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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喜_沙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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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最东面的牢房许是与方家人极有缘分，方恒同凌婉被关在这里已经十天的时间了。
凌婉至从那一次刺杀凌霜失败后，一直哭闹个不停，让方恒烦不胜烦。他看着凌婉带着做作的无理取闹，不禁心头哀叹自己那个时候到底喜欢这个女人什么？
“恒郎！为何母亲还不救我们出去？我的腹中的宝宝好难受！”
“恒郎，你为何不说话？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可是我……我也是被凌霜逼得没法子啊！”
084章 触目惊心
“凌婉！”方恒实在忍不下了猛地转过头冷冷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凌婉，“你到今天这个时候还执迷不悟。你口口声声说凌霜逼迫你，可是绑架她侄儿的是你，将她引诱到桃林刺杀的还是你，甚至和乌桓勾结的人也是你！我真的是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何会选择了你？凌婉！将你抬进方家做我的女人，真的……真的是我一生的噩梦！”
“方恒！”凌婉不敢相信方恒居然能对她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那些日子的相处在他眼眸中竟突然全部化作了噩梦？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啊！！”凌婉突然尖叫了起来，她忙捂着腹部，额头的汗珠顿时涌了出来。
一股奇异的狂热袭上了凌婉的心头，她眼前一阵阵发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如今唯一可以仰仗便是这个腹中的胎儿了，凌婉不禁心慌了起来。
“婉儿？”方恒到底还是心疼凌婉腹中无辜的孩子，抬手便去扶着凌婉的肩头，却不想看到了那张令他今生不得解脱的血腥脸孔。
“凌婉！你怎么了？”方恒下意识的躲开却不想凌婉猛地将他的胳膊死死拽住，那张本来纯美的脸因为贪婪而变得异常丑陋。
眼神呆滞，唇角却被自己的牙齿咬出了血，凌婉似乎不知道疼痛甚至将唇角的血吞咽进了肚子，却是虎视眈眈的看着方恒。
“恒郎！我有些饿了！我好饿好饿，能不能给我点儿吃的？”
她声音微颤，那张狰狞的脸不停的抖动着，显然已经到了克制不住的边缘。
“婉儿，你再忍忍，明早说不定我们就出去了！婉儿！”方恒忙向后退去想要将自己的胳膊从凌婉的嘴边解脱出来。
“不！我等不及了！！”凌婉猛地一口咬上了方恒的胳膊，瞬间撕下一块儿血淋淋的皮肉来，大口大口的嚼着吞咽了进去。
“啊！！”方恒一阵惨叫，再也顾不得什么，惊慌失措中一脚将凌婉踹开。
“恒郎！不要！！”凌婉到底身体娇弱哪里能承受得住方恒这一脚狠踹，身子下面早已经血迹斑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方恒瞪大了眼眸，发了疯般得惨嚎起来！
“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睡眼惺忪的牢头刚要发作却猛的站在牢边吓傻了去，牢里头的情形诡异到了极处。
那个方家姨少奶奶居然将自己的夫君咬成了那个样子，更可怕的事情是方家大少爷将自己姨娘一脚踹开，孩子也小产了下来。
整个地上血肉模糊一片，实在令人惊恐恶心到了极致。
“天哪！！快拦住那个疯女人！！”不远处围过来的其他牢头忙去开门可是钥匙慌乱之中却是掉落在地上。
凌婉尖叫着，她的孩子再有两个月便出生了，此番却是在牢中小产了出来。模样已经成形，还是个男孩儿。
“孩子！娘的孩子！！”凌婉将孩子捧在怀中，可是那种快要让人疯了般的饥饿感却是深入骨髓，她猛地垂首冲着血淋淋的死胎一口咬了下去。
“呕！！”方恒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此时外面的人已经将牢门打开，方恒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他再也不敢看凌婉一眼。
