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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郡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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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老爹的身体,难道已同一个真正的老人一样,半点经不起风吹雨打了吗?
  “若只是这样,你们为何又吞吞吐吐,不直接同我说?”许京华还有些狐疑。
  “娘娘是担心姑娘年纪小,存不住心事,让侯爷看出来。这种病全靠放宽心调养,万一侯爷也当回事,自己闷在心里,郁郁不乐,于病情无益。”
  “他才不会,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许京华想起那日老爹说的话,总觉不祥,又叮嘱,“以后不管病情怎么变化,是好还是不好,你们千万同我说,我心里有个准备,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强。”
  赵嬷嬷连忙答应下来,刚要再哄许京华几句,就有小丫头慌慌张张跑来禀报:“姑娘,嬷嬷,侯爷刚吃下药,就吐出来了!”
  许京华、赵嬷嬷和太医匆匆赶过去,赵嬷嬷先拦了许京华,没让她进屋,“姑娘且等等,让太医看过呕吐物,奴婢们收拾好了,您再进去。”
  许京华没那些忌讳,但看下人忙忙碌碌,自己进去可能碍事,只得候在门口,等收拾完了才快步进房。
  “爹,你觉着怎样?”
  许俊半坐着靠在床头,脸色蜡黄,双眼无神,声音也十分虚弱,说的却是:“没事,吐了反而舒服。”
  “是不是那药太冲了?”许京华问太医。
  太医道:“先给侯爷喝点清粥,别空着胃,下官得回一趟太医院,和其他同仁讨教讨教。”
  他说着就往外走,许京华走近老爹,想再问两句,赵嬷嬷却突然伸手拉住她:“姑娘,太医还有话交代。”
  许京华跟她出去,太医果然在院子里等着,“姑娘,下官闻过侯爷呕吐过后的气味——您没出门,还不知道,京中近日流行时疫,患者多头痛发热,伴有呕吐之症,先前下官还庆幸……”
  “时疫?什么意思?”
  “就是能互相传染的疫病,此病有轻有重,侯爷的药方得重新斟酌。最要紧的是,姑娘不能再贴身服侍侯爷了,最好连那屋子也别进,这段时日,是谁服侍侯爷饮食,先单独隔起来,看看有无发病之兆。还要严守门户……”
  终于听懂的许京华,脑子嗡一声,拉住太医问:“你是说,我爹染了春瘟?”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看着这一更要写完了,把上一章定时发出来的,没想到修修改改,还是晚了20多分钟
  第三更得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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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死
  怀戎是苦寒之地,冬天又冷又长,年老体弱者,往往熬不过去。就算侥幸熬过,若是前一年冬没存下雪,春天很可能来一场春瘟,给人间再添几桩丧事。
  不过许京华问出口以后,也反应过来,怀戎那边染了春瘟的人,好像并不呕吐,多半都是发热加咳症。
  老爹并没有咳嗽,也许事情没有那么坏,她振作起来,送走太医,和赵嬷嬷商量伺候老爹的人选。
  “就我和张嬷嬷就行,伺候饮食的,原就是张嬷嬷,和她身边带的两个小丫头。我们在耳房起个炉子,煮粥熬药自己动手,那俩丫头先隔在耳房里瞧着。姑娘和其他人就别进正房了。”
  “我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那也不成,这事不能掉以轻心,姑娘要是也头疼脑热了,侯爷岂不跟着着急?”
  “那我不靠近他呗,我远远坐着,跟他说说话还不成?”
  赵嬷嬷待要再劝,张嬷嬷身边小丫头跑过来说:“姑娘,侯爷叫您。”
  许京华一按赵嬷嬷手臂,“我要是不去见他,他不得多想么?行了,您先安排着。”
  她说完快步进了正房,却刚进里间,就被许俊喊了停,“你就站那儿听我说吧。”
  “啊?”许京华一愣。
  “不许插嘴,站那儿好好听着。”许俊脸色比刚才好了一点,但仍有些虚弱,“生死有命……”
  “你停吧,怎么张嘴就生啊死的?”
  许俊:“……我叫你别插嘴。都这会儿了,就不能听话一些,叫我省省心吗?”
