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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第一庶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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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漪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是了，现在记得永安郡王的人哪个不是有些底蕴的。当年的永安郡王那才是真正的风光霁月的，哪像现在你们这些九州四子，一点都不服众。”
慕容复见容漪又将矛头指向自己，不禁扶额，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听着，再插嘴我便不说了。甚么九州四子，本来就是世人杜撰，你一个知道其中缘由的人也跟着起哄不成。”
原来，当年永安郡王那一代的时候，人才济济。天下虽然征战不断，但是却呈现出一副欣欣向荣之势。而其中最为出众的有四个人，雪缘的柳青迟，蛮夷的萧居白，冰魄的冷子泽。最后一个却是鲜为人知，因为那个人所在的国，早就已经在二十年前的天下动荡中被灭了，如今的小辈们都是生在太平之年，没有体会过战争是什么滋味，自然已经不记得当年那个大放异彩的国度。
二十年前的天下还不是如今这样的天下，那时候的冰魄还不是闻名天下的经商大国，只是一个土地贫瘠，地广人稀的小国罢了。而雪缘也并不是三国之中最弱的一个，哦不对，当时的天下是四国鼎立。当然了，还有许许多多的那些依附四国而生的小国。
正是如此纷乱的局面造成了各国之间的矛盾，于是征战不休。而雪缘因为有一个柳青迟便在四国中排名第二。这个第二，仅仅是因为柳青迟。而第一那国，便是真正的综合国力第一，名叫浔。
那最杰出的四个人才中，唯一的一个女子便来自浔国。一舞惊鸿，名动天下，眸若星辰，脂若凝膏，纤纤做细步，精妙世无双。这人名叫南昀。
因为在那个人才济济的年代，又以这四个人的光彩最为夺目，最为惊艳，于是世人便多事列了个九州四公子的位置出来。为首之人便是雪缘的柳青迟，这一点并没有人质疑，无论是哪个国家的人，对柳青迟的能力都没有人不服。
而昔日的九州四公子的光彩已经散去不少，经过那次战争之后四子中只留在了两个人。再加上那两个人都低调非常，很少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了，于是他们在世人心中便渐渐的成为了一个神话传说，真正知道他们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从长辈敬仰向往的语气中知道那么一二三事。
这个世界的规律便是，不论是什么东西，不论他曾经对人们多么重要，只要他消散了，没有价值了，就会被世人淡忘在脑后。昔日九州四公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于是世人便又根据当今世上的格局评了四子出来。
一位是冰魄的冷云，一位是蛮夷的萧延，一位是雪缘的慕容复，还有一位便是与冰魄的冷云齐名天下的雪缘第一才女唐轻舟了。
慕容复目光闪烁，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道“甚么九州四子，都是虚名罢了，真正有当年公子们风光霁月，真才实学的又有几个。”
容漪知道他这是在说尚书府的那个丫头，于是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说来也奇怪，世人眼中敦厚温良的大皇子殿下对谁都好，说话带半分笑，但是独独对唐家的二小姐好像是眼睛里长了刺一样，百般不爽。
所以容漪并不打算触这个霉头，他赶忙扯开话题道“哎呀哎呀，说什么九州四子啦，你们这一代确实不如当年是真的，跳过跳过，我们继续。”
慕容复又被他打断，呼吸一滞正要发火，却想起了什么一般，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不同容漪搭话。他继续道“可是尽管郡王已经淡出朝堂，多年不出现在世人面前，父皇依旧派人在监视着他。”
容漪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眼中神色微微深了些，果然皇家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信任。曾经让雪缘名扬天下之人退下沙场之后竟然是得到了这么一个下场。