“放开我！放开我！！好饿！好饿！！给我吃的！给我吃的！！”凌婉怀中的死胎被牢头夺了下来，却不想被凌婉一口咬住了手臂。
“快！将这个贱人的牙打碎了！这贱人疯了！快！！”方恒喊叫着，声音都走了调。
“怎么回事？”方夫人带着人亲自来接方恒出来，刚刚刑部大牢对方恒的案子撇清了关系，她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恒儿！你胳膊怎么了？”
“母亲，快杀了她！杀了那个贱人！！”方恒浑身是血吓得脸色惨白，一把将方夫人紧紧抓住，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方夫人看着被牢头按住尖叫着的凌婉，饶是她此生见过很多血腥的事情也没料到如今这么惨烈的画面。随即看到了地上那个被丢在一边已经残破不堪的胎儿，心头还是疼了起来，那个是她的孙儿啊！
“来人！将这个贱人好好关着！”
刑部侍郎丰大人紧随方夫人其后来到狱中看到这一幕后狠狠吃了一惊，可还是按照惯例宣布刑部的判决：“凌氏心胸狭窄，贪财成性，与乌桓副将索木图勾结，残虐忠良之后，构陷夫主方恒！罪大恶极！需明日凌迟处死以正国法。”
“哈哈哈！”凌婉听后不哭反笑了出来，头发散乱，唇边到处是血迹，感觉像是饕餮恶鬼。
她猛地扑过来却被牢头们紧紧抓住，她瞪着方夫人缓缓笑道：“母亲，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方玥是我杀死的，哈哈哈！怎么样？痛失爱女的滋味不错吧？哈哈哈……我深夜潜入她的闺房，用被子将她活活捂死的，她那脸上的伤也是我划破的！嘿嘿！你们真傻还想的是凌霜干的对不对？”
方夫人的身子猛的一颤，眼底的怨毒像是一支支利剑要将凌婉刺死。
“凌霜？凌霜？”凌婉突然捂着自己的头，神志不清到了极处，“她死了，她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死了的！我亲手将她毒死了的！为什么？”
方恒惊的一个踉跄向后退去，没想到一向在他面前温柔胆小，纯美如月的凌婉竟然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子。
他脑海中顿时划过一幕幕凌霜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那个女子不善言辞，也不会长袖善舞，但是却比这个凌婉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自己那个时候莫非真的是鬼迷了心窍？
“丰大人，”方夫人突然转身看着刑部侍郎丰茂廷躬身福了福。
“方夫人折杀下官了！”丰茂廷知道今儿方夫人来了这里背后却是方丞相指使，这女子又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他哪里敢受此大礼？
“丰大人，民妇有一件事情相求，凌氏此番胡言乱语行事疯癫分明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恳求大人明日将她凌迟处死后交给方家处理后事可好？”
085章 永不超生
丰茂廷一听方夫人说的是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忙道：“这件事情自然是允许的！”
方夫人点了点头带着失魂落魄的方恒回到了方家，刚进方家的门方恒终于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来人！送大少爷回东苑休养！”方夫人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冲一边的赵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赵嬷嬷忙凑了过来福了福道：“夫人？”
“明日请一个道行极高的道士过来，将凌婉那贱人的尸骨烧成灰，分成五份儿，分别撒到五个地方去。我要将凌婉那个贱人挫骨扬灰，永不超生！”
方夫人一字一顿道。
赵嬷嬷浑身一个激灵，请道士将人的生魂分离，不得转生，不得投胎，连孤魂都做不成，该是何等的恨意啊？！！
第二天，凌婉被凌迟处死，那场景却是吓坏了一个城的人。凌婉居然将侩子手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肉也拼命的用嘴巴抢过来大嚼着吞咽下去，凌家人看到后却是别样的酸楚，五味杂陈。
早知道如此，当初凌国公就不应该将这个孩子救回来养着，白白添了一段孽缘。
凌老夫人至从上一次凌霜中毒，受此惊吓后更是身子弱了几分，叹了口气同凌霜道：“霜儿，凌婉毕竟在我凌家长大，虽然得此报应也是她欠下的。可是毕竟缘分一场，你派钱管家将她的尸身收起来捡个地方好好下葬了吧！”
