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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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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猗感觉谁在心头抓了把,也不是很痛,就是不舒服,公输拓曾经休了秀儿,人家秀儿从此再无纠缠过他,同样休了卫沉鱼,她却找上门来了,兰猗嗤声一笑:“怎么,她想回来?”
  公输拓目光逐渐迷蒙:“非也,她没说要回来,要我去见他,是因为她也听说太后要往保国寺进香,而宇文佑会陪同,她想去刺杀宇文佑。”
  休了如同没休,一样的往来,兰猗有点不高兴,不免阴阳怪气道:“她想杀谁即杀谁,作何告诉侯爷呢?”
  公输拓哈哈一笑,刮了下兰猗的鼻子:“就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兰猗忙替自己狡辩:“我才没有吃醋,只是不懂她的做法。”
  公输拓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没什么不懂的,她现在重操旧业,又挂起了京城头牌的名号,她说她现在的客人非常多,每天都快挤破门槛了,说这都是因为她曾经嫁过我,哪个不知道我安远候呢,所以大家都想一睹安远候弃妇的风致,她赚得盆满钵满,非常感谢我,就想替我做件事,也就想到了太后进香这件事。”
  兰猗猛地扬头看向公输拓:“这种鬼话侯爷你信么?”
  公输拓面色一僵。
  兰猗继续道:“按理她该恨你,一辈子不同你往来才对,可是她既往不咎,还要替你做件事,侯爷不觉着蹊跷吗?”


第286章 说,是不是星辰会想对兰猗不利?
  按理她该恨你,一辈子不同你往来才对,可是她既往不咎,还要替你做件事,侯爷不觉着蹊跷吗……
  兰猗这段话的本意,是指卫沉鱼仍旧爱慕着公输拓。
  然公输拓却完完全全曲解了兰猗的意思,他想到了别处,自己不留情面的休掉了卫沉鱼,卫沉鱼仍旧死心塌地的待自己,这究竟是卫沉鱼痴情?还是她另有所图?
  公输拓很是不情愿的怀疑起卫沉鱼来,想着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经历岁月磨砺后的沉淀,他怀疑卫沉鱼,仿佛在一笔勾销那些同卫沉鱼真诚的片段似的,但兰猗的话实在是一针见血,那个风华绝代,让天下男人梦寐以求,京城无数王孙贵胄拜倒其石榴裙下,却不得见她一面,那个连当朝皇帝都敢拒之门外的卫沉鱼,对他公输拓情根深种,可他却休掉了她,这种屈辱,卫沉鱼能忘记吗?
  想了太多,想到头脑昏沉,公输拓哄兰猗睡着后,就出了倚兰苑,喊麒麟备马,他重新回到卫沉鱼家里。
  卫沉鱼离开侯府,重新置办了宅院,虽然比不上先前公输拓给她买的那个宅子气派,也还算要中堂有中堂要卧房有卧房,五间三进,庭院里花草树木齐全,又买了几个仆人,近身的丫鬟粗使的婆子看门的老叟,她又重新过上了高高在上的日子。
  公输拓回来时,卫沉鱼正与一个男人缠绵,这男人非是旁人,正是当今皇上宇文佑,她完全没料到才离开的公输拓会使个回马枪,听门房来报,她顿时慌张起来,看着宇文佑道:“皇上赶紧从后门离开。”
  宇文佑生而尊贵,御极后成为天下第一人,更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竟然让他躲避公输拓,他顿时不高兴道:“朕若不走呢?”
  卫沉鱼匆匆忙忙的往身上套着衣裳:“皇上又不是不知道那厮的脾气,今个他还算好性子,居然让门房过来禀报给我,平素他可都是硬往里闯的,给她看到我同皇上在一起,他一定会生气的。”
  宇文佑一甩阔袖:“他生气,朕还生气呢,你为何如此怕他?”
  卫沉鱼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怕只怕公输拓已经闯了进来,过来恳求宇文佑道:“非是我怕他,而是给他看见我同皇上在一起,若我再想接近他,势必登天,皇上觉着,这样好吗?”
