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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1章　那一场换血计划

　　墨玄领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已经搞不清楚的辈分问题，而是继续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我想，是那位先人的幻师等级实在太高，让别人动了心思，觉得莫家的血脉非同寻常，所以带走了所有的孩子，用尽各种手段来培养，来研究，类似于换血计划。只要能控制了这种非同一般的血脉，那多年之后，他们必定能成为整个大陆最厉害的存在。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不过老子曾跟我说过，根据莫家代代传承的记忆，当今天玄大陆的四个国家的格局，其实就是当年那个计划的结果。
　　“血脉这种东西，说到底并不是能够真正掌握的东西。他们的研究结果，也仅止于某些特定的人，可以慢慢的，一点点的接受这种血，然后进阶速度飙高，寻常人需要数年十数年才能突破的级别，在这种血脉的刺激下，可以迅速提升。”
　　听到这里，墨凝月抬手看了看自己青涩的血管，“怪不得我能突破的这么快……可是不对啊，既然莫家的血脉这么霸道，为什么爹爹你……”只到了蓝色斗气的级别……
　　后半句虽然没说，在场几人却都不难明白。
　　墨玄领斜了女儿一眼，语气稍微有些不自在：“你以为这种血脉很常见啊……你爹没天分，没能彻底继承不行吗？”
　　墨凝月吐吐舌头，闭了嘴。
　　墨玄领得以继续：“莫家血脉的特殊，也是他们研究了之后才慢慢有人知道的。莫家自己，原先都不知道。更奇怪的是，这种血脉，只有少数的人能够彻底继承，是可遇不可求的。
　　“但即便如此，莫家也能做到，至少三代以内，诞生一个拥有这等天赋的人。而那些人无论怎么研究，都只能让原先就很有天分的人变得更容易晋升而已。在那些被带走的孩子逐渐因为研究而一个个死去之后，那些人终于不敢继续如此，暂停了研究。但是究竟还有没有莫家的人继续存活，就不得而知了。那时候，莫家那位先人经过无数的努力也没能找到组织的总部，只好先暂时安定下来，一边改性了墨隐藏身份，另一边一直不断的暗中调查。
　　“总之，当时所形成的四国对立局面，四个最强的人，全是出自那个组织。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四国大战，人都换了一批又一批，四国的国君也几乎都没有很突出的幻师级别，大概当年所谓的换血计划，也只是以失败告终。
　　“可就在所有人都觉得，经过这么多年，无论是组织还是什么，都消失了的时候，天玄大陆上却又忽然出现一个少年，自称来自无月之城，是当年莫家的后代，要铲除当年灭族莫家的所有凶手。得到消息的老爷子，特意命我回了一趟无月之城，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而当我回来的时候，无月之城早不是老爷子所说的荒凉废墟，反而像个世外桃源一般，所有人安居乐业，与世无争。我装成一个路过的商人，一边借住了城守府休息，一边暗中调查。那时候，我遇到了当时无月之城的城主，也就是月儿你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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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2章　被打断的风花雪月

