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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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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无视很多很多次的楚云笙早已经习惯,也没想着他会回应,而就在楚云笙想着该用什么办法将他劝回房里的时候,本来以为不会对她回应的人却突然出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他跟自己说什么?楚云笙这一刹那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嗡嗡嗡嗡的响,只感觉自己是没有听清楚阿呆的说话,又或者是她再一次出现了幻听,出现了错觉。

    上一次,也就是第一次阿呆跟她讲话,那还是在临阳城的时候,她劝他不要跟着自己回卫国,当时他破天荒的说了两个字——跟你,激动的楚云笙当时没有趴在地上打几个滚,然而这一次,在她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他居然说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然而,这时候,他跟自己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那个……阿呆兄,怎么了?无端端的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楚云笙不由得出声问,当然她还是努力压制住自己语气里的激动情绪的。

    阿呆的目光蓦地一紧,那一汪如清澈的湖水的眼睛似是突然被投入了一块石子,顷刻间荡漾起一圈圈涟漪,他又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楚云笙。

    楚云笙也认认真真的看着他。

    就在她以为他看的那么认真,定然是斟酌了词语就要说后半句的时候,这人居然突然嗖的一声……又如同他从对面过来时的那般迅速那般突然的……回到了对面的屋脊上……

    继续保持着八风不动的玉雕姿势。

    仿似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包括那三个掷地有声的字,都不曾被人说起过。

    仿似一切都只是楚云笙推开窗户之后出现的错觉。

    然而,楚云笙之前抬起挥动的手还没有放回,阿呆突然掠过来又突然转身掠回去而带来的一阵独属于他的幽香还萦绕在楚云笙的鼻尖……这一切都说明,刚刚所发生的,并不是幻觉。

    但是,既然是真的,那么阿呆那句对不起又是什么意思呢?

    楚云笙叹了一口气,还来不及细想,院门被打开的声音已经再度响起,紧接着,春晓以及身后跟着的一个身姿颀长的青年已经进了院子。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反对

  
    
    夜色渐深,月光也渐渐暗淡了下来,恢弘的楚王宫笼罩在这一片朦胧的月色下,比起白日更添了几分庄严肃穆之感。

    苏景铄快马加鞭的回了王宫,连自己的寝宫都还没有回,下了马就一路加快了脚步往甘泉宫走去。

    而平日里早已经熄了灯的甘泉宫,这时候还依然灯火通明,等人传报之后,便有太监引了他进到里间。

    还未走近,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刺鼻的药味,还有皇祖父那已经在竭力压制住的咳嗽。

    苏景铄走进了里间,这时候才有两个小宫女走上前去,将床榻前本来已经落下的帷幔轻轻打起。

    苏景铄跪下行了一礼,这才抬头望去,只见,不过才短短半年时间未见,年近六旬的皇祖父楚王苏怀越看起来似是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岁。

    面色蜡黄,两鬓斑白,额角上的皱纹痕迹越发加深,原先他离宫之前见到他还是精神矍铄,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而现在再见,只觉得此时此刻,半躺在床上的不过是一个已近垂暮之年的寻常老者。

    不过才半年功夫。

    想到此,苏景铄心下一软,自责道:“是孙儿不孝,离宫太久。”

    自从苏景铄一进门,苏怀越的目光就紧紧地锁定在他的身上,见他跪下行礼,却也不叫他起来,良久,等他的咳嗽终于平息了下来,他才道:“你还知道你不孝。”

    闻言,苏景铄一愣,有些意外。

    意外的是,从来对他宠爱有加的皇祖父,都不曾用这般职责的语气,严厉的对他。

    而此时,听他的语气里,似是对自己有很多的不满和生气。但在这一次离宫之前,他就已经请示过他,提到过短则一两个月,长则半年,当时的皇祖父是支持自己多去各国走走,了解天下的局势的。

    苏景铄不明白,他抬眸,迎向那一双格外精明的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而看他还露出一副毫不知错的表情,苏怀越的面色越发沉了几分,他动了动身子,也不顾御医的一定要在床上静养的嘱托,直接撑起身子坐起来,面对这苏景铄怒斥道:“她是谁?”

