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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后要造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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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贺家人手段阴招玩儿得好,他素来不是对手。若是当真去查,不一定能查出来,反倒可能让自己被套进其中,没了心思打理别的事。如此一来,恐怕得不偿失,他又怎么会入这个圈套呢。

    “嘴上不懂没关系,心里懂就是了。”姜威看起来像个和蔼的长辈,没有一句重话,他眯眼饮了口清茶,徐徐丢出一句话,“世伯留着你,就当给阿樰练练手。”

    这一句看似不痛不痒的话,听进贺子芝的耳朵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姜威这么做,等同把她剖开了展示,明确告诉她,他知道是她干的,却不准备动她。

    这让她费尽心思准备好的托词全都没了用,反倒被动地成了别人的工具。这个时候,如果再说“不懂”二字,未免显得矫情。

    “世伯这样说,本宫大概是懂了,可真是觉得冤枉。”

    “世伯也没有苛责你,说是冤枉,你可有半点损失?”

    那倒没有。她只是没有想到,素来直来直往,横行霸道的姜威会突然出个软刀子,令她一时招架不住。

    然而对于姜威来说,这次放过贺子芝,并不是完全屈服于贺家的阴招。因为,他还有别的考虑。

    第一,证据不足,如何定罪;第二,他宁愿去招惹小皇帝,也不愿直接与贺齐做对;第三,阿樰那孩子,不吃点苦头,如何能够坚定助他夺权的决心。而今皇帝对女儿可谓**到极致,她可千万别沉浸在皇帝编织的美梦里,忘了正事。

    今天放过贺子芝,他一点不亏。

    ————————

    姜威从贺子芝处出来,跟何全交代了两句,行宫便解了禁。

    此行秋猎,原该是一片欢腾的氛围。但皇后还昏睡着,谁又敢这个时候去作乐。尽管已经解禁,但也都好生呆在各自房中,吟诗作画,下下棋罢了。

    魏恒**未眠,陪在姜樰**前直到天亮也未合过眼。期间喂了她半碗粥,她安静睡着,没再噩梦。

    “陛下,娘娘该喝药了。”

    白芍又端了药来,眼见姜樰还不醒来,神色又变得急躁。青霜是也急得很,眼下已经开始坐立不安。

    太医说的最晚下午能醒,这都巳时末了。

    魏恒什么也没说,只是扶她坐起来,一勺一勺地喂,十分有耐心。他看得出姜樰的脸色已经比昨晚好多了,喝药也乖,醒来应该是早晚的事。

    又一勺药凑到她嘴边,还有小半碗便喂完了。这个时候,她却迷糊着把头偏开,不肯张嘴。

    魏恒以为她醒了,匆忙把碗放下,叫起她的名字。

    “阿樰?”

    “……”

    “阿樰?”

    两声呼唤都没有得到回应,看来她还不清醒。两个丫头凑进来瞅了半晌,没见主子醒来,便又泄了气。

    魏恒叹了口气,重新端起药碗,舀起一勺子放在嘴边吹凉了再喂她喝。没想到她又把头偏开,迷迷糊糊叫出了一个名字。

    “白芍……”

    “哈?”白芍突然听到姜樰叫她,赶紧凑上前去听吩咐,却见她眯着眼睛,根本就没有清醒。

    “娘娘?”

    “……陈嬷嬷验过没有……”

    白芍脑中一片空白,扫了眼魏恒手中的碗,舌头都快缕不清了:“验、验过了。”

    简单的两句对话过后,当魏恒再度把勺子送到姜樰嘴边时,她竟乖乖咽了下去,把剩下的都喝干净了。

    “陈嬷嬷可是皇后单独弄进宫的那个?”

    魏恒放下碗,为她盖好被子,在白芍以为混过去的时候,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是……是。”

    “皇后所说的‘验’,是验什么?”

    验什么,这哪能说。白芍咬着唇,脑中飞转,思考着该如何应答,总不能说皇后是在防范谁人要给她下毒吧。

    那把皇帝当什么了。

    魏恒重重拍在桌上,哐当一声,险些将那白玉碗震落下来摔个粉碎。他平素在崇光殿和蔼惯了,对这两个丫头和颜悦色,倏地发起怒来着实令人胆寒。

    来自帝王的震怒,吓得白芍心尖发颤。青霜知道出事儿了,想胡诌两句先蒙混过去,却被白芍拽住拦下,没机会说话。

    “回陛下,有些草药娘娘吃了会起疹子,所以但凡汤药都会先给陈嬷嬷验看,确认可以喝了才入口。”

    “是吗?为何朕从未听说过?”

