与此同时,有声急切的呼喊从门口传来:“晏晏!”
玉珥猛地睁开眼睛,没有看魏南烟如何了,而是一下子看向了门口。
席白川已经跑了过来,将她拉了出来。
玉珥和他四目相对,心间荡开一种微妙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关的时间太短,玉珥倒是没多少害怕的感觉,可此时却有种,久盼甘霖未果,在放弃希望,用最消极的态度去面对时,那被放弃的细雨便淅淅沥沥地降落,浇灌着她绝望的心田,荡得她心潮浮动,竟然有些想哭。
“皇叔……”玉珥扁扁嘴,席白川长长松了口气,心想幸好自己不放心跟着管家过来,否则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琅、琅王爷……”慕容颂也跟在他身后进来,见状声音都结巴了。
玉珥这才抽空去看了魏南烟,发现魏南烟腹部竟然刺着一把锥子,倒在地上,下身全是血。
她掌心倏地一凉,立即喊:“快把大夫找来!”
魏南烟现在可不能有事,她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没解开,要是现在死了,她不就白被揍一顿了吗?
其实也无需她喊,慕容颂早已经大惊失色,招呼仆人将魏南烟抬出去找大夫。
席白川横抱起玉珥,冷着脸跟慕容颂要了一间干净的房间,慕容颂虽然着急魏南烟,但也不敢耽误席白川这边,连忙安排,还找了几个下人去伺候。
西苑出了这么大的事,府里自然瞒不住,而付望舒也是这时候才知道玉珥遇险,和席白川表露身份的事,急匆匆赶了过去。
“里面不用人伺候了……呃,付大人?”汤圆本以为是慕容府的丫鬟,刚想把人赶出去,定睛一看竟然是女装版的付望舒,脸色顿时很精彩。
付望舒抓着她问:“殿下怎么样?到底出什么事了?”
“殿下没大碍,沈大夫在里面。”汤圆简单说了来龙去脉,付望舒脸色微白,一拳狠狠砸在墙壁上,咬紧牙关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沈大夫边走出来边对汤圆说:“去伺候殿下换身衣服。”
“好的。”汤圆又跑进了屋,顺带关上了门。
付望舒想,席白川和玉珥都公开了,自己也没必要再隐藏着,便要了间空房,换回了男装,洗去易容,恢复那个光风霁月的帝都第一才子模样。
玉珥并没有受什么伤,顶多手指头被钳子夹到有些红肿,胸口被踹了一脚有些闷疼罢了,这些轻伤都算不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席白川却要求她躺在床上,做出重伤的模样,以便敲诈威胁慕容家。
“你怎么这么坏啊。”玉珥往自己脸上拍了白粉,让自己看起来又虚弱又憔悴。
席白川正把玩着那件刺入魏南烟腹部的锥子,闻言转回头,狭长的眼线微微眯起,慵懒又性感:“你不就爱我这调调吗?”
玉珥抖了抖,见他又将目光转回那东西上,有些不怠地:“喂,我可是刚刚虎口脱险,难道你不觉得来慰问我这个可怜的人更重要一点吗?”
席白川笑了笑:“虎口?看魏南烟那个样子,我觉得魏南烟才是虎口脱险。”他指的是玉珥对魏南烟和她的丫鬟们洒药的事。
玉珥干咳了一声:“这个不是我的错,药是老太医给我的,我以为是迷药。我说你到底在研究什么?一把锥子而已。”
“这可不是一般的锥子。”席白川拿着那东西走了过来,摆弄给她看,“你看,与其说它是锥子,倒不如说它是一把刀。这是一把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的短刀,非常锋利,我刚才试了一下,可以轻易刺穿铁皮。”
玉珥接过去看了看。
“因为有血槽,刺入人体后,会使人一霎间大面积失血,具体可参考魏南烟。”席白川若有所思道,“如果将刀身涂抹成黑色的,那简直就是杀手刺客的最佳武器。”
被他这么一说,玉珥也有些感兴趣:“短小精悍,比匕首更好的防身武器,太适合我这种不会武功的人了。”
席白川找了块布不东西包起来,变得误伤到人:“回头我让人改造后,打造一把给你。”
“好啊。”。
付望舒敲门进来,看到玉珥脸色那么白,还以为是受了很重的伤,连忙询问,玉珥笑着说:“我没事,这是假的。”
“无论如何,都是下官的错,恳请殿下责罚。”付望舒忽然撩起下摆跪在了地上。
玉珥一头雾水:“怎么成你的错?”
