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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洗手作羹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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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不出来。就当味道奇怪的水喝喝。”殷佑微道。
  “哦?酒量还可以嘛。”他举起酒碗,强行同她干杯,“合作愉快。”
  殷佑微看着他仰头喝罢,大拇指不自觉地在唇角一抹,端得是快意潇洒。她轻轻摸了摸自己温热的脸颊,犹豫之下还是喝尽了杯中酒。
  殷佑微往桌上一趴,歪着头看他:“明天带我去江州了。”
  “知道。”
  “我哥哥会帮我把钱付了的。”
  他啼笑皆非:“知道你不会赖账的。”
  “拿到钱,你就走了吗?去哪里呢?”
  “管他呢,江湖儿女,四海为家。”
  她脑子一热,道:“那我以后还会见到你吗?”
  他停了夹菜的动作,静静看着她。
  “……我是说,大家相识一场,就这么散了再也不见,怪可惜的。”
  “若是有缘,自会相聚。”他丢了一粒花生在嘴里,“你看,我不是和燕家姐弟碰上了么。”
  燕临泽蹲在地上往灶膛里塞完柴火,往外面看了一眼,悄悄扯了扯燕雁的衣角:“姐,他们在说悄悄话。”
  燕雁往他头上一拍:“关你什么事!”
  燕临泽嘟哝道:“好奇而已嘛,我就不信姐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燕雁把锅里的鱼香肉丝盛起来,道:“我能忍住。人家不说就是不想说,你问那么多不是让人为难吗。”
  “哦。”燕临泽吐了吐舌头。
  殷佑微抠着桌上的凹坑,轻声问:“你和他们怎么认识的呀?”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大概两年前吧,有一次我路过芦方在他们酒馆喝酒,碰上有人故意闹事,燕临泽被几个大胡子压制住,燕雁又长得标致,险些被人欺负,我看不下去就给解决了。”沈樊成呷了口酒,搛了片牛肉,“他们家母亲早亡,父亲刚病逝不久,留了个酒馆给姐弟俩。燕临泽这小子机灵,跟着南来北往的客人学了很多杂七杂八的功夫,混了个二流水平,跑跑堂打打小架不在话下,我觉得有意思就顺手指点了他几分。后来我也就去过一两次,都没留太久,这不,也是很久不见了,我都不知道清白堂搬了地方。”
  殷佑微嗔道:“沈少侠真是指点得好极了!他跳上二楼窗台都没声音的,我好好喝着茶呢,就突然被点了穴拐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差点吓死。”
  “……我等会一定惩罚他!”
  “算了吧,”殷佑微哼了一声,“他姐姐倒是很懂事理,看在他姐姐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
  沈樊成挑了挑眉。
  她忽而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但是你没有保护好我,不要想推卸责任哦。”
  淡淡的酒气喷在他耳边,熏得他耳根发痒。他偏过头,鼻尖险险和她的鼻尖擦过。沈樊成往后退了退,说:“你想怎样?”
  “还没想好,回去再说。”她捂了捂脸,又伸手去够酒勺。
  “还喝?”
  “我很当心的,我还没有醉呢。”她眨了眨眼。
  “别了吧。”沈樊成瞧她有点不对劲,不由道,“你歇歇,马上有其他的菜上来了,多吃点菜。”
  “哦。”她听话地坐了回去。
  
☆、红糖姜茶
  之后又上了一盘鱼香肉丝和一锅紫菜蛋花汤。
  吃饱喝足之后,燕临泽忍不住想和沈樊成切磋几把武艺,却被沈樊成堵了回去:“小魏宽宏大量原谅你,你还皮痒了是不?”
  燕临泽:“……”
  燕雁道:“天色已晚,小魏姑娘也要回去休息了吧?不如明天来我这里吃早饭。”
  殷佑微谢绝了她的好意,说自己明早就要动身离开了。
  “那今后姑娘若是路过这里,记得来啊。”
  “一定。”
  二人同燕家姐弟告别,步入夜色之中。
  一路而行,静默无声。
  殷佑微开口:“沈樊成,你真的……”
  他侧头看她:“真的什么?”
