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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娘子-七星草-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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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茅房。
现在天气很冷，考室里面没有火炉非常冷，所以杜清尘还给卢秀才买了一个大大的考箱。
没看错，就是考箱，不是烤箱。这个考箱最上层可以装笔墨砚台，草稿纸不让带，到时候会发一张草稿纸。
下面的一层放吃食，馒头，胡饼，点心等。第三层则是放一个小炉子，和一个小瓦罐。考试的时候，会在吃饭的时候依次发开水，可天冷，开水凉的快。有小炉子，小瓦罐可以热热，喝点热水。要知道，大冷天，本就冷的要命，还喝冷水，简直是透心凉啊，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嘛。
最下面一层则是三天要用的木炭，这一层空间最大，可以放好七八斤木炭呢。
考箱分为好几个等级，即使很穷的人，也会咬牙每一个，要不然根本撑不过去，冻僵了被抬出去，那就白忙活一场，只能再等三年后了。
杜清尘给卢卢斌买的是中等的，已经可以满足卢卢斌的需要了。
看着老师忙前忙后，卢斌非常感动，父亲早逝，年幼时对父亲的印象本就不深，有时候卢秀才会把老师想象成自己的父亲。若是父亲活着，一定跟老师一样，为他忙碌担忧。
过了几天，卢斌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环境，状态不错，很快到了考试日子。卢斌在杜清尘的殷切嘱咐下，拎着考箱走了进去，经受各种检查，才进入考室。
时间过得很慢，杜清尘等得焦急。
不过正在考试的卢斌却觉得时间三天时间一转眼过去了。从考室里出来，杜清尘见卢斌面色轻松，知道这个弟子考得不错。
晚上只是稍微讨论一下，果真答得不错。晚上回去，喝了热粥，吃了饭菜，便让卢斌好好休息。
下面还有两场，接连六日。卢斌每次都能坚持下来，因为老师准备地充分，即使考室里很冷，但能喝到热水，吃热的东西。
说道吃饭，隔壁的一个考生，没有买烤箱，喝得冷水，冻得差点晕过去。卢斌知道此人一定过得十分艰难，便把自己的炉子上烧的热水，给了隔壁不少，而且还送了一些点心给隔壁。
如果这些年没有老师帮衬，或许他也会过得如此艰难。
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考生，就在卢斌赠送的热水和点心，撑了最后一场，交了答卷。
此人晃晃悠悠走到卢斌面前，道：“在下陈丰南，谢过兄台送水赠饭之恩！”说完一揖到地，对卢斌表示感谢。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上下打点
卢斌其实没指望对方感谢他，只是将心比心，若是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有人帮助自己。
他家里穷，但还有老师帮衬，才能考上秀才，才能有今日的考试。若是没有老师，或许还不如这位仁兄呢。
卢斌状态不错，看这位走路摇摇晃晃，赶紧伸手扶起，道：“陈兄莫要如此，小弟当不起。我们考室相邻，换是别人，也是出手帮助的。”
陈丰年站起来，笑道：“兄台对陈某有再造之恩啊，当得起，当得起！”若是没有卢斌出手帮忙，想必他早就晕倒在考室里了，绝对没有希望考中举人。这次勿乱如何，顺利交卷，若还是不中，只能说他技不如人。
陈丰年个子不高，其貌不扬，但眼睛明亮，非常有自信，想必这次也考得不错，这样的人，只要有机会，就能有所成就。现在帮助陈丰年，结个善缘。
“陈兄，在下姓卢，名斌，字文泽。若是陈兄有空，不如一起跟我回去喝一点热粥，暖暖身体，正好在下老师也在，我们讨论今天的试题？”卢斌见这人的气色不好，便想邀请他回去一起吃点热粥。
陈丰年腹中饥饿难耐，正准备回去喝点热的，见卢斌如此说，自然正中下怀，笑道：“那就多谢卢兄了。”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住处。
