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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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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一句话的时候,楚云笙明显的感觉到空气里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想了想,她往旁边退开了一步,才点头道:“出去走走,赏赏雪,赏赏梅也是不错的。”

    “那,我们一起去吧!”说着话,不等楚云笙答应,林叶霜已经蹦跶到了她身边。

    看着她背着这么重的一把斧头,分明轻功差的惨不忍睹,却还能健步如飞,这一点,着实让楚云笙佩服不已。

    想到此,楚云笙好奇的点了点她背上的斧头,问道:“林女侠,你平时都背着这个,腰不会疼吗?肩膀不会疼吗?”

    林叶霜一边跟上了楚云笙的步子,一边摇头笑的没心没肺道:“早习惯了呀,我小时候习武,又没有天分,连最简单的轻功都练不好,所以就只好练些蛮力可以促成的功夫咯。”

    楚云笙跟她并肩,慢悠悠的出了院子,绕过了春晓他们设下的阵型,朝前面大堂里走去。

    这处落脚点设计的极其精妙,从后院看似是在僻静的街上,实际上转过了几个院子之后,正门正开在卫王都里最热闹最为宽阔的长安街。

    正门上,还挂着茶楼的招牌,做着正儿八经的生意,实际上这茶楼里上至店主账房,下至小二后厨打杂的,都是姑姑分布在民间的暗卫扮演的。

    下雪天,茶楼的生意比平时要好上几分,楚云笙带着林叶霜到了大堂,对店小二使了一个眼色,就直接从楼梯上了二楼,找了一间靠窗正对长安街的雅间坐下。

    她抬手将小二端上来的热茶给林叶霜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好奇道:“虽然,放眼天下,楚国和卫国的民风是最为开放的,对女子的禁锢也相对的少一点,但按理说,你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族里虽然不会反对你习武,但至少从小也会强迫你学习琴棋书画女工一类啊,即使不习武,你身边也有大把的护卫足以保证你的安全,既学不好武,却又为何这般为难自己?”

    林叶霜的这一身寻常汉子都望尘莫及的蛮力,绝非是一朝一夕所练成的,而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姑娘,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金娇玉贵的生活不过,要这么苦练力气,学这蛮力功夫?

    这话似是也戳中了林叶霜的心口上,她本来大大咧咧的性子,脸上从来都带着爽朗无所谓的笑容,因为这句话而敛去了笑容,楚云笙看向她的眼底,只觉得这一瞬,她的眼底里,有一缕自己看不懂的深情和温柔在流淌。

    只见她揭开茶盏,吹开了面上的茶沫儿,叹息了一口气,才道:“是为了小元子。”

    “嗯?”

    则会,轮到楚云笙惊讶了,林叶霜女侠如今这般力大无穷让人望而却步,是因为二元?

    不等,她做出猜测,却听林叶霜已经抿了一口茶,徐徐道来:“我们两家是至交,所以父辈自幼就给我们订了亲,但是,小时候的小元子,体弱多病,而我又天生愚钝,学不好文,更学不好功夫,所以,每天我们一起从国子监上了课回来,都会被其他贵族家的孩子嘲笑,他们会拿着我们两个当笑柄,说着各种难听的话,说他是病秧子,说我是个小傻子,病秧子娶了小傻子……有时候甚至还会用石头扔我们……”

    “那你们身边的书童呢?护卫呢?”

    “在国子监里上学的,都是朝廷重臣乃至皇族的孩子,哪个身份又低了呢,那些护卫只能当做是小孩子们的玩闹,不敢贸然出手,也不会回去跟家里禀报,也许即使是禀报了,家里的大人们也只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因为两家孩子的缘故而生分了朝中那些微妙的关系,所以……我是从那时候起,决定要好好练武,再苦再累都不怕,我要保护他,没有天赋,学不好轻功,便从体力练起,跟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学一点拳脚功夫,会些剑招就可以,我想的是,再有人欺负他的时候,我可以为他挡下一切伤害,而后来发现,我果然适合练斧头,哈哈。”

    说到最后,林叶霜已经自顾自的爽朗的笑了起来,然而那笑声里包含着多少过往的辛酸和无奈,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她见到的二元,不但是个绝顶高手,还是个性格活泼的有些过头的少年,同今日里林叶霜口中听到的完全不一样,这些年,他们这两人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林叶霜对她的小元子情根深种自是无疑,那么对于二元来说,林叶霜又是怎样的存在呢?想起一次次提及他那未过门的妻子的时候,二元那般的表情,到底是真的抗拒,还是只是开着玩笑掩盖自己内心的某种情绪?