    被突然劈头盖脸这么一斥,苏景铄又是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皇祖父问的是谁,然而当他的大脑下意识的想到楚云笙的时候,他的心蓦地漏掉了一拍。

    她……皇祖父说的是她吗?

    还来不及让他细想,苏怀越又道:“你是什么身份,堂堂楚国的皇太孙,将来的皇位继承人,你的皇太孙妃将来就是以后楚国的国母,怎的在外面招惹那些身份不明来历不明的女子!”

    再不做他想,果然苏怀越说的是楚云笙,然而他和楚云笙的事情,皇祖父又是如何这么快就知晓的?他本来也是打算这次回了楚国,将许多事情处理好了,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却没有想到,有人比他更快一步,苏景铄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抬眸看向苏怀越的时候,眸子里已经满是坚定,他道:“皇祖父,孙儿已经决定了,皇太孙妃非她不可。”

    “混账!你知道你在说的是什么?”听到苏景铄这般违逆自己,苏怀越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胸口一阵气喘,咳了好半天,才终于又能说出话来,他抬手用指尖指着苏景铄道:“皇太孙妃的位置,不仅仅是人品长相,更重要的还有家世背景,要将来成为你帝王路上的一股助力,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是绝对不可能成为我楚国的皇太孙妃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苏景铄还跪在地上,腰板却挺的笔直,看到皇祖父因为此事而越发气的伤了身体,他也心有不忍,但是有些事情,他不能妥协,也绝对不会妥协。

    “求皇祖父成全孙儿。”

    “除非我死了!不对,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如愿,咳咳咳……咳咳……”

    强撑起来坐着的身子再经不住这样一番猛咳,苏怀越撤了手,再度躺会到后面的靠枕上,不再看苏景铄,而是抬眸,目光有几分飘渺的看着顶上的帷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从来都是个懂事的孩子,不需要我为你操半分的心,而且也一直很优秀,什么事都能做到最好,但是这一次,怎的如此糊涂啊,起初有人禀报,说你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甚是暧昧,而且形影不离,我还是不信的,铄儿啊,女色轻者误事,重者误国,你可知道?”

    苏景铄自幼就没有母妃,父亲又极为疏远自己,自懂事起,皇祖父就是偌大的皇宫里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疼爱自己的人,他对自己的包容和宠溺,远远超过他其他的皇子皇孙,也是这些年来苏景铄所感受到的少有的来自亲人的温暖。

    所以,听到他如此语重心长的话,看到他如今这般糟糕的身体状况,他实在是不忍心说不,不忍心拒绝,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却不愿意有半点让步,他一头跪下来,声音笃定道:“孙儿知道,但她不会误国,也不会误了孙儿的大事,如果没有她,孙儿会觉得人生都没有了意义,即使是将来继承皇位,坐拥天下,可是连个想要与之分享的人都没有,那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皇祖父,请恕孙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祖父还有太子,与我同辈的还有三弟四弟他们,再往上,还有小王叔,他们同样是不输于孙儿的人,所以,如果皇祖父执意不肯接受阿笙做孙儿的皇太孙妃的话,那么大可以让其他人做这个皇位继承人,而孙儿,是非阿笙不娶的。”

    “你!你……”

    听到苏景铄说了这样一番话,苏怀越蜡黄的面色瞬间变的惨白,他一口气说了几个“你”字,却是半天都不能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又咳嗽了半天,等终于缓和过劲儿来,他猛的一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也不知道本来连坐起来都十分费力的他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抬手就拉过来身后搁置的白玉瓷枕,对着苏景铄就掷了过去。

    苏景铄依然跪的笔直,眼看着那白玉瓷枕被扔了过来,就要当头落下,他也不避不让,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生生的受了这当头一下。

    哐当!

    一声脆响,那笨重的白玉瓷枕重重的砸到了他的肩上,擦着额头而过,当即就是一缕血痕自额角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苏怀越眼底里的疼惜一闪而过,不过瞬间就被满腔的怒气所取代,他抬手,对着不远处躬身守候的掌事太监道:“把这混账给我关起来,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带来见我!”