杜清尘早就让厨娘熬了一大锅白粥，既能压饿，也能暖和身体。每次卢斌考完试，回去之后，都会喝白米粥。
杜清尘见卢斌带了一个人过来。很是吃惊，问道：“文泽，这位是？”
卢斌赶紧介绍：“这是一起考试的学子，就在我隔壁的考室。陈兄，这是我的老师，杜夫子，是老师送我过来考试的。”
陈丰年一愣。从卢秀才的衣着来看。并不是富贵人家，他看到父母送考的，也看过兄弟姐妹送考。更是看到很多自己过来赶考的，可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师陪着学生一起来考试的。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能陪着自己的学生来考试，证明此人都是一个好老师。
“杜夫子。丰年有礼了。”陈丰年又是一揖到地，感谢杜清尘教出以为宅心仁厚的学生。才能在考试的时候，主动提出帮助他。
杜清尘本就喜欢好学生，能来参加举人考试，最起码也是个秀才。连忙弯腰扶起陈丰年，道：“赶紧起来，外面冷。进来喝点粥，暖暖身体。”
“多谢了。”陈丰年一愣。不过的确想吃点热的，填饱肚皮，这杜夫子太和气了。
几人进屋，屋里烧了火盆，非常听喝。厨娘已经盛了两大碗热粥，放在桌上，便悄悄退了出去。
两个人都很饿，也不多话，端起粥，大口大口喝下去。两个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饭量大的时候，每个人喝了三大碗粥。
肚子里有三碗粥，陈丰年肚子不饿了，全身有了力气。
卢斌跟老师杜清尘，陈丰年谈论考题。虽然杜清尘没有考中举人，但却会分析考题。陈丰年的文章，让杜清尘拍案叫绝，卢斌的文章，虽然没有陈丰年精彩，但也不错，中个举人应该没有问题。
陈丰年，卢斌听了杜清尘的话，微微有点放心了。
吃晚饭的时候，杜清尘让厨娘做了几个好菜，弄了二斤酒，三人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聊天，颇有几分一见如故的感觉。
不知不觉天黑了，陈丰年居然喝醉了，便让他跟卢斌一个房间，好在炕很大，多弄一个被褥就好。
翌日一早，陈丰年醒来，洗漱好之后，便告辞，但被杜清尘，卢斌留下吃早饭之后，才离开。临走之前，留下地址，以后经常通信，保持联系。
杜清尘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坐在马车里，杜清尘轻声道：“文泽，我过段时间要出趟远门，还想拜托你，在家里多住一段时间，帮我看家。毕竟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没个壮年男人，我不放心。”
卢斌听了，微微笑道：“老师，您别跟我见我，我能有今日，都是老师的帮衬。现在老师有事，学生自然乐意帮忙，等老师出门回来。”
杜清尘很是欣慰，卢斌是个知恩图报的，快到天黑才赶到县城，直接去了大舅子在县城租的院子。
马上周家明要参加秀才开始了，杜清尘让卢斌先回去休息，他在这边给周家明做考前辅导。
杜清尘趁着考试的时候，买了礼物，去拜见好友武大人。虽然官职不大，但负责每年往西北送新兵，在县城也是一个人物。两人之所以认识，是因为杜清尘是武大人的的老师。
一来二去，两人颇为投机，便成为好友。
“呵呵，我就知道你这几日会来。”武大人笑呵呵说道，平时关系就不错，尤其是现在杜清尘大兄弟杜大山貌似在西北也有官职，妥妥的正八品的把委千总，比他还高一级呢。
杜清尘呵呵笑道，喝了一口热茶，道：“你也知道的，原本我们都以为大山堂兄弟不在人世了，可我没见到尸骨，我不相信，一直找你帮忙。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你打探到消息了。”
武大人非常高兴，从杜清尘这里得到好处，还得了一份人情，若是帮助西北杜把总找到家人，那也是大功一件。
“呵呵，也是凑巧了。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那个杜大人记不得家里人。这次过去，最好带一些杜千总熟悉的人，或许可以让杜千总想起以前的事情。”武大人再次提醒，若是人找到了，记不得家，不愿意会来，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杜清尘自然明白，道：“放心吧，武兄，这次我把侄子带上，他们父子长得很像，我把户籍，族谱都带着，就算他想不起来，我也要把他认回来。”
