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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_逗猫遛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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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拭了拭嘴角,浅瑜垂下眼帘,看了眼桌上的碧白瓷茶碗,里面淡绿的香茶还冒着热气,她平日便喜欢这猴魁,入口淡雅,回甘悠长,甘后幽兰透着花香,百转千回间有着不同的滋味,每每看书的时候她都能喝上几盏,现在却不想喝了,那刻入骨髓的疼痛让她再也不想碰这茶了
  “改日换了白水吧”
  景溪俯身,轻轻道:“是”
  用完了饭,李氏便过来了,见女儿又在捧着书心里不大乐意的开口:“太医都说了让你休息,你还看这些做什么,偏要娘心疼是不是”
  淡淡一笑,浅瑜放下手里的书,她虽然眼睛看着书,但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房里的书在前世已经读了几遍了,不能说倒背如流却也能张口就来,更何况自己此时心绪还有些乱,如何看的进去
  “娘,我没事,听下人说弟弟今早又吐奶吐的厉害,现在如何了?”
  握上女儿的手,细细的打量了女儿片刻,见她气色好些了,李氏才微微放心“这会喝了奶又睡了”
  想想弟弟的小模样,浅瑜心里喜欢的紧,这时候弟弟才堪堪六个月,正是招人喜欢的时候,爹爹打了胜仗,皇上恩准回京休养生息半年再回北边,自他们一家回来弟弟便一直水土不服,直让人惦记
  想着叫女儿多休息,李氏没有多待,嘱咐了几句,便伴着丫鬟离开了
  这时的娘亲还是这么明媚淡雅,想起上一世爹爹刚刚去世时,娘亲眼底悲怆和绝望,浅瑜不由自主的攥了攥书页,一切还来的及,这一世她什么都不会在乎了,只想保住自己的家人
  “你家小姐这会儿如何了?”外面传来响动,声音轻柔,似是刻意压低了声调
  景清引着田家小姐进入外室“小姐好些了,刚刚喝过药,这会估摸还没有休息,田小姐稍等”
  刚要叩内室的门,门内便传来自家小姐的声音“进来吧”
  提着裙角,身着鹅黄素纱椎叶裙的俏丽进入房内,素白透粉的小脸盈盈一笑,娥眉秀口,浅脂粉黛,仪态大方
  田茹莜莲步轻移,打量了她半晌才开口:“这会见了你心才放下,平日你安静惯了,如今却给我带来这么大的动静”
  她笑着打趣,眉宇间稍有担忧
  景清和景溪上前将床帐系了上去,浅瑜看着许久不见的好友,“还不是你撺掇的,让我也幻想着驰骋马儿的快意”
  田茹莜低低一笑“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非成了千古罪人不可,让我们名冠京华的第一美人受了伤,我都快要以死谢罪了”
  披上一件淡蓝色的素纱,浅瑜抬眼“不和你贫了,我断是说不过你的”
  谈笑间,门外的景潺叩了叩门“小姐,陆郡王差人送了书过来”
  盛浅瑜人有三大爱好,看书听书种花草,心里痒痒那竺国的书籍,上一世因为陆照棠母亲的缘故,她没能将这些书看完,一直觉得遗憾,“送进来吧”
  成摞成摞的书籍被几个丫鬟搬进门来,放在床侧的小几上,每本书都订装别致,充满异域色彩,挑挑选选了十几本,便让丫鬟都搬去了书房
  田茹莜随意翻看了几本,见里面鬼画符般的文字只觉得头大“这异文的书籍你看的懂?”