    闻言,已经上了年纪,在宫里摸爬滚打见惯了各种场面的太监总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楞了一瞬,再睁大了眼睛看向楚王,见他面上依然带着不容置喙的怒气,当即就反应了过来,抬手招来了殿外守卫着的禁卫军。

    说起药浆苏景铄压下去,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都只远远的站在外间,有些迟疑的看着里面,还是苏景铄对苏怀越行了一礼,“孙儿心意已决,不会改变,还请皇祖父保重龙体。”

    说着,便起身,随着那些前来压他下去的禁卫军下去了。

    一直到他们走出了甘泉宫,太监总管,刘德福才敢让人将满地的狼藉收拾了,而他自己则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龙榻前,扶着楚王躺下,轻声劝道:“皇上当以龙体为重,切不可动怒。”

    “不怒,你看看,你看看,他都说的是什么话,连皇储的位置都不要了,这还了得,如今,孤还只是拦着,他就为了那个女子连楚国的江山都不顾,若是以后孤不在了,将这天下交到他手中,还保不齐他要为那女子神魂颠倒成什么样子,孤断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刘德福一边抬手帮楚王顺气,一边劝道:“皇太孙殿下也只是年少,所以难得糊涂这么一回,等他清醒过来了,自然就会明白皇上您的良苦用心了。”

    “哎!”

    楚王叹了一口气,想了想,似是下了决定一般,转过头来,目光如炬的看着刘德福道:“你现在就去叫张世初拟旨,昭告天下,要为皇太孙选妃。”

    “喏。”

    刘德福领了命,就要转身退下,却听楚王又道:“另外,再叫林如辉提着那女子的首级来见孤。”

    闻言,已经转过身子的刘德福一愣,眼底里划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被他反应极快的盖了下去:“喏。”

    **********

    虽然是楚王下令将苏景铄关押起来,但以楚王对其的倚重和宠爱,再加上他是楚国皇位继承人的身份,并没有人就真的傻傻的以为是将他关进牢房,其实也不过是将他软禁在上阳宫。

    等苏景铄一到上阳宫,刚刚回了一趟自己家的二元也才到了上阳宫,一见上阳宫守卫这架势,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他道:“主子,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人在您出宫的这段时间造谣,在皇上面前中伤你?而且,您这额角是怎么回事?我不过是回了趟府上,您在这宫中还能遇到刺客埋伏?”

    苏景铄不理会他的碎碎念,左手接过来宫女递过来的热毛巾,便挥退了所有人,自己用毛巾擦拭着额角被白玉瓷枕划出的血痕。

    白玉瓷枕那么重,直接砸了过来,而且当时他也没有运功去抵挡,所以,那一下撞的不轻,不仅仅是伤到额角,现在他右边的肩膀都抬不起来。

    但即便是如此,他依然一身从容,面上并没有半点不愉的神色。

    见他不做声,二元有些坐不住,他跳起来,蹭到苏景铄身边,抓耳挠腮道:“还有这外面突然多了这么多禁卫军,将这上阳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蚊子都飞不出去是怎么一回事?主子你都不着急吗?还有还有,你不是回了楚国要将一些事情弄明白了,就要赶快赶去卫国见阿笙姑娘吗?现在这样的情况,估计你是连上阳宫都出不去了。”

    听到他念念叨叨的说了半天,苏景铄额神色都没有半点动容,但在最后提到楚云笙的时候,他的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挂上了一抹笑意。

    分别已经近十天了,她应该是到了卫国了,现在又在做什么呢?卫国的情况应该让她很头疼吧?

    “喂!喂!主子,你倒是说句话呀,还有,我听林锐说,你把……林叶霜支到卫国去了……是让她去找阿笙姑娘的吧?可是,让大舌头缺根筋的林叶霜去阿笙姑娘身边,不是在给阿笙姑娘添乱吗?虽然我也想天上地下的躲着她,但却也没想过让她去干扰阿笙姑娘呀!”