    “陛下,其实起疹子只是娘娘幼时的事儿了,这些年已经趋于好转,便不曾有人听说过。只不过,娘娘习惯了让陈嬷嬷先验验罢了。”

    魏恒无心再问下去,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起身,对两个丫头说:“朕去小憩片刻,皇后有什么情况,立即告诉朕。”

    青霜和白芍也不知他信与不信,忐忐忑忑地伺候他在外间的躺椅睡下。

    其实,魏恒虽然累了,却一点也不想睡。这短短不倒十个时辰里发生的事,让他满脑子都是疑问和挫败感。

    梦靥也就罢了,喝药需先验又是怎么回事。

    她究竟在防着谁,防他吗?难道他对她不遗余力地呵护,在她眼里都是做戏,表面如胶似漆,私底下却像防怪物一样防他么。

    他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懂过她,到现在也不懂。

    上辈子自己的确暗害过她,包括避子汤也送过,她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就喝了。而现在,他分明把一颗最真的心摆在她眼前,她反倒防范起来。

 第20章 疑云

    姜樰醒来时,刚过晌午。她感觉浑身软绵绵的,像是骨头都化了,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密林之中,有人拿蛇咬她,踩着她的头不让她起来。她记得自己在绝望中失去意识,恨不得变成厉鬼找魏恒与贺子芝索命。

    而现在,除了没什么力气,身上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外,呼吸倒是顺畅的,也没有别的不舒服的感觉。

    “我……在哪儿?”

    青霜和白芍都坐在**边打瞌睡,乍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跟喝了鸡血似的,一个激灵差点儿跳起来。

    “哎哟,我的娘娘呀,您总算醒了!”青霜这一嗓子嚎起来,要不是白芍赶紧捂住她的嘴,指不定已经把外头的魏恒吵醒了。

    “娘娘您在宫里呢。”

    在宫里?她竟然没有死?

    “宫里?”

    “是呢,娘娘被救回来,发了一个晚上的烧呢。”

    醒了一会儿,感觉手脚终于能动。姜樰摸摸自己的额头,对于劫后余生,长长舒了口气,尚有些不敢相信。

    “我是怎么被救的?”

    经这一问一答,白芍明白她这回是真醒了,赶紧趁着魏恒不在,把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

    “娘娘什么也别问,听奴婢说完,陛下就在外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进来了。”白芍说罢,示意青霜去门口盯着,这才压低声音接着往下说。

    “是陛下找到娘娘的。为了救娘娘,陛下发了雷霆大火,差点砍了几个太医的脑袋。娘娘昏迷期间有过梦靥,掐着陛下的脖子问陛下为什么杀您。后来,陛下喂您汤药的时候,您昏昏沉沉,又问陈嬷嬷验过药没有,奴婢说验过了您才喝的。奴婢觉得,这两件事陛下恐怕记进心里了,所以还是先告诉娘娘一声。”

    白芍说得匆忙,省去了姜威闯宫以及雍王和贺子芝都来过的事,只捡重要的说了,就怕一会儿魏恒进来突然问起,姜樰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姜樰听得脑中一震,感觉脑仁儿都疼了。什么叫她掐着魏恒的脖子问他为何杀她?还有验药,怎么……她在昏睡中究竟还说了别的没有?!

    还有一个让她想不明白的事——魏恒竟然会救她。

    她死了,他不是应该乐见其成的么。

    刚才白芍所说的那两件事,她该如何解释?

    “快快!”青霜刚凑到珠帘边儿上便一路小碎步跑回来,咋咋呼呼的,压着嗓子说,“陛下醒了,好像听到动静过来了!”

    魏恒在外头睡得很浅,可以说根本就没有睡着。他隐隐约约听到里头有说话声,想着自己已经躺了快约半个时辰,便索性掀开薄被往内室走去。

    “皇后醒了?”