    这些,楚云笙都不得而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连自己的感情都参不透,更何谈去分析别人,想了想楚云笙垂下眼帘来,喝了一口茶,将眼底里的情绪掩盖了下去。

    不等她这口茶喝完,却见窗户下喧闹的街道上,突然安静了不少。

    她放下茶盏,转过身子向另一边看去,才见到,街道的那一头,出现了一座半敞着的撒花云帐步撵,由四个壮汉抬着,步撵的周围分别站着四个妙龄女子,每行一步,都将手中篮子里的花瓣向周围撒下一把。

    那步撵便踏着花香,一步步自那头,向楚云笙这边行了过来。

    那步撵之上,姿态慵懒的半躺着的人,不是玉沉渊还会是谁?

    一见到那步撵的一瞬,楚云笙就觉得头有些大了,玉相每次出场一定要这么高调这么拉风吗?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生存环境或者成长经历造成了这位这般张扬肆意的性子?楚云笙很是好奇。

    但是想想,他来的正好,她本来也是要去找他的。

    而事实证明,不需要楚云笙主动上前,玉沉渊的目标就是这酒楼,准确的说,是这酒楼之上的她。

    在所有人叹息和倒吸凉气的声音中,玉沉渊走下了步撵,目不斜视,直接进了酒楼,才到大厅,就迎上了楚云笙的目光。

    两人在对上目光的那一刹那,本来还很喧嚣的茶楼,似是突然来了一场狂风骤雨,所有的声音都被淹没,所有的嘈杂都了无痕迹。

    因为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楼上坐着的翩翩少年和楼下站着的绝色男子身上徘徊。

    玉沉渊对楚云笙抬眸一笑,不等她邀请,他已经提起步子自顾上了二楼进了雅间。

    而他身后跟着的四名女子则止步于门口,并在他进去之后,放下了楚云笙和林叶霜之前没有拉下的竹帘。

    随着竹帘被放下,立刻就将楚云笙林叶霜和玉沉渊三人所处的地方与整座酒楼隔成了另外一个独立的空间,小小的帘子也打断了所有人或带着探究,或带着惊艳的目光。

    楚云笙拿着茶盏,对玉沉渊抬手一引,笑道:“什么时候玉相低调了,我才是要好奇了。”

    玉沉渊似是没有听出来她这话里的嘲笑,自顾在楚云笙身边坐了下来,随着他一靠近,他那一身奢华浓郁的香味瞬间将楚云笙包裹住了。

    不似苏景铄身上带着的那种沁人心脾的清香,玉沉渊身上似是与生俱来的带着一种与他性子一样的,浓烈的近乎霸道的气息。

    “恰好路过,玉公子好小气,也不请我喝杯茶吗?”

    在带着林叶霜来喝茶的时候,楚云笙并没有想到玉沉渊会来,所以小二上茶的时候,也只拿了两个茶盏,一时间,楚云笙不解他这是何意,而玉沉渊却已经探手向楚云笙手中握着的茶杯抓来。

    而这杯茶,是楚云笙刚刚喝过的。

    就在楚云笙愣神的功夫,刚刚还摩挲在她指尖的青瓷茶盏已经到了玉沉渊的手中,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握着茶盏,似笑非笑的看着楚云笙诧异的目光道:“玉公子似是不欢迎本相的到来?”

    楚云笙眼底里划过一丝惊讶和不解,不过也转瞬即逝,面对玉沉渊这样的狐狸,只有不动声色,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被他看出窘迫,才不至于落了下风,否则的话,都会正中下怀,被他取笑了去。

    对付腹黑皮厚老谋深算的狐狸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更腹黑皮厚更老谋深算。

    若干次跟玉沉渊交锋之后,楚云笙悟出来的真理。

    所以,即使是看着玉沉渊拿着她刚刚喝过的茶盏,含笑饮下,楚云笙面上依然从容镇定的答道:“自然要请的,但既然玉相喜欢我这杯茶,让给玉相喝了就是。”

    说着,楚云笙嘴角一咧,对着玉沉渊越发笑的温婉道:“只是玉相不要嫌弃我早上才吃了韭菜馅儿的肉包子还没漱口就是了。”

    “噗!”

