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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已倾城(湖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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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玉楼,还有被点名留下的金正海。
金文彬看见这三儿子未走,知道他们想什么,他指着他们几个:“们哪,吃了这么多年的饭,却不如一个孩子看得远,以后金家交到正山手中,们要好好帮助他,相信们父亲的眼光,不会看错。那几个孩子肯定不服气,们要好好说服他们,全力帮助正山,把金家推上去。正山那孩子了解,不重财富,却重亲情,死后,们要好好待他,不许搞分裂。”
几个大气不敢出,只是点头。
“回答!”金文彬很不满意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
“爸爸,们都答应。”三个儿子慌忙回答。
金文彬才算满意。然后用手指指金正海,“听说要离婚?”
金正海啜啜地说道:“爷爷,也是没办法。”
“今天易星月找到了爸爸,协商两家是不是都拿出一点股份出来,转到陈怡名下,让她答应离婚,好让与那个叫何方方的女孩子结婚。”
金正海一愣,有这事,倒是没听何方方说起,她只说她的阿姨不肯帮她,如今却拿出越丰的股份,这可是大手笔。
“金家的股份不会白给,如果将的股份转到陈怡和孩子名下,愿意吗?想清楚,从此金家,就只是打工。”金文彬说得很明白,是要还是要钱。按他老家的想法,易星月都舍得把股份让一份出来,他金家何乐而不为,给的也是他金家的孙子。金正海虽然没有了股份,他的孩子可得了大大的便宜。
可金正海不这么想了,把他的股份让出去,他从此就不名一文,住不起豪宅,开不起名车,别也不会高看他一眼,再有,没有了钱,何方方会跟他吗?他脑子乱了。
金文彬看他一脸矛盾之色,暗叹一声:“好好考虑一下吧。”挥挥手,金玉楼推着轮椅走了。留下金正海纠结不清。
“随心”茶吧,金正山笑得很舒服,眼前的岳青平,酒红衣的长衣,脖子上一条浅灰围巾,看上去显得格外清新,纯美,如一朵开春天的茶花,能扫去一个冬天的寒冷和阴霾,好久没这么舒心过了。他捧起茶杯,感觉杯心的热度。
“师兄,最近清瘦不少。”岳青平感觉好久没看见他了,听说他接手了金家事务,肯定很操心很忙。
“最近确实忙。”
“都忙什么呀,弄得这么憔悴。真不划算。”岳青平还打量他。脸色苍白,两眼有点陷,看出来睡眠不足,幸好还是帅哥一枚,不然贾笑笑得多伤心啊。她笑了。
“收拾历家五少留下的烂摊子。”金正山不像任之丰、候力城那样,历斯然为岳青平做下那么多事,他们口风很紧,不告诉岳青平,不她面前给别加分,很腹黑。
“历斯然?”岳青平很奇怪,他留下什么烂摊子要金正山收拾?
“他黑了金家的系统。”金正山笑起来,确实是个物,他一趟手脚,金家忙个了仰马翻。
“为了报复金正海?”岳青平一猜,就猜到问题的核心。
金正山点头,那小子确实为她做了很多,很疯狂的打击报复。连金老爷子都无力,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张牌不按牌理翻出来。
“真是个傻子。”岳青平一想到历斯然,心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
金正海心想,沦陷爱情中的都是傻子。历斯然的勇气,毅力,决绝,都让他佩服。
“原来说过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说的是他当初让岳青平辞去《生活》杂志社美编的职务,来他的小说出版社搞封面设计的事。
“暂时不去。想要不要换个事做做。”岳青平环顾一下“随心”茶吧,要不要来随家的茶楼泡茶呢?这里幽静雅致,挺好的。
“想开茶楼?”金正山看她的神色,好像对这茶楼很有兴趣。
“弄家小店子应该不会很难吧?例如花店,茶吧,咖啡店,什么的。”
“不会太难,就是带着清儿会太辛苦,也不方便。上份班,时间比较有规律,可以更好照顾孩子。”金正山知道她把清儿看得重,特意提醒。