  她突然皱起眉头,捂住了腹部。
  “你怎么了?”他连忙半蹲下身。
  殷佑微咬着唇,往墙上一靠,微微弓起了身子,额头上渐渐有汗冒出来。
  “怎么回事?”沈樊成急道,“吃坏肚子了?我带你回去找他们。”
  “不……”她喘着气拉住他的袖子,困难地摇摇头,“不是,等,等一会……”
  沈樊成去探了探她的温度,可是刚喝完那么些酒,自然是热得很,哪摸得出什么来。
  “去找大夫吧?”他扶着她的腰。
  小腹一阵绞疼,她痛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站也站不稳。她很想说不用,但是现下她难以出声。
  沈樊成一把把她横抱起来:“我带你去找大夫。”
  殷佑微只觉得视角一转,便落在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脑中一根弦骤然崩裂,她趁着阵痛的间隙拍了一下他的胸口:“放我……下来!”
  他只当她是害羞,没有多管,脚步像是要飞起来。
  殷佑微急得不行:“我没事的,用不着……嘶——”她重新捂住腹部,整个脸下意识埋进他臂弯深处。
  “你别逞强啊。”
  “真……真没事,我有数……你快……”她扯着他的领子,下巴昂起,露出莹润幼嫩的脖颈,“你放我坐一会就好!”
  沈樊成狐疑地看着她,见她拼着疼也这么坚持,只好停了脚步,把她轻轻放了下来,让她坐在街边一个石墩子上。
  “你到底怎么了?”
  殷佑微无力地摆手。
  她本身就有痛经的毛病,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直接导致她忘了癸水这码事,居然就喝了酒,这下倒是自讨苦吃。
  “你,你确定没事吗?”他搓着手问。
  殷佑微弯着腰捂着腹部不说话,嘴唇都白了。
  沈樊成无可奈何,原地转了两圈,忽而蹲下身:“别介意啊。”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双手臂自她身后环绕而来,拥住了她的腰身。两只手掌从她手心里探进,隔着衣料覆在她腹部,逐渐有热意传来。
  他的声音贴着耳根传来:“我动了点内力,你这样有没有好些?”
  殷佑微喘了口气,微微点头。她稍稍抬了抬脖子,便觉得碰到了什么东西,连忙又低了回去。
  她闭了闭眼,还好下午在客栈还记得癸水的事,身下做了准备。
  就这么坐了许久。
  这条路行人不多,到了晚上更是没人,他们就这样静静地保持着。
  良久,殷佑微干涩开口:“好了。现在没事了。”
  “真的么。”
  “嗯。”
  他便撤了手,站直了身子,走到她面前。
  她下意识去按自己的腹部,那处的衣料仍是热着。
  “怎么回事?”
  她咬了咬唇,错开视线:“不打紧的事。”
  他眼神转了转,遂不再问。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腿脚仍是发软。
  沈樊成问:“你能走路吗?”
  “还好。”这会儿不痛了,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只是还有一种虚脱感。
  他打量了她半晌,摇头:“我看你走回去也很吃力啊。”
  “没事没事,我走慢点就好了。”她走出去两步,崴了一下脚。
  沈樊成迅速挽住了她的胳膊。
  殷佑微尴尬地笑笑,舔了舔嘴唇,悄悄挽得紧了些,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以龟速回到了客栈。
  刚一进门,又是一阵绞痛。殷佑微腿一软又要跌倒,幸亏被沈樊成稳住了。她看了一眼大堂里的掌柜和小二,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樊成看她一张脸煞白,索性又一蹲身抱她起来,蹬蹬蹬上了二楼,给掌柜丢下一句:“送热水来!”
  他把她放在床上,看她因为疼痛而下意识蜷起身子,不由叹了一声。
  小二敲门:“客官你要的热水!”
  他起身要走,袖子却被殷佑微一把抓住。她模糊地念着:“别、别走……”
  他试图抽开袖子,却没有成功,只好道:“要不要喝点热水?”
  “红、红糖……”她用气音说。
  “什么?”他弯腰,贴近她的脸。
  “红……糖。”
  沈樊成略略一想,便明白了过来。他掰开她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你别怕,我很快就回来的。”
  他把门开了一半,遮住店小二的视线:“水给我吧。”
  “诶,好。还有什么需要吗?”
  “煮些红糖姜茶来。”
  “好嘞!”