    撩开珠帘,透过朦朦胧胧的屏风,他看见姜樰似乎是半坐在**上。

    白芍这个时候倒是迎出来了,怯怯地说:“娘娘刚醒,奴婢一时高兴,便忘了告诉陛下……”

    “知道了。”他也无意责怪她,在**沿坐下,握住姜樰的手,把额头贴上她的,“……嗯,看样子是真的醒了。”

    “陛下……”姜樰将将醒来,又听了白芍叽里呱啦说一通,这会儿脑子还不太清醒,一时竟被他眼中柔光摄了魂儿似的,心顿时静下,再想不了别的。

    “别说话,先把粥喝了。你睡了这么久,想必嗓子干着,先润润。”

    粥是青霜一早就放在食盒里的,掺了热水在隔层,还是温的呢。这会儿听见要喝粥了,青霜赶紧端来,顺手给了魏恒。

    魏恒已喂了她两三回,这次再喂她喝粥已经算得上娴熟,自己先尝了一口,觉得温度适宜,才送到她嘴边。

    “来,张嘴。”

    清粥吃进口中下了肚,人渐渐有了力气,先前那股虚劲儿也逐渐退散了。姜樰看着魏恒,心中一个疑问越放越大——他究竟为什么救自己?

    碍于父亲的权势?

    如果是,当初又何必费那么大劲算计她。自己中的是蛇毒,只要再拖一时半刻,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所以,他演的究竟是哪一出。

    她看着他,见他眼中泛着细小的血丝,青黑色的胡渣隐隐冒出头,脸色并不好,看起来颇为憔悴。

    但他的眼睛却煞是有神,认真地喂着自己吃粥。

    “陛下……”

    “嗯?”魏恒扶她坐着,轻轻握住她破了几处皮的手,“怎么哭了?痛吗?”

    姜樰也不知自己在哭什么,她很难过,或许悲伤于自己朝不保夕,或许庆幸于自己死里逃生,又或许失落于前世今生都面对的是这样让她看不明白的魏恒。

    他的柔情温存,真实得让人挑不出破绽,险些令她软了心肠。

    “痛。”

    她受了多少外伤,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只记得两只臂膀伤得最厉害。她漂在河水中,冰冷的水像针似的扎进肌肤,痛到最后她渐渐麻木,不觉得疼也不觉得怕,以至险些在水里睡着。

    魏恒在她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他娇滴滴的皇后身上每一处伤口,都如同在他心上剜下一道口子。

    他恨不得所有的伤都是自己来受。

    昨夜为她上药,两个丫头看着那原本细腻白皙的肌肤,布满大片红痕与裂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的一双手拉弓射箭从无虚发,握笔从容稳重不浮,可只是简单上个药,却忍不住颤抖。

    他想要保护的人,徘徊在生死边缘,浑身伤痕累累,他怎能镇定如常。

    “没有伤到骨头,都是皮外伤,熬过几天就好了。朕已经命太医调配新药,尽量不要刺激你的伤口,也不会留疤。有朕在,会没事的。”

    他轻柔的为她拭去眼泪,避开她脸颊的划痕,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唇上浅浅一啄。

    “疼……我的脸……”姜樰感觉到眼泪流过的地方一股刺痛。

    “放心,只是小小的划痕,过几天就好了。我们阿樰天生丽质,就是真留下了也是极美的,朕觉得怎样都好看。”

    他的温言安慰让初醒糊涂的她忽然间有了错觉。

    如果他真是这样的良人,如果他的心是真的,如果他当真费尽全力救自己……那该多好。她盼了一辈子,没有盼到她想要的,却在这一世仿佛看到真心。

    但,那也只是仿佛。

    不管魏恒对她多好,她都不会忘记,他的帝王无情,以及,她上辈子究竟死在谁的手里。

    他这么一安慰,姜樰反倒哭得更厉害了,拽着他的手埋头直哭,哭得他不知所措。她本就嗓子沙哑,哭声愈显凄凄,声声令人肝肠寸断。

    两个丫头听她哭得如此难过,一时也心生悲伤,眼泪又流了一脸。自家主子从小锦衣玉食,何时受过这种罪,她们连想都不敢想。

    “朕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朕也耽惊受怕了一个晚上。阿樰,朕怕失去你,只怕一不留神你便弃朕而去,片刻也不愿离开你的身边。”

    魏恒润了眼睛,姜樰醒来,劫后余生的那个仿佛是他。

    “朕知道你冰雪聪明,懂得是有人要害你。你害怕是吗?朕已经把彻查凶手之事交给你父亲亲自去办,阿樰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让父亲彻查,就不怕被查出其中蹊跷么?姜樰心中疑云渐浓,难道不是他自己动的手吗?

