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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粥咋这么黄呢？是不是剩下没卖完的粥啊？”
　　她婆婆先皱眉提出了疑问，杨红笑着解释。
　　“妈，这不是剩下的，人家这叫冷粥，是老板刚学的新粥，这黄色是蜂蜜，吃了还能润肺止咳，祛痰补血呢。这粥还在冰柜里放过，你看这颜色多透，就跟咱们做的皮冻一样。”
　　“啊？冰柜里冻的啊？那这可不敢吃，老人小孩吃了容易拉肚子……”
　　“不会的，妈，你摸摸看，并不冰凉，人家手艺好着呢，说是有个特别的温度和时间，不会让你感觉到凉，但口感又恰到好处，哎呀，反正我也讲不好，来，咱们尝尝就知道了，这粥挺贵的呢……”
　　“比白粥贵吧？你咋不买白粥啊……买这个干啥？万一不好喝了……”
　　“人家白粥以后只卖给学生，2块钱进去随便吃，其他人就只能买冷粥了，十块钱一份……”
　　“啥？十块钱？这都比猪肉贵了，你怎么还提了六份啊，多浪费啊……”
　　老人心疼钱，杨红哼了一声。
　　“妈，我本来也想提四份的，可谁让不要脸的女人提了五份呢，我肯定不能输给她啊，今晚就先这样吧，我们先尝尝好不好吃，如果好吃了以后偶尔吃一顿，不好吃就算了。”
　　她看似给婆婆回话，但提到不要脸的女人时，却把白眼递给了老公。
　　她婆婆点点头，然后拿起勺子在碗里轻轻的搅动了一番，不由得点头赞叹。
　　“这丫头熬粥的确是个人才啊，你们看着大米，每一粒都还完整，她给里面放的这蜂蜜和水的比例也很合适，还有熬制的时间和火候，看起来简单，其实这比普通的炒菜都难。”
　　说完老人盛了一勺放进嘴里，立刻嗯了一声。
　　“嗯，这味道挺特别的，既有粥的香味，还有槐花的香甜，冷藏过后虽然不太冰，但入口清凉舒服，比白粥是要好一些。”


第九十八章　自助白粥
　　一家人都不住的点头，旁边杨红的女儿拿着勺子大口吃了起来，也跟着点头。
　　“好好吃呀，像是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冰激凌，好甜好香……”
　　……
　　晚上7点半左右，本地的学校放学了……
　　一群孩子背着书包开始在街道上寻摸晚饭，路过马家小厨时……
　　“咦，白粥降价了？”
　　“两块钱自助？两块钱随便吃吗？”
　　“走，去问问！”
　　……
　　等确定了这价格的确是真的后，这群孩子几乎想都不想就冲进去了。
　　五个锅一字支开，交了钱后，孩子们自己拿碗自己盛饭，真别说，这些孩子还真当这是食堂了，整齐的排着队打饭。
　　然后……
　　后面回来的孩子看到这里排队，立刻就疯了。
　　“是不是又有五毛钱的米饭和锅巴了？”
　　“这卖什么呢这么多人？”
　　“我们也去看看吧？”
　　……
　　几乎每一个路过的学生都有这样的对话，然后，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放学不到二十分钟，马家小厨排队的人已经到了十字路口，然后转了个弯继续排。
　　后面新来排队的学生都懵逼了，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排的是哪家店？
　　里面吃饭的学生已经坐满了，有些甚至端着碗站着吃、蹲着吃。
　　马天瑶看了看冰柜里，还有最后三份冷粥，正想着干脆这三份给妹妹留着，门口一个男同学一个劲的朝里挤，然后就和排队的学生爆发了矛盾。
　　“你挤个毛线啊，没看到大家都在排队吗？”
　　“不好意思，我不吃自助白粥，我是来吃冷粥的。”
　　男学生骄傲的解释一句，人群中立刻就安静了，虽然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我曹，这是猪大王家的小子，怪不得这么有钱啊？”
　　“人家家里是卖饲料的，什么猪大王，明明是饲料大王。”
　　“确认过眼神，是个有钱的人啊……”
　　“这不是初一八班的朱金子吗？”
　　“是他，听说昨天他还喝了好几碗五块钱的白粥，真有钱……”
　　……
　　在人群的讨论声中，朱金子终于挤到了最前面，掏出五十块钱递给马天瑶。
　　“老板，还有冷粥吗？给我来五碗！”
　　然后把头扭到身后，在人群里喊。
　　“喂，都进来啊！”
　　马天瑶朝后看了看，立刻就给这孩子跪了，只见人群中又挤进来四个女生，各个生的白净，模样俊俏。
