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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大爷从口袋颤颤巍巍的掏出一堆零钱，数了五张一块的递了过去。
　　“来一碗，我可告诉你，要是不好吃……”
　　“大爷，五块钱不算多，去不了香港去不了新加坡。五块钱不算贵，不用回去开个家庭会，我这白粥啊，虽然不是传家宝，可家家户户离不了，一碗不够两碗不饱，三碗四碗保准吃到你满地跑！”
　　石小小一张嘴，一长串修改过的顺口溜说的大爷当场就楞了，弱弱的问。
　　“为啥三碗四碗喝的我要满地跑？”
　　“嗨，你喝了四大碗还能憋住不尿啊？”
　　旁边围观的人哈哈大笑，气氛也立刻缓和了许多，见小气大爷都掏钱买了，其他人纷纷掏钱。
　　大爷端起碗喝了一口，眼睛立刻就瞪大了。
　　“嗯……好喝，真的很好喝啊，比我儿媳妇熬的好喝太多了，我儿媳妇熬的这粥啊，简直就是屎……”
　　人群中一个小媳妇噘着嘴翻起了白眼，转身回去拿刀去了……
　　见大爷稀里哗啦喝光了一碗，石小小给另外一人递过粥笑着问。
　　“大爷，再尝尝我们的小米粥？”
　　“也是五块？”
　　“当然，童叟无欺……”
　　“要买的多了能便宜不？”
　　“你要能喝十碗我给你免费！”
　　“真的？”
　　“绝对比您镶的金牙真！”
　　“那好，来十碗小米粥！”
　　“啊？大爷？你喝的了么？”
　　“这你别管，只管盛！”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围观人群的注意，四周的气氛立刻就热闹起来了。
　　“哈哈，小丫头，这次你可亏了，王老五外号王能吃，年轻的时候吃饭都是用盆，就算现在老了，喝十碗稀饭也没啥稀奇的……”
　　“是啊小姑娘，这次你这买卖赔定了啊！”
　　“王老五，给年轻人露一手！”
　　……
　　村民们说的话虽然有一丢丢夸张的成分，但也仅仅就只有一丢丢。
　　三四十年前，在那个困难的年月里，人只会担心吃不饱，从来没人担心会撑死。
　　那些年月，秦西省的那些青壮年劳力，绝对没人用碗吃饭，一般都是盆，偶尔有讲究的人用碗，哪也是秦西省专有的‘大老碗’，说大，大家没什么概念，大概也就是市面上普通碗容量的三倍有余。
　　他们早晚也都是稀饭馒头，但中午的面条可就有些吓人了，一般都是干面条（不带汤），别说吃几两，都是按斤算，就一头大蒜，十分钟就完了。
　　蹲在外面吃完，点一根旱烟，嘬一口，那叫一个美！
　　十碗粥盛好，围观的村民给王老五加起了油，王老五光着胳膊还装模作样的撸了撸袖子，把烟锅朝裤腰带上一别，端起一碗就开始咕咚起来。
　　这场面要让拿小勺子吃的孙琳看到，那绝对要说一句牛嚼牡丹。
　　一大口不带歇气的，直接就吃完一碗，王老五笑了笑，抹了把嘴又端起第二碗……
　　“王老五，加油！”
　　“第二碗了，给年轻人涨涨世面！”
　　……
　　“第三碗了……”
　　……
　　“第五碗了，加油啊，已经一半了！”
　　……
　　“第八碗了！哈哈，小姑娘，认输吧！”
　　……
　　“第九碗了！哈哈……”
　　……
　　在人群的起哄和加油声中，王老五端起了第十碗，他的状态丝毫未变，只是肚子稍微突出了一点点。
　　石小小心疼十碗饭的饭钱，咽了口的唾沫干笑着的劝道。
　　“大爷，要么算了吧，饭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
　　大爷哈哈一笑，一摆手，非常讲究的开口道。
　　“哈哈，大爷好不容易挣来的十碗饭，跪着也得喝完！”
　　说完正准备喝，放下碗又挠着头问。
　　“对了，再喝的话有奖励吗？一碗给我五块钱？”
　　石小小：……
　　咕咚！
　　咕咚！
　　咕咚！
　　王老五一仰头，端起碗，只看到喉结上下来回耸动，不到十秒钟，最后一碗进肚子。
　　“咯……姑娘，说好的，喝完十碗不要钱啊……”
　　大爷喝完十碗，加上之前的一份，总共十一份，也算到了极限，连续打了好几个饱嗝。