“嗯,有道理。”岳青平想想,点头。“反正要等过完这个年,到时没地儿了,得收留哦。”一脸笑,讨好似的。
“当然。”他求之不得,最好能永远收留。“可以不必坐班,时间很自由。”
岳青平被说得动心了,眼睛晶晶亮,不必坐班,真是诱惑啊。“还是师兄好。会认真考虑的。”
与金正山分手后,岳青平拒绝了他送,一个去了步行街,要过年了,真多,各家铺面装饰得喜气洋洋,大红灯笼挂着,门前堆放了很多烟花、对联、彩灯之类过年用品,岳青平看见对联心一动,买了两联,都是烫金大字,显得富贵喜气,很适合过年的氛围。回到笔帽胡同,任之丰居然家,清儿也家,任老爷子也,三居然一起下跳棋,岳青平好笑,果然还是孩子有办法,竟然能让家里两大男陪他一个玩。
任之丰看见她手里的对联,皱眉:“买对联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贴门口。岳青平不理他。
“梅问雪的弟子居然要去买对联,被知道会被笑死。”他抢过对联,往垃圾桶一丢,“自己写。”
岳青平恼火地瞪他一眼,自己写?麻烦得要死,要买红纸,要折要裁,买幅多方便。
“清儿,跟去买红纸。”清儿呼地一声过来了,棋也不跳了。“去爷爷书房看看,笔墨合不合适。”是对岳青平说的,语气无容置疑。
岳青平被吃得死死的,只得点头,爷爷的笔墨她没用过,不过写幅对联而已,要求不用多高。“纸裁,对联想。”她就负责写。
纸买来了,红通通几大张,岳青平又呆了,要贩对联么?任之丰似是看穿她的想法:“报废的多。”
岳青平气死了,她什么时候报废过?横了他一眼。任之丰嘴角一勾,将袖子一挽,拿出剪刀,清儿加入帮忙的行列,父子俩忙得不亦乐乎,将红纸裁成一条条,整个客厅里全是红红的纸,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宽的窄的。任复生也来帮忙,将书房的笔一堆,墨几瓶,全部搬出来了,笑得那叫一个舒心:“小平,多写几幅,给院子里每家送一幅。”
岳青平脸红了,还要到处送么?外面买的不知道多好,金灿灿,花团团,都是浮雕大字,亮得眼睛发晕,直冒年味儿,瞧这买的纸,就一团红,无花边,无雕饰,字是黑的,无其它色彩,更比不得买来的对联上字体从专家书法上拓下来的好,老爷子是要她去丢显眼么?她手心冒汗。
“让写就写。”任之丰瞪她。瞧这小胆小心的,她还怕她的字拿不出手?笑话!能得到她写的春联,得多幸运!
岳青平撇撇嘴,将袖子挽起来,拿起了笔。
任复生,任之丰,加上岳涵清小朋友,三个将写好的对联摆得满屋,生怕墨迹未干不小心碰坏了。清儿一会指指这个,一会指指那个,“爸爸,家门口贴哪个?”
任之丰细细地将各幅对联侦察一遍,指指地上:“就这个。”
清儿跟过去:“春色年年不老,好岁岁平安。福满间。”
任复生也过来看,连声点头,“就这个,就这个,其余的,清儿,每家每户送一联去,说是妈妈亲自写的。”
清儿得令,立马行动,蚂蚁搬家似的,送一幅出去,换一袋吃的回来,又送一幅出去,又换一袋吃的回来,不一会儿,满屋的红红的对联搬空了,被一袋袋高级零食取代,清儿吃得高兴极了,还唆使他妈妈:“妈妈,王爷爷说写得好,问能不能多写几幅,他给送礼。”剥开一个金钱桔儿,小嘴继续得巴得巴,“李奶奶也喜欢啊,说能盖个章印就好了。”
岳青平脸都黑了,收拾笔墨,不理他。这是个有吃忘了娘的孩子。偏偏岳涵清小朋友的虚荣心发作了,以为只要写得出毛笔字大家就会夸奖,硬生要求也写几个字,岳青平教他写了一个“福”字,歪歪扭扭,任老爷子大笑:“清儿随便写个福字,就倒了。福到,福到。好,贴门上。”自己拿起来贴到门上。
收到岳青平的对联,院子里的都开心,梅大师的字难求,能得到梅大师弟子的字,也是非常不错的啊,院子里的老,大多都是知道岳青平的,岳老的孙女,当年他带着那孩子三上梅门求师的事,很多知道。
☆、66新年
66
临近过年;岳涵清不上学了,任之丰也不上班了,居然天天呆笔帽胡同,任复生住的那套房,原本是三室一厅,他自己住了一间,一间是书房,一间原本当客房,现岳青平带儿子住着;任之丰每回住下来都是睡客厅的沙发上;手长脚长身子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自己缩进去的,可他睡得乐意;睡得舒坦,睡得踏实。原来他是想让岳青平回乐苑小区的,一想她那房子,二室一厅,一间她们母子睡,一间是画室,他若去了还得睡客厅,不如就呆胡同算了,任老爷子也希望他们这里过年,不如成全老的心愿。任老爷子早就说了,今年笔帽胡同过年,谁也不许来接他!