　　石小小一看朱金子来了，刚想扑上去继续沟通女大六抱两块金砖的话题，就见朱金子把四个女同学喊进来给石小小介绍。
　　“小小阿姨，这四位都是我的女朋友，今天我请她们来吃冷粥！”
　　“噗！哇哈哈哈……”
　　马天瑶没憋住，笑的都快岔气了，看了看石小小，她额头的黑线都出来，实在没想到，朱金子竟然还是个花心大萝卜，上学才两三天，竟然就谈对象了，而且还是四个。
　　朱金子也委屈啊，心说二大爷的你要不吓唬我，我也不会花钱找托请人家吃饭，还好小爷有钱，想吃白粥吃白粥，想吃冷粥吃冷粥。
　　马天瑶此刻接过钱，笑着开口。
　　“金子，冷粥就剩三份了，算你三十，其他人我免费送白粥喝，行吧？”
　　“行，谢谢姐姐。”
　　“不客气！”
　　听到朱金子把马天瑶叫姐姐，把自己叫阿姨，石小小更是鼻子都气歪了，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了。
　　朱金子带着四朵金花意气风发的进了店里，着实把后面排队的学生给羡慕坏了。
　　一个男生叹息的嘀咕。
　　“要是我也是女生就好了，我也想吃冷粥……”
　　一个女生更叹气的嘀咕。
　　“早知道这样，我放学就跟在他后面了……”
　　……
　　晚上七点四十五，马天柔和郑欢欢三人来到店里，郑欢欢姐妹两人见店里这么忙，很自觉的过去帮着石小小收拾吃完的饭碗。
　　马天柔则帮着收钱找零，并且负责照看排队的秩序，这下排队的学生可不淡定了。
　　“天柔，我是大锤啊，咱都一个班的，让我先进去行不？”
　　“天柔，我是小铁啊，给我留三碗啊！”
　　“天柔，我家的葡萄熟了，你让我先进去，我明天给你带葡萄吃……”
　　……
　　马天柔很想放水，但看了看身后站着的姐姐，确认过眼神，这是惹不起的人，无奈的摇摇头。
　　现在进去的和没进去的完全成了两个极端，进去的学生，花了两块钱，面对着几锅粥大流口水。
　　这毕竟可是五块钱的精品白粥，平常哪里吃得起，今天却能敞开了肚子吃。
　　没进去的则脑子里全都想的是，我曹，会不会到我的时候人家都吃完了？
　　越是这样想，外面排队的人就越着急，然后就有人朝里面吃饭的学生喊话了。
　　“孙大勇，你吃快点啊，人家都吃三碗了，你才一碗！”
　　“李飞，你吃不下了就别硬撑了，赶紧腾地方让我进去！”
　　“阿全，你八辈子没吃过稀饭吧？都第十碗了，别把你狗曰的撑死啊！”
　　“王魁，吃完了别磨蹭，卫生纸是擦屁股的，别装城里人了，还拿着擦嘴？”
　　……
　　饭店里面进去的学生此刻无比激动，除了闷头吃饭，更多的则想着同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吃回门票钱。
　　2块钱要是只吃一碗，那可就亏大了，要吃两碗，那就扯平了，要吃三碗，那就能赚一碗，要吃十碗，那可就赚翻了。
　　初二四班的五个男生此刻围在一张桌子上，他们五个人私下关系比较好，今天来的也挺早，所以早就进来了。
　　但吃饭的人换了三批，他们还在，此刻一个个面带痛苦的神色低头吃饭，然后抬头讨论。
　　“我这都第八碗了，实在吃不动了……”
　　“我七碗，感觉膀胱不太友好，我想上厕所……”
　　“不能去，去了就进不来了，忍忍吧。”
　　“屎可忍，尿不能忍啊，阿刚，要不你帮我把剩下的吃了，我先去上厕所。”
　　“我？我给你五毛钱，你帮我把剩下的吃了？”
　　“要不咱们不吃了，直接走吧？”
　　“不吃？开玩笑吧？没看见那上面写的是禁止浪费么？”
　　“对，不能浪费，今天剩下的话，明天我怕老板不让咱们进来吃，这可就糟糕了。”
　　“那……大家继续吃吧？”


第九十九章　白粥的忧伤
　　然后这几个孩子又继续艰难的吃饭，刚吃了一口，一个小个子学生开口提议。
　　“要不咱们手心手背吧，谁赢了谁就不用吃！”
　　“五分之四的概率，我同意！”
　　“我就不信自己能输，我也赌了……”
　　“来来来，手心手背……”
　　……
　　然后，这一桌奇葩的开始手心手背，等半分钟后，一桌子四个人哈哈大笑，只剩下最先提议的小个子哭了。
　　看了看其他人，还真是……确认过眼神，自己是输到最后的人……
　　看着自己的一份白粥变成了五份，当时就尿了……
　　“钱森，我给你一块钱，帮我吃两碗怎么样？”
　　钱森哈哈大笑的摇了摇头，小个子又把目光转向了其他人，一个黑皮肤的同学笑着开口。
　　“赶紧吃吧，自己赢来的饭，跪着也得吃完。”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对对对，快吃，我们给你加油。”