　　墨凝月向来对父母的罗曼史没什么兴趣，她一直在意的，都只是娘亲的身份，还有自己奇怪的能力而已。（）
　　而现在，当年的隐秘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未免父亲对自己的罗曼史说起来没完，墨凝月赶紧打断：“后面的事情我大概能猜到了……”
　　墨玄领看了看她，饶有兴趣道：“是吗？那你说说看？”
　　“总之，爹爹你缘何娘亲遇到之后，大概娘亲发现了你的奇怪地方，于是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你的来意。再然后，爹爹就知道了那个所谓出身无月之城的莫家后人的身份，于是赶回家里和老爷子报告。但是呢，偏偏在城守府借住的这些时候，爹爹和娘亲看对眼了，于是干脆把娘亲也打包一起带走。只不过她身份特殊，所以只能瞒着所有人。”
　　墨玄领点了点头，然后毫不客气的吐槽：“虽然大体上全是对的，但是重要的你还不是一点没说？小白的身份具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封印在你的碧玺里，莫邪宫是怎么成立的，你是怎么出生的，这些你都猜到了？”
　　墨凝月在促吐舌头，她只是不想听父母的罗曼史而已，所以把那些可能被细说的事情全都三言两语的概括，想让父亲赶紧说剩下的事情，没想到这点小把戏到被看出来了。
　　墨玄领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小白他，是你娘亲亲哥哥的儿子。当年，莫家先人废了那么大力气也没能找到神秘组织的总部，但其实是当局者迷。毕竟，无月之城被屠杀成那个样子，出身无月之城的先人心理上都不愿想起这个地方，自然也就不会猜到，敌人居然那么大胆的，把实验研究的基地，定在了这里。
　　“而那秘密组织，自始至终，都不曾知道的是，莫家的血统，还有一个奇异的功能，那就是记忆的传承。每当莫家诞生了最有天赋的人时，那个人同时也就传承了莫家所有先人的记忆。虽然只是模糊的，没有任何细节，就像是普通故事一样的记忆，但灭族这种大事，自然不会错过。”
　　墨凝月问：“那个少年，就是小白吗？”
　　墨玄领看看小白，点点头。
　　小白叹了口气，仿佛陷入回忆一般，接着墨玄领的话说了下去：“当年我发现自己拥有莫家血脉天赋的时候，是在我四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被他们安排研究，刚被喂下第一种丹药，浑身就烫的厉害，这把他们也吓到了。毕竟，那只是压制莫家血脉，让人生不出反抗力气的普通丹药而已。”
　　当时的感觉仿佛怎么也挥之不去，小白靠在水晶的墙壁上，看着外面游着的鱼群，额头上满是冷汗，“他们被吓到了，都生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躲得很远。可是他们一样逃不了，我有了记忆，知道了被灭族的事，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爆发了，那种力量，和无数人心底毁灭的意念同时冲撞进来，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不受控一样，只想着杀人，杀人，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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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3章　小白的痛苦

　　“等我重新拥有自己的意识时，我的手上，身上全是血迹，地上的尸体堆成了山，但我却没有任何害怕。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因为我记得，他们在多年前屠杀无月之城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幅场面。所以我不但没有任何害怕，反而很高兴，把被关着的同族人救了出来，然后指给他们看，告诉他们，我杀了所有人，我们莫家的仇报了，我们也自由了！”
　　小白自嘲的笑笑，“你们大概能想象得到，他们看到一个四岁的孩子，指着满地的尸体，一副嚣张狷狂的模样跟他们说这些，他们会怎么想。”
　　良久的沉默之后，墨凝月轻声道：“他们会觉得，你是异类，是魔鬼。”
　　小白没有任何表情的，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是一副惊讶的面孔看我，包括我的父亲。那种眼神，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我离开了无月之城，离开了他们。一是不想让他们痛苦，二来，我心底总有个声音告诉我，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我的仇还在。那些人既然是为了天玄大陆上的格局，那我就应该毁灭了现在的格局，彻底破坏他们的梦，这样，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报仇。”
　　这段最隐秘的心事说出来，小白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抱着手臂就像一个孩子，然后，他抬头看着紫胤大师和帝夜尊者，“当年，是你们帮阿姨找到我的，然后阿姨劝我，不要因为早已经过去的仇恨而致使无数生灵涂炭，但我没有听。后来阿姨又是为了封印我而死的，所以你们一直都注视着墨凝月，你们觉得，如果我真的能突破了封印，一定会继续当年的做法，弄得天下大乱吧？”
　　小白声音里满是疲惫，“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讨厌你们。尤其在你们说，凝月体内的封印需要来无月之城找线索的时候，我简直想杀了你们，虽然我知道自己一个人，绝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对手。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无月之城居然再度恢复了繁荣，就像很久很久之前，莫家先人还没有离开这里的时候一样。
　　“那场面，和我继承的记忆里的场面一模一样。那是无数莫家人都无比怀念的场面，我心里一直以来压抑的仇恨，就那样消失了，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知道，那是先人们的意愿，他们看到那样的无月之城后，不自觉的便被带到了从前的世界，他们怀念，不忍破坏这样平和的环境。所以，不得不说，凝月，你娘亲真的很厉害……”
　　“嗯？”墨凝月皱眉，“这和我娘亲有什么关系？娘亲不是在封印你的时候就死了吗？无月之城这些年来的发展……”
　　说到一半，墨凝月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忽然明白过来，娘亲既然有封印小白的想法，那必然是做了些准备的。不然也不会等到自己出生之后，才去找小白。
　　那这样分析下来，就只有一个可能。而这个可能，墨凝月瞬间便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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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4章　莫舞夜？不，我是小白。