　　“大爷，您您您……您牛B，我算服了！说话算话，免费……”
　　石小小都哭了，连忙摆手，示意大爷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她是永远都不想再看见这个吃了她五十块钱的人。
　　大爷哈哈大笑的一扬手，抽出烟锅叼在嘴里走了。
　　马天瑶倒是高兴，如果来这么一群人，自己这任务还怕完不成？
　　可高兴之余又有些遗憾，早知道村里有这些能人异士，上次下雨就应该亲自上门，让王老五好好喝上几锅的。
　　“好了，还想喝粥的抓紧时间了，最后三锅了，五块钱一份！”
　　马天瑶笑着喊了一句，围着人立刻就开始着急掏钱了。
　　很快，剩下的三大锅被一抢耳光。
　　系统任务数：已完成1999份！
　　马天瑶看到1999这个数字整个人就不好了，很想凑个整，结果看了三个锅，只能凑一口。
　　她这种强迫症重度患者实在受不了这种。
　　不过今天卖出去的份数倒是让人欣慰，照这么下去，明后两天，任务就差不多完成了。
　　“收摊！吃大餐去！”
　　马天瑶一声令下，四个女生一阵雀跃，尤其是郑欢欢郑乐乐两人，两人自从昨天吃了烧烤喝了饮料之后，整个人生观立刻就颠覆了，彷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晚上回去的不算晚，五女把车开到房东院子停好，直接就去了饭店，一顿吃喝之后，全都扶墙出来。
　　马天瑶有系统傍身，自然是一边吃一边被电，然后一边抖，郑欢欢和郑乐乐觉得好奇，细问之下，马天柔和石小小一致开口说是她被尿憋的……
　　一过12点，马天瑶照例执行系统的锻炼计划，等回来稍微睡上一会，第二天又来了。
　　今天是第三天出摊，任务完成一半。


第五十三章　找王老五去
　　郑欢欢和郑乐乐已经完全熟了，听到院子里有响动了，两人麻溜的就出来帮忙，装车完毕后，五女开着拖拉机似的三轮车前往了街道……
　　孙三喜第一屉包子出笼，正给客人装包子，就看到三轮车来了，赶紧朝车上的石小小招手。
　　“老石！这里！！！”
　　昨天一天挨着马天瑶的摊位，连带着他的生意红火了一天，原本他也是只卖早晚，结果跟着也卖成了全天，回去一算账，两口子大牙都笑掉了。
　　“大圣，今天卖粥的又少了好几家啊？”
　　石小小咬了口包子，又给脸皮薄的郑欢欢和郑乐乐拿了两个递了过去，看了看旁边的摊位问。
　　孙三喜嗯了一声点头。
　　“是啊，全都跟风进来的，也波算是亏大了，我听说这些人全都串街去卖了，现在害的大米都涨价了……”
　　石小小大口吃着包子点头要走，孙三喜擦了擦手拉住了她，压低声音开口。
　　“老石，你们还要扩大生意吗？”
　　“嗯？这话怎么问的？”
　　“是这样，按照我的经验，不出三天，这些涌进来投机的同行，就要变卖桌椅板凳和锅碗瓢盆，到时候价格可低的很，如果你们想要扩大，刚好淘换点需要的东西。”
　　石小小眼睛一闪，瞬间就明白了。
　　其实这就是供需关系而已，一群人同时涌进来买白粥做生意，白粥供不应求，自然就涨价了。
　　现在市场突然悬崖式萎靡，这些人肯定会快速出售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到时候东西一多，卖大于买，自然就要降价。
　　马天瑶在旁边听的暗暗后悔，心说早知道有这一天，就该晚点买三轮车，说不定还能更便宜一点，当然，还有炉子之类。
　　早上的第一波客人照例还是杨红和孙媛这些沿街商铺的老板们，然后再是来赶早集的人。
　　卖完赶早集的之后，客人立刻就少了许多，按照平常这个时候，其实早点摊之类的就该撤了，只不过马天瑶有任务再身，实在不敢招惹系统。
　　给城里孙琳和陈宁这些贵妇托运了早饭之后，太阳也开始毒辣起来，一闲下来，几个人就热的受不了了。
　　她们没准备遮阳棚，都是露天的，旁边也没树荫，刚晒了一会，石小小就借机会‘上厕所’去了，然后马天柔也去了。
　　郑欢欢和郑乐乐不敢走，无精打采的坐在板凳上发呆。
　　“乐乐，看着摊子，我去给咱们买个遮阳棚去，今天这天也太毒了……”
　　“瑶姐，我是欢欢……”
　　“好吧，欢欢，你看着摊子……”