  待小二一走,他就将一罐热水拎进屋里,从屋子里找了个汤婆子灌满。
  他将汤婆子递给殷佑微:“先用这个捂着肚子吧,红糖水待会就来。”
  殷佑微深呼吸一口气,接过汤婆子,按在了腹部。
  痛感稍稍过去了些,她忍不住翻了个身背对着沈樊成,捂着脸默默叹了一声。
  沈樊成说:“需要我晚上陪你吗?”
  “不用不用!”殷佑微连忙道,“你睡去吧。”
  “真的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的。”
  两个人一时无话可说。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小二再次敲门:“客官,您要的红糖姜茶!”
  沈樊成开门接过那盛着汤水的小锅,走到床头边放好,对殷佑微道:“我扶你起来喝吧。”
  殷佑微挣扎无果,遂被他半抱着靠在了床头板上。
  沈樊成揭开盖子,勺子在里面搅了搅,舀了一勺红糖水出来。
  “你干吗?”她惊道。
  “你不喝吗?”他举着勺子问。
  “我,我自己喝,不用你伺候。”说着她就伸手去抢。
  “哎哎哎,汤婆子要滑下来了!你别动!”
  殷佑微连忙去扶好汤婆子。
  沈樊成把勺子往她嘴边一递:“该娇气的时候就娇气好了,我不会在这种时候嘲笑你的啦。快喝。”
  殷佑微鼓了鼓腮,张嘴一含。
  微甜,微辣。
  暖热得很。
  她偷眼去觑他,他正垂着头,手里的勺子在锅沿刮了刮,蹭掉底部的汤水,以防滴落。
  然后勺子转了过来。他的手很稳,一滴也没有洒。
  她看着烛光中的他,又喝下一口。
  心想,这个人长得,是实实在在得好看,五官若是再硬一分,就有偏于粗犷,若是再柔一分,就偏于纤秀。
  “你干吗盯着我不放?我脸上有虫?”
  殷佑微的脸微微一热,不过这灯光昏暗的,也没什么。
  “我不看你看什么,整个屋子只有你在动。”
  “……”沈樊成把勺子一伸,“快喝。”
  一小锅红糖姜茶终于喝完,殷佑微望着屋顶感叹:“撑死我了。”
  沈樊成收拾好东西,起身:“那我出去了。”
  “嗯。”
  “有事的话就喊,喊不动就砸东西。”他叮嘱道。
  “知道啦。”
  他开门出去,临走前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的眼睛很大,很黑,很亮,里面映着两簇灯火。她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像毛毛虫一样扭了两扭,探过身子,吹熄了床头的蜡烛。
  整个房间随即暗了下去。
  他关上了门。
  …
  殷佑微癸水在身,晚上睡得很不好,第二天起来,整个人都有点颓。
  沈樊成问她:“你要不要再歇一歇?”
  “不用了,快走吧。”
  他们在当天下午进了江州城。
  殷佑微显得很兴奋,加上今天没怎么腹痛,整个人都有了一点气色。“停车停车,我问问人。”
  沈樊成便停了车,靠在那里咂起了小酒——正是昨日燕家姐弟让他路上带着喝的新酒。
  殷佑微跳下车,问路边一个摆摊的:“大伯,长乐街怎么走?”
  “往前一直走,走到岔路口就左拐,就是长乐街啦。”
  “哎,谢谢大伯。”
  她满怀喜悦地上了车,拍拍沈樊成的肩:“直走,再左拐。”
  沈樊成刚要驾车,就听见她忽然又叫道:“等等等等,我好像看到我哥哥了!你等一下!”
  她飞快地下车,奔进一家古玩店里。
  她站在门口,看着掌柜满脸殷勤地招待着刚进门的青衣公子,嘴里说道:“殷公子这次想看点什么呀?”
  殷佑微盯着那挺拔修长的背影,忽然泪盈于睫。
  她本想扑过去的,可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只能慢慢地、颤悠悠地走到他身后,低声道:“二哥。”
  青衣公子遽然回头,震惊地看着她:“三妹!”
  这一声久违的三妹,叫殷佑微瞬间泪如雨下。
  连日来积攒的疑惑、委屈与难过一下子涌上心头——她可是差点死在半路啊。身边没有知根知底的人,一路过来,天知道她心理压力有多大。现在见到了她嫡嫡亲的二哥,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瞬间就产生了巨大的依恋感。
  她抱着殷俊的腰,哭得哆哆嗦嗦。
  “三妹,三妹你别哭,你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啊?啊?别哭啊我的好三妹!”殷俊连忙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我都想着后天再不来我就要去寄急信问一问爹娘了。”
  殷佑微打了个哭嗝,定了定神,道:“这些事情等下说,二哥你带钱了没?”
