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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瑶凤-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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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云瑶见傅澜说话越发的沉稳有主见,不由得也是感叹,皇宫当真是成长的最好地方。
二人还在说着话,知桃便走了进来,说是宸妃召见,云瑶只好跟着去了。
一来到宸妃的宫殿,就看见宸妃坐在上座,精美的妆容让人挪不开眼,一身碧霞云纹霞帔衬得人愈加年轻貌美,头上的碧玉卧龙点翠步摇随着她微微抬头而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哂笑道:“云瑶来了,坐吧。”
知桃给云瑶搬了椅子便退下了,宸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开口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云瑶,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云瑶淡然一笑,“云瑶一直以为,自从梅林一会之后,云瑶和娘娘之间应该到了坦诚之步,娘娘有话但说无妨。”
宸妃娇笑出声,“看来刺杀一事,没有给你留下阴影。”
云瑶面色微变,却静静听着她说话。
宸妃似乎不自觉说出这话一般,浅笑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云瑶不日后就会有好事发生了。”
云瑶平淡道:“如此,便借娘娘吉言了。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事云瑶不清楚,云瑶倒是清楚什么叫做‘一心不侍二主’,娘娘前后态度的反差,倒叫云瑶和四皇子有些心寒。”
“本宫也是迫不得已,既然你听过‘一心不侍二主’,也该知道还有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云瑶与宸妃对视,见她眼底尽是凉薄之色,便知此行目的为何,垂下眼帘道:“既然娘娘已有抉择,叫云瑶来又是何意?”
“买卖不成仁义在。”宸妃雍容华贵地起身,一步步走向云瑶,“本宫以为你还惦记着在本宫母家的人呢,看样子,云瑶是不想和故人叙旧了。”
听到宋千语,云瑶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一双眼凌厉地盯着宸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宸妃不答反问,“若本宫没记错的话,你爹应该是从二品内阁学士,对不对?”
云瑶敛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如今皇上病重,有些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四皇子又抱恙在身,只怕管不了本宫,若本宫要整个杨府和宋千语死,也并非难事,该怎么做,就得看你的意思了。”
云瑶什么也没说,平静地坐着,可她的周身萦绕在杀气中,让见多识广的宸妃都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她是见识过云瑶的武功的,之所以没告诉别人,是因为她清楚若真惹急了云瑶,后果如何,她不敢想。
“娘娘要我做什么,直言便是,设若拿我家人的性命和千语来相邀,无论谁受到了伤害,我都会让娘娘后悔曾动过这个念头。”她的声音冷如寒冰,“我保证。”
宸妃有些踟躇,但多年的修养和权势让她不会轻易低头,便牵出一丝笑道:“既然四皇子病了,不如便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劝他放弃太子之位,这个位子是不可能落在他的手里了,与其日后垂死挣扎,不如早日看开得好,否则只会殃及身边的人。”
“娘娘的忠告,我会转告四皇子的,也望娘娘谨记云瑶方才的话。”云瑶轻轻一笑,便起身离去了。
那笑容看在宸妃眼中,久久无法散去,那模样是那样的森冷,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云瑶竟有如此面目,她突然有些彷徨,自己站到安耀臣这边,到底是对是错。