　　娘亲在去找小白之前，不仅为自己深爱的丈夫留下了女儿，而且在明知道自己的封印有一天会被女儿解开的前提下，准备好了让莫家无数先人亡灵安息，放弃复仇的，一个新生的无月之城！
　　所以，爹爹成了这里的城主，所以，这里多年来一直潇洒世外，所有人无欲无求。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小白看看墨凝月，“至于莫邪宫……呵，当年的事，每一个莫家人都是心有余悸的。莫家其他人或许不信我，对我杀了那么多人的事情耿耿于怀，但父亲多少是信了的。他虽然没有特殊天赋，继承先人记忆，但到底是莫家人，地玄级暗金色的斗气幻师级别，想要整合没了老大一盘散沙的组织并不是难事。花了这么多年，他让莫邪宫以一种最神秘莫测的身份出现在世人眼中，同时，在我苏醒的时候，以自杀的方式，让我可以继承他的记忆，知道他这么多年的心血。”
　　“所以，我成了莫邪宫的宫主。”
　　言毕，所有人沉默。
　　这样久远的事实，他们却没有任何挣扎的就信了。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看着小白疲惫的姿态，悲哀的眼神，那样惨烈的过去，没有任何造假的可能。
　　即便，这一番话里，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
　　比如说，这些年来，在组织的莫家人，是如何能够生儿育女的？再比如说，组织既然已经那么厉害，想要将墨凝月敲昏，让小白暂时占据她身体，将消息告诉小白，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小白的父亲，要用自杀这么决绝的方式？
　　只不过，现在，他们都觉得，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在那么惨烈的事实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
　　除了一人——
　　即便小白已经神色疲惫的瘫坐在地上都依旧没有放松任何警惕的，帝夜尊者。
　　“我相信现在的你，心里没有仇恨。”帝夜尊者开口，语气依旧冷冷，“无月之城，是整个莫家的故乡，也是对你来说极为重要的地方，所以你绝对不会在这里……”
　　帝夜尊者看了看墨凝月，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毕竟，小白这么多年，或许已经麻木，但对今天才知晓家族仇恨的墨凝月来说，他必须慎言。
　　囫囵略过了那些不太合适的言辞，帝夜尊者继续：“……你已经是这整个天玄大陆千百年来都未曾出现过的天玄级斗气幻师，一旦爆发，只怕谁也阻止不了你。我们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将无数人置于险境。”
　　“所以呢？”小白还未曾开口，墨凝月便已经走了过来，将他挡在身后，面对帝夜尊者，“你现在，要对付他吗？”
　　墨凝月的行为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墨玄岭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小白几人的等级他很清楚，而墨凝月不过青阶四星，一旦对立，她必然是最危险的。
　　可就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小白却是轻轻扯了扯墨凝月的衣襟，对上她疑惑的神色，轻轻摇了摇头，而后自己伸手扶着墙，一点点的站了起来，并且把墨凝月推到一边。