  许京华本来都抬脚想往里走了,叫他这话一说,又默默放回去,说:“你别说那种话,我就听你的。”
  “趁我现在还能说,你且听着吧。”许俊缓了缓,接着说,“我身子骨怎么样,我自己清楚,你也心中有数,太医再高明,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许京华想反驳,但瞧着老爹那样,又憋回去,默默听他说。
  “人得知足。当初咱们下决心离开怀戎,带你娘回京城时,想的不过是叶落归根,如今不但回来了,还找到了娘娘,我怎么想,这一辈子,我都值了。”
  许俊脸上浮起浅淡笑意,那些深刻在肌肤上的沟壑,随之聚集到眼角唇边,“能娶到你娘那样好的女子,生了你这么个鬼丫头,到了还能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娘和一个兄弟,就算不提这富贵,也没几个人比得过我了。”
  “你既然知道,更该好好吃药养病……”
  “我得说几遍?你给我好好听着,别插嘴!”
  “你要是说丧气话,我就不想听。”
  许俊叹口气:“不听你就走吧,我自个对着门说。”
  “……”
  “你净说些废话!哪个人不想活着?可是又有哪个人长命不死?”许俊压低声音,“皇上称为万岁,又如何?你知道先帝去世时多大年纪?四十八岁。那还是皇帝!好吃好穿,有人伺候,既不缺医也不少药。”
  他说着拍拍自己那条伤腿,“我拖着一条残废的腿,能一个人把你养这么大,实话说,我都想不到。”
  许京华鼻子发酸,低下头不吭声。
  “我能撑,自然会撑,要是实在不成……总得先交代你几件事。第一个,皇上已经派人去怀戎接你娘遗骨了,到时候若是我走了,你就把我们埋在一起。”
  “第二个,替我在娘娘跟前多尽孝心,别叫她太伤心。你别看娘娘如今富贵尊荣,那些年吃的苦,不比我们少。”
  “第三个,皇家是皇家,咱家是咱家,皇家同咱们有干系的,只有娘娘和你叔父,旁人,能远着就远着。将来你要议亲,有喜欢的,就和娘娘说,娘娘必会成全,要是没有,就让娘娘帮着选选。也不用想着传什么许家香火,你自己活得好了就行。”
  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许京华伸手一抹,抬头问:“说完了?”
  许俊喘口气,“就这些吧,多了,我也管不了。”
  “这些你也管不了!”许京华红着眼睛,气势汹汹,“除非你活着,自己管我,不然我一个字都不听!你要是抛下我,我就也什么都抛下,京城是你死活要回来的,我可不愿意留在这儿!”
  “不留这儿,你去哪?”
  “我回怀戎!”
  “你回什么怀戎?怀戎有什么?那几间破屋子?”
  “破屋子也比这儿强!”
  许俊一时有点急,脱口问道:“你是想破屋子,还是想段弘英那个兔崽子?”
  许京华一愣,许俊以为自己说中了,气道:“那兔崽子这会儿说不准已经成亲了,你回去有什么用?”
  “什……你说什么呢?”许京华又气又羞,只觉脸上火辣辣的,“胡搅蛮缠!”
  她气得扭头就跑,之后不用赵嬷嬷拦着,也不往正房进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齐王带着两个太医赶来,许京华迎上去说:“叔父别进去了。”
  太医也这么说,齐王便停在院子里,看着太医进去,然后问许京华:“你爹怎么样?”
  “还行,吐完还有力气骂我呢。”她话是这么说,脸上神色却郁郁不乐。
  齐王劝道:“就算是时疫,也不怕,这次时疫并不重,只要吃得下药,就能好。七十多岁的李相都好转了。”
  “李相也染了时疫?就是那个,和大殿下有亲戚的李相吗?”
  “对。皇上刚打发人去探视过,说是已经不吐,还能吃得下饭了。对了,你爹吐了之后,能吃下东西吗?”
  “刚刚喝了半碗粥。”
  “能吃一点就行。”齐王拉着许京华到廊下坐,继续劝解她,“当着你爹,你可别闷闷不乐的,病人看不得这个。”
  许京华哼道:“他和一般病人不一样,刚刚跟我交代后事呢。”
  齐王皱眉:“哪就到那一步了?”