    闻言,旁边的玉沉渊面色一暗,还没说话,却见楚云笙对面坐着的林叶霜已经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好在楚云笙躲闪的及时,否则,林叶霜的这一口茶,只怕正好让她漱了口。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玉相的婚约?

  
    
    林叶霜当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摆手尴尬的笑道:“我去看看阿呆兄去哪儿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说着,她的人影已经一溜风的不见了。

    玉沉渊的面色已经缓和了过来,他放下茶盏,抬手托着腮,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若有所思道:“说起来,我很是好奇你那位阿呆兄,是什么来历?”

    阿呆的来历,楚云笙都不清楚,不仅仅不清楚他的来历,连他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或许跟辽国那位深宫中的皇后有些千丝万缕的关联,否则的话,当年辽皇后也不会请求师傅不遗余力的救治他,但辽国人极重视皇族血统,也不可能会让皇族的子弟流落民间的,所以最初楚云笙还猜测过有没有可能阿呆是辽国的某一位生下来就有不足之症所以不受宠的皇子,但后来查过辽国的皇族族谱,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并非是皇族中人。

    关于他的身世,估计也只有师傅才清楚罢。

    或许,苏景铄也知道一点,不过之前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没有向他问起。

    其实,不管阿呆是什么身世,家族背景如何,他都是阿呆,是那个永远带着青铜面具,一直将外面的世界与自己隔离开来的偏执单纯的少年。

    楚云笙不知道玉沉渊何以会对阿呆的身世产生兴趣,这还是他头一次用这么正儿八经的态度向她打听一个人。

    但是她所知道的答案恐怕要让他失望了,楚云笙抬手,将窗户往上推了推,拉大了缝隙,外面肆掠的风转眼间就席卷着从那缝里钻了进来,让人且冷,且清醒,楚云笙没有看玉沉渊,只把目光落下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淡淡道:“他是我师傅领养在身边的孩子,性子比较单纯偏执,所以对功夫的造诣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和专注。”

    “领养?多大的时候领养回来的?”玉沉渊收回了落在外面的目光,转过眸子里,认认真真的瞧着楚云笙,似是想从楚云笙的目光里看出她的话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追问道:“你可知他这性子,是与生俱来的孤僻和内向吗?”

    楚云笙也不避让他探究的目光,耸了耸肩,摇头道:“谁知道呢?”

    说着,不等玉沉渊继续追问,楚云笙反问道:“怎的?看来玉相对我家阿呆兄很感兴趣?”

    闻言,玉沉渊轻笑一声,笑声很轻,几不可闻,但楚云笙还是听到了那气息里带着的讽刺意味。

    只是这声讽刺,到底是嘲弄自己呢,还是阿呆,她就不确定了。

    而不等她再细看,玉沉渊已经抬手伸了一个懒腰,做无所谓状,道:“不过是像一位我曾经认识的故人罢了。”

    “那一定是玉相认错人了。”楚云笙虽然嘴上却在立即否认,但心里却不免猜测……玉沉渊跟阿呆,怎么可能是旧相识?看阿呆的神情根本就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他那十多年,也跟自己被关在锁妖塔似得,都是在那山谷里度过,怎么可能认识玉沉渊呢?

    但是,既然不可能认识,为何向来心思深沉,从不向外泄露自己一分一毫的情绪的玉沉渊又为何要这么一说?

    想到此,楚云笙蓦地想到,玉沉渊千方百计想要去往辽国,甚至愿意同苏景铄和自己达成协议,助自己扫除奸臣,只是为了要得到去往辽国的敲门砖。

    而辽国跟阿呆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切看似没有关联,但窜到一起来看,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只是真相却扑朔迷离,让人看不清楚。

    玉沉渊的目光已经落回到了街上,不再看着楚云笙,他喃喃道:“可能是认错了呢。”

    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若有所思,甚至失魂落魄的样子,楚云笙心生好奇,正要打趣两句,却见他突然转过了眸子,对着自己笑吟吟的凑了过来。

    那似笑非笑的眸子,那闪烁着狐狸一般狡黠的眸光,无一不是在告诉她,这才是玉沉渊,刚刚的一瞬间,只是她的错觉!