“是，”凌霜忙点头，心头却也是说不出来的堵得慌，按理说大仇得报可是为什么反倒是觉得恹恹的。
“祖母，霜儿，不必了，”方玉微微笑道，“方家的人已经将凌婉的尸骨运了回去。说是她怀的是鬼胎，煞气太重，需要请道士做个道场镇魂。”
凌老夫人叹了口气道：“罢了，随他们去吧！你们先退下吧。”
凌霜随着方玉退出了松鹤堂，走到池塘边的梅林中时，凌霜突然停下了脚步。
“凌婉的事情是你设计的吧？”
“怎么？”方玉唇角微翘，将她的下巴轻轻捏住抬了起来，桃花眸中盈满了笑意，“娘子，生气了？”
“你给凌婉用了什么才让她……变得那么疯狂？”凌霜一想到一个人居然能在凌迟中吃掉自己的肉，就觉得浑身恶寒，而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太可怕了。
方玉神情中的寒意稍稍涌出了几分，眉头蹙了起来：“我只不过给她下了一种江湖中失传的‘胎鬼’蛊毒，用她的胎儿养着，十天之后发作，一旦发作一个人会不停的想要吃肉，那种饥饿感能令任何一个正常人发疯，最后吃掉自己气绝身亡”
凌霜身子微微一颤，方玉的手段她也见识过，只是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过狠辣了。
方玉猛地将凌霜箍进怀中喃喃道：“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想要害我的霜儿，我都要他万劫不复，连灵魂都不得超生！”
凌霜猛地一震，抬起手臂轻轻环住了方玉的腰。如若不是经历过太多的折磨和哀伤，方玉决不会在骨子里存着这样血腥的怨毒。
相比报仇来说，她更希望这个男人能真的走进阳光中来，好好活着。而不是生活在仇恨的阴影中！
“方玉，答应我好好地活！”
“傻丫头，”方玉垂首吻着她的发心，心头叹了口气，有你便能好好活，可是你这丫头偏生性子倔强到这种程度，还不答应我。
夜深了，方玉骑着马去了三皇子的瑞王府，凌霜独自一人带着香火灯烛到了梅林深处。地上的积雪还没有化尽，显得有些斑驳。
凌霜裹着一件狐裘披风，找了一块儿空地，将香烛点上，随即擎着三炷香冲着深蓝色夜空拜了拜。
虽然之前她一直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至从自己穿越到了凌霜的这具身体上，她如今什么都能信了。
“凌霜！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凌婉已经死了，方恒也真的不是个你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大仇得报，你也可以放心去投胎了。来生投个富贵人家，不要做什么轰轰烈烈的将军，也不要喜欢上你看不懂的衣冠禽兽。平平安安，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好。”
凌霜垂首又拜了三拜，刚将香烛插进了香炉中，突然心头狠狠一痛，随即却是陡然轻松至极的感觉。
她猛地抬眸却发现香炉中的香灰洋洋洒洒飞到了天际，化作了一片星辰，抑或是一团纯净至极的云雾。
心底陡然传来一个女子清冽至极的声音，带着几分独特的骄傲，还有一丝丝笨拙的羞涩。一听便不是那种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之人。
“谢谢你，请替我照顾好凌家，照顾好祖母，祝福你和方玉。”
“喂！凌霜！是你吗？”
“谢谢，谢谢……”
凌霜猛地一怔，四周的那些幻觉瞬间消失得干净。她正自怅然若失，不远处的梅林外面传来嫣红喊她的声音。
凌霜用腰间的佩刀将冻得坚硬的地面生生凿出个坑来，将之前香灰等物品埋了进去。做完这些后，突然觉得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过去的凌霜已经开始新的征程，而自己却要仗着她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大小姐，你病刚刚好了，怎么又随便乱跑，万一染了风寒怎么办？”嫣红忙将凌霜披风上的风帽替她提了上来，还将一只暖手用的小手炉塞进了凌霜的手里才安心了些。
“你这丫头，我哪有那么娇贵？”
“姑爷说了，大小姐就得这样娇贵着宠着才行，大小姐天生便是应该给人宠着的。”
“好了，好了，也不知道姑爷给你们都灌了些什么迷魂汤？对了，找我做什么？”
嫣红忙道：“宫里头传话让大小姐明天进宫里头一趟。”
“进宫？传话的是谁？”
“回禀小姐，是宫里头的魏公公，不过魏公公交代说，天寒地冻的大小姐不必要急着赶回去，他就是捎个皇上的口谕，如今已经回宫了。”
凌霜眉头狠狠蹙了起来，这皇帝老儿又是唱的哪出？