慕容复的声音沉沉还在继续“但是就在三年前，派去监视郡王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永安王府也成了一座空宅。父皇大惊，派了许多人去彻查这件事，但是结果无一不是无功而返。郡王尽管已经避世多年，但依旧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神，是雪缘的精神支柱，父皇晓得其中的厉害关系，不敢怠慢。便急急封了城南永安王府一带的地盘，不准他人踏足。以此来掩盖郡王突然消失的消息，不让世人惊恐。”
容漪的嘴巴张的已经足够塞下一个鸡蛋了，他震惊道“郡王，郡王竟然已经失踪三年了！天呐，你们藏的可真深啊，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
慕容复斜斜看了他一眼，道“这些事心中知道便好，万不能拿出去说。”容漪点了点头道“我虽不喜你们那套虚礼，却也知道这里面的利害，断不会拿出去宣扬。今日的事，除了你我之外，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慕容复满意的点了点头，复而勾了勾嘴角道“其实这三年之所以能瞒住这些消息，倒不是父皇的掩瞒工作做的多好。毕竟那样一个万众瞩目的人，就算再怎么藏也会被人看出蛛丝马迹来的。”
容漪道“那是为何？”慕容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远处清脆的竹林，缓缓道“你可是忘了，三年前发生过什么？”
闻言容漪的脸色猛的便沉了下去，垂下眸子双手紧紧攥紧成拳，道“我不会忘记。”慕容复点了点头道“那便是了。”
三年前，正是那天下俊杰齐齐陨落的一年。九州四子中南昀身死，萧居白身残，冷子泽惨死，剩下唯一的一个柳青迟却不知去向。也难怪如今的天下人才凋零。而容漪记得却是因为，三年前的那场导致俊杰陨落的大事中，他的父母也在那次死了。
都曾是青春少年的模样，都曾名扬天下似骄阳般张狂，却都因为三年前那一场晦若莫深的一件事而齐齐陨落，人的生命有的时候在这个世界上显得那么脆弱不堪。
慕容复见容漪的情绪低落了下去，便不再继续了，这个时候的容漪需要一个冷静的时间。尽管平时的他看上去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但是慕容复知道，他的内心比谁都要敏感。于是他道“好了，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再记着也只是折磨自己而已，早点放下的好。”
容漪难得的没有和他拌嘴，而是低落道“好，我知道。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慕容复点了点头，也知道让一个丧失父母，一个人独自面对偌大的家族，面对那些诡异的风云阴谋的孩子要这么快的忘记这些事无疑是天方夜谭，所以他也不劝了，只是道“那，你先在这儿待会吧，我走了。”
容漪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失神落魄的点了点头。慕容复无奈，只得自己离开。他记得明日便是尚书府本家唐家的家族学堂入学考试了，尚书府向来重视这一次的入学考试，这次甚至和朝廷的秋闱合在一起举行了，其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而当今圣上对秋闱对尚书府家族学堂入学考试的也都十分重视，甚至将两者举行的场所合并在一起了。这对于臣子的世家来说可以说是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一次了，也算得上是给尚书府无上的荣耀。出了一个雪缘第一才女的尚书府，当之无愧的是如今雪缘的第一宠臣，风光势头不在当年的永安王府之下。
但是慕容复知道，皇室哪里有什么真正的重视和荣宠，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拉拢唐元格那只老狐狸做出来的假象而已。一旦荣宠过了头那便是灾难。而且此次之所以将朝廷的秋闱和唐家的入学考试合在一起举行，不过是父皇为了挖走唐家俊杰所做出的一种捷径而已。
直接就可以从入学考试中看出谁有真才实学，谁能入朝为官。心思如此缜密，不愧是他的父皇。当然，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事，反正他知道，以唐家如今的势头来看，定然风光不过三年，便会有新崛起的家族势力来代替了。
盛极而衰的道理谁都懂，但是唐元格如果不懂得收敛锋芒的话，他也没有必要去提醒。只是，值得他护着的人，他不会让朝堂的事波及到她的。那个，存在于记忆中久久不肯离去的身影，很快就能看见了罢？
第三十五章 或许乱世硝烟中曾有某位