☆、语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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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杨府,云瑶始终放心不下,一颗心被宸妃的话搅得乱得很,虽然她知道有了自己的这层警告,宸妃不会轻举妄动,可她再也冒不起这个险,若宋千语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便真的追悔莫及了。
于是到了晚上,便换上了夜行衣,在夜色下飘然无声的朝着宸府而去。
秋夜的月光异常明亮,可今夜的月光却被乌云笼罩,深夜将云瑶的身影包裹住,仿佛夜幕中的精灵,脚尖点地,人影翩跹,半个时辰不到,人便已在宸府的屋顶上了。
她遥望着夜色下被笼罩着的宸府,层层屋檐错落着,偌大的前院里灯火通明,有些嘈杂,宸隅焦虑地走来走去,怒斥手下几声,吩咐了句“看好碧香院”,便回了屋子。
云瑶的心跟着一紧,一种隐隐不安的心绪涌上心头,只因她知道,宸隅口中的碧香院,是宋千语居住的院子。
没有半分耽搁,云瑶就错开轮流守班的侍卫,飞进了碧香院。而当她到了碧香院,心中的不安更被放大了数倍。原本早该歇下的院子,此刻比白昼还亮堂,里头传来隐约的呜咽声,在黑夜中异常刺耳而悲怆,而外头有数人看管,却都对这声音置若罔闻,门口守卫着的人更是漠然冷静。
几乎没有考虑,她就以最快的速度飞进院子里,而门口的侍卫却无人发现,只觉一阵劲风挂过,冷不丁哆嗦了下。
进了屋子,里面的哭泣声更加清晰,她的心如同进了冰窖一般,脚下的步伐有些紊乱,在进里屋的霎那间,她见到了那张熟悉的容颜。
青色和墨色正跪守在床边痛哭着,见到云瑶先是一惊,继而如同寻了依靠一般,纷纷跪着靠近云瑶,抓着她的衣摆哭诉道:“杨大小姐,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死得好惨啊……”
云瑶愣愣站在那里,刺骨的疼痛几乎让她停止了呼吸,宋千语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额头甚至还有淡淡淤青,却仿佛睡着了一般,让人舍不得去打扰她。
她没理会青色和墨色,僵硬着走过去,清晰地见到那张毫无血色的容颜后,四肢顿时无力,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身子,缓缓坐到床边,将宋千语抱在怀里,那尚有余温的身体让云瑶整颗心都怆痛起来,她如同坠入寒谷之中,白着一张脸,声音却出奇的平静,“是谁?”
“是秋怡郡主……”青色啜泣着道:“半个时辰前,秋怡郡主带着好几个婆子进来,说让小姐出面指证杨大小姐行为不检、与北凉余孽有来往,小姐自然是不肯的,秋怡郡主便对小姐百般折磨,杨大小姐也清楚,小姐本就体弱,哪里经得住……”
云瑶咬紧唇,低头看着宋千语,她就像水中的月亮,幻影如泡沫,似乎随时会消散一般。自己只能紧紧抓住她,也只有用尽全力抓住她,才能觉得她没有离自己而去。
“奴婢们拼死阻拦,却受不住那些婆子的蛮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墨色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颤抖地递给云瑶,“这是小姐一早写好的,说若有变故,一定让奴婢亲手交到杨大小姐手中。”
云瑶的手心有凉凉的汗,手指也轻微的颤抖,可还是坚定的握上了信,打开来,熟悉的字印入眼中,刺着她的心。
云瑶,其实我清楚,宋府和宸府的联姻并不简单,你和爹娘一起瞒着我,都是为了我好,可这深宅大院中,连丈夫的面都不曾见过几回的生活,并非我所想。我的身子越来越差,总想着熬到你成亲,然后再熬到有孩子,总会不满足老天给我的时间。朝堂的情况我听说了,宸隅禁了我的足,我便知道他们是要拿我要挟你,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永远生活在你和爹娘的保护之下,一直给你们添加负担,却什么也帮不了你。若是可以,我愿用这苟延残喘之姿,换你平安,不要替我可惜,也不要替我难过,好好活下去,好好照顾自己……千语。
看完最后一个字时,心头激荡的恨,快要从身体里爆出,云瑶恨不得即可将秋怡杀了给宋千语报仇,攥紧纤细的手指,却始终抱着宋千语,将她的头迈进自己的胸口,凄凉地轻声道:“睡吧,再也没有人会打扰你,也没有病痛折磨你,宋府我会替你照看好,睡吧……”
这一抱,便整整抱了一夜。
当宸妃收到宸隅的书信时,已经是次日一早的事了,她当下变了脸色,将信拍在梳妆台上,喝斥道:“糊涂!当真是糊涂!”
知桃吓了一跳,见宸妃面色惨白,忙劝道:“娘娘莫气坏了身子,宸少爷在信中怎么说?”
“这个蠢东西,竟由得秋怡带着人将宋千语活活折磨死了!”
知桃惊呼起来,“这可怎么办?”
