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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之夺妻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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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之后,就是中秋,王府的中秋是要去宫里过的,中秋夜宴上,不可避免遇上了九公主,其实,时潇并不恨九公主,相反,对她还有些愧疚,虽说当初在定福寺是她先出手打了自己,可叶驰冲进宫来打得人家女孩儿顺着嘴角淌血,也着实太过,若不是皇上太后有意护着定亲王府,说是忤逆犯上的大罪也不为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更何况,她还即将是明彰的妻,即使如今释怀了,对于明彰给予她的那份温暖,时潇仍然不会忘记,她希望明彰能跟自己一样幸福,而九公主,虽然性子刁蛮了些,但对明彰那份心,她看得真切,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恨九公主,以至于在御花园里遇上九公主,也没觉得她会刁难自己,甚至,婆子要回去找叶驰的时候,也给她拦下了。
  九公主定定看了她很久才道:“你不怕我再动手吗?”
  时潇望着她摇了摇头:“我想你特意跟我出来,不是为了跟我打架的吧。”
  她立在一株月桂下面,大红的王妃服饰,穿在她身上,跟那个在定福寺里素衣白裙银簪的女子,相差甚远,那时她眉眼含着清愁,便不说话站在那儿,也自有一股楚楚动人的味道,当时,九公主觉得,或许就是这股惹人怜的味道,才令明彰跟叶驰都对她神魂颠倒,但今天看来,却如此雍容,通身的气派,仿佛比自己更尊贵。
  或许是过的太幸福,短短几日,她已经判若两人,而她眉梢眼角的幸福,那么明显而昭然,这一刻九公主终于放心了,她知道,眼前这个曾经令她嫉妒若狂的女子,心里已经没了明彰,但明彰心里却还想着她。
  想到此,九公主不禁黯然,低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让他想着我,记着我,喜欢我,就像……”
  说着抿了抿唇:“就像他喜欢你一样,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不好,让他如此厌弃,如果是因为我的刁蛮,我也不是没改,更何况,在他面前,我又如何刁蛮得起来,他总是那样淡淡冷冷,却又恭敬十足的对我,一口一个公主,你知道我不想这样,我想嫁给他,当他的妻子,而不是他嘴里的公主,可他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或许,他是不想明白,因为他心里一直想着你,即使你已经嫁给了叶驰,他也没有死心,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来道:“或许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
  时潇愣了愣,觉得九公主过于天真了,怎么会想起这个主意来,慢说自己如今已是叶驰的妻,便自己如今未嫁,明彰若招了驸马,两人也该避嫌的,更何况,自己劝明彰恐怕是越劝越坏的。
  想到此,时潇忍不住叹了口气:“对不住,我不能帮你。”
  九公主急切的道:“你只要跟他说,你不喜欢他了,喜欢叶驰,他心里没了希望自然就会忘了你了。”说着忍不住有些怀疑的道:“或许,你心里还是有些喜欢他的,即使你如今嫁进了定亲王府,也没忘了他。”
  时潇微蹙了蹙眉,刚要说什么,忽听叶驰的声儿:“媳妇儿。”时潇回头,见他从不远处的湖石边儿走了过来,不禁道:“你怎也出来了?”
  叶驰渐渐走近,不知是不是因为月色的关系,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清冷,但不过一瞬就消失了,叶驰把手里的斗篷给她披上,轻声道:“如今可都几儿了,夜里风寒,你身子这般弱,自己还不着紧着些,一出来就不惦记着回去,若冻病了,爷又要心疼。”
  时潇心里一暖,低声道:“哪就如此娇弱了。”忽想起九公主还在跟前,忙回过头来,哪还有九公主的影儿,旁边儿的婆子道:“九公主刚一听见小王爷的声儿就走了。”
  时潇忍不住那边儿宫廊上看过去,果见九公主步履飞快的身影一闪而没,忍不住笑了一声道:“好歹人家是女孩儿,亏你当初怎么下的了手。”
  叶驰听了哼一声道:“当时,小爷杀了她的心都有,打几下子都便宜她了,谁让她欺负我媳妇儿了,刚,你们说什么了?是不是她又刁难你了?”