第三百五十八章桃花运这种东西
付望舒紧绷着下颚没说话。
“你知道那个小小姐为什么会忽然带我们两人去普陀山?”席白川嘴角噙着笑,“因为小小姐发现了他男扮女装的身份,还喜欢上他,烧香拜神什么的都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和他独处。”
玉珥:“……”
“若不是因为下官暴露身份……下官和王爷也不会离府,殿下也许就不会遭此次横祸。”付望舒咬牙说道。
说起来,还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明明席白川比付望舒长得好看,但似乎桃花运都属于付望舒的,苏安歌不说,这一路上他们也遇到过不少人,那些姑娘家对付望舒都特别殷勤。
唔,而且还是男女通杀。
那个外院管家似乎也对女装打扮的付望舒‘情有独钟’。
玉珥勉强忍不住笑,对付望舒说:“错不在你,你不用什么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乔装的主意是我出的,是我考虑不周。”
付望舒还想再说,席白川已经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检讨大会到此结束,别忘了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付大人,你起来吧。”
付望舒顿了顿,还是从地上站了起来:“钦差卫队已经入城了,当地县令杜尔也来了,和慕容家的人在院外等候。”
“魏南烟怎么雅安了?”玉珥问。
“刀口不深,但失血不少,还在昏迷,好在孩子保住了。”付望舒脸色微沉,“以苏苏为首的一干恶仆已经抓起来了。”
动作倒是挺快。玉珥想起身去看看,席白川却按住她的肩膀,扬扬下巴道:“你现在可是个‘重伤者’,你想去哪?”
顿了顿,玉珥妥协,重新躺下:“看你的。”
席白川勾唇,帮她掖掖被子,十分虚伪地说:“殿下有伤在身,暂且好好休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交给下官。”
玉珥抽抽嘴角,一听就知道她家皇叔又要去忽悠人了,便皮笑肉不笑地说:“辛苦了皇叔。”
席白川神清气爽地出门,付望舒自然也没有留下道理,也跟着出门了,只是他没兴趣看席白川骗人,他只是想去安排钦差卫队。
转过一个转角,付望舒跨过矮矮的门槛,和一个少女不期而遇。
这个少女就是那个小小姐,慕容府大少爷的女儿,时年十五,名叫慕容心儿,姿态是介于少女和女子之间的清纯和曼妙,她一身淡绿色的裙装站在那里,眼神有深深的迷恋。
付望舒顿了顿,老实说,他很不善于处理这些东西,正在犹豫要不要换条路走。
“这就是你原来的样子吗?”慕容心儿在他犹豫的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听他们说,你也是钦差?”
其实这个慕容心儿也帮过他们,如果她在发现他男人身份时说出去,他们哪可能留到今天?想到这一点,付望舒轻轻吐了口气,颔首道:“我叫付望舒,供职兵部,陇西道钦差之一。”
“你就是付望舒!”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瞪圆着黑溜溜的眼睛,“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很厉害的人?”
那个很厉害的人?付望舒觉得好笑,这是什么形容词?