　　☆、第335章　小白的选择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我也必须说清楚。（）”小白环视一圈，然后忽然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压力，彻底放松的潇洒，“我所有的仇恨意念，都是来自于传承自先人的记忆。他们因为灭族的仇恨而无法安息，才会一直影响着我。而当他们透过我的眼，看到再度重生的无月之城，看到废墟之上再度复苏的繁华，他们已经释然了，所以你们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小白转而看着墨凝月，“那些复仇的**，不是我的，可以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自己的意志。所以阿姨封印了我的这些年，我并没有任何的怨恨。我反而很崇敬她。”
　　墨凝月点点头，她很明白小白的意思。
　　当看到新生的无月之城，无论是小白，还是莫家那些一直不能释怀先人们，都无法再度让这里被血色覆盖。是谁说过来着，消弭仇恨的最好方法，不是痛快淋漓的复仇，而是废墟之上静静盛放的花朵。
　　那些传承的记忆本就只有大概的情节，并没有切身的感受。这些年来的一切痛苦，都是因为太多人的意志影响了他，而当那些散去，先人释怀，作为小白个人的意志复苏，他对于那些久远的事情，本就没有多少感觉。
　　娘亲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不喜以自己的死为开端，开启了这场延续了二十多年的计划。这不仅是一种智慧，更是一种极为难得的自信。
　　墨凝月第一次，对这个从未见过的娘亲，怀有了异样的感情。
　　看着其他人松动却无法彻底相信的模样，小白忽然想起什么，拉了拉墨凝月，“我说你们如果真担心，就找一个能够制约小爷的人不就行了？”
　　一直未曾抬头的紫胤大师忽然抬起头看着小白，反问：“你什么意思？”
　　小白现在的等级已经是巅峰中的巅峰，哪里还有谁能做得到……不对，应该还有一个人！
　　眼看大家的目光都投到墨凝月的身上，小白笑了起来，“我曾经测试过，凝月的斗气，也是无色的。也就是说，她的天分，并不比我低，只不过因为封印的关系而无法彻底释放。你们与其在这里纠缠不休，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教好凝月，等她等级晋升，足以何必比肩，就算有个什么万一，你们还需要怕吗？”
　　一句话点醒一群人。身在局中，似乎很容易陷入误区。他们一直想着如何压制小白，倒是完全没注意到其他的。
　　帝夜尊者看看墨凝月，再看看小白，严肃道：“她是我徒弟，我自然会好好教她。”
　　小白得了保证，转过头在只有墨凝月能看到的位置，悄悄眨了眨眼。
　　墨凝月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家伙看样子是从来就没担心过自己的处境，反而借着这机会，为她争取了不少。
　　原先，帝夜尊者收她为徒，一是为了故人之女的身份，二是为了就近掌握小白的一切，大约没想着仔细教她。而小白这么一折腾，他们不想教都不行了。

　　☆、第336章　慕容云景来了

　　回无月之城的路上，墨凝月放满了脚步，和走到最后的小白咬耳朵：“城守府的大火，到底怎么回事？咱们毕竟是借住的，城守府都被烧成灰了，城守大人也不见了，我们回去不好解释？”
　　小白努努嘴，示意墨凝月看前面，紫胤大师不知道吩咐了什么，风祺加快了脚步，先他们一步离开了。（）
　　“放心，咱们能想到的，基本上他们早想到了。我是没那个好奇心去管的，你要是还想知道，就去问风祺好了。”
　　墨凝月耸耸肩，“我也没那个好奇心，左不过就那么两种处理方法，要么找个人假扮城守演场戏，要么就说城主葬身火海，二选一而已。我只是比较在意，那场大火到底谁做的。（）两位师兄明显不会是做这种事的，至于你……该不会偷偷吩咐了莫邪宫的人？”
　　小白翻白眼：“在你心里，小爷就那么差劲？况且，莫邪宫的人可不认识我，只知道有我这么一个老大罢了，我没拿出证据自证身份之前，他们不会听我的。”
　　“那会是谁呢？一切环环相扣，如果说那场火只是意外，未免也太巧合了点。”墨凝月道。
　　“不是巧合，是你老爹做的。”小白看她那么在意，也懒得继续开玩笑了，直接给出结果，“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件事就想的那么复杂了？没有这场火，你老爹怎么脱身？他做了这么多年挂名的城守，就是为了解决莫家的事情。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自然不需要继续做下去了。况且，这件事只能我们这些人知道，对外是绝对要保密的，不然墨家危险了，趁着这个机会把遗留问题都处理干净最好。”
　　墨凝月听完一拍脑袋，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