这些天,祖孙四快乐地呆笔帽胡同,除了必要的出门,全房间里,气氛融洽,欢乐开怀。一老一小负责玩,岳青平责任做饭、搞卫生,任之丰虽然没去上班,事还是有的,有时候一个就书房办公,办完公后,有时候去厨房帮忙洗洗菜,有时候加入一老一小,和他们一起玩,四各司其职,过得好不快活。
岳青平蹲一老一小边,看他们下五子棋,眼看任复生能胜而不胜,悄悄笑了,她是不是可以投诉,有严重放水。手机声响了,岳青平一愣,《神秘花园》?不是她的手机铃声。铃声是从挂衣架上的任之丰的衣服里发出来的,她拿出来,可不,就是他的手机,可什么时候是这个铃声了?当初因为喜欢这首曲子,可被他打击得不成样子。手机响了几声就停了,她走进书房,将手机递给他。
任之丰只穿了一件暗红色羊毛衫,袖子挽得高高,一只手按着电脑键盘,一只手拖拽着鼠标,两只手不白,手掌又大又厚,没干过粗活,手指却比较粗糙,可看那双手操作键盘和鼠标,却是无比灵活。他嘴唇抿着,不像有时候对着她,勾着嘴角,一付要笑不笑的样子,耳朵上居然还夹着一支2B铅笔,旁边一个本子,上面写着铅笔字,显然是一边查看,一边记录。岳青平承认,任之丰工作时最好看,眉毛不聚成一团,舒展着,眼睛不瞪,很专注。
任之丰早看见她进来了,眼睛却假装没看见,他知道,只要他眼睛朝她望一下,她就像偷窥被发现了一样,准会落荒而逃,喜欢看,却偏偏要偷偷地看,他拿她没办法。
钢琴响又响起来,任之丰拿起手机时见岳青平抿着嘴偷笑,有点讪讪地摸摸鼻子:“这个曲子,嗯,觉得蛮好。”可越解释她笑意越深,根本不用偷着笑了,瞪她一眼,还笑?还笑?岳青平学着他当初的模样,小声说了一句:“要不要这么矫情。”走了。
任之丰傻眼,这不正是当初他教训她的话吗?这丫头怎么还记着,太小心眼了!
三十那天,任之丰和岳涵清,父子两兴冲冲地贴春联,任老爷子站边上指挥:“高一点,再高一点。行。”隔壁的李奶奶出来,见他们贴对联,将清儿送的对联拿出来:“来来,帮忙一并儿全贴上。”其他也将对联拿出来。父子两几乎将各家各府都贴上了。任复生笑眯眯的,孙媳妇写,孙子贴,曾孙子边上帮忙,虽然有时候帮了倒忙,可真的都忙啊。
厨房里,岳青平忙。过了一会儿,任之丰进来,帮忙洗菜,切菜,手脚倒也麻利,外一年,果然不一样,厨房的事学得差不多。祖孙四刚吃完年饭,就有进来了,一大群。原来是任老爷子的女儿女婿带着孩子们来给老爷子拜年。清儿最小,环着收了一堆红包,放不下了,捡了一个放水果的篮子出来专门放红包。任家女儿一走,又来一拨,是任老爷子三儿子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清儿还是最小,提着篮子又收了一圈红包。
任之满指着篮子,笑着问:“提得动不,要不帮?”