  时潇想了想,刚才九公主跟自己说的,都是她女孩儿家的心事,又干系到明彰,而每一提起明彰,叶驰就跟点着了炮仗一样,沾火就着,想想也没什么大事儿,便道:“没什么,闲聊了几句,走吧,这是宫里,出来的时候太长总不好。”小两口这才回去了。
  往后的几天,时潇发现叶驰回来晚了一些,回来的时候都是醉醺醺的,扶着他躺下,还要缠着她,那事儿上也有些发狠,好几次弄的时潇生疼,但过后他又会温柔抚慰,时潇想着本来他就对这种事格外热衷,有时候,折腾起来力气大些也是常有的事儿,刚成婚的时候,自己还怕呢,如今已好了很多。
  等转过天他醒了酒,时潇一板脸,他就来给她赔不是,赌咒发誓的说自己喝多了,往后再不如此折腾媳妇儿等等,好在两次过后,就没再这么折腾了。
  时潇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她现在忙呢,回了王府之后,也不可能关起门来过日子,王府就叶驰一个独苗儿,自己也没个妯娌可以指望,即便不想,也得就主动跟在王妃身边儿学着料理事情。
  叶驰又把他跟封锦城分红的那些买卖账丢给了她,足足捋了两天才捋清楚,王府的账目自有账房管家,归总上来,也是王妃料理,她只在一旁瞧着就成,本来时潇就生在书香门第,自小跟着父亲识字,再大些又请了先生,时家没烧的时候,她娘教她管过家里的账,虽比不得王府人多事杂,到底路子是一样的,故此没用王妃费什么心思,只点了一两句,再交给她,一准料理的妥妥当当。
  倒令王妃忍不住要在王爷跟前夸她道:“先头还说潇潇的性子,只怕料理不来咱们府里的事儿,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了,真怨不得驰哥儿这般放不下,竟是个聪明不露的,要说这聪明伶俐的孩子可也不少,却似儿媳妇儿这般,不言不语的却不多,倒也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便嫁到咱们这样的家里,你瞧她,礼面规矩,哪里挑得出丁点儿错呢,你再看她写的字,真真下了功夫的,这么看来,倒是咱们驰哥捡了大便宜。”
  王爷听了,拿过王妃手里的账本子瞧了瞧,见虽只是平常私库里进出账目清单,这一手簪花小楷却真令人眼前一亮,由字观人,这孩子的品性也如瑶台之玉呢,虽说儿子都是自己的好,想起叶驰那一笔字,定亲王还是忍不住摇头。
  又想起儿媳妇虽是寒门之女,便进了宫,太后跟前也是落落大方行止有度,在家更是每日晨昏定省,在老王妃跟前陪着说笑斗牌,王妃这也儿帮着料理内务,最要紧能拘管住叶驰这匹野马,纵然出去应酬,天不黑也必然家来,哪像之前,十天八个月也见不着人影儿,要是有事,非得满四九城的找不可,不定就在那个院馆里荒唐呢,如今娶了媳妇儿倒变了个人,不禁不出去荒唐了,还主动接下了接待哈禄赞的差事。
  想想之前,再看看现在,定亲王有时都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别是换了瓤子吧,所以说,定亲王虽嘴上不说,心里着实喜欢时潇这个儿媳妇,却忽想起一事,放下账本子跟王妃道:“可有了消息不曾?”
  王妃自是知道他问什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哪这般快,还不到一个月呢,不过你放心吧,前儿王太医来给老太妃瞧平安脉,我让他给儿媳妇儿也瞧了瞧,王太医说,好着呢,用不多久就能听见喜信儿了,先头我还怕那丫头身子弱,气血不足,恐不好生养,如今倒真放了心,驰哥儿成婚前,老王妃请白马寺的方丈给两人合了八字,说上上大吉,夫贵妻荣,枝繁叶茂呢,夫贵妻荣这个自不必说,只咱家从上一辈就是单传,虽尊荣显贵,到底人丁不旺,若儿媳妇能多生几个,府里孩子多了,也能热闹些。”
  定亲王略沉吟道:“要不再给驰哥纳几个妾氏进来?”