  浅瑜略翻了几本“不是都看得懂,改日得去书肆选选异文字籍”
  放下手里的书,田茹莜瞥了眼那些整装精致的书,无意识的开口“这都是陆郡王带给你的”
  手下一僵,浅瑜点了点头
  田茹莜摸了摸书的边沿,“他怎么这么不会讨好女子,竟然送你这些,想来他根本不上心,什么人啊”
  刚刚收拾好书籍进门来的景清一笑,心直口快道:“这些书都是小姐托郡王带的,郡王今日进京只有两辆马车,前头的坐着人,后头的全都是给小姐的书”
  书边带有金箔,她即便不喜欢看书也明白这定然是精装本,田茹莜一笑“倒是我误会了郡王呢,也不知这书有什么好,让你这么这么沉迷,借我一本瞧瞧吧”
  浅瑜抬头“难为你想看书,估计田伯伯要设宴三日了”田茹莜的父亲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官拜二品,哥哥是太医院正五品御医,上数三代都是文人儒士,偏生她没有老实的时候,不喜文而崇尚马术,用田夫人的话来讲便是“女儿成日疯的像个猴子”
  田茹莜拿着书站了起来,气鼓鼓道:“不理你了,走了”
  淡笑着看她离开,浅瑜回眸看向手里的书,他是看重她的,否则自己当初也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与他成亲,心也渐渐向他靠拢,但他却在自己全权投入时让她跌的粉身碎骨
作者有话要说:  惯例求收藏
实在太困了
我得早点睡了

03

  
  车喧马嘶,络绎不绝的商贩走卒人脸带笑,客客气气的讨价还价,拜手作别,十分热闹
  放下车帘,收回了眼眸,心境不一样,看同样的事物感受也大不一样
  “高兴了?爹爹要是知道我偷偷带你出来估计又要罚跪了”
  含笑看着哥哥,浅瑜开口:“我都休养了这么些时日,爹爹哪里还会拦着我出门,若是爹爹真的罚了哥哥,我定然第一个阻拦”
  盛翊瑾点了点头“嗯,稍微放了点心,一会儿下车让她们几个扶好你,要是再磕了碰了,我这身高都要跪矮去三寸”
  他说的夸张,眼睛里却都是宠溺
  到了书肆,盛翊瑾坐在楼下等着,浅瑜询问了掌柜后,去了二楼,这时候二楼人很少,只有三五个小聚在一起的说书人
  上一世,她因为受伤没有来书肆,所以再来的时候那唯一一本竺国字籍便被人买走了,她虽然能七七八八看懂那些书,但没有字籍到底有些吃力,所以这一次便急急出门来买
  凭着掌柜刚刚说的,浅瑜找了半晌也没有看见,想来是掌柜记错了地方,只得吩咐几个丫鬟也各自散去帮忙寻找
  “要我说咱们大尧最英勇神武的当属这镇北将军啊,战功赫赫,勤政爱民,北边的百姓无不交口陈赞,当地上是神话般的人物”
  几个说书人写着草稿,打算晚上说一段镇北将军大战北蛮的英雄事迹
  大尧崇尚武学,百姓们对战功赫赫的镇北将军都带着几分敬意,往日听到别人这般夸赞爹爹,她自然也是高兴,但她也明白什么叫功盖过主
  人言可畏,说者无心听者却有心,如今爹爹位高权重,前世落得那样的下场除去那幕后之人的忌惮,也有这些人的推波助澜
  转过身,浅瑜撩袍而坐,此时的她穿着男装,一举一动也需得按照男子行事  
  浅瑜出自将军府,乃镇北将军的掌上明珠,只要她想,在北边横着走,打滚走都无所谓,正是爹爹的纵容爱护让她自小便不知胆怯为何物
  打定主意与这些人说道一二,她自不会怯场,更何况现在她心中有守护的人,当下的气势更是非同一般
  围坐在桌子旁的几人见少年直立而坐,暗暗称赞少年正当时,气质卓然的时候,浅瑜淡笑开口:“于某听了几位刚刚念得稿子觉得有些不妥”
  在书肆里说书的人大多都是有功名在身,但家境贫困不得不靠说书来补贴些家用的文人,骨子里有些文人墨客的恃才放旷,一听有不妥,心里不大乐意
  放下手里的稿子,一人开口“这位小兄弟,有何不妥啊”这人说着问询的话,但一脸的蔑视
  抬手一拜,浅瑜正色道:“几位刚刚将镇北将军比作神人,大大的不妥,在下可是听闻那镇北将军乃草莽出身,不知礼节,不通事物,且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称得上什么神人”
  “呵,小兄弟未免太过狂妄了些,镇北将军被称为神人,即便出身低微又如何,能在北边守边数十年,次次打的蛮人落荒而逃,保卫大尧百姓安康和顺又怎么不配比作神人”
  几人眉宇间怒气渐起
  浅瑜收敛眉目点了点桌角“那几位可就更错了,北边的百姓无人不知,这位镇北将军每每出战都要大动干戈祈福一场,恰恰说明他心里没什么底气,乃一介普通人,这是其一,北边修筑的城楼是圣上远虑所建,为戍守北边提供了地势优势,这是其二,每次与蛮人交战都是在隆冬之际,托圣上贤明,隆冬之时大尧的士兵有酒肉,蛮人却只能食土为生,这为战事提供了天时之势,这是其三,圣上英明,肯任用一个不识大字的草莽戍边,是圣上识人在先,且用人不疑,为战事提供了人和之势,这是其四,你们只道镇北将军顺应天时地利人和赢了战事,而将他奉为神人,却不知这天时地利人和是乃圣上所赐,依在下看,这镇北将军并非什么神人,不过一介坐吃五谷的普通人而已”说话如何说的言辞切切,令人信服,那便是真假参半着说,她爹爹确实每每出征都要都要大肆祈福一番,北边府里的人都知道,非要央着娘亲给他做一顿箪食面加六个鸡蛋先奖赏一番,惊扰了整个后厨,想来也算大动干戈,劳师动众 
  几个说书人面面相觑,登时哑口无言,这么细细想想这镇北将军确实没什么可歌颂的
  循着她的话,几人为难开口“说书便是讲求引人入胜,小兄弟,若是不将镇北将军比作神人,那便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轻笑抬头“此言差矣,说书讲究的恰恰是实事求是,而非夸大事实,既然镇北将军没什么可说那便不说为好,一定要说令人敬佩的神人咱们大尧到当真有那么一位”
  “何人?”
