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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人立刻骑上马前去报信。

　　　　事情总算有点眉目了，楚云汐压在心底的石头总算是能放下了，既然有了查案的方向，想必很快就能将凶手从暗地里给挖出来的，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第236章　候敌，守株待兔

　　　　在世人眼里，恐怕只有北辰国的白医族和巫医族才是对巫蛊最熟悉的地方，而在大历国里精通用蛊的人并不多，但是倒也不是一个也没有。从前她就在楚云宁的身边发现过一个会用蛊的女子，那个女子还曾试图博得她的信任，趁机加害于她，不过最后被她识破了阴谋诡计，最后死在了地牢，被狱卒拖下去埋掉了。

　　　　她还记得，那个女子名叫菖蒲，可是她已经死了，应该不会是作案之人……

　　　　正在楚云汐苦苦思索之时，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妇突然从后院跑了过来，口中怒喊道：“臻阳郡主，不要以为我就这么放过你了！就是你杀了我儿，我就是化成灰也认得你！我这就为我儿报仇！”

　　　　南宫靖抬眸发现了那个老妇掏出藏在袖中的刀子，急忙本能的将楚云汐护到身后，厉声说道：“小心！”

　　　　来者出现得太过突然，李捕头等人还没来得及护驾，那个老妇便挥刀砍向了楚云汐。

　　　　南宫靖护紧了身后之人，一个转身间，手臂被老妇手里的刀划了一道口子。

　　　　“抓住她！”李捕头带人冲了过来，将老妇手中的刀夺走，转过身问道：“殿……公子，让您受惊了，属下该死！”

　　　　“你没事吧？苏妄言！”楚云汐的心下一惊，立马查看了南宫靖划破的右手，发现原来他只是袖子破了，这才舒了一口气。

　　　　“无碍，放心。”南宫靖朝楚云汐点了点头，走到被捕快制住的老妇面前问道：“你就是故去书生的母亲？”

　　　　老妇冷哼了一声，偏过头不看南宫靖，冷声说道：“你们肯定是想害我的儿子，我才不会听你们的鬼话！滚，都给我滚出去！”

　　　　她狠狠的挖了楚云汐一眼，唾了一口说道：“臻阳郡主，枉我对你尊敬有加，可没想到你竟然就是杀了我儿的凶手！若不是我儿在死前指证了你，就连我这个当娘的都被蒙在鼓里，如今满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就算我杀不了你，也会有别人来替我杀了你的，哈哈哈哈……”

　　　　老妇凄惨的笑声传进楚云汐的耳中，让她的心底泛起一抹酸楚的寒意。

　　　　南宫靖挥手示意李捕头将老妇带下去，看了一眼身侧安静得异常的楚云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想太多，这件事迟早会水落石出的，带到案情的事实在百姓面前大白，你定会得到清白的。”

　　　　“您难道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李捕头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的老家便在云州城，从前受过臻阳郡主的救命之恩，自然对臻阳郡主的为人再清楚不过，她怎么可能是偷走四十个百姓心脏的凶手？一定是有人在暗地里作恶多端，将罪名栽赃到了臻阳郡主的身上！

　　　　“就像妄言兄说的那样，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到那个时候，我身上的罪名便可以洗脱掉，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我能做的就是今早揪出真凶。”楚云汐抬起双眸，目光里泛着一丝凛冽的杀气。

　　　　南宫靖松开了紧皱的眉头，面前的这个她果然是他认识的那个楚云汐，区区几次打击对她来说根本打不倒她坚强的决心，越是在危险的时候，她的头脑便越是冷静过人，这便是她的过人之处。

　　　　随后，楚云汐和南宫靖又去检验过其他几具受害者的尸体，发现了与这书生身上相同的红色痕迹，看来他们在被人取走心脏之前都中过某种蛊毒。在这一日之间，楚云汐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整整四十起失心案都是由同一个人所为，并且都用过这种毒蛊。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凶手一定会再次出现的。”坐在马车上，楚云汐皱起眉头开口道。

　　　　“可是这个杀人凶手下手的人身份不一，想要查出他下一次动手的对象，恐怕难如登天。”南宫靖放下手中的地图说道。

　　　　在所有发现过遇害之人的地方，他都用红色篆笔在上面点上一笔，如今红色勾痕遍布了整座京城，凶手下手的地方毫无章法，叫人完全摸不到头脑。

　　　　“你忘了我还有它吗？”楚云汐张开右手，掌心里伏着一只小小的金色蛊虫。

　　　　“在蛊之间，它们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有了它，我们便能追踪到杀人凶手的位置了，只要凶手再次动了杀机，这金蛊便会寻到他所在的方向，到时候我们只要追着过去就行了。”