  “带了带了,二哥有钱。”
  “我带你出去见一个人。”她不由分说拽着殷俊往外走。
  出了门,那辆马车还停在路边,马甩着尾巴,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可是却不见了本该在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沈少侠也十分贤惠呢,已经战胜了大多数只会说“多喝热水”的同性们。
  还有殷小姐娇生惯养惯了偶尔容易掉眼泪,请大家宽容一下,毕竟软萌少女的成长路还很长。
  …
  谢谢西蜀之地的营养液~
  谢谢蓝莓小可爱的地雷~
  (づ ̄ 3 ̄)づ
☆、二哥
  殷佑微愣了愣,绕着马车找了两圈也没看见人,掀开车帘,里面本该有个沈樊成的包袱的,这会儿也不见了踪影。
  她慌了起来,问摆摊的大伯:“你有没有看到刚才在这车上的男人?”
  大伯摇了摇头:“没在意。”
  殷俊皱着眉道:“什么男人?三妹你在找谁?”
  殷佑微急道:“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殷俊一下子就炸了,“三妹你遭遇了什么???”
  “这个我待会跟你讲,你先帮我找人啊!”殷佑微四处张望着,十分焦躁,考虑到沈樊成的身份,又不敢高喊他的大名,只能到处比划着问人。
  殷俊站在原地,拧着眉头看着他的妹妹转来转去,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他一把拽过殷佑微,道:“他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没有呀……刚刚明明还在的,我让他等我的……”殷佑微咬了咬嘴唇。
  “他可能临时有事,所以就先走了,三妹你先跟我回去,把事情好好讲一遍,我派人帮你去找。”
  殷佑微低着头,垂着眼不说话。
  ……是这样吗?
  他们江湖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最擅长的,大概就是不辞而别。
  更何况是沈樊成这种人。
  殷俊摸了摸她的头,揽过她的肩膀:“先跟二哥回家吧。”
  …
  殷佑微跟着殷俊进了长安街的殷宅。
  仆人们见了殷俊纷纷道:“少爷好。”
  几个随同殷俊来江州的贴身小厮看见了殷佑微,连忙跑来:“三小姐!您可总算是来了,二少爷都叨叨好多日子了!”
  殷俊道:“还不快下去准备!”
  “是是是。”
  殷佑微喝了壶热茶,将这些日子的来龙去脉说了。
  听到歹人挟持,家仆背主时,殷俊勃然大怒:“这群奴才!平日里待他们多好,事到临头竟然如此狠心,丢下你跑路!实在是狼心狗肺!”
  殷佑微回想起来,仍是难过:“我也没有想到,就算是李姑姑,她也……”
  “真是人心易变,她是看着你长大的,竟也能……!”他气而拍桌,桌上的茶杯都震了一震,“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写信告诉父亲母亲,他们家还有亲戚在我们府上做事,绝对不能轻饶了!”
  殷佑微拉了拉殷俊的袖子:“二哥,你先听我说完。”
  “说罢。”他拿起茶杯,灌了一大口,才把气匀了下去。
  殷佑微知道自己和沈樊成孤男寡女的难免惹嫌,被殷俊知道了不好,就稍稍改了一下,将沈樊成说成了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把她从歹人手下救了出来,还给了身无分文的她一大笔路费。而她运气好,租了马车一路行来都平安无事,结果临到江州,又遭遇劫匪,杀完了马车夫要来杀她,就在这时,这位大侠再次从天而降,打跑了劫匪,又救了她一命。殷佑微感激不尽,遂热烈邀请他去江州的兄长宅里坐一坐。
  “结果……”殷佑微叹了口气,手指头绕啊绕。
  “结果我出来时,这位大侠却消失了。”殷俊深感遗憾地摇头,“他对你有大恩,我们是一定要报答的,他叫什么名字?我这就派人去找。”
  殷佑微顿了顿,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说这种小事,不必留名。”
  “这是真正的侠义之士。”殷俊称赞道,“若有机会结识,定要好好喝几杯!”
  殷佑微没有说话,心中竟涌上几分难以言说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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