  浅瑜举手一拜“当地上是当朝太子,太子位高体恤民苦,亲征平复战乱,扩我大尧版图,战无不胜,功绩无人能比,岂有不赞之理”
  几个说书人沉默不语,暗自思量这人是不是来砸场的
  或许这人是太子的暗线?什么叫黑的说成白的,太子喜好征战,难道不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征战吗?几次的战事不都是太子拔旗主动出征吗?碾压周边国家纷纷归顺,连年供奉
  “这掀起战事的是太子,让百姓陷入疾苦的不也是太…。。”子吗,后面几个字没有说完,说话的人便被一侧的友人扯了扯衣袖,不敢再开口
  “先生误会了,自古以来,多少王朝贪图安逸而渐渐被人篡夺王权,在诸位眼中防守是一个大国的该做的,但史书中的经验却验证着一个事实,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威慑八方才是平息战乱的前提,更何况,我们大尧之所以成为大国难道不是因为先有了幅员辽阔的版图才有了今日取之不尽的矿产,用之不竭的珍稀,包容民生百态的胸怀吗?太子手段让人生畏,但归根结底却是为了我们大尧更加长治久安,不可不谓是高瞻远瞩,英勇神武,堪称神人也”
  她一番话说下来,喉咙几乎要着火,心里翻滚着恶心,当是仇恨的人,偏偏要夸赞,回去定要写几份悔顿咒,以免被雷劈
  说书人刚刚还是满面的反对,这么细细听下来,突然觉得这位小哥见解独到,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更何况太子如今掌权,他们夸夸太子倒百利而无一害
  几人起身一拜“小哥所言甚是,我等突然稍有顿悟,今日说说太子倒也不错,希望小哥给些意见”几人面容带笑但心底却暗自嘀咕这小哥看着面粉齿白,若是真的进了宫也是一介宦官,而且是拍马屁拍的最响亮的大宦官
  “好说”浅浅一笑,浅瑜松了口气,没枉费她往自家爹爹身上泼了一下午脏水
  书肆对面的酒楼里,卫流心底不由暗叹那背对着他们的那位小哥口才极佳,莫名的觉得身侧的殿下此时心情不错
  “将人带走如何?”淡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卫流低头问道:“殿下可是觉得此人是可塑之才”
  “未然”
  “那殿下是觉得此人污蔑镇北将军想要教训一番?”
  “非也”
  “那这……”
  “听着心情好”
  “……”
  卫沉过来的时候发现一向冷峻的殿下似乎不大一样,但他向来冷静自持,想到正事低首开口:“殿下,南阳急报,蕃人来攻”
  放下手里的茶杯,赢准起身“回宫”
  卫流一怔“那个人还…。”带不带走?
  赢准脚下未停,扬长而去,看着殿下离开,卫流拍了拍脑子,殿下岂是真的喜欢听好话的人,他问的简直多余,殿下器重镇北将军,更不可能让一个污蔑将军的小人凭此受到器重
  淡笑作别几个说书人,浅瑜捧着找到的竺国字籍下了楼,看到哥哥便迎了上去
  盛翊瑾点头拍手,笑着揶揄:“这位小哥,敢问镇北将军与你有何恩怨,又讽刺不识字,又骂他出身草莽的,这些天不让你出门竟然结下这般大的恩怨?”