“姑爷回来了吗？”凌霜现在还真的有了依赖性，不管遇到什么先听听方玉的想法。
“姑爷说今儿留宿瑞王府，明早赶回来！”
凌霜暗自吃了一惊，没几天时间方玉居然这么快成了瑞王的心腹，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086章 被参一本
第二天一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方玉还没有回府里来。凌霜也不等方玉了，挑了一件品月色直领锦衣穿上，整件衣裳除了腰间的织金瑞花旋云纹之外再无装饰，配着腰间收紧的碧色暗花攒心菊长裙，整个人大气中还带着几分清秀之色。
嫣红帮凌霜将裙角处整理好后，不禁抿着唇笑道：“姑爷还真会给小姐改衣服，每一件都是这样的好看。”
凌霜微微一笑，这个可以苟同，方玉那家伙倒是有几分艺术眼光的，这种独到的眼光也挺符合现代人标准。
她的身子猛地一顿，快要被遗忘的那个片段又突然涌入她的脑海中。是啊，他的很多审美观念都超出了这个时代，难不成他也是？可是这怎么可能？
凌霜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排挤出了脑海，还是先应付当下的好。
凌府的马车早已经备好，凌霜其实很想骑着马驰骋可是宫廷重地由不得她一个女子嚣张，这种憋屈的感觉真的很令人心烦意乱。
很快马车抵达了东司马门，魏公公早已经侯在了宫门处等着。凌霜下了马车，冲魏公公福了福道：“有劳魏公公带路了。”
魏公公看着如今的凌霜不禁暗自诧异，这个丫头倒是变了不少，身上少了一种生人勿近的冷默多了几分灵秀。
换上女装，梳着简单的发髻看起来却是美得惊人。怪不得外面传言说即便是太子殿下都对这个女子分外的情有独钟，甚至还为此闯进凌家后宅大闹一场。
不过这件事情庆幸的是没有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早就被皇后娘娘命人暗中压制了下去。
如今凌霜的夫君又是瑞王殿下的座上宾，想来凌家的崛起也是指日可待了的。魏公公想到此处更加不敢怠慢了去，躬身笑道：“凌姑娘这边请！”
凌霜随着魏公公到了御书房，魏公公进去通报不多时里面传来了承平帝威严冷酷的声音：“让她滚进来！”
凌霜一愣，这是个什么意思？为毛让自己是滚着进去？
魏公公脸色巨变，还以为凌霜这丫头最近春风得意，今儿皇上召见还能得一些赏赐也说不定。没想到被承平帝一阵怒吼让凌霜滚进来，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魏公公忙躬身疾步走了出来，看着魏悦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自求多福之意。
凌霜忙硬着头皮迈进了御书房高高的门槛，刚走进去不禁一愣，今儿这是个什么日子？御书房中满满当当站着皇子们还有京兆尹杜大人，刑部侍郎丰茂廷等。
为首的太子龙辰逸看到凌霜后眼底闪过一抹焦灼，三皇子却是神情淡然，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倒是要看看方玉的这个夫人有什么本事度过这一次难关。
“民女凌霜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凌霜很正式的规规矩矩行礼，今儿承平帝这老家伙火气不小，需要谨慎应对。
“凌霜！你给朕滚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承平帝咆哮道。
凌霜小心翼翼抬眸却看到了青石地面上放置着一只黑漆箱子，已经打开了，里面居然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箱子上面贴着凌家钱庄的封条，但是珠宝里参杂了很多乌桓风格的金银物品。
她心头一顿，这是什么个意思？
“看清楚了吗？”承平帝凌冽的眼神逼视着凌霜
“回皇上的话，民女看到了，”凌霜匍匐在地上，声音中却是冷静如常。
龙辰逸不禁眉头一蹙，这个笨蛋，想死吗？怎么这么同父皇说话？
果然承平帝大怒，手中的奏折甩出，狠狠砸在了地面上，滚到了凌霜的面前。
凌霜一目十行，居然有人参了她一本？！！而且还是半年前凌霜攻打乌桓昆吾城的事情，那一次宇文家族隐藏在兵部的人故意拖延了凌家军粮草的运输。也是凌霜第一次对朝廷发怒，故意触犯了军令，下令将昆吾城的兵马库洗劫一空。‘
可那都是些军粮，兵器之类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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