　　“赶紧吃吧，我快憋不住了，等着回去上厕所。”
　　“加油！加油！”
　　“加油！！！”
　　……
　　一群二货同学给小个子加起了油，有声音有动作，立刻引起了旁边饭桌吃饭的同学围观，然后，角落一桌七八个同学皱着眉头立刻舒展开了。
　　“我们要不也手心手背吧！”
　　“我赞同！”
　　“和他们一样，谁输了就把所有人的饭都吃了！”
　　“没问题，来吧！”
　　然后这一桌也开始手心手背，最后决出来一个高个子同学，脸都绿成黄瓜色了，看着七八碗白粥求饶。
　　“我能不吃吗？”
　　其他同学大笑着摇头。
　　然后这一桌赢了的同学也开始给他加油，整个店铺立刻热闹起来了，再然后，其他桌子吃不完的同学也跟风学了起来。
　　当然，这种例子也有例外的。
　　最中心位置坐着一桌孩子，一个个盯着自己的饭碗，然后再看向桌上的其他同学，眼珠子一个个转的跟黄鼠狼一样。
　　其中一个身体魁梧的学生咳了一声，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咳，我说……是不是都吃不下了？”
　　没人说话，这学生干笑着继续开口，拱了拱手。
　　“各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初三五班的李云强！”
　　“李云强？学霸啊？”
　　“是学霸没错，但在这里比的谁胃大膀胱好！”
　　“没错，学霸怎么了？装个鸡毛啊？”
　　……
　　魁梧的同学干笑着坐下，心说MD我说什么了？我TMD怎么就装鸡毛了？学习好怪我喽？呸！你们这群学渣！！！
　　他讪讪的坐下，然后桌上的气氛又尴尬起来了。
　　半天之后，又一位黑脸同学尴尬的开口。
　　“我是初三一班的邵凡云，我觉得……咳，咱们这桌情况很严重啊……”
　　邵凡云咳了咳，见没人反对，又接着开口提议。
　　“咱们要不也手心手背吧？”
　　其他人一听这话，全都扭头去看其他桌子赌输的‘勇士’！
　　一桌的勇士此刻正端着碗喘着粗气，一桌的勇士正大口的吞咽着白粥，不过很显然，他吃的很痛苦，走的很安详……整个面部神经全部都抽抽了。
　　看了这些赌输的人的下场，这桌其他人纷纷摇头。
　　“不了不了，虽然赢的机会大一些，但毕竟也还有可能会输。”
　　“说的对啊，赢了自然高兴，但输了的话，怕真要吃死人了。”
　　“咱这桌八个人，要输了还得喝八碗，加上之前咱们喝的，那绝对得撑死。”
　　……
　　见没人同意，邵凡云尴尬的搓着手讪讪道。
　　“那大家说怎么办？我的意思是，与其大家一群人倒霉，不如一个人倒霉……”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拒绝。
　　“我还是喜欢一起倒霉。”
　　“我也是，有人陪着我一起倒霉，我心里还能痛快点。”
　　“是啊，要撑死一个，不如大家一起撑死，谁都不笑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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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端着碗又开始艰难的吃了起来，五分钟后，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邵凡云放下勺子捂着肚子，压着膀胱，讪讪开口。
　　“各位，要不咱们分散跑路吧。”
　　“被抓住浪费好像要罚钱吧？”
　　“好像没写罚钱吧？我实在吃不动了，支持跑路。”
　　“早知道我就少吃几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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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五分钟后，邵凡云实在憋不住，捂着肚子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慢慢的站起来混入人群，一路挤出去跑路了。
　　其他人有样学样，赶紧丢下没吃完的饭碗撤退了。
　　和他们挨着的一桌五个学生，看到这群人跑了，此刻也想学习。