    听到这样一番话,苏景铄将已经擦好的毛巾放到了桌子上,才抬眸看向二元,并拉低了声音道:“皇祖父已经知道阿笙的事情了。”

    “什么?!”二元一惊讶,下意识的拔高了声音,不过立即就反应了过来,睁大了眼睛看向苏景铄道:“您之前不是说时机未到吗?难怪这还受了伤,还有外面突然多的禁卫军,我已经能猜到皇上的神情和态度了。”

    闻言,苏景铄抬眸望向窗台,窗户大打开着,外面朦胧的月光正好照了进来,他的目光似是在看外面天际的月,又似是透过月看向更远处,“我本没打算这么早告诉皇祖父,但好在之前有所戒备,所以才叫林叶霜去卫国找阿笙。”

    一听这话,二元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蹲下身子来,在地上画着圈圈疑惑道:“您有所戒备,提前提防着,跟让林叶霜去卫国找阿笙有什么关系?那个大舌头缺根筋的女子……从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到二元这样中肯的评价林叶霜,苏景铄又想起那一日,他和楚云笙两个在梅树下一起打趣二元时候的情景,想到此,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当时搀扶着她的手臂,这才分别几日,他竟然如此想她了。

    不过,为了避免二元再继续无休止的念叨下去,他还是解释道:“虽然你那未过门的妻子是大舌头缺根筋帮不上阿笙什么大忙,但是她的身份却可以,皇祖父若是执意反对我跟阿笙在一起,在私下,一定会派人去追杀阿笙……”

    说到这里,苏景铄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寒意,刚刚还扬起微笑的嘴角,也渐渐冷了下来,他道:“而据我所知,这些年,皇祖父私下最信得过的去追杀的组织就是以林如辉为首的暗卫,他一定会将这个任务交给林如辉去执行。”

    闻言,二元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林如辉是林叶霜的二哥,平时最宠他这个缺根筋的妹妹,所以,有林叶霜在,是不会让他伤害到阿笙姑娘的!主子,这招你都能想到!”

    言罢,二元抬眸,再看向苏景铄的眸子里,已经写满了崇拜。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支开

  
    
    夜越发深了,那轮皓月早已经躲进了云层里去了,楚云笙见过了春晓带来的白日里带人刺杀李晟的那个男子,名孙应文,楚云笙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一个个性爽直的汉子。他之前是御林军副将,同赵勋平起平坐,赵勋得势后,竭力打压他们这些倾向于王程的部下,眼看着皇后诞下皇子,李晟挟天子以令诸侯,卫国越发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没有别的办法,便想着豁出一条命去,杀了李晟那奸贼再说。

    这一做法虽然鲁莽,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孙应文也不失为是一条有血性的汉子,跟他清秀儒雅的外表倒有些有些不相符。

    楚云笙白日里为了保护他,用力将他一掌劈出了李晟护卫的包围圈,但下手却有分寸,只是将他打退,并没有伤着他,后来春晓私下已经将楚云笙是元辰先生的关门弟子和公主特使的身份告诉了他,他起初还半信半疑的,就连进了这院子之前,都对楚云笙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到楚云笙拿出了姑姑给她的那块印鉴之后,便打消了他所有的怀疑和顾虑,当即将自己所知道的,楚云笙想要知道的信息都道了出来。

    等从孙应文那里将许多细节了解清楚了、结束交谈,已经过了丑时了,夜色已深,对于明天的事情,她心底里已经有了几分盘算,就让他和春晓都先下去休息,她自己也有些累了,就连外衫都没有除去,直接倒在床边睡下了。

    虽然累极,但因为心里挂念着事情,所以这一觉睡的很轻而且还很不安稳,等楚云笙迷迷糊糊的醒来,天色才将将亮,她利落的起身,摸了两把脸,将头发束好就直接往对面厢房走去。

    才一打开门,她的屋顶上就响起了簌簌簌簌落雪的声音,楚云笙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阿呆在上面,她走到廊檐下,转头看去,正见那少年端坐在屋顶上,八风不动的姿势,似是一直都这样保持着,没有做丝毫的改变,她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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