“当然是封锁消息,能拖一时是一时,绝不能让杨云瑶知道,否则必定出大乱子!”宸妃深蹙着眉,气呼呼地说道,可话一落,她的眼角突然挑了挑,似想到什么,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冷的笑意,有些发渗。
“那奴婢这就去通知宸少爷……”
“等等。”宸妃瞥了一眼知桃,“你让他亲自将秋怡如何折磨宋千语的手段,一五一十、事无巨细,通通告诉杨云瑶。”
“这……”知桃还欲说什么,正对上宸妃阴沉的目光,忙道:“奴婢这就去。”
宸妃看回梳妆台上的镜子,镜中的女子面容姣好,雍容之态油然而生,岁月在她的脸上不曾留下太多痕迹,可眼角却依稀可见淡淡皱纹。
既然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轻易得到。
秋日的太阳并不暖和,宸府里的池水泛着冷意,萧瑟的风吹得人心里竟然有种莫名落寞感。
云瑶面无表情地半坐在床塌上,怀中的宋千语已经僵硬了身子,青色和墨色跪在地上哭累了,已经闭眼睡去了。窗外的阳光射在宋千语的身上,就像给她渡了层亮白的晕轮,随时消散至不见。
云瑶觉得很疲倦.现在她只是想这么呆着,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可她知道这无疑于让宋千语枉死,让香寒枉死。
她们的仇,她要加倍在那些人身上讨回来。
宸隅接到宸妃的口信时,立刻就吩咐人备轿,打算去杨府见杨云瑶,谁知才要从房中出来,身后就闪过一个人影,他还没转头,就有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匕首当即横在他的脖颈上,“想活命,就别喊。”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宸隅一边说着,一边战战兢兢地转头,正撞上云瑶冷漠的脸色,心中顿时一怔,紧张道:“怎么是你?”
云瑶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冷笑,薄凉中带着些许的愠怒,“若我不来,还真不知你是这样‘照顾’千语的,她走了一晚,你却来都没来。”
宸隅慌乱道:“她、她走了?我不清楚……”
“再胡说一句,我立刻杀了你。”她的字眼,一个个的从齿缝中迸出,带着凛冽的恨,“在千语被你们折磨至死的那一刻,就该想到后果。”
宸隅张大了嘴道:“你、你敢,我可是右相的嫡子,你就不怕遭受灭府之罪……”
“只要我想,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再将宸妃构陷前太子染瘟疫、害璃贵人和傅勃生的事悉数抖出来,看看谁先被灭府。”云瑶冷眼看着他,眼底是毫不掩藏的不耻,想起宋千语生前是在这样男子的身边生活,她的恨意就愈大,心中的愧疚也愈深。
如今的她已经不怕被人知晓她会武功,或者说自从与阿娜公主比武之后,坊间对她的流言就未绝口,再加上前段时间暗杀一事,她早已不想隐瞒。
“好好,我说、我都说。”宸隅的表情愈发无辜,眼睛却转来转去,打量着云瑶的面色,咕哝着道:“这都是秋怡郡主,她先是威胁我姐,再来威胁我,若昨晚我不让她去见语儿,她怕是连我都折磨。”
“哦?是么?”云瑶冷笑弥漫,眼底迸发着恨意,“就算如此,你也不该让她这样离世!她的尸骨至今还在房中,你要将她搁置几时?又想瞒着谁?”
“我这便是要去杨府通知静宛郡主的,若你不信,大可以去问问门外的侍从!”宸隅话音一落,外头就恰巧来了侍从,朝里头唤道:“少爷,去杨府的马车备好了,您好了吗?”