  宇文佑迟疑下,终究还是站起,一边由卫沉鱼带着往后门走,一边道:“朕可是从来没受过如此屈辱。”
  卫沉鱼连哄带劝,好歹把宇文佑送走,刚转回来,公输拓已经大步奔进,见卫沉鱼正在整理衣裳,而床榻上被褥凌乱,他瞬间明白了大概,故意大声嚷嚷着:“我的玉佩掉你这没有?回家不见了,我怕兰猗知道后以此问罪于我,所以赶紧着回来找找。”
  卫沉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床榻,脸一红道:“没发现有什么玉佩,倒是我这头痛得厉害,刚刚在床上翻滚呢。”
  公输拓懊恼的叹口气:“得了,丢了玉佩,回头又得给她闹个鸡犬不宁。”
  转身即走。
  卫沉鱼喊道:“侯爷十年得来的混世魔王称号,这下子却给尊夫人摘掉了,妾身这里恭喜侯爷了。”
  公输拓晓得她话里有话,满满的都是醋味,故作不知道:“没办法,我就是怕她,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行了我得回去了。”
  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门,又急匆匆的出了府门,上马之后摸了摸怀中的玉佩,暗道:“卫沉鱼,你果然有蹊跷。”
  他虽然没有兰猗特别灵敏的鼻子,依然感觉出是宇文佑才从卫家离开的,因为他在这条街的四处发现了很多目光警惕又神秘的人,不用问一定是天子亲随扮成常人随扈宇文佑的。
  了解了卫沉鱼的秘密,公输拓微有失落,毕竟他与卫沉鱼相识相处多少年了,离开这条街他漫无目的的溜达了一阵子,也不急着回家,打眼看附近有家酒肆,他就走了过去,大热天的,酒肆的门窗都敞开着,里头的伙计见他走来,忙迎出,虽然不认识,也知道他是来吃酒的,伙计过来殷勤的结果他手里的马缰绳问:“爷喜欢吃点什么?”
  公输拓脚步不停道:“只要酒够味,菜不拘什么。”
  伙计得意一笑:“咱这里的酒可是纯的很,保管够味,您请进。”
  酒肆不大,客人不少,三五成群,不住交谈,甚为嘈杂,但这酒肆没有雅间,公输拓只好在门口的一张桌子旁坐下,这一处虽然快到门槛了,但好处是可以对街上的情景一览无余。
  不多时,伙计提着酒壶端着菜过来了,三热一冷,有荤有素,合情合理,没有故意宰他的意思,把菜布置好,又给他面前的杯子倒满酒,问还需要什么,公输拓手一挥,伙计便退下了。
  公输拓端起酒杯刚灌入一口,感觉肩头一沉,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他猛地侧头,竟然是久不见面的秀儿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侯爷一个人吃酒,这可是天下奇闻。”
  秀儿不请自坐,还抢过他的酒杯喝了口,辣得直吐舌头。
  公输拓哈哈一笑:“臭丫头,最近跑哪里去了?”
  秀儿穿戴干净利落,一看就是跑江湖的女儿,头上还包着块巾帕,仍旧是光溜溜的大辫子,仍旧是叽里咕噜的大眼睛,仍旧是红扑扑的脸蛋,仍旧是丰而不肥的身段,听公输拓如此亲昵的称呼她,心中酸涩道:“下堂妾,总得找个地儿混口饭吃。”
  公输拓心知肚明她是同星辰会那些人在一起,装着糊涂也不戳穿,语重心长道:“你走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没银子用了就来找我。”
  秀儿小嘴一撇:“天大地大,我又会开店,哪里会没银子用呢,侯爷大可不必为我操心,你还是操心你家里的那位吧,她……”
  自察失言,忙改口道:“我的意思,那位狐二小姐刁钻古怪,成日的惹是生非。”
  她若不做进一步的解释,公输拓还不会多心,她越是想改变什么隐藏什么,公输拓越是多想下去,突然一把抓住秀儿的手,狠狠道:“说,是不是星辰会想对兰猗不利?”


第287章 她狐兰猗就婀娜多姿,我才不要白白胖胖呢。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星辰会亦有星辰会的行事准则,不遵守,如同臣民触犯律法,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且这种帮派的规矩很多时候比律法还严苛,秀儿深知,是以害怕。
  “有你安远候在,谁敢动她狐兰猗。”
  秀儿这样说,公输拓并没有完全信,松开秀儿的手狠狠一笑:“你最好告诉星辰会那些人,有我公输拓在,谁敢动狐兰猗,其下场比五马分尸更痛苦。”
  秀儿心里怦怦狂跳,后怕方才差点说漏嘴,连忙避开这个话题,把脑袋往公输拓那里凑过去,小声道:“听说太后要往保国寺进香,宇文佑会陪同,我们要刺杀宇文佑,我好不容易把你找到了,是要告诉你,星辰会那些人徒有一腔子热情,并没有坐天下的能力,所以等那天我们一旦成功,你提早准备好,立马带人占领皇宫,宇文佑的几个兄弟,那些闲事王爷都不顶用,你就登基做皇帝。”
  无论秀儿这话是否幼稚,公输拓还是非常感激她,问:“你不恨我?”