　　“咱们也跑吧？”
　　“不好吧，万一被老板发现可就惨了。”
　　“是啊，人家好心给咱们便宜，咱们再给人家浪费，这也太没良心了。”
　　“那就继续吃吧，自己占便宜没够抢来的饭，跪着也得吃完。”
　　“多吃一碗就多占五块钱便宜，加油，我已经吃了价值五十块钱的白粥了。”
　　“来，干粥！！！”
　　“干粥！！！”
　　……
　　本来晚上8点，铺子里就基本没人了，可今天，铺子里最后还剩下一大群吃撑的学生，一个个仍然对着半碗白粥发愁。
　　“呼！加油！！！拼了！！！”
　　一个胖胖的男生估计尿实在太憋了，脸都紫了，给自己鼓了把劲，站起来端着碗一口气就给喝光了。
　　然后立刻就朝外边跑，一边跑，裤管下面已经开始滴水了。旁边的学生一边捂着膀胱一边哈哈大笑。
　　“我曹，胡小胖尿裤子啦！”
　　“真是一种蛋疼的忧桑啊……”
　　“为了多吃一点也真是够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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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天瑶捏着鼻子指挥石小小去拖地了，正忙着，一个实在喝不下去的孩子趁她和石小小不注意，贴着墙壁角落也跑路了。
　　等两人忙活完，一屋子人跑了一大半，桌子上放着一碗又一碗吃剩的饭，看起来有些刺目。
　　剩下的几个孩子估计是从小太穷，虽然憋的不行，但仍然坚持把自己的白粥吃完了。
　　晚上九点，华灯初上，马家小厨关门，马天瑶和石小小带着妹妹几个人坐到了路边的烧烤摊，又开始了庆祝。
　　石小小举着啤酒杯和马天瑶碰了一杯，小声问。
　　“今天怎么样？”


第一百章　第二条鱼
　　马天瑶把杯子里的啤酒一口喝光，点点头。
　　“冷粥因为冰柜和时间的限制，今天只做了100多份，倒是很快就卖完了，白粥这边虽然2块钱，但学生多，也卖了不少，我用两个字来总结一下——还行！”
　　“姐姐，你们看！”
　　两人正说着，旁边马天柔拿着一串烤肉指着正前方的街道。
　　几个女生齐齐抬头去看，只见五六个初中学生背着书包弯着腰扶着墙，一边走一边捂着肚子。
　　“呀？这不是刚才在店里喝粥喝到最后的那几个么？”
　　“是的啊，他们这是咋了？不会是喝坏肚子了吧？”
　　“我看啊……”
　　石小小还没下结论，远处这五六个扶着墙走的学生估计实在撑不住了，走到一处没路灯的地方，连忙对着墙嘘嘘起来。
　　“我……擦……”
　　石小小骂了一句，其他几个女生也都看到了，纷纷脸红心跳的把目光收了回来，结果刚收回目光，又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叫骂声。
　　“谁家的死孩子，竟然跑我家门口撒尿，都别跑，等我下来打屎你们！！！”
　　这句骂声又把马天瑶几个人吸引的投去目光，然后就看到了让人喷饭的一幕。
　　这五六个男学生还没尿完，楼上一个女人就骂开了，然后这几个学生还不能穿裤子，所以只能尴尬的提着裤子，一边往前挪一边尿。
　　五六个人就跟五六个蜈蚣一样，摇摇摆摆、洋洋洒洒，这场面简直辣眼睛。
　　结果这边的热闹还没看完，马天瑶她们又被身后的叫骂声吸引了。
　　“我曹，谁TM活腻歪了敢在我家门口撒尿？你别跑，哪来的熊孩子？我明天找你学校老师去！！！”
　　众人扭头，只见又是三个喝多白粥的学生一边尿一边跑，场面和之前简直如出一辙。
　　这个晚上，因为马家小厨的白粥，完全提升草甸子全民晚上撒尿的次数。
　　这个晚上，无数的学生因为憋不住，提着裤子被人追的满街跑。
　　这个晚上，所有的学生晚上都被白粥吓醒了，无数的学生回去后晚上根本睡不着，平均一两个小时就得起床尿尿。
　　这个晚上，还有无数的学生可怜兮兮的尿在了床上，第二天偷偷摸摸的去晒被子。
　　这个晚上，无数的学生被女同学笑了一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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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马天瑶和石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