也许唐汝舟从来都不知道，有一个人自从见到了她之后便疯魔了一般关注起了她的一切。他自从那次见到她了之后便默默的对她上心了，时常在似玉禀告回来的那些各方势力的消息中特别关注啊一下尚书府的消息。
后来似玉便也就知道他关注的是谁了，对尚书府便也格外在意啊一些，每次带回来的消息中总是有意无意的加上了唐汝舟这一段时间内生活的近况。
所以他知道她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来的，是怎样被嫡姐陷害欺负，这也是他为什么对那个所谓的雪缘第一才女分外反感的原因。只因为他知道，唐轻舟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是借着唐汝舟的一些成就蒙骗世人而已。
他的汝舟是这般聪慧，当之无愧的是雪缘，甚至是整个九州第一才女，可是却因为善妒的主母和嫡姐而被当成一个只会对男子犯花痴的痴傻之人，这让他怎么可能接受。
可是不管他再怎么难以接受，那也是尚书府自家的事情，他的手再长也无法插手尚书府的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只能尽自己所能的保护唐汝舟，尽量帮她躲过一些唐轻舟她们母女两人对她的迫害。
然而，他终究乏术，因为他不仅仅是要保护唐汝舟的慕容复，还是当朝的大皇子殿下。所以便总会有了疏忽的时候，让唐汝舟受到伤害。也是因为一次疏忽，当他再回头看那个丫头的时候，那个丫头已经从一个整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的孤僻少女变成了喜欢整天跟在他弟弟身后的花痴女了。
一个不注意，他护了这么多年的大白菜就让别人给拱了！而且拱的那个人还没费多大力气，甚至没有想过认真去拱上一拱！这让他怎么可能不气，于是那些日子里，朝堂上便出现啊一种很诡异的现象。
但凡四皇子出列表达政见的时候总是能听到大皇子凉凉的声音挑出他的错处来，半点情面都不给四皇子留。一度让四皇子脸上青红交加精彩万分的在朝堂上站了好久，也是从那以后，四皇子彻底和大皇子站在了两个。
尽管如此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尽管和天下为敌又如何？终究他是皇室中人，皇室中人最擅长的不就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而牺牲一切么？旁人为了皇位争的你死我活，他却只为了能护着那人一世安康罢了。
待慕容复离开了竹林之后，容漪才微微冷静了一些，揉了揉胀痛不已的额角，摇摇晃晃的往竹楼里走去。这个地方只有他和慕容复两个人知道，他很多时候不耐烦了家族里的尔虞我诈的时候便会跑到这里来住几天，远离一切世俗的喧嚣。
慕容复也是如此，于是后来两个人干脆养成了一种习惯，每月上弦之时便到这里小聚一番，弹琴吟箫，逍遥自在。
再说另外一边，唐汝舟和幽月两个人因为刚刚和慕容世撞上，怕他反应过来之后来找她们两个的麻烦，便赶紧加快了脚步往城南走去。路上，幽月不满的皱眉嘟囔道“小姐，我这才发现你又蒙我了。”
唐汝舟毫无心理负担的摸了摸鼻子道“啊哈，我坑你深么了？一不骗财二不劫色的，这世上可没有比我更老实的骗子了罢？”她随手折了一朵花，调笑着对幽月道。
永安王府离京城繁华之地其实远的很，就算是在整个京城吃食最密集的地区，但是王府的那一带也是跟多少年了没有人居住过一样的荒凉，一路上杂草丛生，简直不像是一个亲王的府邸，更像是乡野村夫隐居的地方。
但是唐汝舟却不觉得走了这一路辛苦，反而这些京城里看不到的野花，满地的芳华给了她视觉上极大的享受。她觉得，若是哪一天报了唐轻舟和慕容世的仇，又或者哪一天她突然就看开了，不想报仇了，便找一个愿意陪着自己在这种荒凉的地方过一辈子的人来，两个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何其快活。
幽月见自家小姐连认真理她的意思都没有，更加愤怒，气呼呼的嘟起嘴，道“小姐，你说好了要同我说夫人和王爷的故事的嘛！怎么拖了又拖，你是不是诓我？你再这样我便不依了，以后你自己骗王氏要出门腰牌去，我就在府里等着，也不给留饭了。”
唐汝舟道“呦呵，小丫头翅膀，敢和小姐这般说话了？”随即又心虚道“你这丫头忒不会说话，什么是诓你来啊，你陪你家小姐来这里怎么了？掉你一块肉啊？”
幽月愤愤道“掉了好些肉了！小姐你果然是诓我的，再也不要信你了。”唐汝舟默了一默，突然在认真的思考着一个问题，前世的时候幽月虽然和她亲近，却是从来没有这般放肆的对她讲话过。尤其是经过了三年前那次之后，幽月待她更是大声说话都不敢。
可是如今这是怎的了？唐汝舟痛心疾首的自我反省着，待这丫头这般好是对还是错？其实答案早就在唐汝舟心中有了定数了，她不知道这是对的还是错的，因为雪缘国地位尊卑分的极其严格，让一个下人爬到主子头上来断然是大逆不道的。