  王妃一听就忍不住皱眉,想当初自己刚进门的时候,定亲王跟前就有两个房里人了,虽说不敢在自己面前如何,暗地里也吃了些亏,不是自己的肚子争气,一举得男生了驰哥,那几个福薄的都没生养,哪有如今的消停日子过 ,不定要闹出多大的事儿呢。
  将心比心,潇潇那么个性子,虽说聪明,到底心善了些,若真弄出几个不省事的妾,不是裹乱吗,只儿子不提纳妾,她是绝不会给儿媳妇儿添堵的。
  这会儿却不妨听见定亲王说,想起过往自己受的那些委屈,哼了一声道:“当驰哥是你呢,我听见伺候的婆子说了,驰哥跟儿媳妇儿赌了誓,此生就她一个。”说着瞥眼瞅着定亲王,定亲王听见这话儿不顺耳,扭头见王妃脸色,也想起年轻时候闹的那几回事儿,驰哥之后,王妃本又做了胎,不是自己新纳的小妾使坏,定亲王府也不至于就驰哥一个。
  想到此,不免愧疚上来,也就不再提叶驰纳妾的事了,只是定亲王不提,却防不住有人惦记着。
  转眼便到了哈禄赞进京的日子,时潇在府里陪着老王妃说话儿,帮王妃料理家事,外头的事儿除非叶驰跟她说,不然她也不会问,叶驰先头倒是跟她说个没完,说:“哈禄赞别看是个北沿子那头的人,模样儿也算过得去,就是眼珠子有些吓人,绿油油的,跟山里饿极了的狼崽子似的,倒是有些真本事,还带了妹子来,他那妹子倒跟个野丫头似的,叽里咕噜说着他们的话,爷是一句没听明白,若不是旁边儿有个通译,爷只当她说鸟语呢。”
  他说的有趣,常逗得时潇发笑,想着不觉翘起嘴角,却给老王妃瞧在眼里道:“潇潇丫头,来跟老祖宗说说,想什么乐子呢,你那笑都快藏不住了。”
  时潇回过神道:“想叶驰跟我说得哈北国那个公主的事儿呢。”
  一提起这个,老王妃也道:“前儿进宫,太后还说呢,都说北沿子女人少,男人长得跟野人似的,如今瞧来倒不然,那个哈禄赞生的着实不差,他那个妹子更出挑,雪肤花貌,把咱们大燕的美人都比下去了,听太后的意思,这回来是想找驸马的,说起来,这哈北国也真是,难道自己国里就寻不见个丈夫,非大老远跑咱们大燕来,她哥要娶咱们的公主,她要招儿咱们驸马,这倒好,都便宜这兄妹了,不过哈北国虽说穷的那样儿,倒也有几样好东西,昨儿皇上赏下的那颗参可有年头了,听见说你爹近些日子身子不好,想是入了秋,勾起了咳疾,上回太医说你爹就是气虚以致肺火旺,秋儿你把那颗参拿出来给潇丫头,让她给他爹送去,早晚熬了参汤吃上一盅,搭上太医那养肺的药,不定过些日子就好了。”
  时潇忙要推辞,老王妃拉着她的手道:“别跟祖母外道,你爹拉扯你这么大不容易,今儿也别在我这儿立规矩了,去瞧瞧你爹吧,嫁进咱们家,不能再跟前侍奉汤药,多去看看总是该的……” 

☆、7第78章

  时潇确实忧心她爹的病;回门那日瞧着还好,不过有些咳嗽,后吃了几剂药,倒见好;待过了中秋,自己跟叶驰去瞧他,才知又不好了;寻了张宝过去,瞧了脉只摇头道:“当初就说这个病的根儿还在;若再反复,便难治了。”说太医院有个邱太医最善肺病;倒可请来一试。
  这些话着实吓着了时潇,先头她爹病的时候;她不知偷着哭了多少回,就怕娘去了之后,她爹也丢下自己一个人,如今虽说嫁了叶驰,却一想到张宝说的话,心里仍旧怕的不行。
  如今跟以往不同,便她爹病着,作为定亲王府的新媳妇儿,也不能常在他爹跟前伺候汤药,虽叶驰请了邱太医,又使了几个妥帖的人去,到底不是自己,如今得了老王妃的话儿,时潇心里头一边儿感激老王妃,一边儿忙让人备车,略收拾收拾出府往井水胡同去了。
  虽如今贵为定亲王府的小王妃,时潇出来也是能简单就简单,尤其是回井水胡同瞧她爹,不想弄得人尽皆知,故此轻车简从,只带了一个婆子,心里头急,便催着车把式快些,眼瞅过了前头的长街,拐个弯就到了,忽听车外一阵喧闹。
  时潇还没来的拨开窗帘往外看,只听见马匹悲鸣一声,马车就失去了控制,飞快往前冲了过去,冲力使得时潇东倒西歪,时潇慌了,下意识喊叶驰……
  跟在外头的婆子,何曾想过会有这番变故,这条道来来去去也走不少回了,太平着呢,不想刚从后头窜出个骑马的野丫头,到了跟前不知怎么就甩了一鞭子,那鞭子竟甩到了马眼上,那马吃痛,发起狂性来,嘶鸣一声甩了车把式,发狂奔去。
  婆子慌的不知怎么样了,忽看见她家小王爷的马从后头上来,仿佛看见了救星,急忙喊了一声:“小王爷,小王妃在车里呢。”
  叶驰如今是烦透了哈禄赞的妹妹塔娜,狗屁公主,简直就是个野丫头,根本就没见过这么疯野的女人,九公主跟她比起来都可以称为善良文静,偏偏自从见了自己之后,就成天扯着自己跟他们兄妹玩儿。