  “我也这么说,可拦不住,他非得说。您别告诉娘娘啊,她该着急了。”
  “我知道。不过时疫这事儿,太医院直接报到庆寿宫去了,我还是后知道的,娘娘很有些忧急,琰儿也惦记你们父女,想亲自来探望,被我拦住了。”
  “可别叫大殿下来,万一真染上了,我们可承担不起。”
  叔侄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会儿话,许京华心情才好了一点,两位太医就出来,确诊许俊是染了时疫。
  时疫原有相对应的方子,但这方子药性有点强,伤肠胃,许俊本就肠胃不好,容易腹泻,太医们只能给他减药量。
  减了药量,药效自然就差一些,许俊很快又发热,烧得昏昏沉沉。
  齐王不可能一直留在这儿陪着,瞧着眼下没事,便留了一个太医,先去跟太后回报。
  剩下许京华无事可做——老爹有嬷嬷们照顾,还不让她进房,她只能逗一逗老爹买来的小狗,打发时间。
  之后两天,她都是这么过的。许俊醒着的时候不多,勉强只够吃饭吃药和吐,太医眼见着药效上不来,只得加量,到第三天终于不吐了,又开始腹泻。
  许京华忍不住开始想,要是他们今年没选回京,还留在怀戎,是不是老爹就不会病这么重、遭这个罪了?
  对,就是这样!要不是上京路上,他累得太过,又不肯吭声,把身体糟践得更差,才不至于这样!明明在怀戎,也只是偶有小病,都能撑过去的……等等,他不会是觉得,现在到了京城,有人可以托付,就……。
  许京华腾地一下站起来,往正房走了几步,正要进去,下人就匆匆来禀:“姑娘,齐王殿下和大殿下来了。”
  她回头看看正房紧闭的门,又看看前院,终于还是转过身,先去前厅见人。
  刘琰一袭黑袍,多日不见,似乎更英俊挺拔了。
  许京华却没心情欣赏,只说:“殿下怎么来了?时疫过人,您……”
  “我来瞧瞧你。”
  齐王后面拆台:“偷着来的。”
  刘琰:“……”
  “偷着来的,更不行了!叔父你也是,怎么不拦着把他送回去?”
  齐王:“呃……”他叹口气,“反正他也去过李府了,不差这几步,在这厅里见见你,不碍事。”
  “去李府?探望李相吗?”许京华左右看看,觉得两人神色都不对,“你们怎么都穿的黑衣服?”
  刘琰低声道:“李相昨晚病故了。父皇令我上门致祭,顺便见见李相夫人。”
  许京华心里咯噔一声:“不是说好转了么?怎么……”
  “到底年纪大了。”齐王站起身,“我去见太医,你们说话吧。”
  许京华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呆呆站着,刘琰微微低头,往她脸上看了看,“怎么没精打采的?你这样可不好让保定侯看见。”
  “他看不见,他们都不让我进房。”许京华走进厅中坐下,“不是说这次时疫并不很厉害么?怎么李相还?”
  “古稀之龄的老人,一点小病都可能要命。你别多想,保定侯情形不同,他年纪还不大……”
  “但他身子也不比老人好多少。我刚刚还在想,也许我们就不该进京,也许他就享不了这么大的福。”
  刘琰在她旁边坐下,劝道:“你这就是钻牛角尖了。不进京,他们怎么母子相认?骨肉团聚的喜悦,可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许京华看向他,认真问道:“那命呢?”