　　马天瑶有些无语，她实在分不清这对双胞胎谁是谁。
　　卖遮阳棚的地方并不远，就在斜对面，买就10秒钟，讲价讲了10分钟，最后老板都快暴走了，才算做成了这笔买卖。
　　就这，马天瑶还让人家给送摊位来，理由是太重，她抱不动。
　　有了遮阳棚，但三人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凉爽，这时候马天瑶才突然醒转过来，这TM不是因为太阳晒的热，而是整个空气中温度高啊，尤其是她旁边还蹲着五个火炉子呢。
　　“欢欢乐乐？这次我没叫错人吧？”
　　郑欢欢：……
　　郑乐乐：……
　　这个冷笑话让气氛一度非常尴尬，马天瑶自个干笑了两声也觉得有些尴尬，咳了咳掏出五十块钱。
　　“欢欢，去给咱买点冰饮料去。”
　　“谢谢瑶姐！其实我才是欢欢……”
　　“好吧，你们长这么像，以后能不能别穿一样的衣服鞋子？”
　　右边的郑欢欢嘻嘻笑着接过钱，过了会提着五瓶冰饮料过来了，马天瑶拿了瓶红茶，把剩下的都给两女分了。
　　“你俩都喝了吧，她们指不定躲在哪享受呢。”
　　马天瑶太了解石小小了，说是去厕所了，也只有郑欢欢郑乐乐这种老实人才会相信。
　　中午的热，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街道上行人稀少，就更别提喝白粥的了。
　　天一热人就容易没有胃口，熬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孙三喜满头大汗的也熬不住了。
　　天一热他的包子更难买，一个小时没开张，直接收摊回家了。
　　看了看天气，马天瑶叹了口气。
　　“欢欢，你去天启网吧一趟……”
　　“啊？去网吧干嘛？”
　　“去叫石小小和马天柔滚回来，告诉她们，十分钟不回来，我就给她俩断经济了。”
　　“瑶姐，你咋知道她们在网吧啊？”
　　“咱这破镇子能乘凉还能玩能坐的舒服的地方也就网吧了……”
　　……
　　九分五十九秒，石小小和马天柔两人准时回到了摊位，马天瑶最终还是决定收摊了。
　　“走，串街去！”
　　“去哪串啊？”
　　“范家寨！找王老五去！”
　　“啊？”
　　石小小啊了一声，小跑了两步。
　　“喂，还打赌啊？太亏钱了吧？”
　　“没事，就当送温暖了……这大热的天，好好暖暖乡亲们。”
　　……
　　范家寨的村民此刻大部分都在家里吹着风扇、空调，突然，高音喇叭的声音从村道上传了进来。
　　“村民同志们注意啦，没错，还是我们，今天我们将继续送温暖……白粥免费喝……”
　　连续喊了三遍，石小小都快哭了……
　　“天瑶，什么情况？咋一个人没有啊？现在这些村民觉悟这么高么？连免费都吸引不了人了？”
　　石小小喊完看了看村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小孩在自己门前嬉闹，根本没什么人过来。
　　马天瑶思索了片刻，拿过喇叭，把声音开到最大，然后喊了起来。
　　“喂，村民王老五请注意，还是我们，今天继续来找你挑战，如果你能再喝十碗，我们不但免费，还特别赠送你十碗！”
　　听到马天瑶这么喊，石小小立刻就慌了，抢过喇叭骂道。
　　“你疯啦，昨天能喝十碗，今天肯定也能喝十碗，你这不是明摆着送钱给人家嘛！”
　　马天瑶笑着摇摇头，正想解释，就见一个老头拿着烟锅朝着这边小跑，估计跑的急了，快到跟前的时候滑了一下，一只鞋瞬间飞了出来。
　　人没到，鞋先来了。
　　这人不是王老五还能是谁？


第五十四章　喝粥大赛
　　跑到跟前还没停下就咧嘴大笑。
　　“哈哈，你们说的是真的啊？”
　　马天瑶嗯了一声点点头，示意马天柔给盛饭，然后再看四周，果然，村里人陆续出来看热闹了，十碗粥还没盛完，三轮车已经被围了。
　　“真笨，这不是白送饭给王老五吃吗？”
　　“是啊，昨天送了十碗，今天是吃十碗还送十碗……”
　　“不知道谁家的丫头，真能败的……”
　　……
　　十碗粥盛完，王老五正准备喝，马天瑶伸手阻止。
　　“稍等，大爷，我说几句啊。”
　　随后她调整了一下喇叭，对着所有人喊道。