“这几日多谢小姐担待,本官还有其他事,告辞。”付望舒轻轻一点头,然后便快步从他身边走过,慕容心儿想喊住他都没机会。
慕容心儿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抹消失在她视线里的白色身影,恍惚间想起那日无意中,窥探到他沐浴,发现他真正性别的事情,神情不由得有些失落。
他是付望舒,是那个名满帝都的付望舒,这样的人,是绝对无法被她像霸占一个丫鬟一样,强留在身边的。
付望舒安排好钦差卫队,席白川也忽悠好了慕容颂等人,以玉珥重伤为由,他们继续留在了慕容家‘休养’,并且保留追究他们的袭伤钦差的罪名。
席白川办完事回到玉珥的房里,玉珥正在和汤圆玩猜拳,看到他进来,立即问:“怎么样?慕容颂交代了什么?”
“交代了什么?你潜入慕容复三天,除了一本写满谜底的日记本外,什么有效证据都没拿到,你想慕容颂交代什么?”席白川嗤笑,在床边坐下,顺势搭上她的脉搏,他这一路跟着沈无眉学了一点皮毛,专门用来随时给她诊脉的。
玉珥托着腮帮子,撇嘴失望道:“这么说,还真是一无所获啊。”
不等席白川开口,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不,不对,起码我知道魏南烟肚子里的孩子,是慕容颂的。”
“意义何在?”
他瞅着她的眼神满是鄙视,玉珥忽然有些想作恶,便冲他高深莫测地嫣然一笑:“慕容颂,老当益壮。”
席白川挑了挑眉梢,眼角忽然添了几分邪魅,不正经地说:“晏晏放心,皇叔五六十岁的时候,也必定比之强上数百倍,只要晏晏想要,随时随地提枪上阵也是可以的。”
“……去你的。”论不要脸,她果然还是不是他的对手。玉珥矂得脸发红。
“刘季刚才跟我说,你让他去查的,慕容颂是和谁一起在茶楼喝茶,他查到了点眉目。”席白川脱掉鞋子上床,顺势双臂一合,圈住了她的腰,“那日有三个人,慕容颂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叫魏无痕,也就是魏南烟的父亲,而另一个茶楼老板小二都不认识,不过根据描述,应该是个扶桑人。”
“扶桑人?”玉珥皱眉。
席白川轻轻颔首,嗓音低沉清冷:“嗯,这个扶桑人只出现过一次,记得他的人不多,刘季在尽量寻访,看能不能给我们拼凑出这个人的具体样貌。”
“那天我还遇到了云溪,他识破了我的身份,但却又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想告诉我,却又不方便告诉我的话。”玉珥眨眨眼,琢磨着,“回头我再找他说说,如果不肯跟我说,我就让妘瞬上场,他们怎么说也算是同病相怜。”
席白川笑了笑,倒也没反对。
两人没再说公事,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了些细琐的事,说着说着,玉珥有些困了,靠在席白川的胸口睡着,席白川拉着薄毯盖在她身上,又用手帕擦去她额角的汗水,做完这一切,才拿出那本日记本,一页一页翻看起来,细细琢磨这字里行间隐藏的线索。
第三百五十九章 固定的密码
等到玉珥醒来,已经天黑了,而席白川也不在,被子下只有那本日记本,玉珥现在是身负‘重伤’,没办法出去,她便趴在被子上,将那本日记从头到尾看一遍,看着看着,她忽然发现一个细节。
慕容颂写日记并不是每天都写,好像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才会记下来,日期时常变动,唯独每月十五日,雷打不动都有记录,要么是去茶楼喝茶听戏,要么是去江边垂钓赏景,总之总是处于一个看起来很忙的状态。
玉珥想,这会不会有什么特别意思呢?
“……大雨初停,空气都像是经过洗涤,湿润又清新,实乃垂钓佳日……”玉珥小声地读着,忽然一顿,又看了一下日期,这是上个月的十五日的日记——不对!
玉珥猛地起身,脑子里快速推算日期,果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上个月的十五日根本没有下雨!
因为上个月的十五日前后那段时间,就是他们被困平陆县的时间,如果有大雨的话,她不可能不记得!
玉珥又看向日记本。
明明没有下雨,却写‘大雨初停’,所以这里的‘大雨’是代表别的意思吗?
玉珥又去看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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