但这一世还想让她遵循着那些礼法么？不，前世的她因为礼法这两个字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也彻底的看清楚了，那些所谓的礼法只不过是帝王之家为了约束百姓而做出来的假象而已，如果当真遵守了，那便是自己断送了自己的一生。
而且，她只知道看到幽月如今的模样，她很欢喜，这便够了。她怕极了上一辈子的事情重演，每天晚上的梦里，她都能梦到幽月冰冷的身体，含泪的面孔，绝望无助的看着她，道“小姐，我不想和她们走啊。你救救我，小姐…你救救我…”
这样的绝望经历过一次便已经够了，她的幽月这一辈子不会再被人那样欺负了，就算是她自己都不行！
片刻的怔愣，幽月并不知道唐汝舟想了什么，却看的出来唐汝舟眼中的坚定。她微缩了一下，却还是坚持不懈不怕死的道“哼，小姐，你别想糊弄我。”
唐汝舟堪堪回神，看到幽月之后顿时心安了下来，笑道“怎会骗你，不是说了寻一个没人的地方再告诉你么？我看这里就不错，而且离永安王府也不远了，耽搁不了太多的时间，便在这里告诉你吧。”
幽月那小丫头的眼睛里顿时闪现出雀跃欢呼的光芒，顾及唐汝舟的脸面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得掩着唇忍着笑意道“好耶！”唐汝舟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女大不中留啊，这丫头还没见过人家永安郡王，只不过听了几年他的传说便对其痴迷至此，这若是哪一天见到了，岂不是要把她这个主子忘到后脑勺去了。
两人席地而坐，唐汝舟手上随意扯过两棵杂草捏在掌心着，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想着怎么开口。幽月此刻也不催她了，咬着一根狗尾巴草紧张而又期待的看着她。
唐汝舟道“娘亲说，永安郡王是有喜欢的人的。”憋了许久之后唐汝舟如是憋出一句道。幽月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去，啊，王爷居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么？那定然是个很美妙的人儿罢？这世上有谁能配得上王爷呢？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自己喜欢上的东西便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觉得谁都配不上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而像幽月这样子将永安郡王当成梦中来仰慕的人数不胜数，她们自然都知道自己配不上郡王，却也不甘心的觉得没有人能配得上。
唐汝舟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后继续道“娘亲并未和我说过郡王喜欢的那个人是谁，而且娘亲提起的时候晦暗莫深，应该是个不该被提起的人罢。娘亲说，她是那个人的侍女，当年那个人也曾是这世上最优秀的人，但是后来她死了。”
幽月一张小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了，睁着眼睛愣愣的呆了一会儿，良久之后才艰难道“她很优秀？”唐汝舟不置可否“娘亲是这样说的，她虽然不肯告诉我那人是谁，也不愿意提起。但是说起那人的神色时却是眷恋非常，能让娘亲那般怀念的人，想来也是个妙人，配得上永安郡王。”
“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夫人是谁的侍女啊！这件事王氏如果知道的话，当年又怎么可能不拿出来打压夫人？”闻言，唐汝舟的眼神暗了一暗，凉凉道“娘亲说，当年父亲是当真欢喜她的，在跟了父亲之后便替娘亲掩盖了过去所有一切的痕迹。”
但是这种喜欢又有多久？她曾问过娘亲后不后悔，最好的年华在后宅中度过，娘亲说过，她也曾是在草原上纵马飞奔的江湖儿女。该是有多爱父亲才会甘愿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中？
第三十六章 繁华处过往荒芜
这个问题的答案，当初唐汝舟的娘亲没有回答她，那她便是一辈子都不知道答案了。应该是不悔的罢？娘亲说起父亲的时候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她在临死前的那几天虽然等不到父亲回来，但是却着她的脑袋，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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