    再联想到他尽心救自己,一时又对是否是他害命于自己不能确定。不是他难道还能是贺子芝么。如果是贺子芝,那贺齐兴许也参与了,魏恒就不怕父亲查出来?

    她渐渐止了哭泣,靠在魏恒怀中脑子里一团乱麻。

    除了这个问题以外,在林子里拿蛇咬她的究竟又是谁。魏恒的人,还是贺家的人?

    “饿了吗,只喝了一碗粥,还想不想吃些东西?”

    他这么一说,姜樰还真觉得肚子空落落的,一碗粥根本填不饱,便点点头,说要吃红枣炖藕,还要一碟清甜可口的茶香小酥,别的暂时不想吃。

    “好好好,知道你爱吃这些。”

    魏恒这就传话下去,命人送饭菜过来。姜樰窝在他怀里等吃的,又是撒娇又是呼痛,魏恒照单全收。

    先前白芍提醒她的那两件事,魏恒倒是没有问,不知是根本没往心里去,还是被她折腾得没机会问。

    厨房的速度倒是快,没一会儿工夫就把红枣炖藕送来了,想必知道她的口味早已备下了。至于茶香小酥,厨子两手一摊,说从来没做过,只好用清香的莲子酥替代。

    怪她一时忘了,那茶香小酥是上辈子她自己做的,因它好吃,久而久之宫里便都好这一口,不管是妃嫔还是御厨,都学了她的手艺去。

    这会儿厨子哪里会做,她也就只好将就着吃了。

    魏恒心中却是诧异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陪她吃了半碗藕才回味过来,那什么茶香小酥分明是上辈子后几年宫里才出现的,怎地这会儿听她说起。

    默了一瞬,转而又想起那茶香酥本就出自她的手,兴许是早就会的手艺吧。

 第21章 斗心

    姜樰在**上躺了两天。

    说来也快,太医们配的药抹在外伤上,也就这点时日,竟催得伤痕都结了痂,只余下肩膀两处伤得深的还偶尔渗血。

    这日午后的天儿看着不错,她实在闷得慌,趁着魏恒不在,偷偷跑出去透透气。

    深秋了,南山的枫叶红了,如艳色的烈火一直蔓延到天边。姜樰脚踩着半黄半绿还算茂密的草地,呼吸着从深林湖泊吹来的清风,沐浴着温暖和煦的阳光……

    她感受着的这一切,证明她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魏恒今天没有陪她。她出了这样的事,秋猎算是毁了一半,官员们没一个敢拉弓狩猎,全都窝在房间里不敢作乐。

    秋猎并不是简单猎几个**而已,君与臣应当借此时机更贴近才是。

    魏恒自然得有所行动,不可避免地一大早便领着他们进山狩猎去了。她落得清静,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主殿有前后两院,她选择去了后院。

    院中花草萎靡,只有一颗两人合抱的树还残留着泰半黄叶。树下有一个石桌,配两把石凳子,如果是在夏天,这里树荫宽广会是不错的乘凉处。

    她选了个能被阳光照到的石凳坐下,宫女随即放好果盘茶点,便都退下只留她和白芍两个人在这里清静。

    “你也下去吧。”

    “娘娘?”

    “不用担心本宫,本宫想一个人静静。你若不放心,去回廊那里守着也行。”

    白芍“哦”了一声,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去回廊等着了。姜樰一个人留在这里,坐在树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还有些许怅然。

    这个地方,是上辈子魏恒遇刺,她挡剑的地方。魏恒就坐在她现在坐的位置上,与她说着想把她兄长姜平调往西北军,抵御齐北,给他机会建立军功,来日好重振姜家的事。

    她还来不及细想他究竟是觉得对姜家的打击足够了,还是要斩草除根,要让她兄长不明不白地死在西北的时候,刺客那一剑突然刺来。

    她想也没想就挡上去了。

    现在回忆起来,自己真是傻。

    魏恒和贺子芝看到她的傻,不知有多高兴。

    想到贺子芝,姜樰又回想起白芍今早递的话——父亲那边几乎可以确定是贺子芝在她的马身上动手脚,但苦于贺家父女没有留下罪证,目前也还没有到与贺家撕破脸的时候,只能先按下此事,只叫她莫再把贺子芝当姐妹,需得时刻提防。

    姜樰没那么天真,父亲的话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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