　　　　楚云汐抬起车帘，望了一眼窗外的斜阳，继续说道：“天色很快就黑下来了，凶手都是在晚上作案，今晚我们便等上一晚，说不定会将他给等出来的。不过妄言兄今晚恐怕就要彻夜无眠了，这里距皇城还有一段距离，不如你先小憩一会儿吧？”

　　　　说罢，她放下车帘，想要走到马车外面。

　　　　“不必了。”南宫靖赶紧开口说道：“只不过是一夜不睡而已，就连你一个女子都能坚持下去，我既身为男子，又怎么能连这个都做不到呢？”

　　　　他弯起眼角，坐直了身子，“天色晚了，马车外的寒气重，你就在马车里休息吧。”

　　　　南宫靖自己心里清楚，其实他不是不累不困，只是不忍心让她离开自己罢了。能与她坐在同一辆马车的机会恐怕就只有这一次了，下了马车，她便是不久后的摄政王妃，而他还是这大历国的靖王，从此两人恐怕就要殊途陌路了……

　　　　“好。”楚云汐点了点头，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眉宇间却仍是忧心忡忡。

　　　　她接过南宫靖递来的热茶，捧在手心暖手，心里却早已如一团乱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晚凶手会再次出现，那个人拿到心脏究竟想要做什么？

　　　　楚云汐的目光落在掌心里的金蛊上，忽然眼底一亮。

　　　　古书中有言，这世上的确有一种炼毒蛊的法子，用的便是人血做引，说不定这个精通用蛊的失心案幕后凶手之所以取走了四十个百姓的心脏，为的就是炼蛊呢！


第237章　迎敌，为她牺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马车赶到离城门不远的地方，这里多草木，离城中的街市尚有一段距离，是皇家猎场的一部分，素来很少有百姓进到这里。

　　　　楚云汐察觉到袖中的金蛊出现异动，看来凶手出现了。

　　　　“嗖嗖！”

　　　　正在此时，楚云汐看到一抹黑影从身后窜上来，迅速隐没在暗处。

　　　　“朝西南方向赶过去。”楚云汐微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南宫靖，冷声说道：“敌人出现了。”

　　　　南宫靖自然也看到了方才的那抹黑影，点头说道：“没错，这里人烟稀少，看来敌人这次是冲着我们而来。”

　　　　而且来者不善……

　　　　可是好不容易才捉到了敌人的踪影，他怎能轻易放弃？若是今日放他逃脱过去，日后在撞见他恐怕就是难上加难了。

　　　　“启禀殿下、郡主，前方是一片密林，我们要追进去吗？”坐在马车前的侍卫开口问道。

　　　　南宫靖看了一眼楚云汐，眸中的目光坚定了几分，缓缓开口：“追，决不能放过了敌人。”

　　　　“是！属下遵命！”

　　　　侍卫抓紧了缰绳，快马加鞭紧追向前面的黑影。

　　　　天色越来越黑，对方看起来好像对这片地域十分熟悉，选择绕向一处最崎岖坎坷的路，没过多久，楚云汐和南宫靖的马车便被敌人甩开了。

　　　　南宫靖率先跳下马车，楚云汐紧随其后，她从香囊里召唤出一只金蛊寻找凶手的踪影。

　　　　“看样子那人已经走远了，这蛊虫能寻找得到他吗？”南宫靖半信半疑的问道。

　　　　“他刚路过这里，气息还未散去，金蛊定可以寻找得到他。”楚云汐张开手，掌心中的金蛊离开飞向空中，盘旋了一圈后朝西边的山坡上飞了过去。

　　　　“追！”楚云汐厉声道。

　　　　南宫靖挥了挥手，身后的众侍卫立刻丢下马匹，徒步跟上，此处密林的地形复杂，骑马根本难以前行，只能靠步行。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楚云汐的轻功竟然进步了这么多，要他使出全部功力才能不被她甩下。

　　　　跑了不知多久，楚云汐停下了脚步，南宫靖走到她的身边问道：“怎么样了？找到凶手了吗？”