  浅瑜一瞪,“快走吧”她现在心里有些慌,生怕被人瞧见
  进了府门,刚刚回府得知女儿出门的镇北将军便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等着一双儿女回来
  见到女儿过来先是小心嘱咐安慰一番,而后对着儿子劈头盖脸的一顿斥责“妹妹身体孱弱,你偏要带她出门胡闹,是不是又想挨鞭子”
  生怕爹爹打哥哥,浅瑜上前环住爹爹的手臂“爹爹莫怪哥哥,是宝儿想出去买书”
  “乖乖买的什么书啊,哎呦,这么多字啊,真厉害,我们乖乖是个大才女啊”
  盛翊瑾心里暗叹,忍不住开口:“爹,那书面上是异文,看着多但就是一个字”
  盛云俦面露尴尬,回过身横目怒斥大儿“滚去练功,你叔伯们最近来信问你武夫练得如何我都没法开口”
  闻声而来的李氏娉婷走近,柔声娇斥:“你做什么又和儿子发脾气啊,早上儿子起的比你都早,儿子如今练功比你都认真”
  盛云俦面色微红,上前揽着娇妻,“外头日头晒,夫人怎么出来了”
  李氏撇开他的手,握上女儿的手“宝儿可回来了,随娘一起去用饭吧”
  晚霞渐染天边,照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浅瑜淡淡微笑伴着娘亲进入堂中
  老天,若这是一场美梦,便让她从此一睡不醒吧,她愿失去所有换家人一世平安
  

04

  
  北边的四季分明,但京都却四季如春,温差不大,正是养人的宝地
  和娘亲一起用了饭,浅瑜抱着弟弟伴着娘进了院子
  正是日头当好,李氏这会儿都会抱着小儿晒晒太阳,最近珏哥儿正是要冒话的时候,看着什么都要咿咿呀呀两声,短胖的小手指来指去,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看什么都新鲜
  李氏笑着小儿“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
  浅瑜柔柔一笑,亲了亲弟弟,摆弄着弟弟肥胖的小手,心里软极了
  李氏看着日渐貌美出众的女儿,试探开口:“我听闻郡王回京那日来过了?”
  浅瑜握着弟弟的手一顿,点了点头,到底瞒不过娘亲
  “听闻陆郡王至今也没有妾室通房,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不曾有过……”李氏悠悠开口,瞥了眼女儿,见女儿也没有接话的意思,心里有些疑惑,“他惹着你了?”
  “没有”浅瑜知道娘要说什么,算算时候,陆照棠的母亲静王妃应当是来过了,以前她只当她是过来关心她,后来却想明白,她当是看看她的伤势如何,她若是真的摔残废了,估计她定然要入宫请旨取消亲事
  果然,听了女儿的话,李氏拉着她坐在一侧,认真的开口“那日静王妃来过了,除了关心你外,便是提了嘴你与绥远的婚事,绥远大你五岁,到他这个年纪很少有没娶亲的了,你不松口,他便纵着你,静王妃干着急”
  垂下眼帘,浅瑜轻叹“哥哥比他还大呢,不也没成亲”
  李氏疑惑女儿的反应,想来定是绥远惹着这丫头了,两个人的事她做娘的也不好开口,见她不想再提,便也岔开了话题
  浅瑜松了口气,心里有些着急,她不想再嫁给陆照棠,她害怕重复上一世的结局,但圣上赐婚她又不能让爹爹去提,不想让爹爹为了她违抗圣旨
  先拖着吧,等到陆照棠遇见那端阳,心系旁人的时候便顺其自然了
  因为想起了前世的事,从娘亲院子里出来,心情有些沉闷
  听了小姐浅浅的几声叹息,景清仍摸不清小姐的心思,她伺候小姐时间不长,不如景溪她们心细,想了半天开口道:“小姐昨晚睡得不好?”
  走在回自己院子的小径上,浅瑜漫不经心的开口:“为何这么问?”
  拨开小姐路前的枝丫,景清疑惑:“昨晚小姐不是听着了马嘶而没睡好?”
  浅瑜顿住脚步,她的院子院落别致,风景独好,但让她最喜欢的是十分安静,平日根本听不见什么嘈杂,但下人房里却不一样了“昨晚你听见了马嘶?”
  景清点了点头“嗯,那疯马嘶鸣了一晚上,昨天三更的时候才小声了许多,奴婢才睡着”
  垂下眼帘,浅瑜缓缓转身“随我去马厩看看吧”
  顾不得疑惑,景清连忙提裙跟上,“小姐去看那马吗?别去了,万一那马再发起疯来,奴婢害怕保护不了您”
  浅瑜淡淡一笑“你放心,马儿再发起疯来,我定然跑的比你快”她现在惜命得很
  绕过后院到了马厩,那疯马已经因为嘶鸣了一晚上没有了力气,只有腹部的微微的起伏证明着它还活着,看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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