    “不知玉公子,对今晚的行事,有几分把握?”

    自从楚云笙当着李晟的面随意的编造了一句,自己这个玉笙箫的假身份,玉沉渊就以玉公子玉公子的称呼她,也不知道这称呼特别在哪里,不过反正没有少半块肉,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楚云笙也由着他叫。

    随着他一凑近,楚云笙只感觉到自己周身萦绕的那浓郁奢华的香味越发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的往窗户边靠近了半步,不答,反问道:“玉相觉得,我有几分把握?可否成事?”

    今日的玉沉渊穿着一身月白色云纹锦袍,腰间束着镶嵌了祖母绿的碧玉带,胸口依然如他一贯的穿衣风格一样,永远半敞着,看似有一团烈火在胸腔中灼烧着,胸口再也承受不住那般的热度,所以才要用这种半敞着衣襟的方式散热……实际上,他心口里的寒冷岂止是冰冻三尺。

    听了楚云笙的反问,玉沉渊似是听到了一句好听的玩笑一般,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随着他的笑意,半敞的衣襟下那精致的锁骨下的胸口微微起伏,那一抹恰到好处的玉色甚至胸口处那一朵嫣然的红梅隐隐可见,且妖且娆,带着致命的魅惑。

    “不然你以为,我会把毫无胜算可言的赌注压到你身上,同苏景铄做这样一个交易?”

    闻言,楚云笙朝他不经意的一瞥,将他那锁骨下的一抹玉色那那红梅瞧个正着,一时间只觉得似是被烧红了的烙铁烫着了,脸红心跳的厉害,不过,她到底已经锻炼出了几分脸皮心黑,所以眼帘稍稍一垂,再抬眸看向玉沉渊,已经换上了一副从容自如的神情。

    她笑道:“那我可是要先感谢玉相的慧眼识人了。”

    玉沉渊听了,丝毫不谦虚,反倒自我夸赞起来:“那是,本相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

    虽然他这句话更多的是在夸他自己,但却也间接的把楚云笙也抬高了一番,楚云笙也就不去反驳他了。

    哪晓得,玉沉渊话锋一转,突然道:“但是本相却也没有料到,玉公子除了心思机敏,反应迅速,对别人心狠手辣下的了手,更对自己更狠,在赵府,故意扭伤脚腕的那一下,力道绝对不轻,被赵勋徒手接骨,却还能保持着面色镇定从容,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女子,你还是本相见到的第二个。”

    不似他平时说话总是带着几分讽刺和探究,这句话,楚云笙还听出来里面确实是带了几分惊讶和欣赏。

    被他嘲弄惯了,这么一赞许,楚云笙反倒有些不适应了,她叹了一口气,谦虚道:“没有办法啊,行事迫人,否则,以我这从未学过任何舞技,四肢完全不协调的人去跳舞的话,只怕才一开始就会被人轰了下去,不仅仅是露馅儿达不成计划那般简单,只怕小命都难保,说起来……”

    刚刚玉沉渊的话里,是提到楚云笙是他见识过的对自己狠的第二人,那么第一人是谁?

    心里这样好奇着,便也随意的问了出口:“那另外一个女子是谁?”

    这一次,玉沉渊却没有回答他,他垂下了眼帘,将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里的情绪完美的掩盖了起来,抬起的手指摸索在楚云笙的那个茶盏上,沉默着,半天没有再说话,看情形,却已经不想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究。

    见他今日这么反常,连续几次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楚云笙也不便再继续下去,而且这也是玉沉渊个人的隐私,眼下,只要无关两个人之间的合作,她都可以不去过问,毕竟是他的私事。

    恰巧,这时候小二也已经又送了两只杯子过来,不知道是离开的林叶霜专门去吩咐的,还是这店小二机灵。

    楚云笙接过了玉瓷杯,分别给玉沉渊和自己都倒了一杯,就捧着茶盏,依靠在窗边,赏景,品茶,想着自己的心事。

    而玉沉渊似是也有自己的心事,接过了楚云笙递过去的茶之后,目光就有些飘忽的落向了窗外对面的屋脊上,又似是透过那屋脊看向更远处,总之,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各自想着心事,没有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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