　　　　“凶手应该就在这里，可是他狡猾的藏了起来，金蛊停在这里，就说明他就在暗处。”楚云汐收起落在她肩上的蛊虫。

　　　　前面是一处陡峭的断崖，凶手一定是无路可走了，才会不得不正面迎上他们。

　　　　南宫靖拔出佩剑，与楚云汐背靠背而站，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侍卫们怎么还没有赶过来？他不禁心生疑惑，抬头扫了一眼周围，眼底突然一震——

　　　　四周已经被黑色的薄雾包围了起来，确切来说，那根本就不是薄雾，而是密集的黑色蛊虫！

　　　　楚云汐眯起眸子，这下麻烦了，对方是个用蛊的高手，她这个初学蛊术没多久的人与对方比起来显然是相差悬殊啊。

　　　　“小心，这些蛊虫可能会散发毒气。”楚云汐从袖中摸出了一颗解毒的药丸递给南宫靖，“先把它吃了，虽然不能抵挡全部的毒，但至少能护住心脉。”

　　　　说罢，她自己也吃了一颗。

　　　　南宫靖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进去，对于楚云汐，他是保持着十成信任的。

　　　　“呵呵呵……”

　　　　一阵诡异的笑声从树顶上传来：“楚云汐，你还真是笨的可以，居然就这么中了我的圈套，胆大妄为的一路跟了过来，这是来送死的么？”

　　　　楚云汐听着那声音，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是谁？还不快快现身！”南宫靖厉喝了一声。

　　　　“呦，还有一位白白送上来的替死鬼呢，今晚我就送你们一起上西天吧！”那个声音轻蔑的笑了一声道。

　　　　楚云汐攥紧了手里的袖箭，只见一抹黑色的身影从树上缓缓飞落而下。

　　　　这个人的身形娇小，体态柔和，看起来应该是个女人。

　　　　“楚云汐，你的死期就快到了，就这么让你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样岂不无趣？”身着夜行衣的凶手缓缓扯下了脸上的面纱，狞笑了一声说道：“不如在你死前，让你看看你究竟是死在谁的手上吧。”

　　　　映着淡淡的光线，楚云汐看到了这个女子的脸，她的左脸白皙光滑，右脸上却带着交叉的刀疤，看起来极为明显。

　　　　这个女子的模样让她想起了曾经楚云宁的心腹丫鬟，菖蒲。

　　　　不过是否真的是菖蒲，楚云汐也不能确定。

　　　　“我做梦都想着杀了你，等到了今日，终于能如愿以偿了！”那女子向后退了几步，只见周围的黑雾立马围绕了上来，将楚云汐和南宫靖紧紧包围在内。

　　　　“去死吧！楚云汐，今日我就要送你下地狱！”那女子冷声说道，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掌心割开了一条血口，以鲜血祭养蛊虫，命令蛊虫杀死面前的两个人。

　　　　看到她操纵蛊虫的模样，楚云汐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抹暗光。没错，这个女子就是菖蒲，那个对蛊术极为精通，对楚云宁忠心不二的神秘女子！

　　　　虽然自己不知道她是怎么逃脱一死的，但除了菖蒲，大历国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对血蛊用到如此境地的人。

　　　　轰……

　　　　黑色漫天的蛊虫蜂拥而上，想要将眼前人作为口中餐吞吃掉。

　　　　菖蒲并没闲着，趁着楚云汐和南宫靖无暇脱身之际，拔刀朝着二人袭了过来。

　　　　南宫靖挥剑斩杀了迎面而来的蛊虫，对身后的楚云汐说道：“快离开这里，她是冲着你过来的，我不会有事的。”

　　　　楚云汐咬紧了牙关，“不行。”

　　　　她若是走了，南宫靖要怎么应付这群毒蛊？

　　　　楚云汐掏出一把烟雾弹，将毒散混入其中，朝空中密集如云的蛊虫扔了过去。

　　　　嘭！

　　　　毒散炸开，蛊虫死了大半。

　　　　好在她们二人事先吃下过解毒散，这个层次的毒还危及不到她们的性命。

　　　　“呵，你以为这就算完了吗？”菖蒲的身影飞速闪到楚云汐身后，手中的匕首朝着她的心口刺了过去。

　　　　南宫靖手疾眼快的推开了楚云汐，二人躲向两旁，可这时二人才发现，他们身体里的内力都像是被抽空了，手腕酸软无力，根本用不上力气。

　　　　“知道我的厉害了么？早在你们追上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中了我的蛊气，内力被缓缓蚕食了，现在你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只能任我宰割了。”菖蒲握着的短刀泛着隐隐的寒光，朝楚云汐缓缓走过来。