“嗯，杜贤弟做事就是周全，我们十日后启程，到时你带人来我家，我带你们一起过去。西北路途遥远，比我们这里冷，多带鞋子，多带点衣服。”武大人交代说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临行嘱托
杜清尘记在心里，回去好好准备，穷家富路，准备地充分一些，路上也能少一点麻烦。
“多谢武兄了。”杜清尘感谢说道，每次想到大山，心情激动，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兴奋心情，他一定要把大山给找回来。
虽然生气当年大山意气用事，但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杜清尘早就不生气了，只想杜大山可以平安回来。
“我们兄弟二人相交这么些年，还用得着这样客气嘛！”武大人假装嗔怒，一副和杜清尘兄弟情深的样子。
“好，下次不跟你客气了。”杜清尘呵呵笑道，两人聊了一些县城里有趣的事情，相谈甚欢。中午两人一起喝酒用饭，到了太阳下山，杜清尘才离开。
时间过得非常快，三天转眼就过去了，周家明说了考题和他的作答，杜清尘觉得不错，不出意外，应该可以考上秀才。这让周家大舅特别高兴，回家等着放榜，他们周家是否能够光宗耀祖，就靠儿子了。
杜清尘回到村子里之后，就通知杨氏收拾需要的东西。这次去的人，有杜清尘，杜五郎，还有杨家大表哥，杜大勇。
杜清尘亲自去了杜老太爷那里，跟老族长说明情况，这次要誊抄一份族谱，绕不开老族长这里。
“清尘，之前我也听说了五郎，小九儿说大山没死，我以为这只是孩子的气话，没成想居然是真的！”杜老族长吃惊说道，“既然大山还活着，即使失忆了，但还是我们杜家的儿孙，再说了。他在这里还有妻小呢。既然要去，我让长兴，跟你们走一趟，带上族谱，户籍，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杜清尘来这里就是想要这些，还没说出口呢。这族长爷爷就已经想到这些了。不愧是人老成精，想得就是周全。
“多谢您了，大爷爷。”杜清尘笑道。“还是您想得周道。”
“路途遥远，你们可要小心啊，一定要把大山平安带回来。”杜老太爷沉声道，儿行千里父母担忧。可是儿子是族长，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
杜清尘知道大爷爷心中所虑。安慰说道：“大爷爷，您放心吧，一路上很安全的。我那朋友是从带新兵去西北，一共有好几百人呢。哪个土匪敢打劫啊！回来的时候，只要我们在西北等半个月，我那朋友就带退役的老兵回乡。也有不少人呢。”
原本杜清尘还想雇佣两个镖师呢，被武大人拒绝了。说这是多此一举，没有必要，来回都跟着他，只要交食宿费就可以了，保证让他们安全来回。
听了杜清尘的话，杜老太爷放下心来，微微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既然一路上安全，但毕竟出门在外，带一把家乡的土，可以避免水土不服，这个你是知道的。对了，山高路远上千里路，你去李朗中那里，抓点治疗风寒，拉肚子，驱蚊虫，金疮药，多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是，大爷爷。”杜清尘记下杜老太爷的殷殷嘱托，临出门之前，居然有点恋恋不舍，不想离开。
“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多准备一些总没有坏处。”杜老太爷提醒道，让杜清尘记住，不可大意。
杜清尘连连点头，慎重说道：“大爷爷，我们去接大山，我家里，还有大山妻小，麻烦大爷爷您关照了。”
“放心好了，我们不出杜家村，那王主簙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杜老族长只有一套躲避风险的办法，心有对策，安慰杜清尘，让她不要担心家里。
“那就好，若是那些不知所谓的人欺上门，若是挡不住，就别硬撑。等我和大山回来。我虽然是个秀才，但还认识一两个人，我已经给他们去信了，有事，您老可以去派人找他们。再者，大山现在虽然失忆了，但身有官职，正八品的把总呢，比那王主簙还高一级呢！”杜清尘临走之前交代好一些，才能放心上路。