  哈禄赞也是,好歹是一国之王,虽说来大燕是娶媳妇儿顺带打饥荒,也不能说乐不思蜀了吧,瞅兄妹俩这劲头,跟忘了自己是哈北国的人似的,成天在京城吃喝玩乐,骑马射猎,没点儿正经事儿干。
  害的自己这个被皇上指派来接待的,成天跟着他们兄妹晃,早出晚归,连陪小媳妇儿的时间都没了,他都好几天没跟媳妇儿吃饭了,再说,他老丈人可还病着呢,昨儿跟皇上说,顶不住了,要不去换人吧,皇上好言好语的说了那么一番恳切之词,让他再陪兄妹俩几天。
  要是皇上来硬的,叶小爷脾性上来干脆撂挑子得了,可皇上一这么着,叶驰是一点儿词儿都没有,这不早上陪这俩逛了大半条街,然后塔娜就不干了,说逛这些铺子没劲儿,不如去郊外跑马射猎。
  这丫头是个说风就是雨,说去,不管不顾的上马就往前冲,一边儿还招呼自己追她,叶驰摸了摸箭囊,如果不是考虑到两国的和平问题,他真想一箭射死这个祸害,追个屁啊,大街上横冲直撞,回头撞伤了人怎么办。
  这么想着,叶驰落后了一步,跟旁边儿的哈禄赞道:“你别光顾着你自己,也管管你妹子,不怕你恼,你妹子这样的,要是在我们大燕只有老死闺中的份儿,没那个汉子想不开娶这位一位回去,不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吗。”
  半个月过来,叶驰跟哈禄赞已经混的极熟,这家伙跟他妹子不一样,官话说得极溜,听说他母亲是大燕的女子,所以借着这点儿由头,跟大燕算攀上了关系,进而还想娶一个大燕的公主回去当王后。
  九公主定给了许明彰,万岁爷就下旨封镇远侯府的封锦枫为安平郡主,择吉日成婚,吉日也不远就在三天后,在京城成了礼,再回他的哈北国去,所以,叶驰也算看到了曙光,只要哈禄赞一走,自己就有时间陪媳妇儿了,也不用再陪着这个疯丫头塔娜成天瞎跑了。
  本来还想着,今天跟这兄妹去郊外跑了马早点儿回去,看看能不能陪小媳妇儿去瞧瞧老丈人,他老丈杆子那个病可不大好。
  计量的挺顺当,哪想到塔娜这疯婆子会冲撞了他媳妇儿马车,叶驰一见他媳妇儿跟前的伺候的婆子,心差点儿跳出来,再听那婆子一说,险些吓死,心说,疯婆子,要是他媳妇儿有个三长两短,小爷弄死你全家。
  打马追了过去,却晚了哈禄赞一步,哈禄赞一听婆子说小王妃,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夹马腹就窜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媳妇儿呢。
  哈禄赞的骑射相当厉害,尤其他坐下那匹马,更是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就算叶驰跨下这批乌云追雪,跟哈禄赞的马一比,那也靠不上边儿。
  所以,哈禄赞先一步追上马车,待他的马越过惊马,抽出腰上宝刀,手起刀落,马头落在地上,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叶驰赶上来的时候,哈禄赞已先一步推开车门,时潇以为自己今日必死无疑了,不想却忽然得救,惊慌未定之际,只见车门开处,一双绿幽幽的眼。
  时潇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人的脸,这人就给拽开了,接着她看到了叶驰,一看到叶驰,时潇终是忍不住扑了过去,叶驰一把接住她带到怀里柔声道:“不怕,不怕啊,有爷在呢 。”
  过了会儿,时潇才定了定心神,想起这可是大街上,即便夫妻,如此公然搂抱也是不妥的,忙从他怀里出来,刚要问他怎么在这里,却一眼看见地上一半的马,直觉胃里一翻,哇一下吐了出来。
  叶驰可吓坏了,忙吩咐得禄去备轿,半抱半扶着他媳妇儿离那马远些,见旁边儿有个茶棚子,索性扶着他媳妇儿进了里头坐下,招呼掌柜的要了杯茶与她漱口,又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唇角。
  两人这种动作在家里早已司空见惯,叶驰就乐意伺候他媳妇儿,得禄都纳闷,他们家小爷要说也是个衣来伸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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