宸隅瞟到云瑶微敛的目光,心下松了口气,朝外头道:“去外头候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直到外头没了动静,他才看向云瑶,一脸谄媚,“这下你相信我的话了吧,一切都是秋怡郡主在背后捣的鬼,她喜欢四皇子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为了除掉你,自然不惜一切,语儿不过是牺牲品罢了。而且据说,昨晚那些婆子们使劲了手段折磨她,又是扇巴掌又是拿针扎。”
云瑶冷漠的脸上僵了僵,红唇紧抿,没再说话。
☆、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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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隅低头看了看匕首,又咽了口唾沫,悄然要挣脱开,就在他挪动不到半分时,云瑶便将他踹向床榻,然后匕首飞插在了他两腿之间,冷声道:“立即给千语办身后事,若有半点马虎,或者想动杨府,那么就等着整个宸府一起陪葬吧。”
宸隅听出她的话语中,那隐隐透射的杀气,渐有喷薄之势,哪里见过这阵仗,便大气不敢喘,连连点头,直到云瑶从窗户飞走,这才彻底松垮了身子,目光移到大腿间的匕首,身子不自觉被冷汗侵湿了。
云瑶回到院子时,并没有从窗户飞进去,而是正大光明地打了帘子进去,因为她清楚,这个时辰,怕是初夏和妙菡早就来叫她了。
果然,发现云瑶彻夜不见踪影的二人惊得不轻,却又不敢打草惊蛇,只得担心得来回走着,见到云瑶一身夜行衣而回,皆是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扶住她,谁也没有多问,而是立刻准备洗漱。
云瑶由着她二人伺候,良久才道:“若是香寒还在,必然喋喋不休地追问我去哪儿了。”
初夏和妙菡都顿住了,对视一眼,也悲凉不已,“小姐,奴婢们定会尽心服侍小姐。”
“不,我要你们照顾好自己,不要为我做任何危险的事,答应我。”
初夏和妙菡皆动容地看着云瑶,在她伸出手的那一瞬间,扑向她的怀中,主仆三人第一次这样相拥着,却无比鼓舞彼此的心。
这时,南风在门外道:“小姐,郭家小姐来了,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妙菡朝外头应了声,便看回云瑶,“郭小姐怎么来了?”
云瑶的面沉了沉,“替我更衣吧。”她轻飘飘的声音,显然疲累已极。
当云瑶换好衣裳去前厅时,郭盈正和宁氏有说有笑,眉角生色,唇润留香,纤巧的身段裹着一件散花百褶裙,因有些畏寒,肩上还穿了件薄纱披肩。见云瑶来了,笑意微顿,忙起身对云瑶行了礼。
云瑶站在那里,平静地受着她的礼,也没说话,反对宁氏行了礼。
郭盈面上微僵,宁氏岂能察觉不出这气氛,只是对于云瑶的举止深信不疑,便寻了理由离开了,将大厅留给她二人。
郭盈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垂眸道:“你先出去,我想和姐姐单独说话。”
云瑶睨了她一眼,直径走到座上坐下,也没叫随行的初夏离去,郭盈有些尴尬地看着初夏,朝云瑶福了福身子,“我知姐姐对我心存了芥蒂,可有些话我不得不向姐姐解释一番,还望姐姐谅解。”
见她这么说,云瑶只是淡淡两眼扫过,初夏清楚她的意思,作揖退下。
见初夏离去了,郭盈双膝一软跪倒,低低的垂下了头,“姐姐,是我不好,不该胡乱搭桥牵线,更不该自诩是千语姐姐的妹妹,而让我爹插嘴千语姐姐的婚事,这才让千语姐姐所托非人,还含冤而死!”
从始至终,云瑶都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冷然的眼,凝在郭盈的脸上,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从一开始的软弱无助,到如今的步步算计,何尝与她不同,只是郭盈的狠,用错了地方,也盘算错了根本。她既不是秋怡的人,亦非帮着宸妃,否则不会一收到消息,就急巴巴跑来告诉自己。
郭盈掩面哭泣着,却见座上的云瑶没有半分震惊和痛苦,不禁疑惑地啜泣道:“姐姐怎的不难过?妹妹所言没有半句虚假,千语姐姐在昨晚就……”
“你是要我去杀了宸妃,还是了结了秋怡?”云瑶在眼神微眯间,冰寒的吐出一句,“抑或是两个都杀,好让你坐收渔翁之利?”
郭盈泪痕未干,整个人便怔住了,眼神复杂地望着云瑶,“姐姐早知道了?”
“早知道什么?”云瑶冷然抬头,居高临下般漠然看着她,“是早知道你是‘搅局者’,在我、秋怡和宸妃间来回拨挑唆,还是早知道宸隅府中最受宠的侧房白氏,其实是你的人?”
她在听到这句话后表情骇然,没想到云瑶竟然什么都知道,霎那间因不知该做何反应,而呆怔住了。
“我怜你为了家族,几次充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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