　　“各位大爷大妈，大叔大婶，大哥大嫂，今天我们总共准备五锅粥，咱热闹热闹，所有人都和王老五一样，只能能喝够十碗的，全部免费……”
　　一个抱孙子的大妈笑着问。
　　“那要喝不了呢？还要钱吗？”
　　“喝不了十碗的，能喝几碗就收几碗钱，价格还是昨天那样，一碗五块！”
　　“这倒还算合理……”
　　抱孙子的大妈嘟囔一句，人群立刻就炸了。
　　“柱子呢？柱子！你小子不是经常被你娘骂饭桶吗？吃十碗肯定没问题吧？”
　　“是啊，柱子很能吃啊，柱子，上！”
　　在人群的欢呼声中，一个光膀子小伙害羞的闪亮登场，到了跟前紧张的说不出话，只是傻笑着挠头。
　　马天瑶心下激动，没想到又来了一个送人头的，立刻招呼欢欢给他盛了十碗，然后朝其他人喊道。
　　“还有没有人了？”
　　话音刚落，又一个中年男人举起了手。
　　“我也来试试！”
　　“好，还有没有……”
　　“我也可以喝十碗！”
　　“我也可以！”
　　“还有我！”
　　……
　　有了人带头，所有人的害羞一扫而空，反而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不到片刻，已经有十几位壮士报名喝粥了。
　　石小小举手正准备宣布开始，马天瑶笑着拉下她的手，咳了咳再次开口给人群来个重磅炸弹。
　　“各位，既然咱们这么多人都表示能喝十碗，那么干脆我就给大家提供一些奖励，呆会咱们来个喝粥比赛，第一个喝完十碗的，奖励现金100块！第二个奖励50块，第三个20块，后面的没有奖金，喝完十碗免费，喝不完十碗的，喝几碗给几碗的钱……”
　　比赛奖励刚宣布，人群立刻就疯了。
　　“我曹，第一个喝完不但免费，还送100块钱啊？我报名！”
　　“太值了，就算得个第二也有50块啊，算我一个！”
　　“就算不拿奖，白喝十碗粥也值啊！我也要报名！”
　　……
　　经过第二轮刺激，喝粥的人又增加了十几个，总人数超过三十人，就连一些半大小孩都在家长的鼓励下参与了进来。
　　此时此刻，村民们已经将喝粥当成了一项特别有趣还能赚钱的比赛了，唯独数学不太好的石小小，现在还算着最后是赚钱还是亏钱，掰着指头不停的算着，算着……
　　“比赛！”
　　“开始！！！”
　　马天瑶拿着大喇叭一声喊，所有端起碗开始喝起来！
　　第一碗，所有人基本上都是一口干！
　　第二碗，一个半大小孩喝了一口歇了歇又继续喝，但很显然，已经出现了艰难。
　　第三碗……
　　……
　　第五碗，人群开始拉开了距离，王老五和一个中年男人喝第五碗了，第二梯队的人才在喝第四碗，还有三四个在喝第三碗，更有两个年龄小的半大小孩第二碗还在努力……
　　王老五不亏是大肚王，第五碗一口干，接着擦了擦嘴，笑呵呵的扫了扫其他人，端起了第六碗，中年男人在100块钱的刺激下，也不甘示弱，同样端起了第六碗。
　　“呕……噗……”
　　终于，其中一个半大小孩在喝第三碗的时候吐了，尴尬的羞红了脸，想要再喝，却怎么也喝不下了，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女人心疼的给他擦了擦嘴，还不忘递给了马天瑶十五块钱。
　　然后拉着孩子离开了。
　　半大小孩退赛，跟着另一个孩子也喝不下了，憋着嘴使劲摇头，勉强喝了四碗。
　　再然后退赛的人就跟传染一样，一个又一个的或自己举手退赛，或喝吐为止，人群里一片叹息。
　　“唉，我都喝了五碗了，就差一半啊……”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回去多练练，你行的，老铁！”
　　“嗯，我也这么觉得！”
　　石小小笑着鼓励一个失败者，心里想的却是……
　　嘿嘿，又赚了25块！
　　“我不服啊，我只是喝的太急了，我都六碗了……”
　　“没事大叔，明天还有机会！”
　　石小小劝着第二位失败者，然后毫不客气的收了人家三十块钱。
　　……
　　一个又一个失败者说着不服气的话，然后又非常服气的给石小小交着‘学费’。
　　十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