清儿脸上兴奋得红花盛开,眼睛忽闪忽闪,将篮子藏到屁屁后:“不要,老师说过,自己的事自己做。”
“老师说过,要乐于助,现帮,不能拒绝。”任之满特别喜欢逗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东西。
“去帮妈妈吧,她的碗还没涮完。”清儿好心地出主意。
任之丰满脸黑线,让他洗碗?这孩子真不上道。任之丰的妻子一边笑得直不起腰,就叫他去洗碗,谁让他总借君子远疱厨之言,十指不沾阳春水。
岳青平也尴尬,这孩子,磨。
“清儿,记得上回借爸爸的钱买礼物给曾爷爷的,现还了吗?”任之满继续逗他。
清儿不好意思,“还没还,还没赚钱。”
“现有了,可以还了。”非得让漏出来几个红包来,任之满不怀好意地笑。
“爸爸答应过长大后再还的。爸爸,不会找要吧?”清儿问爸爸,他好担心爸爸现就找他讨哦。
“不会。”父子一条心,任之丰当然不能让他宝贝儿子下不了台。
“那这么多红包包,准备怎么办啊?”任之满一付为他担心的样子。
“给妈妈存着啊。”这用得着担心吗?清儿想都不想就回答。
“怎么不给爸爸存着?爸爸的口袋还要大。”任之满个坏东西,专程来挑拨离间的吧。
清儿不作声了,他的心中,他的就是妈妈的,妈妈的也就是他的,爸爸的,他得借,借了要还。谁让爸爸总不见呢?考试他心中比他重要多了。
任之丰内心黯然,他清儿的生命当中出现得太少了,关爱得太少了,虽然叫爸爸,其实跟个路差不多,孩子心最真最纯,谁对他好,他就亲近谁,还有谁比得过他妈妈他心中的地位?他以后得多努力,希望能孩子心中占据多一点位置。
“清儿乖,红包包当然要给妈妈存着了。爸爸一不小心就花了。”任之丰瞪了任之满一眼,蹲下腰安慰儿子。
清儿歪着头看见爸爸:“要不一半存爸爸,一半存妈妈,妈妈说好吧?”
岳青平笑,“好。”自己一手带大的,一天不离的孩子,果然一心向着她。任之丰也笑,满意了,这几月来没白疼他嘛。
任家三儿子一家还没走,任环慰和易星月进来了。岳青平缩了一下,低着头,任之丰牵着她的手带她坐到一边。易星月眼睛落清儿的身上,再也移不开,可孩子不认识她,只是盯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手里还紧紧拽着个红包篮子,讨钱儿似的,那模样好玩极了。
易星月弯下腰,摸着孩子脸蛋上的两朵红花,笑眯眯地问道:“是清儿吗?是不是这儿收红包?”
“奶奶,要给红包吗?”一言既出,任之满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旁边很多都笑了。有这么□裸要钱的吗?
“要,要,当然要。不止奶奶给,爷爷也要给。”易星月声音哽住了,从包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放进了篮子。任环慰果然也弯下腰,掏出一个红包来,放进篮子。
好鼓的红包包啊,清儿乐开了花,脆生生,甜蜜蜜地大声说:“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任之满很不满,小声嘀咕,“们给了他红包,怎么没说谢谢啊。”他妻子恨得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个没眼力的,没看见清儿根本不认识这两老的嘛,这里谢谢,明显是拿他们当外客气的,自家自然不多言谢。任之满倒吸了口气,委屈地说:“疼,疼。”见那只手又来伸过来掐,不哼声了。
任之满声音虽然小,可任环慰和易星月还是听见了,也明白这中间的区分,一时间气氛有点伤感,又有点僵硬。任复生哼了一声:“都说了不要过来了,大老远的,都家好好过年。好了,好了,都回去吧。”其他都站起来,只有易星月还蹲清儿身边,任环慰旁边站着,腰微弯,没动。
“清儿来曾爷爷这里,曾爷爷也有红包给。”任复生将清儿叫过去,从口袋里摸出个大大的红包来。“们也走吧。”回头对儿子儿媳妇说了一句,他早看出了岳青平的不自。易星月没动,任环尉拉起易星月走了出去,门悄悄关上,任环慰看见门上那个丑不拉叽的“福”字,终于老泪纵横,那分明是一个孩子写的字,除了他的孙子,还有谁?易星月也看出来了,她捂住了嘴,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众散去,屋子里静下来,一老一小围桌边,一个、二个、三个、,,,,,,数红包包,岳青平看见清儿一脸兴奋,一脸财迷,很好笑,难怪谚语说,小孩望过年,大望插田,望的都是收获,一个不劳而获,一个因劳而获。
任之丰搬出一小扎烟花,拉着岳青平的手,大声说:“让他们数钱,们放烟花去。”果然,清儿立即不数钱了,向任之丰手上的烟花扑过去。口里还喊着:“曾爷爷快来,们去放烟花。”这段时间来,一老一小的感情已经很好很好了。
看见任复生给清儿手里的花点燃,火光一闪,岳青平吓得一缩,任之丰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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