  秀儿愣了愣,随即凄然一笑:“恨,恨你恨的夜夜睡不好,正因为夜夜睡不好,我想了很多很多,你不喜欢我,但还是很疼爱我,我爷爷的尸首还是你冒着性命危险从城门口劫下来的,然后让他入土为安,所以,你对我有恩,我必须报答。”
  难得她想明白了,公输拓感触颇深的一笑,抬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心意拳拳道:“刘老爷子与我是师亦友,我那样做是应该的,但我希望你明白,我对你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但我是把你当亲妹妹看待的,所以,秀儿,离开星辰会那些人,你想开店,我给你盘一家,你什么都不想做,我养着你,保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秀儿心里一软,鼻子酸酸的,想哭,咬牙挺住,啐了口:“谁要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她狐兰猗就婀娜多姿,我才不要白白胖胖呢,行了,该告诉你的我都说了,你可千万别忘了。”
  她话音撂下就起身走了,任凭公输拓怎样喊她都不顶用。
  卫沉鱼想刺杀宇文佑,看来不是真的,而今她该投靠了宇文佑才是。
  星辰会想刺杀宇文佑,断不会是假的,遑论他们要反朝廷兴前陈,即便是秀儿为报私仇,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而白马西风也答应兰猗去行刺太后。
  公输拓抓着酒杯若有所思,那一天,整个京城就像清空起旱雷,必然会惊动四方,而自己,该怎么应对呢?
  一个人吃酒乏味,他连菜都没碰,最后付了酒钱就回了家。
  进门时故意东摇西晃,老门房忙跑去喊了两个小子来把他搀着回了倚兰苑,人还没躺下歇着呢,老门房又使个小子来报,宫里头来宣旨了。
  料到的,公输拓佯装大醉,胡言乱语不肯起身,最后是两个小子架着他从炕上下来,在门口又弄个轿子抬到了前面,又胡乱按在地上接旨,他心里清亮耳朵听得更清楚,宇文佑要他那天随扈左右。
  传旨的太监宣读完毕,道:“安远候,接旨吧。”
  公输拓已经伏在地上鼾声四起。
  那公公无奈的晃着脑袋,把圣旨硬是塞到他手里。
  等宫里头的人走了,公输拓慢慢站了起来,把圣旨交给麒麟收好,他就徐徐踱到书房,门哐当关上,一个人在书房内沉思,随扈皇上和太后,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一旦太后真的给谁刺杀,宇文佑可算找到杀他的借口了,即使没谁刺杀太后,怎知这是不是宇文佑除掉太后和他公输拓的一箭双雕之计呢,假如宇文佑怕人刺杀太后,然后把罪责归结在他公输拓头上,可真是两全其美了。
  更何况,届时星辰会去闹,白马西风也会去闹,指不定还有什么帮派和人去闹呢,以他的功夫,如果抓不到那些刺客,宇文佑会说他渎职,严重了,差不多就说他故意放走刺客或是与刺客同谋,这,又是宇文佑杀他的一个借口。
  思来想去,自己不能去随扈太后往保国寺进香,不能去,除非是病重,病轻都不能告假。
  兰猗不知去了哪里,人不在倚兰苑,公输拓没有可商量的人,他呆呆的坐了会子,就离开书房,喊人备马,来到了岳父狐彦那个外室翩翩的住处,一般的,傍晚这个时辰狐彦经常来看翩翩。
  当当敲门,有老仆出来把门打开,见是他,就道:“侯爷来了,老爷在呢。”
  公输拓嗯了声,由老仆引着来到上房,然后老仆在门口禀报:“老爷,侯爷来了。”
  狐彦于房内正与翩翩说话,听说公输拓来了,忙迎了出来,翁婿相见,平常的客套都免了,狐彦知道若无大事公输拓不会来打扰他和翩翩,这也是当初他告诉公输拓的,若有重要之事,宫里头见面不方便,槐花里见面亦是说话不安全,就让他来这里,所以,见了公输拓他赶着问:“是不是身子又不舒坦了?”
  公输拓摇头:“今个没犯病,不过,我想让岳丈大人赶紧让我犯病。”
  狐彦如坠五里云雾:“这是为什么?”