“什么？”这下换成杜老太爷吃惊了，“你说大山现在是官身了？”
杜家自从前朝从南方逃难到此，穷困潦倒，饭都吃不饱，哪还有人读书啊！杜家族谱上牢牢记载祖宗们的风光，曾经是前朝官拜一品的大官。可那已经是历史了，杜家上百年没有当官的子孙了。
杜清尘点头道：“是的，大爷爷，和驻扎在府城的把总平级，手下就上千人呢，所以没必要怕王主簙。只是我们还没到家，不能跟他们硬碰硬！一切小心为上。”
杜老太爷摸摸胡子，若真是这样，那就更没有可怕的了。
“好，我知道如何做了。”杜老太爷胸有成竹，不光有自信应付那些不知所谓的人，而且还能好好筹谋一下杜家的未来。
杜清尘从老族长家里出来，便去了李朗中家里，买了好多药，以免在路上生病买不到药。
杨氏虽然想跟去，但一路上都是女人，她去不合适。杜五郎作为长子，而且和丈夫长得非常相像，所以便让杜五郎跟着。
接到杜清尘的通知，杨氏便让杜五郎把娘家人，杜清尘，杜大勇，杜长兴要去人叫了过来，大家吃顿饭，给他们践行。
杨氏再一次感谢众人，拿出五个十两银锭子，交给杜清尘，让他路上打点。
“弟妹，这钱你收起来吧，我身上有钱。”杜清尘不想接受这些钱，担心万一把杨氏家里的钱，全部拿走了，这娘几个也没法生活了。
杨氏见杜清尘如此，立即解释道：“大哥，家里还有钱，够生活的。你们是为了找回大山，千里迢迢赶路，非常累；几个人路上的花用，怎么能让你们出呢？”
杨富贵知道杜清尘有情有义，但这银子一定要出，道：“清尘啊，这钱收下吧，你不要的话，五郎娘，心里不安。”
杜清尘见杨富贵都说了，便接过银子道：“好，这钱我收着！”大不了路上花他的钱，回来的时候，用这些钱，在西北买点当地的特产回来，分给大家。
第一百二三章 杜婆子和杜长和的忧虑
杜清尘收了钱，大家又开始吃菜喝酒。心里高兴，喝酒更加有兴致。
杨氏还给了杜五郎二十两银子，几两碎银子和铜钱，也给娘家大侄子也准备了一份。出门在外，穷家富路，在家里没钱还能活，可在路上外地，举目无亲，那就可怜了。
杜九妹和杜七妹两人给各个做了很多猪肉干，给一行人带上。若是在半路上吃午饭，完全可以把肉干放到水里煮煮，不仅有肉吃，还可以有汤喝。
杨氏娘几个忙忙碌碌，杜五郎去跟杜长和告辞。虽然不想去，但为了所谓的名声，杜五郎不得不咬牙面对那些人。
那日自从杜五郎，杜九妹说爹爹还活着之后，大宅再也没人来他们家里，一时间安分下来了。
这个时候，就看出一家之主的重要性了。杜大山活着，那些人的态度立马就不一样了。
过年之后，杜大海带着家人回到县城，只有杜长和和杜婆子留在家里。城里都是床，没有炕，老两口撑不住，所以一直没去。想等暖和一些，再进城享福。
在村子里，因为有了钱，吃得好，穿得好，杜婆子经常去村口大树下和村里人聊天，唠嗑，听着别人的恭维和羡慕的话语，总能让杜婆子心情愉快一整天。
杜长和都没来问问什么时候去找杜大山，假装不知道。村里最近讨论最热乎的事情，就是去西北找杜大山的事情。
“爷爷，我要去西北接我爹了，你老保重身体，等爹爹来了。我们一起孝顺您。”杜五郎笑着说道，虽然心里非常不耻，但毕竟是爷爷，他不能做出不孝的事情。
杜长和吸着旱烟，道：“西北那种苦寒之地，你小子就别过去了。你爹若是活着，会回来的。”
杜五郎从鼻子里哼了几声道：“我爹只是只是失忆了。我们不去找。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别人不关心他的死活，但我们做儿女的关心。爷爷，您放心吧。我会把爹爹找回来的。”
杜长和被杜五郎的话堵得面红耳赤，按理说，应该是他组织人去找三儿子的，可他心虚。一直没敢，只得讷讷说道：“那你路上小心点。我等你们父子回来。”
“我知道，爷爷，我明天早上直接走了，就不来跟你辞行了。”杜五郎低着头说道。不想看爷爷那纠结的表情，因为他越来越讨厌没有主见的爷爷，若是大爷爷是他亲爷爷有多好！
“那好！”杜长和小声道。就没说给点钱，路上买点吃的喝的用的。
直到杜五郎走。杜婆子都没从屋里出来，反而静悄悄的，这很反常啊。
等到杜五郎走后，杜婆子才从屋里出来，面上颇有几分不安。
“老头子，若是大山回来了，不会……”杜婆子说话断断续续，之前逼着杜大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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