　　　　“就凭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菖蒲。”楚云汐念出了她的名字，藏在身后的手却已握紧了袖箭，准备在菖蒲靠近她的时候动手。

　　　　听到她的话，菖蒲的身形微微一顿，冷笑着说道：“没想到你竟能认出我呢，这张脸当初可是拜你所赐，不如今日我就在你的身上讨回来吧！”

　　　　菖蒲手中的刀尖向上挪了挪，指向楚云汐白皙的脸颊。

　　　　“休想动她，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南宫靖拼尽了力气朝楚云汐挪过去，却发现身体越来越脱力，就连大声说话都做不到。

　　　　他们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想必侍卫们与他们失联之后必会联系摄政王的人，他们不能死在这里，必须等到援军到来！

　　　　“怎么？等着人来救你们吗？”菖蒲狠狠的瞪了楚云汐一眼，“别痴心妄想了！”

　　　　说罢，她用尽了力气，朝着楚云汐的脸上刺了过去。

　　　　这个时候，楚云汐蓄足了力气举起袖箭，刺向的不是菖蒲执刀的手，而是她的心脏——

　　　　在危急之时，楚云汐选择用自己脸上的伤换失心案凶手的性命！

　　　　谁料，菖蒲发现了她的这一举动，一脚踢开了她执着袖箭的手，藏在身后的左手亮出来，里面竟然也握着一把匕首。

　　　　南宫靖瞪大了双眼，“不！”

　　　　电光火石之间，一抹蓝色的影子不知从何处窜出，挡在了楚云汐的身前。

　　　　鲜血喷涌而出，却不是她自己的血，楚云汐的眼底一震，只听到耳边响起一阵柔弱的声音：“楚姐姐，快……跑……”

　　　　……

　　　　丞相府。

　　　　“启禀大小姐，今日使臣团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北辰国的周大人莫名失踪，派出的人马统统搜寻无果，最后……”无双低着头，眼底泛起一抹担忧之色，继续说道：“最后有人在我们丞相府避暑山庄的附近发现了周大人的尸体，他的心脏被人挖走，与那四十起失心案的情况完全相同，看样子这个幕后真凶非要把罪名嫁祸到大小姐的头上不可。”

　　　　无双攥紧了拳头，昨日摄政王府和靖王那边派出了那么多人马，仍然没能将现身的凶手抓捕归案，而今日一早，那个凶手便做出了这样一件案子，摆明了是在向大小姐示威，与此同时将祸水统统引到大小姐的身上。

　　　　现在北辰国的使臣就死在了丞相府的避暑山庄里，莫说是大小姐，就连丞相和相府上下的人都逃脱不了关系，而且北辰国皇帝一定会借此事追究，到时候牵扯到了国与国之间的矛盾，事情可就闹大了……

　　　　“大小姐，昨日你可曾发现过凶手的蛛丝马迹，或是与其交过手？”无双端起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问道。


第238章　栽赃，相府有难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楚云汐微微蹙起眉头，没想到菖蒲如此胆大妄为，今日竟然将毒手伸向了北辰国的使臣。看来菖蒲恨的不止是她，还有楚凌萧以及整个丞相府。她视楚云宁为主人，楚云宁一死，她便狠下决心要将臻阳郡主和整个楚家统统赶尽杀绝。

　　　　“不光是交过手，我恐怕已经知道凶手就是谁了。”楚云汐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当初百密一疏，让菖蒲得到了一线生机，这才给自己留下了后患啊。

　　　　“真的吗？”无双不禁眼前一亮，“那个凶手的身份究竟是谁？我这就派人去将她抓捕归案，就是严刑逼供也要让他交代出真话来！”

　　　　楚云汐看了一眼无双，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凶手的身手不一般，又是个精通用蛊的人，何况现在敌人在暗我在明，要想抓到她哪有那么容易？只怕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罢了。”

　　　　无双皱了皱眉，大小姐居然对那个凶手如此熟悉吗？

　　　　未等她急着追问，楚云汐先开口补充道：“菖蒲，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无双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自然是记得的，这个叫菖蒲的女子当初是三小姐楚云宁身边忠心耿耿的丫鬟，还曾想乔装成受害少女混到大小姐的身边下毒手，不过后来她的阴谋未得逞，被打入地牢处死了。她怎么会还活着？”

　　　　若不是大小姐亲口所说，无双还真不敢相信，一个被大小姐用鬼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