  说完发现两个人还杵在门口,忙把公输拓请到里面,翩翩已经端了茶过来,见他们脸色凝重,晓得是有重要的话说,于是推说自己的绣品着急赶工,就去了厢房。
  公输拓端着茶没吃一口又放下,把太后往保国寺进香的事告诉了狐彦。
  狐彦点头:“这事我晓得,我也是随扈之人。”
  公输拓又把宇文佑下旨给他的事说了,也说了自己的难处,怕宇文佑用这个机会来对付他。
  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的仇恨,狐彦虽然知道得不详细,兰猗透露过,他也知道自己的二姑爷在做什么,为难道:“让你病倒并不难,可是你身子本就有病,一旦我给你服用的药加重病情,只怕……只怕这一年你都熬不过去。”
  公输拓突然僵住了,他知道自己的病无可救药,可是他想,只要能推翻宇文佑的朝廷,报了公输家的百年仇恨,他就不枉是公输家的子孙,只要推翻宇文佑的朝廷,他也就兑现了自己许诺给天下苍生的话,而他还要看着兰猗安然的给自己剩下儿子或是女儿,这两件事都完成了,死就死吧,这是天意,自己无可奈何,可是狐彦的话,又让他胆彷徨了。


第288章 这或许不是病,而是中了什么毒。
  医者,能救人亦能害人。
  狐彦实乃医术精湛的大家,更擅长于此,所以一味药下去,公输拓便卧床不起了。
  一个生龙活虎乃至凶神一般的人物突然病倒,如山崩塌,首先吓坏了兰猗,给公输拓诊脉,发现他似乎有病入膏肓之状,大骇,差点哭出,想问他这种状况有多久了,可是公输拓双目紧闭不能开口。
  兰猗又不敢随意用药,是因为公输拓的脉象太过异常,探了又探,甚至搞不清病症在哪里,只觉他周身血脉逆行倒施一般,越是急,越是思绪混乱,越是焦躁不安。
  秋落建议道:“把老爷请来吧。”
  兰猗猛然清醒:“快,快去把我爹找来!”
  公输拓病重,一干人等都来了倚兰苑,身为管家,茂生更是焦急的于众人后头等着吩咐,听了兰猗的话他应了声扭头就走,去后头牵了马来,亲自跑去了狐家。
  刚好狐彦从翩翩那回来,才进门,听了茂生的话,他心里晓得是怎么回事,不急不忙道:“你先回去,说我马上就到。”
  说是马上到,等兰猗焦急的把他等到,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兰猗急忙迎上,笨拙的身子似乎比以往灵便多了,抓住他的手臂突然泪崩:“爹,侯爷他……”
  狐彦轻轻拍了下女儿的手以示安慰,然后道:“让大家都出去吧,病人需要静养。”
  兰猗就看去公输家的男女:“大家站了半天了,都累了,先回去吧,我爹在呢,侯爷不会出事的。”
  公输家的男女,一部分是来打探虚实的,恨不得公输拓立马归天才好。一部分是真为公输拓担心的,既然狐彦来了,也就略微放心。
  等众人散去,狐彦见房里只余他们父女二人,这才说明实情:“侯爷确实有病,且是不轻的症状,但这次,其实是侯爷不想随扈皇上和太后,才出此下策。”
  他就把公输拓找到他,求他下药的事说了。
  兰猗目瞪口呆,吃惊的不是宇文佑要公输拓随扈的事,而是公输拓确实重病在身,她重新去给公输拓把脉,狐彦劝道:“没用的,侯爷的病我一早就知道了,试着治了很久毫无起色,他的寿命,不到一年。”
  兰猗先是傻愣愣的望着父亲,接着眼泪扑簌簌落下。
  狐彦说出即后悔,女儿怀着身孕,不堪如此大的打击,忙改口道:“只要能知道侯爷到底患了什么病,爹就保证能把侯爷治好,苦于不知道侯爷到底得了什么病,我猜测,这或许不是病,而是中了什么毒。”
  毒!
  兰猗想想也对,若公输拓真的是患病,父亲这样的高手怎么会诊断不出呢,中了毒,比较可信,更何况她知道公输拓经常在外游走,结交的人形形色色,何时树敌都不晓得,有人给他下毒就在所难免。
  只是这毒父亲都诊不出是什么毒,从何下手呢?
  思忖良久,她看着狐彦探寻的道:“爹,连您都诊断不出是什么毒,那么这毒会不会并非中原所有,也就是说,或者来自西域,或者来自苗疆,也说不定来自南海,亦或是来自漠北。”
  狐彦听了女儿的话,一掌拍在炕沿上,欣喜道:“对啊,我怎么就忽略这个呢,无论西域还是苗疆,无论南海还是漠北,这些地方的人都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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