  刘琰道:“不至于的,你别总往坏处想,保定侯不会有事的,等他好起来……”
  “你又不是太医,空口说白话。”许京华目光移向门外,“反正我只想要我爹活着。”
  她这一刻的神情,倔强又脆弱,不肯认命也不堪一击,刘琰看在眼中,一时愣住,什么宽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入V红包明天发,V章见者有份~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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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伤逝
  许俊到底还是没撑过去。
  太后从宫中赶来,面容憔悴至极,神色却称得上坚毅。她揽住呆呆坐着、一言不发的许京华,同奄奄一息的儿子说:“京华交给我,你放心。”
  许俊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旁边蹲着的齐王附耳过去,辨认了一会儿,才听出他在叫娘。
  眼泪瞬间涌出,齐王拿袖子挡住脸,偏过头,哽咽道:“娘,大哥在叫你……”
  “娘在,娘在。”太后握住许俊骨瘦如柴的手,“俊儿放心睡吧,娘一直守着你。”
  许俊望着她,眼中渐渐盈满泪水,太后也再撑不住,落下泪来。
  许京华看着他们落泪,却毫无触动,她好似灵魂出窍一般,什么都能看见,什么都能听见,却因为脱离了肉体,而无法感受到任何悲欢。
  病榻上的许俊,眨掉眼泪,目光缓缓移到旁边默默擦泪的齐王身上,齐王以为他还是要托孤,就说:“京华同我亲生的一样,以后……”
  许俊头动了动,目光转回太后身上,又转回来看着齐王,齐王明白了,“娘有我呢,我一定连大哥的份儿一起孝敬了。”
  许俊扯扯嘴角,最后看向女儿,用尽力气说了两个字:“听话。”就含笑而逝。
  眼见他闭上眼,太后和齐王都有些难以置信,一时不敢动弹。
  侍立一旁的赵嬷嬷上前一步,伸手在许俊鼻端试了试,接着跪倒在地,泣道:“娘娘节哀,是奴婢等无能……”
  太后揽着许京华的手臂瞬间箍紧,肩头传来的痛楚,终于让许京华神魂归位。她试探着把手指伸到老爹鼻尖,一丝鼻息也无,又不甘心地放到脖子上,却还没等感觉到什么,太后就趴在她肩上痛哭起来。
  许京华没准备,身体被压得向前一倾,虚搭着的指尖落实,指下肌肤还是热的,却已感受不到任何属于生的跃动。
  “我不听!我说过了,除非你活着管我,否则我谁的话都不听!”许京华死死瞪着老爹似在沉睡的面孔,在心里一字一句默念。
  老爹当然毫无反应,伏在许京华肩上痛哭的太后,却突然身子一软,向床上滑倒。
  室内一时乱作一团,有惊呼“娘娘”的,有赶着叫太医的,许京华掺起不省人事的太后,交到齐王手中,异常冷静地说:“送娘娘去我房里吧。”
  郭楮上前帮忙,和齐王一起送太后去了东厢,赵、张两位嬷嬷还记得自己职责所在,一个叫翠娥带许京华回去换孝服,一个吩咐青梅准备丧礼一应事宜。
  许京华给老爹把手放回去,拉好被子,低声问:“老爹的衣裳……嬷嬷是不是已经预备下了?”
  “是,姑娘放心,一会儿奴婢们就给侯爷沐浴更衣。”
  许京华点点头:“辛苦嬷嬷们了。”
  她直起身,转头想往外走,脚下却一软,幸亏翠娥和赵嬷嬷就在她身侧,及时伸手扶住,不然非得栽倒不可。
  青梅赶上来,从赵嬷嬷手里接过许京华手臂,哽咽道:“姑娘慢点。”
  许京华用力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好,慢点。”她一步一步挪出卧房,终于觉得脚下踩了实地,让青梅和翠娥松开手,自己挺直腰板,出了堂屋。
  外面日头西斜,霞光惨淡,一个黑衣少年正好匆匆进来,看见她,几步赶到阶下,开口时却迟疑:“你……”
  许京华先觉得他眼熟,定定神再看,才瞧出是刘琰。
  “我爹死了。”她扶着门框,低声说。
  刘琰一句“节哀”已经到了嘴边,看着她茫然无神的眼睛,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刚送走先帝一年,刘琰深深知道,“节哀”这两个字,对于痛失亲人的人,实在称不上安慰。
  更不能说什么“你还有我们”、“你还有别的亲人”这种话,因为谁也代替不了死去的那个人。
  他缓缓走上台阶,向许京华伸出手,低声说:“扶着我吧。”
  一直没有眼泪,眼睛发干的许京华,听见这句,不知怎么,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有点生气,因为她本不想哭的,就拍开刘琰的手,愤愤道:“你们这些骗子!你们都骗我!你们不是说,他没事、会好的吗?”
  嚷完这一句,许京华再忍不住,蹲下身子,双手抱膝,失声痛哭。
  连日来的忧虑懊悔恐惧、确认失去唯一至亲的伤心痛苦绝望,都在这一哭中,一股脑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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